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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香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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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姐儿怒极了,未免说不过她,左手触及砚台不由没忍住,扬手就泼了茉姐儿一脸。

    茉姐儿给墨汁子泼得眼睛一疼,心里着实害怕又后悔,翻了眼皮便晕了过去。

    蒋氏见女儿不知悔,这下脸上才有了怒意,冷声道:“给我跪下!”

    清姐儿气得眼眶都红了,跺脚道:“我不!”

    多氏怒极:“你这死丫头,怎么这般没有教养,对姐姐做这般毒辣的事情,真真是蛇蝎心肠。”说罢扬手就是一巴掌,尽管清姐儿有所躲避,但仍旧被打得左脸一辣。

    清姐儿满腔心酸,又自觉受辱,捂着脸转身便跑。

    蒋氏满面惊怒,她出身大家,从未想过会有人这般动手打人的。

    蒋氏护犊心切,转头便牵起一抹冷笑来,冷声道:“大嫂这巴掌打得真真是好,难怪旁人总说大嫂有缺礼教。”

    这头清姐儿跑着跑着竟到了小洲上,正撞见意姐儿带着两对丫鬟赶过来。

    意姐儿:“……”

    清姐儿:“……”

    清姐儿坐在小圆凳上,一边抽泣一边拿小银勺舀凉糕吃,清甜滑腻的口感和豆沙汤的滋润味道很快让她停住了哭泣。润雪拿着块凉水冲过的白绸帕子心疼地为自家姐儿捂着脸。

    意姐儿托腮道:“你莫哭啦,我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可现下要想想这事儿该怎么过去罢。”

    清姐儿道:“我……我也不知,可我也不悔!”说罢又舀了一大口凉糕,引地润雪无奈道:“我的姐儿,你可少吃点凉的罢。”

    清姐儿瞪她一眼,润雪立即住了口。

    意姐儿又叫金珠两个到小厨房要了一笼蛋烧麦来。

    清姐儿一见这笼飘着鲜味热腾腾的蛋烧麦便一时忘了难过。意姐儿心道,还是自己懂她,难过的时候便是要用些美味的吃食才好!

    清姐儿在一边鲜得舌头都要掉了,烧麦里头的肉末吸足了虾仁的鲜味,和着蛋皮一道吃着,更是要流出汤汁来。她连忙吸一吸,舌头都要给浓郁鲜香的汁水烫得发麻。因着上头点缀了些许辣子,嘴里又透出些微微的辛香来。

    清姐儿吃饱喝足后,心情倒是好了些,可仍旧有些不安和害怕。

    意姐儿在一旁拍板,请长公主。

    长公主这些年虽偏着二房多些,但是此事关乎国公爷和朱姨娘,依着长公主的『性』子便更不想见着国公爷和朱氏了,正可谓眼不见心不烦。

    然而事情闹大了,长公主终究是要出来拿主意的。

    那头蒋氏同多氏正暗流涌动,明里暗里不知互相讽刺了多少回,总也得不出结论。

    却听浑厚的嗓音略过耳畔:“我瞧着四姐儿也该好好教一教了。”

    国公爷已是知天命的年纪,两鬓斑白,眉眼间却是一股子威严气派,身后跟着的朱氏今日一席藕荷『色』罗裙,打扮得婉约柔和。

    蒋氏:“……”默默行礼。

    多氏也恭敬行礼,只那唇边得意的笑总是抹不开,见蒋氏吃瘪她很是欢喜,最好把清姐儿这没教养的丫头也发配到家庙去才爽快。

第14章 鲮鱼饼() 
多氏又眼眶一红:“我儿真真是苦命的,如今清姐儿这般作践同族姐妹,二弟妹还回护着,倒是不拿我儿当人看了,公爹可为我儿做主。”说罢又要跪下磕头,被国公爷拦了。

    国公爷沉声道:“此事我也知晓了,茉姐儿是大姐,有了好的身为族妹孝敬给姐姐乃理所应当之事,四姐儿也太不知礼数了些,当真无理取闹!”

    一边的朱姨娘叹息一声道:“四姐儿好歹年幼了些,虽不知礼数,按妾身看,好好教养着还是能像个闺秀样子的,老爷莫要气坏了身子。”

    蒋氏哪里能听一个妾指摘自家女儿,何况“闺秀”被一个妾提点出来实在是有些有辱门楣了,当即对国公爷屈身道:“是媳『妇』不曾管教好女儿,求公爹给媳『妇』个机会,让我亲自教她改过。”也好过叫下等人辱没了。

    朱姨娘神『色』微变,却只微笑道:“按理说妾身是不该多说,只茉姐儿身上也留着妾的血,却是不能不管,就是清姐儿,妾身也是很疼爱的。”

    话音刚落,只听一道清丽的女声:“什么时候主子说话,下人也能『插』嘴了?”长公主带着十几个婢子婆子,款款而来。

    朱姨娘似是有些惧怕,白着脸不再说话,只肩膀柔弱地抖了两下,引得国公爷拉着她的手。

    长公主也不拿正眼瞧他们二人,只牵着意姐儿的小手,冷声道:“朱氏,聒噪,赏五十戒尺。”

    这戒尺非是像学堂里一般用来打手心,却是用来抽巴掌的,莫说五十个,便是五下戒尺也能把人脸抽得肿成发面糕。

    朱姨娘当下惧得手也在抖,只牵着国公爷的衣角,柔弱低着头。

    国公爷怒道:“她一个弱女子,你下如此重手,真真毒辣。”

    长公主不欲多言,微微颔首,身后四个健壮的嬷嬷便鱼贯而入,强扯着朱姨娘的衣裳拖她出院子。

    国公爷瞧着朱姨娘柔弱的样子,还待再说,便瞧见意姐儿小小的人儿怔怔瞧着自己,肖似长女的小脸上写满疑『惑』。

    国公爷有些发怔,却不再拦着那几个婆子。

    很快,院子外头便响起一声一声清脆的戒尺拍打皮肉的声音,听得多氏心肝儿都在颤。

    蒋氏却是极安心了。

    长公主叫贺姑姑扶着,看也不看一眼国公爷,一路上了主位。

    长公主挑眉道:“本宫瞧着这家风确是该整一整才好,省得有人道我皇家出来的公主不会整顿内务,丢了圣人的脸面。”

    这话说得多氏面上一喜,她就知这婆母在名声上从来爱惜羽『毛』,现下二房的怕是要丢面子又丢权。

    长公主话说到一半,似是将将注意到国公爷还站着,示意贺姑姑:“本宫竟然忘了给老爷加座,快去准备着。”

    国公爷面『色』难看地被扶着坐下,胸口那串闷气怎么也排解不出。

    长公主面无表情,继续对蒋氏道:“老二家的,你来说说你错在哪儿。”

    蒋氏恭敬垂首道:“儿媳未曾教养好四姐儿,实在该罚,只盼婆母罚得重些,好叫四姐儿明理。”

    长公主面『色』稍缓,沉声道:“既如此,清姐儿禁足半年,抄《女则》五百遍,另罚为大姐儿亲手绣满百件绣件赔罪。”

    这三样儿已是罚得重的了,禁足,罚抄,绣件,每一样都戳到清姐儿心口了,蒋氏虽心疼女儿,却也明白此事若不罚重些堵住多氏的嘴,怕是不能善了。

    多氏仍旧不满意:“老太太莫见怪,媳『妇』也是心疼我家大姐儿,她吃了这般苦头这些……怕是不足还的。”金银铜锭一个没见着,算什么诚意。

    长公主不动声『色』道:“哦?老大媳『妇』说说,你想要甚么?”

    多氏屈身道:“按照媳『妇』的意思,便是多赔些旁的,少叫四姐儿受罪也罢了,这禁足免去也罢,只旁的还要多些,才聊以慰藉。”若是在半年里面叫旁人知道国公府的姑娘犯了大错,对茉姐儿的名声也不好。

    长公主道:“老二媳『妇』备下一千两银子,算是些许补偿。”

    蒋氏求之不得,恭敬地答应了。

    长公主脸上又道:“我瞧着四姐儿脸上像是被刮得不轻,这事儿是大媳『妇』这个大舅母做得不地道,她父母尚在,祖父母康健,怎么也轮不到你来教训着。我看大媳『妇』也抄个两百遍《论语》,给心里明明理。”

    多氏脸上像是给火烧了,可却连长公主的脸也不敢看一眼。这时候,一边的国公爷终于发话了:“这抄《论语》免了罢,我瞧着大媳『妇』教训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长公主似笑非笑道:“就依国公爷的,改抄《训蒙文》三百遍罢。”

    多氏:“……是。”再掰扯下去丢人的可是自己。

    国公爷给气得起身就甩袖带着人走了,长公主像是没见着一般,抿了口茶。

    意姐儿心道:“这外祖父在外头如何威风,到了外祖母面前倒似‘张飞扔鸡『毛』’有劲儿也难使咯。”

    蒋氏低着头,心道:“这《训蒙文》是给年幼的孩子开蒙用的,如今叫多氏抄也就是说她没教养、不识礼了,看多氏这样子摆明了是没读过的,实在替她害臊……”

    多氏心道:“等我们茉姐儿当了郡王妃,哼……也不能把这老虔婆怎样……”

    一旁立正的清姐儿盯着自己的鞋尖,心道:“……”她只是在出神。

    满面威严在长公主身旁站着的贺姑姑心道:“……今晚回去要吃鱼肉馅馄饨。”

    长公主:这些小辈当真烦人。

    在众人以为事情结束时,长公主又开口了:“此事归根结底是亲家送来的璞玉,本宫看着茉姐儿又是个友爱弟妹,恭敬温顺的,老大家的可想过怎么做?”

    多氏看国公爷都走了,咬牙识相道:“我们大姐儿也是不缺这些个的,还给四姐儿便是。”

    那头茉姐儿也悠悠转醒。罗婆子几个看她醒了不由欣喜:“姐儿可醒了?感觉可好些了?那坏事儿的四姐儿已经叫重罚过了,『奶』『奶』还叫二房的赔了一千两银子。”

    茉姐儿心里“咯噔”一下,看着罗婆子道:“怎么叫赔的?”

    罗婆子道:“这不是『奶』『奶』嫌罚得不够吗?姐儿这千金之躯怎么是他们这人能比的?自然多罚一些的。”

    茉姐儿有些慌了,心道:母亲眼皮子怎地这般浅,同是一家子,她同清姐儿说大了也是女孩子打闹的,她如今也安然无恙,怎么能叫二房赔银钱?若是叫旁人知晓了怎么看她大房的?趁火打劫?满身铜臭?见钱眼开?

    她正想着,多氏便款款而入。

    茉姐儿看见她,又急道:“娘亲,这一千两还是算了罢,若是说出去叫人知晓了,旁人怎么看我大房?”

    多氏让罚了,心情本就不好,不耐道:“你一个小姑娘懂些甚?这国公府的名头难不成便不是名头?便是老太太也不会让这事儿给旁的不相干的知晓的。”

    茉姐儿看她说得头头是道,心里信了大半,虽还有些踟蹰,觑着母亲的眼『色』也不敢再说了,只拿了乌黑的『药』汁子来喝了半盅。

    多氏瞧她气『色』也松了一口气,见她要下地,忙按着她道:“你莫下地,我瞧着还是躺足了一月罢,正好休养身心,等百芳宴开了也好叫那些个夫人太太瞧瞧,况且你好得快了难免叫人说我们大房的闲话。”

    茉姐儿想了想,柔声应了。

    小洲上,意姐儿和长公主边吃着炒牛『乳』和热乎乎的鱼饼边说话。

    意姐儿拿小银勺挖了一小块凝结的炒牛『乳』送进嘴里,感受到满口的『乳』香味不由眯了眯眼睛,饱满的桃肉和牛『乳』的细腻口感,吃得意姐儿眉开眼笑。

    长公主看她一脸孩子样儿,叹了口气,那银着夹了被切得只有拇指大小炸成金黄的鱼饼送进口中,鲮鱼的细嫩肉质咬开了还有汁水流出。

    长公主放下银着,对意姐儿道:“阿萌可知为何要罚清姐儿做一百件绣活?”

    意姐儿歪头想了想,道:“大约是教四姐姐学会忍耐罢。”

    长公主道:“不仅是忍耐,还要她克制。不论何时,你都不该在没有能力善了的情况下,做不该做的事体。忍耐是长久的,克制却是瞬时的,能忍耐的人很多,能克制的人却不似那么多。”

    意姐儿肃容道:“阿萌受教。”

    金禧院里,清姐儿正给蒋氏『逼』着做绣活。清姐儿眼里犹有残泪,手头的伙计却不曾停下,就像是和谁赌气一般。

    蒋氏看着女儿这般样子不由叹了口气,柔声道:“慢些绣罢,莫要累着自家了,累了就吃些你祖母送来的鱼饼。”

    清姐儿终是忍不住,泪珠氤氲了一团,把水『色』布料染深了。

    蒋氏道:“你祖母便是要叫你克制,莫要冲动,你自家好好想想到底错在哪里。娘不怪你泼墨,却只恨你冲动。”大约绣满一百件,『性』子也该被磨平一些了罢。

    清姐儿抽泣两声,又埋头绣起来。

第15章 枣泥山药糕(捉)() 
进了五月里头,天气倒是暖和些了,不过比起早春却是好了不少,意姐儿也脱下厚衣裳,换上了春衫。

    这日,意姐儿同长公主正吃着早点,便听着外头大丫鬟道那头周善家的同大厨房的李婆子一道整治了两罐子鱼酱来。意姐儿眉开眼笑道:“这下我可能就着粥吃了,可能多吃半碗呢。”长公主的早膳向来最是清淡简单的,只吃些放了五谷、干枣的粥同两三道精致淡口的小菜,至多再加两个银丝卷来,只因着早上吃些重口的于养生也不利,倒是意姐儿每日虽都有七八分饱了,却没趣味。

    长公主看她喜欢,想着也不多,便是由着她吃也不碍,便点头道:“既这样,本宫看着另一罐给老二家的送去罢,她那头上下几个孩子,可不吃得鲜口些。”

    等到鱼酱上来了,看着里头还有些剁碎的红椒,里头拇指大小的鱼,肉质倒是极鲜嫩,大抵是加了些甜酒,吃着倒是有些甜口又酸辣,配着厚粥拌着吃或是夹在银丝卷里头拿在手里吃着都是极香的。

    长公主看着意姐儿吃得香,自家也多用了些粥菜,中上想起了,便叫人给周善家的同李婆子各人赏了一吊钱。

    那头大厨房里,李婆子自然眉开眼笑接过了赏钱,往年要说做这鱼酱也只周善家的自家做着,长公主向来统统给了二房的蒋氏,因着蒋氏同二房几个哥儿姐儿都爱这口。不成想今年做的,长公主竟也收下了,给了这般厚的赏钱。

    周善家的鼻子里哼哼两声,拿腔拿调道:“我的老姐姐,也只你们这些大厨房的这般了,咱们那儿的……”说罢啧啧两声。

    李婆子拿了半碗剩下的鱼酱出来,啐道:“我在这大厨房做了这些年,好容易有了今日这些,叫我软了身段去小厨房,那是不能的。”她那不争气的两个女儿还在大厨房,叫她怎么能舍了她们去。

    周善家的叹一口,舀了一勺鱼酱拌了在米饭里,又夹了大块红烧肉来,埋头吃两口,将要说些甚,便听着外头响动。

    便是那大房那头的红笺来了,红笺是多氏那大丫鬟碧雪的干亲,故而被安排在茉姐儿那头当了个二等,有了这大丫鬟当干亲的给她派的活计总是轻省有好处的。

    那头李婆子同周善家的当红笺掀了帘子进来,又是替干姐姐讨要点心来孝敬的,连个眉『毛』都不抬一下,只作没瞧见罢了。

    若说国公府的丫鬟,那一等大丫鬟便是人人相当的,日日午膳时给的配菜点心具都是极好的,有个三菜一汤也不稀奇,从前还有两盘子点心的,后头叫蒋氏知道了便蹙了眉,叫抹了。

    多氏倒不是心疼几个大丫鬟,只为着给蒋氏没脸,还叫厨房给丫头做着点心,自家倒是分文也不掏,如此这般,下头几个婆子丫鬟虽不敢怠慢了,却也不似从前做的精细了。

    那红笺当即挑了柳叶似的眉『毛』道:“李妈妈倒是清闲,这鱼酱今儿个我怎地不见我们姐儿有了?莫不是有的人瞧着咱们太太仁厚,背地里吃独食?”伸了手拿桌上的罐子,这鱼酱闻着鲜香,便想饶些去自家吃着,也好孝敬干姐姐。

    这李婆子遇到碧雪的点心菜向来爱推诿,又爱指桑骂槐,故而这红笺口上也不饶人。

    李婆子倒也爽利,一双木筷子往桌上“啪”地一放,斜了眼睛看着红笺道:“哟?有的人倒爱堂屋里挂兽皮,咱们不过吃些主子的边角料来,有的便想着与主子同吃同喝了?”

    红笺脑子转不过弯,弄不懂这里头到底怎么回事,却也听得出那李婆子是在骂人,也不甘示弱道:“吃妈妈点鱼酱便怎么了?妈妈也莫说我碧雪姐姐未曾照顾你,你那孙儿上月得的热疹还不是碧雪姐姐苦心求了大太太来才给的一味『药』?”

    不说自家孙子,这李婆子倒也不发火,这碧雪上月说是给的参须切开都发了霉,还能熬汤补身子?不送命便是好的了,这便是拿了不用的予人作人情了,这种地不出苗的坏种倒还拿脸来凑。

    周善家的看着不好,忙道:“红笺姑娘莫再说了,这酱原也不是府里的份例,上头老太太管咱们小厨房要的,这大厨房可出不来,老太太吃着好了还赏了两吊钱,凭谁也没话说的。”

    红笺素来是个吃软怕硬的,周善家的又是老太太小厨房得用的,便摆手道:“有妈妈这话便也不是什么事体,我也只问两句罢了。”

    红笺心里气不过,便拿茉姐儿说事:“我本是要给咱们姐儿拿枣泥山『药』糕来的,怎知你们这般懈怠!”

    那李婆子知她会来事儿,压了怒气低了头道:“姑娘也消消气儿罢,你不说,咱们还当你不是给主子要东西的。”这话便是说那红笺脸皮厚,常年去大厨房要东西了。

    李婆子也不搭理她,转身便招呼着几个徒弟,拿了模具开始做枣泥山『药』糕。

    拿了蒸熟的大枣子和山『药』来,拿银勺子细细碾碎了,又添了少许牛『乳』。

    细细巧巧地做成一朵小梅花的样式来,上头还一一缀上一早儿便雕好的小枣花和薄荷叶。

    那红笺闻到清香味心里的火气也少了许多,只翘首等着那山『药』糕出笼。

    山『药』糕一出笼,李婆子便拿了一个,一把塞进红笺手心里,道:“别说妈妈我不曾照看你,喏,趁热快吃罢。”

    红笺被烫得直吸气,也不舍得扔了这块糕儿来,只得边吹起边小口小口吃完,心里暗骂这李婆子不是个东西,拿这般烫手的招呼她。

    等红笺走了,李婆子才吃吃笑起来,对那周善家的道:“瞧她那熊样儿,丁点儿骨气也没有。”

    周善家的也笑起来。

    周善家的道:“我瞧着大厨房新进的大枣确是新鲜,不若我饶些去,我也好预备着给老太太那头的姐儿送去。”

    李婆子也不多说,便叫两个小徒弟拿了个小竹筐子盛了些给周善家的。

    周善家的一回小厨房便忙乎着做起了枣泥山『药』糕,方才李婆子做了,倒是给她了些许灵感。

    意姐儿上完早课正叫金珠和银宝拿了绳子,陪她玩绳戏。

    她一口气跳了百来个实在是撑不住了,只得满头大汗地下来。

    上辈子在吕家的时候给薛氏圈成个连闺房也不出的娇小姐,吃膳食也是数着米粒儿来的。虽说她上辈子去得早大多是因为那□□,却到底身子太弱不禁风了些,这辈子她便不要再似上辈子那般了。

    跳完绳戏,意姐儿便让侍画扶着擦洗一番,抹上桃花面脂,细白的小脸嫩生生水灵灵的,像是能掐出水来。

    意姐儿瞧着今日端上的点心,不由:“咦。”了一声。

    面前的枣泥山『药』糕倒是比从前吃的还要别致些,总共是三『色』的糕点,淡粉『色』的盛在『奶』白的甜瓷盘里,白『色』的盛在黑『色』刻修竹琉璃盘子里,双『色』夹心的盛在正中间的檀木盒子里,正正方方地叠着。

    一边的侍画瞧她喜欢,便笑道:“这是小厨房周善家的想出的主意,周妈妈说不知小姐喜欢甜口些的枣泥儿放多些,还是淡口清香些的,便一种做了三样来。”

    意姐儿每样都吃了一两块,都觉着不错,若说喜欢,还是双『色』夹心的吃着更习惯些。

    想着便让金珠又打赏了周善家的一吊钱,叫她多做几盒子。

    意姐儿往几个姐妹那头都送去一小匣,至于长公主那头,自然要她自家送去才好。

    不想,自家外祖母正在会客。

    意姐儿没有叫丫鬟打听长公主的习惯,今日又正好在玩绳戏,故而也不知晓,况且长公主多是深居简出,除却去宫里找皇兄喝喝茶,这几年也不大见人了。

    守在门口的大丫鬟知棋也不拦着她,笑道:“老太太吩咐了,姐儿若来找她,自己进去便是,勿要扰了客人清净。”

    意姐儿到底年纪小,自家提着个三层的檀木盒子也有些吃力,差些便要滑脱手。

    青『色』的衣角一闪而过,一双绣云纹的黑靴映入眼帘,有一只手先行托住了食盒。

    那人的嗓音像是个少年人,却听着很清润:“我来罢,当心伤着自己。”

    意姐儿活了这么些年,也不曾见过几个男人,心里先是一惊,本以为自家外祖母见的是个闺中女客,不想竟是个少年。

    她摇摇头,瓷白的小脸上飘上一朵红云:“小女谢过公子。”转而快步绕过屏风扑到长公主的怀里。

    长公主的叹了口气,在她嫩生生的脸蛋上捏了捏,无奈道:“你啊,总是这般『毛』手『毛』脚,叫本宫怎么放心。”

    长公主又和煦地冲着屏风外那道修长的身影道:“士衡,这是你阿萌妹妹。”

    又把着意姐儿的小手道:“阿萌乖,这是你士衡哥哥。”

    意姐儿觉着士衡这表字似是有些耳熟,也不知面前这少年的全名是甚么,却还是软软吐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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