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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嫁-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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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一微微一愣,秦书淮刚缓过来,正想张口,一口污血就喷了出来。

    秦芃被那血溅了一身,旋即反应过来,立刻点了秦书淮的穴位,背着秦书淮便往山下道:“走!”

    此刻没时间同白芷纠缠,秦芃也不在意白芷和赵一如何善了,她背着秦书淮一路狂奔下去。

    秦书淮被秦芃背着,气息有些乱了。

    他好想开口同她多说几句话,然而血涌在嘴里,却发不出声来。

    他的血一口一口呕出来,浸透了秦芃的衣服,秦芃整个人都在颤抖,沙哑道:“秦书淮,你撑着点……”

    “你别死……”

    “我还有好多事问你啊!秦书淮你别死啊!”

    秦芃感觉这一生没有任何一条路比这条下山的路更漫长。

    她狂奔在路上,刚到马车,就看见柳书彦站在马车边上。

    秦芃一看见他,便直接冲了过去,反手将刀压在他脖子上,冷道:“解药!”

    “我就是来给你送解药的。”

    柳书彦苦笑。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瓶子,秦芃着急抢了过来,将秦书淮放在地上,从瓶子里抖出一颗药来,塞进了秦书淮的嘴里。

    秦书淮吃下药后,脸色慢慢好转,柳书彦站在一旁等候着,好久后,等秦书淮气息平稳下来,秦芃猛地瘫软下来。

    “他没事了吧……”

    秦芃喃喃出声:“没事了吧……”

    柳书彦看着面前人,苦笑不语。

    她失神的眸子抬头看向他,他终于无奈,蹲下身来,拍上她肩头,叹息声道:“他不会死了,你放心。”

    秦芃听了这话,慢慢回了神,垂眸看着躺着的人,沙哑道:“将他抬上马车吧。”

    柳书彦应了声,同秦芃一起将秦书淮抬上马车,然后朝着淮安王府赶过去。

    上了马车后,两个人都很安静。

    好久后,柳书彦慢慢开口:“我本来以为,你想杀他,杀了他,我们两个可以在一起,从此再也不用担心什么。”

    秦芃抬头看向柳书彦,柳书彦在笑,眼里却仿佛是哭着一般。

    “赵芃,我第一次喜欢一个姑娘。”

    “对……”

    “没什么对不起,”柳书彦垂下眼眸:“感情的事,没谁对不起谁。只是我来得太晚。”

    “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这叫缘。”

    “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这叫孽。”

    秦芃没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沙哑着嗓子道:“我是真的,想要嫁给你的。”

    “你明白一个人死了一次又一次是什么感觉吗?”

    她抬头看向柳书彦,艰难笑了起来:“一个人走在这个世界里,我特别孤独。我特别想有一个人,能陪着我把路走下去。”

    “他给我一个新的世界,一片新的天地,一种新的可能。你曾经让我看到这种可能性。”

    “作为董婉怡和你通信的时候,你给秦铭讲课的时候,你带着我吃饭、游湖、聊天,那时候我都觉得,其实日子这样过,真的很好。”

    柳书彦没看她,垂眸张合着折扇。

    秦芃沙哑出声:“如果你和我的死无关,”秦芃看着他,含着眼泪:“我是真的想嫁给你的。”

    嫁给他,哪怕无关爱情,那也是一段新的人生,一场新的旅程。

    她会对他好,她会有个家庭。

    柳书彦没有说话,好久后,他沙哑着嗓子:“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当年,”秦芃斟酌着用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千里迢迢从宣京来杀我?”

    “当年文宣陛下召秦书淮回京,其实是无奈之举。宣帝仁德爱民,广受爱戴,靖帝余党其实也是因为相信宣帝会善待靖帝之子,才肯忠心辅佐。召秦书淮回京时,丞相并非董明,而是靖帝的老师,邵易。”

    “宣帝希望邵易让权,两相争执,最后邵易提出条件,他可以告老还乡,但要求宣帝接秦书淮回国,以亲王善待。宣帝同意后,迎秦书淮回宣京,同时邵易放权,让丞相之位于董明。”

    秦芃听着,大概明白的秦文宣杀她的原因。

    “一个前太子,有老臣扶持,还娶了一个北燕公主。这个北燕公主甚至还有一个很可能当皇帝的弟弟,如果她弟弟当了皇帝,你觉得这个前太子将会有多大的威胁?”

    柳书彦抬眼看秦芃,秦芃闭上眼睛,说出结果:“北燕随时可能出兵帮助这位太子谋权。文宣帝无法容忍这样的可能性。”

    “先帝可以接受内乱,可以接受手足相残,却绝不能允许齐国有成为北燕傀儡国的可能性。靖帝当年弄得国家风雨飘摇,被北燕长驱直入直取宣京,以唯一一位天子血脉为质,划十六州求和,你以为,这样大的屈辱,齐国说忘就忘吗?”

    柳书彦言语激动起来:“我齐国天子百姓忍辱负重,花了十多年时间才走到与北燕商讨条件的位置,岂能容忍因宫闱之乱,让国土再落他人之手?!”

    “所以,”秦芃冷静下来:“你便是秦文宣下令杀我那把刀。”

    “董明谏言,陛下下令,我领队执行。”

    柳书彦垂下眼眸,按住因激动微微颤抖的手:“事实上,早在秦书淮归来之前,先帝便暗中许诺过秦书淮,只要他愿意和你和离,归来之后,愿将长乐公主许配给他,可被他断然拒绝。他说,秦书淮谢过皇恩,但质子之身,难以般配,玉阳公主于危难下嫁,此生此世,唯妻赵芃。”

    长乐公主是当年太子的长姐,若无意外,日后太子登基,长乐公主便是长公主。

    齐国的长乐公主和当年北燕无权无势的玉阳公主比起来,其地位悬殊,是人想想就明白。

    而姜漪虽然比玉阳公主能给秦书淮更多,可和长乐公主比起来,却还是差了许多。

    当年宣帝以长乐公主相许,秦书淮就能断然说出“唯妻赵芃”,又怎么会在之后为了区区一个姜漪,就毒死赵芃?

    赵芃心里有些惶恐,她压着自己翻天覆地的心绪,故作镇定道:“后来呢?”

    “秦书淮是个聪明人,”柳书彦看着窗外,语调冷静:“他明白先帝顾虑,于是修书告知陛下,他无意皇位,绝无争夺之心,到齐国之后,绝不涉政,只求一隅之地,教书育人,养老至终。”

    秦芃听着,捏紧了拳头。她突然发现,原来她不知道的那些年,秦书淮做了这样多事。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

    他在她面前,永远那样淡淡的模样。你猜不透他喜欢你,还是不喜欢。那么多年,他连一句喜欢都吝啬给她。

    可这一天,秦芃却觉得,过去仿佛是被人翻天覆地掀开,她被迫正视着那些她从不知的真相。

    原来那个人在年少时,就已经为她放弃过这样多。

    “既然他都已经这样说了,”秦芃低着头:“为何还不放过我?”

    “他如此敏锐,宣帝欣赏。便让人去查他,知晓他的才能后,宣帝起了爱才之心。若这样的人不为国所用,太过可惜。可你存在,那必然是他最大的阻碍。”

    “所以就杀了我。”

    秦芃觉得有些可笑:“因为你们欣赏他的才华,因为你们想让他报效国家,所以我的性命便如蝼蚁一般任人踩踏,所以你们可以高高在上随意决定我的生死是吗?!”

    秦芃猛地捏住了柳书彦的衣领,怒吼出声:“你知道我有多艰难才走到那时候吗?你知道我经历过多少苦难……我在冷宫被人欺负的时候,我被人辱骂的时候,我亲手毒死母亲的时候,我还能忍着屈辱忍着艰辛扛着一步一步往前走,你们以为是为什么?!”

    “就是因为我一直想着,终有一天,这条路我会走过去。”

    秦芃眼里蓄满眼泪,哑着声音:“我觉得我终有一天会得到我的幸福,会远离这样的日子,我好不容易等到了……柳书彦……”

    她浑身颤抖:“我好不容易走到我一直等着的那天,我嫁给了秦书淮,有一个爱我的人,有一个平静的生活,没有人欺负我,没有人陷害我,你来杀我前一晚,我还在想着,我想有个孩子……”

    秦芃颤抖着放上自己的肚子:“我还想着,我要和秦书淮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当他的封地,我还想着我要去很多地方,我想帮很多人……”

    “我规划了我的人生,我马上就要有一个很好的人生,可都被你毁了!”

    秦芃一拳砸了下去,一拳又一拳,伴随着她压抑许久的爆发:“都被你们毁了!毁了!”

    她做错什么了呢?

    她什么都没做错。

    只因为她是北燕的公主,她嫁给了秦书淮。

    只因为秦书淮颇有才能,他们欣赏。

    他们猜忌她,他们害怕她,所以就决定杀了她。

    太荒唐了。

    一个人的生命有多么宝贵,她生命承载着多少努力,多少期望,在这些人眼中,在大业面前,都分文不值。

    “我从来没想过要对你们齐国做什么……”

    秦芃失去了力气,慢慢滑落下来。

    “只是我嫁给了秦书淮,我没有地方去。如果那时候,你们告诉我,要和离,我也是愿意的。”

    “或许是吧?”

    柳书彦拿出帕子,按在自己被秦芃砸出血的眼角,面色平淡:“那时候我们也举棋不定,后来董明拿出了一个折子,是从北燕来的。”

    “我不知道是谁,但那个折子详细记叙了你生平做过的事。你如何从冷宫走出来,你陷害其他嫔妃,你为权势嫁给封峥,因失了清白被迫嫁给秦书淮。”

    “桩桩件件,本该是北燕宫廷不该为人所知的丑事,却都在里面。面对这样一位公主,我们不敢冒险。”

    柳书彦言语平静:“赵芃,你说你无心权势,你不会做出对齐国无害之事,如今我信。”

    他抬眼看她:“我信你心地善良,我信你当年是被逼无奈。可当年看见那张折子,没有人会信。”

    “一个如此贪慕权势阴狠毒辣的公主,嫁给齐国的前太子来到齐国后,会什么都不做吗?尤其是那时候我们已经预料,赵钰极有可能登基。”

    “若赵钰登基,以你和赵钰的感情,我想,赵钰想做什么,你都会帮他做,对吗?”

    秦芃没说话,好半天,她嘲讽笑开。

    “连我和阿钰的关系都查得这样清楚,我是真想知道,到底是谁……一定要把人逼到这样的程度?”

    柳书彦摇头。

    “信是董明拿来的,我不知道。”

    秦芃沉默,她坐在马车车板上,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柳书彦抬头看着车帘,沙哑着声应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了。”

    “走出这个马车,你以后再问,我也不会回答了。”

    秦芃听着他的话,抬头看他,柳书彦苦涩笑开:“我会申请外调,你若不愿,我便不回来。”

    “你……”秦芃微微一愣,柳书彦看着她,半蹲下来,和她一样高。

    “赵芃,”他盯着她:“如果我没有家族,如果我不承担那么多人生死的责任,你要是愿意,我可以把命给你。”

    “我不比秦书淮差。”

    他含着眼泪,说得务必认真:“如果我在他的位置,他能做到的,我也可以。我喜欢你,不比他少半分。”

    “我知道……”秦芃沙哑开口:“我知道的。”

    “对不起。”他颤抖着声音:“我当年,其实并不是真的想杀你。”

    如果不是皇命难为,也没有人,会对那个烛火下绣着特别丑的鸳鸯却还绣得一脸开心的姑娘下手。

    他想触碰她,却不敢,只能盯着她,艰难道:“原谅我。”

    秦芃看着他,好久后,她点点头。

    “其实……死了太多次,”秦芃苦涩笑开:“我也早已没那么在意了。你也不用申请外调,我方才激动了些,我终究也不是你杀的,你别放在心上。”

    “我放在心上。”

    他沙哑出声:“赵芃,我害死了你,这是我一辈子的孽。你原谅我,但我不能原谅我自己。只是赵芃……”他抬起头来,眼泪落下来。

    他感觉自己居然能清晰想起当年在北燕第一次见她。

    那时候大家都还是少年,她坐在烛火下,绣着一只特别丑的鸳鸯。

    他趴在房梁上看,心里想,怎么有人能绣得这么丑。

    旁边丫鬟笑话她:“公主,您绣的这是什么呀?”

    “鸳鸯呀。”

    丫鬟咯咯笑起来:“您这是绣了做什么?”

    “送秦书淮,”她扬起下巴,满脸骄傲:“今天有姑娘给他送帕子,我要让他看看,我也是会绣鸳鸯的!”

    他趴在房梁上听着,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

    他想提醒那个姑娘,绣这么丑,真的没什么好骄傲的。

    但那时候,他也觉得,有一个姑娘惦念着给你绣帕子,也是一件极好,极幸福的事。

    所以后来和她挥剑相向,夜色下,女子提剑而立,广袖随风猎猎而响,长发散开露出她清亮的眼和明艳的五官,她如烈火朝阳,微扬下巴,问出那一句:“贼子何人?!”时,他内心怦然不定,剑都因此慢了几分。

    如今当年那惊艳一瞥浮现上来,和面前女子经历世事沉浮后带着沧桑的眼眸重叠在一起。

    他忍不住,特别特别认真告诉她:“我喜欢你,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

第六十八章() 
柳书彦看着她;说话的时候;眼里没有半分杂质;所有事情仿佛都和他没有半分干系。

    所有阴暗的、纷杂的过往;统统消散在他眼里。

    他仿佛是十六岁的少年;静静看着她。

    秦芃张了张口;柳书彦突然笑了。

    “别说话。”

    “赵芃;”他沙哑开口:“其实吧,你心里,并不是真正喜欢我。”

    “我知道的。”

    “我没……”

    “别强求。”他握住她的手;垂下眼眸:“赵芃,你说每一句话,你都放在仔细心口;你仔细听它的声音。你别害怕;别执着,别强求。”

    “你就听它在说什么;就够了。”

    秦芃颤抖着唇;柳书彦放开她;站起身来;卷起帘子。

    光从帘子透过来;他顿住脚步,想了想;转过头来。

    他的笑容在月光下带着苦涩。

    “再见,姑娘。”

    说完;他跳下马车;消失在了夜色里。

    秦芃抬起手,她有些茫然。

    她觉得自己是喜欢柳书彦的,她也是真心想和他过一辈子。

    可是他却告诉她,这并不是真的。

    他让她听自己的心,可是她听不明白,也听不清楚。

    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他们将担架准备好,秦芃赶紧卷起帘子,同管家一起,将秦书淮抬了进去。

    秦书淮还昏迷着,他始终皱着眉头,秦芃也来不及多想,看见大夫进来,慌张给秦书淮看诊。

    秦书淮的毒解得及时,倒也没什么大碍,到时白芷的箭伤了他,好在也没有伤及要害,大概要养上一段时间。

    秦芃看着大夫给秦书淮包扎好伤口,这时候江春等人都还没回来,屋里没有主事的,秦芃便搬了被子来,守着秦书淮。

    她替他解了发冠,拿了热帕来,替他擦干净手脚,而后就守在他边上。

    这么多年过去,他越发好看了。

    少年青涩不复,眉目都张开来,像是天工雕琢,笔墨描绘,精致中又带着写意流畅,说不出半分不好。

    她静静看着这个人,抬手抚开他紧皱的眉头。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紧张道:“芃芃……别放手……芃芃……”

    秦芃微微一愣,她想抽出手,然而这个人握得太紧,她只能呆呆看着。

    过了一会儿,她守得有些累了,便躺在床边,占了一小块地,躺着睡了过去。

    等到了半夜,秦书淮发了高烧,温度灼热,烫得不行。

    他恍惚间似乎是醒了,又似乎是没醒,反反复复就是叫那个名字,听得人揪心。

    秦芃就一直守着,折腾了大半夜,总算是退了烧。

    秦芃倒下去睡了两个时辰,管家便来了消息,说是赵一和江春回来了。

    秦芃撑着自己起身,换了衣服,到了前堂来。

    到了前堂后,只见到两个男人,白芷却是不见了。

    “白芷呢?”

    秦芃觉得有些疲惫,赵一恭敬道:“禀告公主,白芷跑了。”

    “嗯。”

    秦芃点点头,白芷杀人水平可能不行,跑路却是一流。

    “你们先休息吧,赵一,”秦芃抬眼看他:“你留下。”

    其他人都退了下去,房间里就剩下赵一。

    两人跪坐在原地,秦芃淡道:“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同我说说。”

    “这些事公主比我清楚,”赵一斟酌着:“公主……”

    “我有些事有点疑惑,你从我们出燕都开始说就是。”

    赵一听了,点了点头。

    “当年我作为公主影卫,一起跟着公主去齐国。然而一路之上,却刺杀不断。好在公主武艺高强,倒也没有大碍。然而出了北燕后,公主就一病不起。”

    “期初我等以为公主是水土不服,便走走停停,后来公主便开始呕血,驸马慌了神,去求了神医莫景来治,莫景却告知驸马,公主体内中了许多剧毒,至少两味以上剧毒混杂。这本都是致命的毒,然而刚好都在公主体内,反而以毒攻毒,让公主勉强活了下去,只是两种毒都是要命的药,公主活着,也不过是苟延残喘,最终也是活不过多久的。”

    听了这话,秦芃微微一愣。

    她大概明白自己为什么总了姜家的毒,却还是好好活着,因为那时候她体内还有其他毒,两相制衡,这才活了下来。

    可毒终究是毒,一时不爆发,不代表一直不爆发。

    “驸马带着公主四处寻医问诊,因为公主身份特殊,不敢对外张扬,就一直隐而不发。然而公主身上中毒太多,大夫甚至连具体到底有什么毒都诊断不出,其病症之杂难,闻所未闻。”

    “驸马只能一日一日看着公主痛苦下去,用各类名贵药材给公主续命。公主最初是觉腹痛,后来开始全身痛楚,无法动弹,稍有触碰,便如刀削水滚。”

    秦芃听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后来便是颅内、骨内疼痛,因为过于痛楚,公主几乎无法入眠,几近崩溃。那时公主性情喜怒无常,驸马却一直长伴身侧。我曾听公主与驸马争执,差点拔剑杀了驸马。”

    “为何争执?”

    “不知。”

    赵一摇了摇头,接着道:“后来有一日,公主召我,告知我说,日后若公主身死,我的主子便是驸马。”

    秦芃点点头,赵一打量了秦芃一眼,接着道:“后来公主日益病重,我被派遣出去摘取天山雪莲为公主治病,等我回来时……”

    “我已经死了。”

    秦芃断然开口,抬眼看他:“你并未看见我是如何死的。”

    “是。”

    赵一神色泰然:“我也从白芷那里听说,是驸马亲手毒杀的您。”

    “你信吗?”

    “我不信。”

    赵一说得太笃定,秦芃抬手:“你继续。”

    赵一叹了口气,脸上有了怜悯:”我回来时,公主刚去,驸马想留下殿下的尸首,让他带到北燕,日后同公主合葬,可这时五殿下来了。”

    “阿钰……”秦芃有些意外,赵一点了点头。

    “五殿下执意带走公主的尸体,甚至与殿下起了冲突。那时候五殿下带了羽林卫上百人,为了留下公主的尸体,驸马一人战百人。只是最终不敌,还是让五殿下抱走了公主。”

    “驸马跪着求五殿下。”

    赵一的声音有些飘忽,秦书淮在帘后听着,慢慢醒来。

    赵一说的事,他都记得。

    那时候他刚刚年满二十,那时候他一无所有。

    赵钰带着上百精兵来,将他踩在泥土里。那天下了大雨,特别大,赵钰抱着她,一步一步上了马车。

    他从泥土里爬起来,拉住赵钰的袖子。

    “小钰……”他颤抖着声音:“求你了……把她留下吧……”

    他从来没求过谁,那是他唯一一次求人。

    他跪在赵钰面前,沙哑着声音道:“她是我的妻子啊……”

    赵钰冷眼看着他:“别说她是你的妻子,”说着,他一字一句咬牙道:“你不配!”

    他说他不配。

    他知道。

    他护不住赵芃,他让她客死他乡,他没有保护好她,是他不配。

    他给她带来灾祸,却无法保护他,是他不配。

    如果他有权有势,她不会死,也不会在死后,被人直接抢回北燕。

    赵钰冰冷的眼神他一直记着,有时候午夜梦回,他还会想起当年那个少年站在他面前,冰冷说那一句,你不配。

    秦书淮捏紧拳头,闭上眼睛。

    赵一继续说着:“五殿下带走了公主,驸马伤好后,追上了五殿下,亲自抬着公主的棺椁下葬。安置好了公主后,殿下一人回了齐国,独闯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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