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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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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不了。”

    秦书淮撑着开口,秦芃听了他的话,冷笑出声来:“看来是要死了。”

    秦书淮但凡还有那么一份力气,语调都不会虚成这样。

    被看穿之后,秦书淮倒也不慌张,虽然他和秦芃如今处在敌对位置上,可不知道怎么的,他始终就觉得这个人也对他做不出什么来。

    秦芃见他不开口,心里有那么几分不安。山风呼啸而过,如今入了夜,有了那么些可怖,秦芃找着话题道:“你别睡啊,我不认路的。”

    秦书淮撑着睁眼,看着旁边姑娘眼里的心虚。

    赵芃怕黑。

    他隐约想起来。

    那年赵芃被皇后单独关在一间黑屋子里关了三天,放出来后从此就特别怕黑。尤其是一个人待在一个屋子,她更是害怕。长大后虽然好了许多,但是黑夜对于赵芃来说,依旧是一个死穴。

    如今秦芃虽然没说,但明显也是有些害怕的,看上去张牙舞爪一个姑娘,却怕着夜幕降临。

    秦书淮忍不住笑了,一时有些分不清面前人和过去的区别。他靠着她,沙哑道:“我不睡。”

    “你说的,”秦芃赶紧道:“来我们聊聊天吧,你千万别睡了。”

    “好。”

    “秦书淮,”秦芃绞尽脑汁想要问些什么,出于她对他多年来的好奇,只能问一些花边新闻:“你喜欢过人没?”

    “嗯。”

    “你喜欢谁啊?”

    “为何告诉你?”

    “秦书淮,”秦芃咬着牙:“你这样聊天,一点都不诚恳。”

    秦书淮:“……”

    “你说说嘛,”秦芃缠着他,怕他睡过去:“不说名字也行,就说说她什么样啊,怎么认识的啊,之类的。”

    “她……”秦书淮开口,不知道怎么的,声音有些干涩。

    他很多年没和别人说过她了,那个人的名字埋在他心里,不提怕忘记,提起来又心疼。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个禁忌,从来不敢同他问起那个人。而他也不擅长言语,也就从来没对别人说过她。

    骤然有个人问起来,还是一个与她如此相似的人,他莫名其妙的,居然真的认真去思索起对方的问题来。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很漂亮,”秦书淮回忆着,描绘着那个人:“很温柔,很聪明,善解人意……”

    一听这些形容词,秦芃就愣了。

    完了,秦书淮当年喜欢的,绝对不是她。

    秦书淮将自己认识的美好的形容词几乎都用上了,什么——

    心地善良、道德高尚、锄强扶弱、人见人爱……

    既聪明又带着些呆傻可爱,既妖艳又清纯……

    听到最后,秦芃整个人面无表情等着秦书淮结束他的美好词汇堆砌活动,秦书淮说累了,终于发现秦芃居然一直没回他话,好奇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有点疑惑。”

    “嗯?”

    “你说的这还是人吗?”

    一集美貌、聪慧、善良、还带了小可爱、小呆傻、擅长使用阴谋诡计等等特质……

    这么矛盾又完美的人,真的存在吗?

    听了秦芃的怀疑,秦书淮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她:“或许别人眼里她不是这样,可我心里,她的确就是这样的。”

    她真是为那个女人感到悲哀……更为秦书淮感到悲哀。

    秦芃叹了口气,思索着秦书淮喜欢人家,估计都没真正走进过那人的世界,说不定就是老远看过几眼,就开始了他的痴心妄想。

    不过她还是很好奇,秦书淮到底喜欢谁?

    这么多年她一直埋伏在他身边,也没听过他和哪个女子有过什么沾染。而且让秦书淮仰望的女人,普天之下除了她赵芃,还能有谁?

    虽然说起来有那么些不要脸,可赵芃自认为,她应该是目前她所认识到的女人里,最出名,最优秀的。

    北燕镇国长公主赵芃,提起来谁不知晓?

    秦芃怀着好奇心,和秦书淮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他们两就像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朋友,泛泛聊着生平。

    “你以往隐藏着真实能力,是怕皇后警惕?”

    “哦,不是,就是单纯比较懒。”

    “那你为卫炀守寡十年,是因为很爱他?”

    “卫家挺好的。”

    秦芃想了想,如果自己是真的秦芃,大概也会做这样的选择。

    “而且,卫炀也挺好的。”

    对于这个夫君,秦芃的印象还是很好的。虽然只见过一面,但这个人对她却很照顾。去了战场后,每个月书信不断,言语温和。

    秦芃愿意为卫炀守寡十年,心里其实也并没有不乐意。

    对于从来没有得过关怀的秦芃来说,第一次被人这样温柔相待,内心自然充满了感激和爱慕,卫炀死后,秦芃的眼泪是真心实意。

    不仅仅是为了她未卜的前途,更是为了这点仅存的温柔。

    “以前没人对我好过,卫炀是唯一对我好过的人。”

    秦芃开口,她混杂着原身的记忆,让这句话说得十分温柔,秦书淮睁开眼来,他敏锐捕捉到了这人那份真心实意。

    这一点温柔抹杀了他内心最有一丝期盼。

    她真的是秦芃。

    赵芃这一生,不该对其他人,说出这样温柔的句子。

    如果她说出来,那个人,唯一的、仅有的人,应该是他秦书淮。

    是他陪着她走过人生所有的低谷与荣耀,是他独守她死后那空荡荡的六年。

    她活着是他的妻子,死了也是。

    秦书淮闭上眼睛,此时已经走出山崖,秦芃看见一个山洞,她将秦书淮提了提,朝着山洞走进去,将秦书淮放在地上,抹了把汗道:“我们歇着吧,我实在走不动了,他们应该也追不到这里来。”

    “嗯。”

    秦书淮靠着墙,闭着眼,十分大爷。

    秦芃忍住动手的冲动,看着外面的月光,琢磨着要不要去捡些柴火。

    可外面黑漆漆的,她心里有些害怕,最后还是决定,等天亮再说吧。

    于是她就和秦书淮一起靠在墙上,等着天亮。

    山洞里很黑,就只有秦书淮的呼吸声让她安定些,休息了一会儿,秦芃有些冷了。她心里毛毛的,但她不敢表现出来,就往秦书淮边上小心翼翼蹭过去,和他肩靠肩挤在一起。

    “离我远点,”秦书淮突然开口,声音平静:“矜持些。”

    “我就不矜持!”秦芃往他附近挤了挤:“晚上冷,别矫情。”

    秦书淮:“……”

    秦书淮的温暖隔着衣衫透过来,秦芃心里安稳了很多。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的安全感,居然是从杀她的凶手那里得到的。

    她对自己的不争气有些绝望,但回过头,看见秦书淮在黑夜里皱着眉的面容,她突然也明白了——

    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个为了美人一笑可以点烽火台的风流性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秦书淮的长相,别说杀她三次。

    杀一百次,大概也杀得。

第十九章() 
秦书淮拿着秦芃有些没办法。

    他现在自己也虚弱得不行,秦芃这么挤着,他也没什么力气去推她。而且也不知道怎么的,她这么靠着他,就让他恍恍惚惚想起赵芃。

    他想让她离远点,那份久违的熟悉感又制止了他。

    他闭着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绝望。

    “秦芃,”他沙哑出声:“你有没有过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人在水下的时候,他会拼命的扑腾,抓到什么,哪怕是根浮草,也会拼命抓住。哪怕明明知道那根浮草救不活他,可他却仍旧想要抓着。”

    就像他此刻,明明知道这个人不是那个人,却仍旧控制不住自己,想在这个暗夜里,假装那个人还活着,还存在,用以安慰自己那已经绝望到枯竭的内心。

    可却也知道,那个人无可替代,所以才让他绝望如斯。

    秦芃没有说话,她靠着秦书淮,迷糊道:“你说太深奥,我听不懂。”

    “听不懂……”秦书淮听着这话,觉得这真是那人能说出来的言语,闭着眼睛,慢慢道:“那就不懂吧。”

    说完后,秦书淮就不再说话了,秦芃靠着他挤了挤,觉得实在是有些冷,干脆就将秦书淮的手拽上来,放在自己的肩上,让他的袖子搭在自己身上,像毯子一样,寻了一个合适的姿势,睡了。

    她睡了,秦书淮却睡不着,他在暗夜里睁着眼睛,开始慢慢回想。

    那一年秦芃用着他母亲的消息将他从书房里骗出来,陪她玩了一天以后,两人掉进了一个猎人捕猎的深坑里时,秦芃也是这样靠着他,他搭在她肩上,用袖子给她取暖。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感觉在这暗夜里,意志力突然变得格外软弱,睁着眼看着黑夜,在赵芃死后第六年,第一次觉得,没有那么难过。

    有那么一点希望,有那么一丝幻觉,对于已经溺在水里六年的秦书淮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于是他睁着眼,一直没敢睡觉,假装赵芃还活着一样,让自己陷在十四岁那年,他和赵芃躲在猎人的深坑的场景里。

    等第二天秦芃醒过来的时候,秦书淮整个人都有些迷糊。

    阳光落进来,让秦书淮脸上有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晕,秦芃一开始以为是太阳晒的,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秦书淮病了。

    她抬手碰了碰秦书淮的脸,发现秦书淮整个人都滚烫着,秦芃忍不住得意起来,拍了拍秦书淮的脸道:“天道好轮回,给我喂□□?自己遭殃了吧?”

    秦书淮没说话,他一把握住了秦芃的手。

    他瞧着她,眼里全是焦急,秦芃愣了愣,就听见他说:“芃芃。”

    那一声芃芃声音虚弱,喊得急切又温柔,秦芃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软了几分。

    她瞧了一眼外面,琢磨着把秦书淮真烧傻了,她连解药都拿不到,只能叹了口气,认命将秦书淮背起来,往外走去,一面走一面骂:“算我倒了八辈子的霉,算了算了。”

    秦书淮趴在她的背上,迷迷糊糊就知道叫她的名字。

    芃芃,别走,芃芃。

    秦芃被他叫得心烦意乱,忍不住骂了句:“别叫了!”

    如果真的这么深爱,这么挂念,为什么还要杀她?

    既然杀了,为什么还拿不起,放不下,在这里假装深情?

    她不是没给过他机会,别人都说她赵芃没心没肺,她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在少年时,她也是想过,如果这世界她要给谁打开一扇窗,那么她觉得,那个人应该是秦书淮。

    她之所以嫁给他,之所以在当年那诡谲的宫局里选择了护着他,就是她想给自己一个自己机会,给他一个机会。

    她或许没有如普通人所说的爱情那样爱过她,可是在她生命里,她已经付出了她认为的最多感情,给予这个人,既然辜负了她,就别再假情假意。

    秦芃被秦书淮这虚伪的样子恶心得不行,觉得这人真是绝了。

    当年她怎么就没发现,秦书淮是这么拿不起放不下一个人呢?

    可是她的吼声并没有传到秦书淮耳里,秦书淮仿佛是深陷在一个梦境里,紧皱着眉头,身子微微颤抖,整个人都在胡言乱语。

    秦芃从最开始的心烦慢慢习惯,面无表情背着秦书淮走出林子,顺着河道往外面走去。没过一段路,就听到了马蹄声。她赶紧带着秦书淮躲进丛林,看见有士兵在沿河搜索,秦芃静静等了一阵子,等她看见江春,这才舒了口气,从草丛里站起来,朝着江春道:“江大人,这里!”

    江春听到秦芃的声音立刻赶了过来,看见靠在树下昏迷不醒的秦书淮,立刻变了脸色。

    他慌忙前去查看秦书淮的伤势,同时同人道:“快去将大夫和卫将军请来!说人找到了!”

    说着,江春给秦书淮看着伤口,焦急道:“这是怎么弄成这样子的?”

    “就路上遇见了杀手,也不知道谁派来的,”秦芃叹了口气,一脸惋惜道:“摄政王和杀手英勇搏斗,不慎掉落山崖,本宫为了救他一起落崖,好在被一棵树救了性命,不过摄政王也摔断了腿。本宫没有办法,只能不辞辛劳将摄政王背了出来,不曾想他因伤势太重,发了高烧……”

    江春不说话,听着秦芃胡扯。

    他现在是知道,这公主的话大概是不能信的,从秦书淮身上那些泥巴来看,这位公主不辞辛劳背着秦书淮出来的过程里,可能还包含了“滚”“踢”等动作。

    这一点秦芃是承认的,太累的时候她就把秦书淮放下来手脚并用让他滚着往前。只是她还是有点良知,怕不小心把人给弄死了,就滚一段路,背一段路。

    江春检查着的时候,卫衍和大夫也来了。

    卫衍着急冲过来,看见秦芃,舒了口气道:“嫂子你没事吧?”

    “没事儿,”秦芃摆摆手,转头看着正在被大夫抢救的秦书淮,弯了腰道:“王爷,你好好歇着,我走了哈?”

    说完,秦芃就打算直起身子离开。却就在这一瞬间,被秦书淮死死握住了手。

    “别走……”他沙哑出声,死死握着她:“别走……”

    秦芃愣了愣,卫衍瞬间变了脸色,上前来想要拉开秦书淮,江春见他动作粗鲁,大喊了一声:“你做什么!”,又拉住了卫衍。

    四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秦书淮死死握着秦芃,反反复复就是那句:“芃芃……别走……”

    卫衍脸色大变,抬头看着江春,冷声道:“让开!别让你主子做些不成体统的事!”

    江春也有些难堪,却仍旧道:“王爷如今没什么神志,我来拉,你这样粗鲁,又成什么体统?”

    “那你拉啊!”卫衍一把甩开秦书淮的手,大吼出声:“你他娘就动手啊!你不动手我来砍行不行?”

    江春瞪了卫衍一眼,伸手去拉秦书淮。

    却不想秦书淮拉得死紧,每一根手指都用力得泛白。

    秦芃垂下眼眸,看着那仿佛抓着生命里唯一稻草的人,忍不住笑起来,却是问江春:“王爷叫的芃芃,是叫本宫吗?”

    江春正在和秦书淮搏斗,听到秦芃这一句,赶紧解释:“不不,王爷如今是没了神志,王妃叫赵芃,过世得早,王爷叫的是她,您千万别误会。”

    “你到底行不行?”卫衍有些不耐烦了,提了刀道:“不行我砍了?”

    “卫将军您别闹了!”

    江春大吼出声,附在秦书淮耳边,小声道:“王爷您放手吧,这不是夫人,求您了,爷,您别闹了。”

    看着江春的反应,秦芃觉得有些好笑,她的手腕已经发青了,可她也觉得没什么,低头看着秦书淮,含着笑道:“王爷倒是深情。”

    “是啊,”江春一根一根板着秦书淮的手指,艰难道:“人都死了六年了,王爷还天天念着。每天吃饭还要加一副碗筷,闲着没事儿就给她买衣服胭脂水粉首饰,好像还活着一样。公主啊……我们王爷这事儿上有点不理智,您别见怪。”

    秦芃没说话,她垂眸看着秦书淮,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秦书淮似乎是被江春逼急了,他也不知道是有意识还是没意识,猛地就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带着水汽,清澈又焦急,就这么静静看着秦芃,骤然开口。

    “芃芃……”

    看到秦书淮的眼神,剩下那句话,秦书淮没有开口,秦芃也知道。

    这样的眼神她见过,那是很多年前,他们刚刚成婚,他们吵了一架,他来找她的时候。

    那次是因为他读书时候太专心,将她最喜欢的小兔子弄丢了。这就罢了,还有脸同她争执,她气得发抖,便打算回宫去找赵钰。

    谁曾想这个人在她回宫后,就去找兔子。他找得急,外套都没穿,等最后找到了,身上落满了雪,雪又化作了冰。

    他来宫里找她,赵钰拦着不让见,结果这人就真的不走了,等秦芃知道他来了,才知道他已经站在外面站了一个时辰。

    她打开门的时候,这个人已经被冻得嘴唇青紫,可他还记得将小兔子放在怀里,贴着自己的身子,怕将兔子冷着了。

    他整个人瑟瑟发抖,抬眼静静看着她,一向清澈平静的眼睛里,满满的全是她。

    他声音都带着抖意,却还是那么认真,一字一句道。

    ——芃芃,跟我回家好不好。

    如今时隔十年,这句话又再次让她听见。

    他说:“芃芃,跟我回家好不好?”

    他说这句话时,神色语调与当年一模一样,让秦芃心里钻心得疼。

    她一瞬间无法呼吸,她有那么多为什么想问,却又发现这些问题她都有答案。

    于是她只能含着笑,面色平静开口:“王爷,您捏得我疼了。”

    她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听见,毕竟大家说了那么多话,他都没听见。

    可在说完这句话后,秦书淮却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样愣了。

    他呆呆看着她,慢慢放开了手。

    秦芃直起身来,从怀里掏出帕子,面色平静裹上自己发青的手腕。而秦书淮闭上眼睛,直接就昏死了过去。

    秦芃含笑看向若有所思的卫衍:“小叔,走吧?”

    卫衍回了神,点头道:“啊?哦。”

    说着,就跟着秦芃往前离开。

    而秦书淮深陷在自己梦境里。梦境里是赵芃当年在他怀里,她抓着他胸前的衣衫,面上满是痛苦。

    “书淮……我疼……我好疼……”

    他看着她的痛苦,她的绝望,却无能为力。

    他只能死死抱住她,将眼泪落尽她的衣衫里。

    “对不起……”

    “对不起……”

    他反复开口,而那个人却仍旧拼命挣扎。

    她只有那么一句话,如刀如剑,朝他挥砍过来,鲜血淋漓。

    她说,书淮,我好疼。

第二十章() 
秦芃跟着卫衍上了马车,卫衍一进马车就没了人前的样子,忙道:“嫂子,那个刺客呢?”

    “你说的是哪个?”

    “还不止一个?”卫衍愣了愣,明显没有想到,秦芃从旁边抱起暖炉来,有些倦了:“就一个刺客,以秦书淮的身手能被逼成这样?”

    卫衍没说话,见秦芃看上去十分疲惫,便道:“嫂子先休息吧,余下的事再说。”

    秦芃低低应声,卫衍沉默着看着秦芃。

    这个人与以往不一样,真的太不一样了。

    如果说当年是她隐藏了自己的光芒,一个人真的能隐藏得这么好,这么毫无破绽吗?而她又是为什么要隐藏呢?

    她的身手明显是靠技巧,没有任何练习的底子,如果是为了隐藏自己,至于在明明知道如何习武的情况下,不打任何基础吗?

    可是如果这个人不是秦芃,为什么她的伪装能如此毫无破绽,甚至连那么隐秘的胎记都被知晓?而且平时言谈,对于过往记忆分毫不差,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很难有这样的效果。

    卫衍琢磨着,时不时看一眼秦芃。在不能确定前他不敢多做其他什么,毕竟秦芃如今也没做什么影响卫家的事。

    秦芃醒来时,卫衍已经遮掩了所有情绪,笑着瞧着秦芃道:“嫂子醒了?”

    “嗯。”秦芃起身来,揉着头道:“我先去梳洗,今日劳烦小叔了。”

    “应该的。”

    卫衍送着秦芃下去,下马车时,秦芃瞧见街脚站了一个人,穿着一身素色长裙,仿佛是在和人问路。

    秦芃眼里带了笑。

    白芷这人,来得还真够快的。

    她停在府邸门前,同来接她的春素道:“等一会儿在后院摆个桌,我想在那里弹琴。”

    “唉?”春素愣了愣,但旋即想起,如今主子的性子不喜欢别人问为什么,于是忙道:“是。”

    一旁问路的白芷听到了,朝着同她说话的人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大爷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去。

    而秦芃进了屋中,梳洗过后便去了后院凉亭,此时亭中垂下帷幕,放了炭火,琴已经摆在桌上,茶点也已经放好,秦芃让所有人退下守好院子后,就开始奏琴。

    没了一会儿,一个白色的身影翻身进来,秦芃仿若不知,那人走过来,在帷幕后站了一会儿,隔着白纱看着里面的秦芃。

    看不清那人的身形,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里面那个影子,姿态与琴声,都仿佛和白芷记忆里那个人一样。

    白芷心里发酸。

    当年说好她去齐国,过些年局势稳定了,就回来看她。结果这个女人,居然是一去不回了。

    白芷闭眼轻叹,用剑挑起帘子,走了进去。

    琴声没有停歇,白芷来到秦芃身前,跪坐下来,将剑放到一边。

    “伤好了?”

    秦芃漫不经心,白芷面色不动,却是道:“你打算除掉秦书淮的,对吗?”

    “那是自然。”

    秦芃淡然开口:“如今我弟弟登基,他独揽大权,若不出意外,等过些年他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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