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传-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真的，真的”赤晴耐心的安慰着小家伙，她从不觉得自己是好脾气的人，可是对着小家伙，还真是把她这些年没有用的耐心全用出来了，欠了这小东西的！

　　　　路灼得了师傅的保证，也不东想西想的了，抱着书乖乖的跟着师傅读，然后师傅手把手的教着写，只要是师傅教的，她就一定会好好学。

　　　　大抵也是用功的缘故，小家伙的课业进行的很顺利，小半个月的功夫，正常的写信交流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赤晴看着小家伙学着自己的笔锋，笑了笑，“灼儿，你可以不用模仿师傅的笔迹的，你要是想学书法，师傅给你一些当世名家的作品，你可以照着临摹。”

　　　　小家伙摇头她才不要，当世名家的作品有什么好临摹的，她要学习师傅的，师傅的最好了。

　　　　夜里，小家伙拿了书躺在床上，嘴里念念有词的背着师傅白日里教的诗句，一晃眼却是惊喜的发现门外有人站着的身影，这院落里除了她就只有师傅了，立马掀了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赤着脚跑到门边给师傅开门。

　　　　“莫慌，穿鞋！”赤晴正准备敲门，门就已经开了，她家小徒弟光着脚丫乐呵呵的看着她，果真是不听话的小东西，身体不好还光脚丫！

　　　　“是！”小家伙笑眯眯的走到床边把脚塞进鞋子里，又给师傅抬来放上软垫的椅子，“师傅坐！”

　　　　赤晴最开始和路灼也真就是平平淡淡的感情，但是小家伙愈发的乖巧，她也是喜欢的紧，就算只是这一点小事，她也觉得这徒弟没有白收，将带来的食盒打开，端出一碗乳白色的牛乳，“来，趁热喝了！”

　　　　房间里散开香醇的奶香味，这牛乳是她专门从山下罗刹的商人手中买下的，罗刹人喜喝牛乳，听说那边的牛与这边的牛不同，牛乳的质量也是更好，赤晴花了大价钱从罗刹商人手中买了两大罐，够小家伙喝上半个月了，还吩咐了山下青龙堂的弟子每半个月送两罐上山来，她的徒弟，怎么能亏待了呢！

　　　　小家伙好奇的盯着碗里的牛乳，又看了看师傅，然后捧着碗咕噜噜的往嘴里灌。

　　　　路灼小的时候曾经喝过一次，是隔壁的大娘给的，那时正逢隔壁犁地的黄牛生崽，有满满的乳汁，足够小牛崽子吃，大娘看她可怜，悄悄的挤了一碗给她，只是其中的腥味太重，让小家伙有些受不了。

　　　　可是，师傅给的，好喝极了，小家伙喝完之后满足的舔了舔嘴，“师傅，好喝！”

　　　　好喝，当然好喝了。

　　　　赤晴难得进一次厨房，将牛乳倒入锅中反复煮沸三次，然后将面上的糊面去掉，小火慢熬，最后加入磨好的杏仁粉，哪还会有什么腥味，哪还会不好喝呢？

　　　　小家伙的唇边糊了一层乳白色的汁液，像是长了胡须一般，怪诞稀奇，赤晴好笑的用手帕替她擦干净，“以后每日早上起来，晚上睡觉之前记得去膳房喝，那样长得高！”

　　　　小家伙一听说能长高那是拼命的点头，“左参护那日还叫我小矮子来着，我要长得很高很高，高到可以抱着师傅，像师傅抱我一般！”

　　　　赤晴想了想她七尺高的身材被人像是抱婴孩一样抱在怀里就觉得有些可笑，不过

　　　　她揉了揉路灼的小脑袋，“灼儿心里有师傅就好，为师就等着那天了！”

　　　　“师傅一直在灼儿心里！”路灼就怕她师傅不知道她心里只有师傅一般，忙着解释。

　　　　赤晴趴在桌上，看着身高刚刚和桌案齐高的小家伙，温柔的拭着路灼的小脸蛋，“嗯，师傅知道。”

　　　　路灼歪着脑袋看着师傅，她师傅果真是天下最漂亮的人了！乐呵呵的巴巴往赤晴的脸上凑，小脸亲昵的在赤晴的脸上蹭着，笑眯眯的说道，“灼儿最喜欢师傅了！”

　　　　赤晴深深感到这个徒弟到底是有多依赖她，不过，要是可以，她喜欢宠着这小家伙。

　　　　段召知道这次把他大师姐气的够呛，所以好几次提着东西来给她大师姐赔礼道歉，赤晴气还未消，当然是闭门不见。

　　　　段召反反复复的来了好几次，第四次的时候，赤晴终于愿意见他了。

　　　　“大师姐！还在生气呢？！”段召看着赤晴抿着茶不看他的样子，好言好语的说道。

　　　　“你以为呢？要不是看在段一安是你大徒弟的份上，少说我也要关他一年半载的！”时至今日，赤晴每每想到自家小家伙被那样欺负，心里还是气的厉害。

　　　　“段召知道这次是大师姐手下留情，饶了那小子一回，段召保证，那小子绝对不敢再做那些事情，不然我亲自废他武功，将他逐出师门！”段召说是这样说，可是舍得不舍得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不过既然段召都这样诚恳的表示了自己的态度，赤晴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和段召都是月笙的徒弟，从小关系也好，再追究下去倒是伤了同门感情，所以赤晴也就作罢了，不再追究。

　　　　“段召，你可得把段一安看紧了，以他那性子，以后非惹出祸事来不可。”赤晴还是提醒了段召一声，初时段一安的本性并不坏，大概是这云水大师兄的身份让他虚荣心剧增，现在倒成了这般模样。

　　　　“一定，一定！”段召对于段一安也是头疼的很，可他那惹是生非的性子是改都改不过来，就因为这些事情，段召罚他多少回了，依旧是死性不改，段召都快拿他没办法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半月，小家伙的身体养得差不多了，连脸上的小肉团都长出来了，赤晴这才开始考虑教她武功的事情。

　　　　这日阳光正好，终于不像前几日日日飘雪，气温也高了些，赤晴带着小家伙去了院子后门的练武场。

　　　　这练武场是月笙专门给修的，地方不大，但是一两个人练武足够用了。

　　　　赤晴先是将路灼叫到了自己的跟前来，“灼儿，师傅再给你说一道，我教你武功，是为了让你保全自己的性命，就如那日段一安欺负与你，师傅不仅恼他敢欺负你，也恼你不懂反抗，没有人有理所应当的理由可以欺负你，要是还有下次，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路灼想了想，开口，“就算是同门师兄也要吗？”

　　　　“就算有日师傅无故欺辱与你，你也有保全自己的理由。”如今这乱世，多少父子师徒反目成仇，赤晴能教小家伙的只有让她只信自己手中的力量，足以不受任何人欺负的力量。

　　　　“不，师傅不会的！”路灼咬着下唇，难得反对赤晴。

　　　　赤晴伸手挑开她咬紧的下唇，“别没事就咬，以后生的不好看了。”小家伙长得乖巧的很，以后大抵也是个惊艳四方的女子。

　　　　“师傅就是不会害我的！”小家伙倔强的看着赤晴，十分不满意她刚才的说法。

　　　　赤晴觉得好笑的很，她本人都不知道，这小家伙就知道了？不过她还没有那么幼稚的去和小家伙计较，“好了好了，不会”

　　　　“嗯”小家伙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才善罢甘休，抱着小凳子坐在师傅面前，乖乖听听师傅传授功夫。

第11章　灼然只语为卿同（5）（）　
从云水开山立派到如今也只有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它的传承、威望、势力都远远比不上已经有几百年历史的五大门派，但是唯独武功心法可以与其相媲美。

　　　　云水宫法，分为三卷，一为剑法卷，二为心法卷，三为步法卷，其中又以步法最为精妙，上层步法只有云水内门弟子才有机会得到师傅的传承。

　　　　当初竹寒教给路灼的便是其中最为基本的步法，虽然不是太难，但是要参悟其中的要领也是需要不少时间的，短则勤练三五个月，长则苦学一两年，所以在赤晴看过小家伙还算灵活的步法时，十分赞赏的点了点头。

　　　　或许，她还真捡了一个宝也说不一定。

　　　　“灼儿，过来。”赤晴将路灼唤到自己面前，不过只是连着几招步法，小家伙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小脸更是红扑扑的，急促的喘着气，看上去果真累的厉害。

　　　　赤晴轻轻运气将内力渡在小家伙的手腕上，牵引在她经脉之中盘旋，问道，“有什么感觉？”

　　　　小家伙半握着拳头，仔仔细细的盯着自己的手腕，然后抬头看着赤晴，若有所思的说道，“嗯暖暖的，能感觉有一股气在手腕间穿梭流动，可是我自己却把握不住。”

　　　　赤晴点头，一个挽手收了力，“这就是了，云水的步法运功耗费内力少，可总归是要有的，当下你全凭蛮力在运步，当然吃力的很，我看你步法练得不错，就是缺了内力的支撑，这段时间我先教你运气吐纳，等你有了一层内力之后，再配上步法和剑法，或许，没几年就能超过你的那些师兄师姐了。”

　　　　现任的第四代弟子，也就段一安是公认的天赋第一，现在看来，可不尽然了，这完全算是赤晴的意外发现，她没有料到，白捡来的小家伙居然在练武方面还有这般的天赋，说不定

　　　　云水每隔两年就有一次大武斗，限定内门弟子参加，除五首之外，其余的人都可以自由向同代弟子挑战，输了没批评，胜了有奖励。

　　　　说是比赛，其实也就是为了检阅两年时间门下弟子的武功到底能有什么长进，也好有重点培养的对象，更是职务调动的一个契机。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赤晴那么好运，身为掌殿的嫡传大弟子自然而然就是御殿首席，他们以后在云水中的地位，全靠大武斗或是其余的战功一阶一阶拼上去的，哪个不卖命往上冲，哪个想被人踩在脚下。

　　　　赤晴之前想着起码不能让小家伙垫底，面子上就算过得去了，可是如今看来，要是小家伙真有这般的天赋，别说垫底，能进入前三也说不定。

　　　　天赋固然是重要的，可勤奋更是不可或缺的。

　　　　路灼近日忙的厉害，早上五更天就起了床，洗漱完之后，一趟就跑后院的武场去了，天还黑的厉害，小家伙点了灯笼，照亮一方黑夜，冷风萧萧，只有一个孤独的影子，与她为伴。

　　　　踏着师傅教的步法，也不嫌枯燥无味，反反复复的练上两个时辰，这深秋的北国，连草都不长一根，放眼望去，尽是白茫茫的一片，从石台到悬崖，一路都是小家伙的脚印，来来往往，越来越浅，越来越浅

　　　　云水步法分为三层九阶：一层高阶脚法如飞，那山间野兔野豹的速度，也不过尔尔；二层高阶踏雪无痕，犹如仙人降世，放诸五派也只有各中高手的轻功能达到这般地步；三层高阶，脚法就已经不再是辅助步法，掠风如刀，自可两袖清风，却犹如手握神刀。

　　　　不过就算是初创这套云水宫法的师尊也只到了三层中阶，高阶并没有书卷，因为师尊当时认为这步法还有精进的地方，所以又列了三层高阶出来，望的就是后人可以将其完善。

　　　　除了月笙和竹寒刚好迈进第三层以外，海庄白侍都只停留在二层高阶，实在参悟不透第三层的门槛。

　　　　小家伙在步法上的确参悟的透彻，短短三个月的功夫就已经稳稳当当的练到了一层低阶，还隐隐悟到了中阶的要领，好多比她早入门的弟子都还在练习基本功

　　　　赤晴满意的看着小家伙已经趋于成熟的步法，这乖徒弟以后能完成师尊的心愿也说不定。

　　　　每日路灼从武场练得满头大汗回来，她师傅早就离开了，桌上放着温好的牛乳，还有师傅布置的书卷。

　　　　小家伙一面看着书卷，一面津津有味的喝完师傅煮的牛乳，然后洗个澡，又钻书房里看书去了。

　　　　日高，赤晴才回来，审阅了小家伙做的作业，之后才领着她一同去膳房吃饭。

　　　　现在这云水上怕是没几个人不认识路灼的了，大师姐那样狠狠的整顿了一道规矩，现在一个二个第四代弟子都乖乖夹着尾巴做人，有欺负人闲聊的时间，还不如认真练功，争取在明年大武斗上好好表现一番。

　　　　一时之间，云水上的风气好极了，月笙也没有想到，她大徒弟不过整顿一番规矩，效果居然来的这么明显，还特地将赤晴找了过来，让她谈谈心得体会。

　　　　小家伙的武功在稳中求进，赤晴开始考虑教小家伙剑法的事情。

　　　　有了内力和步法的基础，剑法怎么着也会容易的多，可是，偏生让人大跌眼界，小家伙还就在剑法上栽了个大跟斗。

　　　　剑为百兵之君，放眼当下武林，莫说用剑者十之八九，但十之七八绝计是有的。

　　　　赤晴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心法步法不用她点就能通透的小家伙，在这剑法上她都要把小家伙脑袋点起包了，小家伙还是蠢兮兮的什么都不会。

　　　　从那日开始教小家伙剑法，就一点儿都不顺。

　　　　路灼能明白师傅教的意思，也能看清师傅示范的动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剑在自己手上就是不灵活，就算瞎猫碰上死耗子能勉强使出师傅教的招式，却是毫无威力可言，反倒是挽剑的时候把自己的手给伤到了，还真是，难得一见这么笨拙的。

　　　　那日，赤晴以为是小家伙状态不好，便也没有勉强，让她回去休息，明天再继续。

　　　　可是一连好几天下来，赤晴发现，这小家伙是真不会，不是把自己弄伤，就是拿着剑不知道朝哪个目标在穿刺，赤晴想了想，既然复杂的不会，那就从最最简单的开始好了。

　　　　她让路灼先卸了内力，单手执剑，就只做一个简单的穿刺动作，不多，先练一个上午好了。

　　　　可是，结果让人着实遗憾的很，这样反复几天练下来，小家伙不仅没有把这个动作练好，反倒是手肘先肿了起来，拿剑都疼的厉害，还怎么练？

　　　　赤晴心疼的看着小家伙高高肿起的手肘，真是

　　　　“这段时间不准再练剑了！”赤晴逮着小家伙拿着剑偷偷跑去后院武场，气不打一处来，是想直接把手练废了吗？！

　　　　“可是师傅”小家伙委屈的埋着脑袋，好失落，她喜欢看师傅脸上赞赏的表情，可是自打开始练剑起，师傅的脸上就没有好看过，她都不能让师傅开心了吗？

　　　　“没什么可是的，把剑给我！”这是赤晴从兵器司拿回来的剑，现在自然是要收回了。

　　　　“师傅”小家伙拉长了声音，眼睛一眨一眨的，还在赤晴面前装可怜。

　　　　“师傅也没用，给我！”赤晴弯了弯手，示意小家伙自觉一点。

　　　　“哦！”小家伙撅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剑给了赤晴，师傅都不爱她了

　　　　“听话，别闹别扭！”赤晴牵着小家伙的手回了房，这小家伙什么心情，全表现在脸上了，就不能稍微长点心？

　　　　小家伙偏着脑袋看着赤晴，想了想，还是乖乖的点了头，怎么敢和师傅闹别扭。

　　　　“练武不要急于求成，不然是会让你功亏一篑的，慢慢来，师傅不急！”赤晴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这小家伙听话的让人不忍责罚，这个年岁的孩子，不都就喜欢胡闹吗？自家小家伙怎么不是？赤晴这样想着，心中不免有几分欣慰，“乖，自己去书房看书，累了就好好休息，今天师傅早些回来陪你。”

　　　　“咦？真的？！”小家伙一下就来了精神，也不幽怨了，笑眯眯的抱住师傅的脖子，“师傅最好了。”

　　　　今日雪下得很大，赤晴下午天刚黑就回了院落，明日就是冬至了，师傅让她休息一段时间不用过去，而且冬至的话，好像刚好是小家伙的生辰吧！

　　　　赤晴这样想着，就已经看到院落门口亮着的灯笼了还真是，又不听话了。

　　　　“师傅，你回来了！”小家伙等在台阶上，落了一身的雪，老远就看到自己师傅，颠着颠着跑过去抱住赤晴的腿，小脑袋蹭来蹭去的。

　　　　“冷吗？”赤晴已经习惯了小家伙每日在台阶上等着自己，弯腰将她抱起来，拍开身上的雪，“怎么又不听话，不是说下雪就不用等师傅了吗？”看着耳朵都给冻红了。

　　　　小家伙搂着赤晴的脖子，动了动小屁股，闷声闷气的说道，“灼儿想早些看见师傅”

　　　　赤晴不知道别人家的徒弟是不是这么黏着师傅的，反正她家的是了！

　　　　主屋里已经煨上了清酒，这是赤晴往日里爱喝的，冬日里喝一些，暖暖身子。

　　　　关上门，屋子里瞬间暖和了不少，浓浓的酒香弥漫开来，格外醉人，赤晴换了衣服，将小家伙抱在怀里，顺带取暖了，亲昵的问道，“今日干了些什么？”

　　　　小家伙最是喜爱被师傅抱在怀里的感觉，乖乖的缩成一团，“看了史记，不过太复杂了，灼儿不懂。”

　　　　赤晴点头，“嗯，那些对你来说的确有些难了。”

　　　　“”

　　　　“师傅，我饿了”半刻钟之后，小家伙不安分的动了动身子，把脑袋探出来，炯炯有神的瞳孔望着师傅，她都还没有吃饭呢。

　　　　“嗯，我回来的时候让厨房的人准备了饭菜，一会儿就送过来。”赤晴今日难得的倦怠，一点都不想动。

第12章　灼然只语为卿同（6）（）　
冬至乃为岁首，自冬至起，天地阳气开始兴作渐强，下一个循环由此展开。

　　　　虽汉武开始采用夏历后，正月和冬至分开来，可百姓们又将冬至作为小年，依旧庆祝的热闹。

　　　　昨夜下了一晚的雪已经停了，在庭院里积起厚厚的一层，一脚踩下去，直接淹没到了脚踝，透心的冰凉。

　　　　早起无事，小家伙难得睡了一个懒觉，搓搓眼睛起床，刚钻出被窝就被冷的打了一个哆嗦，果真是冷的厉害。

　　　　洗漱完之后，抠着脑袋在想今日要干什么的，却是不料，一开门就看见了自家师傅，往日，赤晴天还没亮就离开了，今日都快要到午时了，师傅还在？！

　　　　白衣胜雪雪无痕，赤晴安静的坐在庭院的凉亭里，手执一本古卷轻轻的翻阅，旁边早已升起了炉火，熏得脸多了几分红润，连气场都不如往日的冷淡了。

　　　　小家伙一看到自家师傅还在，乐的直笑，颠颠的跑了过去，歪着身子从书边露出小脑袋来，“师傅，你今日没去掌殿大人那里？”

　　　　“嗯，今日无事，在家里陪陪你！”赤晴别开书，微微皱眉，伸手替小家伙理好了到处乱翘的头发，调笑道，“今日可是睡好了？”

　　　　小家伙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睡个懒觉都被师傅逮个正着，点头，“嗯，睡好了”

　　　　“不用不好意思！”赤晴捏着小家伙有些发烫的耳朵，“偶尔偷懒一下，师傅也不会责罚你的。”

　　　　路灼抿了抿唇，然后咧嘴笑开来，一个怀抱抱住赤晴又不肯撒手了，“还是师傅对我最好了！”

　　　　赤晴脸一黑，拎着小家伙的衣领就把人拉开来，“不准胡闹，吃饭了吗？”

　　　　小家伙笑兮兮的摇头，师傅生气的样子都好看的很！

　　　　赤晴放开她，又给她理好衣领，还真是越来越爱撒娇了，“那就去吃饭！”

　　　　“灼儿想和师傅一同！”小家伙已经有今日就要赖上自己师傅的打算了，师傅难得陪自己一天，可不得好好把握着！

　　　　赤晴看着小家伙一脸的期望，弯了弯唇角，起身牵着她的手，“那师傅就陪你去吃！”

　　　　来云谣峰这边用膳的人向来很少，但是因着五首住在这边，膳食可是好的很，赤晴领了小家伙进里厅，这个时间点，膳房里哪会有什么人。

　　　　没一会儿，厨房的王大娘就端了两碗面过来，一碗赤晴的，一碗路灼的，“小家伙，今天是你生辰吧！你师傅专门让我做了长寿面的！”

　　　　王大娘的手艺是云水上出了名的好，只一根长长的面就占了小半碗，不多不少刚好合适，汤是用老母鸡和猪大骨熬的高汤，味道香浓，对半切开的咸鸭蛋还留着金黄色的油气，嫩绿色的葱花点缀其中，光是看着就知道味道好的很。

　　　　小家伙看着赤晴，师傅记得今日是她生辰？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赤晴吃着面，没有看她，腾起来的热气模糊了小家伙的视线，突然之间觉得有些眼眶发酸，小声的说道，“嗯，谢谢师傅，谢谢王大娘！”

　　　　路灼捧起碗，吹了吹，然后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汤，眼泪却是不由自主的往下掉，纷纷砸进滚烫的汤里，一滴一滴。

　　　　“好好的，哭什么哭？！”赤晴抱过小家伙，真是的，这么开心的日子，有什么好哭的，没出息！

　　　　小家伙吸吸鼻子，抱着碗不撒手，“每年生辰爹爹和娘亲都记不得，都只给哥哥买衣服只有师傅记得师傅对灼儿最好了”

　　　　小家伙一面说着，眼泪一面啪啪啪的往汤里砸，看的王大娘都觉得可怜的紧，赶紧又拿了一碟酱排骨过来，慈祥的摸了摸小家伙的脸，诓慰道，“好，乖乖乖我们不哭了，以后王大娘年年给你做，家里没人爱你还有你师傅爱你，乖，我们不哭了”

　　　　小家伙最后愣是把一大碗面吃的干干净净，连汤都没有剩的喝光了，要是拥有还不珍惜，那是会遭天谴的。

　　　　“好了，别哭了！”赤晴抱着小家伙趴在自己肩上，怎么越养越宠了？

　　　　“没哭就是有些冷”小家伙一本正经的给赤晴解释道。

　　　　“”

　　　　回去的路上，赤晴怕小家伙又冻感冒，宠溺的把人抱在自己怀里，下巴抵了抵她的额头，“灼儿生辰想要些什么？”

　　　　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