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月小似眉弯3:惊世倾城-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一回我温和地微笑:“佛,你恼了。”
佛舒展眉头:“你还是这么调皮,这一次留下来吧,你还有多少离开的理由?”
我笑道:“想要离开就会有无数的理由。不过,我确实有些累了,这一次,我陪你久些。”
“陪我?”佛带着惊讶地笑。
我点头:“是的,陪你。我说过,寂寞从来都是你独尝。而我,从今后,再不会寂寞。”
佛微笑:“不与你计较,也只有你,带着一身的过错来到佛前,不但不请罪,反而如此肆无忌惮。”
我蹙眉:“难道佛也觉得有错的是我吗?我是不会低这个头、认这个错的。”
“我知,你能来这儿就已经是软弱了,佛不会对一个软弱的人进行什么惩罚。再说,佛从来都不惩罚世人,只是解救。”
“解救?”我嗤之以鼻。
我知道,今日的对话该到此为止,我该去见妙尘师太,入住下来,因为在这庵里,具体要住多久,还不知道。
跪首,是我对佛的尊重。
转身离去,我的背影告诉我,佛一直在看着我,他说我是痴儿,岂不知他自己也是痴儿。
踏出槛外,我会心地微笑。
第40章 参一段万法归心()
行走在庙宇的长廊,阳光倾泻在瓦当上,照见我单薄的身影。微风拂起我翩然的衣袂,任我如何行走,都踩不着自己的影子。
妙尘师太手持一串木捻珠,走在我身旁,低声说道:“娘娘,一路旅途劳顿,贫尼早已命人将你住的厢房打扫干净,只需进去歇息便好。”
我转头看向师太,疑『惑』地问道:“师太怎知我会来翠梅庵?”
妙尘师太微笑道:“贫尼虽会占卜算卦,可是还不能猜测到娘娘今日会来。但是贫尼知道娘娘迟早会来小庵,故娘娘居住的厢房贫尼一直遣人打扫。”
我闻后心中颇受感动,笑道:“难为师太有心如此,所谓扫尘待客,就是这般了。师太尽管直呼我的名字,在这里我不想有任何拘泥,想必师太也明白几分。”
妙尘师太点头:“是,贫尼记下了。”
厢房里洁净无尘,玉香炉里的檀香袅袅,一个醒目的“禅”字挂在墙壁上,让人的心顿时沉静下来。案上横着古琴、经卷、香油灯,还有木鱼。其实我喜欢这样的黄卷青灯,喜欢这样禅寂的光阴,只是内心深处还有蠢蠢欲动的激情无法排遣。困在皇宫里是作茧自缚,逃离那里,来到翠梅庵也是一种懦弱的遁世,这两种,都不是一个骄傲的人所要的。
红笺一边整理衣物一边说道:“小姐,既然来到这儿,咱们就安心住下,我也喜欢这里,比宫里清净自在多了。”在这瞬间,我似乎明白了红笺的心。这几年,她随我在宫里,每日都为我悬着一颗心,我被人算计,或是我受了伤,或是我被皇上恩宠,她都忧心着。尤其这一次我落秋千之后,盲了眼,再加上得知我身世的秘密,她每日更是寝食难安,生怕此消息被人知道,我会惹来杀身之祸。
我给了红笺一个柔和的微笑:“好,我们就多住些日子,我也不想回宫。”
因感疲累,一下午躺在睡榻上,回想旧年的雪夜,我与楚玉、画扇在此通宵夜话。那个女鬼,如今又去了哪里,是投胎转世还是依旧飘『荡』?还有那只被救下的白狐,又结了一段怎样的尘缘?楚玉的不告而别,难道今生我与他就真的缘尽?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我与他还可以重逢?
城外的柴门小院,无论如何,我都会选一个日子再去的。不管楚玉是否还会在那儿等我,不管是否还能相见,我都要去一次,就算是为这段情缘做一次了断。
晚上用过素斋,立在洒满月光的院子中,只觉秋风萧索沁凉,菩提叶纷纷下落。我紧了紧风衣,觉得冷。
妙尘师太不知何时立在我身边,低声道:“娘娘,这里风凉,不如去我的禅房坐坐。”
我点头微笑:“好,只是别再唤我娘娘,直呼小名便好。”
妙尘师太禅房,一盏香油灯,虽然暗淡,却照得见每一个清幽的角落。
桌上摆放着一盘棋、几卷经书、一方木鱼,檀香袅袅。我想起了那一年来到翠梅庵,妙尘师太与岳承隍对弈,他们有一盘棋,十年未分胜负。想来妙尘师太与岳承隍交情匪浅,她一定知道关于他的秘密,就算不知,也对这个人有很深的了解。
妙尘师太为我斟茶,微笑道:“眉弯,这是旧年的积雪,我煮了一壶新鲜的茉莉,你品尝一下。”
我举起杯盏,顿觉芬芳宜人,禁不住问道:“这时候还有新鲜的茉莉吗?”
“有的,晚秋的茉莉更是芬芳,只是难得,素闻你爱茉莉,命小尼摘采得来。你尝尝,味道如何?”
我轻轻品尝一口,点头赞道:“果然是好茶,喝完觉得骨肉都是冰清的。”
妙尘师太微笑:“好茶需要懂得的人来品,方不辜负这份冰洁。此茶能找到像眉弯这样的知音,也是它的造化。”
我轻轻摆手:“眉弯承受不起,只有师太的心境才配得起如此好茶。以我如今的心境,只怕是糟蹋了这芬芳。”
妙尘师太亦举杯淡品,笑道:“好茶也要寻得知音,一个人品来无味。”
我静静地品着茶,禁不住还是问道:“师太,眉弯有一事,想要请教师太。”
“你有何事,请讲。”
我凝神:“请问师太与岳承隍岳大人是否有很深的交情?”我在师太面前直称岳大人,对于他这个人,实在让我无法分晓清楚。
妙尘师太定了定神,凝视着我,轻轻点头:“是的,很深。”
“十年之多?”我抬头看向她。
“是的,十年,许多年了。”妙尘师太毫不忌讳地说出口。之后看着我,叹息道:“眉弯,其实在此之前,我就知道你进宫会发生的事。如今,看来一切已经应验了,你离开皇宫,来到翠梅庵,如果没有猜错,在你身上发生了许多不快乐的事。”她没有再自称贫尼,此时我与她之间,没有了世俗礼节的隔阂。
我不解地看着妙尘师太,仿佛在她的眼中我已是透明体,低低回道:“是的,发生了许多不快乐的事。这一切,师太一定会告诉我两个字——‘命定’。我不想找任何借口推脱,我承认是命定,或许关于我的许多事,也尽在师太的掌握。”话毕,我心中想着,虽然妙尘师太不如楚玉那样可以知晓过去与未来,但是她能占卜算卦,凭着她与岳承隍的交情,一定知晓些什么。既然岳承隍会杀我的养父养母,在我小的时候,他就一定知道我的身世秘密了。他没有照顾我,任由我落魄江湖,沦落风尘,直到最后,是我自己与淳翌结识,才有了今天。想必最不希望我入宫的便是他了,他既无颠覆大燕之心,又怎会希望我这个前朝公主再入宫去惹来事端?
妙尘师太看着我,眼中藏有深意,似乎她知道我此时在想些什么。她忽然执我的手,沉声道:“是的,我都知道,许多的事都知道。”
“关于我的身世?你都知道吗?”我抬头看着她,投去一道不容躲闪的目光。
她毫不躲闪,直视我:“是的,都知道,早就知道。”
“那你为何……为何……”
“为何不告知你?为何不在你几度来翠梅庵时告知你一切,将你隐瞒这么久?”妙尘师太接过我的话,把我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我沉默,无言相对,因为妙尘师太不告知必有理由。就像楚玉也知晓我的身世,他也不曾告知我。或许他们认为,这是个天大的秘密,原本就该隐藏,非到万不得已,都不能说出。楚玉也是到最后情急之下才告诉我,尽管他们都知道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但是始终希望会有奇迹发生,试图可以改变我的命运。这样想来,他们都是用心良苦,而我又何必再多说什么呢?
妙尘师太叹息:“明知一切都逃不过,其实说出来,也许会适得其反,也许与现在的结果大同小异,我深知这个过程难以避免,所以……”
我点头:“我明白,难为师太了。”
师太依旧叹息:“当初也想留你在庵里,我知你有慧根,可是尘缘未了,强求是不能的。命里注定要青云直上,这是逃不了的祸,躲不过的福。”
我清冷地笑:“是啊,自古都说祸福相依,想必就是如此了。当初我是那般骄傲,执意不留在此处,眷念那万世红尘,纵然如今沧海桑田,人事偷换,我依旧故我,不肯低头。”
“你还要离开吗?”师太问我。
我展眉笑道:“师太认为我会舍得皇后的凤座,舍得人世的荣华,甘愿在此青灯古佛,了此一生吗?”
师太亦笑道:“你对那凤座何曾有过丝毫的期盼与眷念,是仇恨与『迷』茫将你推向那个后宫的顶峰。拥有了,只会更加空虚,更加不快乐。”师太的话直『逼』我心,世间的高人如此之多,原来我才是那个最痴最傻最不通透的人。
我眼目『迷』离,喃喃道:“无处可留人。”
妙尘师太双手合十:“施主不必彷徨,翠梅庵的门为任何有心人开启。”
我淡笑:“很遗憾,我不是那个有心人。我曾经说过,我只做这里的过客,不做这里的归人,我说话算话,绝不更改。”想不到尘埃落定,我依旧不肯痛定思痛,还是这般傲气凌凌,『性』情难改,终究是难改。
妙尘师太持木捻珠,双手合十:“心生万法,万法归心,一切随缘,不求不舍。”
我看着那盏闪闪摇摇的香油灯,闻着檀香,品着清茶,其实我心中是喜爱这样的意境的,也向往这样的意境。只是心中无法彻底放下尘念,一怀傲骨不肯弯曲,才会有今日的彷徨与踌躇。再者我此番出宫是因为心中烦闷,本想行走江湖,随浪横舟,只是心中还念着翠梅庵,方来此处,又加上还有心愿未了,就是我与楚玉之事,始终牵念。
师太望着窗外,对我说道:“施主还是先回厢房歇息,暂时在小庵住些日子,以后的事,再从长计议。至于你想知道的,贫尼会慢慢告诉你。”
心想着夜凉『露』重,于是回道:“那眉弯先行告辞,不打扰师太诵经理禅,空闲之时再来叨扰。”
师太对我施礼:“修佛修心,施主就安心在此处住下,佛前的青莲灯,会照见你明亮的未来。”
我回礼道:“谢过师太,眉弯一身罪孽,只盼着每日吃斋理佛,可以洗去一些过错。不求全新的自我,也不想腐朽之至。”
穿过疏风的长廊,一弯冷月从翠竹间洒落,我又见着了自己的影子。来的时候是苍白的,此时是如墨的黑『色』,任我如何追赶,都踩不着自己的影子。
第41章 漫漫河山似烟云()
一连几天在翠梅庵,白日夜晚皆在后院闲走漫步,尽赏庵院清秋景致。后院几株晚桂还散发着沁人心骨的芳香,我折桂赏月,倒觉得清净自在。庙宇与皇宫的确不一样,同样的树木会有不同的灵『性』与感想。
每日早晚课都去大殿诵经听禅,佛总是温和地看着我,在他的心里,一定以为我已经平静地接受这里的一切,甚至以为我会永远留下。都说佛知晓世间一切,可以穿透人心,但是我的心,他未必可以穿透。一切讲究缘法,因为他自认为我与佛结缘,他才无法更好地懂得我。
月『色』微朦,霜寒『露』重,我临窗而坐,一盏香油灯在微风中摇曳,照见这清寂的岁月。我打心底喜欢这样的清寂,只是真的没有把握能忘记一切,真心地留在这里。
正坐着,闻得敲门声,红笺走过去开门,只见妙尘师太身边的小尼姑对我施礼道:“施主,师父命小尼过来请施主去她的禅房。”
我本想问她何事,结果作罢,想来妙尘师太唤我前去必定有事。于是回道:“好,劳烦小师父跟师太说声,我一会儿就到。”
抵达妙尘师太禅房时,只见师太与岳承隍在灯下对弈,这夜晚,庵里大门已关,岳承隍怎么还来到此处?
岳承隍见我进门,忙施礼道:“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我看着他,一时间万千思绪涌上心头,但终究还是压抑着,淡淡道:“岳大人免礼。”我还是没有将那一声爹爹唤出口,想起那种种是非,楚玉告诉我,他是前朝王爷,又让大燕沦入大齐之手,虽然这是定数,就算没有他,大齐也要灭大燕,但是我实在无法再那样称呼他。
他看着我,那眼神,我知道他明白许多,或许妙尘师太已告知他一切,或许他早就知晓一切。这个人物,在我眼里从来都是那么诡秘,那么不简单,如今,我更不能简单地看他。
盘膝而坐,我朝师太微笑:“师太,不会打扰你们下棋吧?”
师太双手合十,微笑回道:“不会,这棋已下了十年之久,又怎么会在意这点时间。”十年,多么漫长,师太与岳承隍必有不寻常的交情。
三人坐着品茶,窗外一片悄寂,因为秋凉,连虫声也不曾有。只有微淡的月光透过窗牖洒进禅房,更添几许清韵。
我想师太唤我前来,定与岳承隍相关,而岳承隍深夜来访,也一定有缘由,就等着他先启齿吧。
岳承隍品一口茶,转头看着我,缓缓说道:“娘娘,你与我之间的渊源想必你已经知道,事到如今,臣确实不知该对你说些什么。”
我淡淡回道:“岳大人不必客气,在这里直唤小名便好,我们也用你我相称,这样也更方便细谈。”话毕,我看着面前这个丰采卓然的男子,想着他是我的亲叔父,整个大燕朝都已毁灭,只有他是我最亲的人,心中的愤然顿时少了许多,竟多了一丝暖意。可是想到他助大齐灭大燕,又派人杀我养父养母,无论是什么原因,我都没法原谅他。
“好。”他坦然应道。
妙尘师太看着我和岳承隍,说道:“时至今日,你们可以把那些前因后果都说清楚,让大家心里多一份明白。是非对错,都已是云烟。”
“云烟,那么多的过去,都是云烟吗?”我话语冷漠。
师太轻微点头:“自然都是云烟,如今的皇皇盛世,他日也会成为云烟。”
我清冷笑道:“师太是出家人,可以参悟一切,视万物皆为云烟,可我只是个平凡的女子,当我知道一切后,没法再平静如初。”
师太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我:“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一般的女子,是断然做不到的,包括当年的我,也是经过许多时间来治愈伤口的。”师太所谓的当年,是她的过往。难道在她身上也发生过不为人知的悲凉过往?想来也是,不然哪个妙龄女子会断绝红尘,到庵庙里做起姑子,青灯古佛,寂寥一生。
坐在一旁的岳承隍叹息道:“当年我做下错事,实应受到惩罚,只是事过境迁,心中的伤也慢慢地平复了,自己不再与自己计较太多。”
我冷眼看着他:“王爷心中的伤是平复了,却给别人心上添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师太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当年岳施主也是想要拯救黎民百姓,只是年轻气盛,不知人心险恶,世海浮沉,才会犯下那错误。当年贫尼也误解过施主,如今回首,依旧觉得那是云烟,不足为道。”师太一番话更加让我怀疑她和岳承隍之间的关系。
岳承隍摇头:“错了就是错了,千古罪人,非我莫属。大燕江山已灭,我却在大齐受着高官厚禄,享受荣华富贵。”
师太接话道:“这是命数,逃不过的是祸,逃过了的是福。这是施主的福,对眉弯来说,也是你的福。”
我低低笑道:“对我来说,也是福吗?”
妙尘师太点头:“是的,逃过了死亡一劫,好好地活下来,尽管失去了太多,可是如今也得到了一切,在大齐的后宫里至高无上,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无论是大燕和大齐,人活着,都只是单纯地活着,抛开国仇家恨,难道不是福吗?”
我嘴角泛起了冷笑:“抛开国仇家恨?师太,恕眉弯说不敬的话,此事与你没有必然的联系,你无法体会国破家亡的悲凉,虽然我那时年幼,一切不知,可是如今得知,依旧有彻骨之痛。这噩梦纠缠我几年,难道是一句抛开就能忘记的吗?”
“时间,时间会愈合一切的,无论什么彻骨之痛,都会淡去。”妙尘师太一脸的平静,有种看淡世事的释然,令我几乎无言以对。
岳承隍看着我,问道:“你有何打算?”
我清冷一笑:“我有何打算?你是希望我同你一样,明知故国破碎,还依旧在别人的土地上,享受着荣华富贵,置自己的先祖于不顾,还是希望我削发为尼,青灯古佛呢?”我话语刻薄,说出后有些悔意,因为如此没有涵养的话,实在不该出自我沈眉弯之口。
岳承隍清浅一笑:“你说得好,也问得好,而我不配问这问题,也不配回答这问题。”
我浅笑:“没有什么配与不配,就连师太都说是误解,我又何必抓住过往的事紧紧不放。定数,定数,我不得不信定数这两个字。”
岳承隍抬头叹息道:“当初大燕已是一片腐败,你父皇是一个懦弱的人,寄兴于酒乐,他不适合当帝王。再加上祖宗的江山本已腐朽,到你父皇手上时已是残骸,你让一个似残骸的江山如何支撑起一片明亮的天空?朝廷混『乱』,关外的藩王蠢蠢欲动,民声怨道,能不被反吗?”
“可我听说若不是王爷接应当年的武平王,他也不能那么快一举夺下紫燕城,登基为帝。”我冷冷说道。
岳承隍点头承认:“是,当年是小王接应武平王,当时各地藩王领兵起义,万民陷于水深火热之中。而武平王的军队最为精锐,他贤德仁厚,霸气凌凌,也最有资格成为一代明君。当时我想,就算我不接应,城池也迟早陷入他人之手。我与武平王谈了条件,大军进入紫燕城后,不要残杀无辜,只需将皇上与皇后囚禁起来,给他们一处安逸的小殿,度过余生便好。因为我知道,任何一个叛贼,夺下江山,都要斩草除根的,紫燕城必破,我只是想赌一把。”
我笑道:“结果你只赌到了自己的求生机会,赌到了自己今日的荣华,可其余的人依旧被斩草除根。我说得对吗,王爷?”
岳承隍无奈地笑道:“说得对,是这样。当初大军破城,你父皇和母后已双双饮下毒酒而亡,你被托付给首领内监从皇宫后院的山洞逃走,才侥幸活下来。当时我看到大军入城,势不可当,已无闲暇顾及太多的人。那些降服的人还是留了下来,许多奋力护主的人都惨烈死去。”我在想象当时惨烈的情景,就像我梦里一样,似血残阳,烽烟四起,血流成河,当时的紫燕城一片凌『乱』。而我的父皇与母后因亡国之恨,双双饮下毒酒而亡,与我养父母之死居然相同。我甚至想象到,当时父皇母后令首领内监带我逃走的情景,我一定是他们最爱的女儿,否则留下『性』命的为何是我,而不是我其他的兄弟姐妹?
“阿弥陀佛……”妙尘师太的声音将我从惨痛的梦魇中唤醒。
“错误就是这样酿成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我,又是一番怎样的情景?”岳承隍惭愧地叹息道。
“与这情景一样,还会有两般吗?”妙尘师太这一句话似乎是告诉我,也令我顿时醒悟了许多。这错不在岳承隍,倘若没有他,结局会是一样,大燕被灭,国破人亡,自古以来江山沦陷都是这样的,再无第二种结果。而武平王能守诺留下他,让他在大齐国土上立足,给他富贵,已是难得了。想来武平王也不愿世人骂他背信弃义,毕竟失去人心的事,谁也不愿去做,他初登宝座,人心最重要。
我似乎还有许多的事想问,但在这瞬间又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师太的一句话说得对,是非过错,已是云烟。而我却为这云烟,在后宫争夺,犯下了新的错误。那么多人因我而死,真的是我残忍吗,还是她们咎由自取,先行算计我,才会有因果报应?
因果报应,她们接受了报应,而我的报应又会在哪一天?尽管她们不是我直接害死的,却是因我而死。还有淳翌,为我盲了眼,当初楚玉说是他欠我的,事实上,谁又真的欠谁多少?山河的成败,历史的风云,与相欠无关。
看着岳承隍,我终究还是低头叹息。
只有窗外的那轮冷月,不解人情,依旧清亮温和地照耀着。
第42章 多少故人成路人()
幽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案几那盘未下完的棋上,看着那错落交织的泾渭,黑白的棋子,我顿时醒悟了许多,但又陷入更深的『迷』离。都说人生如棋局,世事如棋局,那漫漫河山也应如棋局,参透这棋局,或许才能参透世事人生。就连禅佛亦是如此,参不透,又如何去了悟?
这盘棋,妙尘师太与岳承隍下了十年,难道他们竟还没有参透?或许在他们心里早已有答案,只是一直维系着这样的方式,因为答案意味着胜负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