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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小似眉弯3:惊世倾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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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盘棋,妙尘师太与岳承隍下了十年,难道他们竟还没有参透?或许在他们心里早已有答案,只是一直维系着这样的方式,因为答案意味着胜负,胜负意味着结束。倘若一切都结束了,人生还有延续下去的理由吗?
如今的我,走在世事茫然的边缘,连自己要走的路是哪一条都不知道,我的人生还有值得延续下去的理由吗?我是该为大燕公主死里逃生、来之不易的生命而活着,还是该为大齐皇后这至高无上、万福金贵的荣耀而活着?为死去的父皇母后活着,还是为大齐帝王我的夫君活着?为楚玉?为淳祯?或者什么也不为,只为活着而活着?
我不禁嘲笑自己,我沈眉弯几时沦落到要为别人而活着?要为别人而生出感想?在这翠梅庵中,佛都不能奈我何,回到红尘,大齐天子都不能奈我何,我洒脱自如,任凭怎样的风,都无法将原来的我吹拂。
三个人盘膝而坐,沉默了许久,我没有起身提出离开,岳承隍也没有。似乎都有意犹未尽之感,又似乎觉得一切都有了结果。这样的踌躇,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妙尘师太端起一杯茶,细细品着,我看着她优雅的姿态,安静端庄的容颜,尽管她比我年长了许多,但依旧是个美丽的女子。我想着她的过去,一定有着极不平凡的身世,竟不知是如何绝望心伤,让她看淡一切,甘愿在此度过流年。
岳承隍终究还是忍不住,对我低低说道:“眉弯,你告诉我,你究竟有何打算?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我一定帮。”他言辞恳切,令我不忍再说出刻薄的话语。
我看着恍惚的灯花,淡然说道:“还没有什么打算,暂时在翠梅庵住下。或许过几日便回宫,继续做我的皇后娘娘;或许再也不回去,从此萍踪浪迹,寄情山水;或许就在这翠梅庵,与青灯古佛相伴一生。”
岳承隍看着我,缓缓道:“你有没有想过,跟我回岳府,继续做你的沈眉弯呢?”
我抬头看着他,冷冷一笑:“跟你回岳府?只怕是做岳眉弯吧,继续做王侯千金?能吗?难道岳王爷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这欺君之罪,你担当得起吗?当初你可以让我在山野村间住上十多载不闻不问,可以让我沦落风尘,袖手旁观,如今真相败『露』,又何必再惹祸上身呢?这难道就是你岳王爷的作风吗?”我不知为何,言辞还是这般犀利刻薄,仿佛他说什么,对我来说,都是刺,这些刺会刺得我全身是伤,疼痛不已。
岳承隍耐『性』极好,脸上的表情依旧沉稳,只叹息道:“当初知你在民间生活,也没什么不好,大燕的余党,一直想要颠覆大齐,恢复河山。所以朝廷对大燕的余党查得甚严,若得知你活下来,一定会赶尽杀绝的。所以我出了下策,把你养父养母给……”
我觉得他此番话毫无道理,于是恨恨地看着他:“难道大齐朝要对一个襁褓之中的小公主赶尽杀绝,而不对你这个正值盛年的大燕王爷狠下杀手?王爷,你不觉得这过了吗?再者,我养父养母只是普通的百姓,他们并不知道我的身世来历,你为何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呢?”
“当初他们救你时,你是被一块赤龙的小黄布裹着,而抱着你的内监总领倒在血泊中,也是你养父母所看到的,他们是知道你的身世来历的。所以,他们不能活着。”岳承隍的话语明显怯弱,因为他觉得这样就是保护我,事实上,如今看来,此举并没有给我带来更多的保护。我想到养父母知道我的身世,却依旧敢于冒着生命危险将我救下,养育我,他们待我恩重如山,却因我而送命,这疼痛似万箭穿心。
我冷冷地看着岳承隍:“岳王爷,你难道不知道你的理由实在是太苍白、太可笑了吗?这其中的环环扣扣,凌『乱』不堪,我一个字也不要信,也不想再听。”
妙尘师太沉沉叹息道:“过往的是是非非的确是理不清,既然理不清又何必再去理。一切已是定局,方才说了,就算没有这些过程,结局还是一样。一路行来已经够不容易了,又何必还要去彼此折磨呢?”妙尘师太话语间都在维护岳承隍,或者说她心『性』真的是淡定,对一切都已经看透了,所以这些事对她来说,已然算不上什么。真正尘埃落定的是她,而我还在执着不休。
岳承隍亦叹息:“是啊,似乎愈是辩解错得愈深,连我也不知道这一路是如何行来的,只知道每日醉声酒『色』,仿佛只有酒是知音,可以浇尽一切愁烦,醒醒醉醉的感觉最好了。”我看着丰采卓然的岳承隍,突然间觉得他沧桑了许多,原来这么多年,他『迷』恋风月场所,也不过是麻醉自己,浇醉人生。也许只有这样,大齐的天子才会无视他的身份,只需给他钱财,让他做一个有名无实的王爷,甚至是富商,其他都不重要。
一种悲凉滑过我的心间,事实上,他一直在承受着亡国丧亲之痛,承受着卖国求荣的巨大压力。尽管许多人并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可是他心明如镜,正因为如镜,他才要浇醉人生,否则也会同我一样,夜夜梦魇,无法脱离那前世的纠缠。
我轻轻叹息:“罢了,罢了,这一切再不与你相关,昨日种种已死。从今后,你继续你的酒『色』人生,而我继续做我的沈眉弯,我的何去何从也再与你无关。到此结束吧,我累了。”
“唱断阳关更三叠,多少故人成路人。即便如此又如何,烽烟战火都是昨日,可以过好今朝已经是佛祖垂怜,是修来的福分了。”妙尘师太的话语带着禅意,我在想着,每个人埋葬过去的方式不同。岳承隍借酒来浇醉,妙尘师太落发而静心,而我沈眉弯究竟会选择怎样的方式呢?
我喃喃道:“多少故人成路人。”这样一句话,究竟是对谁说的呢?是指我和岳承隍之间这段离奇的缘分?还是我和淳翌?和楚玉?抑或是和淳祯?或许都是,或许都不是,但是走到最后,都要结束。
再看一眼岳承隍,心中的怨恨消解了许多,不知是几时我也入了俗流,竟看不透人间这些最平凡的恩怨,古人都言万古情愁皆可消,那些已经远去的江山也该抛掷,自古男儿都要如此,何况我为女儿身,匡复大业,振兴朝野,不是我的责任,也不是我想要的。我又何必为那些不可挽回的故土做着如此无谓的挣扎,伤害了别人,又累了自己呢?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亦是如此参不透,枉被妙尘师太称作有慧根的女子。
“多少故人成路人。”岳承隍也低低念道,他的神情里有种释然。他缓缓起身,躬身施礼:“夜深了,在下先行告辞,也请二位早点歇息。”
妙尘师太回礼:“施主走好,恕贫尼不远送了。”
而我只是漠然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看着我:“眉弯,虽然说多少故人成路人,但我还是希望,他日你有需要我的地方,请一定告诉我,我能做到的会不惜一切代价。”尽管,岳承隍的话出自肺腑,但是丝毫不能打动我。只是我不想再去扭曲别人的真诚,只轻轻点头:“难为你的好,我会的。”
他给了我一个会心的微笑,这个微笑意味着,他认为我已经消解了仇恨,至少,可以接受他的诚意。活着已然不容易,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又何必那么刻薄。
岳承隍开启门扉,透过窗牖,看见他颀长的背影消失在茫茫月『色』中。守院门的人会为他打开后门,他会驾着马车离去,我几乎可以想象到他行走在山径的情景。只是在他身上不会发生像楚玉那样离奇的故事,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遇不见女鬼,也遇不见白狐。
楚玉,我看着岳承隍那消失的背影,看着一弯清冷的月,想起了楚玉。如今的他,又在哪里,我知道他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出现在翠梅庵,所以我不会无谓地等待。
妙尘师太似乎知道我心中纠缠着许多感想,她平和地看着我,淡然道:“一切都会过去,还是那句话,都会成为烟云。”
我点头:“烟云,是的,都会成为烟云。师太早就悟了,而我还在这儿彷徨,在这儿『迷』『乱』,实在是不该。”
妙尘师太轻轻拂过我的额前的发,怜惜道:“难为你了,我都明白,我都明白。”只是这简单的动作,这简单的一句话,却深深地触动我的内心。所有的委屈在刹那间消失,因为,她的懂得,这样一个超然世外的女子懂得,我觉得安慰。冥冥中,总觉得自己与她有着某种无法诠释的缘分,道不清,弄不明。
或许妙尘师太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但我不会去问,一切顺其自然地发展。世间已经再无秘密了,因为一切在我眼中,都如流水般自然。
我走出她的禅房,觉得今晚的月『色』格外清冷,似乎要沁入骨髓。
廊道里,那么长的影子,是我吗?
第43章 恹恹病卧翠梅庵()
我病了,不知道是被风『露』所欺,还是心累,总之是病了。恹恹地躺在床榻上,全身如散了架似的,没有丝毫力气。
师太为我从山间采来几味草『药』,红笺为我煎煮,喝下去,只觉得筋骨疏通些,可还是没有力气,只想沉沉睡去,不要醒来。
心中原本打算这几日去翠梅庵后面的山村,到那柴门旧院去寻找楚玉,这一病,又要拖些时日了。
喝完『药』,半倚着枕垫,透过木窗,看着窗外的秋景,落落萧萧,有寒鸦栖树,秋虫低『吟』,更添几许荒芜之感。
妙尘师太叩门而入,我微微坐起,她忙过来扶我,关切道:“不要动,躺着吧,好好歇息。”说完,轻轻拂过我的发梢,动作细致温婉。
我虚弱地回道:“有劳师太费心,给庵里添麻烦了。”
师太宽慰道:“说哪儿的话,你只要安心养病,其余的事不要多想。”
我柔弱地笑:“我什么也没想,不知为何,就病倒了。”话毕,觉得全身无力,真的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妙尘师太微微叹息:“连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你一直坚强地挺着,如今尘埃落定,所以病也就排山倒海般来到。需要一段时间调理,才能复原。”
我淡淡地笑:“我自认为可以洒脱自如,想不到还是难以回避,抽身得太快,连自己也不小心伤到了,却又伤得无痕。”
妙尘师太为我拉上被子,柔声道:“这是一个过程,走过去了,就会自在逍遥,海阔天空。”
我微微点头,感激道:“难为师太的劝告,幸好是来到这儿,病在庵里都觉得清净自在。若是在后宫,会觉得烦琐许多。”
“一切皆由心起,这场病终究是要来的,早来比晚来要好,晚来更会消耗太多心力。”妙尘师太低低说道,这一切似乎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仿佛她也有过这样的过程。
我虚弱地看着她:“好累,只想一直这么躺着,不要动,不要想。”
妙尘师太流『露』出关怀的神情:“好好歇息,我黄昏后再来看你。想吃什么告诉红笺,让斋堂去做。”
『迷』『迷』糊糊睡去,又『迷』『迷』糊糊入了梦,也不知是在何地,山峦迭起,有宫殿坐落在云烟缥缈的幻境,我恍惚着走了进去,脚步轻盈,如梦如幻。
宫殿没有牌匾,红墙黛瓦,也见不到丝毫的奢华靡丽。没有人烟,走进去只有楼阁殿宇、亭台水榭,还有花草树木突兀地滋长着。
正在踌躇之际,觉得胸口疼痛,隐约听到哭泣声。一阵剧痛将我惊醒,捂着胸口,我一手拿着帕子,忍不住呕了一口鲜血。
抬头看到秋樨坐在床沿,眼睛哭得红肿,急道:“娘娘,娘娘……”
红笺夺过我的血帕,急得要哭:“这是怎么了,好好地突然吐了血?”
我虚弱地回道:“没事,没事。”
秋樨为我端来水漱口,那边红笺急急说道:“我去请师太过来看看。”还不等我回应,她已走出门外。
一口鲜血吐出来,我倒觉得胸口轻松了许多,刚才的剧痛减缓,呼吸也畅通多了。看着秋樨,禁不住问道:“你是几时来的?”
秋樨拭去眼角的泪:“回娘娘,奴婢才来不久,扇贵人放心不下娘娘,让奴婢前来侍候您。”
我斜斜地躺着,问道:“扇贵人可好?宫里一切都可好?”
秋樨为我盖好被子,关切道:“娘娘,您先歇息,奴婢回头再告诉您。”
我轻轻点头:“也好,也好。”
话音才落,已见妙尘师太急急赶来,忙问道:“方才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吐了血?”
我深吸一口气,微笑答道:“师太,无碍的,方才我做了个梦,梦里什么也没有,突然间觉得心口剧痛,疼得醒过来,忍不住就吐了一口血,这会儿倒觉得轻松了许多。”
师太缓了一口气:“吐了这口血更好,通了血脉,将连日来郁积在心口的血气疏通了。这倒无妨,只需要静心调养,就能好起来。”
一旁的秋樨和红笺忙合手念道:“菩萨保佑,谢天谢地。”
师太从怀里取出个精致的小瓶子,对红笺说道:“取些水来。”而后,从瓶里倒出了三粒小小的丸『药』,往我嘴里送去,说道:“吃下去,你会舒服许多。”
含入口中,只觉得清凉、微苦,用水吞服。
妙尘师太看着我:“好好歇息,没事了,贫尼先行告辞,回头再来看你。”说完,转过头又对红笺说道:“有什么事,来唤贫尼。”
“有劳师太。”我感激地说道。
『迷』糊中又睡了一会儿,无梦,醒来后已是黄昏,只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不那般疲累。
晚膳喝了几口稀稀的小米粥。
想要起床到院中走走,还是觉得有些虚弱,于是作罢。
因心中念着宫里的事,唤来秋樨,想要细问她宫里的情况。
看着她,我低低问道:“你告诉我,宫里发生何事了,扇贵人好吗?皇上好吗?”
秋樨低眉回道:“这些日子,扇贵人每日都去养心殿照顾皇上,她还好,只是皇上……”秋樨欲言又止,我心中想着定是淳翌不太好。
“皇上怎么了?告诉我。”我缓缓问道,并不急。
“皇上日渐消瘦,饮食睡眠都不好。”
“太医怎么说?”
秋樨答道:“太医说皇上是疲劳所致,好好歇息,调整心情,多服几剂滋补的『药』就无妨。”我想着病由心生,我病了,淳翌也病了。只是以淳翌的心胸应该无妨,如何一病这么久?我走之时他就病着,到现在还不见好转,反而更加消瘦。
秋樨继续说道:“扇贵人让奴婢过来看看娘娘可好,顺便问下娘娘有何打算,是否可以回宫?扇贵人说皇上思念娘娘,或许娘娘回去皇上的病就能很快好起来。”
我虚弱地笑:“皇上的病要靠他自己,就算我回去也起不到多少作用。更何况让一个自身都病着的人,如何再去照顾安慰他人?”
秋樨微微叹息:“娘娘只管养好身子,到时回去,皇上也好了。”
我叮嘱她道:“你在这儿住两日,就回宫去,告诉扇贵人,就说我在庵里很清静,很好,让她好好照顾皇上,多宽慰皇上的心,后宫里的一些事务,她也帮忙打理着。”
秋樨接过话:“奴婢有一事忘了,扇贵人几日前已经被皇上赐封为扇婕妤,奴婢见着娘娘,一时间竟忘了改口。”
“扇婕妤。”我低低念道。画扇果然出众,只几日时间便让淳翌另眼相待。如今她居住在月央宫,就像当初的我,当初的我是湄婕妤,居住在月央宫。想着我这一路走来,从山野农女,成为『迷』月渡的歌伎,再一跃而上,成了岳府千金,之后更是平步青云,无须选秀便入宫中,做起了湄婕妤,失去烟儿,又凭白成了湄昭仪,得知身世,又自己甘愿坐上皇后的凤座。我自己都禁不住叹气,从山野农女到大齐皇后,这样的距离,这样的高度,我是如何做到的?只因认识淳翌,才有了这样的转变。
“如今后宫的许多事都是她打理,她随和又平易近人,后宫的嫔妃都喜欢她。”秋樨继续说道。画扇真的比我更适合留在宫里,她适合与人交往,适合处理那些琐碎的事务。而我不能,我生『性』懒散,对许多人事都漠不关心。一个在后宫不能执掌事务又无法平淡的人,还是远离那里好些。以淳翌对我的恩宠,我不可能平淡无声,后宫的嫔妃会想尽办法针对我,尽管我可以躲过她们的算计,甚至可以将她们打败,但是那么多的纠缠与争斗,都不是我所愿意的。
看着秋樨,我叮嘱道:“回去之后,好好协助扇婕妤,告诉她,我还会在翠梅庵住些时日,到了该回去的时候,我会回去。”
秋樨执我的手,眼中流『露』出不舍:“娘娘,奴婢不想回宫,想留下侍候娘娘。”
我感激道:“谢谢你,秋樨。我也不舍得你,只是扇婕妤需要你,在后宫,要寻一个像你这样识大体、贴心的人不容易。让别人跟着,我不放心,你可以提携她,帮助她。”
“娘娘,你为人善良,心胸豁达,处处皆为他人着想,菩萨一定会保佑你将来都平平安安的。”秋樨动情地说道。她的话却令我生出无限感慨,我是一个冷心的人,我所关心的也只是自己想要关心的,其余的人和事,与我没有半点瓜葛。
我缓缓问道:“谢容华和顾婉仪可还好?”
“她们常去月央宫,现在跟扇婕妤也是很好的朋友,只是时常念起您。”
“回去替我向她们问好,就说我也记挂她们。”
我又想起了淳祯,本来身为皇后,不好过问他的事,但是因为眼前的人是秋樨,所以也不顾忌那么多,低声问道:“陵亲王近日可安好?”
秋樨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理解,她缓然回道:“陵亲王还好,因皇上身子不适,他还是如从前一样,帮皇上治理朝政。”
又问了一些琐碎的事,得知前皇后在静心苑病重,得知后宫这些时日还算安宁,朝廷也无别的大事。
渐渐地累了,临着窗,看着冷月升起,凉风吹响树叶。
又是一日的病中消磨,从秋樨这里得知宫里的一些事,心中竟无多少感觉。无论是画扇被封,还是淳翌病重,抑或是那些平静与不平静,于我来说,都是那么淡然。
妙尘师太说得对,病过之后,就真的从前尘旧事里解脱出来了。
这场病,来得好。
第44章 相逢又在玉佛前()
三日后,我方从病榻上起来,病过一场,精神始终不如从前。坐在古镜前,看自己素妆淡然,消尽颜『色』,年华就这样流逝,恍如烟云,又若流水。以往在月央宫,我的装扮虽然难免有些华丽,但比及她们算是素净的,来到翠梅庵,更是不施粉黛,素颜如水。
院中有被打扫过的痕迹,可是依旧又铺上了一层落叶,望着几株老树,枝叶伶仃,已经没有多少叶子可以再落。天真的凉了,已经不是深秋,而是初冬。
秋樨为我披上风衣,关切道:“娘娘,这里风大,还是进屋去吧。”
我转过头看着秋樨:“你今日该回宫去了。”
秋樨细致地拂过我被风吹散的鬓发,微笑道:“多留一两日也无妨,奴婢想等娘娘身子好些再离开。”
我微笑地看着她:“已经好了许多,你回去后也不必挂念。有红笺和师太照顾我,你只管放心。明日吧,今晚收拾好行囊,明日上午启程。”我看着有些灰蒙蒙的天空,说道:“这天突然变得冷了,再晚,怕是要下雪,到时回去的路上不方便。”
“是。”秋樨尽管有些不愿,但还是答应了。她不知,其实我也不舍,这样寒冷的冬日,我需要几个贴心的人陪着我,一起烹炉取暖。
弯腰轻轻拾拣起一片落叶,就当是为这个季节,留下一种无言的怀想。
红笺走过来,唤着我:“小姐,该回屋吃『药』了。”
屋内已经生起了火炉,顿觉暖意拂身,浓郁的汤『药』味漫溢在屋子里,这味道,时而觉得舒心益气,时而觉得难闻烦心。此时,我就喜欢这『药』味,热气腾腾,很是暖心。
刚喝下汤『药』,妙尘师太叩门而入,温和地看着我,微笑道:“今日气『色』好多了,再休养几日就可以痊愈了。”
我起身施礼:“多谢师太近日来的照顾,为我费了不少心思。”
她轻轻执过我的手:“不费心力,倒是辛苦了你。”
她的细微动作让我有些感动,抬头看着她:“难为你的好。”
妙尘师太小坐了一会儿,有小青尼匆匆来访,说道:“师太,宫里有位娘娘来到我们庵里,请您过去接待。”
我和师太对望,心里想着,宫里来的娘娘,会是谁呢?难道是……不容我细想,妙尘师太起身:“我先去看看,若是你熟悉的,一会儿我便带她来见你。若不是,回头我会遣人来告知你。”
我点头应道:“好,你快快前去。”我也没细猜是谁,答案一会儿就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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