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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安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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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走,两宝贝疙瘩都不在身边了,老太太是自年初盼到年尾,隔天就让家里的佣人把小姐们的房间打扫干净,准备齐全一应物品,换上她亲自晒的干爽柔软的新床单和被套,年三十清晨老早就起来,唠唠叨叨的让厨房多做些小姐们爱吃的菜。过了中午还没见着人,担心上了,这大过年的路上不安全啊,余瑾秋和三个嫂嫂陪着老太太,一人安抚几句也没能消除她的担心,隔几分钟就让余瑾秋打电话问问。
一上午的电话没停,根本无法工作。凌若晴锁好办公室的门,经过茶水间,文雪站窗前,倚着柜子,不知望向窗外的何处,手指间的烟烧了一半。
“回家?”
“嗯。”
两个都是话不多的人,三言两语便结束了对话。凌若晴脚步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谁都没有微笑闲聊的心思,文雪垂下眼睑,狠狠抽了一口烟。
若晴只打算回去住一晚,拿了护照就可以出发了。下楼等了几分钟,次卧久久没有动静,拧开门对满墙的比基尼美女海报视若无睹,不耐道,“要不要我帮你收拾?!”
床前,余南穿了件黑色羽绒,目光不敢与她对上,“姐,能不能…”
“你说呢?”要是能,还等她问?
余南垂头丧气,“哦。”
“行李。”若晴面目无情。
“不用了,家里有换洗衣服,快走吧,奶奶该等急了。”顾左右而言他。
若晴不受她糊弄,环胸抱臂,“我这不是收容所。”
这,甚么人啊!还有没有亲情了!冷血动物!余南也只敢偷偷腹诽,最近若晴的心情不好,她站门口,都能感觉到那低气压,有种随时会爆,然后被伤及无辜的危机感。不过她也不动,是打定主意过完年还要赖在这了。
“又没人怪你,钻甚么牛角尖?心理素质那么差,当年的主考官是瞎了么?”
噗,余南的血槽一下空了,脸色发白,嘴唇哆嗦,“姐,你就别再撒盐了,我年后找到工作就搬。”
被这么一刺激,余南彻底蔫儿了,飞机起飞了都还没缓过来。若晴心绪纷乱,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嘴角紧抿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路上的沉默无声后,迎接她们的是家人的热情和问寒问暖,然而,她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人的安静。
*
这不是童静第一次在夏萱萱家过年,不过记忆有点久远,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夏妈妈是个比较重视传统的女人,得知童静要来,特地上街又买了套和夏萱萱同个款式但不同颜色的衣服。
过年那天洗澡早,吃饭早,甚么都早,下午两点,夏家每个人都换上了新衣裳,轮到童静的时候,出了岔子,衣服小了。夏妈妈对童静的印象停留在十四岁以前,想着应该和夏萱萱的身材差不多,就买了一样的码,谁知这几年童静身高猛地窜,足足高出夏萱萱一个头,比夏爸爸还高了一丢丢。
“没事,短了好,做事方便。”好久没人过年给她买新衣服穿了,童静穿上了不想脱。
“不会不舒服?”
“完全没有。”不算说谎,衣服是短了,但宽松度刚好,不会勒着。
“长得也太高了。”就一会儿,仰得她脖子酸,夏妈妈揉着脖子去准备晚饭。
童静帮忙打下手,夏萱萱在阳台晾好衣服进来,把她从头瞧到脚,扭头乐得不可开支。吃过晚饭,每人收到两大红包,夏爸爸和夏妈妈各得了三带响儿的吻,一脸的口水,好笑又好气。稍晚时候,夏威扛着一箱烟花爆竹,三个年轻人跑出去玩儿了。
过了六点,天色完全黑了,烟花在天空炸开,像五彩缤纷的花儿,争先恐后的在这个宽阔的舞台绽放。夏萱萱没胆放大玩意,在一边玩窜天猴,微信上收了一堆的春节祝福。她没有文雪的微信,但有她电话,因着童静那天的话,她想了几天,文雪有没有觉得她烦,越想越沮丧,没几次她不是不耐烦的。
雪儿为甚么不回家过年呢?一个人该多寂寞无聊啊,要是她肯定受不了,如果她现在打电话过去,她会不会接?在干嘛呢?有好好吃饭吗?不会是又在抽烟喝酒吧?怎麽想都是不放心,夏萱萱拨通电话,响了几声那头接起。
“你好。”
“我,夏萱萱。”你好甚么啊,不是把电话号码告诉过她,也不知道存一下!
“嗯,甚么事?”
没事就不能打了?夏萱萱听不出她是不是烦了,心里始终别扭,眼睛瞄到不远处的童静,胡诌:“有凌若晴的手机吗?”
“有,你等等。”说着就挂了,片刻后,夏萱萱收到她发来的手机号码,心里快纠结死了,在做甚么啊!谁要她号码了?!挂电话挂的那么快,她做个铺垫都不行嘛!
夏萱萱怨念得不行,文雪的电话就打来了,夏萱萱愣了愣,还能主动打回来?赶紧接起,装得倒是挺像,“甚么事啊,忙呢。”
“那你忙。”
又要挂了?忙拔高音量,“刚,忙完了。”这石头砸得脚,真疼!
“嗯,我上班了。”
“你逗我呢?”
“嗯,不小心按错了。”
那个“嗯”是几个意思?按错了?她能信?夏萱萱翻眼看天,“呵呵…”
说不清是甚么心理让她拨出了这个电话,文雪摸摸嘴角,某些遗忘了好久的情绪逐渐鲜明起来,听她说话,总会,忍俊不禁。
“文雪?”那么多天了,还以为她多少听进去了。
“喏,号码。”
“甚么号码?”
“你心心念着的人!”还装甚么装,想的都快得相思了吧。
童静支着脑袋,抿嘴笑,“你为我特地去问来的?”
这问题如何回答,就要看脸皮的厚度了,夏萱萱自认为不薄也不厚,所以不出声,双手撑着草地,身子往后仰,看满天的烟花飞舞。在上班,那就是没有喝酒了,“有烟吗?”
童静摸出一根烟扔给她,在夏爸爸那顺来的,晃晃手机,“借我。”
“拿去,话费没打完别回来。”夏萱萱点燃烟,吸了一口,味道还是喜欢不上,辛辣,又呛,烟真的让她这么上瘾吗?或者说让她不得不借烟来安抚伤口的是谁?
趁老太太她们的注意力在余南身上,凌若晴躲到了阳台,一瓶红酒没多大会儿就过半了,这边是不允许放烟花的,只能隐隐听见远处传来烟花炸开的声音。天上看不到几颗心,黑漆漆一片,她却盯着看了好久,手机响了又响,但不想接,明明家人都在身边,可她就是难过,觉得寂寞,很可笑不是,活了二十八年,她甚么时候这么在意过人,巴巴的捧着一颗心,结果人家根本不想要!
谁啊,吵死了!不接就是不想接,还一个劲的打来!烦不烦!若晴拿起手机想砸了,夏萱萱三字跃入眼里,她微眯起眼,甚么样的人交甚么样的朋友,正好她缺个出气筒!
打了几次没人接,估计是在忙没听见,童静抱着再试一次,万一她正好听见的心理又拨了一遍,结果真接了,她舔了舔唇,说:“春节好,若晴。”
凌若晴一直没有说话,要不是能听见轻微地呼吸声,她还以为断线了。
“若晴?听得见我说话吗?”开了头后,接下来就没那么难了。
“童,静?”
“是我。”
嘟嘟嘟嘟嘟……
童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给挂电话了。要不要再打过去呢?如果下一次的烟花是绿色的她就拨…咻兹…绿色占据了她的瞳孔,低下头默默拨电话。
“甚么事?”故作的冷漠,童静听出了其中的醉意,有些担心,“怎麽挂电话了,你喝酒了?在哪?”
“你住海边么?管得这么宽!”就许你一声不吭地走了,不许我挂你电话?!
童静轻笑,“生气呢?对不起,若晴。”
“一句对不起很大?”
果然没那么容易过关,不过这话耳熟,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也是,太没诚意了,不如我请你吃饭?好好的给你道声歉,要不,随你处置,直到你开心?”
“你有病吗?!耍着我玩很好笑?!”若晴咬牙切齿道,以为她还会信吗?她才不要那么轻易原谅她!“你就是个王八蛋!”
童也不反驳,顺着毛摸,“是,是,我王八蛋,若晴,我喜欢你。”
披肩不知何时滑下,冷风吹来,激起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醉意也醒了三分。若晴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她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但是,诱惑太大了,声音干涩道,“童静,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嗯,没有乱说。”童静莫名紧张起来,“我追你,你会给我甩脸色吗?”
“不会,你信?”反正我不信。
童静又笑了,沙哑低沉,在耳边响起,像有根羽毛在心上扫过,痒痒的。她可以捂住耳朵,管住嘴巴,说不喜欢,可是砰砰跳的心让她没法继续欺骗自己,真的,好想好想她,想得都要疯了。
在新一轮烟花炸开的时候,童静说,“你甩我脸色也没关系,我脸皮厚,顶得住。”
第三十章 晚安吻()
第三十章
远处声响不断,山下万家灯火,凌若晴站在位于半山腰余家宅子的阳台上,如梦如幻,寒冬刺骨的风一吹,激灵灵醒来,耳边通话不知何时成了忙音。
甩了甩脑袋,好似要把某个可恶的人甩出去,探手抓起酒仰长脖颈就咕噜咕噜的喝完。
凌卓这时踏出阳台,扫一眼空掉了的红酒瓶,不知偷听了多少,面上不显分毫,“进去吧,外面风大。”
原来是发现外孙女不见了的老太太让他出来找了,凌若晴回到客厅,于所有人的目光中在余瑾秋身边坐下,对面的余南对她猛地使眼色。
凌若晴酒量不差,无奈喝得急,且那瓶红酒的年份不年轻,后劲大,酒量再好,一瓶下去也够受的。此刻她的脑袋形同浆糊,头重脚轻,耳边一直有人在说话,嗡嗡作响,在脑子过了一遍,却半天没抓住一个字。不过她喝酒不上脸,也不闹,属于酒品上乘的那一类人,只有眼睛有点散。坐在那腰杆直挺,手搁于大腿,喜怒莫辩,俨然是在仔细聆听,一直以来自制的印象又深植人心,一时竟无人察觉出异样。
在余南的眼睛快要抽搐的时候,一直很安静的若晴说话了,“我困了,先去休息。”语速缓慢,顿一下,倾身亲了一下老太太的面颊,而且是见者有份,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得到了个意外之吻。
余南见缝插针道:“姐,你不是找我有事吗?我跟你一起吧。”被家人围着明着暗着安慰念叨了一晚上,余南实在疲于应对,她现在只想一个人躲回房里,否则这心迟早会崩溃。
凌若晴回到二楼,将所有的震惊面面相觑扔在楼下,回到卧室反锁上门,力气霎时抽走了一样,软倒进床。
后脚上来的余南脸色苍白的经过凌若晴的卧室,在无人的走廊,身体倏地松懈,右脚瞬时无力几次差点摔倒在地。
另一边,童静将手机甩回给夏萱萱,啼笑皆非道,“您真大方,五毛钱还带找!”
“啧,白送给你就别嫌少了。”一点也不脸红,收回自己已欠费停机的手机,夏萱萱凑过去一脸八婆的问道,“怎麽样?”
四目相对片刻,童静捂脸,“我表白了…”
虽然没有明着说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之类的话,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但意思都一样。
“那她怎麽说?”
“然后你手机就没钱了。”童静斜她一眼,分明写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夏萱萱:“……”
倒成她的错了!
互联网的强大在此时突显,夏萱萱只需动动手指,就给手机充了一百大洋的话费,丢过去,很壕的道:“继续,没钱姐姐再接着冲。”
想了想,童静到底是没再打电话给凌若晴,除夕夜是团圆夜,肯定有好多事,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你想好了?”夏萱萱没头没脑的一句,童静听懂了。
你的生活回归了正常,想好了要再开始新的一段恋情了吗?
说老实话,今晚之前她还在踌躇,是继续远离遗忘,等待志同道合的那一个人出现,还是为了一己私欲不管不顾的把若晴拉下水,彻底掰弯。
想的时候很理智冷静,条理清晰,但电话一通,就都脱离了控制,自然而然那些话就脱口而出了。似乎这样放弃错过了,会格外的落寞遗憾。
“我想…”
“等等,有电话来。”谁也想不到凌若晴会主动打电话过来,夏萱萱带上了点期待,以为是某人忙完良心发现又打回来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换童静一脸哎呀原来是找我的真不好意思的得瑟,接起电话,“若晴,你找我吗?”
电话那头一片静默。
童静:“……”
梦游打过来的?
童静:“喝醉了?”
“我才没醉,不信你闻闻!”含在嘴里的咕哝。
童静:“……”
真的醉了,还醉得不轻,童静默默地想。
“你没醉,那你打电话给我做甚么呢?”
这一句问话有逗她的意思,若晴喝醉是怎麽个模样,想想就让人浮想联翩,荡漾不已,也有些莫名的期待,不知道她会对自己酒后吐甚么真言。
房内只开了盏床头灯,映着床中间那人蹙起的眉眼,这个问题对此时的凌若晴来说有点难度,老旧齿轮的“咔咔”转了半天,在童静的洗耳恭听中,上下唇一碰,微微嘟起后分开,发出了软濡的类似“啾”的声音,停顿一下,接着含糊不清,“晚安。”
刚才短短的时间里,童静设想过好几种“真言”,甚至在暗搓搓的想她会不会突然也来个真情告白,到时自己要不要顺水推舟的应了,就是没想到这么一个结果,当时就蒙逼了。
夏萱萱一直蹲旁边偷听墙角,脚麻了也没听到个振奋人心的好料,见童静傻愣在那老大一会都不说话,好生难受,就好比吃肉丸子噎到了,内心无不是在咆哮,“什么情况,你倒是说话啊!”
只见童静愣了约莫半分钟,嘴角一挑,眉飞色舞的冲手机打了个响啵,“mua~晚安~”
就和好了?追到手了?要不要这么快?这样旁若无人的秀会遭雷劈造不造?!虐死汪了,夏萱萱的血槽立时空了,捂着心脏倒地不起。
童静道完晚安,就像一个信号,凌若晴由某种不明所以的执着支撑着的一丝清醒瞬时覆灭,沉沉地进入了深度睡眠中。
等了半晌,手机那头的人安静地像是睡着了,听了一会绵长的气息,童静这边挂了电话,虽然知道若晴有钱,不会在意这点话费,不过还是替她心疼,再有钱也是若晴辛苦努力赚来的。
刚恢复点元气的夏萱萱一抬眼就被某人又是甜蜜,又是故作无可奈何的得瑟糊了一脸,面无表情的捏着拳头去放烟花了,把烟花当做某个臭不要脸的点燃,看着它飞上天稀巴烂的炸开,其实也没甚么好怕的。
不同那些朝九晚五还有双休的企业白领,凌若晴几乎是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坚守岗位,偶尔休息一天,也会放纵一下的睡晚一点,可是大年初一这一天天初亮,她就醒了,憋醒的。
宿醉的痛苦向旁人三言两语难以描述,唯有当事人才深有体会。一开始她还混混沌沌摸不清东南西北,脑袋一抽一抽的疼,倒回床上想接着睡。可是不知怎地,一些画面不带缓冲的撞了进来,倒带似的滑过,每次中间还贴心的停个片刻让她回味,五分钟后,硬是吓醒了。
一手心冷汗的伸出手,指尖触到手机一角又缩了回来,好似睡了一觉那手机成了要吃人的妖魔鬼怪。
她宁愿是妖魔鬼怪!
那不是我,我才不会那么傻逼!若晴把心脏铸成了铜墙铁壁,不给自己留一丝余地,抓起手机飞快翻出通话记录,然后,铜墙铁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塌,顿时飞尘走沙遮天蔽日,动荡久久难以平静。
事实太凶残,饶是凌若晴这样的人都扛不住了,“啾”和“mua~”交替着无限循环,全身的血液犹如万马奔腾往头顶涌,汇聚成虚渺白烟徐徐上飘。余南推开门脑袋往里探去的时候,就见她那表姐僵坐床上一动不动,一张脸红成猴屁股。
“噗…”不小心脑补过了头,余南没忍住笑了出来,随即又捂住嘴憋回去,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刺激着凌若晴的神经,一双利眼飞了过去扒皮剐肉。
余南是看出来了,这时候的若晴是炸了毛的猫,聪明的就应该噤声转身出去再关上门,但不拿个保险她不安心啊。
她清了清喉咙,“那个,我敲门了。”
就在刚才,凌副总裁将昨晚的事统统打包塞进了“盒子”,锁它一百八十个锁头,来个死不承认。顶着一张红艳的脸,不太耐烦掀唇道,“有事说事。”
“我想跟你回g市。”余南也不废话,凑过去厚着脸皮恳求,“姐,你就帮帮我吧,求你了。”
若晴现在只想把她打发走,“装甚么蒜,行李不是没拿回来么。”
“所以,你回去不会再赶我?”
斜睨:“赶你就走?”
“不走,你打我也不走,晴晴,你真好。”余南眼睛一亮,飞扑过去一颗脑颅埋进若晴胸前,扭来扭去,不待她发作,又快乐地飘到了门口,想起甚么的回头说:“晴晴啊,你昨晚是不是喝醉了?我们这些亲人被你啃一嘴倒无所谓,显得亲昵么,不过你怎麽连孟大哥也下嘴了,可把我们吓坏了,这胆大开放的,你是没看到啊,孟大哥是乐得见齿不见眼,小姑都以为你们瞒着她在交往呢…”
某一段记忆从一开始就被潜意识的抹去,现在被余南三言两语的揪出来重见天日,后面的话凌若晴再也没听进去一个字,脸色一下煞白了,捂着嘴就冲进了浴室,吐了个天昏地暗。
余南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的想,昨晚喝的酒,现在才来吐
?
第三十一章 感冒()
第三十一章
昨天中午到现在,除了酒,凌若晴甚么都没吃,胃仍一阵阵痉挛,吐得不能自己。听着浴室传来的一阵阵干呕声,余南不放心的进来拍抚她的背,好像抓住了一点,迟疑道:“姐,你是,在恶心亲了…”
“闭嘴!”凌若晴声音虚弱,一层水汽削弱了她眸中的锐利,脸颊红红的,说一句就轻喘一下:“不准再提,一个字,都不行!”
看来孟大哥是真没戏了。
心里有了底,余南自是顺着她,“好,不提,姐,你脸怎麽红了,好烫,你发烧了!”
凌若晴蹙眉,挥开她的手,“你看错了,准备一下,八点的机票。”
那不是还有一小时不到?而且,她的视力可是局里排得上号的好,怎麽可能看错?!脸还那么烫!看,自己不过是愣了下下,她就差点撞上墙了!
阳台上的那通电话是否只是一场醉酒后的梦?她真的不敢确定。如果那时候自己是清醒着……该死,为甚么要喝酒,凌若晴揉着泛疼的额角,焦躁不已,要马上飞回g市,这个念头一直在叫嚣,头疼得仿佛要炸开。
赶走余南,凌若晴想换衣服,可是使不上力气,实际是连站着都很困难,脑袋晕沉得厉害。不管刚才她多嘴硬,事实上她的确发烧了,身体的燥热骗不了。
休息一下,就休息一下,然后马上去找那个女人,问清楚,如果是真的,就当着她的面狠狠地甩了她…
失去意识后,凌若晴不知道自己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
“烧已经退了,三天内不要让凌小姐再吹风着凉了。”尚未完全清醒过来时,凌若晴隐约觉得额头冰冰的,沉沉的,应该是冰袋,随即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有人拿走了冰袋,一个男人轻声道,是凌家的私人医生。
“这是我的房间,孟先生别忘了身份。”床的一边下陷,不属于这个房间,男人的气息,不顾她的意愿,强烈扑来,凌若晴睁开眼,厌恶一闪而过,避开孟硕伸来的手坐起身,冷冷地撇了眼余南,再看向男人,面上无一丝表情,冷漠而疏离。
余南缩了缩肩膀,她,她也没办法啊,孟大哥可是奶奶和小婶婶她们默许的,她拦不住嘛!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微妙,孟硕的手僵在半空中,收不是不收也不是,关心的话哽在喉咙里,再无机会表现出来。在商界混得如鱼得水的男人何曾被人如此落过面子,心下便不悦,碍于两家的关系和形象,才没有立刻摔门就走。
“其他的就没什么问题了,谁跟我下去拿药?”接下来就不是自己能参合的了,陈医生出声道。
“我去吧。”孟硕拾阶而下,起身抚了抚一丝不苟的西装下摆,与陈医生两人出了房间。
“饿了吧,想吃甚么,妈给你煮。”凌母也不是糊涂的人,将刚才的一幕看得分明,虽然可惜,但也不愿给身体不适的女儿继续添堵,“好好休息几天。”
凌若晴没甚么胃口,凌母便自己做主了,剩下余南满脸踌躇,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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