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喜欢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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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文的脸也热热的，他脑子里有些『乱』，却不忘小声地给了祁棠答案：“……喜欢的。”

　　　　祁棠笑起来，是那种直达眼底的不好意思的少年的笑。

　　　　贺文被他带得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祁棠往贺文身边又坐近了几分，迟疑的几秒，伸手拉住了贺文的手。贺文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四周看，想要躲开。

　　　　祁棠压低声音，慢慢地喊了一声：“贺哥。”

　　　　这两个字祁棠平时也叫，但却不像现在这样让贺文的耳朵又痒又热，心脏也瞬间软下来。祁棠抑制住想躲开的冲动，任由祁棠拉住自己的手，藏在两个人的身后。

　　　　天越来越亮，路上越来越多的学生经过，不过他们都没发现路边悄然绽放的一段爱恋。

　　　　……

　　　　明宇早上起迟了，踩着早读铃声进了教室。他把书包塞进抽屉，抬眼看到季微的位置上是空的。他心下奇怪，皱着眉问黄超：“季微还没来吗？”

　　　　黄超茫然地看了季微座位一眼，回忆道：“好像今天早上就没有来。”

　　　　明宇站起来，往祁棠位置走过去。

　　　　“祁棠，早上你见季微了吗？”明宇拍了拍正在默读的祁棠。

　　　　祁棠想了一会儿说：“我今天早上从宿舍出来的早，起来的时候季微还在睡觉，要不你去问问方维，他也是我们宿舍的。”

　　　　明宇点头，回到座位上扫了一眼正在埋头写题的方维，叫了他一声：“小眼……不，方维，早上你出来的时候见季微了吗？”

　　　　方维听到他叫自己，肩膀一僵，随后扶了一下眼镜说：“我没注意，祁棠走之后我就走了。”

　　　　明宇看了他一眼，说：“原来是这样，知道了。”

　　　　方维继续埋下头写题，却怎么也进入不了状态，他一直在想早上的状况。昨晚睡得太迟，他早上竟然没有听见自己定的闹钟，甚至连宿舍楼广播的起床号都没有叫醒他。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6点30了，比平时晚了40分钟。

　　　　方维起床后赶紧下床去卫生间洗漱。他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季微的床上隆起一团被子，就好像有人在睡觉。他吓了一跳，缓缓靠近季微的床，发现是季微还没有起床。

　　　　这种情况实在稀奇，因为他和季微每天几乎是同时起床，有时候季微还比他早一点。今天这个时候季微还没有起，大概是闹钟出了问题。

　　　　方维知道自己的心态有问题，不过他不能控制自己，有淡淡的兴奋冒出来，甚至有些许方维自己不想承认的幸灾乐祸。

　　　　不知道为什么，方维极小声地叫了一声：“季微？你醒了吗？”这个问句几乎是含在方维嘴里吐出来的，明显是良心的自我安慰，想让自己心安理得。

　　　　也许他本来就打算晚一点起床。方维想。

　　　　他轻手轻脚地收拾好，背上书包，悄无声息地出了门，又将门轻轻地关好。

　　　　……

　　　　早读上到一半，季微还是没有来。明宇思索片刻，站起来往外走。黄超见他突然站起来，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他：“明哥，你干什么去？”

　　　　明宇道：“去看看季微。”他把手机从书包里掏出来，塞进口袋。走到门口，明宇正好拿着材料风风火火往里走的杜安迪碰上。

　　　　杜安迪看见他一愣，问道：“明宇你干什么去？”

　　　　明宇道：“季微还没来，我去宿舍找找他。”

　　　　杜安迪紧张起来，往季微的位置上看了几眼：“还没来？他宿舍的人是谁？你问了吗？”

　　　　明宇点头：“问过了，他们走得早，没注意。”

　　　　杜安迪神『色』担忧：“那行，你去看看吧，早点回来，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回宿舍的路上，明宇给季微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他皱了皱眉，加快了步伐，后来越走越快甚至跑起来。

　　　　进了宿舍楼，明宇直接上了二楼。紧挨楼层窗户的宿舍的门虚掩着，明宇推门进去。他直直地往季微的床上看，发现季微蒙着头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明宇将他脸上的被子拉下来，看见他紧闭着眼睛，脸十分红。明宇皱眉，『摸』了『摸』季微的额头，十分烫人。

第26章　小烤蛇（入v（）　
季微做了一晚上的怪梦；　一会儿是热水冷水轮流往他身上浇；一会儿是薛明安对他不知道在说什么话；　还不安分地对他动手动脚；　而季雅希就冷冷地在旁边看；一会儿是明宇嫌恶地对着他说：“恶心”……

　　　　他在梦里挣扎许久；　却无论如何醒不过来。他身上一会儿热得出汗，一会儿又冷得想裹紧被子；　连牙齿都在打颤。喉咙生理『性』地抽搐几下；　干呕咳嗽；　嘴里黏腻得难受。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只觉得头晕脑胀。

　　　　季微的体温很高；　将他嘴唇上的水分都烧走了；　使它干裂起皮。季微无意识地不停地用没有多余唾『液』的舌头『舔』舐嘴唇；　隐隐约约听到开门的动静；　有人朝他走了过来。

　　　　“季微？”明宇轻轻叫他。

　　　　季微耳朵里嗡嗡作响；　听到有人喊他，一时间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他努力想睁开像被胶水黏住的眼睛。

　　　　明宇轻轻摇晃季微的肩膀；　又叫了他一声：“季微，醒醒；　起来去医院了。”

　　　　季微此时意识过来这不是梦；　他半眯着眼；　不确定地含糊道：“明宇？”

　　　　明宇见他醒来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说：“来，起来去医院。”

　　　　季微慢半拍地“啊”了一声；　慢慢坐起来；　细声细气地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明宇看了他一眼；　说：“早上八点。”季微生病时脸颊是红的，嘴唇也红红的，坐在床上乖乖询问的样子就像一只刚睡醒的小猫。明宇顾不上心软，站在床边伸手将他贴在额头上汗湿的碎发拨开，问他：“前天一声给你开的『药』放在哪里了？”

　　　　季微呆呆地看了他半天，像是没听懂他的话。明宇都要放弃准备自己找的时候，季微慢吞吞地说：“在第一个抽屉里。”明宇正要伸手去拿，看见季微穿着白『色』短袖坐在床上，微微有些发抖，就捞起被子像披风一样严严实实地裹在在他身上，只『露』出一张小脸在外面，一双乌黑的眼睛默默地看着他。

　　　　明宇没忍住，『摸』了一把他尖尖地下巴，轻笑道：“是不是烧傻了。”季微没反驳。明宇找到他的『药』放到桌子上，提起地上的热水壶想要倒水却手上一轻。他晃晃热水壶，里面空『荡』『荡』的。明宇无法，只好又从祁棠的壶里倒了杯热水给他。

　　　　季微睁开眼，眼睛里很干涩，只好使劲地眨了眨。吃『药』之前，季微突然软软地说了一句：“……你才傻了。”他吸了一下鼻子，声音嗡嗡的。

　　　　明宇反应过来他在说刚刚自己笑话他，不由笑出声来。

　　　　季微看了他一眼，把『药』吃下去，将杯子里的水喝完了。他嗓子跟被磨砂纸划过一样，又干又疼。季微小心地咽了一口唾沫，问明宇：“还有水吗？”

　　　　明宇连忙又帮他倒了一杯热水。

　　　　季微喝完才感觉嗓子好受了些。他喝得慢，却又水从嘴角滑下来。明宇用卫生纸帮他擦了擦，问：“感觉好点了吗？”

　　　　『药』刚下肚，哪里有这么快见效。不过可能是明宇太温柔，也可能是喝了两杯水的缘故，季微觉得舒服了些，嘴唇也因为水变得湿润起来。他点点头，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宇又『摸』了『摸』他的头，温度仍旧很高。他自言自语嘟囔道：“还是去医院一趟吧，要不然小白蛇就变成小烤蛇了。”

　　　　季微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迟缓地看他。明宇将他的衣服丢上床，说：“穿衣服，去医院。”

　　　　季微不喜欢医院，一听见医院竟然清醒不少：“去校医室好不好？我不想去医院。”

　　　　明宇不同意，语气带着强硬的说：“不行，校医院水平不行。你在这换衣服，我出去给杜安迪打个电话请假。”说完他出了门。

　　　　季微下意识地撅了一下嘴，然后动作缓慢地开始穿衣服。

　　　　明宇在电话里向杜安迪说明了情况，杜安迪爽快地批了假，说请假条她帮他们写了交给教导处，让他们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明宇谢过之后挂了电话，转身进了宿舍。

　　　　季微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扶着栏杆往下下。听到他进来，季微一分神，正在下的那只脚踩了个空，手上无力没有抓稳，竟然直直地朝后倒去。

　　　　明宇一惊，迅速冲上去接住了季微。季微整个人都是热的，仰躺在明宇的臂弯里，愣愣地看着明宇。明宇颠了颠，几乎要有些惊讶了。因为季微特别轻，轻得不像个男孩子，甚至像一只小动物了。他将手滑下去捏了捏季微的腰，瘦得他可以用一只手围住侧腰。

　　　　季微不自在地动了动。明宇放开他，说：“怎么这么不小心？”但他只是随口一问，接着说：“能自己走吗？”

　　　　季微抿着嘴，点点头。他的耳朵慢慢变红了，原本就因为发烧泛着红，这下更是红得透亮。宿舍里很安静，衬得季微的呼吸不知是因为什么而有些粗重。

　　　　明宇注意到，靠近他打量了一下他的耳朵，皱眉道：“好像烧得厉害了，”他轻轻地推着季微往洗手间走，“你去洗漱一下，然后我们走。”

　　　　季微从洗手间出来之后，明宇拿了一件稍微厚一点的外套套到了季微身上拉了拉，然后系好扣子，“走吧。”

　　　　到医院的时候九点半，医院正是人多的时候。人来人往，夹杂着婴儿的哭声和病人家属的嘈杂喝声。

　　　　明宇在医院门口看到有小摊在卖口罩就买了一个。他给季微带上之后，将下巴全部遮住后还有些松。明宇说：“你太瘦了。”他又拿下来将口罩的勾在耳朵上的绳子打了个小结才给对方戴上去。

　　　　季微乖乖地任他折腾。其实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明宇就是神奇地意会到了季微现在很乖。他睁着一双黑亮且湿热的眼睛看着明宇。明宇不禁笑出来，伸手捂了一下季微的眼睛：“小猫一样。”

　　　　季微被捂住的时候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睛，闷声说：“你干嘛呀。”他烧得反应都迟缓起来，说话拖着声音。

　　　　明宇笑出声来，里面带着他自己没有察觉的怜爱。他揽住季微的肩往里走。

　　　　经过上次，明宇终于知道看病要先挂号。挂号处排了长长的队，他往大厅里的那一排座椅上指了指，正好还有一个座位：“去那儿坐会儿。”

　　　　季微摇摇头不去，就紧靠着明宇站着。

　　　　明宇觉得他今天有些粘人，不像平时随时和人保持距离的季微。但他心情莫名地有些不错，揽着季微等挂号。

　　　　明宇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没吃饭吧？”

　　　　季微侧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饿。”他浑身酸软，感觉不出来胃里有没有东西。

　　　　明宇说：“生病了还是要吃饭，等会儿说不定还要输『液』胃里没有东西会难受的。”

　　　　季微看着他不说话。

　　　　明宇看了眼挂在墙上的表说：“等会儿看了病我去给你买吃的。”

　　　　季微有些不高兴。大多数人在生病的时候，心理尤其脆弱，很想撒娇。健康的时候不会感到的孤独和忧愁全都涌了上来，理智处于最为薄弱的时候。

　　　　他沉默了一会儿，拽住明宇的衣角晃一晃。

　　　　明宇正在望着空中的某一点出神，感觉到季微叫他回过神来，问：“怎么了？”

　　　　季微小声说：“等会儿你能不能买快点，我不想一个人在医院。”

　　　　他以前生病的时候，季雅希总是在他一扎完针就离开了，说是完了过来接他。有一次打点滴途中他很想去厕所，但身边没人，他又不是麻烦别人的『性』子，就自己拎着『液』袋去洗手间。他走着走着，后面一个护士追上来，严厉地大声问他：“哎，哎，你干什么去呀。”

　　　　季微被说得一头雾水：“我去洗手间。”

　　　　那个护士指着他的手背，指责他：“你看看你手上回血回成什么样了？”

　　　　季微低头一看，输『液』管里至少有20厘米的血。季微一愣：“我没看见”

　　　　护士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家长呢？再不行还有架子，也不说一声。”说着走到旁边的病房里拿出一个铁钩子出来塞到季微手上，“诺，拿这个勾着，架高点。”然后急匆匆地离开了。

　　　　季微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当时他只有九岁，又是对陌生人羞涩腼腆的『性』子，遭到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一时间有点懵。本就是生病时难受的身体，家长又没有在身边，心里就有点惶然，此时更是委屈。

　　　　他想说我妈妈不管我；

　　　　他想说我不知道有这样的东西；

　　　　他想说我不好意思请求别人陪我；

　　　　他想说我很难过。

　　　　但他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紧紧抿着嘴唇转身往洗手间走去。

　　　　明宇勾唇，哄劝道：“我就在医院门口买，一会儿就回来，不让你等。”

　　　　季微好像小声呜咽了一声，点点头。他小步地靠近明宇，甚至轻轻把脸贴到了明宇的肩膀上。

第27章　要好好学习（）　
明宇给季微挂完号；　又在诊室门口等了一会儿才陪着他进去。医生先量了季微的体温：40度。

　　　　医生皱眉批评他：“这肯定是半夜就烧起来了；　晚上没吃退烧『药』？年轻人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明宇一听40度；　赶紧问：“医生；　这会不会对脑子有伤害，比如说变笨什么的？”季微在旁边轻轻碰了他一下不让他再问。

　　　　医生看了眼明宇恐吓：“再烧下去可能就傻了。”他带上听诊器；　示意季微坐近些。

　　　　医生在听诊时专心致志；　大多表情严肃。季微面前这位也不例外；　只是他听到一半突然把听诊器从耳朵上拿下来；　『露』出笑容说：“小同学你紧张什么；　心脏跳得太快了。”

　　　　季微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转头看了眼明宇。

　　　　明宇正认真盯着他看病；　见到季微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　一瞬间福至心灵；　走过去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对医生说：“您听吧。”

　　　　过了一会儿；　医生放下听诊器，边开单子边说：“感冒有些严重；　有转肺炎的倾向；　得输三四天的『液』；　之后再看。实际上多输几天有利于防止转肺炎。”

　　　　明宇问：“需要吃『药』吗？”

　　　　医生边写边说：“『药』在这上面写着；　等会儿你们先去拿『药』，再拿着单子去输『液』室输『液』。”

　　　　明宇接过单子；　见季微敞着外套站在旁边等他；　便顺手给他系上扣子。

　　　　医生整理好手边的东西；　看着明宇自然的动作，不禁乐呵呵地笑了：“你们真是好朋友，不过不像是他看病倒像是你看病。”他面朝着明宇说。

　　　　明宇闻言挑了挑眉，开玩笑道：“他是个小哑巴。”

　　　　谁知道进诊室后一句话没有说的季微闷声说：“不是哑巴。”

　　　　明宇假装惊讶：“啊，原来不是。”

　　　　季微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往外走。

　　　　明宇：哦呦，生气了。他朝医生挥挥手：“医生，走了。”

　　　　他小跑出去准备追上季微，一出门就看到季微在门口站着等他。

　　　　明宇忍俊不禁，抓住他的手腕往电梯方向走：“季微才不是小哑巴，明明这么爱说话，对不对？”

　　　　季微忍不住笑了，他慢慢地说：“你是不是嫌我话少无聊啊。”他一边忐忑地说着，那只空着的手在明宇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握成了拳。

　　　　明宇停下来，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季微带着口罩的脸，盯着他看了半天。

　　　　季微被吓了一跳，睁大眼睛跟明宇对视：“怎，怎么了？”

　　　　明宇故作困『惑』道：“我在想你是不是真的被烧傻了，一天脑袋里都在琢磨什么？”

　　　　季微这下听出来他在揶揄自己，但也不知道该辩驳什么索『性』闭口不言。

　　　　明宇『露』出笑容：“我要是嫌你无聊才不费这么大工夫带你来医院看病。”

　　　　季微犹豫一下，用低低的，不解地声音问：“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照顾我这种阴沉，不爱说话，死读书，冷漠还爱哭脆弱的人肯定又麻烦又……无法忍受。

　　　　明宇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听他这么问便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往前走，懒洋洋地说：“因为哥看你顺眼，以后哥罩你。”

　　　　季微：“……”

　　　　……

　　　　两人买完『药』找到点滴室，里面一侧是床位一侧是座椅，床位已经被占满了。明宇扫视一圈，拉着季微坐到墙角的空位。

　　　　季微很瘦，手细细长长的，被小护士握在手里找血管。他的血管本来就细，可能是发烧之后更甚几乎要隐藏到皮肉中去了，也可能是护士太年轻技术不够纯熟，被两个好看的少年盯着，找了半天的血管都没有找到。她放下『药』棉，红着脸说：“等一下，我叫师傅来。”

　　　　过了一会儿，小护士带了一个年龄稍大的护士进来，她熟练地在季微手上『摸』了几下，然后用『药』棉在他手背上消毒，她拿着针轻轻一扎就扎进去了。

　　　　护士调了调输『液』速度，问：“这『药』对胃有刺激，输快了难受，不着急吧？”

　　　　明宇说：“不着急，不用快。”

　　　　护士收拾好手上的东西，叮嘱：“没了就按铃，别『乱』动。”

　　　　季微突然问：“大概要多长时间？”他指的是点滴时间。

　　　　“不到四个小时，主要是『液』不能输快了。”护士说完就端着盘走了。

　　　　明宇看他已经扎上了针，便说：“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你在这等我，有事的话……算了，我很快回来。”

　　　　季微刚一迟疑，对方就走了。他精神不好，整个人都恹恹的，没过一会儿就『迷』糊了过去。

　　　　明宇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脸蛋红红，嘴唇红红，连鼻尖儿都是红红的季微在闭着眼睛睡觉。他不想弄醒对方，轻手轻脚地将新买的毯子盖在季微腿上，谁知他刚放上去季微就醒了过来。

　　　　季微半睁着眼睛，软软地说：“你回来了。”

　　　　明宇“嗯”了一声，将一个崭新的保温杯递到季微嘴边：“喝口水。”季微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摇摇头说不想喝了。

　　　　明宇放下杯子，从旁边的食品袋里取出一个餐盒，他打开盖子热气飘了出来。

　　　　“来，吃点东西。”明宇舀了一勺姜丝红枣粥送到季微嘴边。

　　　　季微张口喝了，咽下去后说：“等会儿你就回学校吧，还要输好长时间。”

　　　　明宇看了一眼墙上的表，已经10点了：“不回去了，现在回去也快放学了。你一个人在这儿也不方便。”他突然想起什么，笑出来：“你刚刚不还说不想一个人在医院吗？”

　　　　季微垂着眼帘：“太麻烦你了。”

　　　　明宇又舀了一勺，低头吹了吹，送到季微嘴边：“没事，反正我懒得去学校。”

　　　　季微咽下嘴里的东西，含糊着说了什么。

　　　　明宇没听清：“你说什么？”

　　　　季微看着他，小声却坚持着说：“要好好学习。”

　　　　明宇看着季微认真的脸勾起唇角，『揉』了『揉』他的头：“好，我知道了。”

　　　　季微平时吃得少，生病胃口不好，没喝几口粥就不想喝了。明宇早上吃过饭，但带着季微跑上跑下此时也饿了，三下两下将粥喝完，把垃圾收拾一下扔了才坐回季微身边。

　　　　回去的时候第一瓶『液』正好输完，明宇叫了护士帮季微换『药』。

　　　　“再睡会儿，时间还早。”明宇又将『液』的速度调慢了一些。

　　　　季微摇头说：“不困，你歇会儿，忙一早上了。”

　　　　明宇笑了：“好。”两个人盯着点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明宇突然说：“之前感冒你肯定没有好好吃『药』，才这么容易重感。”

　　　　季微靠在椅子上，脸『色』仍旧不太好看，他顿了一下说：“我忘了。”除了本来就有些发烧，被泼得浑身是水在外面吹风，情绪失控地哭了一场，季微整整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不发烧的话才奇怪。不过他不想让明宇知道，便默认了对方的话。

　　　　虽然嘴上说着不困，但没过多久季微的呼吸就平稳了。明宇确认了他已经睡着了，就拿出手机打发时间。

　　　　季微是被明宇的声音弄醒的，他睁开眼看见明宇在打电话。

　　　　“醒了？”明宇将电话拿离耳边，伸手『摸』了『摸』季微的额头，对电话那头说：“不太烧了。”

　　　　见季微醒来，明宇也不压低声音说：“下午应该就能回去上课了。”

　　　　电话那头的祁棠道：“丘崇上午来找季微，我跟他说在医院，他说中午要去探病，顺便道歉。”旁边的黄超也在一旁嚷嚷：“我也要去看组长！”

　　　　明宇看了一眼季微说：“那来吧，黄超就不要来了，人多了又不方便。”

　　　　黄超听见了，一下子蹦起来用力地摇祁棠的手在手机话筒边大声说：“为什么我不能去，我要去我要去！

　　　　明宇被他吵得耳朵疼，不耐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