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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认为我死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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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怪林亦安的身体太差,故而他现在能当只鹌鹑,装死。
但是肯定拖不了多久。
陆玖打了个寒战,默默转身; 就看见沈故站在窗子外面; 怔怔的看着他。见他转头; 还冲陆玖眨了眨眼睛。
陆玖:“……他头疼。
不行,他得快点把这任务给完成后跑路。
“啊,国师大人来了。”薛煊转头冲沈故行了一礼,薛太傅望了沈故一眼,将书卷一收,低咳一声,“国师今日来的尚早。”
沈故垂眸轻笑,“嗯,确实尚早,我只是来此处看看,太傅大可继续。”
言罢,沈故便挥挥手,从窗户处移开不见了身影。陆玖暗地里松了口气,转头一看,却见薛煊满脸兴奋模样,连握笔的手都微微颤动。
陆玖狐疑的盯着薛煊,沈故平时干什么都戴着面具,应该说除了他也没别人见过那小子的脸,对着一张鬼面具激动成这样,这薛煊口味未免也太重了吧?
薛煊瞥见陆玖目光,微微一僵,继而作若无其事模样,正襟危坐,继续听课。
陆玖见状,若有所思。
听说薛煊是柳望徒弟来着?难不成薛煊认得沈故?
被陆玖看的背后发麻,薛煊微微侧头低声道,“殿下有何要事?”
陆玖笑的眉眼弯弯,“听说你被送到归元山当过道士?”
薛煊一怔既而回道,“幼年体弱,确实呆过一些时日。”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沈……”
“咚——”戒尺拍在桌上,啪的一声响,陆玖同薛煊都是一抖,抬头就看见薛太傅黑着脸站在面前,“听说什么?书背完了还是策论写完了?薛煊!影响殿下学习,你该当何罪?”
陆玖:“……”这老爷子太凶了。
薛煊则是一抖一颤,放下笔就要冲老爷子下跪,“学生知错。”
老爷子抬脚一踹,薛煊便扑腾跪在地上,一声闷响,却是戒尺敲在了薛煊背脊,薛煊脸一白,生生将痛呼声忍住了。
陆玖见状只觉得背后一痛,这老头下手颇重,薛煊背后绝对是青紫一片,不过他面上却是半分痛楚模样都没有,只紧紧将脑袋垂下,漆黑的发自肩侧滑下,将他的眼睛遮住,看不清神『色』。
陆玖望着薛煊的背脊,本欲将他拉起,但转念一想,他正愁怎么让薛煊恨上他,还不如从现在开始,先让薛煊讨厌他,以后再弄些荒唐事情,自然会让薛煊对他更加厌恶。
陆玖小算盘打的吧嗒吧嗒响,然而薛太傅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殿下,薛煊顽劣,您切不可如他般不思进取。”
陆玖看了看薛煊纸上密密麻麻的策论,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乌龟,轻咳一声,默默将纸片给挡住,“先生说的是,我知道了。”
“嗯,殿下明事理就好。”薛太傅伸手将陆玖桌上纸片掀开,看着纸上王八,把宣纸拿起来,面不改『色』的说道,“殿下画功尚可,但此次课业是策论而非丹青,还望殿下写一篇交给我。”
陆玖对上老爷子额角暴出的青筋,倒是正经的点了点头。薛太傅嗯了一声,从薛煊身边走过去,又踹了他一脚,看着教课时限已至方才卷着书离去。
薛太傅一离开陆玖便松了一口气,他瞥了一眼还在地上跪着的薛煊,挑眉,“人已经走了,起来吧,还跪着干什么。”
薛煊一僵,良久才从地上抬起头来。他看着坐在位上的陆玖,对方正斜斜靠在椅背上,掌心捧了杯香茶,眉眼垂着看他。
相对于初见时,太子的身体像是好了许多,面『色』依旧苍白,脸上却生了些许肉来,将那张干瘪的脸填上,属于少年清秀的轮廓已经初初透了点端倪。
“你生气吗?”陆玖将茶搁在桌上,半垂着眼瞥他,“太傅不能拿我如何,便只能拿你出气。当伴读是件十分不讨好的事,我学好了你没功劳,我学坏了就是你的错。听说你是薛家嫡子,又聪颖,想来从小就没有受过这种气吧?”
薛煊扶着桌子起身,将背挺直,站立的姿势如同一杆子□□,“殿下真是多虑了,草民一介白身,能陪在殿下身边就是恩赐了,又何来受气。”
陆玖闻言抬眸,忽然起身,一手勾上薛煊下巴,“别撒谎,我看出来了,你并不服气。想来你祖父在家对你是很好的吧,但是在宫里,我做了任何不好的事情他却只能罚你。你是不是很想把我这个废物从这宫里扔出去?”
薛煊猛得往后退一步,避开陆玖的触碰,“殿下多虑了,草民怎敢如此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你们修士还怕这个?”陆玖微微一笑,“小伴读,我觉得你这里,可能不□□分。”
陆玖指了指薛煊的胸口,有些渗人的笑道,“就算我是个病秧子,你们怕也要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给收一收了。不然迟早一日,大祸临头。”
薛煊眉头先是一蹙,继而他像是十分困『惑』的回问,“殿下这是何意?草民不懂。”
陆玖微笑,不再言语,绕过薛煊往外去,“午时啦,小伴读可要记得用膳啊。”
陆玖一脚踏进门外阳光中,身影被过于明亮的光线照的近乎刺目,薛煊将眼睛眯起,看着陆玖远去的身影,眉头一点点皱起来。
薛家世代忠良,但随着家族势力的逐渐扩大,当今皇帝已经起了削弱的心思。他煞费苦心的拜入归元山就是为了让皇帝因着修士的面子,不动他的家人。
原来的皇帝不会动手……但未来的呢?
林亦安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人。
这边的陆玖出了房门就去用膳,才走了没多远就被沈故给一把揪到树林里头。三月樱花开的正盛,苍白细小的花瓣落了两人一肩一头。
沈故握着陆玖的手指头缓缓摩挲,“你喜欢他?”
陆玖一怔,“喜欢谁?”
沈故清泠泠的目光浅浅移开,“该用膳了,你想吃什么?”
看着沈故不自在的模样,陆玖眯眼,忽然伸手将沈故脖子勾下,唇对唇轻轻啄了一口,“有你就够了。”
沈故:“……”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沈故将陆玖搂进怀里,“既然有我就够了,那我就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第66章 六十六()
陆玖生辰时碰上了一场刺杀。
来人装作宾客混入人群; 在陆玖困倦回房时忽然出手,他时机掐的极准,动手时陆玖身边的侍女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对方近了身。
陆玖不过一个转身便被侍女脖颈喷出的血溅了满脸,几乎是凭着本能避过『逼』近的刀尖,刀锋刺歪; 在他肩头划出一条深口,陆玖撞倒桌案,还未能爬起来便被人一刃割喉。
“凡人身体真是弱爆了。”
这是陆玖在血『液』喷溅出来的第一想法,然后,时间静止; 天道身影凸显; 它一指按上陆玖脖颈,“没救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指望一个连刀都拿不动的病秧子徒手杀掉一个高阶修士吗?”陆玖翻了个白眼; 灵体自林亦安的躯壳中脱离,少年单薄的身体瘦弱的如同一棵细竹; 此时脖子破开了一半; 赤红的血在从伤口中喷出时静止,如一簇写意的红枝。
“现在怎么办?”陆玖看着林亦安的脖子; 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再给他安回去?”
“脖子已经断了,安不回去。”天道声音中像是带了点惋惜,“他是凡人; 躯体太脆弱; 安不回去了。”
“那怎么办?”陆玖挑眉; 转头就见天道幽幽盯着他。
陆玖:“……”又要搞什么鬼?
“我这里只有你这一个帮手了。”天道围着陆玖转了一圈,“我把你的壳子还你,你先装装这病秧子吧?”
“我的身体?”陆玖扬眉,“你别开玩笑,就我原先的形体和容貌,同这病秧子完全不一样,怎么可能扮成他?”
天道沉默片刻,伸手往陆玖周身糊了一层东西,“好了,常人看你时应当是林亦安的模样。”
指使着陆玖把原壳子的尸体拖到别的地方藏着,天道颇为体贴的拍了拍陆玖肩头,“功德快满了,想来也足够抵消你从前的业障,等薛煊当了皇帝,你就可以去四处逛逛,我就不强迫你给我帮忙了。”
陆玖一怔,“功德快满了?”
天道点头,“一千多年了,也快到时间了。”
“已经,一千年了吗?”陆玖伸手抹了把脸,笑了笑,脸却像是僵的。“喂,如果有一天他醒过来……你帮我一个忙好吗?”
天道侧身,幽幽的看着他,“你说。”
沈故听到动静闯进殿门时刚看见陆玖一手将刺客脖子折断,他即刻将房门关上,把跟着他跑来的随侍全部挡在门外,看着被血浇了一头一脸的陆玖几步上前,将他拉进怀中检查。
“我没事。”陆玖活动活动手腕,“这个小刺客还奈何不了我。”
沈故看着陆玖将手中尸体扔一边,而后抬头冲他轻轻一笑,“国师大人,我求你帮我一个忙。”
陆玖笑的清浅,可在那容貌平平的脸上不知为何,竟瞥到一股别有韵味的风情出来。沈故的脸微红,他听见自己答道,“好。”
半盏茶后,被惊动的众人看见紧闭的房门被一股劲气冲开,白衣的国师抱着一团人形从房间里走出来,脸上还带了一擦血痕。皇帝见状数步上前,刚凑上去就看到自己满脸血的儿子,差点没当场撅过去。
“国师!我儿,我儿他可还有救?”皇帝几乎是老泪纵横,“不管是什么条件我都接受,只望国师救他一命啊。”
“太子殿下无大碍,只是受了轻伤,加之被惊吓,修养数日便好。”
皇帝闻言稍微松口气,刚要叫医师就看见自家国师抱着自家儿子绕过众人往东宫外头走。
“国师你这是……”
“殿下受伤了,伤口上有毒,只有修士能解,这几日我为太子疗伤,陛下若有别的什么事,还请以后再说。”
眼睁睁看着陆玖被沈故抱走,皇帝忽得生出一股卖儿子的心酸感。
“国师真是尽心尽责啊。”
众人皆是恭维,皇帝应付数次后便摆着架子回宫。同时吩咐着若无要是任何人不得打扰国师。
只是他是放心了,可陆玖就不一样了。
看着沈故一件件脱衣服,把他一颗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第67章 六十七()
“干什么?”沈故脱外袍的手一顿; 继而轻笑,“你全身都是血,不清理一下吗?”
他垂眸看了陆玖一眼,目光中存了三分戏谑,“我衣上沾了血渍; 自然是要换掉的。你紧张什么?”
沈故笑的温柔,陆玖紧绷的背脊微微放松。他太紧张了,沈故自幼便冷静自持,就算是真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乱』来的。
“血糊糊的; 不难受吗?”沈故抬手将陆玖脸上一片血『色』抹开; “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去拿水。”
言罢竟真的转身出了门; 陆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床上爬起来寻了面镜子左右打量。
天道往他身上加了层障眼法; 但在他自己看来却是原来的壳子; 再熟悉不过的眉眼,现在看来却有点触目惊心的感觉。
“第一次觉得自己长这么好看。”陆玖伸手『摸』上脖颈上一道肉『色』疤痕; 轻轻蹙眉,“居然还在我身上。”
当初他被天雷追着劈了一个多月,最后挺下来时全身皮肉已然焦黑,就没有一块完好的肉; 他还以为天道修复他身体会把他身上的伤痕全部弄干净呢; 结果只是把雷劫带来的伤痕消掉啊。
房门骤然被人推开; 沈故往屏风后的木桶里添满热水,“过来洗澡,替换衣服我给你备好了。”
陆玖点头,脱了外衣伸手探了探水温。皙白的肤被热水熏出浅红,透着股诱人『色』泽。沈故偏过头,眉眼低垂,“你先洗,有事可来唤我。”
“嗯。”陆玖解了里衣,整个人浸入水里,捧了捧水将头上已经快干涸的血渍洗干净,一桶水染了血,透出一股淡粉『色』,将身体清理干净,取了案上沈故备的衣袍穿上,惊觉自己又是一身红衣。
“红袍子,感觉我每次穿这红衣服不是要流血就是要死人啊。”伸手抖了抖袍子,陆玖眉眼微挑,却还是将外袍披身上,湿着发出门,就看见沈故靠在长廊的廊柱上发呆。
“在看什么?”陆玖缓步走到沈故身侧,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有一片梅花林子,花期早就过了,此时绿叶葱郁,看着颇有几分生气。
“我该叫你什么?”沈故骤然伸手『摸』上陆玖濡湿的发,“头发都结了,怎么都不理一理。”
陆玖拽了拽自己的头发,“太长了,不好梳,等干了就看不出来了。”
沈故却转身去拿了一把梳子,将陆玖按在院子里头的桌子侧,开始给他梳头发。
沈故的手是惯拿了剑的,掌心覆了层薄茧,温热干燥,手指头自发间穿过,异常轻柔。
“和你重逢的这段时日,我想了很多事情。”沈故将陆玖一缕打结的发丝梳理顺滑,“其实我有很多想问的,想不通的,每次看到你时都想质问你当年为何会死,又为何死而复生,好不容易给我一点微薄的希望后,又再度从我身边消失。”
陆玖僵坐在石凳上,沈故的声音很轻柔,他却诡异的察觉到隐藏在沈故声音下疯狂涌动的暗流,他在忍,是欲/望还是愤怒?
“对不起。”陆玖伸手抓住沈故给他梳头的手,侧头望向沈故的脸,月光下沈故脸上透出一股瓷白的质感,像是剔透却冷硬的玉石。“我的事情,你以后就会知道的,再等等,好吗?”
“顾长情,”沈故躬身凑到陆玖身前,鼻尖亲昵的抵上他的,“你究竟是谁?”
陆玖蹙眉,“我就是我,还能是谁?”
“我找人算过你。”沈故伸手『摸』上陆玖的脸,“他说你已经死了,死了几千年。那为何你还会在我面前,还活生生的,有温度,有脉搏,会说话,会逗弄我?”
陆玖骤然想起当年四明同他说的,有人在找他。没想到他竟还同沈故说了他已经死了的事吗?
陆玖手指头紧了紧,继而坦然笑道,“我有我的理由,我不能告诉你,你难受也没办法,谁让你喜欢我呢,对不对?”
沈故同陆玖眸子对上,瞬间暗沉,“对,谁让我喜欢你,”他骤然伸手扣住陆玖脑袋,将他拉近,“我喜欢你喜欢的神魂颠倒,黑白不辨,可是你……”
“你是妖怪对吧?”沈故碰上陆玖的唇,“勾人神魄的妖怪,所以我每每看到你,都不由自主的跟着你走,你对我下了咒。”
“让我此生除你,谁都不要。”
沈故温热清润的气息迎面扑来,陆玖微微眯眼,他本以为自己会反抗,没想到真的靠近,他却不想动弹。
就像当年,自始至终,可以靠近他的也只有眼前这个人,当年是,现在还是。沈故说他栽在他手上,他又何尝不是。
真是『乱』了套了。
沈故手指头勾上他腰上系带,哗啦一下,袍子散了一地,背脊挨上冰凉的桌面,身上紧贴的躯体却是热的。头顶月光清清冷冷的落下,陆玖看着月亮转移注意力,却被沈故报复『性』的撩拨,他低喘一声,看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他累死累活这么多年,说到底也只是当年一点未完的夙愿,结果就是这一点执念,让他把什么都丢了。
“到底谁是妖怪?”陆玖一口咬在沈故脖颈上,口里叼着一小片皮肉细细的磨,“明明你才是妖怪。”
沈故轻哼一声,沉重的鼻息都带了灼热的感觉,他望了陆玖一眼,将他一把抱起,抵在一侧的梅树枝上,“告诉你一个秘密。”
陆玖搂着沈故的脖颈,只觉得自己命都快去了半条,听着他的声音也只是轻轻哼了声。紧接着就听见沈故凑在他耳侧叹道,“自你上次死后,这世上便再无任何幻术能骗过我了。”
陆玖双眸骤然睁大,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沈故堵了唇。
“这是你真正的模样?”沈故摩挲着他的尾椎,带起一阵让人颤抖的酥麻,“很好看,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很久很久以前,我见过你。”
“刻骨铭心的感觉。”
“我以前……也爱过你吗?”
陆玖不答,全身颤动,手指抓在沈故背后,留下道道红痕。
“……怎么可能,我们从前何时见过,就算有,也是几辈子前的事了,时间那么久,该忘的也都忘干净了。”
第68章 六十八()
陆玖从床上起身; 一身青青紫紫,腿软的像面条。撑着胳膊从被子里冒出头,就看到沈故尚是熟睡的脸,安安静静的,满脸都透着餍足; 瞧着倒透了几分乖巧。
陆玖动了动自己的腿,磨牙,他现在只想往沈故身上咬一口,虽然昨日已经咬的够多了。
“现在还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不累吗?”沈故翻身; 伸出一条胳膊将陆玖重新拉回被子里拢住,“ 昨夜我有些孟浪; 你今天怕是会不舒服,就别勉强自己起来了。”
昨日到天际泛白沈故才将他放开; 到最后陆玖几乎是昏厥过去; 但还没睡多久又被噩梦惊醒,现在也不过下午而已。
身上倒是都清理干净了; 亵衣服服帖帖的套在身上,想来是沈故有给他清理过。
“腰可疼,腿酸吗?”沈故眯着眼将陆玖抱住,手指头熟练的钻进他的里衣在腰椎处按捏; 陆玖这一把老骨头被『揉』的嘎吱作响; 他轻哼一声; 倒是有种慰帖的感觉,沈故『揉』的颇为舒服,困顿之感再度袭来,陆玖沉沉睡去。
这一次没有噩梦。
只是等他再醒,却是半月之后。
而不过半月,京都已是天翻地覆。
皇帝暴毙,太子病重,等陆玖从国师府出来时,等待他的已经是金殿龙椅,薛家已经被流放三千里,终身不得入京了。
从醒来就没有看到沈故,陆玖蹙着眉头被人裹上龙袍,簇拥着走向前殿。
他不会睡这么久,这半月一定是沈故做了手脚。据说老皇帝是被人刺杀,然而刺客被人抓住,严刑『逼』供之后供出背后主使,竟然同朝中多位大臣有牵连,就这样朝中来了场大清洗,把陆玖登基的道路清了个干干净净。
不过诡异的是,薛煊被流放,归元宗没有丝毫反应,甚至连封质问的书信都没传来。
“我这是走了狗屎运?”陆玖登基,看着脚下臣服的百官,眉头一跳,什么都没干就当了皇帝,而且现在这状况也是将薛煊的仇恨值拉的满满的,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大概就是好好活着,也让薛煊好好活着,等有朝一日来把这个朝廷推翻。
这是这样,又不知要等多少年。
正午日光晃的刺眼,陆玖看着台阶下白衣翩然的沈故,心底骤然生出一股安稳的感觉。
也罢,反正都要到头了,沈故爱如何便如何吧。也让他当一个昏君,这样薛煊推翻他的可能『性』就又大了一些呢。
看着沈故弹着古琴,口中颂出祝词,陆玖目光渐渐柔和。在这之后他们大概就没有再见的机会了,他就放肆一下,只要一下就好。
永安十年,庸帝继位。少年天子,体质羸弱,常年在宫中修养,继位十年,去上朝的日子屈指可数。
世人皆道庸帝昏庸,沉『迷』丹道,不理朝政以至官僚腐败,为恶乡里。庸帝在位的第十年,边疆有人造反,为首者是个俊秀的青年,自称薛煊。
陆玖这十年来过的水深火热。他身体是换了,灵力却是空『荡』『荡』,虽然壳子不会衰老。但本质上身体还是羸弱。沈故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他给制住。
然后,陆玖被人按着酱酱酿酿了十年。他以前从来不知沈故如此急『色』,自二人尝荤以后,沈故一旦有空闲的时间就过来软泡硬磨,把陆玖拖上床,做的昏天黑地,几乎不给陆玖上朝的时间。
“自古昏君不过如此。”陆玖躺在床上慢悠悠的想着,“只不过传说中的祸国妖妃是个男人,还是被众人敬仰的国师。”
“有谁和你说了什么?”沈故轻柔的抚过陆玖的发,“放心,有我在,你这皇帝的位置就不会倒。”
陆玖懒散的躺在床上并不想回答。
“再多陪陪我,师傅。”沈故将头凑到陆玖脖颈侧,漂亮的眸子里是快要溢出来的不舍。
“……好。”
陆玖静静的躺在榻上,他的四肢皆被写了符文的铁链拷住,动弹不得。陆玖近乎冷漠的看着沈故开始脱衣服,微微侧头,闭着眼睛不去想不去看。
他才发现,沈故已经坏掉了。真真正正的坏掉了。也许从上一世他拿刀捅死他时,他心里就生了魔障,这么多年,魔障越来越烈,将他催就成如今的模样。
第69章 六十九()
“你真宠他。”沈故走后; 天道现身,近来它越来越现出人形模样,原本空『荡』『荡』的脸上也渐渐生出几分浅淡的轮廓出来,“被『逼』到这份上,还不愿意走。”
“也就剩这最后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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