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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是个假和尚-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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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麻友,你是从何处来的?我是从观音菩萨那里来的。”

    另一只麻雀显然有些沉默寡言,它呼扇了一下翅膀,另一只麻雀的小眼睛立刻亮了。

    “这浓郁的佛气麻友居然是从佛祖身边来的,了不起,了不起。”

    另一只麻雀没说话。

    “唉,原本以为这是个简单的差事,给圣僧领领路就好了,结果呢?我差使牛马麋鹿要带他回归正途,结果,刚带她找到西面的路,她走着走着就又往东面去了,哎呦喂,这一路可累惨了我。”

    沉默寡言的麻雀居高临下瞥了多嘴多舌的麻雀一眼,闷声闷气道:“佛祖都没坐过我。”

    “我亲自带她回归正途。”

    多嘴多舌的麻雀好奇道:“结果呢?她又自己走回去了?”

    沉默寡言的麻雀垂着头,把嘴埋进翅膀里,一副羞于见雀的模样。

    另一只麻雀更加好奇了,不停追问:“然后呢?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寡言麻雀被它吵的实在受不了,只得道:“我忘了我自己也不认得方向。”

    多嘴麻雀:“”

    哦,合着把人弄到最东边就是你麻小子干的好事啊!

    寡言麻雀垂头丧气道:“佛祖交代的事情没有办好,我怕”

    “咦咦咦?会有惩罚吗?不是说佛祖跟前的待遇最好吗?”

    寡言麻雀忧心忡忡:“我怕佛祖会亲自下来走一遭。”

    “啾!”

    陈唐唐听到一声鸟儿的惨叫,转过身,却没有发现一只鸟。

    等她再朝海面望去,却见海面上飘荡着几艘花船,花船内传来丝竹弹唱声。

    “阿弥陀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陈唐唐刚要转身,却发现这几艘花船团团围着一叶小舟。

    那小舟上正仰面躺着一个俊逸艳丽的红衣郎君,那郎君散发于船舷,衣襟大敞,对着太阳露出如白玉润泽的胸膛。

    船上的花娘正扒着船舷,争先恐后地将手中的鲜花朝舟中的郎君身上砸去。

    郎君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捻起一朵花,无意识地看向陈唐唐的方向。

第 17 章() 
一阵风从海面来,吹着她的面纱拂过她的睫毛。

    陈唐唐下意识闭上双眼,睫毛却突然像是碰触到了什么,眼皮微凉,鼻尖还能闻到淡淡的香气。

    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到她的脸颊上。

    陈唐唐下意识睁开眼,映入眼帘却是一朵丰盈艳丽的牡丹花,花瓣上凝着露水,露水随风微颤,落到她的脸上。

    陈唐唐摸了摸脸颊,指尖扫过牡丹花的花瓣。

    牡丹花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移开,那位郎君的面容便彻底展露出来——

    眼带桃花,唇含朱蕊,微微一笑,便是道不尽的风流,说不出的倜傥。

    陈唐唐下意识想要合拢双手,那人却轻轻“哎”了一声,将花朵塞进她的掌心。

    她若是合拢双手,定然会伤害这朵花,陈唐唐只得停下动作。

    那人潇洒一笑,两指捏着花枝,让花瓣缓缓从她掌心的姻缘线上滑过,暧昧的声音如同轻薄的晚霞。

    “大师,原来是惜花人啊呵,你我可真是有缘。”

    陈唐唐疑惑地看着此人,这人的面貌是她从未见过的,但确实有一股隐隐约约的熟悉感。

    “难道大师没有想起来吗?”他手中的花抚上她的脸颊,轻轻地搔动,慢慢地淡扫。

    风从他背后吹来,陈唐唐隐隐闻到藏在他身上浓郁花香下的清淡香气。

    陈唐唐垂下眼:“阿弥陀佛,施主”

    话未说完,那只含着露水的花便抵在了她的唇峰上。

    他笑盈盈地凝视着她,眼中的桃花快要探出头来。

    “大师,请叫我居士,我是郑玉郎。”

    他眼睛一弯:“名副其实的郑玉郎。”

    陈唐唐这才想起——她似乎一不小心还把一个人给忘了。

    自从袁天罡把昏迷的郑玉郎带走后,她就没有再看到过他,这怎么改头换面追上她了?

    “郑居士?”陈唐唐认真地看着他。

    郑玉郎笑眯眯地扯着自己的衣襟:“能看清吗?要不我拉开让你看个清楚?”

    他边说着,边毫不客气地扯开衣襟,露出白皙而不失肌肉的肩膀。

    花船上的花娘们惊呼一声。

    陈唐唐却连眼皮都没有多抬一下。

    “贫僧记得郑居士不是此般面容。”

    郑玉郎摊手道:“这很简单,我只要稍稍展示一下神通就能够变成原来那副样子了。”

    “不过嘛,”他的手拈着她的面纱,像是抚摸肌肤一般,轻轻滑过,“你说说看,是更喜欢我原来的样子,还是喜欢我现在这副样子?”

    都不喜欢,原来的就像是没吃药,如今这个倒像是药吃过量了。

    “阿弥陀佛。”

    郑玉郎笑嘻嘻低头,吻了一下那轻纱,软着声音道:“小师傅好花心啊,该不会两个都喜欢吧?”

    “皮肉之相罢了。”

    “皮肉之相?”郑玉郎弯下腰,与她越靠越近。

    他直愣愣地闯进她清澈的眼湖中,哑声道:“你可知我这副面相是那位咳,当初用的,连那位都喜爱,你又怎么会不喜欢呢?”

    若是非要从没吃药的郑居士和吃药过量烧坏了脑子的郑居士中选一个

    “阿弥陀佛,原来的郑居士便已足够。”

    郑玉郎猛地沉下了脸,咬牙切齿道:“不,我不信,他们一个木的像个木头,一个嗜酒如命,哪里比得上我好?哪里有我知情识趣?”

    “贫僧听不懂郑居士的话。”

    “不要叫我郑居士!”郑玉郎狠狠捏紧手中繁盛的鲜花,碾碎的花瓣破烂地落进泥土中,沾着芳香的花汁却粘在他的手上。

    陈唐唐依旧一脸淡然,似乎无论他做出什么事情来,她都不会惊讶。

    可恶!

    这就是让那两个蠢货动心的和尚吗?

    明明只是个和尚而已啊,到底哪里好

    郑玉郎的视线粘在她淡粉的唇上。

    干脆点,一不做,二不休!

    郑玉郎猛地伸出手,捧住了她的脸颊,正要低头,突然,一个晴天霹雳“轰隆”一声砸在了郑玉郎的脑袋上。

    他脑袋一炸,意识全无,整个人就朝陈唐唐的方向倒了下去。

    陈唐唐移了几步。

    “啪”的一声,他脸着地,砸在了布满石子的地面上。

    “完了,完了!漂亮郎君摔到脸了!”

    花船上的小娘子纷纷叫嚷起来。

    “定是毁容了,这路上都是小石子,上次有位姐姐不小心摔了一跤,还好用手撑住了,结果,手掌心的皮啊,膝盖的皮啊都划烂了,再也不能接客了,别提多惨了。”

    “这可真是天妒红颜!天妒红颜啊!”

    “哎,这位姐姐,这话不是这么用的吧?”

    “那红颜薄命?红颜薄幸?残花败柳?水性杨花?”

    陈唐唐低下头看着被劈的人事不知郑玉郎,好心好意地劝道:“郑居士,你与贫僧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不彼此放过呢?”

    “郑居士,你要学会放下。”

    “郑居士,你只要放下手,就能立即成佛啊。”

    然而,郑玉郎一声也不吭,一动也不动。

    陈唐唐一脸无语地看着死死握住自己脚腕的那只手。

    合着郑居士你临死也要拉一个贫僧做垫背的?

    陈唐唐弄也弄不醒他,拖也拖不动他,便只能在原地坐下,念经打坐,等他自己清醒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郑玉郎的意识还陷在混沌中,却隐隐听到浪涛声,闻到莲花香。

    许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他下意识想要抻一下腰,却猛地发现自己全身都痛的厉害,像是被人糟蹋了一万遍似的,手脚都抬不起来了。

    “唔——”

    这是怎么一回事?

    恍惚片刻,他才忆起自己被雷劈过。

    那该不会是警告吧?

    郑玉郎好不容易睁开眼,却看到眼前漆黑一片。

    天黑了?

    那星星呢?月亮呢?

    等他的知觉全都恢复,他突然感觉脸上一阵刺痛,也觉察到自己身上正蒙着一块布。

    “唔——”

    他的手指动了动,揪住布角,用力扯下。

    “啊!诈尸了!”突然一声尖叫差点没把他耳朵给喊聋了。

    郑玉郎只觉得无数火光在眼前闪成一个个光点,等视觉恢复,眼前却是镇里的居民狂奔远离的背影。

    地上到处是被挤掉的鞋、绣帕和香囊。

    “这是怎么了?大家都跑什么?”他声音沙哑地询问。

    然而,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一个回答。

    他移动视线,却看到了月光下一个散发着温暖金光的后背。

    银色月光从她锦斓袈裟上滑下,如水一般缠绕着他,如蛇一般依偎着他。

    郑玉郎喉结一动,觉得自己的嗓子更沙哑,也更灼热了。

    “阿弥陀佛,居”陈唐唐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她唤他“郑居士”时,他狂躁的反应。

    也是,这三位郑玉郎原本就不是同一个人,非要让贫僧认作同一个人,贫僧也很为难啊。

    陈唐唐顺从心意换了一个称呼:“三郎醒了?”

    郑三郎猛地一颤:“你唤我什么?”

    这是劈傻了?

    陈唐唐又唤道:“三郎。”

    郑三郎的嗓子像是被一团又甜又软又糯的东西粘住了,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明明他们都是不一样的,可天地间所有神仙都认为他们是一体,郑玉郎给自己起了个郑玉郎的名字,他们就全得要叫这个名字。

    凭什么!凭什么啊?

    就因为自己是有缺陷的一部分吗?

    郑三郎怔怔地瞪着陈唐唐,一字一顿道:“这可是你招我的,好,我以后就叫三郎了,你若是忘了这个名字,我一定会吃”

    “轰隆——”雷声炸响。

    郑三郎一头拱进白布中,大喊:“啊,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欺负她了,饶了我吧,佛祖饶了我吧!”

    他躲在白布中瑟瑟发抖,像是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唔唔——”

    过了好久,郑三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却还用白布围着自己的头。

    他怯声问她:“走了吗?”

    陈唐唐不明所以:“谁?”

    郑三郎气得鼓了一下脸颊,却“嘶”了一声。

    “我这脸”郑三郎伸手摸了一下脸颊,却感觉指尖湿湿的。

    “别”陈唐唐话音未落,他就已经看到了自己指尖的鲜血。

    “啊,我的脸,我的脸!”

    郑三郎惊恐万状,手足无措。

    陈唐唐:“你不是有神通的吗?”

    “哦,对对对。”郑三郎经过她这番提醒才想起来。

    他手腕一翻,结果什么反应也没有。

    陈唐唐看着他披了一块白布,像是雕像一样僵住了。

    “你没事吧?”

    郑三郎抖了抖,像是在往下“簌簌”掉白灰。

    “怎么办?我的法力,我的神通”他的桃花眼中汪着热泪,哭唧唧地汪道:“不见了,都不见了嘤”

第 18 章() 
陈唐唐看了一眼他的脸,立刻移开了视线:“无妨无妨,贫僧没有法力,多年来也一直活的很好。”

    嗯,金光不算法力。

    郑三郎罩着一块白布,抱着自己的膝盖蹲在地上,哭唧唧道:“你懂什么啊我现在要脸没脸,要法术没法术,本就比他们差了,眼下更是没脸见人了!”

    “他们?”

    郑三郎一怔,立刻捂住了嘴。

    他红着眼圈、湿着眼睛,像是下雨天还被人踹了一脚的小狗般,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陈唐唐伸出手,在他的脑袋上拍了拍:“不怕,都会好起来的。”

    她的手掌又软又暖,拍在他脑袋上的时候一股暖流也蹿了进来,让他的身体也没有那么痛了。

    郑三郎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陈唐唐暗暗点头。

    她最喜欢主动让她摸脑袋的动物了。

    没错,现在在她的心里,凡是叫郑玉郎这个名字的人都被她降级为动物了。

    郑三郎被她顺了一会儿毛,精神才稍稍好了一些。

    他扒拉了一下身上的白布,嘀咕道:“为什么我身上盖着这个?”

    这个

    陈唐唐尴尬地收回了手。

    郑三郎转头朝周边一瞧,只见自己周边摆放着一圈香烛、贡品,这样子就像是给谁上坟似的。

    呵,谁的坟会立在路当中啊。

    不,等等!

    郑三郎看看手里的白布,又看看烧了一半的纸钱,再看向自己刚刚趟过的地方。

    “喂!你给我解释清楚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我怎么就”

    “阿弥陀佛,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呸!我富贵着呢。”郑三郎下意识反驳,过了会儿才意识到这句话的重点:“不对,我还没死呢。”

    “啊,”陈唐唐一脸坦诚,满眼纯真,淡淡道:“可能是大家误会了。”

    “你这和尚”郑三郎眯起眼睛,“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陈唐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郑三郎心里那个气啊,只想朝着漫天神佛大喊:“你们可睁开眼睛看看清楚吧,你们可都被骗了!他哪里是什么小糖包子,简直就是芝麻馅的!心黑手辣还满脸无辜问你怎么了的那种!”

    然而,不会有人信他的。

    郑三郎委屈地吸了一下鼻子。

    刚才还为了她劈了自己一个雷,他好委屈。

    真讨厌,谁愿意护送她啊,当初就为了避开她,他才跑到最东面来的,谁知道仍旧是没有躲开。

    “哎?不对,你等等!”

    郑三郎猛地扯住了陈唐唐的袖子:“你不是去西天取经的吗?”

    “是。”

    郑三郎看看周围——月光下泛着银光的海面,比月光还要美上三分的和尚。

    他吃惊道:“那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佛祖搬家了?”

    “阿弥陀佛,此事一言难尽。”陈唐唐平静道。

    “有什么一言难尽的?”郑三郎的眼珠子转来转去,试探着问:“你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陈唐唐:“”

    “哦豁!”郑三郎既想笑又无奈,“这就是大师所谓的一言难尽?两个字就能概括的一眼难尽?”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要和你拆伙。

    郑三郎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脸,嘀咕道:“你可真狠心,那么好看你也舍得它往地上摔。”

    “哎。”他的胳膊肘搭在陈唐唐的肩膀上,笑道:“商量个事儿吧。”

    陈唐唐眨了一下眼睛。

    郑三郎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我认路,没有法力。”

    他又伸出手去摸陈唐唐的脸。

    天空“轰隆”一声。

    郑三郎手一僵。

    好嘛,好嘛,头上有人了不起,不摸就不摸。

    郑三郎悻悻然收回了手。

    “咳咳,你不认识路,但是你运道极好。”

    运道?

    陈唐唐下意识往天上看了一眼,只见一块云彩悠悠飘来遮住了大半个月亮,月亮像是害羞一般。

    “阿弥陀佛。”

    郑三郎笑眯眯道:“咱们两个互帮互助,等我恢复,我把你交给弟子,咱们就拆伙。”

    “弟子?”

    郑居士又在说贫僧听不懂的话了。

    郑三郎对自己总是说漏嘴的事情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他胡乱地挥了挥手:“啊,别担心,别担心,你拿到那三个箍儿了吧?那就是给你徒弟用的。”

    箍儿?

    陈唐唐捂住胳膊,不知怎么的,又响起了“让男人离不开”的一番论调,顿时汗毛倒竖。

    “贫僧有三郎便可。”

    谁知道那都些什么人啊!

    郑三郎一愣,不好意思挠了挠鼻子,轻声道:“原来你这么喜欢我”

    他臊的厉害,忍不住背过身子“嘿嘿嘿”偷笑起来。

    陈唐唐:“”

    居士怕不是又疯了。

    两人协商好后,就决定往前赶路。

    “你的脸”

    “无妨,反正自己也会好的。”

    反正用的又不是自己的脸。

    郑三郎偷瞄了西边的天空一眼。

    两人出了镇子便一头钻进树林里,拐来拐去,几天都没有出来。

    一天清晨,陈唐唐喝着叶子上的露水道:“你不是认路的吗?”

    “我”郑三郎急的挠头,突然一指天上,“我记得天上的路啊。”

    陈唐唐盯着他。

    郑三郎一个激灵,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喂,你做什么?”郑三郎故意扯开衣物,妩媚地朝她抛了个媚眼,大喊大叫:“你要对我做什么,啊——”

    他叫得又骚又浪。

    陈唐唐手一抖,将水全撒到流光溢彩的袈裟上了。

    “”

    居士你要点脸成不?

    郑三郎递给她一个眼色,叫得越发猖狂了,活像他被怎么样了似的。

    然而,不过片刻,树林里传来了车轱辘碾过地面的声响。

    陈唐唐一转头,只见一辆马车突然从树木间驶了出来,赶车的两人穿着灰不溜秋的衣服,脑袋上扣着幕笠。

    郑三郎一下子跳了过去,笑嘻嘻道:“好兄弟,载我们一程吧。”

    那二人指了指车厢。

    郑三郎立刻欢天喜地地跳了上去,还冲她招手:“快来。”

    陈唐唐:“”

    合着这招还真有用?

    且不说这马车从哪里蹦出来的,这里都是树木,这马车要怎么行驶啊?

    陈唐唐缓慢地移动了上去。

    郑三郎拉着她走进车厢,然后整个人歪倒在软软的靠枕上:“这次我是托了你的福。”

    “啊?”

    郑三郎朝她眨了一下眼睛,笑嘻嘻道:“不过,若是没有我,你也不可能将他们逼下来,所以,功劳还是我的是不是?”

    “你随意。”

    马车行驶起来,并未像陈唐唐想的那般撞上树木,反而走的很是平稳。

    陈唐唐想要看看外面的景致,却发现车厢里居然没有窗。

    奇哉!怪也!

    郑三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故意大声道:“哎?你怎么了?大师你捂着肚子做什么?”

    陈唐唐:“”

    郑三郎捏着自己的喉咙,突然变作了陈唐唐的声音:“啊,好疼,肚子好疼,啊哈——”

    陈唐唐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贫僧才没有这么娇喘好嘛!不要污蔑贫僧啊喂!

    郑三郎又变成了正常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儿?”

    郑三郎版的陈唐唐:“可能最近一直没吃饱饭,好饿,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呜呜——”

    陈唐唐就听着郑三郎娇滴滴地哭了起来。

    这郑三郎怕不是也是个什么东西成的精?

    戏精!

    紧接着,郑三郎迅速坐了起来,还把陈唐唐按倒在他的腿上。

    陈唐唐还没来得及起来,就闻到了一股食物香气。

    郑三郎笑嘻嘻道:“好兄弟,知道我们饿了,还给我们送吃的?”

    穿着灰不溜秋衣服之人欲言又止。

    郑三郎一把把东西抢到手,笑容满面道:“麻烦了,还有,能不能帮我把脸治一治,我这张脸可吓坏大师了,大师说自己总是做噩梦呢。”

    那人挥了挥手,郑三郎便觉脸上一片清凉。

    “还有镜子?”

    “喝的呢?”

    “大师还想要吃果子?”

    有完没完了。

    陈唐唐猛地坐了起来。

    郑三郎笑弯了眼:“好了,这些就够了,劳烦兄弟了。”

    那人临走前看了一眼陈唐唐,郁闷地出了车厢。

    “阿弥陀佛,三郎这般有些得寸进尺了。”

    郑三郎满不在乎道:“这才到哪里啊,你放心,他们对你的容忍度可是毫无下限的,我这点要求可是连寸都没有达到呢。”

    他端着一碗粥凑向陈唐唐的唇:“吃点吧,这可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好东西。”

    陈唐唐:“什么好唔——”

    话未说完,就被他塞了一勺子。

    郑三郎一边喂陈唐唐,一边道:“什么好东西?大概是龙肝凤髓”

    陈唐唐:“”

    郑三郎唇角上翘,眼中开出了甜蜜的桃花:“骗你玩呢。”

    “我想这里面是些仙草仙米一类的,反正多吃有宜。”

    他的眼中藏着桃花潭水:“之前在镇子的时候你都没有用餐饭,来回都是风餐露宿的,哪里受得了。”

    贫僧确实很懊恼没有在镇子上好好吃一顿饭。

    如此一来,陈唐唐看郑三郎顺眼了许多。

    两人一路吃吃喝喝,等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居然还是山林。

    “这里是?”

    郑三郎慢悠悠道:“反正方向错不了。”

    陈唐唐一回头,那辆马车果然不见了踪影。

    阿弥陀佛,既来之,则安之。

    两人在山林里抓瞎似的乱走,没多久突然看到一列送亲的队伍。

    那送亲的队伍奇怪的很,队伍里的人非但没有喜色,反而一脸菜色,战战兢兢。

    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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