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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是个假和尚-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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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是昨晚她睡觉的方式不对?呸呸,她昨晚根本就没睡好嘛!谁遇到那种情况还能睡得着啊!

    陈唐唐:“仙家你”

    她上前两步,歪着头打量二郎神。

    他依旧冷傲威严,眼尾似被银粉扫过,一道眼风扫来,便夹杂着冰雪秋霜。

    他转过身,正对着陈唐唐,目光复杂难辨。

    明明对着是二郎神的脸,她却莫名想到了一个西行至今一直时不时在她身边蹦跶的人物。

    她又上前一步,几乎快碰到他了。

    他的呼吸乱了一瞬。

    看,漏出马脚了。

    陈唐唐仰起头,一脸确定道:“你并非二郎神。”

    他挑了一下眉。

    陈唐唐眉头微蹙,轻声问他:“你是郑玉郎吗?”

    话音一落,他当即捂着心口后退了两步,脑袋更是一阵轰鸣。

    “我我是郑玉郎?”他捂着脑袋抬起头,目光茫然。

    “郑玉郎为了谁?”

    他又后退了两步。

    “哎,等等!”陈唐唐急忙劝阻。

    他却像是受不了她的接近一般,又忙退后几步,一头撞进了烟紫色的帘幔中,帘幔中的景象更是一览无余。

    陈唐唐捂着脸,狠狠抹了一把,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重新抬起头。

    很快,他便走了出来,只是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

    “阿弥陀佛,求仁得仁,求仁得仁。”陈唐唐双手合十,低垂羽睫。

    假二郎神、真郑玉郎却在此时笑了起来:“哦,人家求你打他们了吗?你瞧瞧你把人打的,啧啧”

    陈唐唐淡淡道:“贫僧也无法,金刚还怒目呢,贫僧自然也有气愤的时候,而且,贫僧已经告诫过他们——”

    陈唐唐抬起头,腆着一张柔弱无辜的小脸道:“贫僧打人很痛的。”

    他将她从头顶看到脚尖,怎么也看不出这般貌美的和尚怎么打人。

    “看来你身上的秘密有很多啊,恰好我很感兴趣。”

    “郑施主不是在贫僧眼前化作流光消散了吗?为何你还会出现?还是以这副形貌。”

    “这就要问你了。”他走到她的身边,突然抬手摸了一把她的脑袋,笑道:“为何自我醒来就没有任何记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只知道跟随一段莲香,只知道看着你。”

    他深深地看着她,根本舍不得移开一瞬:“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对你执念如此之深,连失忆也还是不将我放过?”

第 159 章() 
“关于这点,贫僧也甚是不解。”

    郑玉郎轻笑一声。

    陈唐唐连忙低下头。

    “你为什么不看我?”他猛地探出手,手掌紧紧压在陈唐唐的肩膀上。

    陈唐唐低声道:“贫僧只是觉得——你的笑容出现在这张脸上实在很奇怪。”

    “我的笑容?”他勾起她的下巴,低下头,哑声问:“告诉我,我的笑是什么笑,我的人又是什么人?”

    施主,你智障了?

    陈唐唐后退一步:“施主,还是出去再说吧。”

    郑玉郎瞥了亭子一眼,颔首道:“也好。”

    说着,他就突然幻化出一把三尖两刃刀。

    陈唐唐脑子里的弦一下子绷紧了,她连忙问:“施主,你要做什么?”

    郑玉郎回眸一笑,露出人畜无害的神情:“你杀人,我放火,我要配合你。”

    “不不,贫僧并未杀人。”她扯住他的衣摆。

    郑玉郎柔声道:“无妨,乖,你稍微在这里等我一下,等我把他们都做掉。”

    等等!施主,你是不是若无其事地说出很可怕的事情了啊!

    陈唐唐连忙伸出双手抓着他的衣摆:“得饶人处且饶人,施主何必如此弑杀?”

    “弑杀?世人的命我都不怎么在意?”郑玉郎想了想,认真道:“只有你,因为他们对你太过分了,让我忍不住想要把他们湮灭掉。”

    连湮灭都出现了!

    陈唐唐忙道:“阿弥陀佛,他们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哦,”郑玉郎应了一声,爽快地将武器收了起来,“既然你这样说,好,我这就去找幕后主使去。”

    说罢,他便双手负后,朝前走去。

    陈唐唐歪头打量他的背影。

    为什么郑玉郎会变得这般疯疯癫癫?

    郑玉郎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他转过身:“你怎么不跟我来?”

    陈唐唐摇头道:“贫僧还要去西天取经,无暇做旁的事情。”

    郑玉郎挑眉:“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在偷偷害你?”

    陈唐唐双手合十,淡淡道:“要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郑玉郎面色不善道:“那就先放过他了。”

    陈唐唐疑惑道:“莫非施主已经知道了那个人是谁?”

    郑玉郎毫无愧色道:“不知道啊,所以需要好好调查一番。”

    “看施主气势汹汹要去讨账的模样,贫僧还以为施主是知道什么了。”

    郑玉郎:“要知道也不难。”

    他朝陈唐唐伸出手:“将手给我。”

    陈唐唐:“莫非施主学会了看相?”

    郑玉郎笑着凝视着她:“看你如此熟悉的模样,难道你我以前的相处模式就是这般?”

    “施主真不记得了?”

    见陈唐唐久久不肯伸手,郑玉郎便主动拉住了她的手,他的大手捏着她的小手,喟叹一声道:“这熟悉的触感”

    “不会熟悉的,就算是以前你我也没有过多的肌肤之亲。”陈唐唐一本正经回答。

    “肌肤之亲”郑玉郎眼神飘忽,脸颊泛红。

    你倒是听贫僧说话啊!

    “咳!”郑玉郎轻咳一声,回归正题。

    他抓着陈唐唐白皙手软的手,将一股气力送入,陈唐唐的身上金光突显,反过来吸取他身上的神力。

    郑玉郎一惊,立刻切断联系。

    但这种突如其来的切断使得郑玉郎被弹出数步。

    他盯着自己的手掌,忍不住道:“怪不得,怪不得。”

    “如何?”

    郑玉郎轻笑一声:“你可真是上天入地独一无二的存在啊”

    话语在他的舌尖上弹了弹,温柔的令人叹息。

    只是,他用的是二郎神的身子、声音,陈唐唐觉得自己以后根本无法再直视真正的二郎神了。

    郑玉郎道:“你的天资让我都心生羡慕,更何况他人,若是让你沉溺男欢女爱,自然可以阻拦你修行,即便你这辈子取经不成,也还有下一世。”

    “按照施主所说,那嫌疑之人可就更多了。”

    郑玉郎笑着回身,他边拉住陈唐唐的手,边倒退着走。

    陈唐唐以袖遮面。

    郑玉郎闷声道:“你在做什么?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非也,非也,贫僧是怕以后再见二郎神会有尴尬。”

    郑玉郎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他的壳子丑陋,入不得你的眼。”

    这话说的酸死了。

    陈唐唐:“非也,非也,二郎神俊俏非凡”

    她的嘴被他捂住了。

    郑玉郎皱眉,恼恨道:“你不要在我面前说起别的男人,我的心眼儿可不大,当然,二郎神他自己的心眼儿也不大。”

    你这么漏二郎神的底真的好吗?

    郑玉郎盯着她清透的眼眸,突然道:“换了这么多身体,我还是觉得那位的最好,只可惜,太不容易得手了。”

    “咦”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换了这么多身体?他难道还有残留记忆?

    陈唐唐没有打扰他思考。

    两人一直走到结界旁不得出去,郑玉郎才突然道:“我刚刚想到一个人,他很有可能不行,我要好好探查清楚。”

    他一挥袖子,一缕神气打到结界上。

    结界猛地一颤,瞬时破碎成万千金色碎片。

    在纷飞的金色碎片中,郑玉郎压低身子,伸手摸了摸陈唐唐的耳垂。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你等等我,我去探听一下消息。”

    陈唐唐冷淡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郑玉郎莞尔一笑:“你不舍得我是不是?”

    “有人要找施主,还是请施主陪我走一趟吧。”

    “唔?”郑玉郎蹙眉,“又是为了别的男人?”

    陈唐唐无奈了:“施主就不能正经一些吗?”

    郑玉郎立正站好:“你,就是眼下我最正经的事。”

    这话说的当真是动听无比,可称得上是甜言蜜语了,只可惜听甜言蜜语的人却是个听不懂的,对牛弹琴不外如是。

    陈唐唐突然抬手揉了揉耳朵,暗暗嘀咕:“总感觉有人在偷偷骂贫僧。”

    郑玉郎慢悠悠笑道:“不过,既然是你所求,我自然无不应允。”

    “你要为谁”

    “师父!”

    “唐儿——”

    “金主人!”

    不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打断了郑玉郎的话。

    郑玉郎蹙眉,满脸不耐,他手掌抬起,正准备再幻化出武器,小拇指却被一双温热的手捉住了。

    顿时,他心里就像是打翻了糖罐,甜的发痒。

    他重新垂下手,转身望向来人。

    哮天犬急急奔来:“主人哎?”

    临到近前,他却突然刹住了脚,一瞬间他脸上柔软的神情全部收起,宛如恶犬死死盯着郑玉郎。

    哮天犬厉声道:“你是谁?居然敢假冒二郎真君!”

    孙行者当即抡起金箍棒朝郑玉郎砸了过去。

    郑玉郎直接抬手握住孙行者的金箍棒,身形未动。

    “嗯?”孙行者眯起眼睛。

    郑玉郎轻笑:“混沌之气,混世猿猴是吗?不好意思,我的功体专门克你!”

    “是吗?”孙行者冷笑,“可我今天并非是跟你缠斗的。”

    说罢,他就突然撤回原处。

    郑玉郎定睛一看,只见原本站在身后的陈唐唐已然站到了她徒弟的身边,是刚刚他与孙行者对战时,八戒过来偷走的。

    可恶!可恨!

    郑玉郎幻化出三尖两刃刀,刀锋直指众人:“把她还来!”

    哮天犬挡在前面:“这里交给我,既然敢假冒主人,就休怪哮天犬不客气。”

    “且慢,且慢。”陈唐唐劝道:“狗仙家,你且看,此人便是你要寻之人。”

    哮天犬竖在脑袋上的狗耳朵动了动,嘀咕道:“什么狗仙家,你到底是称赞人,还是在骂人啊。”

    “阿弥陀佛,贫僧失言了。”

    哮天犬瞪着郑玉郎:“就是你!是你偷了我的魂,现在还偷主人的魂!”

    郑玉郎蹙眉:“你说的真恶心,我闲的要偷男人的魂?要偷也是偷”

    他意味深长地盯着陈唐唐。

    八戒一扬手中折扇,正好挡在陈唐唐脸前。

    八戒对着郑玉郎冷笑:“又是你,你非要对师父纠缠不休,究竟有何企图?”

    郑玉郎将三尖两刃刀抵在地面上,含笑道:“企图?想要做你们的师公算吗?”

    孙行者:“狂妄之极!”

    沙悟净:“无耻!”

    敖烈:“呃下流!”

    郑玉郎的视线冷冰冰地扫过几人,低声道:“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吗?”

    他翘起嘴角,对着孙行者道:“狂妄至极!”

    对着沙悟净道:“无耻!”

    对着敖烈道:“下流。”

    对着八戒道:“你”

    八戒摇了摇扇子:“我可没有骂你。”

    “呵,所以,我只是问你,你究竟对你师父有何企图?”

    郑玉郎扬着下巴,毫不犹豫地捅穿窗户纸:“你们都对她有何企图?!”

    这种被看穿的感觉

    这种被捅破窗户纸的尴尬

    所有人脊背生凉,却都不敢看向陈唐唐,他们怕在她眼中看到抵触,看到反感。

    沉默在众人中蔓延。

    过了好久,陈唐唐无辜的声音才突然响起:“咦?发展到哪里了?抱歉,贫僧刚刚走神了。”

    不得不说,她这话一出,说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陈唐唐望向哮天犬:“狗仙家,你不是有事情要找郑施主吗?办完了吗?”

    哮天犬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求求你,别这样叫我。”

    郑玉郎盯着陈唐唐,温声问:“什么事情?”

    哮天犬的尾巴翘了翘,他朝郑玉郎挥挥手:“喂!喂!我在这里呢,看这里!看这里!你在往哪里看?”

    郑玉郎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唐唐,口气冷淡了许多:“你有事说事。”

    “之前是你借了我的身体吧?”

    “是吗?我不记得了。”

    郑玉郎的态度简直气人。

    哮天犬的耳朵朝后折了一下,他偷偷瞄了陈唐唐一眼:“你还用我的身体对金蝉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嗯?做出了何事?”郑玉郎眉头紧皱。

    哮天犬却羞羞答答不肯继续说。

    这更令郑玉郎气恼:“你,很好很好啊”

    陈唐唐被两人讲半天话都说不到重点上的本领弄得无语。

    “讲重点,他是想要郑施主你消除他的记忆。”

    陈唐唐一说话,郑玉郎的怒火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原来是这样啊,”郑玉郎好脾气地颔首,“可是,我也忘了该如何做。”

    郑玉郎双指抵在太阳穴上:“你也知道,我失忆了。”

    哮天犬:“啊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陈唐唐好声好气道:“不如你再去问问二郎神?”

    哮天犬也点头:“好的,好的。”

    他低着头,耳朵也羞涩地垂下:“若是不消失也好。”

    哮天犬说着,便蔫头耷脑地离开了。

    郑玉郎对陈唐唐交代两句,也准备去调查是谁在因势利导,想让唐僧沉迷红尘。

    他一步一回头。

    陈唐唐突然叫住了他:“施主。”

    郑玉郎“嗖”的一下蹿了回来,乖乖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郑玉郎期待问:“你唤我回来?”

    用二郎神的脸面做这种神情,实在让人不忍看啊。

    敖烈侧了侧身子,跟师兄吐槽:“走了一只狗,又来了一只,没完没了,没完没了!”

    沙悟净闷声道:“何止是狗,还有吃白饭的!”

    四人齐刷刷回头看向默不作声的九头虫。

    九头虫直接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他也愤怒啊,可惜现在不能动手,而且,他有预感,即便他动手了也一样打不过。

    “有什么事情吗?”郑玉郎的目光显露贪婪。

    陈唐唐淡淡道:“无事,只是贫僧怕一转头的功夫,你又会不记得贫僧,所以便想叫叫你。”

    郑玉郎的心脏重重一跳,这种感觉好像无数次感受过——心脏弹跳着打在肋骨上,疼痛,又甜蜜。

    他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这种心跳似乎穿透了时间与空间,将不同时空的他连接在了一处。

    不同面貌的他,心跳却是一样的。

    “你放心,即便我不见了,也会记得你。”

    敖烈忍不住道:“说什么大话呢,你现在不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郑玉郎微微一笑:“我一直看着你,一直追随着你,无论变成什么模样,我都终有一日会站在你的面前。”

    他的手指死死抓住心口的衣服:“只希望到那时,你不会将我忘掉。”

    他看了一眼她的情根,哪里依旧空空如也,连点芽芽都没有。

    郑玉郎的离开,也让四个徒弟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位深不可测的郑玉郎在师父身边的时日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长。

    “师父,你之前都在哪里?发生了何事?”八戒问。

    陈唐唐面有难色:“不提也罢。”

    这还是他们师父第一次如此不坦诚,是有什么变了吗?

    八戒目光闪烁,捧着竹筒里装的溪水递给陈唐唐。

    陈唐唐低头喝水,衣领下抻,露出一截后脖颈。

    眼下,那截光滑的脖颈上印着一处红痕。

    八戒眯起眼睛。

    师父体质特殊,又有金光护体,普通蚊虫难以近体,那这处红痕又是怎么弄来的?看上去倒像是一处吻痕

    八戒明知自己不该问,也不该去看,可他就像是入了魔障一般,视线是不是就落在那处。

    是谁?究竟是谁近了师父的身!

    “二师兄。”

    八戒猛地回过神:“怎么了?”

    沙悟净歪歪头,异色的眼眸盯着他的手。

    八戒低头一看,好嘛,他原来正捏着陶钵喝水,结果走神了,手还倾斜着,陶钵里的水像瀑布一样往下流,在他两腿之间已经聚集了一小滩了。

    “咳咳!”

    八戒忙摆正陶钵,转头望向沙悟净:“师弟,怎么了?”

    沙悟净神情冷淡:“我观你近日总是神情恍惚,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八戒一脸复杂,“师弟说的是吃师父的肉才能治的那种难言之隐?”

    沙悟净懵逼了一阵,接着将同情的目光落在八戒的身上:“原来二师兄这样了哦,二师兄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

    沙悟净直接转身走开。

    八戒:“不”

    他来不及阻拦。

    下午的时候,陈唐唐找了个机会跟八戒单独谈话。

    幽林,两人,单独。

    每个词都能让八戒的心跳的更快一些。

    他选了一个最好的角度,争取晚霞的余光在他的脸上铺展开,又故意捏着扇子把玩。

    “师父,要和徒儿单独说什么呢?”

    “噗通——噗通——”他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儿了。

    陈唐唐上前一步,神情温柔。

    八戒有些恍惚。

    她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他握着扇子的手。

    师父的体温烫的他打了个哆嗦。

    “师父”八戒眼眸荡开柔波,含笑道:“师父想要徒儿做什么?”

    陈唐唐捏住他的手,坦然道:“为师想要徒儿对为师更加坦诚一些。”

    他的脸颊更热了:“我现在就很坦诚。”

    “好,那你告诉为师”

    她仰着头,无意识地靠近他,清澈的眼眸中只倒映着他一个人的身影,她双唇微张,像是等待亲吻的花朵。

    八戒的喉结动了动。

    “师父”他慢慢俯下身,声音里带着叹息。

    陈唐唐仍旧执着地凝视着他,轻声问:“你是不是是不是那个”

    不知道是不是晚霞的缘故,他觉得师父的脸上也生出了两道酡红。

    师父是害羞了吗?

    难道他真的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八戒的头压得更低了,声音温柔的醉人。

    “师父要说什么?”

    他的气息喷到她的脸上,滚烫,灼热。

    陈唐唐轻轻眨了一下眼睛:“你是不是有什么”

    他的唇距离她的唇如此之近。

    “有什么?”

    “有”

    气息交融。

    就在八戒快要吻下去时,陈唐唐突然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哈?”

    陈唐唐温柔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道:“为师了解你的苦。”

    八戒:“”

    陈唐唐撸起了自己的袖子,细腻的肌肤在夕阳下像是染上了一层胭脂。

    “徒儿,若是真的需要用为师的肉体,尽可直言。”

    八戒缓了好久才把心头怒火与失望压了下去,他举手揉了揉眉心,又心酸又无奈道:“师父,你到底误会了什么啊,而且,肉体吗?师父这个词用的对吗?”

    陈唐唐:“哎?”

    八戒伸手将她的袖子一点点撸下,指尾似有意似无意扫过她的肌肤。

    “师父,你以为我需要你的肉当药?”

    陈唐唐轻声道:“虽然为师身上还有丹药,但贫僧实在怕了那些药的后续副作用,也就想要试试妖怪中一直流传的方式。”

    “师父你”他的双手死死按着陈唐唐的衣袖,声音软的不像话,“你究竟要让徒儿怎么说才好啊”

    “虽然我很开心,师父宁愿以肉为我治病。”他缓缓抬头,眸中的情感真挚,不容她躲避:“可是,如果真到了不得不吃师父的肉,才能治疗我病的那个时候,我会恨不得即时死去。”

    他的侧脸压在陈唐唐的手背上,低声呢喃:“我怎么舍得让师父为我有所损伤呢?”

    耳边风萧萧,心却从未离的如此之近。

第 160 章() 
众人重新上路,陈唐唐在崖边看到一株大桧树,周边有老松、老柏、老竹和一株丹枫,丹枫旁还有些花木。

    陈唐唐没有吭声,只当没看见。

    突然,一阵风从崖边起,枝叶摩擦发出阵阵声响,似在为她送别。

    孙行者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猛地扭头望去,然而,下一刻他的肩膀便搭上一只温暖的手。

    “走吧。”陈唐唐轻声道。

    孙行者目露了然,沉声应道:“是。”

    等众人再行时,山上的荆棘仿佛有了灵智,自动自发让开,为众人清出一条光明大道。

    陈唐唐心知这是他们的歉意,便坦然受之。

    他们也不知道行了多久,从春到夏,最后,竟来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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