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一半明媚一半忧伤-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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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小周突然『插』了一句，“是啊，早点回来，4月婺源的油菜花就开了，我带你们去看，可漂亮了。”

　　　　我没想到的是，这一走，我就再也没回到南昌。

第92章　这次　换我来照顾你（）　
下了飞机，发现欧阳早早等在那里了，有点儿憔悴，胡茬都隐约冒出来了，让我有些心疼。

　　　　我冲上去抱住他，“没有事了，我回来了。”

　　　　欧阳抱着我，头埋在我胸口，好久才抬起来，眼圈不由得又红了。

　　　　我们坐机场大巴到长途汽车总站，买了最近的车票，匆匆踏上了回老家的路。疲惫不堪的我，握着欧阳的手，靠在他肩上不一会就睡了过去。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有点奇怪为什么婆婆没有出来迎我们，往常她都是站在门口等，一直要看到我们的身影才安心，我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妈，我们回来了。”欧阳进了院子，就忍不住先喊了一嗓子。

　　　　“在这边屋里呢，快进来。”婆婆略带欢欣的声音，让我瞬间觉得晴朗了。

　　　　我和欧阳进去，只看到婆婆一个人歪靠在床头上，身上盖着一床被子，看着好像胖了些，但是公公不在。

　　　　“妈，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欧阳放下手里的背包，关切的问。

　　　　“没有什么大事，就是骨折了，都1个多月了，早不疼了。怕你们担心，就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没想到你们外婆还是走了，我现在动不了，你爸还得在家里照顾我，没有办法了，只好让你们都回来了。”婆婆说的不紧不慢，好像是在讲别人的事。

　　　　“妈，你怎么不早点说嘛，每次打电话你都说没有事，我听着你那么高兴，谁知道……”我也哽咽着说不下去了，这个老太太怎么这样傻呢？

　　　　这大概是中国式传统父母的一贯做法吧，总是让你有点心酸，有点心疼，又有些无奈。

　　　　欧阳的外婆病倒后，婆婆和她的几个姊妹轮流去照顾，有一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她看着前面的车开的跟虫子爬一样，扭来扭去，婆婆知道司机肯定是喝了酒，赶紧加快速度躲避，谁知道到底还是被撞到了，好在车速不算快，婆婆只是膝盖粉碎『性』骨折，她硬生生坚持着爬上电动车骑了回来。但是那段路刚好没有摄像头，肇事者跑了，没有找到。

　　　　前半生都是婆婆照顾公公，现在换过来了，轮到他照顾婆婆。好在公公身体还不错，这段日子，他每天洗衣、做饭，忙农活，还要照顾婆婆洗脸、刷牙，抱她去厕所，天好的时候，就带着她到外面晒太阳，有一搭没一搭的坐在她身边闲扯，这大半生似乎都没有这么安逸过。

　　　　婆婆笑着说，“自从我摔骨折了以后，还别说，你们老爸脾气倒是好了不少。”

　　　　恰巧买菜回来的公公进门，笑的跟朵波斯菊似得，像哄小孩子一样，说，“那是，你可是当家的，没有你这日子就没办法过了，我还不得好好伺候着点。”

　　　　逗得原本难过的欧阳和我也忍不住笑了，真是一对老小孩。

　　　　欧阳只有短短的一周的假期，我们参加完外婆的葬礼就打算回济南，不然每天看公公婆婆秀恩爱，也好“闹心”，欧阳都有点受不了了，老夫老妻的，动不动就撒狗粮，还不失时机的暗示我们好好造人。

　　　　欧阳跟得了圣旨一样，每晚都不放过我，第一次发现欧阳原来那么难喂饱，简直是一条饿狼，我腿都软了，他还意犹未尽，真不知道，之前没有我的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第93章　你们弄错了　我爸不可能是癌症（）　
回去之前，我和欧阳照例回了趟娘家。

　　　　老爸推着车看样子是打算出门的，见到我们来了，马上乐得眉开眼笑，冲屋里喊，“赶紧的，快出来，你宝贝闺女和女婿来了！”

　　　　老妈擦着手，一路小跑到我身边，拉着我左看看右看看，“嗯，这次还不错，没有瘦，欧阳，倒是你怎么看着瘦了呢，部队的饭真不养人。”

　　　　“你妈，前几天还念叨你呢，真不禁念叨，说来这就来了，你们聊着，我买菜去。”老爸开心地出门去了。

　　　　“若心，你们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这不年不节的。”老妈好像想到了什么。

　　　　欧阳向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出真相，我会意，挽住老妈的胳膊撒娇，“我想你了嘛，刚好休假，就回来了呗！”

　　　　“你回来的倒真是时候，你爸身体不舒服有一阵了，有时候半夜都能疼醒。我说让他去检查一下，他死活不肯，说什么医院就是骗钱的，去了没有病也能给你查出来一堆病。你弟弟也劝了，他也不听，这老头子，我们是没有办法了，你明天带他去，现在他也就还能听进去你的话。”老妈叹了口气，一脸的忧愁。

　　　　“好，好，放心吧，我带他去，不行，就让欧阳把他扛医院去。”我轻轻拍着她的手背。

　　　　欧阳也在一旁帮腔，“妈，我们明天就带他去医院查。”

　　　　老太太脸上终于又浮现出了笑容。

　　　　第二天，好说歹说，老爸才勉强同意做个胃部检查。年轻时候家庭条件不好，他也不注意，所以他的胃一直不太好，算是老病了，在医生建议下做了一个胃镜，下午才能出结果，我们忐忑不安的等着，饭都没有好好吃，老爸索『性』一口没吃，嫌弃不卫生。

　　　　结果一出来，我们就急匆匆去找医生，医生看了一下，说，胃部问题不大，就是有点胃溃疡，如果不放心可以查下血，最好做个ct，其他脏器是不是有问题就很清楚了。

　　　　老爸的倔脾气上来了，“我就说没事吧，你们非不信，不查了。走，回家，净浪费钱。”

　　　　我一把拉住了他，“老爷子，来都来了，查查放心。钱，没有了再挣，听医生的，再去查个血常规，做个ct。”

　　　　欧阳也迅速挡住了他的去路，“爸，你就当为我们着想，让我们花钱买个安心。你也知道，我俩挺忙的，回来一次不容易。”

　　　　老爸看看欧阳，又看看我，终于松了口，“说好了，就查这一次。”

　　　　“行，就这一次，都听您的。”我赶紧说。

　　　　血常规结果出来的很快，我看着数据，有几项明显有问题，超出标准值好多倍，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老爸真的……，我突然有点不敢往下想。

　　　　我咬紧了嘴唇，指给欧阳看，他的眉头也不由皱紧了。

　　　　老爸看着我们的表情不对，凑过来问，“怎么了？”

　　　　我们慌『乱』地掩饰，“没事儿，就是有几个数据不知道代表什么意思。”

　　　　“真是瞎『操』心，不是有医生吗？等那个什么ct出来，一起拿给医生看看，咱们赶紧回家。外面这些人做的饭，都不如你妈做的好吃，还干净。”

　　　　我俩看着老爸，连连称是。

　　　　因为ct是下午做的，最终结果当天没能拿到，第二天我们又赶过去取的。医生看着血『液』结果和片子，抬头问，“哪个是病人？”

　　　　“我，医生，没有什么事吧？我就是有点胃疼，好多年了。”老爸不安的坐过去，还是不断跟医生强调着。

　　　　医生推了推眼镜，认真的说，“可能是有点问题，不是你的胃，是胰腺还有肝，初步怀疑是恶『性』肿瘤。不过呢，咱们就是个县医院，这个结果也不见得准，你们可以去济南大医院确诊一下。要不，老人家，你先在外面等会，我跟您家属交代点注意事项。”

　　　　老爸有点蒙了，他大概想问，什么是恶『性』肿瘤，但医生请他出去，他看着医生严肃冷漠的脸，虽然不情愿，脚还是不由自主地挪到门外去了。

　　　　等老爸走远了，医生示意我们坐下，“刚才我说的比较委婉，是怕病人接受不了。其实，老人家就是癌症，胰腺癌肝转移，而且是晚期了。”

　　　　我的心倏忽一片空白，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我手里拿着片子晃，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我哆嗦着站起来，欧阳眼疾手快地抱住了我，“医生，怎么可能呢？你骗人！我爸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他怎么可能得癌症呢？”

第94章　最多还有半年（）　
“你冷静点，我知道一般人都不能接受，但这是事实，你自己来看看这血『液』结果，ct的不是很清楚，因为他做过胃镜，有钡餐残留。……”医生仔细解释着。

　　　　我什么都听不进去，眼泪哗哗的，“我爸，还有救吗？医生，化疗行不行？花钱没有事，我们没有了，还可以去借。”

　　　　医生叹了口气，“我们也都是同乡，说句实在话，还是保守治疗吧，我不建议你们化疗，他已经是晚期了，化疗会非常痛苦，而且几乎没有意义。他不是单纯的癌症，是胰腺癌，而且已经转移到肝了。”

　　　　“那，我爸最多能有多少时间？”我呆呆的盯着医生的脸。

　　　　“最快3个月，如果病人心态好，也许能熬半年。总之，你们有个心理准备。他想吃点什么就吃，想干点什么也由着他。”

　　　　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医生办公室的。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脑子里不断回想着——癌症、晚期。

　　　　老爸看到我们，马上迎上来，“怎么了？若心，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真得了什么大病？恶『性』肿瘤就是癌症的意思吧？！”

　　　　欧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爸，您别多想，我们明天带你去济南复查。”

　　　　老爸诺诺的应着，身形矮了下去，他心里怕是也已经有了答案。

　　　　我们先送老爸回去，远远就看到老妈等在门口，扬着笑脸问，“没有事吧？”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欧阳已经抢先应了，“没有大问题，县医院不太确认，明天我们带老爷子去济南做检查再确认一下。”

　　　　老爸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想给水若岚打电话，手抖的号码都找不出，欧阳看不过，一把抢过去，拨通了他的手机递给我。

　　　　我哆哆嗦嗦的，带着哭腔，“水若岚，你快点回来，老爸，怕是，没有多少日子了。他得了癌症，晚期。”

　　　　水若岚愣了几秒，“你胡说什么呢？是不是做梦了？你不是在南昌吗？”

　　　　“我在老家，检查结果是今天出来的。”我咬着嘴唇艰难地说。

　　　　欧阳看我实在说不下去了，夺过手机，抱着我，“水若岚，是真的，我们明天打算带他去济南，找大医院再确诊一下，你赶紧回来，我们在济南碰面也行。”

　　　　“好，我这就去订票，我们在济南见吧。”水若岚挂断电话前忽然又追问了一句，“老妈知道吗？”

　　　　“还不知道，我们没有告诉她，不过老爷子大概是猜到了。”欧阳简短的说。

　　　　我喃喃的跟欧阳絮叨，我爸肯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我们房子还没有下来呢？他还说以后要跟老妈去济南，住住我们的新家，带老妈好好看看济南，年轻时候给水若岚看病，在济南住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出去玩过，就带着水若岚去了几次动物园……

　　　　欧阳心疼地抱着我，嗯，没事的，都会好起来的。

　　　　水若岚买了最早一班火车票，从北京赶到了济南。

　　　　老爸看到水若岚，很激动，“你怎么也来了？你都2个孩子了，用钱的地方多，赶紧回去上班去。你姐和你姐夫带我就做个检查，你来凑什么热闹。”

　　　　水若岚赶紧迎上来，扶住他，“这个项目刚好结束了，没活干，我就先回来了，过几天就走。”

　　　　“哦，这么回事，也好，那就一起去吧，你还记得齐鲁医院吗？”老爸很容易就被骗过去了。

　　　　我父母和水若岚夫妻的关系一度非常紧张，但分开住后，倒是缓和了很多，特别是水若岚有了儿子以后，虽然他老婆还是不太愿意回去，倒也不阻拦他，只不过在钱上管控的比较严。

第95章　倾家荡产也愿意（）　
“齐鲁医院，怎么了？”水若岚不解地问。

　　　　我突然反应过来了，这应该就是水若岚小时候做手术的医院，2次开胸大手术，虽然留下了难看的疤痕，但好在保住了命，而且他现在活的还不错。

　　　　果然老爸开口，语气温和地说，“也不怪你，你那时候太小了，才7岁，你的手术就是在这里做的啊！这医院不错，我就信它这里的医生。”

　　　　“行，您说去哪里查，咱们就去哪里查。”水若岚立马乖巧的顺杆爬。

　　　　“你小子，早这么听话，我得少生多少气啊！”老爸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因为老爸之前做了胃镜有钡餐残留，加强ct一直做了3次才出结果，其实当我们看到他的血『液』化验结果时，就明白一切无可挽回，我亲眼看到他抽出的血颜『色』都是黑红的，可是为了给他一点希望，我们还是假装不知道，带他去了动物园，这个地方是他选的，我明白这是他心底的执念，他到底还是在意水若岚，这是那些年前他们一起来过的地方，那时候他倾尽所有从死神手里抢回了儿子的『性』命，现在轮到他自己，却是难易挽回的败局。

　　　　水若岚偷偷转过身用衣袖抹了一下眼睛。

　　　　“你那时候最喜欢看老虎，还说要骑老虎。这老虎哪里能骑？没有办法，我和你妈就骗你去骑了门口的那头牛。”老爷子说的眉飞『色』舞。

　　　　我和欧阳心事重重的装出笑脸，水若岚也笑的很勉强，“我现在不想骑老虎了，我想骑大象，要不我带您去云南骑大象去？”

　　　　“又『乱』花钱，去什么云南？我这辈子挺知足的，你们老妈对你们『奶』『奶』好得不得了，简直是没的挑。儿女双全，2个孩子都成家了，工作也都马马虎虎，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老爸脸上显出微微的骄傲，把脸转向我，“如果你再有个孩子就更好了，我死了也能闭上眼了。”

　　　　“老爸，你『乱』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您好好活着，我还等着接你们来济南玩呢，水若岚的孩子也都大了，你们可以和我公婆轮流帮我带孩子。”我的心一直在滴血，疼的简直要窒息。

　　　　“傻孩子，你们还想合伙蒙我啊？我知道自己日子肯定不多了。”老爸说完，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我靠在欧阳肩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如果是误诊多好。

　　　　水若岚抿紧嘴唇，默默地去追老爸。

　　　　结果出来了，我渴望的奇迹没有出现，医生只看了老爸一眼，就问，“老爷子，您是不是特别爱较真，爱生气啊？生气对身体不好啊，气大伤身呢！”

　　　　老爸宽厚地笑了，“是啊，现在想想也真是没有必要，人啊，总是这样，事到临头才后悔。”

　　　　医生照例请他在门外等候，说的话和县医院医生讲的大致一样，虽然内心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但我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水若岚蹲在地上，也默默的哭了，像个找不家的孩子一样。

　　　　出来看见老爸静静坐在椅子上，看着我们出来，他颤抖着声音问，“还能治吗？如果能治就治，我还没有活够啊！”

　　　　水若岚上去抱住了老爸，“治，能治，倾家『荡』产也治，咱们回家。”

　　　　我突然觉得老爸真的老了，他原来那么高大，小时候轻易就可以同时抱起我们2个，可是现在他靠在水若岚身上，就像一片单薄的叶子，摇摇欲坠。

　　　　我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告诉妈妈，她是那么脆弱的人呢，家里事事处处向来都是老爸做主，我妈甚至都没有去过一次银行。最终，还是水若岚告诉了她这个消息，但是出乎我们的意料，老妈很平静，只是不断自责，应该早点带他去医院检查。

第96章　老爸坎坷苦难的过去（）　
我的工作不得不放弃。

　　　　王总知道后，沉默了一会，说，“嗯，我知道了，那这样，你不用回来了，我让人把你的东西打包寄回去，工资过几天直接打到了你卡上。多陪陪老人，先好好看病，工作的事情不急，我先找别人替你。”

　　　　过了几天，我果然收到了工资，但是多出来2万，王总解释算是他的一点心意，他的母亲也是癌症去世的，等我处理好事情，随时欢迎我回去。

　　　　我心里满是感激，哽咽着答应，好。

　　　　老爸的情绪，看似稳定，其实脆弱了很多，走到哪里都要有老妈跟着，听不得别人说过去受的苦，连电视里播放别人去世的镜头，他都会跟着掉眼泪，他再也不是那个流血不流泪的硬汉子了。

　　　　老爸的一生多难而坎坷，原本生活优渥，是个富家子弟，书也读的不错。但一夜之间全都变了，原来亲切的笑脸，变的凶神恶煞，爷爷好端端的一个县社会计，被打成了***，拉着四处游街示众，打骂更是家常便饭，终于不堪受辱的爷爷上吊『自杀』，死的时候只有40岁。收尸的时候，红卫兵都不让哭，『奶』『奶』也因此精神失常。

　　　　当时他只有14岁，还是一个半大孩子。父亲没有了，母亲疯了，他在村子里实在活不下去了，就跟着别人一路要饭去了东北。吃过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根本想象不出。但不管怎样，他还是活了下来，并且在那里站稳了脚跟，有了一个家，还把『奶』『奶』接了过去，当时『奶』『奶』病情也稳定多了。

　　　　后来，全国大范围开始平反，老爸就自己写材料，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跑爷爷的事情，跑了多少次，没有人知道，终于他们不胜其烦，答应处理，老爸才接了爷爷的班，不过他的会计技能完全是自学的，算盘打的那叫一个快，我用计算器都没有他快，当然也有天分吧，爷爷家族世代经商。

　　　　所以，老爸结婚很晚，因为没有人肯嫁给他，直到遇到老妈，老妈小他整整7岁。我出生的时候，老爸都30多了。

　　　　我不能想象我老爸经历的那些事，他也从来没有讲过，这些片段基本都是老妈告诉我的。

　　　　……

　　　　我们按照医生的意思，给他采取了保守治疗，主要是吃中『药』，有段日子，效果还不错，他自己也感觉，好像疼的没有那么厉害了，于是又坚决赶我们都回去工作，水若岚无奈，只好回了北京，他也确实耽误了不少日子了，毕竟家里有4口人等着他养活。

　　　　我被他碎碎念得头大，也只好先回济南，这个倔老头，就是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啊！

　　　　我老爸的病情只有老于知道，其他人没有讲，因为我需要的不是同情，不是安慰，是感同身受。孟渺后来知道还是因为无意中遇到了我老妈，她责怪我不应该瞒着她，我不想解释太多，只说怕她担心。

　　　　我没有回去工作，我不敢离开济南，因为我怕一走就见不到他了。果然，没有多久，老妈打电话说，老爸的疼痛又厉害了，比之前还严重，原来吃一片『药』就可以，现在3片都管不了多长时间。

　　　　我想了一下，说，“妈，你等我明天回去，不行再换家医院，换换『药』，我觉得可能是产生抗『药』『性』了，毕竟我爸是晚期了。”

　　　　“我也觉得是这个理，不过，我瞅着你爸那个意思吧，好像想去做化疗。”老妈突然压低了声音说。

　　　　“不会吧？他之前不是说不做嘛，医生也说做了身体状况可能会恶化的更快。”我有点着急了。

　　　　“闺女啊，谁想死啊？”老妈的声音哽咽了，“还不是死马当活马医，啥都想试试，不然不甘心呢！”

　　　　“你先让他别去，怎么也要等我回去了再说。”我急吼吼地嚷起来。

　　　　欧阳知道后，叹息了一声，摇摇头，“由他去吧，你拦不住他的，还不如陪着他去。”

第97章　我真的怀孕了？！（）　
第二天早晨，一睁开眼睛，就发现欧阳正直勾勾地看着我，吓得我一哆嗦。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我不明所以地『摸』了一下脸。

　　　　“不是，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有点懒，特别喜欢睡觉。”欧阳还是眼睛不眨的盯着我看，

　　　　“没有吧，我一直喜欢睡懒觉啊！”我被他看的『毛』『毛』的，说话都有点颤抖了。

　　　　欧阳看看我的眼睛，认真的说，“不对，这段时间，你上午要睡个回笼觉，中午跟我一起午休，下午还要睡一会，问题是，到了晚上你居然还能睡着，都快成睡神了。”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最近真的是这样，睡的是有点多了。

　　　　“乖，去测一下！”欧阳从窗台上拿过来一根验孕棒。

　　　　“怎么可能吗？人家都说要备孕半年的，这还没有2个月呢，你太夸张了。”我咕哝着，一脸不情愿的去了厕所。

　　　　欧阳懒得理我，起床去给我做饭，虽然每天小兵都会送吃的，但他还是喜欢亲自下厨再给我炒个小菜什么的。

　　　　我继续赖在床上，想着怎么说服我那固执的老爸，不一会欧阳进来了，递给我验孕棒，他的表情有几分紧张，手有点抖。

　　　　我懒懒地接过来，震惊了，清晰的2道杠，不是吧？我居然真的怀孕了。

　　　　我猛地坐起身，结果跟靠过来的欧阳头撞在了一起，疼的我直咧嘴，“真的，假的？”

　　　　“要不然再测一下？”欧阳的手还在抖。

　　　　“呃，可是我没有『尿』了啊！”我万分尴尬的『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