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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欣妍-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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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华宫,傅芳菲对沫儿说:“告诉国舅,就说我身子不舒服,改日再见。”说着,掉转身子,直接往寝殿去了。沫儿无法,只得出去这般对傅玉衍说了。

    傅玉衍听后,一语不发地转身,却不是往宫门去,而是直接去了越清宫的方向

    沫儿眼光一闪,急忙回宫。

    傅玉衍大步走往越清宫,走了一半,忽然顿住,转身往另一条路去了。

    顾欣妍正在发呆,忽听门口一阵喧哗,有人进来。她抬头一看,傅芳菲正粉面含怒,大步流星地进来,一眼看见顾欣妍,一楞,疑惑的环视了一圈,这才一挥手,叫了沫儿,一言不发地转身要走。

    顾欣妍忽然出声叫住她:“等等,这就急着走么?不坐坐?”

    傅芳菲慢慢转过身子,眼神凌厉看着顾欣妍,缓缓开口:“阿妍有什么要与哀家说得么?”

    顾欣妍看着她喷火的眼睛,忽然不想再说,轻轻笑了一声,别过脸去,不吭声了。

    傅芳菲看着她的笑容,忽然觉得狼狈,急步靠近她,以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怎么?不高兴了?原来你也会不高兴?你不是一向最镇定的么?当然,愿望落空了,不是吗?呵呵”

    顾欣妍怔怔地看着她,忽然咧嘴一笑:“为什么?这么恨我么?他是你大哥”

    傅芳菲也笑了,眼里竟然有泪意,笑了一阵,竟然坐了下来,也不看顾欣妍,细声:“大哥从小就是家里的宝。什么事情只要一涉及到他,我们所有人都得靠边站,靠后站。特别是祖父,小时候我与大哥发生争执,不管对错,都是我受罚。我可是最小。大哥大我六岁,你知道么?哦,你当然知道了,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也就罢了。可是我的婚事,我的婚事也因为他,说得好听,为了傅家,可不是为了他,俊青表哥”

    她双眼通红,竟有泪流出来,她浑然不觉,唏嘘着:“俊青表哥说过的,我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我进了宫,他的心也死了,他说的,亲口说的。可是”

    她抖着手,摸了一把泪,恨恨地:“他成亲了。他竟然成亲了,他对那个人很好,我看到了,亲手给她做纱花,就插在头上,还让她戴着进宫,这是戴给我看的”

    她忽然收了眼泪,一把抓住顾欣妍的手:“阿妍,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真的,听我的,留在宫里面陪我,可好?我们不是好姐妹么?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一起酿酒,做点心,可好?如今,这宫里面都是我们说了算,我们谁都不怕,谁也管不着”她眼神哀切,一眨不眨地看着顾欣妍。

    顾欣妍心内惊涛骇浪,傅芳菲竟然如此想?她竟然连傅家也怨怼上了,这是为什么?

    印象之中,傅家对这个女儿有多重视,她还是清楚的。

    看着傅芳菲扭曲的面容,她忽然叹了一口气,什么都不想说,傅芳菲忽然丢开了她的手,转身:“你就死了这条心罢,我是不会让你如意的。凭什么你们都能如愿,就我不行?大哥也不行”

    说着,忽然迫近顾欣妍:“大哥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怀孕?也就爹娘相信,你们都多长时间没有见了。哪来的孩子?可笑,娘还急得什么似的。还孙子……想孙子想疯了。”

    说着,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顾欣妍低着头,心内惊骇:傅玉衍与家里说了,他竟然与家里说了

    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蜂拥而出,大滴大滴地落在石桌上,砸在青石地面上。她的心忽然无限欣喜:他是认真的,他是真的想娶她,与她共度次生。她忽然觉得此生无憾了。

    刚傅芳菲说,他竟然与家里说她有孩子了。她哑然失笑,亏他想得出,笑了一会,忽然又哭了起来。孩子,是呀,她要是真和他有个孩子多好?只要让她此生守着他们的孩子,她也就满足了。就像安乐一样,多好!

    安琴看着趴在石桌上又哭又笑的顾欣妍,心里焦急:“太后娘娘这是说什么了?怎么两人这个哭了,又那个哭?”

    顾欣妍哭了一会,抬头擦干眼泪,忽然觉得心里满满的,她再也不怨什么了。此生能得傅玉衍如此相待,已经很是知足了。

    想着傅芳菲今日的话,她想,她再也不愿傅玉衍为难了。他也快三十了,该成亲了。是的,傅家这一代只他一人,难道真要傅家绝后不成?

    她看着远远跑来的安乐笑了一笑。安乐很是乖巧,小姑娘已经是她的开心果,别看她小小年纪,可是人小鬼大,很是会看人眼色呢。

    她扬手,眯着眼,大声叫:安乐!

    安乐近前,一把抱住她的腿:“母妃,我们去玩,好不好?我要去德母妃那,她那里的窝丝糖可好吃了。上回子,瑾嬷嬷答应我,要给我做桂花馅儿的。再不去,她该忘记了。”

    安乐扭着身子,向顾欣妍撒娇。顾欣妍一笑,牵了她的手:“好,就去德母妃那。他肯定也想安乐了。”

    两人一路向德太妃那儿走去,安乐唧唧喳喳地说着什么。顾欣妍哈哈大笑,草地上几只散布的鸽子飞了起来,在上空转了一圈,又落回原地(。)

    (天津)

第一百二十七() 
?    朱启正在寝殿内,耍赖,不想起床。李德海与安顺相互看一眼,李德海上前,轻声叫:皇上?”

    没人应声,李德海又靠近一点,唤了一声:“皇上,该起了,再不起,就迟了。”见床上的人还不动弹,无奈加了句:“太后娘娘待会”话音未落,床上的人腾地跳了起来,嚷着:“起了,起了”

    安顺一笑,还是李德海厉害,知道皇上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太后。

    朱启睁着惺忪的睡眼,任由几个宫人摆布,打了一个哈欠,对他们说:“今儿有什么事呀?”

    安顺上前一步,给他正了正领子,轻声说:“几位大人已经在御书房等着,已经一个时辰了。好像是荆州那边出了饥荒,听说闹得很是凶呢。”

    朱启皱着眉头:“这事,太傳他们几个自会商量解决,我早一点去与迟一点去,有什么区别?反正我每次都在边上听着就是了,也不用讲话,讲了也无人听。朕就是个摆设,你们偏要这么早把朕给叫起来,也不让睡个好觉。真是”

    李德海左右看了一下,上前一步,悄声说:“皇上,且别急,您还小呢。咱先忍忍,等过个两年,您大了,咱们再”

    安顺偏头看了一眼凑近朱启耳朵边嘀咕的李德海,垂下了眼皮。

    忽发觉背后有人,惊诧回头,舌头打结,想要开口,却被傅芳菲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闭紧了嘴。

    看着转身又悄然出去的傅芳菲,望着还在哄着朱启的李德海,暗暗捏了一把汗。同时也更加警醒自己,管好自己的嘴巴,在这宫里师傅今儿是怎么了?这不常教导自己,要慎言么?怎么竟然大意了呢?真是老了不成?

    傅芳菲回到宫里,阴着一张脸蛋,这个李德海,还真没看出来,竟然敢当着启儿的面,说出这种话来。真是其心可诛。

    今儿要不是自己偶然兴致所致,去看看朱启有没有赖床,偷偷走了去,又凑巧碰到这一出,自己还蒙在鼓里呢?

    这样一个人,放在朱启的身边,自己怎么能放心?不管他有心还是无意,敢起这个头,就不行。

    更何况,她捏起手边一串珠子,当日,他偷偷地给了顾欣妍一道密旨,虽是成帝授意,但他竟然瞒着,她就心里不舒服,非常不舒服。他这是要脚踏两只船呢?也不想想,没有她的启儿,他能干什么?这会早不知在哪座冷宫呆着。

    有谁会用老人?而且是先帝跟前的老人?只不过,是看启儿太小,需要一人在边上提点着,早就如今,看来也用不着了,安顺也该上手了。

    淑妃正眯着眼睛躺在一张席子上,这里阳光充足,里面实在是太冷了,穿了两件衣服还是冷得发抖。现在正是阳光正充足的时候,只有这会子可以晒一会,等会太阳下去了,又得生受着了。

    来这冷宫已经有几个月了,她感觉自己都要死了。从出生至今,她哪曾受过这样的苦?这里没有宫人,什么都要自己动手。

    而且,她转眼看看两个正虎视眈眈靠过来的两个老妇,不禁焦躁,全身戒备起来:这是要过来抢占地盘了。果不其然,那两人在离她还有两步远的地方,忽然冲了过来,她一个趔趄,起得猛了,差点摔倒。跑到另一个角落里去,却发觉,那里又有人靠过来。

    无奈,她只得拢紧了身上的衣服,瑟缩在门边角落,借着屋棱上的丁点阳光,取暖

    有时,她真的想,不如当日跟了朱熙一起去好了,一杯酒,也就那么一下子,眼睛一闭,倒省心,省得在这遭活罪。

    可傅芳菲偏偏不让她死,是呵,她怎么能让她轻易去死?看着傅芳菲微笑的脸,她竟然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寒意:这个女子,比她想像当中要狠,她真是太小看她了,不,她一直未小觑她。只是

    她叹一口气,她看透她的心思,当日朱熙与姑姑死时,叫人日夜防着她,不让她寻死,如今,却又不管她,任她如何,可她却舍不得死了。这冷宫里,有那么多的如她一样的人,可都好好儿地活着,活到满脸沟壑,也舍不得死。当初进来时,可都是花一样的年纪

    她仰头望着碧蓝碧蓝的天,眼神迷茫,想到她进宫那年,也是这样一个天气,她与德妃两人各牵着大皇子与二皇子的小手,相视一笑,两个孩子欢叫着跑到前面去,那时她们还年轻,孩子们都还小

    如今,当年两个孩子都已经不在了。三皇子也成了残废,如今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那个小孩,才十岁的小孩。入主慈宁宫的是那个傅芳菲,虽然现在还在阳华宫,但那是迟早的事

    她转动着呆滞的眼珠,当年她们三个都未占到便宜,全都输给了那个后来的女子

    安顺跪在地上,额头冷汗涔涔,脑袋轰隆隆作响,看着躺在青石地面上的李德海,也颓然倒地。他大口地喘着气。

    刚李德海双目炯炯地盯着他,说:“小顺子,这就是你师傅我的下场,一辈子了,像我这种人,早该去了。先帝等着我呢。”说着,叹了一口气,仰头拿起杯子,一仰脖子喝了下去。很快,就双眼突出,死死瞪着他,腿一伸,断了气

    安顺看着李德海,良久,才伸出手,颤巍巍地合上了李德海的眼睛,一怔,看向手掌,手心湿润,再细瞧,李德海眼角一滴泪正悄然滑落

    他踉跄起身,爬起来,招手叫进来外面两个小内侍,端了水来,自己亲自在铜盆里绞了棉布,细心地给李德海净面,慢慢地,很是仔细。

    自己半路进宫,先跟着一个姓王的内侍,后才跟了李德海。李德海待他虽不是最好,但他这么多年,在他的庇护下,才能有了如今的位置。

    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也只有李德海对他多加提点,从不藏私。他口里虽叫着师傅,实是把他当父亲一样看的。自己还想着以后老了,就与师傅两人相互照顾好了,都没有什么亲人了。

    当初,高太傅救了他的时候,全家都已经死绝了,要不是大哥把他整个人给扑在身下,他也没命了。

    他进了宫,战战兢兢地在这后宫中周旋,多少次差点他轻柔地擦着李德海的手,都是眼前这位老人,是他把自己护在身后,也为他得罪了不少人。

    他的眼睛干涩,只顾低头机械干活,两个小内侍在旁也不敢吭声,不敢催促。

    良久,他才给他收拾干净,又给他换了一身簇新的衣服,打扮停当,仔细看了最后一眼,才一挥手,让他们给抬了出去

    李德海死了,安顺升任皇帝面前的御前大总管,代替了李德海的位置!

    顾欣妍正在宫里与安乐在翻花绳,听得小全子说起这件事,手一停,继续与安乐玩,手下却是乱了。

    被安乐埋怨了一阵,说不和她玩了,自己跑去和安琴去玩了。

    顾欣妍靠在窗前,心内动容:“李德海死了,傅芳菲还真的下手了。”

    她的预感还真的发生了。傅芳菲这人,哪容得下?不过,她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出乎意料了。看来,已经是没有利用价值了。

    忽然,又想到自己,傅芳菲在这宫里现在可是一手遮天,她要干什么,已经无人能拦住她。

    那么下一步,她要做什么呢?

    傳芳菲正坐在大殿,与地下的朱启对视。

    小小的朱启撰着拳头,脸孔涨得通红,正气呼呼地瞪着母后:为什么?母后,那是朕身边的人!你说杀就杀了?他们是这样,母后也是这样。就李公公对朕你们把朕当回事么?这样的皇帝有什么意思?不做了!还不如三皇兄的逍遥王爷来得爽”

    话音未落,面上巳“啪”地一声,挨了一记耳光,傳芳菲单手叉腰,立在朱启面前,眼晴喷火,声色俱厉:“你再说一遍,哪个教你这样讲的?你,你真是气死我了。你可知你这个位子来得多不容易这个李德海,真是死不足惜,如今看来,都处置得太晚了……”

    朱启愣愣地捂着自己的脸,惊愕地看着傅芳菲,母后打他了。母后竟然打他了。

    他的记忆里,母后好像就没打过他,他磕破一点油皮,母后都要紧张地掉半天泪,恨不能替他受了去。

    如今,竟然打了一个大巴掌,他双眼通红,哪受得了,身子一转,咚咚地跑走了。

    傳芳菲怔怔地站在原地,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内一紧,张了张嘴,“唉”了一声,朱启早跑远了。

    “娘娘!”沫儿挨上前来,安慰地:“皇上只是一时想不开,没事的,待会奴婢吩咐厨房去做几样皇上爱吃的点心,娘娘去哄哄,就好了!皇上还小,娘娘切莫忧心,好好教就是”

    傅芳菲怔怔地,一脸迷茫:“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天津)

第一百二十八() 
?    朱启飞快地跑出了阳华宫。一路埋头苦奔,安顺撵都撵不上,急得直叫:皇上!皇上!

    朱启恨恨地又加快了脚步,前面一道拐弯,转出一个人来,朱启不妨,一头撞了上去。

    他刚要退回,却被人一把抱住,他挣扎了一下,双手紧紧抱住来人:舅舅!

    傳玉衍微笑着蹲下身子,问:“皇上怎么了?哭了?告诉舅舅,谁敢欺负你?舅舅揍他去!”

    朱启把个头埋入傳玉衍怀里,闷声闷气:“没有!”

    傅玉衍看他那别扭的样子,心下了然,逐岔开话题,扳过朱启的脑袋说:“你可是皇上?是大缙国最优秀的男子汉,怎么能哭鼻子?舅舅小时候可不哭鼻子,我祖父从小就告诉我:男儿有泪不轻弹,流血不流泪……”

    朱启抽泣了一下,抬起头来:“真的吗?可是真的好疼啊?”

    傅玉衍拿开他捂着脸的手,也是吃了一惊,朱启左边脸蛋上几个指印高高隆起,印在白嫩的脸上很是触目惊心。他心下疑惑:傅芳菲对朱启有多宝贝,他是知道的,朱启到底做了什么,要下这么重的手?

    看着朱启印着泪光的眼睛,却强自忍着,他用嘴吹了吹,说“舅舅给吹吹,是不是不疼了?”

    朱启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傅玉衍笑了笑,夸奖他:“皇上好样的,超过舅舅军营里的许多士兵。他们刚离开家的时候,都不如你呢。他们会经常哭鼻子。”

    朱启马上问:“真的么?他们也会哭鼻子?为什么?”

    傅玉衍牵着他的手,往前慢慢走去,一边说:“当然,皇上猜一猜,他们为什么哭?”

    朱启转动着脑子,忘掉了脸上的疼痛,好奇地:“是因为想回家吗?”

    傅玉衍微笑:“皇上好聪明,一猜就中。太了不起了”

    傅玉衍把朱启送回寝殿,又陪他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出了宫门,望阳华宫走来。

    那日,金殿颁旨后,他就意识到事情不妙。傅晨面前他没有多说,只是辗转反侧,在心里思考可行对策。

    今日一早,他终于想好,进宫找傅芳菲谈一谈。没想到看到朱启,更加坚定了先前的事情。

    他跨上台阶,老远沫儿看见他,忙慌慌张张地要跑走。

    他叫了一声,沫儿停下了脚步,讪讪地:“国舅爷!”

    他笑眯眯:“沫儿,带我去见你主子。”

    沫儿只得前面引路,不是回头望他一眼,见他举目前往,稳稳地跟着,忙又低下头,加快脚步。

    进得寝殿,傅玉衍落座,沫儿上了茶,就进去禀报傅芳菲了。

    傅玉衍慢慢地品着茶水,抬目四望,见四周金碧辉煌,甚是气派,博古架上各种珍奇古玩,应有尽有。

    再看自己所坐的椅子,上面搭着绣工精细的锦缎,隐隐散发出香气,知是用香熏专门熏过。

    再看手中茶盏,胎体轻薄,半透明状,显见是难得的上好瓷器。

    傅芳菲从小喜欢精致华丽的东西,他知道,可看着如今这殿内华丽的摆设,他心里忽然涌处一股莫名的情绪来,在这华贵异常的后面,傅芳菲极力在掩饰着什么,不知怎的,他原先那股焦躁的情绪忽然平缓了下来,只是慢慢地一口一口抿着杯中的茶水,优雅得很

    傅芳菲缓步迈进来的时候,见到的正是这样一幅情景: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一半投在桌子上,一般投在傅玉衍身上,闪闪烁烁。他眯了眼,手执杯子,轻抿着,侧脸俊逸,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她的眼睛一热,好像又回到年少时,傅玉衍在书房读书,累了,就这样拿着杯子,一动不动地坐着。她偷偷地从后面走过去,突然跳出来,大喊一声,想着吓他一跳。结果每次,都是还没摸到面前,都是傅玉衍突然转过身子来,反吓她一跳。

    她恍惚,不自觉悄悄走过去,脚步轻了又轻,果不其然,还没走到一半,傅玉衍就转过身子,亮晶晶地看着她:“芳儿?”

    她情不自禁地咧嘴一笑:“大哥!”

    说着,在傅玉衍对面坐了下来,也端起一杯茶喝着,并不言语。

    她心里很是焦躁,傅玉衍来此,所为何事,她自是清楚,但她却又怕他说出来。真正面对傅玉衍,她不知怎的,这心里总发虚。

    傅玉衍一时也未出声,只一口接一口地抿着茶。殿内一时静得很是诡异,沫儿都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生怕惊扰到了这兄妹俩。

    良久,傅芳菲耐不住了,叫了声:“大哥!”

    傅玉衍抬起头,看着她,目光平和,“嗯?”

    傅芳菲:“爹娘还好吧?”

    傅玉衍:“好!”

    又是一阵寂静。

    傅芳菲气馁,也不打算再开口。“芳儿!”

    傅玉衍叫她,她一凌,绷起了身子,定定地看着手中杯子,杯中水早已凉透,茶水已经见底,只余几片茶叶凌乱地贴在杯底与杯壁,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傅玉衍盯着她的头顶,只看见光华灿烂的华盛。以及乌黑的发髻上珠光摇曳的珠钗。

    他轻启薄唇,一字一句地说:“我愿留守漱水十年,保我大缙国平安。”

    傅芳菲霍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向傅玉衍,心内万分惊诧,又有着委屈:傅玉衍竟然肯为了顾欣妍赴漱水,那地方有多苦寒,傅玉衍是最清楚的,军士都是三年一轮换,就连当年王老将军也是隔几个月就要回梧州修整一段时间。记得当时,祖父把傅玉衍送去西北的时候,说过,只要傅玉衍能在西北呆够两年,就足够了。而且那里一年有大半年湿气极其重,人呆长了,都会留下不少毛病。

    可如今,他竟然说,要在那里守十年。

    她歪着脑袋,抿着嘴,看着傅玉衍,不说话。

    她知道他还有话说。果然,傅玉衍继续:“只要芳儿放阿妍出宫。”

    说完,也不看她,继续抿着手中的茶,却发觉没有了。他晃了晃。一旁的沫儿战战兢兢地提了壶上前,手一抖,一半的水都冲到了桌上。

    她忙低头谢罪,又拿抹布来擦。

    傅芳菲突然发火,一个茶杯就掷了过来,砸在沫儿身上,又嘭地一声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片。

    沫儿吓得当即就跪了下来,抖抖索索地磕头告罪。

    傅玉衍不作声,看着傅芳菲,眼神意味不明。见沫儿还在磕头,手一摆,说:“行了,下去吧。”

    沫儿抬头看了一眼傅芳菲,见她并不看自己,只得起身,躬身退出。

    傅玉衍:“你冲她发火作什么?我是这样想的,启儿还小,漱水又一直战乱,这换了别人,我也不放心。等到启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我再换个地方”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了顾欣妍,你竟然作出如此牺牲?父亲知道么?母亲又知道么?还有祖父?你疯了吗?”

    傅芳菲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傅玉衍,站了起来:“大哥,从小,你就是家里的宝贝,从小我就知道,大哥你是我们傅家的希望?不是么?我和姐姐也在心里告诉自己,保护好大哥,就是保护好傅家。母亲也跟我说,只要大哥好,傅家就好。”

    傅芳菲眼里有东西流出来,她浑然不觉得:“我喜欢俊青表哥,从小就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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