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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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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澜生又啜了小口茶,这会功夫,男孩购物篮已经满了。
拿着购物篮,男孩往收银台走去。
目送着男孩背影,潜意识中的想法逐渐清晰起来。
顾澜生摇头。
不会的,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他也拒绝这么巧的事情,冰球馆那一幕还历历在目,那是他遇到为数不多丢脸的时刻之一。
俄罗斯女人把男孩购物篮里的商品一一放进购物袋里,末了,并没有把购物袋递给男孩,而是问:“您还需要什么吗?”
男孩没回应。
“您确信您没漏掉什么?”俄罗斯女人问这话时脸望向成人专柜。
成人专柜倒是整理得很整齐,女性内衣和男性内衣各放一边。
男孩拿出皮夹,皮夹往收银台一拍,显然,他有些不耐烦。
“ok,ok!”俄罗斯女人打开收银柜。
把购物袋和零钱一起递向男孩,俄罗斯女人露出大白牙:“欢迎再次光临。”
男孩离开的脚步俨然是一副再也不会光顾的样子,只是数十步之后,男孩脚步放缓了。
放缓,停顿。
俄罗斯女人目光紧盯监控画面,表情似笑非笑。
片刻,男孩折回,把购物袋重重往收银台一搁,埋头往成人货架方向,折回收银台时手里多了几件女性内衣。
女性内衣连同皮夹往收银台一放,态度十分明显:少废话,结账。
俄罗斯女人眼睛在柜台上的女性内衣来来回回着,男孩把成人柜台的女性内衣搬走了三分之一。
“我赶时间。”男孩说。
“嗯哼。”俄罗斯女人懒懒回应。
见俄罗斯女人一动也不动,男孩提高声音:“女士,我赶时间。”
“第一次给女朋友买内衣?”俄罗斯女人慢条斯理整理额前刘海。
男孩答回所问:“她不是我女朋友。”
“第一次给女人买内衣?”俄罗斯换了另外一套说法。
“这不是您应该操心的问题。”男孩冷冷回应。
“明白了,”俄罗斯女人耸肩,“型号。”
“什么?”
“亲爱的,你还不知道吧?”俄罗斯女人又亮出大白牙,“给女人挑选胸衣和挑选一双合脚的鞋没什么两样,号码挑小了穿着会很难受,号码挑大了穿起来不仅毫无美感,关键时候还会掉链子,所以,我需要知道你女朋友平常穿的是什么型号。”
“女士”
“对了,我忘了,不是女朋友。”俄罗斯女人肢体语言夸张,挑眉睁眼,单手叉腰,“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怪我多管闲事,我现在要做的是马上结账,反正,你挑的这些总有符合你女朋友型号的,可是你要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一件极其不尊重的事情,我要是一大早看到我男人做这样的事情,心情会非常的糟糕。”
片刻。
“会”男孩低声问,“心情会会很糟糕吗?”
“当然,和他忘记我生日一样糟糕,女人在某些细节上总是很固执,不仅固执而且小气。”俄罗斯女人说起来头头是道。
片刻。
“我不知道。”男孩语气不是很自然回答。
“不知道啊这就不好办了,”俄罗斯女人拉长声音,稍许,身体往前倾斜一点,然后“摸过没有?”
这个时间点,顾澜生刚喝了一口茶,俄罗斯女人那句“摸过没有?”让他差点被茶呛到。
俄罗斯女人还在津津有味着。
“如果摸过了就好办,你只稍微回忆一下,比如说一只手够不够握,或者是握在手里仅仅是一个小果子,还是”见少年掉头就走,俄罗斯女人把后面的话改成,“亲爱的,除非你碰到的店主是男人,不然她们都会和我一样多管闲事,这是俄罗斯女人的传统,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反应,这事情发生在早上特别糟糕,一大早打开购物袋一看,我肯定会冲着我的男人喊,呵,你这混蛋,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最后那几句,俄罗斯女人的语气别提多伤心了,就好像她真的在购物袋里看到了一大堆各种型号的内衣似的。
俄罗斯女人的行为让男孩不耐烦到了极点,迈开大步。
几个大步之后,放缓,脚步开始变得迟疑,在一个货架前,男孩停下了脚步。
凹凸镜清楚的记录着——
顾澜生把茶杯轻轻放回去,他不能再喝茶了,此时此刻男孩的举动要是他敢再喝茶的话非呛到不可。
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凹凸镜,他怎么可能错过此等好戏。
透过凹凸镜,站停在货架前的男孩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对着空气做出模拟动作。
缓缓打开手掌;手指再缓缓展开;做出了抓球动作,有点不对劲,抓球动作变成了托球动作,轻轻托着再尝试去抚摸,似乎觉得手掌没能和球兼容,手指再打开,五根手指的空隙逐渐拉大。
嗯,球看来不小。
顾澜生心里嘿嘿笑着。
值得一提地是,男孩手很漂亮,手指白皙修长。
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展开到某一个程度,停顿,片刻,手指在作出稍微弯曲状态,弯曲打开,再收缩回拢,再尝试去握住。
真要命。
自然,顾澜生知道,男孩想去尝试握住的是什么。
这大清早的。
但此举也暴露了一个问题,男孩在这方面上是一个新手,握住动作做得相当的鲁莽,这鲁莽动作非得招来叱喝不可。
“混蛋,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咋惊咋怒咋羞。
下一秒。
对着空气做出伸展动作的手宛如遭遇电击,急急甩开,以一种唯恐避之不及的速度往着外套兜里,脚步急急往门口。
距离门口还有五步左右距离,又折回。
折回柜台的脚步像是诅咒着谁似的。
戈樾琇现住所在叫乔治镇,为英国乔治三世之子乔治。克雷斯上世纪初所创建,现如今是南非闻名遐迩的度假胜地。
乔治镇为开普敦管辖区,开普敦虽然有良好的教育环境,但和洛杉矶比起来差远了,按戈鸿煊的计划两年前她就应该离开乔治镇到洛杉矶学习,辛亏妈妈极力反对戈樾琇才能留下乔治镇。
戈樾琇喜欢乔治镇,与其说喜欢乔治镇倒不如说她喜欢漫山遍野跑,幽灵般从这颗树下移动到那颗树下;白天在草地上和小狗玩谁能更快滚到山脚下;夜晚到酒窖去偷点葡萄酒喝,心情不好就为难宋猷烈。
不可否认,从宋猷烈来了之后戈樾琇的生活变得有趣了不少。
宋猷烈是戈樾琇的甜莓,开始又酸又涩最后那一下很甜。
想到几天前小姨说的话,戈樾琇皱紧眉头。
戈鸿煊有意让宋猷烈到洛杉矶去学习,这位老奸巨猾的资本家看样子是担心后继无人,把主意都打在宋猷烈身上。
她可不能让戈鸿煊得逞。
宋猷烈是从格陵兰岛来的孩子,那是被誉为属于人类最后的一片净土,终年白雪皑皑,一年就只有两个节气:极昼和极夜。
极昼太阳永不落下,蓝天白云倒映在冰川上;极夜在正午时打开窗户,喝着冰啤欣赏漫天星光,运气来了还可以和欧若拉打声招呼。
那是一座梦幻之岛。
宋猷烈身上具备了格陵兰岛所有梦幻因素,她曾在午夜时分打开那扇门,站在床前观看沉浸于睡梦中的孩子。
那眉;那目;那神态都像乘坐极光而来,无意间被困在凡间的深海精灵。
和妈妈一样宋猷烈也有一张让戈樾琇总是会看呆的面孔。
宋猷烈还有一双十分漂亮的手,妈妈绘画时喜欢让宋猷烈给她调色。
妈妈不仅一次和她朋友说“那个格陵兰岛来的孩子总是能给我带来美好的感觉,我喜欢他的手,它像纯白色的纸张。”
要得到妈妈的赞美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可见宋猷烈的手有多赏心悦目了。
一想到那双被妈妈形容为“纯白色的纸张”的手在戈鸿煊的引导下终将沾满鲜血,戈樾琇心里就一阵发痛。
那可是她的甜莓。
虽然,她的甜莓表相看着无害,可她知道他爪子锋利得很,这也是宋猷烈有趣之处。
她今晚得好好动动脑子,相出让宋猷烈乖乖呆在她身边的法子,光用脚趾头戈樾琇就能猜到宋猷烈一定很乐于离开乔治镇。
这是一片适合缔造传奇的土壤,大多数国家处于水深火热当中,一个政权的坍塌也就一夜之间的事情。
旧政权坍塌,新的政权崛起,日出之时,新领袖被簇拥着来到广场,戴着花环振臂高挥的画面被录进影像中,画面让一张张稚嫩的面孔仰望,眼里满带憧憬,盼望长大能成为电视里戴花环的人,成为“曼德拉”;成为“安南”;成为“乔治。维阿”。161
第25章 诺维乔克()
周五上午,张纯情来到第三世界的面试现场;这是她第二次踏进sn能源办公大楼;上次是去了四十六楼;这次是二十一楼。
五十名拿着面试函的有半数以上是妆容精致的年轻女性,张纯情倒数第四名进入面试点。
十分钟的面试时间三位面试官轮流问她;其中不乏一些刁钻的问题。
好在张纯情做了大量准备;她自认表现还可以,但面试出来结果是她不在那唯二名单中。
开始张纯情还以为是别的应聘者比自己表现好,直到离开前看到宋猷烈办公室助理从面试官房间走出;张纯情才明白到;也许不是别人表现比自己好。
也对;她是杜立新的妹妹。
即使她和杜立新不同姓氏;一个在中国籍一个英国籍;但来南非之前张纯情还是把护照身份证件的中文名字换成英文名字,以为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就不会被发现。
想必;接下来她想要在南非找一份工作绝非易事。
那么;接下来她是不是要考虑买一张回伦敦的机票,这也应该是宋猷烈所希望的吧。
中午,张纯情接到妈妈打来的电话。
“may,回来吧,妈妈不想每次回家家里都没有人。”妈妈和她说。
妈妈是国际金融一名高级翻译;典型的空中飞人。
低声回答:“妈妈;我再想想。”
下午四点;张纯情拨通了约翰内斯堡的订票热线;明天上午十点直飞圣西罗的航班。
订完票,张纯情就开始收拾行李。
五点十分,手机响了。
电话彼端的人开门见山:“我是sn能源总裁办公室主任琼,你有时间吗?”
六点二十分,张纯情打开公寓门。
一辆白色轿车等在公寓门外,为她打开车门的中年男子自称sn能源的专线司机。
七点零五分,白色轿车停在一幢日式建筑前。
在约翰内斯堡,日式建筑很少见,像这么原汁原味的日式建筑更是少之又少,跟在穿和服挽高鬓的女侍后面,木板走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最后,停在那扇房间门前,有人从里面拉开门。
这是一家私人会所。
穿和服的女待把她带到那扇屏风前就退下了。
屏风设计和这幢日式建筑一样,古朴透着典雅,上等和纸除了左侧几株修竹之外再无它物。
于屏风里席地而坐的那抹人影和几株修竹相辅相成。
出神凝望着那抹人影。
直到——
“不进来吗?”从屏风传来柔和声线,这声线在和纸的过滤之下,绝佳。
张纯情心里叹了一口气。
绕过屏风。
在大片浅淡的色彩中,穿白衬衫的青年姿态如画中仙,清俊雅致。
张纯情再叹了一口气,这一次,没把握住,那口气从嘴角溢出,赶紧干咳几声,她才没有叹气呢。
明天上午,她就离开这里。
隐隐约约间,张纯情觉得听贝拉的也许没错。
木质四角桌颜色比地板还要淡上些许,宋猷烈坐在靠窗位置。
在宋猷烈对面位置坐了下来。
屁股也就刚触到坐垫便迫不及待开口:“宋先生,有何贵干?”
之所以赴约纯属好奇,宋猷烈请她吃饭所为那般。
宋猷烈没有回答,而是往她面前的杯子倒水,倒水姿势美轮美奂。
两朵茉莉躺在杯底,水一注入,它们就像女人的裙摆,顺着水流动态交叠旋转,余余往上,从快到慢,一圈又一圈,水满到三分之二,它们幻化成豆蔻少女放进水里的落花,两两相望。
淡淡的茉莉香四处飘散,如诗如画。
张纯情得花很多的力气才能不让那花香沁入心田。
周遭安静极了。
这可不好,张纯情眼睛看着宋猷烈,手敲着桌板,心里默念:混蛋,再不回答的话,那杯水就往你脸上去了,声音再怎么好听;倒水动作再怎么好看都没用。
还是没回答。
张纯情手往着杯子。
“张纯情,我算不算你的仇家?”那么轻的一句,淡淡的,像迷迭香。
那还用说,张纯情就差翻白眼了。
“那么,张纯情,我问你,要不要呆在你的仇家身边?”迷迭香瞬间变成罂粟。
一呆。
快速回神。
可真狂妄,以为她是约翰内斯堡围在电视机前因他的一个眼神微笑就不能自己的女人们。
张纯情紧握水杯。
“换一种说法,眼下,有这么一个机会,呆在那个把杜立新丢在冰冷夜晚六个小时的混蛋身边,总有一天会逮到他的小辫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紧握水杯的手松开,粗着嗓子问。
宋猷烈从菜单底下拿出浅色信封,把信封推到张纯情面前。
信封放着一张聘用书。
这个混蛋想干什么?!张纯情心里忽然烦躁了起来,手指一抖,聘用书飞向天空,慢悠悠落在她脚边。
“近年来,针对sn能源的不实言论层出无穷,长久下去,势必会对sn能源的形象造成一定影响,为了遏制这种现象,我们决定在第三世界成立专门的辟谣平台,对这些言论说让它们见鬼去吧,这个辟谣平台需要一名决策者。”
宋猷烈看着她,顿了顿:“这名决策者需要聪明反应快,具有一定的判断能力和应变能力,张纯情,你在科莱这件事情上干得不错。”
一番话下来,有声有色。
“谢谢宋先生夸奖。”懒懒应答。
“这名决策者还需要有一点点远见;创意需要一点点;天真也需要一点点。”嘴角处的笑意若隐若现,“比如说,去仇家的公司应聘。”
被宋猷烈这么一说,张纯情差点就相信自己真如他所说,是一个机灵鬼了。
“宋猷烈,”身体往前倾,手肘抵在桌面上,掌心托腮,扬起嘴角,“我现在有点相信我朋友和我说的话了,张纯情走了狗屎运,得到了sn能源首席执行官的青睐。”
若隐若现的笑意加深。
“张纯情。”近在咫尺的呼唤和着盛满暖暖笑意的眼眸。
声线在她耳边萦绕,柔和眼神落于她脸上。
眼前男人所给她的感觉像孩童期在寒冬时节偷偷尝到的冰淇淋滋味。
她只能紧捂嘴才能不让被冰淇淋带起的甜蜜心情从舌尖溢出,妈妈说了,冬天不能吃冰淇淋,会伤害身体。
不能吃那冰淇淋!
冷冷看着他。
“我很讨厌总是自作聪明的人,你在我办公室的表现,到第三世界应聘怎么想都是属于这类人,但很奇怪,我并不讨厌。”
“哦?”拉长声音,“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相反,我内心觉得高兴,我很高兴你以这样的状态出现。”说的是情真意切。
“看来,宋先生以前真有一位长得像我的朋友。”面对宋猷烈,挑眉,“宋先生的这位朋友和我差不多的年纪,只是遗憾地是,这位朋友现在不在宋先生身边。”
“洞察力也不错,张纯情,我现在更希望你能成为sn能源的员工。”
这么说来,宋猷烈的确是交过长相像她的朋友了。
不,也许说不定是恋人,那么现在这位是不是想把长相像恋人的人放在身边,让他得以从她身上缓解相思之苦,这个理由应该是对那张聘书最好的诠释。
冷笑:“宋先生,你得好好弄清楚,我哥哥叫做杜立新,如果可以,我更想给那些谣言加添一把火,而不是充当一名灭火队员,而且,我敢保证几天下来,宋先生会发现我和你的那位朋友有着天壤之别。”
被拿来和另一个人比较并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宋先生,要不要我当场给你表演往一个男人脸上泼水的绝活。”张纯情想起那杯打算泼在宋猷烈脸上的水。
拿起水杯。
宋猷烈安静地瞅着她。
水杯朝着宋猷烈。
他还是安静的瞅着她。
张纯情没能给宋猷烈表演拿水泼人的绝活,倒是来了一段一口气喝光整杯水的即兴表演,水还没完全冷却,一整杯水下去几乎要把舌头烫开一层。
张纯情,你活该,心里暗自骂。
空杯子放回桌面时,宋猷烈已经站了起来。
“张纯情,只有彻底放下才能找回原本的自己,不管是你还是”
宋猷烈最后说的是什么,大约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捡起应聘书,把应聘书放在她左手边:“好好考虑一下。”
宋猷烈走了。
服务生的脚步悄无声息,不一会功夫,叫得上名称和叫不上名称的料理让张纯情看得眼花缭乱。
饱餐一顿再离开约翰内斯堡也不错。
包间只有她一个人,嘴里塞着草莓牛奶羊羹,手就迫不及待伸向鲷鱼烧,而眼睛呢眼睛正盯着那张聘用书,这已是第四次。
烦死了,把它丢掉就可以安心品尝美食了。
沾满油渍的手一把抓起聘用书。
再一次,张纯情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愤怒,她干嘛要打开聘用书,打开都打开了,后悔也没有用,要不先看看待遇怎么样。
待遇还真不错,假期安排也合理,而且
而且聘书下角的红颜域有这样一项注明:一旦在判断时存在不确定因素,可以直接拨通sn能源首席执行官私人手机号。
下面还举出例子,假如说某某周刊刊登出sn能源首席执行官和某某女性在某某场合举止亲密的新闻,作为决策者的她可以直接把这个问题丢给当事者。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特权?
是不是她可以运用这个特权向宋猷烈提问一个问题:宋先生,那个躺在距离你车轮七码处的年轻人让你做过噩梦吗?张纯情恨恨想着。
最后,目光落在应聘书的签名档上。
宋猷烈!
还是那位专线司机送她回来,在距离公寓还有数里时张纯情下了车,今晚她喝了酒,贝拉的爸爸酗酒,最后把命都搭上了,贝拉从小就讨厌酒精。
回到公寓已是十点左右,确信自己身上没有任何酒味,张纯情推开门。
一室的黑暗,手还没触到开关,“砰”一声。
伴随这个声响,烛光、蛋糕、生日歌。
贝拉的杰作。
明天是张纯情二十一岁生日,贝拉今晚要赶飞机,这算是提前庆生。
吹完蜡烛,吃完蛋糕,贝拉指着一边的行李箱问她是不是要回伦敦了。
“不,不是。”急急忙忙回答。
贝拉看着她。
张纯情把行李箱移到一边说我只是整理了一下行李箱。
说完,又补充:“你也知道我很要面子的,我得让那些人意识到让我离开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损失。”
口中的“他们”自然是指城市报那些欺善怕恶的家伙们。
“所以,我打算再找一份工作,”拨了拨头发,朝贝拉挤眼,“我会好好表现的。”
………
二零一六年,约翰内斯堡,初夏,距离午夜还有十分钟。
“我会好好表现的。”言犹在耳,但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
在过去的一年里,张纯情兑现了当天对贝拉说的话,几天前,她去城市报总部一趟,是人事部经理亲自给她倒的茶,也是当时让她走人的家伙。
让南非四大主流媒体之一的人事部经理亲自给她倒茶,已经足以证明她的能力。
现在,张纯情是第三世界的主编,在过去一年里,她带领平均年龄为二十四岁的团队打造出的辟谣版块404错误深受南非人喜欢,受众上至八十岁下至十岁。
他们对404错误每期评选出的“假新闻奖”获奖者名单津津乐道,他们积极参与投票,到底谁会在这个周末捧走“最愚蠢”奖;又是谁会得到“最执着造谣”奖;孩子们更是乐此不疲地把他们的插画发到第三世界的征稿邮箱上。
404错误在短短一年时间里变成全民娱乐。
在这种趋势下,针对sn能源的不实言论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减少,每期都会以直播方式出现在404错误社交平台公布获奖名单的404错误主编变成约翰内斯堡人最喜欢的外国面孔之一。
也就是说,张纯情现在是约翰内斯堡民众喜欢的人之一。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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