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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爱:南岳北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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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了咬牙,就算不在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至少要按龙族的规矩把她送到土里,或是按照狼族的规矩,塞一片树叶进她的嘴中,不然这事没完。
一辆笨重的垃圾车从他面前驶过,卷起一团烟雾。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
从安平桂遗体中取出足够研究的血『液』和组织样本后,在原庆的坚持下,进行了火葬。就在处理后事的这段时间,北山千门的一个妹妹又进入弥留状态。隔离室的五位病人,几乎是排着队地等待死亡。
原庆和另外五位医生连同一群护士都忙到无法脱身,病房内一片狼藉。地上的血都擦干净了,床单换掉了。但喷到墙上、天花板上的血『液』一时间无暇顾及,看上去就像个人间地狱。
毫无疑问,北山家的这拨病人以其迅雷不及掩耳的病情给大家心头送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以至于事后贺兰觿提出要带皮皮去三楼做个产检也遭到强烈拒绝。
“这里安全吗?有希望找到疫苗吗?”皮皮环视四周,原本人满为患的千美医院今天的病人少得可怜,“北山家的病会不会传染给我们的孩子?甚至传染到整座城市?”
“我只是想在走之前看一下小波……”
“没什么可看的,原庆说过了,头两年他都没有成形。但这不是重点。”皮皮神经紧张地看着他,“你没看见原庆都穿起了太空服么?这可是生物危害bsl4级别的装备!实话实说千美医院不具备这个级别的隔离条件。”
贺兰觿打量了她一眼,叹道:“关皮皮,说你不懂吧,你懂得还真不少。”
皮皮白眼一翻:“那当然!好歹我也做过记者,埃博拉病毒流行那阵,报纸上整版整版地报道,我不可能不知道。当然这个也不是重点。”
他一脸懵圈:“那究竟什么是你的重点?”
“重点是恐惧,以及因恐惧产生的疑心病,以及因疑心病产生的神经质和不安全感。”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比如现在的我。”
“那我就跟你普及一下知识,消除你的疑虑。”贺兰觿淡淡地说,“你所说的隔离条件,千美医院都有。”
“e on,这只是一家整容医院。”
“对外是整容医院,但它有大型综合医院所有的医疗设备和实验条件。比如说这个隔离病房——”
“临时弄的吧?最多也就能防个甲肝乙肝什么的。”
“不是临时的。里面有双重门,空调系统与外界隔离。”
“……”
“废气废水在排放之前,会用高『性』能的过滤设备过滤,再用紫外线杀菌。”
“……”
“实验室是负压隔离的。防护衣是独立供氧的。”
“好吧,算你们厉害。”
“现在你可以跟我去做产检了吗?”
“不去!”皮皮不由分说地将贺兰觿拉出医院,一路上各种保证,“不过你放一百个心:孕『妇』维生素、叶酸这些我都不会忘记吃。每天都听交响乐,胎教都开始了呢。”
“交响乐?你会喜欢听吗?”他笑了,“以前我想听降e调小夜曲都快被你骂死了。”
“不喜欢,但为了孩子的全面成长,我也得提高提高自己的艺术修养,是吧?”皮皮忽然停下来,转身看着他,“但这也不是重点。”
“你又有什么重点?”
“重点是: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爸爸不能缺席。”
两人互相凝视着,目光一下子沉重了。
“那边有个餐馆,吃点东西吧。”贺兰觿开始转移话题。
那顿饭吃了一个小时,但皮皮磨磨蹭蹭地只吃了几口菜。她本来有点饿,无奈心情差,一下子就没有了胃口。
贺兰觿明天就要出发去北关,同行的有以花霖为主的花家以及北山兄弟。他们先在鹆门酒吧与明鹬汇合,再和四处赶来救援的人马一起出关。据说北关狐族在青阳、子阳以及一众豢灵师的带领下,将沙澜狼族赶进了南北交界的峻锾山一带。南岳这边则由柳灯明家挑头,带着大部人马守关,坚决不让狼族南下。三方势力都在峻锾山集结,已经互相苦斗了多日。如若南北狐族联手,狼族只怕早已经消灭。可是北关非旦拒绝合作,而且指挥大批灵鸦袭击南岳的队伍,致使南岳与狼族均是伤亡惨重。
去过一趟沙澜的皮皮深知以狼王修鱼亮的功力,当年狐帝都不能把他怎样,不得不割让沙澜,贺兰此去凶多吉少。就算没落在修鱼亮的手上,撞上青阳和子阳也很麻烦。可以说是腹背受敌,自投罗网。
算来算去,贺兰觿活着回来的几率真心不大。
皮皮越想越怕,担心到胃疼,不禁心事重重,一言不发,贺兰觿也没有多问。
回到闲庭街时,天已经黑了。
“明天……你什么时候出发?”一进屋,皮皮问道,声音都哆嗦了。
“上午十点。”
她忽然紧紧地抱住了他:“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他用力地搂了她一下,拖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衣物,“太危险。”
“我能打!”皮皮双臂环着他的颈子,急切地说,“让我和你一起战斗!”
“皮皮你留在这里也是有任务的。”他说。
“啊?”
“我问过原庆关于‘千途’的事,他说不知道。你得帮我调查一下。”
“等你回来再调查不行吗?”
“同时进行比较节省时间。”贺兰觿『摸』了『摸』她的脸,“我对沙澜的疫情不乐观,总觉得早晚要传播给狐族与人类。如果真有‘千途’这么个地方,可以轻易地解除疫情,那就太好了。”
“……行。”
“皮皮,”他看了看手表,“ 你心跳太快了。”
“对不起,我太担心了。”她忍不住哭了,“你刚跟修鱼稷打过架,又被我洒过雄黄狗血,你一身都是伤,万一……万一……”
她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裳。
他握着她的手,忽然道:“跟我来,给你看一样东西。”
他带着她去了后山的山顶。从井中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灰『色』的布囊,放到六角亭的石桌上。
皮皮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解开布囊的绳索,从里面掏出了一团白茸茸的东西。
他“哗”地一下将那物事展开,皮皮吓了一跳。
居然是一张完整的白狐皮!
狐皮的头部保存完好,双眸亮晶晶的,仿佛还活着。皮皮轻轻『摸』了『摸』,确定这只是一块狐皮,跟她以前去峰林农场收到的“礼物”一模一样。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她皱起眉头。
“这是属于我的遗产。”他苦笑了一下,将那只狐皮戴在自己的头上。
就在这一瞬间,狐皮上的双眸忽然亮了,发出微微的金光。
“本来我不想接受,也不想碰它。但戴上它练功,可以精进百倍。”他抽出长剑对着月光比划了一下,“今晚就用它一用吧。”
皮皮听见自己的心砰砰『乱』跳。
这狐族究竟还有哪些东西、哪些巫术是她不知道的?
“它一定是你的哪位前辈吧?”皮皮好奇地看着贺兰觿,发现他戴着这顶白花花“狐狸帽”,尖尖的耳朵竖起来,长长的嘴搭在他的鼻梁上,仿佛《阴阳师》里的漫画人物。
“他是我父亲。”
皮皮嘴张得大大的,半天也合不拢。
“你父亲……赵松……不是用马脑石……”皮皮一下子结巴了。
“他是被赵松杀的,不过长老会的人保存了他的遗体,然后托人交给我了。在狐族,父子之间的功力是可以互相传授的。办法很多,这是其中的一种,也是最快的一种,叫作‘受灵’。”
皮皮呆呆地看着他。
“现在,我就让你观摩一下受灵的仪式。”他拍了拍她的脑袋,“关皮皮,你坐好了吗?”
“坐,坐好了。”
他穿着一袭白『色』的睡衣,身子轻轻一纵,向山谷跃去……
月光下他的身影迅速成了一道白点,而剑光却是雪亮的。皮皮只看见贺兰觿在山谷的树尖上跳跃、飘『荡』、挥剑如风、如一位舞蹈的精灵。他的身法快而优雅,仿佛沉醉其中。身影翩跹,却充满了力量。耳旁龙『吟』虎啸,剑气破空,而他千姿百态,如一道轻烟在山谷间流动——
皮皮只觉自己生活在远古的神话,而贺兰觿则是一位远古的战神。
那她是什么?
是行到中庭数花朵的姬妾,还是一舞剑器动四方的公孙大娘?
倏忽间,贺兰觿已经回到了她的身边,而皮皮仍在目瞪口呆……
他笑着推了她一下。
“呃?剑这么快就舞完了?”
“嗯。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吗?”贺兰觿取下头顶上狐皮,轻轻地抚『摸』着光滑的狐『毛』,“皮皮我会活着回来的。”
第30章()
马不停蹄地找了整整一下午; 翻了差不多一百二十个垃圾箱; 修鱼稷终于在离夜兰酒吧二十五分钟步程的一处高层公寓背后捕捉到了唐晚荻的气味。
确切地说; 是沙澜独有的兰金膏的气味。
没有打车记录,说明修鱼靖应当是在唐晚荻刚出酒吧后不久,还没有来得及打车或者坐车时拦住了她。c城地铁线路复杂; 购票基本实现电子自动化,修鱼靖不识字; 没单独坐过地铁,唐晚荻如果选择坐地铁回家; 他多半会放弃跟踪。同样情况也适用于公汽,夜晚公汽人少; 车上有监控镜头,唐晚荻警惕『性』高; 会很快发现危险,至少来得及报警。
最可能的情况是修鱼靖趁唐晚荻独自步行时突然劫持; 将她带到某个偏僻之处行凶,再将尸体弃置到垃圾箱内。
三叔是个草率而没有创意的人。那个高中女生是怎么死的; 唐晚荻多半也是同样的死法。
这一带是人口密集的旧城区,高楼林立,商场云集。既便在夜晚; 路上也有很多行人。而这座垃圾箱却在大楼的背后; 面对着一片工地。大约要建另一座大楼; 工地上挖着近二十米深的地基。四周堆着各种建筑工具和材料:钢筋、模板、电线、水泥、拖车、脚手架、挖掘机、起重机……还有一个高高的塔吊。中间隔着一道破旧的砖墙; 当中豁开两个大口。除了两个巨大垃圾箱以及一些废弃的家具; 狭窄的巷道空无一人。
天已经黑了,墙外的工地早已停工。气味是从左边的垃圾箱里传来的,越来越清晰。若在往日,他能在几秒间准确分辨气味是来自活人还是尸体,但垃圾箱里堆着各式各样、说不清来源的肉类,夹杂着各种浓烈的香料、中『药』的『药』渣、婴儿的粪便……等他钻进箱内仔细寻找时,这些气味又混和到了一起,变成一股扑面而来令人窒息的臭气。
但他还是很快就找到了她。
一个黑『色』的垃圾袋。
他把唐晚荻从垃圾箱的最底部拖了出来,拖出箱外。垃圾袋是便宜货,所以很劣质,上面已经裂开了几个大口。唐晚荻的眼睛、鼻子、嘴巴以及双手双脚都捆着密密麻麻的管道胶带,看上去就好像一只木乃伊。显然,修鱼靖的目的是用胶带堵住她的呼吸,让她窒息而死,然后活埋在垃圾里。
对于狼族来说,这是一次正常的狩猎。巡逻中遇到猎物或者仇家,打完架后吃掉对方十分正常。
像这样捆手捆脚地活埋反而令他意外。
或许是因为吃掉唐晚荻会令他沾染她的气味,引起怀疑。或许他只是想抢钱,没有时间干别的事。或许——
对面的工地传来两束亮光,漫不经心地向这边照了照,很快消失了。
或许是因为害怕撞见工地上巡逻的保安……
他将晚荻从垃圾箱里抱出来时,怀里的人毫无意识,了无生气。他也感受不到她的体温。
虽然不抱希望,他还是心急火燎地拆开了她身上的胶带,将手指在她颈部的动脉上『摸』了『摸』。
她居然还活着。
也许是汗『液』导致胶带失灵,也许是三叔粗心大意,封住鼻尖的胶带有那么一处极小的缝隙,让她勉强维持着呼吸。落在身上的也幸好没有沉重的物件,都是一个一个的塑料袋,装着食物残渣、婴儿『尿』布之类的东西。垃圾箱很满,将她埋在最底部,差不多过了二十四小时,她居然还留着一口气。
他抱着昏『迷』不醒的她以最快的速度打车去了医院。
一番检查之后女医生把他叫出病房。
“我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她受到很大惊吓,需要几个小时的睡眠。”女医生说。
惊吓?
他不觉得唐晚荻的字典里有这个词。“惊吓”大概是女医生对这种病人的贯常理解吧。
“只是惊吓?”他试探着说,“其它的……没事?”
——从垃圾箱里把她翻出来的时候,他大致检查过她的伤势,除了一些因剧烈挣扎和拖拽引起的擦伤及淤痕,她几乎是完好的,也没有骨折。身上的衣服,也都还在,虽然已被撕得七零八落。
医生低头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措辞,但终于决定直说:“有被『性』|侵。”
说完递给他一盒『药』:“这是紧急避孕『药』,醒来以后立即口服,一天两次,连续五天。”
“嗯。”他接过那盒『药』,木然地点点头,“我先出去给她买点吃的。”
“你需要报警,”医生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他的脸居然没有一丝愤怒,“罪犯应当受到严惩!”
修鱼稷懒得告诉她,罪犯已经死了,死得太快了。
***
唐晚荻渐渐醒来时,身边只有修鱼稷。
她的脸是肿的,一道红一道白。红的是胶带撕开后留下的印迹,白的是她的肌肤,白里透青,布满淤痕与血丝。她转头过来,看见修鱼稷跪在床边凝视着她,目光平静,充满着力量。
他给她倒了一杯水,将一颗『药』丸塞进她的嘴里:“吃『药』。”
他没说是什么『药』,她也没问,很听话地吃了下去。
她应当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的表情如此冷漠,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我的衣服?”她坐起来,发现自己还穿着病人服,拿眼四下张望。
“在这。”他指椅子上的一个崭新的塑料袋。
趁她睡觉,他去商场给她买了全套,从里到外,包括鞋子。
换上之后一切都很合身,医生过来说他们可以走了,观察室床位紧张,好腾出来给新的病人。
出了医院的大门,她打算回家,修鱼稷叫了车,坐进去的时候才说:“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若在平时,她一定会反驳。但今日的她感到一阵虚弱,下身很痛,几乎坐不直。
一只大手将她的腰用力地搂了搂,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她没有拒绝。从小到大,她没被任何一个男人关心过,照料过。受欺负是从自己的亲人开始的:爷爷,爸爸,弟弟。
夜已深了,天空乌云密布,不见一点星光。
隔着围墙可以看见远处街灯闪烁,如印度舞娘身上的首饰,哗哗作响。
借着手电的微光,他把她带到那个巨大的垃圾箱前,她皱起眉头,安静地看着他。
昨晚一切可怕的事情,都是在这里发生的。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死在这里,或者一辈子也不回来。
但修鱼稷做事自有他的深意,越是无从揣测,越是激起了好奇。
“这个送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坚硬而发光的东西放到她的掌心。
她低头一看,是一枚式样简朴的戒指,金黄的指环,当托着一颗闪亮的水晶。
“听说这里的女人喜欢这种石头。”
她笑了笑,可怜的狼族,连水晶和钻石都分不清。但看着他一脸严肃,她也懒得揭『露』。任由他将戒指戴进了她的无名指。
“喜欢吗?”他问。
她抬眼看着他,点点头,忍不住解释:“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的文化里,男人是不可以随便送女人戒指的。”
“为什么?”
“这种戒指是用来求婚的。”
“我就是在向你求婚的。”
“……”
她一下子窘了,想把戒指摘下来,但戒指有点紧,她的手指也有些发肿,一时半会儿摘不下来。她还想继续使力,被他按住:“唐晚荻,我要在这里娶你,和你生儿育女,然后杀光修鱼靖一家所有的人,为你报仇。”
这种时候?这种地方?
她怔怔地看着他,心中惊愕,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昨晚发生的事,我改变不了。毫无疑问,它会影响我们一辈子。”他紧紧地握着她,“我只想对你说,从现在开始,无论有谁再敢伤害你,必须先杀了我。”
空气中飘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对面的工地不见一点灯光,高高有塔吊像只散步在太空的蜘蛛,不远处有个黑漆漆的大洞,是空旷的地基。
她有种站在地狱边缘、随时可能掉下去的感觉。身子不禁晃了晃,听见修鱼稷轻轻地说:“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吗?”
他面容严肃、语气沉稳、就连手势都带着一种仪式的味道。
而她心绪凌『乱』,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
“如果不愿意,我会尊重你的决定,并向你保证——”见她久不回答,修鱼稷又说,“从今以后,我会从你的人生消失,不会有任何一个狼族过来找你,打扰你的生活。”
——可是她的人生已经被他们严重地摧毁了,不是吗?
——即便不被打扰,她的心灵和身体都已经有了一道可怕的伤疤,不是吗?
他似乎有千言万语,一阵喉结滚动之后,归于沉默。
她安静地看着他,过了片刻,点点头:“我愿意。修鱼稷,我愿意做你的妻子。”
那瞬间,他的眸子如点燃的篝火,发出雄雄的火光:“你希望我如何待你?”
“呃?”她没听明白。
“还是那句话:你强我就让你强。你弱我就让你弱。——你要哪种?”
也许这就是狼族的文化,她还没来得及消化。一切来得太快,也来不及思索,在黑暗中,她只是诧异地看着他。
“如果你选‘弱’,我会照顾你,保护你,竭尽所能,免你灾祸苦痛 。”他一字一字地说,“如果你要‘强’,我会支持你,成就你,共度患难,共享荣华。”
这次的回答很快: “强。”
“现在我宣布,”他将她的双手放到自己的嘴边,喃喃地说,“我,修鱼稷,沙澜狼王第六世子,此时此刻,与龙族女子唐晚荻结为夫妻。天地为证、人神共鉴、直到时间的终结。”
月亮不知何时从云间钻了出来,天地之间忽然明亮了许多。远处的云层是红『色』的,当中电光闪耀——“时间的终结”——她在体会它的含义。
“修鱼稷——”
“叫我阿稷。”
“你们来c城,究竟想要干什么?”
“你指狼族,还是指我?”
“你。”
“耳朵过来。”
他在她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话,她吃惊地退了一步,呆呆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自嘲地一笑:“我还可以反悔么?”
“不可以,”他淡淡地笑了,“你已经嫁给我了,送给你的钻戒,已经戴上了。”
“钻戒?”她扬了扬指间的戒指,“这个至少三克拉。请告诉我它不是抢来的。”
“我买的。”
“你买的?”她不信,“多少钱?”
“八十三万。”
“八十三万?”她一阵心塞,忍不住冲他吼道,“你是疯了还是被人忽悠了?告诉我谁卖给你的?我找他算账去!”
“正规商场,有发票。”他掏出一张纸片,“要看吗?”
第31章()
“hi皮皮; 我们已经到达鹆门; 今天有几个会; 明天启程去峻榞。听说那边很凉快,也许明年我带你过来渡假。”
“hi皮皮,刚刚结束了最后一个会; 见了最后一拨人,大家都在收拾行李。忘了告诉你; 很多蚁族也逃进了北关,也许你会遇到嘤嘤和五鹿原。等一切结束后; 我叫上他们,咱们在c城好好地聚一聚。”
“hi皮皮; 还有两个小时就到峻榞了,手机已经快没信号了。抱歉我们可能会失联一段时间; 不过你的手表仍然可以看到我的体温和心跳。一切都好,等我回来。”
在贺兰觿离开c城的两天内; 除了一些照片和自拍,皮皮一共和他通过五次电话; 收过十六个语音短信。永野说峻榞那边局势紧张,接下来的一个月会有很多战事,祭司大人会相当忙碌。皮皮认为永野在暗示自己不要老用儿女私情去打扰备战中的贺兰; 于是下意识地减少了联络。
与此同时; 她嗅到了一股浓浓的危险气息。
而贺兰这边; 发过来的照片不是蓝天白云; 就是绿树红花; 又或者做各种鬼脸、剪刀手,逍遥闲适、逸兴遄飞,好似是在秋游。
与贺兰同时出发的有花家的花霖、另外两个家族的首领以及一大批随从,连同狼族的北山兄弟,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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