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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生欢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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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你先拿着,工资卡上交。”
夏言:“……”
他手臂顺着她手掌往下,压在她腰后,将她压扣入怀中。
“夏言,我不想这么卑鄙,可是我很怕这一次,我又来不及。”
她听不懂他的话,仰头看他:“你不卑鄙啊。”
他勉强笑了下,抱紧了她,没有说话。
九点时,沈靳和夏言坐在了民政局的婚姻登记处。
夏言手心有些湿,有些忐忑。
她还记得一大早沈靳陪她回家取户口本时,她问徐佳玉:“妈,我结婚了,可以吗?”
然后在徐佳玉张大的嘴里,她偷偷拽了拽沈靳的手。
沈靳很诚恳地向她请求把她嫁给他,向她承诺会好好照顾她和补办婚礼,甚至奉上了彩礼,一张数额不小的□□,承诺回头再把缺掉的礼俗一一补上。
徐佳玉全程和她一样懵『逼』诧异,过□□速的结婚决定让她整个大脑也失去了正常的运转能力,在沈靳一番真情实感地以后会代替他们好好照顾她的话里交出了户口本。
下一对就轮到他们登记。
夏言突然有些惶恐,被叫到名字时,坐在那儿迟迟不动。
慢慢恢复正常思考能力的徐佳玉也在这时来了电话,问她:“言言,你真的就这么嫁了吗?要不要再处处看?沈靳人是不错,但还是得处处看适不适合不是?”
夏言迟疑的眼神看向沈靳。
沈靳看到了她眼睛里的犹豫,抿了抿嘴角,手伸向她。
夏言把手机给了他。
“妈。”这一声称呼他早在多年前已经叫得顺口,“我知道这次安排确实仓促了些。我会好好待她,不让她再受一丝一毫伤害,您放心。”
夏言不知道她妈还说了什么,沈靳安抚了几句,挂了电话,弯身拉起她的手,一块照相、填表。
临签字时,夏言握着笔的手有些犹豫,迟疑看向沈靳。
他低敛着眉眼,看不清情绪,握笔的手很稳,笔尖悬在登记表上方,却迟迟没下笔。
“要不……”夏言轻声开口,“我们过一阵再来?”
沈靳抬头看她。
夏言看到了他喉间剧烈滚过的喉结,之后便见他长指往登记表上狠狠一压,右手很快下笔,“刷刷”几下,登记表上全签上了他的名字,行云流水一般,笔锋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滞,签完时,手腕一松,直接扔了笔。
“夏言,签吧。”他看向她,轻道。
她“哦”了声,看向面前登记表,脑子里反复重复着,她喜欢他,她想和他在一起,牙一咬,也直接签了字,然后就松了口气,抬起头时还忍不住冲沈靳傻笑。
沈靳似乎也笑了下,眼眶似乎也突然红了,她没看清,他突然张臂,将她搂入怀中,下巴轻抵在了她头顶上。
他说,“夏言,我不想这么仓促用这份契约绑住你,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抬头安慰他:“没关系,我也绑住你了。”
他看着她不说话,真希望她清楚记起一切时,也能这么语气轻松地告诉他,她也绑住他了。
小红本回到手上时,沈靳带她去吃了顿饭庆祝。
夏言一夜没睡,沈靳两夜没睡,彼此都不是很有精神,强撑着吃完一顿饭后就先回家休息了。
回去路上夏言便睡了过去,睡得沉,车子停在楼下也没醒来。
沈靳直接抱她上的楼,将她放回了主卧床上。
她嘤咛着翻了个身,抓过枕头又抱着睡了过去,模样可爱。
沈靳鲜少见过这样的她,过去时她在他面前一向拘谨,睡觉时也是规规矩矩。
现在想来,不是她的本『性』如此,只是他的态度影响了她的态度。
以前他『性』子稳,行事稳健周到,古板正经,她在他面前自然也不敢随意。
这两天他对她多了些纵容,她在他面前也生动许多。
是他耽搁了她。
视线转向床头柜前的红结婚证,又很快转开。
沈靳弯身,低头在她脸颊上轻印了个吻。
“夏言,对不起。”
转身拿过纸和笔,写了些字,小心将字条折起,缓缓塞入她口袋中。
“夏言,真希望一觉醒来,你还在。”
第34章()
沈靳合衣在夏言身侧躺了下来; 将人搂入怀中。
不是很想入睡,也不敢入睡,但连着几日的彻夜未眠; 身体已经困顿到了极点,意志扛不住身体的疲惫,眼皮有那么一瞬耷拉了下来; 又倏然惊醒; 手臂本能往身侧一探; 空的。
沈靳惊惧转身,还是空的。
“夏言!”
沈靳猝然掀被起床; 转身推开洗手间门,没人,又转身推开房门,客厅也没人。
他匆匆下楼; 楼梯口遇到匆忙欲上楼的姜琴; 手一下狠狠拽住她手臂:“夏言呢?”
姜琴红着眼眶; 咬着唇看他,不敢应。
童童正坐在楼下泡沫拼接板上玩; 沈靳的模样似乎吓到了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玩具,迟疑叫他:“爸爸……”
沈靳目光从她脸上转开,落向一地狼藉的书屋。
书架东倒西歪; 书落了一地。
墙上的画纸也被撕得四分五裂; 再没有夏言在时的整齐宁静。
扣着姜琴的手无力垂下; 沈靳身体也脱力靠在了楼梯扶手,倚着扶手,缓缓滑落,坐在了台阶上,双手紧揪着头发,从头皮缓缓滑过,掐住了头皮。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我好像也蛮喜欢你的。”
“我们结婚?”
“好啊。”
“没关系,我也绑住你了。”
……
脑中的记忆有多清晰真实,心脏的闷疼就有多重。
姜琴担心看他,迟疑上前:“阿靳……”
手刚落到沈靳臂上便被他用力甩开:“让开!”
童童摇摇晃晃地朝他走了过来,“爸爸”“爸爸”地担心叫他。
沈靳抬头,看着这张酷似夏言的脸蛋,手臂抬起,落在她发上,没有说话。
相亲时,他明确告诉过她,他不要孩子。
他也从没想过要孩子,先心病生孩子风险大,她的身体经不起生孩子的风险。
怀孕是意外。他应酬回来,喝得半醉,她贴身照顾他。
那时两人刚发生关系没多久,她的身体于他是致命的罂粟。
相亲第一天确立关系,第二天约会增进了解,第三天领证结婚。从陌生人到夫妻,三天时间,仓促得让她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接受与他的亲密。
领完证当晚他便把她接了回来,那天晚上,同一张床上的她紧张而拘谨。
他翻身压住她时,她眼睛里的紧张几乎要溢出来。
他低头想吻她,嘴唇贴在她唇上时,能清晰听到她促急的呼吸,以及她细弱蚊蚋的声音,“我紧张……”
之后便是越来越促急的呼吸,以及她越来越痛苦的眉眼,她紧张得犯了病。
之后整整两年时间里,他没敢再躁进,慢慢给她时间适应他,给她时间慢慢调理身体。
两年时间里,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习惯,习惯每天上床时,将蜷在床角熟睡的她捞入怀中,习惯在每天早上醒来时,看着小猫一般蜷在怀中睡得香甜的她,似乎一切本应如此。
他不是重欲的人,但他是个男人,他对她是有欲望的。克制了两年,她的身体终于好转,面对他的进『逼』,她虽然还是会紧张和害羞,但已经不会紧张到犯病。
有些东西没尝试过永远想象不出它的模样,一旦开了个口,便如食髓知味般渐渐上瘾。
夏言于他便是如此。
所以那一夜半醉半醒间,面对贴身照顾他的她,她不同于平时拘谨的样子轻易撕掉了他所有的冷静和克制,他如同失了理智的野兽,压着她,极尽放纵。
童童便是那一夜的意外。
对于这个意外得来却要了她半条命的孩子,沈靳感情一直是矛盾复杂的。
他爱这个孩子,但看着她,脑中浮现的却又是多次面『色』死白躺在病床上的夏言。
童童『性』子不像他稳,也不像夏言静,小小年纪,力气大又调皮,根本不是夏言降得住的。
如今她正睁着双酷似她的眼眸,无辜而茫然地看他。
眉眼都像极了夏言,偏就『性』格不知道遗传了谁,也可能是夏言本『性』里本就藏着活泼灵动的一面,只是被他的沉闷压制住了。
沈靳想到似梦非梦的世界里,与夏言相处的点滴,她怼他时的样子,谈论工作时的样子,以及懵懂无知时的样子……
她问他“认识童童吗”的记忆也跟着钻入脑中,以及她描绘的童童画像,他在深睡入梦时才进入的世界,她怎么也会时断时续地在那儿?
他是活生生的人,她……
沈靳倏然站起身,童童急急抱他腿:“爸爸,爸爸……”
沈靳轻轻将她拉开:“童童好好和『奶』『奶』在家,爸爸一会儿回来。”
转身出了门。
沈靳去医院找纪沉,手握着方向盘,一路上额头和心脏一样,绷得很紧。
因为一个又一个似真似假的梦去找纪沉有些荒谬,沈靳不想去管这其中的荒谬,他宁愿相信她也好生生地活着,也不愿相信,她只是魂归入梦。
她至死都不见他,即使有魂归,又怎么会入他的梦。
医院很快到,他亲眼见着夏言合上眼的地方,沈靳是极端抵触这个地方的。
车子没停稳他便拉开车门下车,直奔纪沉办公室。
他不在,办公室其他同事说他出国进修,今天的飞机。
沈靳转身出门,开了车直往机场赶,路上试着给纪沉打了个电话,刚响了声便被他掐断了。
沈靳赶到机场时刚好赶上他在往安检通道走。
夏晓和她父母在送他。
几天不见,几人都憔悴了许多。
夏晓先看到了他,一下红了眼,紧咬着唇看他,眼神又恨又狠。
沈靳没工夫理会她,往前几步,沉声叫纪沉名字。
纪沉回头看他,眼中掠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平静:“沈先生有事?”
沈靳:“夏言呢?”
纪沉手指了指夏言老家方向:“你不都把坟给挖了?”
“怎么,沈先生还想再挖一次?”
沈靳喉咙哽了哽,头微微偏开,又看了他一眼,嘴角抿起时,已经一声不吭地拨开人群朝他走去,想先把人拽出来。
夏言父亲急急拽住沈靳手臂:“诶你这又是要做什么。”
安保看这边有动静,赶紧上前了解情况。
纪沉已到安检口,把机票护照递给工作人员时,回头看了眼沈靳:“沈先生,夏言的临终遗言,是希望能把童童送回她爸妈那里,不耽误您再娶生子。她临死都为你考虑,希望你也好好为她考虑一次。”
说完不顾沈靳骤冷的脸『色』,拿回护照和机票,进去了。
飞机起飞在即,纪沉安检完便直接前往登机口登机。
“坟都让他给挖了,还不死心。夏言,你说,这人是不是也难缠了些?”
略带无奈的低语,仿似在耳边,夏言不觉也跟着笑:“好像是有点难缠呢。”
呓语完,又觉不对劲,四下苍茫,看不到纪沉人在哪儿。
眼睛不觉缓缓张开,手的方向好像也不对,像搭在什么地方,夏言下意识『摸』了『摸』,温热硬实,手有那么一瞬间僵硬。
沈靳冷静的声音自头顶徐徐响起:“『摸』够了就起来。”
夏言:“……”
手像被烫着般一下弹开,整个人往后翻了一大圈,差点从床上滚落,被沈靳拽着衣角拉了回来。
夏言抬眸,撞入他眼中。
记忆一下涌来。
“夏言,我们结婚吧。”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嗯。”
“很爱。”
“我好像也蛮喜欢你的。”
“我们结婚?”
“好啊。”
“夏言,签吧。”
……
视线惊疑落向床头柜前的小红本子,夏言大脑一下全空,本能扑向那两个小红本,指尖刚触到,被沈靳反手拿走了,捏在指尖。
夏言:“……”
情绪激『荡』,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颤着手臂,将手伸向他:“沈先生。”
沈靳瞥了眼手中小红本:“沈太太?”
看向她:“有事?”
第35章()
夏言:“……”
手直直伸向他:“给我!”
沈靳看着她没动。
她突然失控:“给我!”
又疾又厉的一声; 吼完自己也怔了下,抿着唇,一声不吭上前; 从他手中抽走了一本; 翻开; 看到证上的结婚照片和登记记录时,失神了好一会儿; 两手一用力就想撕掉,被沈靳握住了手; 拦了下来。
夏言用力想挣开; 挣不掉。。
沈靳很冷静:“这是民政局登记的; 你撕了它又能怎样。”
夏言一下崩溃,用力抽回手; 两手失控捶在他胸口:“你混蛋……”
捶着捶着,哭了,两手还紧紧揪着他胸前衣服,哭得难以自抑。
沈靳眼神复杂看向她,手抬起; 本能想将她搂入怀中,被她狠狠拍掉。
她吸着鼻子,看向他的眼眸哭得红肿,眼神幽怨委屈; 活似被欺负了似的。
也确实是被欺负了。
沈靳嘴角微微抿起; 偏开了视线。
“我很抱歉。”
夏言吸了吸鼻子; 冷静了些。
“我要离婚。”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沈靳扭头看她:“然后呢?哪天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结回来?”
夏言看向他:“那要不然你还想怎样?”
委屈得像又要哭出来。
沈靳:“如果你不介意重复结婚离婚,明天我陪你去民政局。”
夏言:“……”
心里难过,一个失控,直接狠狠一脚朝他踹去,半途被沈靳截了下来。
“夏小姐。”沈靳冷静看她,“这婚是你同意结的,不是我威『逼』利诱来的。”
“同样是非个人意愿结婚。”沈靳瞥了眼她搁衣帽架上的包,“你白捡了个丈夫不说,连我全部家当都捡回去了,到底谁更该哭?”
夏言用力抽回脚:“白送的我都不要!”
沈靳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想要?”
夏言跪坐起身:“那就离婚啊。”
沈靳不说话,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被她『揉』『乱』的衣服,回身看她:“我清楚记得过去四十八小时发生的一切,感受也是真实的,但理解不了我这么做的动机,这种感觉就像突然缺失了某段记忆一般,夏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其中的缘由。”
夏言撇开了头,抿唇不说话。
沈靳突然倾身,眼对眼鼻对鼻地看向她:“我缺失的那段记忆里,我对夏小姐似乎是势在必得。”
“就冲着这点,在想明白缘由之前,这婚我就不能离。”
夏言:“……”
眼神又委屈幽怨起来。
“我要是谈恋爱了,沈先生可别指责我出轨。”
“反正分居两年后,法院依然会判离。”
用力推开他,起身,拿过包,转身想走时,从包里抽出了他那几张银|行卡:“刷完了沈先生可别心疼。”
垂眸看到无名指上的钻戒,脚步略顿,一声不吭抽了出来,往身后一扔,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纪沉也已经下班,看了她一眼:“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她昨晚溜沈靳屋里的事他没发现,天将亮时她偷偷潜回屋子换衣服就和沈靳走了。
夏言想锤死短暂失忆的自己。
纪沉看她一脸沮丧,挑了挑眉:“不是一大早就偷偷溜出去了吗?怎么一脸沮丧回来了?”
夏言幽怨看他:“你都知道我偷偷出去了,干嘛不拦下我?”
纪沉:“我拦得住吗?”
“拉开门人都没影了,溜得比猫还快。”
夏言抿唇不说话了。
纪沉没看到她无名指上的钻戒,看了她一眼:“钻戒呢?”
夏言:“扔了。”
也没什么心情:“我先回房了。”
回到房间,整个人仰躺在床上,记忆随着四下的安静慢慢涌来。
沈靳闯进她房间,失控抱住她的样子,在办公室,轻轻抱着她的样子。
他问她,为什么会不记得了。是不是再睡一觉,醒来又一切不一样了,包括她也是假的?
那两天的他,是沉默而温柔的,眼神和背影里都像藏着痛。
他说,夏言,我不想失去你。
这样的话不像她认识的沈靳会说的。
他一向沉稳平和的,像不理俗世的僧人。
“我现在家没了,能失去的,不能失去的,都没了。唯一还能握得住的,也只剩下你了。”
“夏言,我想趁我还清醒时,牢牢把你攥在手里。”
“过来吗?一起失眠。”
“我跳不过去。”
“走正门,傻了?”
……
嘴唇上似乎还残存着他印下的气息,那时的他温柔得像换了个人,不再像以前般,看得到『摸』得着,却又像隔着层距离。
夏言心里突然有些难过。
她觉得她已经可以平静地接受这个世界的一切,平静地与他共事也不会有任何欲壑难平了。
对于他工作上的任何冷静与严苛,她都是能平静接受的。
但这样的他让她有些难过。
她耽误了他五年,她以为,她的离开,于他而言是解脱。
在重症监护室时,她没有不想见他,只是担心见了他以后,她控制不住情绪,连交代遗言的机会都没有。
她其实是想和他说“谢谢”的,谢谢他照顾了她那么多年。
鼻子有些塞,夏言坐起身,找衣服想先去洗澡,让情绪平静一下。
脱衣服前手习惯『性』地掏口袋,『摸』到一张硬质的纸片,她手顿了下,抽了出来。
沈靳的字,她一眼便认出。
“夏言,我不知道在我不在的几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犯人临刑前还有为自己申辩的机会,我却在完全不知情下被判了死刑,连为自己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我不知道误会是怎么来的,但我从没有背叛过我们的婚姻。”
“我很抱歉,以这种卑鄙的方式绑住了你。同样的错,我不想再重复第二次。你不知道,没有你的夜里,有多漫长可怕。”
“夏言,如果你还活着,请一定要告诉我。”
眼泪一下掉了下来,夏言拉开房门。
纪沉还在客厅,奇怪看她。
夏言没理他,径自走到了阳台。
对面阳台里,沈靳也在,正双手撑在护栏上,看着外面满地流光。
她突然出来的脚步声惊动了他。
他扭头看她,看到她一脸泪,皱眉:“怎么了?”
看她抿着唇不说话,又忍不住拧了拧眉:“如果还是结婚的事,明天我陪你去民政局。”
夏言吸了吸鼻子,扭开了头:“没事。”
第36章()
沈靳沉默看她。
她头已转向外面马路; 留给他一个渐渐平静的侧脸。
阳台正对着大马路。
入夜后的马路热闹依旧; 夜灯下的车来车往里; 造就满地流光。
南北通透的户型; 夜风吹得她衣袂随着发丝向后飘起。
他看着她垂下头沉默了会儿,缓缓扭头看他,有些欲言又止。
沈靳手缓缓『插』入裤袋中,平静看她:“有话直接说。”
夏言没法直接说,她把那张卡片递给他的话,他看完估计还得反问一句“然后呢?”。
现在的他记不住那几年; 她不明白的事,他同样明白不了。
他的字条里告诉她; 他没有背叛婚姻。
她无法判断这句话的可信度有几分。
沈靳从来就不是会撒谎骗她的人; 但同样的,也不是会甜言蜜语的人。
他的『性』子太沉太稳了; 从没有像这几天般; 似乎突然就带了七情六欲; 有了正常人的情绪起伏。
她和他的问题,不仅仅只是有没有第三者『插』足的问题。
林雨只是压断这段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她接受不了,这个在她面前克制有礼; 永远古井般无波无澜的男人对另一个女人展现他的温柔。
同样的,她也受够了这种死水一般的生活了。
她才活了二十多年,还在对爱情和婚姻有憧憬的年龄; 却生生把生活熬成了满目沧桑。
这段婚姻其实没有严格的谁对谁错; 他们生活上都很照顾彼此; 只是情感上碰不到一块,都过于沉闷无趣,不适合而已。
夏言总觉得,她和沈靳或许只是更适合找互补型,她适合找风趣幽默的,而沈靳或许更适合活泼主动的。
任何一个稍微有点改变,那五年都不会过成现下的样子。
“夏小姐?”沈靳冷静的嗓音将她思绪拉回。
夏言偏开了头:“没事。”
“明天去民政局吧。”
转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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