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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钧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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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么?”聂焉骊手中饮春剑挽了个剑花,回头问。

    “别追。”萧桓蹙眉道,“他的蛊很难解。”

    聂焉骊忍不下,秀朗的眉眼蕴着不悦,道:“我去军尉府打个招呼,即刻封城通缉他们。”随后便也出门消失在夜色里。

    费令雪被萧桓击晕放在密室内椅子上,林熠看了一眼,又回头看萧桓。

    “你方才是不是碰到毒蛊粉末了?”林熠收了冶光剑,苍白俊美的脸上有些茫然。

    萧桓摇摇头:“应当无妨。”

    费令雪很快苏醒过来,手里紧握着那颗蛊珠,眼睛发红,对林熠和萧桓道:“多谢二位相助,今日我先带楼兰回家去。”

    他原本清明俊美的脸上蒙着挥之不去的绝望。

    林熠放心不下,和萧桓送费令雪回到家里,二人便暂住一夜,以防白达旦人和江悔回来。

    林熠简单和费令雪谈了几句,确认他没有想不开,便留他安静休息。出了费令雪房间,等在院内的萧桓抬眸看着他。

    夜深如水,院内一树梨花盛放如雪。

    当年曲楼兰带着江悔来的那天,大约也是这么一树芳菲,春风正好。

    林熠抬头看了看笼了满院的梨花和夜空中那轮皓月,叹了口气。

    费家宅子少有客人来,现成的客房就一间,林熠和萧桓进了屋,两人谁也没说话。

    萧桓点燃灯烛,回头一看,林熠一身红衣,苍白清隽的脸上神情复杂,抱着手臂看着他,浓黑的眸子清亮之极。

    “阮寻,你不是不会武功么?”林熠问他。

    本是疑惑的问题,说出口却有些委屈的意味。

    这语气和眼神,便如在萧桓心里柔柔扫过,他认真地看着林熠,心想,这是恼了。

第20章 堕火() 
“姿曜,过来。”萧桓弯眼微笑,眼角那颗痣温柔得令林熠生不起气来。

    林熠心想,总不能跟耍小媳妇脾气一样,便很大度地到萧桓身边坐下,看着他斟了茶递来,便又大度地接过喝了一口。

    这茶一入口,一半的难受就消了。

    “生气了?”萧桓直接问道。

    林熠反倒说不出来,瞪着眼睛看着萧桓,奈何这人好看得紧,越看心里那点难受就越散得一干二净。

    方才是他护着自己,又有什么可气呢,出门在外对人有所保留,本也是正常的事。

    “不生气,睡罢。”心里电光火石间千回百转,林熠呼出一口气,一点埋怨也不剩下了。

    萧桓感觉得到林熠是真的不介意此事了,看着林熠又出去确认了一遍费令雪的情况回来,两人便简单收拾了,在房中睡下。

    费宅客房内只有一张床榻,林熠想到萧桓当时那一招,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若说江湖前三也差不多,哪里需要自己守着,便火速先上去占了床内侧的位置。

    萧桓无奈一笑,刚在床边坐下,却突然感到身体有异,意识到是江悔手里的蛊化为湮粉后,自己没来得及屏息,恐怕吸入了一些。

    毒蛊化为湮粉便没有了生命力,但残余的粉雾有毒性,萧桓抬手熄了灯烛,催动内力遍行经脉,试图将余毒逼出。

    林熠本来有点郁闷,但发现萧桓没有动静,觉得有些奇怪,昏暗中问道:“怎么不睡?”

    萧桓低估了那毒蛊雾粉的毒性,待最后一丝余毒自掌中催发出去,他撑在床边俯身吐了一口血。

    林熠当即弹起来冲到床边,扶着萧桓:“怎么回事是那毒蛊?”

    萧桓本无大碍,这一口血只是淤积残毒所致,吐出来便无妨了,可感受到林熠贴过来时身上的温度,便什么也没说,只是摇摇头。

    屋内依稀淡淡月光,林熠借着这缕薄光凑上去,手搭在萧桓腕脉,感觉到脉气异动,但没有太大问题。

    仍是不放心,他光着脚跳下床,迅速点了灯,端了茶盏和空杯回来,俯身看着萧桓:“怎么样了?”

    萧桓取了锦帕擦擦嘴角血迹,接过茶漱去口中血腥,脸色比寻常苍白些:“姿曜,别担心。”又笑笑道,“你其实很会照顾人。”

    林熠此刻离他很近,看着他桃花眼蕴了一层雾气,眼角那颗痣衬得有些悲伤,嘴角还隐隐有血迹,心里顿时拧得乱七八糟。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林熠问。

    萧桓垂下眼睛,睫如鸦羽,复又抬眼望着林熠,那双眸子简直摄人心魄,烛光映出他鼻梁一道温润弧度,林熠心头微动。

    “姿曜,今天所见费令雪和曲楼兰的事,我觉得很多事须得坦诚相对”,萧桓声音缓和如泉,“但有些话,还是想待时机合适再与你说。”

    萧桓顿了顿,又道:“希望你能相信,我永远不会做伤害你的事,姿曜,能信我么?”

    林熠站在萧桓面前,微微俯身扶着他肩膀,维持着这个姿势,他靠得太近,以至于有种沉溺在萧桓声音里的错觉。

    “我相信你。”林熠敛眸一瞬,说道。

    萧桓微微扬起下巴,看着林熠浓黑如星的眸子,抬手十分自然地抚了抚林熠脸颊,目光郑重。

    方才那一声“姿曜”却不同以往,林熠心底似乎被勾起一丝雀跃,又或是说不明的冲动和酸涩,萧桓指尖掠过颊边,便如燃起一束暗火。

    林熠眼底爬上一层难以察觉的淡红,左肩箭伤印记处隐隐烫得灼痛,他感觉眼前的萧桓突然变得惑人之极,在意识到自己不对劲之前,却已经倾身扑倒了萧桓。

    萧桓始料未及,林熠虽是少年的身体,但武功进境不俗,神志混沌间爆发的力量让萧桓没来得及抵挡,就这么被林熠狠狠按倒在床上,一头乌黑发丝散乱在锦被间。

    萧桓意识到是今日与邪蛊接触过多,引发了林熠肩头折花箭伤。

    他担心林熠真如玉衡君所言,会走火入魔。

    林熠眼睛上那层淡红已弥漫为赤红,便如他素日的衣衫一般,他皮肤总是苍白,此刻更显得有些妖异。

    他跨在萧桓身上,下一刻就要去抓枕边的冶光剑,萧桓抬手握住林熠的双腕不让他乱动,真气逸散入林熠经脉内,浑厚内力一寸寸顺服着林熠躁动混乱的内力。

    “姿曜!”他蹙眉紧盯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林熠。

    林熠似乎被理智和混沌拉扯着,眼中杀意消去,却低头看着尽在咫尺的萧桓,被他眼尾的痣引发了一股疯狂的冲动。

    他想要把这人拽下神坛,看他做最不堪言的事,想让他清冶的桃花眼从此被堕落的欲填满。

    林熠挣扎着想从那罪恶的漩涡里冲出来,眼睛红得几欲滴血。

    他俯下身,舌尖轻舐萧桓眼尾的痣,又埋在萧桓肩旁,咬在他颈侧,却凭着最后一丝理智控制着力度,便似野兽寻情一般,整个人覆下去缠在萧桓身上。

    “姿曜!”

    萧桓浑身一僵,抓着林熠手腕将他掀倒在旁边,倾身覆上去压制住林熠,同时未曾停息将内力源源不断探入林熠经脉,防止他真气翻涌入魔。

    林熠体内乱撞的真气和意识中混杂的邪念被萧桓强大的内力瞬间冲散,整个人如失了力气,眼中猩红渐渐褪去。

    萧桓感觉到林熠一下子浑身松了下来,便放开手,林熠躺在那仰头望着萧桓,抬手搂上去,似乎要找一处依附,失神道:“疼”

    这一声低喃瞬间把萧桓扯进了回忆里

    上一世深宫大殿内,林熠一身黑袍散敞,身体如面色一样的苍白漂亮,腰肢紧紧缠着他。

    那时萧桓要清清楚楚看着他,殿内便灯烛不熄,林熠眼睛不能触光,双目便蒙着黑色锦带。

    那条窄长的锦带遮在林熠眼前,只露出高挺漂亮的鼻梁,锦带尾端垂到他们身体之间,林熠口中压抑着低喃

    萧桓立刻回过神,撑在林熠上方,深深看了片刻。这双黑曜石般的眸,清亮无比,并未覆着锦带。

    既庆幸,又有些空落落,这个林熠不需人日日看护陪伴,也并不记得他们之间的一切。

    可依旧是他的林熠。

    他把林熠抱过一边躺好,仔细探了一遭林熠经脉,确认无虞,又拨开衣襟,看见他肩头箭伤印记周围还未消下去的青筋,便知林熠方才喊的是箭伤印记的疼。

    萧桓哄着昏昏沉沉的林熠睡去,怀中人灼热的体温渐渐恢复正常。

    萧桓有些睡不着,给林熠盖好被子,看了林熠半晌,便起身到院中,夜色沉沉,星月皎洁,满树梨花仿佛要开到永恒。

    花下茶案旁,却坐着一人,劲装修颀,面目俊美冷漠,正擦拭一柄长剑,剑端还滴着血。

    正是邵崇犹。

第21章 锁心() 
邵崇犹脚下周围横陈着数具尸体,皆是白达旦人,一看便知是夜里返回来要抓费令雪的。

    萧桓方才只顾着林熠,未留意外面,这伙人胆子倒大,还敢杀个回马枪。

    萧桓看着邵崇犹,片刻道:“多谢。”

    邵崇犹抬眼看了看他,似是要说什么,却只道:“不必,那天他也帮了我。”

    “姿曜当你是朋友。”萧桓淡淡道。

    邵崇犹似乎有些不解,嘴角一丝笑意:“他不过见了我两次。”

    “或许你们从前认识过。”萧桓抬眼看了看满树梨花,摇摇头说:“他是把你当作自己人的。”

    邵崇犹不置可否,似笑非笑道:“那天我到你们房间里,或许是为了杀你们。”

    “你既然没有那么做,他便不会这么想。”萧桓道。

    萧桓没法多解释,上一世邵崇犹在林熠身边五年,据说帮了林熠很多,林熠相信的人,他也不多怀疑。

    萧桓知道邵崇犹的一些事,知道他心性冷酷,游荡江湖,手下亡魂无数,亦是赫赫有名的杀手,上一世奉了林斯鸿的嘱托才去帮林熠。林熠能跟这样的人成为好友,也很神奇。

    “遂州城已封锁,但没困住他们,他们不会再回来了。”邵崇犹道。

    萧桓知道他说的是白达旦人和江悔:“逃出关外,便难再抓到了。”

    邵崇犹没再多说什么,收起万仞剑,与萧桓互一点头算作道别,便离开了费家宅子,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林熠醒来时觉得浑身抽了骨头一样,动了动,立即睁开眼,发觉自己又窜到萧桓怀里去了,连忙起身,坐在那里发呆。

    萧桓一睁眼便看见林熠这模样,起身摸摸林熠发顶:“还疼么?”

    林熠刚努力回忆起昨天的事,只记得萧桓受那蛊毒粉雾所害,吐了一口血,而后自己似乎攻击了他。

    “昨天咱俩打架了?”林熠活动活动胳膊,感觉身上酸痛的程度,便推测自己受邪蛊影响,可能是发狂了。

    萧桓闻言便笑,说道:“是,险些被你一剑捅死。”

    林熠心下一惊,窜过去拉着萧桓上下打量:“真的?伤哪了?”

    萧桓抓住他手腕,握了握他的手:“开玩笑的,没事。”

    林熠这才松了口气,想想也是,依昨天萧桓隔着一尺把毒蛊容器化为湮粉的功力,自己恐怕伤不了他。

    林熠到院子里,发现梨花树下有血迹,回头问萧桓:“昨晚江悔又杀回来了?”

    “只是他手下白达旦人来了,被你朋友,邵崇犹解决了,军尉府已接手此事。”萧桓道。

    “林小公子。”费令雪推门出来。

    林熠转身看他,见他依旧是一身白衫,光风霁月,只是眼中的一些光亮消失了。

    这一夜,于他或许有一生那么漫长。

    “令雪兄,节哀。”林熠上前,十分担心他。

    费令雪摇摇头:“一年前他没了消息,我便有预感,只是昨天亲眼看见”

    萧桓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我查看过,曲楼兰确实是一年前就已遭不测同生蛊让他勉强撑了这么久,于他而言,昨日也是解脱。”

    费令雪沉默片刻,问道:“江悔逃走了?”

    聂焉骊恰好推开院门进来,闻言答道:“昨夜军尉府封锁遂州城,但没能截住他们,此时应当已到关外,遂州城他们是回不来了。”

    萧桓皱了皱眉,劝了几句:“江悔的事,背后多半另有其人,费兄不可过于偏执。”

    费令雪闻言看了看萧桓:“我猜得出,他定有不得已,但他昨天所做的事,我今生不可能再原谅。”

    费令雪又道:“多谢诸位相助,林小公子,费某如今也没什么牵念,若不嫌弃,今后费某愿为烈钧侯府效力,费氏所掌握机栝之术,必无所保留。”

    林熠感慨万千,对费令雪一礼:“能得令雪兄相助,是家国之幸。”

    四人落座于院内花下几案旁,费令雪煮了茶,手法一如从前,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一切都已不同。

    “费氏机栝之术,向来没有成文的版本,一切都靠家族传承,林小公子和林将军都是坦荡人物,为烈钧侯府效力,费某也没有什么顾虑。”

    茶香花香融在一起,费令雪衣袍沾了梨花,便如梨花幻的魂一般。

    林熠道:“令雪兄,江悔这次离开,恐怕还是要回来找你的,不如去昭武军麾下待一段时间,也免得触景生情。”

    费令雪沉吟片刻,垂眼看了看满地纷落的梨花,点点头:“也好。”

    四人当日便启程离开遂州城,费令雪锁了故宅,除了那颗曲楼兰和同生蛊所化的蛊珠,似乎没什么必带不可的,皆是身外物。

    安静深巷内,宅门紧闭,锁住了盛春的一树梨花,风过花落,什么也不带走,什么都不留下。

    聂焉骊护送费令雪去昭武军大营,林熠和萧桓与他们暂别,先往关外去。

    出了遂州城,春日融融,旷野声息复苏。

    “不直接去找林将军?”萧桓问。

    林熠坐在马背上,绛红衣衫衬得他笑容更灿烂:“绕个道,就当看风景了。”

    林熠和萧桓二人到了北疆外域,天大地大,苍茫草原丘陵起伏,候鸟飞归,春日里簇簇野花缀在地上,长空万里,流云如雪。

    林熠看着这片天空,蓦地想起曲楼兰的话,他说江悔的眼睛与那宅子里梨花相映,便似北疆的碧蓝苍穹与雪。

    林熠带着萧桓一路往北,一直到翡裕河,沿河道逆行,只在一片崇岭脚下略停留。

    林熠让萧桓等在原地,独自沿山阴面峭壁而上,在崖壁松柏间借力迅速跃上去。

    到了山顶,林熠仔细取了几块石头收起来,便原路又下到崖底。

    萧桓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林熠如鹰一般的身影从百丈高崖上回来。

    他环视四周:“这一带水草并不丰茂,十三部族少有人来。”

    林熠翻身上了马背,抖了抖缰绳跟上萧桓:“这里却是他们领地之内,又有关隘环护,燕国在三年内攻不下这一带。”

    “你希望北疆出兵?”萧桓望了一眼夕阳下鎏金霞光的翡裕河。

    林熠点点头,抬手指向北方:“必须打,打到库尔莫岭下,克鲁伦河以北,这一战不可避免,十三部并非全部好战,但最强大的四部族一直在觊觎武安州内的土地,前朝的教训还不足,日后燕国面临的情况只会更加严酷。”

    萧桓沉思片刻,不出所料,林熠自重生以来,大概一直在绸缪家国之事,北疆布防自是不可缺少的一环,上一世林熠在北疆六年可谓鞠躬尽瘁,今生定会竭尽所能,以最小的损失解决外域侵扰的问题。

    “姿曜,去金陵的路上,不如顺路随我回一趟江州?”萧桓邀请林熠。

    林熠笑笑,双眸灿若星辰:“要带我去你家?好啊。”

    除了他们,恐怕没有别的汉人会随意深入十三部族领地腹地,两人绕了一遭,便直奔昭武军大营,去找林斯鸿。

第22章 试阵() 
林熠和萧桓抵达北大营时,正值黄昏。

    北大营进出严格,林熠和萧桓皆验过身份文牒才放行,一入大营,暮色昏暗,万帐灯火隐隐闪烁,天幕之下,便是连绵百里的军营。

    营中擦身而过的将士皆精神焕发,身姿笔挺,无论着军甲还是寻常劲装,都能看得出经年训练而出的利落精悍。

    林熠带萧桓去主帅营区,大营的氛围很轻松,即便战时,昭武军也是应对有序,十分从容,素日里更是张弛有度。

    “林将军。”

    林斯鸿出来,二人朝他问候道。

    林斯鸿身形高大,一身轻甲,更显得他肩背宽阔如山,英俊威严。

    “姿曜还是头一回带朋友来。”林斯鸿对萧桓微微颔首,笑容和煦。

    萧桓回以一礼,林斯鸿待人接物雷厉风行,实则粗中有细,他的目光有一种透彻的力量,仿佛一笑之间轻松地看明白对方。

    萧桓猜测过,林斯鸿对他身份或许已猜出七八分,只是心照不宣地未加言明。

    “小侯爷,阮公子。”

    聂焉骊和费令雪也出来,二人已到了几天,对北大营适应得很好。

    聂焉骊抱着剑,耳下缀着的宝石映着火把光亮,笑意潋滟,朝萧桓抛了个眼神,带着打趣的意味。

    费令雪看起来状态好了些,清雅温和,一身白袍在军营中更显文质彬彬。

    “爹,你记得令雪兄吧?先前见过。”林熠问林斯鸿。

    林斯鸿点点头,抬手揽着林熠肩膀:“自然,费公子才华卓尔,没想到被你请来了。”

    “怎么不见老头子们?”林熠左右看看,觉得今日帅帐附近安静得很。

    林斯鸿身边有一众昭武军将领,不乏军中元老,林熠私下里便统称他们为老头子们。

    林斯鸿往西边看了眼:“开春了,近日演练阵法,都回各军部忙去了。”

    林熠点点头,上一世他请命赴边,军中摸爬滚打,磨合了一年,正式接管昭武军,这些人里多半都继续跟在他麾下。

    若他们都在,林熠要以半大小子的晚辈姿态被他们逗,当真会觉得有些怪异。

    林斯鸿已备好简单酒宴,几人在帐内相谈笑饮,甚是自在愉快,林斯鸿跟什么人都能聊起来,这两日已与聂焉骊和费令雪熟了,但众人对林斯鸿都有一种天然的敬意。

    “爹,我想着”

    “先别想别的,过来。”

    林熠正要跟林斯鸿说事情,却被林斯鸿大手一拽,林斯鸿又对聂焉骊、费令雪和萧桓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径直带他们往大营北边去。

    到了校场,夜幕之下,场周场每隔着数十尺便有燃着一簇明亮火把,场中千名士兵正在拆分演练一套阵法,动作有条不紊,明暗跃动的光线下,阵法瞬息变化。

    “这阵倒是没见过。”

    林熠大概看了两眼,其实认出了这阵法,心头一震。

    萧桓也认得此阵,不由看了林熠一眼。

    上一世林斯鸿战死北疆,都说是缘于莫浑关太过险要难攻,但林熠查过,当时那一战失利,多半是缘于战术被敌方提前知晓。

    其中最关键的便是这套阵法。

    林熠发现,柔然大军破此阵时,根本就是经过了严密演练,对阵法变换如同开了天眼般预测准确,以此反击昭武军,更是用千名精骑兵围杀了林斯鸿

    “此阵名为海月阵,阵法雏形只是最寻常的新月阵,但辅以种种变化,便如海潮来去,月盈月缺,看似有规律,实则无穷莫测。”林斯鸿道。

    林熠:“海月阵阵型幻化源于最质朴的雏形,但瞬息万变,下一刻的局面,除了布阵者,谁也不能预测。”

    林斯鸿揉揉他头发:“正是此理。”

    对阵型了解,是很正常的事,但当时敌军对林斯鸿惯用的变阵法极其了解,便是大有蹊跷。

    林熠后来就是靠着这一点揪出了军中奸细,但命运莫测,那名背后主谋已战死。

    “这阵法没给你看过”,林斯鸿带他们上了点将台,“因为这阵法有点麻烦,画起来费事。”

    林熠哭笑不得,他爹画布阵图,必配以一堆柴火棍小人来注解,简洁的阵法便罢了,这种复杂大阵,确实很为难,不光林斯鸿画得为难,林熠看的时候也很为难。

    “姿曜,既然你来了,那刚好下去试试?”

    林斯鸿说话的同时转头对林熠狡黠一笑。

    林熠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林斯鸿眼疾手快,一把将林熠推下布阵台,直接往场中海月阵内落去。

    林熠对他爹出其不意的幼稚欲简直哭无泪。

    台高六丈,林熠中途在台壁暂借力一瞬,缓了缓落势,最终在地上虚虚一个前滚翻,稳稳站住了。

    落地后,林熠身周已围满了暗甲士兵,士兵各自持盾、、刀剑,骑兵步兵配合,静默无声,跃动的火把光亮下,气势迫人。

    昭武军阵法演练,向来八分真刀真枪,林熠摸了摸腰畔空空如也的佩剑位置,暗下决心,以后一刻钟也不让冶光剑离开自己。

    “林将军,这里排兵布阵,我们是不是该回避?”聂焉骊看热闹看得很开心,靠在布阵台上问道。

    林斯鸿摇摇头:“阵法是死的,看了也无碍,用兵才是关键。”

    林斯鸿又看了看聂焉骊和萧桓,笑笑道:“二位若感兴趣,不如也去试试。”

    聂焉骊看了萧桓一眼,心里对林斯鸿更敬佩几分,他竟能看出萧桓有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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