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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钧侯-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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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回大营,你也该去金陵了。”萧桓手上动作力道适中,低头看着林熠一脸惬意,嘴角不由弯起。
“啊,算算日子,再不去是不行了。”
林熠朝后靠在萧桓身上,仰头望着萧桓面具下的下颌弧度,帐内只有他们二人,他便抬手摘去萧桓的面具。
“陛下大概会让你住在宫里。”萧桓说。
林熠点点头,永光帝对他一向不错,把他当小辈疼爱,每次例行去金陵时,都会安排他住在宫里。
“那你呢?你应该从不在宫里留宿的,我爹说从前见到你,都是来去匆匆。”
林熠仰头靠在他肩上,萧桓手里锦帕仔细拭着他脑后发丝。
萧桓怀里简直是这世上最舒适的地方,林熠自从发现这一点,就常常放肆地往人家身上靠,怎么舒服怎么来,反正仗着自己年纪不大,更仗着萧桓对他脾气好。
“没错,我从不在宫里住,不过在金陵有一座宅子,偶尔会留宿。”萧桓说。
“那怎么办,是我出宫去住,还是你进宫来?”林熠低头把玩着木梳,开玩笑道。
萧桓放下锦帕,轻轻把林熠圈在怀里,低头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林熠发顶:“到了金陵还要睡本王的床榻?”
林熠摇摇头,循序渐进四个字最为致命,林小侯爷丝毫没意识到他们此刻的姿势有多亲密,感到有点倦了,懒得动,干脆闭上眼睛就这么倚着萧桓:“不光睡王爷的床,重要的是王爷本人萧缙之,我估计现在让我自己睡,都会失眠。”
鬼军次日拔营返回江州大营,阴平郡官员战战兢兢相送,但已经晚了,林熠把他们名字记得清清楚楚,督促萧桓多写几封折子。
“安顿不好饥民,又平不了乱军,把事情拖得无可收拾,这帮人腰圆肚肥,唯独拍马屁的功夫炉火纯青,缙之,那天小爷我差点就倒在反贼刀下了,这死法够憋屈,你可得在折子里骂狠点。”
“林小侯爷,你这是公报私仇,给本王吹枕头风?”萧桓看着林熠愤愤地给他磨墨铺纸,挑眉问道。
“吹枕头风怎么,相公不心疼奴家了?”林熠把笔递到萧桓手里,誓要盯着这封折子完成。
萧桓知道他是开玩笑,摇摇头,蘸墨落笔,字迹遒劲洒脱。
此行回到江州,未留几日,顾啸杭和封逸明的信又催到江陵城内,萧桓却还要处理一批军务,林熠便先行赶往金陵。
金陵是江南最繁华之地,丹霄宫所在的江陵城仙气多一些,金陵却是楼肆林立,钟鸣鼎食之盛,金冠玉驾之尊,又有上百佛寺道观兴盛坐落。
市井纸醉金迷,秦淮的水映不完勾栏琉璃灯笼红,佛道虔诚香火,烟雨缠不尽慈悲道法众生相。
林熠打马而过,街边歌栏酒肆胭脂佳酿的味道,贩夫走卒叫卖声,来往车驾无不是雕花锦绣,简直迷了眼。
规矩还是要讲的,他第一件事便是入宫面圣。
重重朱墙碧瓦之间,水雾打湿的青砖宫道,百步玉阶雕龙啸刻,奉天殿内高高在上的御座,永光帝比他印象里年轻一些。
这位皇帝面容端正,四十岁的年纪,一身明黄王服,鬓边微白,年轻时励精图治、锐意革新,到这几年,正是心境已转,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意,看着座下江山和众臣的眼神也深不可测起来。
“陛下,贵妃。”林熠周正一礼,姿态极好看。
“烈钧侯,孤还是习惯叫你小熠,几年见一回,就长这么大了。”
永光帝见了他,心下喜欢,笑呵呵召他上前一些,二话不说先赐一堆金玉绫罗。
御座旁另有一人,明眸顾盼,端艳生姿,钗鬓锦绣的打扮,倾国容色,温温柔柔坐在永光帝身旁,正是最得宠的洛贵妃。
“这孩子精神气不同,英武挺拔,当真难得。”
洛贵妃笑起来格外柔丽,眼睛干净,明艳与天真在她身上毫无瑕疵地混合起来。
“阙阳嚷嚷着选驸马,选了这么久也没个合得来的,若小熠能合适,孤也就放下一桩心病。”永光帝道。
一想到阙阳公主,林熠就后脊一凉,险些笑不出来,洛贵妃在旁抿嘴一笑道:“陛下说笑了,阙阳公主不爱会武的,小侯爷却是武艺高强。”
“贵妃娘娘说得在理。”林熠果断附议,不用林斯鸿提醒,若要把他跟阙阳绑在一起,他宁愿再中一次折花箭。
幸而永光帝也只是半开玩笑,摆摆手:“都是年轻人的事,让她自己折腾去罢。”
金陵()
林熠面圣领赏礼数尽到;永光帝便放他出宫去,临走照例赐了牌子;这段时间但凡在金陵;林熠出入皇宫可方便许多。
永光帝对他好,林熠知道;是仍把他当半个小孩;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等他真正接手昭武军的力量;这种温情便会迅速蒸发。
林熠出宫;便按约定去找顾啸杭和封逸明。
多数贵族子弟,不论来自何处;但凡家里品级身家不错的,都在金陵或金陵附近置有宅院;每三年一度入皇都;也基本住在自家宅子里。
顾啸杭和封逸明也不例外;两家在金陵的宅子买得挨在一处。
烈钧侯府和林斯伯却不同;从未在金陵置过寸土。
这是林家的表态。林斯伯一贯对皇室敬而远之。林斯鸿看似不拘小节;实则心中透亮。侯府和皇室之间始终是君与臣、军权与皇权的关系;到了金陵,事事就要把握好分寸,不该沾的,就算皇恩再浩荡,也绝对不沾不碰。
林熠直奔顾家宅子;顾啸杭和封逸明早就在门外等他;封逸明一见他就拉着他叽叽喳喳;笑得梨涡俱现:“哎林熠,你不知道,顾啸杭每天念叨一百遍,你一开始还回几封信,后来不回了,把他气坏了。”
封逸明转头去看顾啸杭,见后者脸有点沉,一下子收敛许多,仍是打趣道:“你看,要发作了。”
林熠转头看顾啸杭,笑笑道:“咱们说好了金陵见面,这不是来了么。”
顾啸杭接手家中生意早,从前是三人之中最老成稳重的。他蹙眉问:“林姿曜,你和阮寻这阵子一直在一块吗?”
林熠毫不见外地迈进顾家宅子厅内,拿起案上瓷碟中的杏子咬了一口,点点头道:“是啊,去北大营一趟,到了江州,他回家,我来找你们啦。”
顾啸杭把瓷碟抽走,林熠再一摸摸了个空,他不无质疑地道:“林姿曜,江州阮氏盛名在外,但一贯神秘得很,背后指不定是什么人,你跟他走得太近,不免冒失了。”
这话真没错,萧桓的身份岂止是不简单。
林熠跳过去从顾啸杭怀里抢了一把杏子,摆摆手道:“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我和他交情已摆在那,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也没什么用。”
顾啸杭拿他没办法,封逸明附和林熠道:“顾啸杭,你就是权衡太多,跟老头子似的心思深沉。”
顾啸杭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你心思不深沉,把你卖了还得给别人数钱。”
封逸明不以为意,丹凤眼笑意吟吟:“我家没有生意也没有兵,有什么可图的,来了就当玩儿嘛,你要教训就教训林熠好了。”
江南院落小楼雅致,白墙黛瓦,隔窗照竹,金陵城里没有大人管着,三人自在悠闲斗嘴打趣,廊下燕子飞进飞出,院中一株凌霄花开得正好。
微潮的轻风穿堂而过,少年时光似水,林熠忽有一瞬无忧无虑的感觉。
却未得浮生半日闲,门外忽然一声通传:“太子驾到——”
三人互相看了看,林熠十分淡定,起身展了展袍子,一同出去迎驾。
太子萧嬴,面貌与永光帝肖似,周正俊朗,萧家人身上惯有的尊贵之势,一身淡色衣袍,金冠束发,修朗谦和。
“恭迎太子。”林熠三人与府中仆从行了礼。
“都是同辈人,无需多礼。”太子上前虚虚一扶林熠,对顾啸杭和封逸明微笑颔首。
林熠他们和萧嬴关系一般,每次同批入金陵的世家子弟数不过来,自有成群想要亲近这位太子的,林熠也不凑这个热闹。
几人进了厅内,仆从奉茶,萧嬴微服而来,便没有摆架子:“见了你们几个,便知瀛州人杰地灵。”
顾啸杭道:“太子殿下过誉,金陵皇都最是人才济济,俊杰辈出。”
萧嬴笑笑,俊朗眉目甚是友好,话里有些惋惜:“从前你们来,都没什么机会说话,但孤对你们印象很深,这回是你们成年之前最后一次按例来金陵,再不熟络熟络,日后怕没什么机会,岂不可惜。”
萧嬴的意思很明白,顾啸杭和封逸明一礼:“殿下盛情,倍感荣幸。”
林熠笑了笑,不咸不淡又情真意切地道:“日后为朝廷效力,都是一条心,殿下不必那么伤感。”
萧嬴端详林熠,叹道:“北疆昭武从来是大燕国边陲砥柱,烈钧侯年少英姿,将来定不输林将军。”
林熠笑嘻嘻摆摆手道:“我爹总嫌我不务正业来着,从今起便得发奋图强啦,但愿不辜负殿下厚望。”
林熠的答复很含糊,但毕竟是初次单独谈,太子对他的态度也算满意,邀他们到金陵城中茶楼一叙。
顾啸杭和封逸明却领到旨意,永光帝召见,只得先去宫里。
林熠便随太子车驾穿过繁华街市,庸熹茶楼门面雅致,虽在闹市却兀自取静,琴瑟悠悠。
他沿途注意着金陵城内熙熙攘攘人群,天下最华贵的锦缎、最奢靡的珠宝,大约都集于此地。
“金陵城总是盛世气象。”林熠随太子步入茶楼。
“盛世亦少不了林家这般忠君卫国的良臣将门。”萧嬴看看林熠,神色中颇为欣赏看重。
“殿下看得深远,林家时时谨记肩上大责。”林熠笑笑,对太子的暗示拉拢之意不置可否。
萧嬴身为太子,一贯对永光帝的意思不违逆,永光帝觉得军权应当收紧,萧嬴也就顺着他的心意,并不在乎这对边关局势会有什么影响,单这一点,林熠就不会倾向于他。
茶楼内已候着几人,皆是金陵城中望族子弟,锦衣华服,说说笑笑间与太子显然很熟悉。
林熠一进来,气度姿容瞬间压过这些贵族少年,众人对他也有印象,萧嬴简单介绍几句,少年们彼此就知道对方身世背景。
一群人很快就熟络起来,至少表面上相谈甚是热闹,这群金陵城纨绔之最、显赫之最的少年们,聊起来话题五花八门,总结起来多数是斗富比阔、香软娇红。
林熠对这种场合并不陌生,萧嬴任他们讲,喧哗中便与林熠不时碰杯,倒都是谈些正经话,大伙知道太子看重这他,也都与他和乐融融。
其中一名丰国公世子,亦在皇都羽林卫任职,名叫吕浦心。
他姐姐正是后宫盛宠眷浓的丽贵妃——上一回撺掇永光帝收缴三大氏族生意的妖花妃子。
吕浦心认出林熠,一开始还因他是太子的客人而十分收敛,后来众少年偏要在茶楼饮酒,吕浦心喝了点酒就藏不住性子,嚷嚷着使得众人轮番去敬林熠。
他盯上了林熠,林熠心下清楚怎么回事,亦是看在萧嬴的面子上才喝了两轮。
太子萧嬴看不下去:“吕浦心,平日里闹就闹了,今天难得侯爷来聚,莫要太过火。”
吕浦心转了转手上扳指,借着醉意,拿茶碗注了满满一碗烈酒递到林熠面前:“侯爷初来乍到,咱们这里的规矩,喝了就是自己人。”
旁边的少年们纷纷来起哄,林熠瞥了一眼吕浦心,笑道:“金陵城玩的多是风雅,何时有这种规矩了?”
吕浦心意味深长挑衅道:“也罢,林家连犷骁卫都能轻松打发回来,侯爷看不上这一碗酒,也在情理之中。”
萧嬴蹙眉:“别胡闹。”
林熠还什么都没做,吕浦心却自己送上门来。
林熠抬眼看看他,压下眼底暗色,似笑非笑道:“倒不是看不上这碗酒,我是看不上你。”
少年们瞬间爆发出哄笑,幸灾乐祸晃着吕浦心肩膀:“哈哈哈哈北大营就是不一样,金陵的玩笑还是软了点。”
林熠转眼又变了脸,笑嘻嘻打了个响指:“开个玩笑,吕世子别介意。”
九曲十八弯的心思被林熠一记直拳打回脸上,吕浦心脸色唰地就变了,又不好动怒,就连萧嬴也有些忍不住笑意,劝了两句作罢。
林熠知道这吕浦心的针尖儿大心眼,必定是把他记下了。
百无聊赖应付了这一场,散时已是傍晚,正琢磨着是去宫里住还是去顾啸杭家住,太子车驾在他身侧停下:“侯爷若回宫,孤可带你一程。”
林熠琢磨片刻,上了马车。
萧嬴顺路带他回宫,入宫后两人道别,林熠随宫人往挽月殿去。
从前来金陵,便都是住在挽月殿,这回永光帝仍是给他留了这一处。
半路上,宫人来传口谕,永光帝召林熠去奉天殿。
林熠皱皱眉:“公公,我一身酒气,这么去不大好。”
永光帝身边的钱公公在了解陛下心思不过,亦知这位小侯爷的地位,摆摆手:“无妨的,就是随便说几句话儿。”
林熠只得被他半路带去了奉天殿,夜色如水,飞檐宫壁广阔无垠,映出一座座庄肃的影子。
一入殿内,林熠已经打起精神,免得酒气混着胡话惹麻烦,却抬眼间看见熟悉的背影。
殿内仆从屏退,永光帝坐在案前,对面是一名高大挺拔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底暗纹将军武袍,墨发以玉冠束起,宽肩窄腰,修竹之姿,正是萧桓。
林熠目光掠过萧桓的背影,步履未停,神色如常到案前一礼:“陛下召我有何事?方才喝了点酒,还望陛下恕臣失礼。”
邪诱()
永光帝笑笑;招手让他坐下:“这点小事有何可怪罪的,过来。”
林熠目不斜视;规规矩矩与萧桓并肩落座;假装不经意侧头看,萧桓覆着面具;亦看了看林熠。
林熠饶有兴味地道:“这位是?”
看着林小侯爷精湛的演技;萧桓眼底略带笑意。
永光帝垂着眼睛翻看奏折;淡淡道:“酆都将军——怎么;不认识了”
林熠心下一寒,呼吸滞了片刻。萧桓什么也没说。
先前忘记商量这茬;若说烈钧侯和酆都将军早就认识,于永光帝而言;绝不是什么佳话。
林熠镇定地笑着去看永光帝;帝王那双深邃的眼正意味不明地打量他。
兵不厌诈;陛下这是玩笑、试探;还是知情后动了怒?
林熠迅速下了决断;摇头笑道:“真是酆都将军?陛下说笑了;这般神秘的人物,我怎么能认识?”
永光帝凝肃神色敛去,大笑几声道:“如今不就认识了?也是赶巧,这段日子他都在金陵,你们提前见一面也好。”
林熠背后都落了一层汗;笑嘻嘻道:“大将军从不轻易露面;这回怎么破例了?”
永光帝合上折子丢到一边;道:“从前他不愿露面,如今心意转变,寡人也宽心些,大将军毕竟是要职,隐世总不是长久之计。”
林熠脑海里电光火石,旋即明白过来,原来永光帝不希望萧桓以七王爷的身份露面,但酆都将军是可以的。
可萧桓上一世除了带鬼军出兵,自始至终未在世人面前出现过几次,这次为何改了主意?
聊了一阵子,二人便打算告退,永光帝揉揉眉心:“今天已晚了,还要出宫去住?”
这话是问萧桓的。
萧桓沉默片刻,开口道:“留宿宫中也可。”
永光帝有点出乎意料,但见萧桓态度软化,他心情却不错:“好,好,就住下罢。”
钱公公上前道:“陛下,按理,大将军该宿在青阳殿,现在命人去收拾,还需将军等待一阵子。”
永光帝微微蹙眉,萧桓素来不在宫里住,如今愿留一次,却还要临时收拾,一下子显得他们父子之间疏离日久。
林熠搁下茶盏,笑吟吟解围道:“大将军若不嫌弃,挽月殿倒是还空旷,反正都是皇宫里,沾着陛下的福气,哪个殿也不重要。”
萧桓从善如流,思忖片刻点点头:“如此也好。”
萧桓没有顺势离宫,永光帝就很满意了,此刻也没什么异议,便让二人早些休息。
出了奉天殿,宫人在前打着灯笼引路,二人沿途没有说话,空中一轮明月高悬,花间露水轻落泥土中,皇宫静谧之极。
待到了挽月殿,依照林熠的习惯,院子内外只留了个把宫人,前前后后没什么需顾忌的,林熠客客气气邀请萧桓,朝他单眼一眨:“今日初见大将军,不如一起喝杯茶再睡。”
萧桓忍住笑意点点头,林熠便带他径直入了寝殿,大门一关,林熠伸了个懒腰,拉着萧桓坐在桌边:“可不得了,陛下那一问,幸亏我机智。”
“演得像模像样,还以为小侯爷转眼不认人了。”萧桓打趣他。
林熠趴在桌上,侧脸枕着手臂,腾出一只手去摸了摸萧桓的面具:“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军中事情不多,收个尾而已。”萧桓抬手握着林熠的手,轻轻摩挲。
林熠微微闭了闭眼,眼尾泛红,方才在永光帝跟前拼命保持清醒,此时一松懈,醉意就止不住。
再这么喝一阵子,他的酒量就可比前世了。
“怎么一来金陵就喝这么多酒?”萧桓在奉天殿内就闻见林熠身上酒气,显然是数种酒搀着烈酒,这喝法不醉也难。
林熠睁开眼睛坐好,轻轻挣开手把萧桓的面具取了下来。
他眼中醉意,却更有一层淡淡寒冽,嘴角泛着轻笑,苍白俊美的脸添了几分妖惑:“怎么办,你不在旁边,我就被坏人灌醉了——你说,这人该不该杀?”
萧桓心里被这羽毛一般的语调扫过,怒意、惊讶混合着一丝不明涌动的情绪。
这话里浅浅的狠毒略显诡异,不像是活泼讨喜的林熠会说的,他这副模样简直勾人,一身红衣衬着那危险又脆弱的眉眼,如同要诱惑萧桓为他赴汤蹈火。
面具后萧桓的脸如刀刻斧凿般美好,林熠的眼神暖了一些,萧桓问他:“谁灌你了?”
“今天跟太子认识几个朋友。”林熠敛了眸子,“国公世子,羽林卫的吕浦心。”
萧桓闻言蹙眉,林熠把玩着将军的面具,笑道:“方才我开玩笑的,这人我自会收拾。”
萧桓望着他不语,他方才话里杀机绝非玩笑,林熠一到金陵就变了,身上那份天真嬉笑只是伪装的道具,浑身戒备的铁甲和尖刺,别人察觉不到,萧桓却都看在眼里。
就连面对萧桓,也疏离了些。
林熠来金陵,是带着恨的,这并不出乎意料,意外的是先前竟丝毫未让他察觉。
“姿曜,你要什么,我可以帮你。”萧桓没问别的,只是这么说。
“咱们是朋友,所以更不能忘了你的身份。”林熠垂着眼摇摇头。
他站起来转身,起得猛了,略晃了几晃,萧桓上前扶住他:“你来金陵要做什么?”
林熠顿了顿,转身扬起下巴看着萧桓,抬臂环住他颈项,轻嗤笑道:“来做坏事,也做好事其实从前人人说我狠毒,也不全是栽赃。”
萧桓心里便有了猜测,金陵城内不乏林熠的敌人,从前林熠和昭武军所蒙受的苦难,半数来自于皇都内的权臣。
上一世林熠曾回朝一次,那一次在朝中掀起一阵暗地里的腥风血雨,萧桓亦知其中关窍。
即便不为报仇,只为防范旧事重演,林熠提前下手也是情有可原。
让他心情复杂的是林熠隐藏得如此之深,又庆幸他到底愿意透露些许,终究是信任自己的。
“宫中还是要避嫌的,将军,我就委屈一下自己睡罢。”林熠低头又在萧桓颈边蹭了蹭,赶人也赶得歪理十足。
若不是饮酒伤身,萧桓是很喜欢林熠醉后撒娇占便宜的模样,他把林熠扶到床上安顿好。
挽月殿院内寥寥宫人,早就被萧桓换成了自己的人,但林熠心有防备,萧桓便让他自己安静睡下,离开到偏殿去休息。
翌日一早,林熠却打着问候大将军的名号窜到偏殿,关上门就一溜烟跳到床上,本来一堆叽叽咕咕的话要唠叨,却趴在一旁看着萧桓的脸就一个字也没说。
这赏心悦目的眉眼,天底下可找不出第二位,那眼尾的痣尤其精巧,几天未见更养眼了,林熠侧躺着单手撑着脑侧,尽情欣赏个够。
萧桓实在忍不下笑意,睁开眼睛道:“看够了?”
林熠有点不好意思,但也只不好意思了短短片刻,就埋头扎到他肩膀边,手里比划着给他讲这几天的事。
林熠从前在军中,与同僚们勾肩搭背打打闹闹也惯了,未曾与谁这么亲密过,只怪萧桓太好看,林熠本能地就十分享受黏在他身边的时刻,而这人纵容自己无度,更让林熠上了瘾一般放肆。
“太子有意笼络你。”萧桓道。
林熠只略略提了几句太子萧嬴去找他的事,萧桓便心下明了。
林熠试探着道:“你哥要拉拢我,态度还挺诚恳,你说我同意还是不同意?”
萧桓伸臂把他揽到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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