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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钧侯-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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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熠回营便召人问清楚苏勒那边的情况,这几日奔波无暇顾及其他,原本带兵的人姓甚名谁并不重要,但若是有过交情的,那就不一样了。

    一问之下,林熠得知江悔在柔然部族之间周旋得很有一手。

    江悔一直掌控着他故乡温撒部族余留势力,又使白达旦大汗禅位,带着这两部族势力到了苏勒麾下。

    而苏勒回去后便迅速复仇夺位,成为叱吕部之主。

    如今温撒、叱吕、白达旦三部族都归顺于这个年轻人,苏勒俨然是下一任柔然王之位的候选者。

    林熠原先救他时,正是苏勒最狼狈无助的时候,未曾想他原来是韬光养晦、一朝出鞘便势不可挡的柔然利刃。

    林熠在帅帐内沉思良久,傍晚才出了大帐去找费令雪。

    费令雪这段时间一直在北大营,看样子并不打算离开了,林熠看见他帐旁熟悉的木料和器具,想起先前在这里看着萧桓的情形,萧桓修长手指摆弄刻刀的模样浮现眼前,林熠心里平静了些。

    营中已辟了一块地方专给费令雪,军器营也有费令雪的位置,这里如今还摆着石料、置了淬火铸模的冶铁炉,费令雪素衣儒雅,做起这些来却灵活熟练,精巧模具部件不能由人代劳,他一贯亲自动手。

    “千石弩已配与骑兵营,和战车一起布在阵中,不多时就能看看成效了。”费令雪拿起一支半成品的玄铁箭递给林熠,“此箭名为扣血莲,一箭随弩发出后,可分为十二支小箭,各个箭尖刺入身体后张开倒爪,寻常医者取不出来。”

    扣血莲箭身漆黑冰冷,与千石弩的玄铁箭乍一看没什么不同,细看去才能分辨出细小拼接缝隙。

    林熠想起自己前世中的箭,这扣血莲恐怕不必折花箭好相与。

    “有劳令雪兄做了这么多。”林熠与他坐在帐旁两把椅子上,看着远处暮色,周围散放着木石器具,案上放着一叠图稿。

    “擎云臂本也能造出来,但太耗费铁,眼下大战在即,同林将军商议过后便先搁置着了。”费令雪道。

    林熠与他相谈许久,两人未提江悔的事情,费令雪应当知情,林熠不想去揭他伤疤。

    山雨欲来,燕国北境绵延到西境的千里防线上,定远军、昭武军世代坚守,连日平静无波的表象终于被打破。

    一道雀符令推行前后,定远军战力已不如前,调动统筹乏力,西境防线与北境防线的口子越扯越大,柔然王率十部大军直攻这道日渐无法掩盖的破绽,铁骑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林斯鸿及时调集昭武玄甲大半兵力果断来援,定远军的西墙被拆得七零八落,好歹及时填上。

    柔然主力军与林斯鸿相持于莫浑关下,柔然十三部并未异想天开要一举击败林斯鸿,此次抱着几分试探的心思。林斯鸿却不跟他们磨着,昭武军几次倾力而出,柔然铁骑已退到莫浑关外四百里。

    而北疆战线上,苏勒正如林熠所料,与柔然王几乎同时发兵。

    林熠亲自披甲上阵,率留守北疆的昭武军出战,调动布防游刃有余,苏勒未曾在战场上露过面,只有一名看不清面目的大将遥遥在战阵中出现过几回。

    那战将一身暗色衣甲,据闻是原先白达旦部的人,如今在苏勒麾下展露锋芒,几次交战下来,林熠深觉那大将并不简单,用兵章法纯熟,不可小觑。

    林熠身先士卒冲在阵前,冶光剑横扫之下无人可近身,杀得一身凛冽血腥,费令雪监造的千石弩威力巨大,林熠策马冲锋深入敌阵时,便眼看一支漆黑铁羽箭横贯数人,直接给他清了路。

    当日鸣金收兵,夜色渐浓,林熠回营后与一众将领商谈许久,众人领命各自去办事,大帐内安静下来,林熠便忽然有些想念萧桓,取出海东青送来的信展开又看了一遍。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几笔告诉他最新的情报,叮嘱林熠几句,字里行间周到温柔。

    林熠拿起那条黑色锦缎窄带,不明白萧桓送他这个什么意思,摩挲片刻收回去,闭目便浮现出萧桓修朗眉目,还有他身上清冽浅淡的睡莲气息,此刻已消了几分疲惫。

    刚擦拭净冶光剑,便有亲卫匆匆进帐一礼:“侯爷,费公子出事了!昨日费公子离营回城,迟迟未归,两边都没有下落,只是在最后出现的茶楼里落下了这个。”

    亲卫递上一颗乌沉的珠子,正是原先曲楼兰尸身与同生蛊所化的蛊珠。

    林熠骤然起身,合剑入鞘,黑眸发寒:“他中间见过什么人?”

    “未曾有可疑之人,看起来是自己离开的。”亲卫把情况禀报上来。

    林熠拿着那颗蛊珠端详片刻,迅速下了决断:“我离营一趟,军中布防就按今天定下来的办,这两日内不会有任何问题,后日天亮若我还未回来,便传信给林将军。”

    亲卫犹疑惶惑,林熠神情坚定,不容置疑,他只好领命照办。

    林熠换了一身劲装,带着冶光剑离开了北大营,他一切布置都预留了分寸,即便暂时离开也不会让情势失控。

    这是他的习惯,前世他一贯冲锋在前,林熠武功再高强,战场上敌人杀不完、明枪暗箭躲不尽,他每一次都做好了准备,既有赴死的觉悟,也备好万全之策。

    凡事多看三步,不止是自己的三步,更是大局,即便他出事,军队能正常运转到合适的人顶上他位置。

    茫茫原野上,柔然军营在夜色中看不清边际,林熠敛了声息,孤身潜入敌营。

    他短暂藏匿稳下呼吸,迅速判断之后,悄无声息借夜色掩护,一路赶至战囚营外。

    战囚营几乎是空的,但巡防很严,夜巡士兵守着这圈空荡荡营帐,偏偏还不能松懈。

    林熠终于抵达战囚营内,四下打量,这里只有最简陋方便的布置,其中一间军帐引起他的注意,不为别的,只因那一间实际上是这里被看得最严的一处,一丝死角也无。

    他耐心等到时机,一阵夜风般迅疾进去。

    帐内昏暗,战囚营通常是拷问施刑所用,布置比起死牢好不到哪去,可这里就像正常起居的帐子。

    林熠一眼看见在榻上沉睡的费令雪,探了探,便知是被用了药,不伤性命,只是让他昏睡。

    费令雪身上没有伤,林熠思索着,忽然抽出冶光剑,身后一击狠戾突袭,林熠没有躲,回身直接出剑迎上去,与对方手里利刃划开。

    转眼过了数招,林熠沉声道:“江悔,你诱他来此,就是要关着他?”

    江悔轻巧落地后退数步,站在榻前挡住费令雪,神情看不大清楚:“我怎么想不重要,大汗见你来会很高兴,这倒是件好事。”

    林熠警觉地回头,看见苏勒站在帐门口,背着光看不出神情。

    “你这是在做什么?”这话是问江悔,苏勒看见榻上费令雪,低沉怒意慑人。

第66章 转圜() 
林熠既来此;便是要带费令雪走;而不是送死,没有把握他不会来。

    苏勒有些烦躁,他发怒时与寻常截然两人;令人感到危险。

    他对江悔道:“这人就是费令雪?你何时把他带来的?”

    江悔单薄清瘦的身躯立在昏暗榻前;微笑道:“昨日。”

    林熠好整以暇地收起冶光剑,对江悔淡淡道:“执迷不悟的人我见过不少;可一步接一步错下去的你可曾为费令雪考虑过?”

    江悔湛蓝的眸子暗了暗;轻声说:“若不是考虑太多,也不至于到今天。”

    林熠皱了皱眉,江悔的性子;喜欢什么;就很可能去毁掉什么。

    “侯爷何必挂心这些;不如与大汗好好聚一聚。”江悔侧身伸出手,指尖如同渗出一滴鲜血,那殷红血珠堪堪悬在昏睡的费令雪颈上,此举无异于威胁林熠。

    林熠笑了笑;江悔另一手递给他一只瓷瓶:“侯爷见谅。”

    这局面本在他意料之中,林熠接过瓷瓶,取出里面的丹丸,未曾犹豫便吞服下去,将瓷瓶丢还给江悔:“回头是岸;人这一生不能一直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江悔接住瓷瓶;收回指尖血蛊;垂头专注地看着费令雪。

    林熠转身走向苏勒,对苏勒做了个手势,有些反客为主的意思。

    苏勒沉默一瞬,朝林熠微一颔首,带他出了战囚营,夜色中两人漫步回到苏勒的汗帐内。

    “我并不知道此事,方才的药,我会让江悔给你解的。”苏勒启了一坛酒,斟两杯,递给林熠一杯。

    林熠静静坐在旁边,烈酒浓香发散到整间帐内,苏勒刚才没有阻止江悔。

    苏勒已经不是那个单纯对他心怀感激的少年了。

    “我来这一趟,也不光是为了令雪兄。”林熠与他大大方方碰杯,仰头饮下去。

    苏勒望着林熠苍白清隽的面容,林熠今夜穿着一身黑衣,他回想起初见林熠时那火红衣衫的侧影,眼中带了分笑意:“是为了和谈?”

    林熠指尖在案上轻轻点了点:“苏勒,燕国和柔然之间战火不可避免,但也并非只有这一条路。”

    “的确如此,但有些事没办法。”苏勒点点头,深邃锋利的五官被额带上的宝石衬得神采斐然,“在部族中,任何事情都要靠实力,财富、地位、情人,无一例外,放在其他事上也一样。”

    林熠不由重新审视眼前的人,苏勒在他面前举止间毫无粗放气息,但这改变不了苏勒是彻彻底底部族少年的事实。

    部族之中,男人便是狼,想要的就会去抢,厮杀和荣耀至受崇尚。

    苏勒眼中映着林熠的脸,笑道:“如果你留下,燕国和柔然就不必打仗。”

    林熠轻笑摇摇头:“不可能。”

    苏勒握着杯盏的指节略紧了紧,有些无奈地道:“看,不是所有事情都有得谈,很多时候只能去争去抢。”

    林熠略一挑眉,遗憾道:“也不必说这么绝对,你可以再考虑。”

    苏勒看着林熠腕上的黑绳和宝石,眼神柔和了些:“我本不想和你说这些,谈起国事,就隔得越来越远。”

    “自古万事难全。”林熠斟满一杯,看着轻晃的酒水,“不论你是寻常少年,还是登上那王座,总要有舍有得。但说到底,苏勒,我希望我没有帮错人。”

    苏勒始终没有允诺林熠会放他走,就像他默许江悔威胁林熠服下丹丸。

    林熠感觉到经脉内力渐渐弱下去,江悔给他的药不知会持续多久。

    这是说服苏勒的好时机。最好的机会往往伴随着最大的风险。

    他算了算时辰,一时没有再说话。

    “今夜先休息,明早再谈。”苏勒起身,示意林熠就在汗帐歇下,侍从进来侍奉,苏勒看了看林熠便离开。

    费令雪缓缓睁开眼睛,身上略发僵,起身走出战囚营帐,议论月亮挂在半空,他沉默看着月下柔然军营。

    一个高大身影走来,一身暗色武袍,箭袖挽起三分,手臂肌肉和腕骨线条极漂亮,长发编成部族人的样式,略略束着。

    费令雪盯着那人,直到三步之外那人站定,他才借着明朗月色确定对方模样。

    费令雪拖着木然的脚步上前,抬手去摸那人的脸,指尖几乎在颤抖:“你”

    曲楼兰漠然看着他,瘦削而毫无血色的脸如从前一般英俊,但眼里始终少了些什么,并未回答费令雪。

    费令雪清朗的面容在他眼里并不陌生。

    曲楼兰茫然于他溢满眼眶流出的泪水。

    曲楼兰伸手,略有不解,犹豫片刻还是擦去费令雪颊边泪水,可泪水越擦越多。

    他支离破碎的记忆里有费令雪的片段,遂州城院内一树盛放梨花,素白的长袍,他们是多年好友。

    可曲楼兰很难感受到情绪,他像是寄生在一块木石上,记忆只是画面,人与人只有关系,没有情感。

    费令雪深吸一口气,尽力平息心绪,声音略哑,问道:“记不记得我?知道你是谁么?”

    曲楼兰思索片刻,似乎从零散记忆里找到对方悲伤的答案,一字一字道:“你作人质时,我下令攻城,是不是让你很难过?”

    “都过去了,你做的没有错。”费令雪摇摇头,确定这就是曲楼兰,或许已经有所不同,但确实是他,“你在这里多久了?咱们回去好不好?”

    曲楼兰顿了顿,垂下眼睛,瘦削锋利的脸颊依旧没有表情:“我回不去了。”

    费令雪心中顿时一片寒冷,最坏的猜测已然成真。

    “令雪,你醒了。”江悔从苏勒那里回来,步伐轻盈,如从前一般走到费令雪面前,眼带笑意。

    费令雪面无表情看着他:“你对他做了什么?”

    江悔笑容无辜,带着讨好的天真语气拍拍曲楼兰,对费令雪道:“我把他还给你,不高兴么?”

    一名士兵来战囚营找曲楼兰,附在耳边说了几句,曲楼兰看看费令雪,最终只是对他微一颔首,转身离开。

    “死而复生,效力敌国,你让他如何自处?”费令雪怒视着江悔。

    “凡事都有代价,死人活过来也不例外。”江悔牵起费令雪的手回到帐内,他功力不弱,略施内力便由不得费令雪挣脱,“可至少他活着。”

    费令雪坐在榻边,江悔单膝跪在他身旁,温驯地垂下头,将他手心贴在颊边,轻轻吻了吻:“从前害他的是白达旦人,我拼力挽回他一命,可你偏偏恨我,如今让他回来,为什么还要生气?”

    费令雪要抽回手,被江悔攥住,江悔抬头,漂亮的脸上那双湛蓝眸子有些委屈:“这么久了,就想不起我一点好?”

    费令雪自嘲一笑:“你到楼兰身边时怀着什么目的?把他关在鸾金楼一年多,当着我的面结束他的性命”

    江悔起身,攥着他手腕倾身将他压倒,附在耳边轻轻厮磨道:“我从前也有不得已,你却一个机会也不给我么?”

    江悔跨坐在他腰上,轻轻解开单袍,攥着他的手摸到自己腰腹上一道狰狞疤痕,犹可知当时这道伤贯穿腹部,几乎可致命:“当年为了不背叛你们,也不是没有以命相博。”

    又顺着向上探到锁骨下一道长疤:“你以为救下他一命就没有代价?”

    “不是每个人生来都自由。”江悔垂下头,脸埋在费令雪颈边,“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费令雪疲惫地道:“阿悔。”

    江悔听见这声熟悉的轻唤,几乎颤抖了一下。

    费令雪感觉到他泪水划过自己颈边:“人生苦长,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江悔沉默良久,微微抬头,濡湿眼睫衬得那双蓝眸更加无邪,他轻轻吻了吻费令雪。

    “不,放开才后悔,我不放。”

    江悔不着痕迹地将血蛊融进费令雪腕上皮肤内,费令雪目光蒙上一层混沌,推开他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你不是不想我。”江悔灵活的手指解开他衣衫,低头吻下去,感受到费令雪渐渐地回应,“为什么就是不承认。”

    帐内唯一的微弱灯烛晃动着,素白衣衫落地,少年咬着唇压下痛意,缠上思念许久的人。费令雪黑发垂散,清朗如梨花的男人被血蛊所控,翻身按着少年压上去。

    后半夜,林熠忽然睁眼起身,迅速抽出枕边冶光剑,却被苏勒抬手握住手腕:“是我。”

    林熠直接挣开他:“怎么?”

    昏暗之中,苏勒这回手上运了内力,不由分说拉着他径直出了主帐,一路到了一间偏僻的帐内。

    林熠听见远处似乎有打斗声,看见远处火把亮起,士兵向某处聚集。

    “苏勒,怎么回事?”林熠问他。

    “你的朋友很厉害。”苏勒松开手,注视着林熠,神情有些不悦,但始终没对林熠发火,“可我不会让你走。”

    林熠心里一凛,抬剑横在苏勒颈边不让他靠近:“你说谁?谁来了?”

    “那不重要。”苏勒抬手夺过他的剑,冶光剑落在帐内厚毯上,林熠内力被药压制,功夫仍在,苏勒又不想伤了他,打斗起来一时未占下风。

    拳脚功夫林熠绝对不输,可三十招后敌不过内力深厚的苏勒,被他狠狠抵在帐内铺着兽皮的座上。

    “苏勒!”林熠眉头紧皱。

第67章 愠怒() 
林熠喘着气冷冷道:“先松手!”

    不过相隔数月;苏勒已经与先前羸弱的样子判若两人;他是草原上的狼,一旦回到安全环境里,恢复的速度惊人;如今身上肌肉紧实;没有内力的林熠一时完全无法制住他。

    林熠猜想外面搅得柔然军营一团乱,大概是他爹林斯鸿得知此事后不高兴了;派人来抢他回去;这么直白粗暴的作风的确只有林斯鸿。

    苏勒深吸一口气,稍稍松开林熠,坐在旁边;一脚踏在矮几上:“叱吕部族内争斗残酷;我身为大汗养子一直生存艰难;原打算带姐姐离开,但还没来得及走,就被大汗的儿子陷害,喂了药交当作无名奴隶卖掉;后来被你救下。”

    林熠这便明白当时的情况,揉了揉手腕道:“所以你就打算这样报答小爷?”

    苏勒偏过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仍不乏野性:“林熠,我们从小到大都要抢;要最鲜美的猎物就得去厮杀;要最漂亮的女人就得打败所有对手;我未曾争抢过什么,但见了你才知道其中道理——先前只是没遇到最想要的而已。”

    林熠深知苏勒稳重自持的风范只是表象,苏勒骨子里是狼王,甚至比任何看似凶悍野蛮的部族勇士都更执着强势。

    “我只是顺手帮了你,你连我是什么样的人都不了解,何至于此。”林熠坐在一旁心平气和道。

    他没有试图逃走,苏勒的功夫足以把没有内力的他抓回来一百次,眼下情绪又不稳定,刺激他不是好主意。

    “现在了解了,所以才想留住你。”苏勒靠在宽大座上注视林熠,林熠才注意到他额带上的宝石与赠给自己的腕绳上所串宝石很像。

    “苏勒,只要你愿意,柔然王的位子注定属于你。”林熠叹了口气,笑笑道,“把我当作猎物,可是个大错。”

    苏勒倾身靠近他:“你可不是猎物,没人想把猎物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

    “你想留下我就能做到么?苏勒,是不是我对你脾气太好?”林熠简直没见谁对他说过如此狂妄的话,一时不怒反笑。

    “为什么不能?关着你也好,带你销声匿迹也好,单要你这个人,办法多得是。”苏勒摇摇头,注视林熠的目光由虔诚变为一种难明的意味,“起先我觉得自己不会对你这么做,现在却”

    “我跟你有仇么?”林熠无言以对,“怎么让你就这么执着。”

    “就是你这个人本身,你是谁都无所谓。”苏勒轻轻呼出一口气,低眼看着林熠腕上那条系着宝石的细绳,“喜欢的就要留在手心里,留在身边,不是么?”

    林熠很想踹他一脚,拎着他耳朵好好教教他什么才是交朋友的正确方式,但忍住没这么做,苏勒自小生长的环境就是弱肉强食,本能胜于一切。

    “你不如趁早死心,咱们还能坐在一起谈谈正事。”林熠留意着帐外动静,可这里实在偏僻,林斯鸿就算派人来也一时半会找不到。

    苏勒又笑了笑,这回眸中沉静下来,似乎方才轻狂蛮放之人并非是他:“只是开个玩笑。”

    “你不是金丝雀,我知道。”他伸手轻轻握住林熠手腕,拨弄了几下那腕绳上的宝石,随即又松开手,“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做。”

    他的确很喜欢林熠,甚至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由于这个人,可他到底与那些野蛮贵族不同,林熠的对他的意义更加不同。他的喜欢里,有万分珍惜。

    林熠看看他神情,知道苏勒说的是真的。

    林熠并不打算跟他计较,一边去解那腕绳,一边道:“想清楚就好,走吧,让你的人收手,我也让来找我的人住手。”

    “看在我姐姐的份上,留下它吧。”苏勒制止他的动作,轻缓道,“我只是让他们拦住你朋友,眼下该是我的人吃亏得多。”

    林熠思索片刻,暂且没再去解腕绳,弯腰捡起掉在地毯上的冶光剑收回鞘中,两人起身往帐外去。

    远处的混乱声却迅速靠近,伴随着刀剑和呼喊,似乎来人已经彻底确定他们的位置,迅速赶来。

    苏勒眸光一凛,拉住林熠往怀里一扯,林熠反应很快,立即出拳同时去锁他手臂,苏勒却凭着内力的优势将他牢牢箍住。

    苏勒将一粒丹丸喂到林熠口中,指背在他颊侧掠抚而过,而后松开林熠,躲过他一记狠辣肘击,笑道:“说好的解药。”

    林熠没来得及教育他,帐帘猛地被掀开,一道高大修长身影持剑而入,剑光瞬间直逼苏勒面门。

    苏勒抽出腰间弯刀运力格挡,两人真气迸发相击,大帐梁柱瞬间发出一声咔嚓轻响,桌案物品四下翻倒一片混乱。

    “他没内力,莫伤了他!”苏勒喝道,闪身挡在林熠身前。

    “离他远点!”萧桓沉声道,欺身几招将苏勒格开。

    林熠目光钉在萧桓身上一时愣了神,原以为是林斯鸿派的人,怎知远在金陵的萧桓会这么快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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