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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钧侯-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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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打量,宅子不算大,极为寻常,前厅后屋,院内栽了几株梅树,檐上阶前绿苔生痕。

    与顾辞君给人的感觉比起来,这宅子太过朴素了些。

    曲楼兰从前也是世家公子,很容易辨识出顾辞君待人接物背后的教养,因此知道他绝非寻常人家长大的年轻人。

    进了屋,室内亦布置得简单,生活必须的桌椅器皿,连字画也未悬,唯独窗边桌上一只素瓷瓶插着一枝含苞芍药,淡雅别致,可称点睛之笔。

    “顾公子独居?”曲楼兰问。

    顾辞君煮了茶,邀曲楼兰入座,点点头道:“我家中没别人了。”

    曲楼兰摘了斗篷,斗篷下一身暗色布衣,身形修长,他忽然想起什么,顾辞君递茶给他,同时多打量了曲楼兰几眼,笑笑说:“此时仔细看,兄台竟有些眼熟,还不知兄台姓名。”

    “曲楼兰。”他没有隐瞒,照实说了。

    顾辞君的手抖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他,摇头道:“兄台的名字也很熟。”

    “哦?”曲楼兰不甚在意地道,“与从前北疆一名小将军同名,对不对?”

    他这样坦诚,顾辞君反而踏实下来,呼出一口气,神情复杂:“那名曲将军从前于我家有恩,罢了,想来都是缘分。”

    “顾公子从前家在北方?”曲楼兰道。

    顾辞君颇为感慨,叹了口气道:“我家本在金陵,从前父亲被牵扯进一桩旧案,全家流放到北疆边城一带,那时候总是两头受气,周围燕国人因着罪名而不待见我们,北柔然又时常来侵扰,日子很难,不过还是遇见了好人,曲将军曾救过我们一次。”

    “原来是善缘。”

    曲楼兰想起来模模糊糊有过这么件事,顾辞君父亲想必就是曾在御史台任职的那位,因一桩贪腐案遭受牵连,最后也得昭雪,但人已死在北方,铿锵傲骨,备受摧折,到底没能熬到回来。

    顾辞君如今孑然一身,曲楼兰恍惚望向庭中一眼,看朱成碧,那梅树不知怎的,偏像是花期已过的梨树,仿佛时间倒退几个月,就是满庭梨花白。

    “可想过入仕?”曲楼兰问他。

    顾辞君抚了抚茶盏,淡淡笑容下有种不悲不喜的意味:“家父曾为罪臣,陛下虽赦罪平冤,但入朝也不大可能了。”

    “景阳王一案过后,朝中正需人才,若你有心,未必走不通。”曲楼兰道。

    顾辞君怔了怔,没想到曲楼兰会劝自己。

    曲楼兰没再多说,他印象里顾辞君之父实乃清流砥柱,这样的人教出的儿子,必是长存治世抱负的。

    他其实有些意外,顾辞君从前也是家中的小公子,历经种种,如今还能保持这份清雅,未被世俗琐碎消磨,实乃璞玉。

    诸国使团即将离开金陵,四野传来种种消息,有喜有忧,北疆翡裕河开矿至今,冶造大营终于随之布设完毕,柔然军备即将脱胎换骨,而南洋十二港落成的这些时日中,域外商船从上月起骤增,停港离岸蔚为壮观,商港由最初的合浦一处增设至三处,萧桓已派二十余艘鬼军舰往南洋港执行沿岸布防。

    鬼军舰才入港驻防不久,海寇未来得及惹事,百越州府却先闹出一桩丑闻。一艘商船违禁走私硝矿,被例行查验的江州军逮了个正着,当地港口和漕运司随之露出马脚。

    长久以来受贿包庇之行径被一连串揪出,永光帝大怒,直接派巡抚查办,百越府上上下下官员上百,皆被抖了个底朝天,萧桓为此增派二百江州舰,几乎全权接管了南洋港和百越漕运监察事宜。

    巧的是,清宁县太守孟得安私下里传来消息,原来自从上回出了一堆事,这位太守大人极其有心,一直留意着,绷着那根弦这么久,总算没白费,竟真的抓住一丝线索。

    上回梵灵山寂光寺后的私矿塌方,涉事嫌疑之人未在露过面,时隔许久,孟得安紧盯着不放,守株待兔的精神终有所获,几名偷偷回来的人被抓了正着,已经下狱。

    孟得安可谓有心人中的有心人,不仅把跨度这么长的案子硬给等出了头绪,还默默学会了林熠从前的审问技巧,得其精髓,撬开了几名犯人的嘴。

    原来清宁县的硝矿正是南洋港走私货源之一,千丝万缕连在一起,终于一起浮出水面。

    萧桓忙了好一阵子,南洋港布防调派迅速调整,林熠问清楚走私案里并无建州顾氏的运线,舒了一口气,心中始终不踏实,到底给林斯鸿写了信,让他爹多留意西境一带,免得定远军那里再出什么岔子,都赶到一处,永光帝说不准会下什么决定。

    事情一多,时间就过得飞快,转眼已是七夕,各处麻烦再怎么让朝中焦头烂额,佳节一至,所有人还是要从理不清的官司里抬起头,往那热闹景象里望一望,松一松筋骨的。

    七夕当日,林熠直至下午才从宫里脱身,而萧桓还未回来,派亲卫传了信,林熠便让亲卫告诉萧桓,自己去灯会附近的条街上等他。

    强命自己专注下来誊改了一份折子,一抬头已经天黑,林熠独自出门往最热闹的地方去,沿途车马行人越聚越多,男女老少都是一身精神漂亮的衣裳,有说有笑,想必今日城内城外寺庙香火都极盛,林熠想起上次在寂光寺求的签,不由微笑。

    走到灯会所在的地方,秦淮水秀丽温婉,映着两岸华美灯光,水岸上行人熙熙攘攘,沿路摊贩跟前挤满了人,夜空晴好,星河璀璨。

    人们脸上戴着各式面具,林熠穿过人群,不禁走了神,他对前世最后那半年的记忆十分模糊,不知自己最后的日子里是不是全无神志,他离世的那个七夕,想必金陵和江陵也都是如斯繁华。

    秦淮水岸有人放河灯,远处天际冉冉升起许多天灯,飘飘摇摇升上夜空,汇入漫天星子中去。

    林熠在人群中,看河灯天灯,忽然间,许多缺失的往事随迢迢银汉涌入脑海中。

    江州丹霄宫的最后半年,他依旧是清醒的,只是多数时候已虚弱之极,萧桓时常抱着他到庭院中坐着,暮色四合或星夜闪烁,萧桓都是一如既往的体贴。

    而最后那日,正是七夕,萧桓抱着他出了猗兰殿,一直到丹霄宫百丈玉阶上。

    若林熠看得见,便会知晓,那里可俯瞰整个江陵城。

    当晚的星夜一如此刻的星夜,江陵千波百里人家,漉江水岸漂流而去千盏河灯,天上无数孔明灯升起,浅淡云岚雾绕的江南,璀璨而缠绵。

    萧桓一身王服,将林熠抱在怀里。

    林熠想起,萧桓曾在他手心写下“江流万里,天上星辰,姿曜,来年陪你一起看,好不好”。可他那时已经强弩之末,并无什么“来年”可言。

    林熠最后仍是点了点头,应了这个承诺。

    遥遥玉阶之下,人群笑闹声隐隐,萧桓静静抱着林熠,低头仔细地吻他。

    河灯随流,天灯入空,浩渺苍穹笼罩着人间悲欢离合,四周宫闱寂静,萧桓抱着怀中没有了生息的林熠,认认真真地又说了一遍。

    “江流万里,天上星辰,姿曜,来年陪你一起看,好不好”。

    到了来年,来年的来年,丹霄宫内也只有萧桓一人临阁独坐。王袍沾雪,庭树回春,始终觉得花下仍有那个苍白英俊的安静男人,只要他一回来,就会转头朝他笑。

    那是承熹二年,七月初七。

    林熠在人群中驻足,回过神来,眼中仍是星月灯火,他忽然很想念萧桓。

    银汉之下,红尘千丈,覆着面具的人群从他身边川流而过,喧闹笑语就在耳边,却一瞬仿佛隔了很远。

    他逆着人流往灯火辉煌的街上去,熙攘人群中找到等待自己的人。

    他看见萧桓修长背影立在灯铺门口,手提一盏重瓣红莲灯。萧桓回头,仍覆着那张面具。

    灯光从他头顶笼下,将那灯铺门口与周围一遭隔开来,面具下方温润的唇和清冶下颌弧度,林熠一时眼中只有他。

    “缙之,我想回江陵了。”

第107章 猗兰() 
防个盗;订阅率不足就暂时显示这些啦很快;彭陌的刀便被缴了去,“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林斯鸿制住彭陌,帐外亲兵迅速进来将他绑下去。

    林熠拉着萧桓在一旁,没有插手,林斯鸿收了昆吾剑,叹了口气:“姿曜,你啊。”

    林熠也叹了口气:“爹,我也很痛心。”

    林斯鸿摇摇头:“不是怪你,这种事,你为何不早说?军中哗变不是玩笑。”

    林熠往萧桓肩旁一靠,笑道:“这不是有阮寻在么。”

    “爹;彭陌对你有什么误会么?”林熠看了看帐内一片狼藉。

    “六年前;漠北会战;彭老将军受了伤;留下病根,一年后去世了”,林斯鸿拾起沙盘上一子,落在一处关隘旁;“当时军中局势很乱;有谣传说林家对彭家所掌兵权很忌惮。”

    “彭陌信了?”林熠很疑惑;“若真忌惮彭家;他哪里能到这个位置。”

    “我按照彭老将军嘱咐;把彭陌的衔级压得很低;三年后军中风气肃清,才让他升到正常的位置。他显然有所误会,更听信了那些说法,没想到这份猜忌藏了这么久。”

    林斯鸿遗憾地道。

    彭陌被提拔的时候,林斯鸿是借着永光帝之口,于是彭陌没想过这些都是彭老将军和林斯鸿的安排,只当是林斯鸿拗不过皇帝,才不敢再压制彭家。

    彭陌心思百转千回,待人接物玲珑剔透,聪明却被聪明误。

    “老将军当时不让我告诉他这些,也就没解释,谁料是今日的局面。”林斯鸿说。

    林熠回想上一世,他循着蛛丝马迹,查出彭陌与敌军暗通款曲,把林斯鸿的战术透露出去。

    可那时彭陌已经战死,林熠如何也不明白,彭老将军的儿子怎么会那样做。

    他侧头看了看萧桓,苦笑道:“你说的没错,人心变化,有时根本没理由。”

    林斯鸿留在九军部,肃清彭陌余党,顺便亲审彭陌。

    林熠出手及时,彭陌如今只是私下里盯着林斯鸿,跟北夷敌军刚刚搭上线,还处在犹豫摇摆的阶段,尚未透露军机给外域。

    这种情况下,事情就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便是彭陌对林斯鸿的私人恩怨,往大了说,通敌叛军也可以。

    林斯鸿会给他一个机会,可以解释旧事的缘由,也可以原谅他,但信任只有一次,即便拼起来,还是有裂隙的。

    入夜前的最后一丝暮光从原野上投过来,林熠靠在帐旁,看林斯鸿和萧桓边谈着什么,边走过来。

    林斯鸿朝林熠扬了扬下巴:“姿曜,九军部从护军到百夫长,踢下去一大半,群龙无首,你帮着盯两天。”

    林熠顿了顿,懒洋洋道:“爹,我还是个孩子啊。”

    林斯鸿弹了他脑门一下:“你姐夫明天过来,你在旁边搭把手就行,小侯爷,原本就说来练兵的,你的要求要成真了。”

    林熠伸了个懒腰,凑到萧桓旁边:“苦差事交给我了,今天得早点休息。”

    “明天陪你一起。”萧桓笑道,林熠这便满意地点点头。

    “小侯爷,有人给您寄到主营去的。”一名小兵策马驰来,手里托着一只不大不小的包裹。

    林熠接过来,三两下拆了,一只木盒,内有两封简短的信,另有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林斯鸿瞥了眼包裹上落的印,是顾氏商号徽印:“顾啸杭给你送东西了?”

    林熠拆了信,三两眼就看完,笑道:“是谈一山,我跟顾啸杭打过招呼,谈一山要传消息给我,直接找顾氏的商号帮忙转送即可。”

    林斯鸿听林熠说过谈一山的事情,萧桓随口问道:“他的商队应该已经从徽州出发了?”

    林熠点点头:“说是收了大批黑茶,沿水路到了沪海,再过一阵子换陆路去恰克图。”

    他又看了另一封信,摇摇头笑道:“这封倒真是顾啸杭的,催我去金陵跟他们见面。”

    萧桓先回了帐,留林熠和林斯鸿说话,过了一刻钟,林熠也跟着回来了。

    林熠抬头看看彻底暗下去的天际,进了帐子,把包裹收到一边。

    萧桓正在矮几前随手翻着本书,林熠到他身边,直接坐在毯上,添了两盏灯烛。

    “最近朝中有动作,定远军那边半数军权要直属陛下,先前三大氏族的生意没拿到手,如今掉头朝军中动手了。”

    林熠脸上没了嬉笑,目光很沉静。

    “三军之中,昭武军在烈钧侯府辖下,鬼军又特殊,要收兵权,除了诸侯,只有定远军最方便下手。”萧桓合了书,看着林熠。

    林熠指尖蘸了茶水,在几案上几下绘出了燕国北疆边界的轮廓。

    “西面和北面的防线,由昭武军和定远军各守一部分,两军原本就各自为政,如今定远军被收权,来敌还需待命,那边的防线等同于缩水。”

    “若这一段空白补不上,就是北夷的突破点。”林熠手指一划,“这样的事还会更多,上一次派犷骁卫去瀛州,表面是后妃外戚之祸,实则是陛下试探。”

    “陛下收归大权,恐怕思虑已久。”

    即便萧桓这位七王爷一年也见不了父皇几次,他对永光帝也是了解的。

    林熠回想起上一世永光帝的所作所为,说道:“北夷近年少有动作,一旦开战就不会是小打小闹,陛下收权是为了备战考虑,但没等集中力量办什么大事,先把自己的脚绑住了,迟早要栽跟头的。”

    “林将军怎么说?”萧桓问道。

    林熠笑笑:“陛下那边未必能劝得动,若开战该怎么打怎么打便是。”

    萧桓看着桌上渐渐淡去的茶水痕迹,上一世的战争持续日久,最后虽成功退敌,也把万民拖得水深火热。

    “罢了,河山大好,尚来得及。”林熠说,又惨兮兮地道,“若我去劝陛下,被他一怒之下打进天牢怎么办?”

    “不管天牢还是诏狱,统统拆了也得把你带回来。”萧桓笑道。

    林熠有些无奈,趴在桌上有些困了:“这世道啊,出生入死的还得担心这颗脑袋,两眼一闭只管玩乐,倒还痛快。”

    “何时都是如此,正确的路总是难走一些。”萧桓揉揉他头发,催他休息。

    林熠挂心着练兵的事情,次日凌晨,鸡还没叫,就先醒了。

    他来北大营这些天,整日在军营里过得挺闲散,要么就是在九军部这几天扮纨绔装流氓,这回要临时顶上去练兵,终于要正经起来,却有些滋味复杂。

    林熠又换上了那身银甲,扣好护臂,迈出大帐,清晨第一缕微光透过云层。

    时间太早,林熠不忍心把萧桓叫起来,萧桓却也出了帐子,一身黑色武服,眉眼如水墨,更添了几分英朗。

    林熠心情顿时松快许多,两人一起去了校场,正碰见刚赶来的贺定卿。

第108章 南洋() 
防个盗;订阅率不足就暂时显示这些啦林熠笑嘻嘻道:“我睡觉好动;是不是扰你了?”

    “怎么会?”萧桓微一挑眉,“平素睡不好;昨晚倒是难得安稳。”

    林熠放下心;两人收拾罢;林熠去隔壁房间;发现邵崇犹已离开,不知做什么去了。

    “今日该不该再去找费令雪?”林熠有些不放心;但又怕引得江悔怀疑,曲楼兰和费令雪都算是他手里的人质。

    萧桓摇摇头:“还拿到曲楼兰的消息后再去;否则太被动。”

    林熠懒洋洋靠在椅子山,微微闭眼道:“江悔当年若是故意引得曲楼兰捡他回去,会是为了什么?若是为了费令雪手中的机栝术,也早该得手了。若是为了打探军情,也不该留在费令雪身边。”

    萧桓:“或许这些都是他的目的;但又不是全部。”

    “难道他看上的是费令雪本人?”林熠随口道。

    傍晚;遂州军尉府传回了消息,一名曲楼兰手下旧部亲自来找林熠。

    “一年半前;曲将军带定远军三万人马,击退白达旦部;又连夺三城;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跟着曲将军出征。半年后;曲将军突然辞官离开;而后就没了消息。”

    林熠问;“军中要职不是说辞就能辞的;他那时可有异常?”

    那人道:“没什么异常,曲将军以丁忧为由离开,他父亲去世,家中再没别人,可那之后就没人见过他,天大地大的,也说不准是去四处走走。”

    林熠见这样问不出什么,便道:“那你知道费令雪吧,是曲楼兰的好友。”

    那人顿了顿,神情复杂:“知、知道。

    林熠捕捉到那丝不对劲,追问:“知道什么?”

    那人不大自在:“曲小将军从前和费公子交好往来频繁,将军换防休息时都是来找费公子的,从前收养了个孤儿,也托给费公子照顾了。”

    “曲楼兰没了消息,你们没来找费令雪打听?”萧桓不给他犹豫的间隙,紧接着又抛出问题。

    “来、来过,他说不知道,就没再”那人像是不大想提起这一桩。

    林熠没了耐心,起身大步走到那人跟前,那人只觉眼前红衫一闪,林熠一只手便已扼在他领口,俊朗的少年眉眼竟似狼一般威压,他声音沉下来:“究竟怎么回事?”

    那人本是军中老兵了,可林熠一瞬间爆发出的杀气令他有种恭敬肃立的冲动,终于藏不住话,有些哀戚:“公子勿怪,我这就说只是有些事不便提,大伙一贯也不提。”

    林熠这才松开他,转身坐回萧桓身边,身上不羁狂放的气息,目光沉冷如铁,一直盯着那人,仿佛他说一句假话就会拔剑劈了他。

    萧桓这一路还没见过林熠这模样,垂眸笑了笑,两人如同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那军士老老实实讲了缘由:“一年半前,曲将军攻打白达旦部,追到最后一座城,也是最关键的一战,敌军闭城不出,当时关外封路,粮草有限,我们耗不起。”

    军士顿了顿,道:“曲将军便下令强攻入城,可城楼上突然有人挟持人质,人质只有一个正是费公子。”

    林熠有些惊讶,萧桓问道:“谁把费令雪抓去的?”

    军士摇摇头:“后来曲将军似乎查出来了,但是没有再提,兴许已经在混乱中被杀死了。”

    林熠问:“当时费令雪成了人质,双方就僵持着么?”

    军士依旧摇摇头:“曲将军当即下令攻城。”

    林熠能理解,也不能理解。他也是带兵打过仗的,这种情形下,其实无可选择。

    “当时局面很混乱,城攻下来了,费公子却不见踪迹,后来他回到遂州,平安无事,但曲将军再没去找过费公子,大概情谊上说不过去。”军士低着头,似乎也为曲楼兰感到难过。

    这事确实伤感情,曲楼兰重情重义,不顾费令雪性命,下令即刻攻城,定然于费令雪有愧,便不再找他。

    “这一战过去,便没什么事发生,直到一年前曲将军辞任。我们也不好多纠缠费公子,只来问过一次就没再来”军士讲完了,也松了口气。

    林熠放那军士离开,又赠他两坛酒当作酬谢这一趟,回了房间。

    “看不出你发起怒来威力这么大。”萧桓开玩笑。

    林熠笑笑:“没办法,老兵油子,好好问是问不出来的。”

    房门敲响,聂焉骊推门进来,朝林熠单眼一眨笑了笑:“林小公子。”

    萧桓瞥了他一眼,聂焉骊才收敛些,毫不见外地斟茶喝了几口,耳边小颗宝石映得他容色格外惑人。

    “城里有人打探你们来路,我跟了半日,可不得了。”聂焉骊坐下,又打量林熠几眼,“跟他接应的,一头是个叫江悔的人,一头是塞外白达旦部的人。”

    聂焉骊抱着手臂看了看萧桓,又看了看林熠:“你们是不是惹上什么探子了?这可不好玩。”

    林熠和萧桓对视一眼,电光火石间,似乎一切都串了起来。

    当年费令雪被抓去当人质,幕后定有江悔参与,他以此事间离了费令雪和曲楼兰的关系。

    之后,江悔大概以费令雪为饵,逼迫曲楼兰离开军中,继而使他失踪至今,又以此为要挟,控制了费令雪。

    曲楼兰若活着,必然是被江悔藏在什么地方。

    曲楼兰捡回他的时候、费令雪收留他的时候,怎会料到这么一天?

    江悔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人接应据点在哪?”萧桓问。

    聂焉骊似乎来了兴致:“说来也巧,就在鸾金楼,笙柳姑娘楼下。”

    “曲楼兰难道就被关在鸾金楼?”林熠蹙眉,“会不会在白达旦部?”

    萧桓摇摇头:“江悔若长期用蛊控制他,便不能离这么远。”

    “先去鸾金楼找曲楼兰的下落。”萧桓说。

    屋外已入夜,鸾金楼是遂州城最大的酒肆兼青楼,很配得上这名号,整座建筑由四片灯火辉煌的楼阙连接而成,夜幕之下,笙歌四起,锦玉满楼,衣冠富贵谈笑不绝,恰如飞鸾金镀。

    “阮寻,这鸾金楼也算是你们家的产业。”聂焉骊笑里透着恶作剧的意味。

    萧桓看了看这位真正的阮家大少,不大想理他,跟林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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