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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钧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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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桓缓缓睁开眼,林熠心头一紧,莫名酸涩,有些茫然地收回手:“失礼了”

    萧桓本想逗逗他,又忍住了,抬手牵了一下林熠的腕:“睡罢,姿曜。”

    林熠呼吸渐渐缓下来,萧桓睁开眼,侧过头看看他,抬手轻轻握到林熠的手,修长手指松松与他十指相扣住,方闭眼入梦。

    费家宅子。

    院内一树梨花在月下雪白泛着朦胧光亮。

    江悔柔顺的发垂下,从背后抱住费令雪的腰,下巴抵在他肩头:“你当真不记得他们?”

    费令雪微微蹙眉,拿开江悔的手:“阿悔。”

    “费令雪,你每次叫我‘阿悔’的时候,是不是都在后悔?”

    江悔松开手,垂着头迈着轻快的步子绕到费令雪面前,抬起头望着他。

    少年生得白皙漂亮,三分异族的深邃,深蓝的眼天真干净。

    费令雪有些无奈,抬手抚了抚少年垂顺的黑发,一如多年来的温和:“不要胡闹。”

    江悔蓦地上前一步,抬臂勾着费令雪后颈,微微仰头触到他的唇,低低的声音如同蜜糖:“我知道,你不记得别人,我才好留住你。”

    便如一株藤,缠上一枝清润的梨花,

    “说过不许再这样。”费令雪沉下声,要推开他,却发觉一股灼热从体内隐隐升起,清明的眼睛爬上血丝,“阿悔,你做了什么?”

    少年又凑近了些,眸中混入冰冷的质疑:“你想起了谁?”

    “胡说些什么?”费令雪侧过身要走开。

    “费令雪,我有时候想,要是我走了,你会想我吗?”少年的手挣了挣,天真的眼睛里有些茫然,“如果今天是最后一次见你呢?”

    这话如一根刺,费令雪垂下眼,握着江悔手腕的手似是带着恨,又带着挣扎。

    少年再次缠上这个温润清雅的男人,男人终于回以轻吻。

    院内梨花胜雪,随风飘落,仿佛千百只蝶沉溺在绝望夜色中。

第18章 楼兰() 
林熠醒来时,整个人偎在萧桓身边,手臂还搂过萧桓肩头,两人发丝都缠在一处。

    林熠顿了顿,大睁着眼睛看了萧桓侧脸一会儿,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片刻后,咬咬牙小心翼翼挪开下了床才松了口气。

    他穿好衣服,萧桓才睁开眼,起身下床捞起衣袍,不紧不慢穿上。

    林熠笑嘻嘻道:“我睡觉好动,是不是扰你了?”

    “怎么会?”萧桓微一挑眉,“平素睡不好,昨晚倒是难得安稳。”

    林熠放下心,两人收拾罢,林熠去隔壁房间,发现邵崇犹已离开,不知做什么去了。

    “今日该不该再去找费令雪?”林熠有些不放心,但又怕引得江悔怀疑,曲楼兰和费令雪都算是他手里的人质。

    萧桓摇摇头:“还拿到曲楼兰的消息后再去,否则太被动。”

    林熠懒洋洋靠在椅子山,微微闭眼道:“江悔当年若是故意引得曲楼兰捡他回去,会是为了什么?若是为了费令雪手中的机栝术,也早该得手了。若是为了打探军情,也不该留在费令雪身边。”

    萧桓:“或许这些都是他的目的,但又不是全部。”

    “难道他看上的是费令雪本人?”林熠随口道。

    傍晚,遂州军尉府传回了消息,一名曲楼兰手下旧部亲自来找林熠。

    “一年半前,曲将军带定远军三万人马,击退白达旦部,又连夺三城,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跟着曲将军出征。半年后,曲将军突然辞官离开,而后就没了消息。”

    林熠问;“军中要职不是说辞就能辞的,他那时可有异常?”

    那人道:“没什么异常,曲将军以丁忧为由离开,他父亲去世,家中再没别人,可那之后就没人见过他,天大地大的,也说不准是去四处走走。”

    林熠见这样问不出什么,便道:“那你知道费令雪吧,是曲楼兰的好友。”

    那人顿了顿,神情复杂:“知、知道。

    林熠捕捉到那丝不对劲,追问:“知道什么?”

    那人不大自在:“曲小将军从前和费公子交好往来频繁,将军换防休息时都是来找费公子的,从前收养了个孤儿,也托给费公子照顾了。”

    “曲楼兰没了消息,你们没来找费令雪打听?”萧桓不给他犹豫的间隙,紧接着又抛出问题。

    “来、来过,他说不知道,就没再”那人像是不大想提起这一桩。

    林熠没了耐心,起身大步走到那人跟前,那人只觉眼前红衫一闪,林熠一只手便已扼在他领口,俊朗的少年眉眼竟似狼一般威压,他声音沉下来:“究竟怎么回事?”

    那人本是军中老兵了,可林熠一瞬间爆发出的杀气令他有种恭敬肃立的冲动,终于藏不住话,有些哀戚:“公子勿怪,我这就说只是有些事不便提,大伙一贯也不提。”

    林熠这才松开他,转身坐回萧桓身边,身上不羁狂放的气息,目光沉冷如铁,一直盯着那人,仿佛他说一句假话就会拔剑劈了他。

    萧桓这一路还没见过林熠这模样,垂眸笑了笑,两人如同一个唱白脸一个脸。

    那军士老老实实讲了缘由:“一年半前,曲将军攻打白达旦部,追到最后一座城,也是最关键的一战,敌军闭城不出,当时关外封路,粮草有限,我们耗不起。”

    军士顿了顿,道:“曲将军便下令强攻入城,可城楼上突然有人挟持人质,人质只有一个正是费公子。”

    林熠有些惊讶,萧桓问道:“谁把费令雪抓去的?”

    军士摇摇头:“后来曲将军似乎查出来了,但是没有再提,兴许已经在混乱中被杀死了。”

    林熠问:“当时费令雪成了人质,双方就僵持着么?”

    军士依旧摇摇头:“曲将军当即下令攻城。”

    林熠能理解,也不能理解。他也是带兵打过仗的,这种情形下,其实无可选择。

    “当时局面很混乱,城攻下来了,费公子却不见踪迹,后来他回到遂州,平安无事,但曲将军再没去找过费公子,大概情谊上说不过去。”军士低着头,似乎也为曲楼兰感到难过。

    这事确实伤感情,曲楼兰重情重义,不顾费令雪性命,下令即刻攻城,定然于费令雪有愧,便不再找他。

    “这一战过去,便没什么事发生,直到一年前曲将军辞任。我们也不好多纠缠费公子,只来问过一次就没再来”军士讲完了,也松了口气。

    林熠放那军士离开,又赠他两坛酒当作酬谢这一趟,回了房间。

    “看不出你发起怒来威力这么大。”萧桓开玩笑。

    林熠笑笑:“没办法,老兵油子,好好问是问不出来的。”

    房门敲响,聂焉骊推门进来,朝林熠单眼一眨笑了笑:“林小公子。”

    萧桓瞥了他一眼,聂焉骊才收敛些,毫不见外地斟茶喝了几口,耳边小颗宝石映得他容色格外惑人。

    “城里有人打探你们来路,我跟了半日,可不得了。”聂焉骊坐下,又打量林熠几眼,“跟他接应的,一头是个叫江悔的人,一头是塞外白达旦部的人。”

    聂焉骊抱着手臂看了看萧桓,又看了看林熠:“你们是不是惹上什么探子了?这可不好玩。”

    林熠和萧桓对视一眼,电光火石间,似乎一切都串了起来。

    当年费令雪被抓去当人质,幕后定有江悔参与,他以此事间离了费令雪和曲楼兰的关系。

    之后,江悔大概以费令雪为饵,逼迫曲楼兰离开军中,继而使他失踪至今,又以此为要挟,控制了费令雪。

    曲楼兰若活着,必然是被江悔藏在什么地方。

    曲楼兰捡回他的时候、费令雪收留他的时候,怎会料到这么一天?

    江悔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人接应据点在哪?”萧桓问。

    聂焉骊似乎来了兴致:“说来也巧,就在鸾金楼,笙柳姑娘楼下。”

    “曲楼兰难道就被关在鸾金楼?”林熠蹙眉,“会不会在白达旦部?”

    萧桓摇摇头:“江悔若长期用蛊控制他,便不能离这么远。”

    “先去鸾金楼找曲楼兰的下落。”萧桓说。

    屋外已入夜,鸾金楼是遂州城最大的酒肆兼青楼,很配得上这名号,整座建筑由四片灯火辉煌的楼阙连接而成,夜幕之下,笙歌四起,锦玉满楼,衣冠富贵谈笑不绝,恰如飞鸾金镀。

    “阮寻,这鸾金楼也算是你们家的产业。”聂焉骊笑里透着恶作剧的意味。

    萧桓看了看这位真正的阮家大少,不大想理他,跟林熠说:“鸾金楼在各地有分号,这处挂的牌子不同,已经被人买走,眼下不是阮氏经营。”

    三人便作寻欢客,迈进了鸾金楼。

    老鸨立即迎上来,一众佳人亦拥了过来,聂焉骊抬手挡了挡:“我找笙柳姑娘。”

    “哎呦公子,笙柳可等了您一天。”

    老鸨认得聂焉骊,便不多扰他,又看向他身后的萧桓和林熠,一时觉得鸾金楼几位绝色都配不上伺候这三人。

    聂焉骊笑吟吟说:“我们谈点事,先别送人来了。”

    三楼房内,布置得清幽典雅,笙柳笑迎上来,她一身淡紫春衫,清丽动人,好奇地打量了萧桓和林熠。

    “带了朋友?”笙柳望着聂焉骊的神情显然带着痴慕。

    聂焉骊一笑,将她鬓边一缕青丝别到耳后:“来谈点事。”

    笙柳脸颊微红,十分得体地说:“需我回避么?”

    林熠摆摆手,笑嘻嘻问:“姐姐,这鸾金楼里可有能长年藏人的地方?”

    笙柳觉得这问题有些奇怪,但还是认真想了想:“鸾金楼有四座楼阙,每天不同客人来往,也没听说过长期包场子的枫庭!枫庭是大管事他们办事的地方,也有贮存贵重物品的仓房。”

    笙柳引着三人,从楼后小门到鸾金楼内院,绕到枫庭附近。

    这里僻静一些,夜里也没点几盏灯,只偶尔有客人散步经过。

    聂焉骊让他们等在原处,闪身跃上枫庭墙瓦,前去探路。

    半刻钟后,聂焉骊回来,低声道:“没几个人守着,我抓了一个打听,仓房旁小楼长期有人守着,每三天换一次人手,都说的是白达旦部语言,定期进出送药物。”

    林熠想,聂焉骊是怎么“打听”,才能这么短的时间里就逼问出这些话。

    “这座鸾金楼看来是被他们买下的,江悔很快就会起疑,须得尽快动手。”林熠说,“但费令雪还在江悔手里。”

    聂焉骊想了想:“我去抢费令雪,你进去找曲楼兰,笙柳和阮寻直接去枫庭内,就说找大管事谈事情。”

    聂焉骊顿时觉得自己很不容易,身份借给萧桓,还得处处注意不说漏嘴。

    笙柳十分懂事,见他们这架势,也不多问,只低声应道:“是,公子。”

    林熠从前也知道饮春剑,聂焉骊自是功夫一流的,便点点头:“好。”

    只是有些担心萧桓:“要么”

    “放心吧,他没什么应付不了的。”聂焉骊冲林熠眨眨眼。

    几人分头行动,林熠直奔枫庭内的小楼而去,黑暗里从檐上轻跃而下,眼疾手快放倒了守卫。

    他悄无声息打开门,屋内却只有一盏灯烛,却没见那些定期进来值守的人。

    林熠思索片刻,在房内摸索着,找到一处暗门。

第19章 鸾金() 
他还未动手,暗门机关却被触动,里面的人要出来了!

    林熠闪身避到屋内屏风后,暗门打开,里面两名人走出来,口中说着白达旦语。

    “那半死不死的,养在这里一年了,还得伺候。”

    “温撒尔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偏偏耐心养着这么个废人。”

    林熠听得懂塞外多数语言,猜测温撒尔便是江悔的本名,而曲楼兰半死不死?

    下一刻,他如黑暗中一只猎枭冲出来,两名守卫猝不及防便被他击倒,屋内又是一片寂静。

    暗门打开,墙后出现一间暗室,外间什么也没有,林熠向屋外打了暗号,便抽出冶光剑,进了暗室。

    穿过外间,绕过一块屏风,林熠看着眼前景象,心底发寒。

    室内一块嶙峋巨石内部剖空,做成了一方药池,池中暗沉沉的药汤内,半躺着一个男人。

    许是因为日久不见阳光,又被药汤浸洗,那男人皮肤白得几乎透明,面容英俊,双目紧闭,身形瘦削,仰面躺靠在石池边缘,身上裹着件单袍,胸口以下浸在池中。

    他看起来像是睡着了,林熠上前查看,发现他全无意识,虽然还活着,但呼吸心跳微弱得如悬一线,且处于这种状态已经很久了。

    林熠第一眼就认出来,这人正是当年在费令雪身边的曲楼兰,当时他们关系还很好,与林斯鸿谈得投缘,未曾想,再见已物是人非。

    江悔竟把曲楼兰弄成这个样子。

    药池中似有活物隐隐游动,林熠心知其中有古怪,没有妄动。

    “姿曜,是他么?”萧桓让笙柳回去,自己从枫庭院内跟了进来。

    林熠点点头,看萧桓走到池边,查看了曲楼兰眼睛和耳后,萧桓抬头说:“他体内有蛊。”

    “你懂蛊?能治好么?”林熠燃起一线希望。

    萧桓摇摇头:“只是略懂,他所中的‘同生蛊’我恰好见过,他本该早就没命了,是这蛊让他维持现状,人是救不回的。

    “不过一日,就找到这里了,当真厉害。”

    江悔清亮带笑意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林熠心中一沉,手势示意萧桓在内间别动,转身不动声色走到密室外,看见江悔站在房中,身后跟着数名白达旦人。

    江悔依旧是一身布衣,柔顺的黑发松松束着,面容精致漂亮,深邃的眼窝内一双深蓝眸子带着笑意。

    他略单薄的身形在月色和烛火下显得很轻盈,仿佛只是个天真的少年。

    “你把曲楼兰弄成这样,费令雪若知道了,会恨死你。”林熠倚在密室门边,一身红衣随吹进屋内的夜风微动,脸上没什么情绪。

    “费令雪早就不记得他啦。”江悔摇摇头,脸颊旁垂下的黑发轻晃,笑起来齿白如贝,“我的蛊可以让废人苟活,也可以让费令雪忘掉该忘的人。”

    他有着再纯净甜美不过的笑容,却是一条狠毒的蛇。

    林熠一挑眉,转念间明白,江悔用蛊清除了费令雪的记忆,以为费令雪不记得曲楼兰。

    可费令雪明明记得,只是在骗江悔,与他周旋。

    “同你说这么多也没用,既然找来了,就给那废人殉葬罢。”

    江悔说完,身后的白达旦人便朝林熠走来,他们各个高瘦,走路安静得诡异,身怀西域武功,实力难测。

    林熠一动不动,对那些人视而不见,只冷冷盯着江悔:“不如人来齐了再动手。”

    江悔似乎不屑再与林熠说什么,打算直接离开。

    聂焉骊却恰好带着费令雪跃上小楼,身后紧随而来一名白达旦人要冲上来抓费令雪,被聂焉骊闪身一剑格开。

    那白达旦人被击得退了几步,又看见屋内的江悔,慌忙道:“主人在下该死,没能守住费公子”

    “江悔,你把他怎么了!”

    费令雪冲进屋内,他一身浅白长衫,清朗如玉的脸上神情哀戚。

    江悔的笑容消失,齿间挤出几个字:“费令雪,你来做什么?”

    费令雪不再看江悔,径直往密室去。

    江悔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如同做错事情的孩子被发现了秘密,站在那里看着费令雪进了密室。

    他手下人未得命令,也止步于室内,屋中顿时一片寂静。

    林熠看着费令雪走到药池边,修挺如竹的背影微颤,抬手轻轻抚了抚曲楼兰几乎毫无生气的脸颊。

    “曲楼兰”

    多年好友变成这副模样,费令雪几乎肝胆欲碎。

    萧桓在池边看着这场景,微微蹙眉。

    江悔站在密室外,声音低哑:“不可能,你中了‘忘生蛊’,你不记得他!”

    半晌,费令雪才转过身,眼眶发红:“我不该记得他么?江悔,他是谁?是他把你从冰天雪地里捡回来的!”

    江悔脸上破碎冰冷的神情转瞬又被掩去,他笑了笑,蓝眸弯如月牙:“费令雪,他捡了我又有什么用——十三年前,曲楼兰杀了我爹娘,温撒部族被他带人踏平费令雪,我该谢他么?”

    费令雪眉目间尽是难以置信:“江悔,我还当你是受白达旦人所迫,你竟从一开始,你就是为了报仇?他当真是捡回了一头狼!”

    林熠抬眼,正对上萧桓的目光,都未想到,江悔做这一切,不是为了费令雪手里的机栝术,也不是为了北疆军情,而是为了报灭族之仇。

    江悔安静地望着费令雪片刻,似乎想把他的样子刻在眼睛里,淡淡道:“费令雪,他一年前就该死了,让他活到现在,或许他该谢我。”

    费令雪看着江悔,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你要杀他,要毁他,让他生不如死,你心里可曾念及这些年里,他对你的关心?”

    江悔低下头,袖中滑出两柄窄长寒刃,他抬起头看着费令雪:“费令雪,你跟我走吧。”

    费令雪双目几欲含血:“江悔!你该下地狱!”

    江悔抚摩刀刃的手指顿了顿,似要解释什么,却只是笑道:“我?还早着呢——你看看曲楼兰,你的至交,他这一年都是这鬼样子,不如让他先走一步?”

    他话尾的语调依旧带着蜜一般的气息,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玉盒。

    林熠立刻冲上去,可已来不及,下一刻,玉盒便在江悔指尖化为湮粉。

    费令雪意识到什么,回头去看曲楼兰,却见药池中的英俊男人瞬时化作白发枯骨,药汤一阵翻涌,迅速蒸发。

    “楼兰——!”

    他眼中满是绝望,俯身去抓曲楼兰,可如同握到了幻影,只抓住一缕深色烟尘。

    不过片刻,药池中的一切都化为乌有,药池底部余下一颗黑得如夜空般的珠子,

    “同生蛊”,蛊亡身死,梦幻泡影。

    曾经无话不谈、并肩风月的知己,就这么彻底消失了。

    萧桓在旁看着,却未曾阻拦,眼底有些无奈。

    对曲楼兰而言,他的生命在一年前就已结束。

    费令雪滞了片刻,俯身取出那颗乌沉明珠,那珠子便是曲楼兰和同生蛊所化,紧紧握在手里,不知触感是否冰冷。

    费令雪声音平淡得绝望:“曲楼兰带你到遂州城那天,你穿着不合身的衣袍,我笑话他不会照顾人,带你买了新衣你站在院里梨树下,他说你的眼睛好看,和一树梨花映着,便如北疆的雪和长空”

    江悔却丝毫不为所动,讽道:“一年半前,你被绑上城楼,你的好友曲楼兰一刻也未犹豫,下令攻城,你在城楼上看着,就不恨他?”

    费令雪悲极而笑:“是啊,原来都是你若非你从中作梗,我怎么会成为人质?定远军数万将士和边城安宁,比我一命重要得多。他重情重义,才会觉得愧对我,可笑你至今不懂情义为何。”

    密室门外,江悔沉默片刻,依旧是笑,蓝眸望着费令雪的背影。

    “费令雪,再叫我一声‘阿悔’罢。”

    费令雪自始至终没回头再看他一眼,修颀如竹的身形几乎站不稳:“你说到的没错,我后悔至极”

    江悔笑容霎时消失,盯着费令雪的目光凝出一层寒冰,林熠见状立刻挥剑挡住他,江悔身手诡谲,手中双刀如毒藤般,瞬时冲上前与林熠缠斗一处。

    江悔手下的白达旦人也同时冲上前,聂焉骊横挥饮春剑,将之挡在密室之外。

    费令雪握着那颗乌沉蛊珠,始终没有回头看,整个人如同失去了生气,片刻后欲转身冲往江悔身边,萧桓立即上前一击他后颈穴位,扶住昏倒的费令雪。

    江悔身手显然是外域功夫,这看似单薄的美丽少年,出手却狠辣之极,林熠虽知他不是自己对手,还是心里发凉,人不可貌相当真不是说笑而已。

    江悔神情冷如毒蛇,再不复素日无邪甜美的笑。

    他扫了一眼屋内情势,心知他们不是林熠和聂焉骊对手。

    江悔手中双刃与林熠的长剑唰然擦过,又骤然分开,从怀中取出一枚竹管。

    萧桓当即认出那是毒蛊,沉声道:“姿曜,毒蛊!”

    林熠却离得太近,一时已避不开。

    萧桓身形如电冲上前去,暗色衣袍随风而动,出掌的瞬间,隔着一尺之远,把江悔手中毒蛊容器化为了湮粉,旋即把林熠推到一边,未让毒蛊湮粉碰到林熠半分。

    江悔最后看了一眼费令雪,便趁隙吹出一声尖利哨音,数名白达旦人立刻掩护他,江悔便趁这间隙逃出小楼,眨眼间消失在夜色里。

    江悔逃走,聂焉骊数招紧逼上去,夺了三名白达旦人性命,其余几人趁隙也破门而逃。

    “追么?”聂焉骊手中饮春剑挽了个剑花,回头问。

    “别追。”萧桓蹙眉道,“他的蛊很难解。”

    聂焉骊忍不下,秀朗的眉眼蕴着不悦,道:“我去军尉府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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