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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友带着刀-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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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还是艺术家呢?画画的?”

    司机开车,嘴上不闲着,问我。

    我敷衍着点头。

    “我喜欢十九世纪的欧洲,法国,巴黎,空气里都飘着文艺味儿,伟大的画家跟地里的玉米似的,一茬一茬往外长。莫奈、毕沙罗、梵高、高更、雷诺阿”

    司机蹦豆子似的吐出一个一个我或是听过或是没有听过的名字,把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没看出来,司机还是个文艺青年。

    大隐隐于市,我算长见识了。

    我苦笑着像傻逼一样支支吾吾敷衍着他,其实我想告诉这个多愁善感的司机哥们儿。我不是画画的,我是砍人的。

    “学了几年了?”

    话唠从后视镜里瞅我一眼,随口问我。

    “有年头了。”

    我继续装。

    “有毅力,艺术家都是执拗出来的,文艺这东西,说白了看不见摸不着熬到最后就剩下一个态度。佛家说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嘛,初心不变方得始终。”

    司机以为遇上了知心人儿,继续摆货着,我沉默的听着,脑袋上下使劲儿点着,这话说的进了我心里。

    我不是什么画家,撑死是个多愁善感的穷酸读书人,书海无涯苦作舟是我打小学就背的座右铭,一个意思。

    我恍惚出神想着,司机一踩刹车,车停,到地方了。

    这是旧城区的一条商业街,小餐馆小商店把街道点缀的像硕大的蜂巢,我寻着白小纤发给我的地址一家一家找着,最后在街尾的一个独门小院前停下。

    大铁门锈迹斑斑,没有门脸儿,没有招牌,孤零零落在这条商业街上,格外一户。

    白小纤说薛三儿就是窝在这里,想来是不会错的,当初八手折花伏击白小纤,白大小姐震怒,一个一个把小花朵们揪了出来,白小纤找人的本事我是信得过的。

    门口没有门铃,我瞪了一眼大铁门,把黑色画板包打开,露出半截刀把,然后,敲门。

    我手拍在大铁门上,发出框框的声响,院子里隐约传来一声开门的声音。

    “谁啊,大晚上砸门,想死啊。”

    一声赖兮兮的回应隔着院墙飘了出来,我透过门缝看到一个染着红毛的年轻人身影,我瞅着眼熟,似乎是白天跟着薛三儿一起到我们厂的一个小混子,红毛摇摇晃晃走了过来,喝高了似的。

    我闪身躲到一边,顺手抽出砍刀。

    红毛小青年开门,看着门前空荡荡一片,一愣。

    “见他妈鬼了。”

    这小子嘴巴格外不干净。

    我从一边闪身蹦出来,手里的砍刀刀刃直接逼在了小青年咽喉上,顺手把小青年挤在门上。

    “薛三儿呢?”

    我一手拿刀,一手背着包,冷冰冰的问他。

    红毛明显一愣,直到看清脖子上的大砍刀才反应过来,俩腿哆嗦着就往下出溜。

    “站好!”

    这俩字儿是从我嘴里蹦出来的,冷冰冰的带着罕见的硬气。

    我知道,从我亮刀开门的一瞬间,我就没有了退路。

    我听同事们说薛三儿是手里沾过人命的主儿,和这样一个亡命要东西,我只能表现的更亡命。

    提携玉龙,书生万户。

    想来大概就是我现在这么个疯劲儿。

    我抬手用了三分劲儿,红毛站直了。

    “薛三儿呢?”

    我抬眼问他。

    “三哥三哥在屋里打麻将呢。”

    红毛很配合我,拿眼往屋里瞅了一眼,稀里哗啦的搓牌声隐约从小平房里传了出来,我提着小红毛往里走,后脚跟轻轻把大门踢上。

    破釜沉舟,自断后路。

    院子不大,我小碎步迈的很轻,走到小屋门口,猛然把红毛踹在一边儿,抬脚把门踹开,我像一个鲁莽的愣头青一样冲进了屋子。

    屋里空荡荡的,烟雾缭绕里,屋子中间摆了一张麻将桌,薛三儿坐北朝南,一边骂骂咧咧的嘟囔着什么,一边垒着长城,三个小弟幸灾乐祸笑着,一脸的毫无顾忌,桌子上扔满了毛爷爷,看样子四个人玩的数额不小。

    “姓薛的,把合同拿出来!”

    我冲着屋里大吼一声,七分是为了威慑,三分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儿。

    薛三儿看我进来,明显一愣。

    古人喜欢记载万军之中取敌首级的桥段,徐文向濡须口一军破魏,陈庆之千骑入中原,文人们总是对孤胆之将格外偏爱。

    可我知道,以一破千以千敌万的名将们靠的是什么。

    胆气与时机。

    我不是名将,可我并不是傻逼。木节记弟。

    薛三儿一愣,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提刀猛然向薛三儿冲去,一脚将麻将桌踢飞,呼啦啦的麻将落地声中,薛三老鼠一样飞速向后退去,抽身的一刹那,藏在桌子底下的手伸了出来。

    一把喷枪被薛三单手拎在手里,食指扣着扳机,枪口指着我。

    我相信人是有潜力的,尤其是在生死之间。

    我以从未有过的速度猛然侧身,闪开枪口砍刀自下而上向上撩去,一刀将薛三儿手腕打歪。

    枪声自我耳边响起,烟雾自屋中飘散,呛人的火药味儿被我吸入鼻息间。

    我像疯狗一样扑向薛三儿,砍刀狠狠向他劈去,薛三儿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格挡。

    咔。

    一声脆响。

    砍刀的刀刃砍在薛三儿胳膊上。

    没有血,没有肉。

    只有一道白印儿

    我楞了,薛三同样楞了。

    我抬刀看了看刀刃,苦水瞬间泛进嘴里。

    他妈的刀没开刃儿

    想来是高凯怕我闹出人命,给了我一把没开刃的砍刀

    可他不知道,我此刻已经陷入不得不见血的境地

    我顺手把砍刀扔在脚下,双手掐住薛三,翻身将他抱摔在地上,我们在地上扭打着,拳头砸在彼此的身体上,拉锯般的厮打中,我渐渐将薛三儿压制在身下。

    “给我合同!”

    我疯了似的冲着薛三儿大吼着,拳头如冰雹一般噼里啪啦砸在薛三儿脸上。

    我所求不多,我只想要回一个公道。

    我所求不多,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我欠我的同事们一句诺言,而我只能靠自己的拳头拿回来。

    “给我合同!”

    我双拳继续砸下,血花儿在薛三脸上绽开,格外鲜艳。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薛三儿的凶悍在生死之间显露出来,这个被我揍得只剩下半口气的人渣呜呜咽咽的喊着。

    身后三个痞子从屋里拿出砍刀,向我扑来!

    砍刀的刀刃落入我的肌肤中,凉飕飕的,我能感觉到血从刀口处溅出来。

    三把砍刀围着我挥舞着,我像疯狗一样死死咬住薛三儿不放。

    我好似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下午,高凯同样被我死死的咬住。

    我身上刀口愈来愈耳多,身上的血愈来愈鲜艳。

    砍刀在挥舞,我的双拳也在挥舞,鲜血模糊了我的视界

    我又做了一件傻事。

    仅仅是为了一句承诺,一个公理

    我在飞。

    在鲜血中飘荡

第十四章 白小纤的爱() 
我的拳头在飞。

    身后的砍刀在飞。

    我也在飞。木节序血。

    世界在一瞬间变的如此寂静,除了我的愤怒与鲜血。

    身下的薛三儿已经发不出声音,而我单薄的上衣同样已经被砍刀砍成了碎片儿

    如果人真的有灵魂,那我现在一定是在灵魂出体的一刹那吧,一切都是飘飘荡荡的。

    然后。我听到一声巨响,身后的门再次被打开了。

    一个纤细的身影破门而入,而后风一样冲向我身边,与此同时一把大砍刀出现在那人手中。

    白小纤来了

    我永远无法忘记白小纤此时的表情,悲伤将她的五官扭曲着,腾腾杀气从每一个动作中显露出来,那张永远冰冷的脸庞被悲伤融化

    而后,三声沉闷的刀锋入肉声。

    围攻我的三名痞子惨叫着丢掉手里的砍刀,三人捂着血淋淋的手腕退去。

    凌厉而又精准的三刀清晰明快的挑断了三人的手筋。

    我见过同样的凌厉的刀法,那是出自王响亮的手臂,那晚在南郊山路上小刀锋轻轻松松挑断李折花的手脚筋。

    而现在,一切却出自于白小纤。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白小纤如此狠辣的出手。

    白小纤将我轻轻扶起来。拉过一张椅子让我坐下,她随身抽出一卷止血绷带,一圈一圈缠绕在我后背的刀口上,熟练的手法俨然是此种老手。

    钻心的疼痛让我变得清醒起来。

    我看到薛三儿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血糊糊的脸庞早已没了人样,几丝微弱的呼吸从他鼻息间喷出来,而后带出一口血来。

    人渣的命总是格外硬。

    我下手如此之重,仅仅把他揍了一个半死。

    “张一凡,死不了,刀口都没伤着骨头,就是得熬上半个月。”

    白小纤的话说的冷冰冰的,可眼圈红红的,一丝泪花而在眼眶里打着转,终究没有流出来。

    她动情了。

    我能清晰感觉得到。

    “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她,强忍着身后刀伤的折磨问。

    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可我还是问了。

    “你问我要薛三儿的地址,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今天我刚下班,王响亮就给我打电话,说让我一定找到你,他在赵大熊那里不方便出来,他神神经经的我不能不多想,去你家看了,你妈说你不在家,我才想起这地方儿。”

    真聪明,我在心里给她点赞。

    白小纤把绷带一圈一圈缠着,耐心的给我讲着此种曲折,话头将尽。绷带打完绕到我胸前,罕见的给我打了个蝴蝶结

    “这是”

    我指了指蝴蝶结,看着也太他妈娘们儿了。

    “千里独行侠被砍个半死,赏给你的。”

    白小纤看了我伤口,知道我死不了。说话有底气了,话里带刺儿噎我。

    我知道这变态恢复了正常,下意识闭嘴。

    白小纤提着刀站起来,冷冰冰的眼神儿扫过薛三儿的三个手下,眼睛一瞪。

    “都他妈给我闭嘴,再出声我杀了你们!”

    不知道是白小纤凌厉的三刀给三个人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还是此时白小纤的气场实在太过霸道,三人捂着血淋淋的手腕,一齐闭上了嘴巴。

    白小纤的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

    “千里独行侠,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千里独行侠

    这绰号还挺霸气的

    我强忍着疼痛摸了摸脑袋,感慨一声。

    “我来讨一个公道,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我看着地上的薛三儿,说道。

    “张一凡,说人话,我不会读心术。”

    白小纤皱眉,我恍然大悟,她还不知道我失业的消息,这番抒情也白扯了。

    “我失业了,厂子关门儿了”

    我冲着白小纤尴尬一笑,白小纤眉头一挑,显然她也有些意外。

    “今天我也刚知道,去上班的时候薛三儿堵在门口,拿枪崩了李虎,逼着我们签了自愿解除合同的协议,一人只赔了一千块钱”

    我愁云惨淡的说着白天的事情,白小纤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倒也没多在意。

    “我想来这里讨个公道,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我看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薛三儿,轻轻叹了口气。

    “干嘛不叫王响亮来?干嘛不找我来?要面子?”

    白小纤看了看满地的刀枪,同样轻轻叹了口气。

    “我给同事说我会给他们一个交代,我知道打打杀杀是你们的专业,可我实在不想看见你和王响亮手里沾血,真的。”

    在这间飘满血腥味儿的小房间里,我直视着白小纤,终于说出了那句藏在心里的话。

    我在乎他们,也知道他们同样在乎我,可我希望他们能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活着,一生一世都不要再有杀伐。

    一如在我们初识时,白小纤发过的那个骚呼呼的朋友圈。

    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白小纤明白我的心思,可她在五秒钟的沉默之后岔开了话题。

    “值吗?”

    白小纤看我一眼,幽幽问道。

    “值。”

    我点点头,轻微的动作让我伤口处传来刺骨的疼痛。

    白小纤看我一眼,复杂的眼神儿里带着一丝悲伤,一丝不可理喻,又有几分同情。

    “张一凡,你活的太认真了。”

    她说。

    “谬赞。”

    我挤出一丝微笑,被她夸奖一句,总是好的。

    白小纤拎着砍刀,走到薛三儿跟前,冰冷的刀锋压在了薛三儿的咽喉上。

    “还能说话吗?”

    白小纤问。

    薛三儿躺在地上,眼珠子咕噜噜转着,被刀锋吸引,艰难的点了点头。

    “告诉我,合同方哪儿了?”

    白小纤继续问。

    薛三儿咽下一口和着血的吐沫,沉默着。

    我看到白小纤的手腕儿微微下压,轻轻用力,薛三儿的咽喉处留下一道浅浅的血印子。

    薛三的身体开始颤抖。

    白小纤什么也没说,手里的刀压下的不紧不慢,薛三儿的身体颤抖幅度越来越大,直接血印子里渗出第一丝血迹,薛三儿开始猛然大叫。

    “柜子里!柜子里!合同在里屋的柜子里!”

    薛三儿还是怕了。

    我本以为这个同事口中的凶神恶煞会死扛到底,可现实告诉我,永远不要对一个人渣抱有太大的期望。

    “谢谢。”

    白小纤收到起身,冷冰冰的吐出俩字儿,然后一脚狠狠揣在薛三脑袋上,薛三儿一声惨叫。

    这变态下脚真狠。

    白小纤拿着刀进了里屋,再出来的时候拿了一摞纸,递给我。

    “张一凡,是这个吧?”

    自愿解除劳动合同几个大字就印在纸上,我轻轻点了点头。

    每份合同的落款处都写着我们的签名,而签名却是用李虎的生命要挟来的。

    “这是你要的东西。”

    白小纤把合同塞给我。

    “这是你的承诺。”

    白小纤从地上捡起一个打火机,再次递给我。

    “这是?”

    我看着打火机,一愣。

    “男人说过的话当然要算话,何况你还是我看上的男人。”

    白小纤冷冰冰的瞪我一眼,一句情话让她说的带着凛凛杀气,这种气势也只有这个变态才带的出来吧,我如此想着。

    我心中涌过一丝暖流。

    我知道这就是白小纤的可爱之处,这个看似像钢铁般强势的女人总是顾及到我的没一点心思,每一分面子。

    与其说是尊重,不如说是白小纤似的爱。

    “谢谢。”

    我接过打火机,冲她一笑。

    白小纤回我一个白眼儿,同样是白小纤式的反应。

    打火机喷出一朵火苗,我把那份血淋淋的合同凑在火苗前,更大的火团燃烧起来,而后白纸化为灰烬

    “张一凡,以后再敢打架,我杀了你。”

    白小纤看我一眼,凑到我耳边,幽幽说道。

第十五章 我给你讲个故事() 
白纸在火焰中烧灼殆尽,黑色的灰烬在房间内飘散。

    白小纤说这是我的承诺,得我亲自完成,我明白他的心意。

    她的脸色冷冰冰的,话冷飕飕的。落在我心里,暖暖的。

    这个变态不太冷。

    真的。

    我打心里想着。

    白小纤拎着刀,刀尖比划着,让三个痞子和薛三儿靠墙蹲在墙角里,薛三儿死狗一样爬起来,血糊糊的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惊悸。

    四个人瞅瞅我,再瞅瞅白小纤,没一个敢吱声的。

    撕拉……

    一声刺耳的响动,白小纤的砍刀刀刃划过墙壁,留下一道刺眼的印痕,四个人明显一哆嗦。

    “一会儿警察来了,知道该怎么说吗?”

    白小纤眯缝着眼儿。问四个人儿。

    四人愣愣的摇着头。

    “就说你们欺负他,把他逼急了,把你们揍成这样的。”

    白小纤伸手点点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四个大老爷们儿,眼睛里往外丝丝的渗着杀气。

    我哪儿有这么厉害

    我苦笑着摇头,又是一出老戏码,白小纤演的格外熟。

    “听明白了吗?”

    白小纤的大砍刀刀身依次拍在四个人的脑袋顶上,发出咔咔的四声脆响,四个人触电似的点着头。

    我知道,这个变态已经轻松击溃了四个人的心理防线。

    就这心理素质还装黑社会,我挺失望的。

    “张一凡,给赵大熊打电话,你作的这个烂摊子,得有人拾掇了。”

    白小纤撇撇嘴,一副老给我惹麻烦的意思。

    我知道今天这事儿私了不了。我们老板不知道躲在哪里,厂里工人们几十万的欠薪还得找他要,剩下的事儿一大堆,不让赵大熊知道是不行的。

    我点点头,拿出手机,翻出赵大熊的手机,摁了拨打键。

    “张一凡,三更半夜给我打电话你有毛病啊?”

    赵大熊粗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睡意,听这声音似乎是刚刚睡去。

    “赵警官,我自首。”

    我握着电话,一声苦笑。

    “什么?”

    赵大熊一愣,没明白我什么意思。

    “我在薛三儿这呢,我把薛三儿揍了。”

    我看着墙角里面目被鲜血染的模糊的薛三儿。继续苦笑。

    “张一凡,你活着没?”

    赵大熊的声音猛然一机灵,下意识问我。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我给他耍了一句贫。

    “你他妈现在怎么老学王响亮,等着,傻逼!”木亩名血。

    我听到赵大熊的话里带着怒意。我知道他的怒意从何而来,在他们眼里,一个带着执拗劲儿的傻文青又办了一件难以理喻的傻事儿。

    赵大熊是在二十分钟后赶来的,两辆警车一前一后闪着警灯停在了门口,几个警察进了小院儿,带头的正是满脸络腮胡子的赵大熊。

    赵大熊一张脸崩的跟石头蛋子似的。进屋先狠狠瞪我一眼,眼瞅着我血淋淋的后背,双拳不自禁的握了两下。

    我再次见识到了一个人渣的人品究竟有多么无下限。

    薛三几乎是爬着奔向赵大熊,血糊糊的双手一把抱住赵大熊的裤腿脚儿,眼泪混着鼻涕一块儿抹在赵大熊裤子上。

    “警官,救命,他们杀人。”

    薛三儿悲伤的痛哭着,赵大熊的眉头仅仅只是一挑。

    “谁?”

    赵大熊冷冰冰吐出一个字。

    “他,还有她。”

    薛三儿手指了指我,又戳了戳白小纤,一副沉冤即将昭雪的模样。

    白小纤的脸色一冷,明显一愣,可她一句话没说,默默的站在我身边。

    “枪是谁的?”

    赵大熊回头看了我一眼,踢了踢脚下的喷枪。

    那枪是薛三儿从桌子底下抽出来的,被我一刀磕飞,薛三儿没说话。

    “他身上刀伤谁砍的?”

    赵大熊又指了指我血迹斑斑的后背,回答他的同样是一片寂静。

    薛三儿不敢认了。

    恶人先告状,可实在是没有担当。

    “是你们砍的吧?”

    赵大熊看看四个人,轻声问了一句,四人抱头蹲着,残疾似的艰难点了点头,算是认了。

    我看到赵大熊的双拳又紧紧握在了一起,然后扭头看了看他的同事们。

    “有点儿私事儿,你们出去一下。”

    我看得出来,赵大熊在他的小圈子里威信颇高,带着那种一句话总有人应和的领袖味儿,几个警察点点头,也没多问,头也不回的出了门,临走时候还把门带了过去。

    “有烟吗?”

    赵大熊扭头问我。

    我从身上摸索着,把烟和火递给他。

    赵大熊抽出一根儿烟来,点着,悠悠喷出一口烟雾,然后低头看着脚下的薛三儿,黑乎乎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三哥,道上人都这么叫你吧?”

    薛三儿让赵大熊一声三哥喊的一愣,点点头又恍然大悟似的摇摇头。

    “我早就想找你聊聊啦,一直没见你人儿,没成想从这里见着了。”

    赵大熊一副相见不如偶遇的架势,薛三儿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不知道眼前这个神经兮兮的警官要做什么。

    “我给你讲个故事。”

    赵大熊冲着薛三儿一笑,几缕烟灰弹下来,落在薛三儿身上。

    “警察也是人,也得吃饭,也得睡觉,你说对吧?”

    赵大熊问薛三儿,薛三儿一愣,傻逼似的点点头。

    “所以警察也有兄弟,我就有一个傻逼兄弟,爱看书爱发呆爱感慨人生爱感怀世界,一个内心丰富的傻子,总爱办些让人不能理喻的傻事儿,执拗的可爱,固执的文青。我们俩是一个班的,当过同位儿,我语文不好,考试的时候总爱抄他卷子;我住校,他跑校,那时候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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