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带着刀-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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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寒潭湖的龙门就要开啦，等咱们拿到湖里最好的龙气，我一定就能变美啦，那时候若泠再也不用穿这些带着药味儿的破皮子啦！”

　　　　邱若泠看着依然被蒸汽熏蒸的人皮，眼中满是希冀。

　　　　“傻丫头，我早就说过啦，无论妹妹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你的，我们本来就是一起降生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生活，以后也没有会让我们分开，你说对吗？”

　　　　邱若水笑着，握着邱若泠的小手，脸上的满足感我如此熟悉，那是真正陷入爱河的人才能流露的表情。

　　　　“可好多人都不喜欢我们在一起呢”

　　　　邱若泠仰头看着邱若水，脸上带着淡淡的愁怨。

　　　　“当年那个老东西从我出生起就没有看过我一眼，他喜欢哥哥，从来不喜欢我，他说我是邱家门儿里最大的耻辱，是妖物，是凶兆，可这又怎么能怪我呢？我本来就是他用那些怪东西做出来的失败试验，你说对吗，哥哥？”

　　　　“当年哥哥有自己的屋子，可我一直被那个老东西栓在不见天日的后院小屋里，他说我是魔星，指不定哪天就会凶性大发，其实他是怕人嘲笑他生出了我这么一个妖怪。”

　　　　“那时候没人敢理我，甚至连送饭的都离我远远的，他们生怕与我多说一句话就要染上我的妖气，可我哪里又是什么妖怪呢，哥哥，我明明只是一个爱美的女孩子呀”

　　　　“那时候只有哥哥喜欢我，老东西不让哥哥与我见面，哥哥每天晚上总要翻墙来找我，打不开门，哥哥就在门边儿陪我说话，给我讲故事，我至今还记得哥哥小时候给我讲过的那些，舒克和贝塔，皮皮鲁和鲁西西”

　　　　“我喜欢那些童话，因为童话里从来没有这种痛苦”

　　　　邱若泠的淡淡愁怨与浓浓怨恨在对往事的回忆里明白无误的表露出来

　　　　“后来我们都长大了，哥哥来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少，我听他们说，哥哥很聪明，已经成了邱家百年以来最厉害的高手，是老东西眼里的大红人，哥哥每次来见我，我都不开心，因为我害怕呀，每次都怕这是和哥哥见到的最后一面，我想以后哥哥厉害啦，肯定不会再喜欢我这个妖怪吧，哥哥会成为北江湖里最厉害的人物，哥哥身边一定会有好多好多美女”

　　　　邱若泠靠在邱若水怀里，轻轻说着，泪珠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滴滴答答的落下。

　　　　邱若水搂着老鼠精，只是温柔笑着，温柔擦去邱若泠脸上的泪珠，温柔的说了一声傻丫头。

　　　　“怎么会呢，哥哥怎么会不喜欢你？”

　　　　邱若水呓语一般感慨着。

　　　　“是啊，哥哥怎么会不喜欢我呢，我真傻。”讨吗估亡。

　　　　邱若水甜甜一笑，回了一句。

　　　　“后来我们都大了，老东西知道只要把我关在邱家大宅里，那些邱老大生了一个妖精的风言风语就永远都不会停止，邱老大永远是那个会算计的邱老大，作为他眼里一生都躲不开的疤，他还是想出了办法！她给我找了一个比我大几十岁的老光棍儿，多花了好些钱把我倒贴出去，她说女人长大了就要嫁人，他还说这是一个好归宿，让我安心过日子。”

　　　　“哥哥，你说，我变成这副模样明明是他一手造成的，可他为何就对我这么狠心呢？”

　　　　“是哥哥在我新婚那天摸到了老光棍家里，是哥哥亲手杀了老光棍把我带了出来，哥哥放弃了大好的前程，陪着我这么一个妖怪浪迹天涯，这些年，追杀咱们的邱家供奉来了一拨又一拨，也是哥哥把他们杀掉的”

　　　　“哥哥对我的好，若泠怕是一生一世都报答不了呢。”

　　　　“哥哥，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再变成妖怪，我要变成一个美美的姑娘，穿着婚纱戴上你给我的戒指”

　　　　“哥哥，你说，会有来生吗？”

　　　　邱若泠的嘴角挂着甜美的笑意，迷茫的眼神似乎在幻想着虚无缥缈的来生。

第七十七章　王响亮的愤怒（）　
邱家兄妹在挂满人皮的屋子里诉说着彼此的深情，畸形的爱恋种子在一段段往事中萌芽，直至今日。

　　　　真情流露一如三流电影里的低速对白，海誓山盟如雷音阵阵滚进我耳中，可偏偏两人却又说的如此认真。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想到这句话，看着双生兄妹突然一阵感慨。

　　　　我甚至有些庆幸。幸亏夏念与邱若水相见时被我恰巧撞见，不然此时夏念也会是同样结局把

　　　　而我的侥幸很快在下一秒钟消失，邱若水的眼神儿终于扎在了我身上。

　　　　“张一凡，我们又见面了。”

　　　　邱若水轻轻对我说道。

　　　　真不愧是双生兄妹，见我之后的第一句话都一样一样的。

　　　　是啊，我们又见面了，其实我打心里一点儿不想见他们。

　　　　我艰难的抬头，眼中的怒火喷向邱若水。

　　　　“邱若水，都是男人，有种你他妈放开我，小凡爷今天和你拼个你死我活！”

　　　　我的身体在颤抖着，声音同样也在颤抖。

　　　　方唐唐的皮肤就挂在我的眼前不远处，淡淡的血腥味儿飘入我的鼻息，而我此时与其说是愤怒，更多的是面对那具年轻尸体时心中产生的愧疚。

　　　　我本可以救她的，我本可以有很多机会阻止这场惨剧的发生。

　　　　我本可以在寒潭湖边第一次见到这对妖怪时就向王洛水发出警告。可是我没有

　　　　我本可以在邱若水邀请夏念吃饭时就向赵大熊报警，可是我同样没有

　　　　我甚至还有机会。还可以在七彩广场见到邱若水时就向赵大熊报警，可我甚至连邱若水的车牌号都没有看清

　　　　我想向王洛水隐瞒白萝卜来寒潭湖的真相，我想向赵大熊隐瞒王响亮的非法集会，我想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本地土地王家道门对这对妖怪兄妹的追捕上，可王洛水这些天如石头样子立在寒潭湖边一动不动，王响亮嘴上喊的比谁都急，可偏偏却一直在放任着这个妖怪在本地肆无忌惮的乱闯，我不知道王家道门的两位爷们儿究竟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我知道如果王响亮的动作可以快一点儿，如果我的犹豫可以少一点儿，事情一定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似乎已经陷入了漩涡中心，纠结在各方的秘密中老好人一样四处遮掩，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一个个无辜的生命在我眼前死去

　　　　人的愤怒常常来自于对现实的无能为力，一如我此时。

　　　　邱若水歪头看着我，似乎在欣赏我的怒火，而后。笑了。

　　　　“生气了？愤怒了？你觉得这样美丽的女人最后以这样的残酷的方式死去有些过于残酷？你在咒骂命运不公？”

　　　　邱若水玩味的看着我，四个反问句问出来，果断的戳穿了我的心事。

　　　　我真的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思。

　　　　我当然生气！

　　　　我当然愤怒！

　　　　我当然在咒骂命运不公！

　　　　这样美丽的女孩儿当然本不应该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张一凡，这样的咒骂我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愤怒曾经也让我异常暴躁，我也常常感慨，为什么我喜欢的女人偏偏是我的妹妹，为什么这样善良的女孩儿偏偏会变成如此丑陋的样子，二十年多年来我一直在愤怒，我一直在咒骂，直到我看到自己的父亲将自己的女儿亲手卖给一个几十岁的老残疾，那时我才明白”

　　　　“人啊，总是坏的。”

　　　　“所谓的善意与恶意只取决你自身的价值。”

　　　　“只有强者才会得到世界的善意，弱者只会在阴沟里死去。”

　　　　邱若水如同一个高深的哲人，感慨的说着，黝黑的眼眸中波光流转，似乎我的愤怒同样让他想起了当年的自己。讨节低圾。

　　　　每个年轻人都对这个世界愤怒过，而愤怒过后，不同的选择让我们走入了不同的世界。

　　　　我突然感到一阵悲哀，不是因为邱若水的虐恋，不是因为邱若水残酷的杀戮，只是因为这个人当年也曾经善良过

　　　　“张一凡，天真的人总会死去，死在这青山绿水的陈家村未尝也不是一个好归宿，你说呢？”

　　　　我眼中的悲伤似乎刺痛了他，他的谈兴在一瞬间失去，话头就此打住，亮出了手中锋利的小刀，刀锋向着我，他迈着步子，一步一步走来。

　　　　“邱若水，你说命运本就不公，弱者只会在阴沟里死去，这话你只说对了一半！”

　　　　刀锋逼向我，愈来愈近，我声嘶力竭的冲他大喊着。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生活在阴沟里，可我们依然有仰望星空的权利！”

　　　　“生于丑陋之地，向往美好之所，这不就是善吗？！”

　　　　“每个圣人都有过去，每个罪人都有未来！”

　　　　“只因我们脚下是一片泥泞，便认定这是一个满是污泥的世界，你不觉得可笑吗？”

　　　　生死之间，肾上腺素在我体内过量分泌，我头脑疯狂的喊着，随口拽出王尔德的诗句，我看过赵大熊给我的那份聊天记录，我知道这个外表温和的变态杀人狂同样是一个有着文青情怀的男人。

　　　　我知道，他能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邱若水的脸庞开始扭曲，而后狰狞，拿着剥皮刀的手在奋力挥动着，似乎在试图摆脱什么束缚一样！

　　　　“你说仰望星空，可你告诉我，为什么二十余年来，她她却从未见过星光！”

　　　　“你说每个罪人都有未来，可你告诉我，为什么二十余年来，她却从未有过，只有全世界的厌恶！”

　　　　邱若水伸手指向邱若泠，大吼着向我质问。

　　　　他本是邱家门儿里的天之骄子，却为了妖怪妹妹的悲惨而质问不公的命运。

　　　　他终究是个好人，却在疯狂的爱中走向毁灭。

　　　　我看着眼前邱若泠，如此楚楚可怜的外表下，是一个令我心悸的大老鼠。

　　　　我苦笑着摇头，邱若水一愣，而后同样苦笑。

　　　　“我只知道她要美，我就给她全世界最好的皮子，我只知道有个女人告诉我们，寒潭湖里有龙气，得到龙气，她就再也不会是这副怪模样。”

　　　　“如果你说这是恶，那便就是恶吧。”

　　　　邱若水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显然过多的杀戮已经让这个男人没有了回头的余地，二十余年来悲惨的遭遇完全扭曲了他的内心。

　　　　我从未想过在我临死之前会和一个变态杀人狂急急的争辩着一个善恶问题，更可悲的是我似乎还是没有说动他。

　　　　我读了很多书，最后却总是看着疯子继续疯狂，无辜的人眼睁睁的死去。

　　　　我真的很无力。

　　　　邱若水的刀锋继续向我探来，三寸，两寸，半寸

　　　　我甚至已经感受到了刀锋的冷意

　　　　别了，这个世界。

　　　　今年我二十六岁，大好年华，爱上了一个值得爱的女人，懂得了许多本该懂得的道理，然后我最终还是死在了一个名叫陈家村的地方，死的籍籍无名，甚至有些窝囊

　　　　我向这个世界无力告别。

　　　　然后，我猛然听到院外一阵轰隆隆的巨大响动！

　　　　我透过窗户向屋外看去，似乎是一辆卡车停在了院外！

　　　　而后是哗啦啦的声音传来，货车后车厢打开，一辆挖掘机冲下货车，狠狠铲向大门！

　　　　轰隆隆的声音中，烟尘四散里，红色院墙被挖出一个大洞，挖掘机轰隆隆的冲进院子！

　　　　“张一凡，我来救你啦！”

　　　　“我还没带你去省城找姑娘呢，你他妈千万别死啊！”

　　　　挖掘机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王响亮终于来了！

　　　　挖掘机终于冲向了我们窗边，我看到了王响亮那张扭曲愤怒的面孔！

第七十八章　王响亮的挖掘机（）　
我看着挖掘机轰隆隆的向我们冲来，一瞬间好像置身于二战时期的西伯利亚平原，似乎在面对着德军坦克的集团冲锋一般！

　　　　能把挖掘机开除这种声势，想来世界只有小爷王响亮一人了吧！

　　　　我和王响亮认识二十多年，我从没想过王家道门的小刀主还他妈会开这种玩意儿！

　　　　合着王响亮还他妈是蓝翔技校毕业的！

　　　　生死关头。我在心里吐槽一句！

　　　　“趴下！”

　　　　我向赵大熊和李明吼了一句！

　　　　赵大熊和李明扭头看着窗外，同样一愣。显然他们也没想过会有援兵以如此野蛮的方式出现，两人被我一声喝醒，快速俯下身子！

　　　　轰隆隆！

　　　　窗外发出巨大的响动！

　　　　挖掘机狠狠挖向小屋，机械臂两三下挥动，砖墙哗啦啦如同面包渣一样散碎一地，挖掘机狠狠冲向里，冲进半个车头！讨节鸟血。

　　　　王响亮风一样从驾驶室里跑出来，钻进小屋，天神下凡一般站在我面前。

　　　　“抱歉，交警查车，来晚了。”

　　　　王响亮挠挠头，冲我不好意思一笑。

　　　　“能他妈先把绳子给我解开吗？”

　　　　我看着酷炫的王响亮，傻愣愣的说道。

　　　　王响亮右手从裤兜里掏出来，还是熟悉的左指，还是熟悉的一寸净身小刀，刀锋在半空中向我划过。如羚羊挂角一般，刷拉。一声响动。

　　　　我身上的绳子松散脱落，我活动着有些发麻的双手，扭头看看挖掘机，好似幻觉一般。

　　　　“赵警官，开挖掘机不犯法吧？”

　　　　王响亮扭头，坏笑，向赵大熊问了一句。

　　　　“不”

　　　　赵大熊同样傻愣愣的看了一眼，显然这位优秀的刑警从没见过如此见鬼的场景。

　　　　“不知道”

　　　　赵大熊扭头，摇摇头，苦笑一声。

　　　　“您不用谢我，我是来救张一凡的，和您没关系。”

　　　　王响亮撇撇嘴，两个冤家一对眼。先撇清了关系。

　　　　“小刀主，您还是来了。”

　　　　邱若水看着王响亮，微微有些意外，冷冰冰的说了一声。显然这些天的猫鼠游戏让两个人彼此之间再无一丝陌生。

　　　　“来晚了，跟您打了几次照面儿，哪次都不如你跑的快，我早该想到，挖洞的老鼠腿脚当然快”

　　　　王响亮摇头，眼睛撇了撇墙上挂的人皮，怒火竟然罕见的平息了。

　　　　“人死了？”

　　　　王响亮扭头问我。

　　　　我艰难的点点头，王响亮平静的眼中陡然现出一丝狠厉。

　　　　“终究还是死了。”

　　　　一声轻轻的叹息，有些无奈，却并未有太多的懊恼，一如王洛水见到胖保安尸体时候的表情。

　　　　我再次体会到王家道门的冷漠，如此直接。

　　　　赵大熊的眉头皱着，似乎对王响亮的话同样很不满意。

　　　　王响亮耸耸肩，重新看向邱若水。

　　　　“我知道你们在找皮子，这些天失踪的女孩儿一个接一个，连条子都跳了进来，我本就觉得奇怪，直到佛爷见了你们才对上号”

　　　　“王家地头上的皮子水亮，可也不是说拿便能随便拿的，邱家人总是欠着王家人的东西。”

　　　　王响亮像债主一样站在邱若水面前，又叹了口气，好似大年三十儿的黄世仁一样。

　　　　“当年你爹来这里，惦记着寒潭湖里的东西，让我大师兄留下一只眼，现在你不声不响的带出这么多人命，闹出这么大动静，王家门儿里的老爷子很生气，托我带句话，问一问，你这么玩儿法，又想在王家地头儿上留点儿什么？”

　　　　王响亮轻轻笑着，像一个和气的买卖人，我同样见过如此的微笑，那是不久之前，沈云同样对金大豪如此笑着，而后金大豪经历了悲惨的痛殴

　　　　现在，愤怒的王响亮在微笑，我知道后果一定也很严重

　　　　邱若水皱眉，看着王响亮，而后眼光飘向屋外，看着废墟一般的院子，瞪了良久。

　　　　“小刀主，今天雅兴来陈家村儿，就您一人？”

　　　　邱若水看似漫无目的的问了一句。

　　　　“抓两只老鼠的小事儿，我自己就够了。”

　　　　王响亮点点头。

　　　　“那可就太好了。”

　　　　邱若水同样笑了。

　　　　“陈家村后山的空地虽然小，可添上四具尸体总还是埋的下的。”

　　　　他伸手点点窗外林海深处，群山之间，没有一丝慌乱。

　　　　“像，真像。”

　　　　王响亮扭头看着邱若水，点点头，赞了一句。

　　　　邱若水一愣。

　　　　“小刀主您在说什么？”

　　　　邱若水问。

　　　　“像，真像，你不但长的像邱老大，连说话都像，当年邱老大也是这般给我大师兄说的，他说寒潭湖里宽敞，扔俩人进去王八都不觉得撑，可这东西，他终究还是留下了。”

　　　　王响亮笑着从兜里一阵摸索，一个小盒子出现在手中，而后轻轻抛给了邱若水。

　　　　邱若水疑惑的打开，盒子中赫然是一张略微泛黄的手帕，手帕上带着醒目的血渍，年代已经，已然变为了黑色。

　　　　“大师兄戳下了你爹眼球，喂着你爹吃了下去，这帕子当年是我大师兄擦鼻涕用的，恰巧带在身上，看你爹血流不止，一时心软借给你爹用了用，您闻闻，上头还带着邱家人特有的土腥子味儿呐。”

　　　　王响亮夸张的深呼吸一口，皱眉，狠狠叹了口气。

　　　　“真腥。”

　　　　邱若水把手帕轻轻揣进自己怀里，原本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几分冷冷的狠厉，显然，这个邱家门儿里最有天赋的年轻土夫子同样怒了。

　　　　没有人可以坦然接受这样的挑衅。

　　　　即便他曾经被那个男人无数次追杀。

　　　　“老东西当然年少轻狂，总觉得仗着祖传下来的手艺就能搞定王家道门，王家那个老妖精身上有旧疾，小刀主你还年幼，可他偏偏忘了，王家道门里还有个险些乘龙归去的王洛水。”

　　　　“输在王洛水身上，老东西认命。”

　　　　“可王家只有一个王洛水，小刀主终归只是小刀主，响亮刀锋，北江湖里同样响亮的名头，可您就没想过，我敢回王家地头儿，仗的就是邱家这点儿本事吗？”

　　　　邱若水笑了，笑容如此诡异。

　　　　这样笑容我同样见过，那是在不久之前，同样的笑容出现在一个名叫余天青的苗疆蛊事脸上。

　　　　我楞了。

　　　　王响亮皱眉，同样也楞了。

　　　　因为在下一秒钟，我们再次看到了数周之前曾经见过的诡异一幕。

　　　　撕拉！

　　　　撕拉！

　　　　突然两声尖利的响动！

　　　　邱若水的衣服突然撕裂！

　　　　两条章鱼般的触手陡然从邱若水的腹中出现，探出，狠狠扫向王响亮！

　　　　王响亮侧身躲过第一条触手，第二条触手紧随而至，净身刀的刀锋狠狠擦过触手，带起几丝火星！

　　　　如此熟悉的触手！

　　　　曾经出现在余天青的身体里！

　　　　“这这是飞头蛮！”

　　　　王响亮沉声喊了一句。

　　　　邱若水饶有兴趣的看了王响亮一眼，同样有些意外。

　　　　“王家道门果然眼界开阔，连这样的蛊术都认识。”

　　　　“这东西本就不是邱家玩意儿，是几年之前一个女人赠给我的秘术，她说这是苗疆蛊师的法门，养在身上防身用，这些年老东西派出来的供奉杀了一个又一个，全靠这东西得力相助，想不到今天还是得用到了小刀主身上！”

　　　　邱若水微微有些遗憾，似乎是因为过早的暴露了飞头蛮的秘术！

　　　　女人？！

　　　　我心中一动！

　　　　“那个女人是不是姓林？”

　　　　想到那个可怕的猜测，我陡然之间热血上涌，大喊一声。

　　　　邱若水同样楞了。

　　　　“怎么？张一凡，你们还认识？”

　　　　邱若水问的同样意外。

　　　　“是不是叫林婷？！是不是？！”

　　　　我顾不得邱若水的意外，大声喝问！

第七十九章　再打一局（）　
我瞪着邱若水大声喝问，说出林婷的名字，那个已然如今让我感到深深畏惧的名字。

　　　　“林婷？”

　　　　邱若水重复着这两个字，一愣，神色隐隐有些茫然。

　　　　“我不知道她叫林婷么？”

　　　　他看着我。反倒像是在问我一样。

　　　　我同样楞了。

　　　　他竟然不知道林婷的名字？

　　　　邱若水的神色看起来丝毫不像在说假话，两根触手被他收回。护在周身，眉头皱着，似乎陷入往事的回忆里，活像一只会思考的大章鱼一样

　　　　“林姑娘是个好人。这么些年我见过的唯一一个好人，当年我带着妹妹离家出走，老东西派出来的家门供奉一拨又一拨，疯狗一样咬着我们不松口，我们逃了很多年，到了很多地方，险些逃到无路可逃。我想着帝都是个大地方，老邱家门儿里的水再深，总不敢随便泼在天子脚下，五年前，我们躲到了帝都，和林姑娘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林姑娘说我们太年轻，手里的活儿保不住命，就凭这点儿本事，早晚也得让人咬死。林姑娘介绍我们去见了一个老蛊师，听林姑娘说老蛊师当年是苗疆里称王的人物，这飞头蛮就是他教我种下的”

　　　　“林姑娘喜欢妹妹，说妹妹如果能恢复健康，一定是个大美女，林姑娘还说寒潭湖里有龙气，要我们勿必到寒潭湖里瞧一瞧，可以治好妹妹的病。林姑娘当年总是处处替我们着想，这么一个好人，说来可笑，我却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只说自己姓林。同样是个伤心人，我想世间有什么人会忍心伤害这样一个好人呢，想必那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