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未老爱未眠-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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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葵站在羁押室外，眉头紧紧皱着，透过玻璃窗望着里面一动不动的柏亦。她的身影太过单薄伶仃，看得司葵一阵心疼。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遇到这样的事。更何况，那个人，是柏亦。

　　　　叶蓓忽然打来电话，她原本是打柏亦的电话想要越她们两一起吃晚饭，结果打了好几次都打不通，就只能打了司葵的手机。

　　　　只是现在，司葵和柏亦，哪里还有什么心情。

　　　　“叶蓓，柏亦出事了，你自己先去吃吧，不用等我们两了。”

　　　　“出事？柏亦怎么了？”

　　　　“这件事警局暂时封锁了消息，我不能随便跟你乱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过了一会儿，叶蓓说道，“司葵，我和柏亦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是好朋友，她出事了，连我都不能告诉吗？”

　　　　“她”司葵犹豫了一下，“她开枪杀了人。”

　　　　“杀人？！平白无故的，她怎么可能杀人？”

　　　　司葵叹气，“是因为鸣侑，但是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其他的，我也不能跟你多说了。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就先挂了。”

　　　　叶蓓望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若有所思。

　　　　因为鸣侑，杀了人？

　　　　叶蓓转动了一下手机，随即拎起放在桌上的包走出了律师事务所。

　　　　司葵出去买了点吃的，回去的时候，发现孟强和柯越也提了盒饭，正要去羁押室，三人相视而笑，还真是默契，都想到一块去了。

　　　　只是最后，柏亦几乎都没动，只是象征性地拨弄了几下，不想辜负大家的关心。

　　　　“鸣侑，他应该走了吧。”

　　　　“他去医院了，周深，不一定会死。”

　　　　柏亦笑，“你是在怀疑我的枪法吗？上警校那会儿，虽然我体能不是最厉害的，可是我枪法可是向来第一的呀”

　　　　司葵沉默。

　　　　“你们几个，应该都下班了呀，还不回去吗？”

　　　　“亦姐，反正我们回去也没什么事，就在这里陪你好了。”

　　　　“我才不要，万一你睡觉打呼磨牙说梦话的，我很难办的昂”

　　　　孟强笑，“我睡相很好的，不信你问柯越！”

　　　　“你们两不会真是一对吧！”柏亦故作惊讶。

　　　　孟强连连反驳，被说得脸色好尴尬。

　　　　“开个玩笑嘛大男生脸皮这么薄。不过嘛，你们还是回去吧。”

　　　　孟强还想说什么，却被柯越制止了。

　　　　“那我们先走了，你，不要想太多了。”柯越说完便拉着孟强走了。

　　　　“死鬼，你也回去吧，叶蓓她，知道了吗？”

　　　　司葵点头，“柏亦，我不是外人，你不用赶走我的，想哭的话，我还可以借你肩膀。”

　　　　“你真不走啊？”柏亦笑，“靠，早知道不赶小强和石头走了，四个人还可以斗地主呢！”

　　　　“白痴！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柏亦撇嘴，当然知道，司葵什么意思。

　　　　“这里好像有点冷诶，你不觉得吗？”

　　　　司葵给了柏亦一个拥抱，紧紧的，温暖的。

　　　　“天使啊，你说，我要怎么才能帮你？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少些难过呢？”

　　　　柏亦把头搁在司葵肩上，“不用，你们都对我这么好，我不难过，真的。”

　　　　司葵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鸣侑的电话。

　　　　“司葵，周深抢救成功了，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鸣侑的声音里，带着些疲惫，又带着释然的欣喜。

　　　　“真的吗？”司葵有些激动。

　　　　“嗯，他的心脏位置有点偏，子弹，刚刚擦过，不至于立即死亡，还好抢救及时。柏亦她，还好吗？”

　　　　“她没事，你放心吧。”

　　　　“嗯，那就好。”鸣侑迟疑片刻，便挂了电话。

　　　　司葵笑着望了柏亦一眼，兴奋地摇着她的肩膀。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周深没死！”

　　　　柏亦却似乎并不高兴，“他怎么可能没死？我明明，对准了他的心脏开枪的。是鸣侑打来的吗？”

　　　　司葵点头，“周深的心脏，是偏的。你怎么了，不是应该高兴的吗？他没有死，你就没有杀人啊。”

　　　　“呵，怎么感觉，老天爷瞎了眼，偏袒了这样十恶不赦的人。”

第182章　一半是暖，一半是殇（1）（）　
“天使，你傻了吗？老天爷要偏袒的，不是他，是你啊！连老天爷都不想看到你因为一个人渣毁了自己一辈子，你明白吗？周深就算不死，也难逃法律的制裁，他做的那些事，就算不判死刑，这辈子也会在监狱度过余生的。”

　　　　柏亦沉默。

　　　　“天使，周深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这样恨他？”司葵把手搭在柏亦瘦削的肩膀上，直视着她的眼睛。

　　　　柏亦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隐隐带了红血丝的眼睛里，毫不掩饰的凛冽恨意。

　　　　“他做的事，杀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下地狱，永不超生，哪怕和他同归于尽！”

　　　　司葵从来没有见过，柏亦会对一个人这样恨之入骨，恨到，不惜赔上自己的一切。

　　　　那样几近绝望又不愿启齿细数的恨意，还有她看着鸣侑时几乎让人心碎的眼神，司葵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什么，心里更是一片黯然。

　　　　皎洁明朗如月光般的人，柏亦心中最不能被触碰的禁忌啊，又怎么，能被阴云遮住一丝一毫，哪怕只是短暂飘过，她也必定无法容忍。

　　　　司葵眼睛有些酸酸的，只是笑着说了句，“你这样的傻子，真是绝无仅有！”然后，她没有再说话了，她怕再多说一个字，就会忍不住哽咽，忍不住流泪。

　　　　真是个傻子啊孤注一掷地保护着鸣侑，却不知道，她同样也是被鸣侑细心存放的人，此时此刻，那个人，又该是怎样的心境？

　　　　漫长的黑夜浸染着冰冷的羁押室。

　　　　司葵就那么静静和柏亦靠在一起，陪了她整晚，陪着她，一夜无眠。

　　　　柏亦知道司葵也没睡着，疼得快要麻木的心，淌过几缕暖流，在这冰冷的夜里，太过珍贵。可是她实在，没有了说话了欲望和力气。她知道司葵懂她的，所以，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黑暗中，柏亦轻轻闭上了原本睁大的眼睛，眉头微微皱着，蜷缩在简易床上，初生婴儿般无助而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鸣侑现在，会在干嘛呢？睡了吗？

　　　　柏亦在心中一遍一遍默念着他的名字，一边无尽地想念，一边绝望地心疼。

　　　　旧城分局外，年久失修的路灯光线暗淡，昏暗中警局的建筑影影绰绰，依稀可以看见轮廓，整个旧城分局，都被沉重压抑的氛围笼罩着。‘

　　　　而路灯不远处，一脸黑色轿车无声无息地停着，俊美清贵的年轻男人，低头望着手机屏幕，那上面，跳格子的女孩，笑得像个孩子。微渺的光芒打在车窗上，映出男人完美的侧脸。

　　　　同样的，一夜无眠。

　　　　漫长漆黑的夜，就这么，被一分一秒，渐渐熬成了黎明。

　　　　司葵正打算出去买点早餐，一打开门，鸣侑就那么静静站在那里，带着些清晨的雾气，手里还拎着几个纸袋，微微冒着热气。

　　　　“早。”鸣侑声音依旧温润，却难掩疲惫，漂亮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睛下方，还微微泛着青色，让人没来由地一阵心疼。

　　　　司葵一瞬间，就都明白了，她笑开，“给柏亦买的早餐吗？”

　　　　“嗯，知道你也在，一起买了，麻烦你，拿给柏亦吧。还有这个。”鸣侑递给司葵一包彩虹糖，简约的包装，缤纷的色彩。

　　　　司葵接过，疑惑地望着鸣侑，“这个是”

　　　　鸣侑嘴角轻轻扬起，“柏亦说过的，彩虹糖。告诉柏亦，有我在，不要想那么多，过去的，我都忘记了，她，也不应该再去想了。”

　　　　司葵点头，本想问鸣侑要不要进去看柏亦，可想了一下还是放弃了，他们两个现在的状态，要是被彼此看到，少不了，又是一阵蚀骨的心疼。

　　　　柏亦愣愣地看着司葵递过来的彩虹糖，好一会儿，才接过来，“是鸣侑给的吧。”

　　　　“除了他，谁还会送这么有故事的信物啊，给，你的早餐，还有，鸣侑让我捎话给你。”

　　　　柏亦听着，默默打开包装袋，拿出一个小小的彩虹糖，还是，记忆中的味道，她都快忘记了，没想到鸣侑还一直记着她说过的话。

　　　　吃了彩虹糖，就应该高兴的。

　　　　她迷了眼睛笑，眼泪却缓缓淌了出来，这么好的鸣侑，以后，隔着那一堵高墙，鸣侑，就不应该属于她了。

　　　　真是混蛋！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对她冷冷淡淡不理不睬的吗？不知道，他的好，会把她宠坏吗？舍不得了，后悔了，只会让她，更难过的啊

　　　　黄局有意想要把这件事压下来，开了会紧急讨论这次的事怎么解决，举手表决之后，决定让柏亦先回家休息一段时间，而周深那边，也加紧派人看守，等着周深一醒来，警局就马上出面和他协调这次的事件。

　　　　柏亦没有拒绝黄局的“徇私枉法”，因为她真的，不想让自己的刑警生涯就那么匆匆画上一个并不圆满的句号，更舍不得，就那么失去了陪伴鸣侑终老的机会。

　　　　她抱着忐忑不安的侥幸心理，听从了黄局的安排。也许，她真的不用被打入高墙，永无天日呢？！

　　　　周深终于苏醒了，除了有些虚弱苍白，其他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是，让人厌恶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柏亦从羁押室被释放之后，一个人回去了，只是没有回公寓，而是回了梧桐街尽头的那栋小院。

　　　　司葵看到柏亦的手机还在办公桌上，拿着手机追下楼，可柏亦都走了好一会儿了，早没影了。司葵想着晚上回去给她也一样，转身往回走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停车开门的声音。

　　　　“司葵。”温润明朗的声音，是鸣侑。“你怎么在这？柏亦呢？我听黄局说，她被暂时释放了。”

　　　　“嗯，你迟了一步，天使不久前刚走。”司葵举了举手中的东西，“手机都没带回去。”

　　　　鸣侑拿过柏亦的手机，果然，早就没电关机了，怪不得打不通电话，也没收到他的信息。

　　　　“我拿给她吧。”鸣侑轻扬嘴角对司葵说道。

　　　　“也好，你知道我们公寓在哪吗？我把地址报给你。”

　　　　“我知道的，不过，柏亦肯定不在那里。”鸣侑垂眸，他知道，柏亦在哪里。

第183章　一半是暖，一半是殇（2）（）　
司葵有些讶异地抬头望着鸣侑，不过很快便明白过来柏亦回了哪里。

　　　　也对，回公寓里，多少会感到心寒的吧，从柏亦出事至今，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竟然从未露面，除了一开始打电话给司葵，知道柏亦出事之后问了一些情况，之后，就连半个电话都没打过，就算工作再忙，也不至于，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又或许，友情在她心中，根本比不上事业、金钱、名誉来得重要。

　　　　梧桐街尽头，依旧是一片翠绿幽深，让人没来由地心安，这里，是唯一的，属于柏亦的小小避风港。只不过才几个月没有回来，可柏亦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柏亦平静地，开门，打扫，整理，烧水，洗澡，睡觉。

　　　　太累太累，柏亦无力地躺在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却睡得，太不安稳。

　　　　鸣侑拿着柏亦的手机，开车去了梧桐街，抬手正要按下门铃，最终却放弃了，修长完美的手轻轻抵在门上，意外地，大门竟然没关上。

　　　　他微微垂眸，有些无奈，这么粗心大意，一个女孩子，不知道不安全的吗？

　　　　鸣侑轻手轻脚地关好门，转身回了车上，他好想好想见到柏亦，却还是怕，现在柏亦看到他，就会想到那些并不愉快的回忆，心里只会更加难过了。

　　　　也许让柏亦一个人呆在熟悉的温馨的地方，好好静一静，是现在最好的选择吧。

　　　　他舍不得柏亦因为他难过，却难抵缱绻思念，就那么，默默呆在小院门外，默默陪伴在她不远处，就那么，望着暖色的灯光从楼下移到楼上，又复归一片黑暗。

　　　　从入睡起，柏亦就没有停止过可怕的梦魇，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努力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一声凄然的惊叫，划破压抑的夜，睁眼，是漫无边际的黑暗。

　　　　夜半惊坐起，吓出一身冷汗。终于，再也睡不着了。

　　　　柏亦开灯起来，打算重新去洗个澡，洗掉一身粘粘的冷汗，却忽然听到，一阵慌乱的门铃声。柏亦疑惑地走到楼梯口，门铃依旧响着，也听到了，伴随着铃声的，鸣侑的声音。

　　　　“柏亦，柏亦！”

　　　　他在叫她，声音不大，慌乱和紧张，却暴露无遗。

　　　　柏亦心头一紧，连鞋子也没穿，就那么快速地跑下了楼，跑到了大门口。

　　　　打开门，鸣侑正静静地，站在门口，沾染了一身夜的冰冷，更加显得精致而悠远。

　　　　午夜的风迎面吹来，吹凉了未干的汗，冻得柏亦一个哆嗦，却还是站在原地愣愣地望着鸣侑，忘记了说话和动作。

　　　　还在梦里吗？这个梦，多好啊～

　　　　鸣侑望着柏亦，轻轻皱眉，三两下脱下外套，上前一步给柏亦披上，“怎么光着脚就跑了下来，也不加件衣服，夜里凉，容易感冒的。”

　　　　他嘴角轻轻上扬，“我好像，之前不应该帮你把门锁好的，现在还要让你下来。是不是，做噩梦了？”

　　　　太过寒冷的夜，太过温柔的鸣侑，他说的每个字，他嘴角精致的弧度，都让柏亦一阵心酸，眼泪肆虐。

　　　　柏亦紧紧搂住了鸣侑，像是怕他随时会消失，她伏在鸣侑肩头压抑地哭泣着，瘦削的肩膀，颤动得厉害。

　　　　鸣侑轻轻抚着她柔软的黑发，嘴角轻扬，温柔雅致而又心疼到了极致的微笑。

　　　　“柏亦，哭出来，不要压抑，你可以像从前一样嚎啕大哭的，我衣服很多，你可以随便用。”鸣侑一把将柏亦抱了起来，柏亦被吓得一愣。

　　　　“我抱你进去，你没意见吧，外面太冷，而且你要是哭得情不自禁了，唔可能会扰民的。”鸣侑温柔笑着，抱着柏亦进了门。

　　　　柏亦忽然间，觉得整颗心都被温暖充盈了，所有的悲伤，似乎都显得微不足道，就那么静静窝在鸣侑的怀里，静静听着鸣侑的心跳。

　　　　鸣侑把柏亦放在沙发上，拿了毛毯地给她。

　　　　“现在，可以顺从你的心，想怎么哭就怎么哭。”

　　　　柏亦低头笑，“我没说我要哭啊。”她抬头望着鸣侑，“而且他们说，眼泪流多了，就不值钱了。我在你面前毫没形象地哭了那么多次了，你肯定早被我哭烦了吧。”

　　　　“嗯哭多了，好像是会烦。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就不会。”

　　　　“为什么啊？”

　　　　“因为，你是柏亦啊，柏亦的话，留多少泪，都很值钱。”

　　　　柏亦笑，“鸣大夫，当了神经病医生了就是不一样，变得，那么会说话了。”

　　　　鸣侑笑，“嗯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柏亦突然意识到什么，笑容有些黯然，“你一直在外面，是不是？”

　　　　鸣侑不置可否，温声道：“我想见你。”

　　　　轻轻浅浅的暖殇，溢满了整个阑珊黑夜。

　　　　周深已经醒了，他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找警方麻烦的机会。

　　　　柏亦知道，鸣侑，也知道。

　　　　“柏亦，不要躲开我，这件事情，原本就和我脱不了干系，不管会有什么后果，让我陪在你身边，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柏亦静静听着鸣侑的声音在耳边盘旋，温润如风，却带了那样多的忧伤和无奈。

　　　　一起面对，对啊，可以一起面对的。

　　　　柏亦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消极了！周深还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她就先自己画地为牢，将鸣侑拒之门外，不是太傻了吗？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此时此刻他们还可以在一起，忘掉全世界，只剩下两个人，彼此依偎在一起。

　　　　只要有最后一丝和鸣侑相守一生的希望和机会，她就不应该放弃的不是吗？

　　　　柏亦终于想通了，粲然而笑，歪头栽倒在鸣侑腿上，仰头望着他，笑容明媚，“好啊，那你做好准备啊，陪我一起面对，咱们一起，打倒所有妖魔鬼怪！”

　　　　鸣侑没有说话，低头望着柏亦，嘴角轻扬，眉眼间舒缓的笑意，清澈漂亮的茶色眼眸里，倒影着柏亦轻转的酒窝。

　　　　柏亦静静地听着鸣侑的心跳，渐渐地，困意袭来，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怎么会这么快睡着了呢。

　　　　一夜无梦，安详而睡，只是恍恍惚惚间，觉得自己似乎置身于清软的棉絮中，周遭，明月清风，花香四溢。

第184章　一半是暖，一半是殇（3）（）　
次日中午，柏亦在自己的床上醒来，望着熟悉的天花板，愣了好几秒，随即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释然一笑，想着有一个神经病医生男朋友，其实也挺不错的嘛，以后要是睡不着了，都不用怕安眠药吃多了会变傻了，他随便三两下，就可以轻易睡得这么香甜

　　　　柏亦隐约听到楼下有声音，嘴角上扬，随便套了件外套，登登登跑下了楼，果然，是鸣侑还在。

　　　　温润如玉的完美男人，有条不紊地在厨房里忙碌着，动作并不怎么娴熟，只是，抬手转身，皆成风景。

　　　　鸣侑腰间系着柏亦之前买的卡通围裙，呆萌可爱的风格，他似乎，也驾驭地不错

　　　　柏亦嘴角轻扬起幸福的弧度，忍不住，笑出了声。

　　　　鸣侑闻声转头，笑容温润雅致，“你醒了，刚好，早餐加午餐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他说着，把简单却精致的午餐，摆好在餐桌上。

　　　　抬头看了一眼柏亦的爆炸鸡窝头，他笑意更深，“昨晚睡得还好吗？”

　　　　柏亦一下从台阶上跳下来，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诶呀有鸣大医生在，当然睡得好了说，你是不是催眠我了？！”

　　　　“只是想让你睡个好觉而已，不好吗？”

　　　　“好是好，不过”柏亦对着鸣侑色色地挑挑眉毛，“你昨天就没有对我做过什么？”

　　　　鸣侑脸色微囧，“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吗？”

　　　　柏亦睁大了明媚的眼睛，“人都睡死了，那么好的时机啊，难道不应该做什么吗？！”柏亦瘪瘪嘴，很是惋惜地低头看了眼衣服，“诶，连衣服都没脱，看来真是什么都没做啊，你是不是傻啊？像我这么天使面孔魔鬼身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女，你就一点邪念都没有马？哪怕只是一丢丢，一丢丢总有的吧？”

　　　　她做了手势，眼睛里泛着星光，望着鸣侑。

　　　　鸣侑嘴角轻扬，那个吻，算不算，是对她做了什么？

　　　　他一把握住柏亦的手指，又放下，笑着说道，“丢什么丢，羞不羞？！快点把你的额，鸡窝头收拾一下，然后吃饭吧。”

　　　　诱供失败，柏亦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到了餐桌上的食物上。

　　　　“好香啊，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鸣侑你真是太贤惠了！”柏亦笑得眉眼弯弯，“不过，你以前不是说，你不进厨房的吗？”

　　　　柏亦说着，伸手要去抓盘子里的鸡蛋土司，却被鸣侑准确地拦下了。

　　　　他指指柏亦的鸡窝头。

　　　　柏亦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好像是有点太特立独行了。

　　　　“你是不是，还没刷夜洗脸，就下来了？”

　　　　柏亦眨眨眼，唔，好像是的。

　　　　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餐桌，柏亦还是上楼洗漱去了。

　　　　鸣侑无奈又宠溺地望着她蹦跳着的身影，真是，像个小孩子一样。

　　　　为什么进了厨房？为什么学会了中餐、西餐？

　　　　还不是，因为某人当年那盘雷人的糖醋里脊吗他想着，若是将来娶了英明神武的柏亦同学，总不能，三天两头因为食物中毒往医院跑吧，囧。

　　　　温馨而安静的午餐。

　　　　鸣侑的厨艺本来就好，又存了爱，柏亦难得地胃口大开。

　　　　那样矜贵出尘的人，沾染了任何烟火气，都仿佛是一种亵渎，却为了一个人，甘愿进了最讨厌的厨房，就算做得再差，又怎么，会不好吃。

　　　　“鸣侑，你就在这里陪我，好不好？我保证，不会非礼你！我只是想，让你能留在我视线里，能多久，就多久。”柏亦浅浅笑着，眼神存了渺茫。

　　　　“好。”

　　　　柏亦笑开，“我的床，很大的。”

　　　　鸣侑不语，默默去收拾客房。

　　　　“你真的不跟我睡？我睡相很好的一定不把你踢下床！”

　　　　梧桐街尽头，隔绝了一切喧嚣，柏亦和鸣侑，完全不知道，此时的旧城，正在缓缓掀开一场轰轰烈烈的舆论骂战，矛头直指旧城分局，尤其是，对嫌犯开了枪的女刑警——柏亦。

　　　　旧城分局门口，被各个报社杂志社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而且显然来者不善。

　　　　黄局大怒，气得摔了杯子。

　　　　事情一下子，变得对柏亦更不利了，没想到，会到了这么棘手的地步。事情发生之后，他已经及时封锁了消息，连周深那里，也加派了人手，防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