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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妄书-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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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绯织厉声喝道:“司律你这个小人!”如离弦的剑,嗖的一声掠上云端,一袭红衣在劫云肆虐的夜幕里显得触目惊心。叶澜音忙跑到院中,正好见到苏绯织顺手将司律上仙,也就是织云仙子她姑父从劫云后头一把给拽了出来。
苏绯织和司律上仙在天上,叶澜音在地下,他们自然是说了些什么的,然而雷声太大,叶澜音什么都听不到。这天雷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她有些替苏绯织着急,一伸手臂,白衣翩翩的也掠到了云头上。滚滚天雷当头,苏绯织格外的虚弱,他目下提着司律即便是横眉冷眼,司律却显然是不怕他的。
十二节象牙骨扇抵在司律上仙的粗脖子上,扇边隐隐发出寒光,那是扇页中隐藏的利刃。这些利刃在苏绯织的手里出场的机会并不多,如今苏绯织将它们抖了出来,可见是十分生气。利刃紧紧抵这司律上仙的脖子,压出一条血痕,司律上仙后仰着脖子,望着苏绯织面上堆笑道:“都与苏主司说了是手滑了,苏主司目下紧要的应当是如何将这天劫平安妥当的过了,而不是在这里逼问本仙。”
司律上仙扬眉一笑:“还是说苏主司认为自己担的起一个弑仙的名头?”
第十四章 天劫()
神仙所历之劫并不在司律上仙的管辖之内,叶澜音不晓得司律上仙是如何搞的鬼,但今日苏绯织理解他又恰巧站在北邙山的云头上总不能是凑巧。叶澜音抬头看了看那劫云,早已是遮天蔽日。她知道司律上仙若和苏绯织又什么不对盘,大抵也是因为她与她织女之间的事情,犹记得自己背上落了司律上仙护短的几鞭子之后,苏绯织还去天后娘娘那儿参了他一本。便是司律上仙公报私仇,也是她连累了苏绯织。叶澜音也横出一剑,指着司律上仙厉声问道:“你是如何动的手脚?!”
司律上仙自始至终都没有将叶澜音一个宣纸里头出来的东西放在眼里,只是轻蔑的哼了一声,只盯着苏绯织并不理她。
苏绯织咬牙道:“他动了小爷我在长生殿中的神机牌
!”
长生殿与玄天殿不同,玄天殿中供奉着上古至后古,历来所有有着丰功伟绩的神仙的牌位。而长生殿中,只要是个有品阶的且在凌霄殿前受过封的仙,都能领到一张牌位。仙家的命运容不得肆意窥探,而神机牌的作用很多,其中有一点便是当一个神仙将要历劫,那他的神机牌便会提前一两个时辰或是一两日出现在长生殿中。苏绯织没想到自己的劫难来的这么快,便也没有来得及去长生殿中看一看,结果相比是司律正好瞧见了那面神机牌,然后找了支能够批改命格或勾注生死的判官笔,将原本苏绯织的天劫改成了九天雷劫。
知道这些,叶澜音想要弄死他的心都有了,只是司律方才说了弑仙两个字,那可不是好玩的。弑仙的罪名很重,通常是一命抵一命,然而一命拿去抵了还不够,下场通常都是不如轮回,无得生,也无得死,游离三界,飘荡五行。
眼看苏绯织一双桃花眼像发起狠来的凶猫,急红了眼睛,叶澜音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腕。正色劝慰道:“我知九天玄雷不好过,事已至此,不是还有我吗?你这变故怎么的都是因我而起,大不了你一道我一道的受了。再说……杀了他也不值当,待你天劫过了,我陪你问他讨回来。”
叶澜音的话,叫苏绯织十分感动,然而他无奈的冲她笑笑,天雷还没下来他眼底已然一派视死如归。……我也不知这九天玄雷这个杂碎究竟给了我几道……”
说道杂碎两个字的时候,苏绯织转头就是一脚,抬脚就踹在了司律上仙的肩胛骨。司律上仙紧皱着眉头,想来即便苏绯织如今是受了伤,也是用足了力道。司律上仙抬手试了试嘴角的血,还呵呵对苏绯织笑道:“不多……不多……正好应了九天雷劫的这个九字……”
苏绯织又是一脚过去,然而还没踹到司律上仙就已经因为扯到了手上的筋骨,而疼的龇了龇牙。而这时头顶的雷声隆隆响起,又忽然变得震耳欲聋起来。
苏绯织长叹了一口气,收回他抵在司律上仙脖根子处的骨扇,长衫玉立。他看了看那一片黑紫的劫云,又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叶澜音,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苏绯织用一种视死如归却又生无可恋的复杂情绪将叶澜音瞧着,用难得温柔的语气同她讲:“躲是躲不过去了,小爷我向来命硬,如今便也只能指着这命硬了。你回屋里去,莫要与我待在一处。”
叶澜音知道苏绯织这是怕牵连了自己,然而苏绯织何尝又不是被她牵连的。苏绯织转身就要飘下去,叶澜音抬手便拽住了他的衣袖。叶澜音道:“这九天玄雷固然可怕,但我怎么说也有两千年的修为,总是能为你挡上一挡的!”
苏绯织纠正她:“准确的说是一千九百零二年的修为。”
叶澜音执拗道:“那又怎样,我一样是可以替你挡的!”
苏绯织摇头:“别傻了小姑娘,小爷我的修为是你的三倍,全部折进去了若能活着出来还好说,出不来……你当我瑶姬姐姐会放过他么?”说完,他冷眼将站起身慢悠悠弹着身上灰尘的司律看了一眼:“公报私仇……司律上仙怕是也担不起这个罪名吧?”
叶澜音有些着急的冲他吼道:“既然这样我便更不可能放你一个人!你受了伤不说,本身只是快烂木头,你是打算劈焦了给我去烧柴吗!”
司律上仙笑道:“苏主司说的是什么话,哪有人咒自己死的?”
苏绯织哼了一声,只闻那雷声越来越大,他重新望向叶澜音道:“你快回屋子里去,这九天玄雷比不得一般的天雷,上一个五百年你都吓成什么样?快回去,就待在屋子里,不要出来也不许出来
!”说完他又冲她笑了笑,那笑容挂在他苍白美丽的脸上,如同暴雨中摇摇欲坠的桃花。苏绯织道:“烧焦了,让你捡去放炉子里给苏越熬药。”
苏绯织的话,前半部分全然是命令的口气,然而说完这些话苏绯织也没有精力去管叶澜音是如何反驳他的,眼见第一道天雷蓄势待发就要往他身上打下来,他一把将袖子从叶澜音手里冲出来尽可能的往外飞,一面抬手将叶澜音所乘的云头推送出去,与自己拉开自认为安全的距离。
苏绯织落到地上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他已经竭力的往远处飞了,尽可能的不要牵连到苏越的屋子和叶澜音种下戌晚花的那些花圃,然而雷劫强大的气场将他硬生生的从云头上给压下来,他甫一站稳,便一瞧着那紫色的光夹像是夹杂着无数幽暗的闪电,已然朝着他的面门劈来。躲是不可能躲过的,苏绯织只得拼尽一身的修为撑开一个结界,然而他如今受了伤,这结界能撑得几时他心中一点底都没有。脑海中唯一能想到的,只是他这一族本就人才凋零,若他也折损了去,估计这一脉都快凋零的差不多了。
苏绯织心中正有些敢看,却也眼见一个如雪的身影飞身来到他身前,双手结成一个伽印,在他的结界之上又撑开了一个结界。黑发及腰,未挽发髻,一张小脸上嵌着水灵灵的一双眼睛,如今秀眉微蹙,面容冷峻如临大敌,不是叶澜音又是哪一个?
苏绯织的内心无疑被触动了,他与叶澜音相交的这近两千年,处理烂摊子的是他,安慰人的是他,忙前忙后当老妈子的也是他。如今叶澜音娇小瘦弱的身形突然挡他他身前,他有些意外,也很是感动。然而感动归感动,苏绯织酝酿了一瞬,破口而出就是一句:“你猪啊!不是都叫你不要过来了吗!你是嫌自己命长还是嫌小爷我命不够长啊!!你过来干什么呀你!!!”
红着眼睛吼出这么几句,苏绯织已然抛却了他往昔里苦心经营的所有正面形象。然而叶澜音却要淡定的多,她的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那越逼越近的天雷,用坚定且满怀希望的口吻告诉苏绯织:“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
苏绯织张着嘴巴楞了一会儿,不给他回神的机会那第一道九天玄雷已经重重撞在了他二人结起的结界上。
刹那间地动山摇。
寒夜里歇息的鸦属被惊得四处逃散,身旁的树木也因为这道雷劫所带来的强大的气流,而被吹光了叶子。枯叶就在结界外面被卷得如同一万只蝴蝶胡乱的飞舞,哗哗作响。那一声惊雷就炸在他们耳边,震得他们抖了两抖,头晕目眩。那是一种很难描说的感觉,在雷炸开的一瞬间,似乎也带来了一瞬间的混沌。也只有一瞬,也就是一个弹指间,那天雷虽然没能打在他们身上,却重重砸在了他二人合力撑起的结界上,将那结界压的离他们好近好近,他们几次都撑不住,然而却只能将捏成伽印的双手向外推,即便有更大的力气在阻挠他们。
苏绯织被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似被一直爪子抓住,然后往外毫不留情的痛扯了一下,没忍住,喷出一大口血。然而当他强撑着结界看向叶澜音叫她快走时,苏绯织瞥见叶澜音的双耳已经渗出了血。
苏绯织的喊声落在叶澜音耳朵里,就像是从另一个空间里传过来的,她根本听不到他在自己身后喊些什么,那到天雷炸下来她整个脑袋在刹那间木了,就像是沁了水,里面嗡嗡隆隆。但叶澜音知道,只要结界不破,她和苏绯织就一定能够活下来。然而,第一道九天雷劫只是开胃小菜,天劫往后所受只会越来越重,这第一道天雷和他二人之力只是堪堪招架,可这后头还有八道呢……
叶澜音无暇顾及其它,只能死撑着保持着指尖的伽印,用自己毕生却又为数不多的修为织好这个结界。
第十五章 历劫()
第二道天雷打在结界上的时候,以叶澜音与苏绯织为中心,十尺半径以外十二丈以内的土地,地表全被那一道天雷掀了起来。覆在地上的血和着泥,在空中炸开,叶澜音被逼退几步,后背撞上苏绯织的后背。天雷强大的冲击力几乎要震碎叶澜音的心脉,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意志力都没有现下这般坚定,她又有些后悔,有那些种花看戏本子的功夫,还不如好好研习她父君留给她的术式。
叶澜音用来束发的那根发带不知何时掉了,她的头发散了下来被风吹乱,鬓角一两缕的发蘸了汗贴在她的脸上,有些狼狈。而苏绯织的情况比之是更加的不好,他本就受了些内伤,说不上重,但也决计不能算是轻的
。方才吃了些药,都还没能缓过来这天劫便来了。苏绯织的元身是一株开了六千多年桃花的歪脖子桃树,树干粗的要十人抬手合抱才能环住。然而天地之间五行相生相克,草木一族生于土,却于雷火克。
苏绯织是草木一族,他所使用的法术自然也是如他惯用的诸如:草木皆兵,松涛万壑,或是桃之夭夭一类木系术法。不惯用的便是天崩地裂,泰山压顶等术法。苏绯织在界结界时所用的术法,自然是他惯用的木系术法,然而雷火生来便是克草木的,因此苏绯织所结的结界在这九天玄雷面前便只如同是一张窗户纸,是极容易捅破的。如若不是叶澜音在他的结界外面又罩下了一层结界,只怕第一道天劫劈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打在了他身上。若是之前五百年的天劫他还可以挡上一挡,如今他确实没什么信心,虽然心有不甘,然而想着的只有能撑一会是一会儿。
苏绯织牙咬回头看了一眼叶澜音,又抬头看了看劫云,心中估算着时间,想着总应该能有一个空挡将叶澜音送出去。毕竟叶澜音和他不一样,这天劫他过不来便过不了,反正元身那株桃树早就种在了青У劬囊皇魍ぃ诰胖靥炷堑惹迤匀频牡胤皆鸥U馓旖俟蝗ゴ蟛涣松⑷チФ嗄甑男尬尬铮帱'帝君与他那个端着天后娘娘架子的表姐想想办法也是很容易补回来的。然而小叶子却不一样,三界碑上,长生殿中,都没有她的名字。这本是他的天劫又不是她的,没必要将她拉进来置于危难。
叶澜音还在死撑,第三道天雷并未劈下来,满天的雷云却压的结界越来越沉,苏绯织那边也是一样。劫云强大的灵压压在他二人肩上越来越沉,叶澜音收回双臂,十指快速在胸前重新结了一个术式,然后,又及其费力地伸手将结界重新顶上去。然而劫云的灵压实在是合他二人修为都无法与之抗衡的,叶澜音被那灵压逼仄着一条腿重重跪在地上。苏绯织倒是要比她好一些,怎么说也比她长了三倍的修为,然而面对劫云不可言说的灵压,苏绯织虽然没有屈膝跪下,却还是被压弯了腰。面色苍白,汗如雨下。
第三道九天玄雷劈下来的时候,苏绯织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叶澜音也被那力道震出一口淋淋的鲜血。清脆的一声从结界的一处传来,叶澜音捂着胸口去看,果然……是结界裂开了一道口子。叶澜音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过去,伸出双手覆在那裂痕上,口中念叨着咒诀修补着。苏绯织一动,感觉胸前的几根骨头都要散架了,他闷哼一声走过去,抬手覆在叶澜音的肩上,在她身边蹲下。
苏绯织的唇角还挂着淤青,他扬了扬眉角,笑起来时一如往常的玩世不恭。苏绯织对叶澜音讲:“走吧,别管我了。”
叶澜音深吸了一口气,跪在地上想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地上的雪融成了水染湿了她大半条裙子,沁得她的膝盖冰冰凉凉的站都站不起来。叶澜音深吸了几口气,没好气的冲苏绯织喊道:“苏绯织你格老子的!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苏绯织上前一步,抬起一只手顺着裂缝那处将结界扯开,叶澜音瞪大了眼睛开口正要骂,手腕处蓦地一紧,她惊诧着低下头,原来是苏绯织用桃枝缠住了她的手腕。
“苏绯织你混蛋!”叶澜音一句话还没有骂完,苏绯织已经扬起一掌轻送,将她从结界里推了出来。那一掌将叶澜音送去好远,她踉跄了几步脚下一绊摔倒在雪地里。叶澜音不免吃了一口的碎雪,她呸了一声将雪和着泥吐出来,一面拉扯着缚着手腕的桃枝一面往苏绯织那边跑,然而她眼睁睁地看着第四道天雷落下,砸在她的面前。
结界刹那间应声而碎,破碎的结界散发着青绿色的光华,映在叶澜音的眼中就像是盛夏的夜晚漫天飞舞的萤火虫。
叶澜音大声呼唤着苏绯织的名字,声音凄厉又尖锐,她跑过去的时候脸上的汗和泪与血和泥混在一起。第四道天雷将地上砸出了一个坑,尘烟散去,苏绯织像是死了一样躺在那里,奄奄一息
。他的一袭红衣变得污秽,破烂不堪。长发披散,一双平日里保养的比女人还要好看的双手,手背上血肉模糊的都能看见骨头了。叶澜音跪在他身边,颤抖着伸手去探他的鼻息,那鼻息微弱的在狂风之下甚至有时都不能感觉的出来。
苏绯织受了重伤,他施在叶澜音身上的缚咒自然便没有了效果。叶澜音伸手去拍苏绯织的脸,声音微弱且颤抖着,带着哭腔,她对苏绯织说:“苏绯织你醒醒呀……你醒醒呀……”
苏绯织是叶澜音为数不多的朋友,也是叶澜音身边最好的朋友,叶澜音神识初开的那一日他二人便已经认识了,她的一千九百零二年,苏绯织可以说是看着她一天一年的走到了今天。他们之间的情谊,虽然打打闹闹,也会恶语相向,但从来都是为着对方好的。叶澜音常去九重天时偶尔会遇上几个自持过高的神仙欺负她,都是苏绯织追着那些人胖揍了一番提到她面前给她道歉。风寂上神那儿藏了很多好东西,有叶澜音的分自然就有苏绯织的分,有时候苏绯织看上了叶澜音她父君的哪样宝贝,都是叶澜音去问风寂替她讨的。
他们之间的情谊很特别,是极好的友情,像极了亲情的那一种。即便苏绯织常对叶澜音说,说如果他有叶澜音这么一个妹妹,一定在她出生的时候就将她扔去西北大荒,让其自生死灭也好省去了后日的许多麻烦。
苏绯织的眼睛撑起一条缝,瞧见叶澜音那张被折磨的委实不是很好看的脸,干裂的唇动了动,然而声音都卡在喉咙里根本发不出声,不用想都知道苏绯织一定又是在骂她。
叶澜音满怀希望的告诉苏绯织:“我刚才捏碎了金珠子,我父君很快就能赶来了,你再撑一会儿!”
叶澜音说的金珠子,是她贴身的一颗金丹,风寂给了叶澜音许多这样的金丹,并且告诉她,遇到了危险时便捏碎一颗,届时他无论再哪里都会飞到她身边。
被四道天雷劈成这个样子着实丢脸,然而苏绯织现在却也只能巴望着风寂他老人家赶快过来。虽然明知以风寂平日里板正的不能再板正,孤僻的不能再孤僻的性格,是决计不会和叶澜音一样挺身而出替他去挡那几道九天玄雷,然而便是在一旁用法术或是修为替他吊着一条命也是好的。
只是,第五道天雷看样子是等不到风寂过来了。
苏绯织的头搁在叶澜音膝上,叶澜音跪坐在地上用尽最后的气力在头顶结出一个结界,然而她与苏绯织皆心知,这一个结界无论存在与否,这道天雷铁定是要落在苏绯织的身上。苏绯织此时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他想让叶澜音别理他别管他,然而叶澜音的性子……她坚持的东西自有她的坚持,无论是对于一颗爱人之心的追求,对于苏越还是对于目下她要保护苏绯织的这种愿望,都是一种执拗疯狂的执着。
有时候苏绯织会觉得她这样固执的性子很可恶,有时候却又觉得这样的性子很是可爱,然而到底还是可爱多一些。
苏绯织已经没有力气推开她了。第五道天雷向他们劈来时,苏绯织闭上了眼睛,心里只觉得这一回到底还是他连累的叶澜音。叶澜音其实很怕死,然而当她面对九天玄雷的时候她反倒镇定下来没那么怕了。叶澜音的一双杏眼直勾勾的映照着九天玄雷幽冷的紫光,显露出一派视死如归的从容。当第五道天雷劈下来的时候,叶澜音还是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人们总是会习惯性的保护自己身边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叶澜音偏过头,蜷缩起身子将苏绯织搁在她膝上的脑袋紧紧抱住,护在怀里。
然而,第五道天雷并没有砸在他们身上。
第十六章 陨落()
叶澜音在面对九天玄雷的时候,无论心里有多么的害怕,都依然选择站在苏绯织的前面。因为他们是朋友,苏绯织是叶澜音生命中很重要的人,而此时叶澜音又觉得自己是目下这种情形下唯一能够保护他的人。所以,她尽可能的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他,陪着他或者渡过这一场劫难。然而,在北邙山上却又有另一个人,明明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却在最危难的时候挡在了她的身前。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苏越。
薄素素曾经站在昆仑山上终年不化的雪地里问莺莳:“你说你在乎我师兄,那么你愿意为他去死吗?”
莺莳没有丝毫犹疑地说愿意。
因为她爱的炙诚热烈,因为她知道那个人值得。莺莳与叶思惘是这样,苏越与叶澜音亦是如此。
叶澜音给苏越那座院子设下的结界,是用来保护他而不是困住他的,是以叶澜音与苏绯织这边发生了什么,苏越如果好生待在屋子里的话,是听不到也看不到的。便是外头天崩地裂翻江倒海,他与他的院子都一样能够安全无虞。然而都已经知道是天劫了,叶澜音追着苏绯织出了去,他二人表情都那样的凝重与恐惧,他哪里有不担心的道理。
在天雷下来的时候苏绯织为了不要连累到苏越,特意往远处飞,是以苏越拖着病怏怏的身体赶到这一片时,苏绯织和叶澜音身上早已砸下了三道九天玄雷。然而他实在跑不动了,足下一软,跪倒在地捂着胸口就吐出一口血来。
什么是爱?爱可以是一往而深,也可以是细水长流,是奋不顾身,舍生忘死,之死靡它。
苏越用自己被病痛折磨得消瘦的身躯挡在叶澜音的前面,他没来得及拥抱她,没来记得用他的掌抚摸她瑟瑟发抖的脊背,劝慰她一句:“别怕,我在。”
那天雷就已经落了下来。
应该是砸在了他的背上,苏越只觉得自己的思绪像是一瞬间被掏空了一般,他痛到了极致,便也感觉不到疼,血液里有什么东西在急速奔走着。那么一瞬间,他看不见,也听不见,他似乎觉得在那一瞬间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他的魂魄往天灵盖处拖拽着。白光渐渐隐没,他终于又能看见她了,然而他却也感觉到了疼,粉身碎骨,斩筋剥皮的疼。
然而苏越的筋骨确实已经没了。
苏绯织率先睁开眼睛,然而他的目光被叶澜音披散的长发挡住,叶澜音感觉苏越虚弱的在她的怀中哼了一声,这才睁开眼睛
。那道天雷劈下来了,她和苏绯织还活着,她心中有些惊喜和高兴,于是叶澜音甚是虚弱地冲苏绯织一笑。然而当叶澜音来转过头,看到苏越那一张和那一袭不再如雪的白衣时,她整个人生生愣住。
如遭雷亟。
苏越就站在她眼前,墨发披散,白衣染血。他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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