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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妄书-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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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旨意传递到皇宫里的每一个角落的时候,洛云扇终是松了一口气,扶着院子里那颗老榕树跪坐在地上,好在……她不稀罕什么公主的身份,也不稀罕家去南诏做什么王后……她只要能和他一起……
只要能和风寂在一起。
不用嫁去南诏,最欢喜的人自然是洛云扇。她以为,风寂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应当同她一般欢喜,却在风寂遥望向裳梨苑方向的眼神中,一脸的笑容逐渐静默下来。
安素窅代表璃国和亲的消息,是洛云扇万万没有想到的,其中的转折太大,自然是连同风寂也没有想到的。
旨意下来的那一日,风寂终究还是去了裳梨苑。
只是,任他在裳梨苑门口等了七日,安素窅却始终闭门不见。
158。前缘(五)()
【九】
婚期原本定在冬至,可安素窅觉得冷了,便在两国的商讨之下,定在了来年四月。没有人知道,安素窅不过是想再看一眼裳梨苑里的那些梨花。
立冬不久,便下了一场大雪。雪纷纷落下,积地成寸,站在高楼上遥遥望去满目雪白。
便是这一日,风寂他再一次见到了安素窅。
说见到或许并不贴切,那一日洛云扇温了酒,邀风寂在画楼一隅小叙。她将一杯青梅酒递与风寂,看到几点飞雪沾染上他如画的眉睫。她伸出一支纤纤玉手,便想替他拂去。而琴声,偏是在这时想起。
曲子是昔年,洛云扇在熟悉不过,想必风寂应当更是熟悉吧。端着青梅酒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她忙抬头望向风寂,而风寂也正好望向她。
四目相对的时候,洛云扇不知为何,觉得有些惶恐。
她忽而觉得,所谓骗局终究还是有被拆穿的那一天。
在这红墙绿瓦的宫苑之中,善箜篌的,若是安素窅没进这宫里来,原本只应是她洛云扇一人。
是以,当风寂偶然一次问起身旁的婢子时,那婢子便也只说了她司乐洛云扇的名字出来。
后来,风寂带了一支翠玉笛子来找她,将那首昔年吹给她听。一曲完毕之后,他对她微笑,他道:洛司乐的琴音,风寂很是欢喜。
她原本以为,风寂他一定是哪一日不经意路过司乐府,或是在哪次宴席上听到过她奏曲。更何况风寂如此风姿,她初见时,早已心动。便喜不自胜地拿出自己的箜篌,为风寂奏了一曲方才的那首昔年。
洛云扇在音律方面,一直颇有天赋,是以方才那首曲子,只一遍,她便能为他弹个大概。
只是一曲终了,她面带期待的望向眼前的风寂。他的嘴角却只是挂了一抹浅笑,柔声道:“洛司乐今日状态稍有不佳呢……”
她有一霎那的失神,却随即对他浅笑道:“日后定能让画师满意。”
他笑着,在她眼中极是好看。
后来她便日日练着这首曲子,终于,再弹给他听的时候,她看到了风寂嘴角那一抹会心的笑容。
她知道,这一切到底还是值得的。
只是,她也是在后来听林尚宫说起才知晓,原来平南王嫡女的箜篌,只得一句话来形容,那便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
而她,也是在不久之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路过裳梨苑,听到她所奏的那曲昔年,方才知晓,自己终究还是欠了火候。
大抵,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才开始隐约怀疑起,风寂他或许并不是听了她的箜篌之音而来找她,而是听了安素窅的箜篌之音,却误以为是她。
只是这些想法,纵然在日后得到的应证,她也未曾向风寂提起分毫。
看着风寂有一瞬间的失神,洛云扇不禁在心中苦笑,她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输给那个女子。
这样的箜篌之音,怕是任谁听过,都不会忘却吧。
她想,风寂他,应当已经猜出来了。
【十】
那是洛云扇第一次看到风寂有如此狼狈的时候,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下画楼,去到那琴声响起的笙歌台。
洛云扇站在画楼上,冷眼看着他终究还是被守卫的士兵拦下。厣稀?
她有些手足无措,想过去抱抱他,却终究在伸出双手的时候,在看到他眼底深藏的厌恶之时,缓缓放下。
沉默了许久,她方才缓缓对他说了三个字。
她说,“对不起。”
洛云扇知道,自己恐是再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她起身,将风寂深深望了一眼,最后离去。
她站在画楼前空旷的院子里,听到笙歌台传来的琴音,陌生,却是透骨的悲凉,一如她此时的心境。
也只在后来,问过当年笙歌台外的武侍,她方才知晓,原来这首曲子,叫做昔殁。
譬如昨日种种昨日死。
原来,这首曲子,是她写给他的。
【十一】
往后的每一日,风寂只要是得了空挡便会守在裳梨苑的门口,任谁都知道,他不过是想见安素窅一面。
只是,安素窅再也没给他这个机会。
转眼,冬雪消融,寒去春来。
白色的梨花,再一次开满这一隅宫阙。
而风寂再一次见到安素窅,却是等在了她前往和亲的那一日。
那一日,十里红妆,她一袭红衣,是艳烈到极致的美。
那一日,繁花如锦。他站在皇城之上,看着她一袭红衣,裙裾逶迤。远远的,她抬起头,望向他所在的这一处,他似乎看到她笑了,清浅的,却始终看不真切。
是时,有风吹起,吹落了一树的白梨花,如雪飘洒
。
他便是这样子,看着她转身回眸,踏上玉车。看着送亲的人马,绵延数里,越走越远。
【十二】
和亲的队伍去了哪里,每日总有人上来禀告。
南诏路途遥远,他隐约知道,她如今已是上了船,转乘水路,去往南诏。
只是,几日之后,再有人来报,说的,却是她的死讯。
【十三】
得知安素窅死讯的这一天,他在画楼西畔独坐到子时,后来有婢子来找他,说圣上召见。
尔后,姗姗来迟的他,见到了安慕瀮。
他颓然倚靠在龙椅上,疲色竟显。
风寂对他屈身行礼,在这皇宫之中,一开始他便不用对谁下跪。
空旷的宫室中,静默良久,安慕瀮才撑着额头缓缓开口道:朕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安慕瀮说,安素窅是自己来找他,说要去往南诏和亲。
安慕瀮不愿,还厉声斥责了她。
可是安素窅却说,笙璃国没有公主,却还有她这个翁主在,没道理让一个司乐顶了公主的身份。
安慕瀮说,窅窅她是自愿嫁往南诏,只是,那一日,便是在这殿中,她向他求了三个旨意。
一是,她嫁往南诏,南诏为表诚意,必须由国师苍雪亲自来往笙璃国迎亲。
二是,前往南诏路途遥远。这一去,山一程,水一程,日后怕是再也不能重回中原。她自己一人去也就罢了,不需要什么陪嫁的丫鬟婢子,一切随从陪嫁,都让他们南诏差人过来。至于月容,安素窅则将自己在平南王府名下的一栋房子赠与她,希望安慕瀮在她嫁往南诏之后,能允她出宫,找个好人嫁了。
而第三个愿望……
则是恳请安慕瀮放风寂出宫,她说,他这样的风骨,是不适合被困在这深宫之中卑躬屈膝的。
安素窅觉得,自己到底是自私的。她只向安慕瀮求了放风寂出宫的旨意,却没有算得那洛云扇的一份。她想,既然他觉得自己狠毒,那便也狠毒一次。让他们两个这几年,隔着这重重宫墙,长相牵念的好。
毕竟洛云扇还得个五六年,才会满了那司乐府定下的年龄,放出宫去。
“她……是怎么死的?”
待安慕瀮说完许久,风寂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安慕瀮道:“大抵是为了给皇叔报仇,原来她一早就想好了。”
安慕瀮告诉风寂,南诏迎亲的队伍里,亦有他笙璃国的细作。那细作传来的消息是,安素窅上了船后不久,便邀苍雪来她房间里喝酒,说是有些南诏的习俗或是宫廷里的规矩要向国师大人请教。
苍雪便去了
。
安素窅在酒菜中下了毒,可苍雪这人疑心重,每道菜,偏是等安素窅吃过之后,方才动筷子。
只是,他防来防去,终究还是低估了一个人的杀心。
□□藏在那壶酒里。这支酒壶,是安素窅自自己宫里带来的,手柄处有个机关。酒放在一边,毒放在另外一边。若是不按机关,倒出来的酒自然是没有毒的。所以安素窅倒给自己的第一杯酒,与倒给苍雪的第一杯酒,都是没有毒的。
有毒的,是她倒给苍雪的第二杯酒。
苍雪知晓中毒的时候,掐住安素窅的脖子,一把将她摁到地上。酒壶的碎片,刺进了安素窅的背部,在她的嫁衣上晕染出一片深色的水泽。
苍雪在笑,笑得有些狰狞,他道:“你以为就凭这杯毒酒就能杀我?”
说罢便作势运功,想用内力将那毒酒逼出。
只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十四】
安素窅自出裳梨苑的那一日起,袖中便藏着一样东西。
是一柄断剑,只是剑身折断的那一部分,她早前已经差人打磨的很是锋利,吹毛断发。
她便是握着这柄剑,狠狠刺穿了南诏国师苍雪的胸膛。
一枕青丝披散,安素窅笑道:公仪墨同我说过,要杀诡道者只能刺穿他们的心脏,“我很好奇,公仪墨那样好的身法为何没能杀的了你,原来……”
她笑了笑,道:“原来你的心脏长在右边……”
“你……”那一刻,苍雪想要掐死她,掐死眼前这个一脸苍白却仍然笑靥如花的女子。“只是……”
“该死,你竟然在剑上喂了毒?!”
“不喂毒,又如何有把握杀的了你?”
安素窅笑着推开他瘫软的身子,神色悲悯,看着他捂着伤口倒在血泊之中苟延残喘,她道:“没有了你这个能人异士,我笙璃国将士自然能将你南诏夷为平地!”
“你……”
你还记得这把剑吗?这是我父亲的佩剑。安素窅笑着,抬手在他的一声闷哼中,将那柄锋利的断剑又拔了出来。低头抚摸着,像是对待一件稀世奇珍。她道:“我是平南王的女儿啊……你杀了我父亲,我便替我父亲杀了你……”
苍雪也笑,他道:“你以为杀了我,能够……全身而退吗?”
“全身而退?”安素窅笑了,摇摇头,她道:“我从未想过全身而退。”
说罢便一直笑着看着他,直到他断气。她方才缓缓起了身,出了屋子去到了甲板上。
最后那么细作看到的,便是安素窅站在甲板上,低头抚摸着手中的断剑,然后她笑了,笑的是那么美丽。
再然后便是有人发现苍雪国师死在了她的房中,大将军带着一众侍卫将她围堵在了甲板是上
。她应是知晓这些士兵中有她笙璃国的人,便端正了身子,昂首一派风雅地说道:“南诏国的国师,是死在我璃国平南王的剑下!”
声音清亮,掷地有声。
说罢,便抱着那柄断剑,毅然决然,跳到了滔滔江水之中。
【十五】
风寂出宫的那一日,月容找到了他。
月容低着头,隐有抽泣,她道:“翁主曾经交代过,那幅画,她不要了。画师若是留下,还可以作个念想,免得日后……连她什么模样……也给忘了。”
半响,风寂才道:“她还说了什么?”
月容最后,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她道:“翁主说,画师若是觉得心烦……便还是将那幅画……扔了吧……”
【十六】
安素窅死后,被追封为平南公主。
而一如她所言,在苍雪死后,安慕瀮便亲自领兵上阵,一举歼灭南诏。
几个月过去了,冬雪纷纷,又是一年。坊间仍然会有人讨论起这位身负国仇家恨的烈性女子。只是,通常都是扼腕一声叹息。
听揽月楼里说书的那个先生说,自安素窅投江,安慕瀮便在与之相连的各处水域,派兵找寻。可始终没有找到这位平南公主的尸首,一无所获。
【十七】
依旧是一袭青衣,风寂负手站在白水渡口,听闻,这白水江乃是那一处江水的支流。
他手中是一副,早已泛黄的丹青画卷。
看过的,都知道这画卷上描画的,是一个美人。
他便是拿着这幅画卷,一年又一年的找寻,总想着或许能够遇上几个见过她的人。
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少年。
她喜欢的白梨花,总是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如今,转眼又到了人间四月。
有人附庸风雅,拿着折扇,想起那一位公主,遥遥叹道:
谁着绫罗挽绮纱,
胭脂氤氲染红嫁。
空待晴雪满枝丫,
却闻花骨葬天涯。
【十八】
风寂抬手,接住那一片打着旋儿落下的白梨花。
他忽而笑了。
生死苍茫,原来竟是这么个意思。
—end —
第一章 苏醒()
第一章:
满屋子都是晴雪花的香气,不是叶澜音常点的裳梨白,而是簇满白花的枝子横横斜斜的塞满了屋子。这是苏绯织第一满地铺着的是被一层又一层梨花花瓣掩盖着的一张张被墨色勾勒之后的熟宣。甫一踏进青碧色的门栏,苏绯织满眼的惊艳,他嗤嗤赞叹道:“您老竟然种了一屋子的梨花?”说完又觉得不对,拿手摸了摸粗粝的树干,又摸了摸娇嫩的白花,苏绯织甚为惊叹道:“这些都是从画里长出来的?”
风寂不说话,在梨花深处融一炉香。苏绯织站在原地低垂了眼眸,想着这些梨花能从画中开出花来要是小叶子也能再从画中走出来就好了。三年了,北邙山上的雪落了又化,那漫山遍野的戌晚花开了又谢,然而他在三界之中却再也感受不到她的生息。苏绯织轻轻一叹,往梨花深处走去。这才发现往里一些的梨树枝上悬挂着一副又一副的画卷,初见时他以为风寂画的是叶澜音,以为风寂和他有一样的想法,想着叶澜音有朝一日还能再从画中走出来。当他又看了几幅,才知道风寂画的不是叶澜音,却也不是花神戌晚。
风寂笔下的女子,有着与叶澜音相同的容颜,有的画中是与小叶子元身的那幅画一样描绘的二八年华,有烹茶的她,有奏箜篌的她,有折花一笑的她,有临水扶簪的她
。苏绯织一幅幅的看去,发现画中那名女子正一幅幅的老去,看到最后一幅苏绯织停在风寂身旁,而画中那名女子已是满面皱纹笑的和蔼,膝下儿孙满堂。
苏绯织问风寂:“您画的是谁?”
风寂浅淡道:“一位故人。”
“这位女子的容貌倒与花神有些相似。”自然是相似的,叶澜音便是从这名女子的一副丹青肖像中走出来的人形,与其说叶澜音与花神容貌相似,倒不如说是这画中的女子与花神容貌相似。
既然这女子会老,那么她自然是一个凡人,既是凡人便一定会死。叶澜音走后苏绯织便常往琼瑶山上来,有时是在她的小院里坐坐,有时还会替她浇浇花。这三年一来二去,与风寂说上的话倒也要比早几年加起来的时候还要多些。苏绯织觉得这个开满梨花的房间叶澜音是从来没有进过的,否则现在也轮不到他来惊叹感慨了。
苏绯织问风寂:“您在怀念她?”
苏绯织想,这画中的女子或许是风寂哪一世游历人间时娶过门来的妻子,风寂陪了她一世,等她死去也还是忘不了她。只是忘不了归忘不了,他却不会去寻找那名女子的转世亦或者想叶澜音那般为那女子续命或是施展重生的法术。只是但从画像上来看,那女子明明是儿孙满堂的模样,而苏绯织却从未听说过风寂在人间有什么后人?
苏绯织正疑惑着,风寂却开了口,这一段往事风寂从未对人提起,包括叶澜音。他抬头,极目所望,都是梨花一簇簇一团团的白。风寂告诉苏绯织:“她老在我的心里。”
原来,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前,久到风寂都不记得有多久的以前,他在凡间曾经招惹过一段尘缘。那时候他在人间一面游历山川美景一面挥毫泼墨,在人间潇洒游历了数十载,见过许多文人墨客,也交过许多淡如水的君子之交。从江南到漠北,他一路行去,醉里作画,醒时煮茶。后来有一日他无意中踏进了女娲秘境,那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境,没有人知道它在哪里,何时出现?又或者何时消失。在女娲幻境中经历了什么风寂并不记得,只是醒来之后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法术也莫名的被禁锢。没有了记忆与法术的风寂,就像是一个失去了记忆的凡人。
除了名字,他唯一没有忘记的就是画画,后来阴差阳错进了皇宫,又在晴雪深处遇见了那个姑娘。
那姑娘没有成亲,自然也没有后来的儿孙满堂,她死的有气节,为自己的父亲报了仇,也为那些冤死在战场上的将士们报了仇。老在风寂心底里的那个姑娘,后来被追封为公主,也被璃国的百姓们奉为白水江的女神。
只是风寂也是后来在小渡头偶遇乘船的七夜,在七夜的帮助下解开了身上的封印,这才多有了悟的辞了人间的这一朝风月离恨,回了他的琼瑶山。再后来,风寂知道安素窅不过是花神戌晚的历劫之身。
苏绯织忍不住感叹道:“也难怪她二人长的这般相像。”
风寂道:“其实是不像的。”在他心中安素窅始终是安素窅,而戌晚只能是戌晚。他对小叶子说不上关心,倒不如说是不敢面对她那样的一张脸,不敢面对自己的过去。风寂以为,只要不去想,他便能骗过自己,譬如他们从未相遇,他有他的无欲无求潇洒自在,她有她的一世安稳富贵荣华。
苏绯织一愣,随即靠在那梨花树下笑道:“是啊,她们两个不像,小叶子与她二人亦是不相像的。”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在琼瑶山上见到叶澜音的情形,那时她穿什么衣衫梳什么发髻他都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是自己那时跟见了鬼一样的心情,和叶澜音最初时的笑脸
。苏绯织告诉风寂:“她对我笑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只是和花神模样想象而已。”
这个话题若是谈起来,只怕他又要自斟自饮三百杯,苏绯织一叹,转了话头:“说起来再过几日就是百花宴了,我等会还得去一趟群芳殿。”苏绯织一笑,那笑意中噙着两分怅然:“免不得是要去拜见花神的。”
毕竟花神归位,今年的百花宴说什么也要比往年要热闹一些。往群芳殿走的时候,苏绯织老远就听到群芳殿里传出来的声音,几位主司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苏绯织一路走过来大概也听清了一些,无非是说乘着花神归位今年这百花宴说什么也要比早一百年的谪仙宴给比下去,更不知是哪一位芳主提了一句,说紫薇帝一直同花神交好,上一次谪仙宴未能移架,这一次凭着花神的面子肯定是要赏脸的。司花事的仙家多为女子,一听在百花宴上还能得见紫薇帝的真容,兴奋的更加的吵闹了起来。苏绯织觉得脑壳疼,这些事情也无趣的很,足尖一点直接上了殿外的一颗风华树上,将手搁在脑后躺下望天。
这天与他以往看的并无不同,只是他发觉自己忽然有些看不懂了。
苏绯织的思绪和他眼里的白云一样漫无目的飘着,只听风华树下传来沉鱼出听噙着半分笑意的声音:“你又不是属猴的,怎么老是喜欢往树上跑?”苏绯织朝那声音看去,映入眼帘的是叶澜音那一张藏在花下的脸。不,不是叶澜音的脸,是戌晚的脸。她穿着名贵飘逸的轻云纱,广袖层层叠叠的垂在地上,身上花影重叠,身旁彩蝶萦绕。哪怕是浅浅一笑都是倾国之姿,竟叫满园的□□都失了颜色。
苏绯织一笑,利落的从树上翻身下来,他向戌晚一拱手,说的是一句:“好久不见。”
戌晚虚扶了一把,目光在苏绯织面上略停了停,道:“也是好久不见了,一睁眼两千多年就这样过去了,你倒还是老样子。”
苏绯织道:“花神不也还是老样子吗?”
“是吗?”戌晚淡淡一笑,眉眼低垂像是在想些什么。
群芳殿里的那几位芳主感应到戌晚的神息,忙领了坐下几位主司迎出门来拜见,苏绯织侧身往一旁站了站,心绪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似乎天阙之中所有的神仙都因为花神归位而感到喜悦,尤其是奉花神为主神的群芳殿。她们簇拥着花神有说有笑的的进了内殿,一群女人围在一起难免更加吵闹,苏绯织跟在最后面,进了殿便抱手靠在一边,同样身为男子的芙蕖主司也跟着他站在一边。只盼着那边的女人们能讨论出来一个结果,等花神各司其职的吩咐下来再各回各家。时间有些长,便也能同苏绯织聊上几句。
“你看起来倒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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