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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妄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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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声音有些喘,却还是提高了声音,扬着嗓子问道:“叶姑娘莫不是忘了自己身在韶府身为客吧?”

    叶澜音轻笑了一声,对上她眼底的愤怒:“若是澜音没有记错,韶府的主人应是老城主韶音。便是老城主如今并不在长安,也有长女韶华,少城主韶渊为尊。”

    叶澜音对她的轻蔑再明显不过,她冲她喊道:“我是韶渊的妻子!”

    “不,你只是韶渊的妾。”叶澜音纠正道:“韶渊的妻子是沈颜,沈颜才是韶府的少夫人。”

    这话说的伤人,叶澜音是知道的。可是,她说的也是实话。秦妙戈现在便是得了韶渊的宠爱又如何,她在世人眼中永远是个妾,是爱妾,却始终不是妻子,不是发妻。

第十九章 七月() 
便是没有镜子,叶澜音也知道自己此时看向秦妙戈的表情,是多么的轻蔑和挑衅。

    她昂着头,对上秦妙戈愤怒的眼,心情饶是好的同她说道:“我不知你顶着绿衣的样貌到底想做些什么?沈颜是谁,无论你我想必都是心知肚明。你莫要欺负她喝了孟婆汤,需知道这世上有忘川就有记川。保不齐哪一天我见你见的烦了,便让他二人同饮记川,将前尘过往如数交付。”

    秦妙戈的瞳孔缩了缩,面色有些发白,她挣扎了一下,奈何依旧是动弹不得。她早已败了下风,在叶澜音面前说话难免显得有些色厉内荏。

    “你!”

    “我如何?”叶澜音挑眉。这样一个动作,苏越做来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苏绯织做来是如往常一般的风流,而她做来偏生在娇蛮中又多了几分俏皮。叶澜音轻笑:“你又能耐我何?”

    叶澜音抬手抚上秦妙戈的发髻,纤细的手指如蝴蝶一般轻轻点在那支掐银色的镂花簪子上。秦妙戈察觉到她的意图,扭动着身子妄图退后几步拜托她的掌控。叶澜音见此,冷笑了一声,将那支簪子从秦妙戈的发髻上拔了出来。

    “你还给我!”她挣扎着同她喊道,反复几声,声音难免显得有几分凄厉。秦妙戈瞪着叶澜音的眼,好像生生要在她面上剜出几个洞来。也不知拨高了几个音,她冲叶澜音喊道:“叶澜音,我与你并无冤仇你为何一见面便同我过不去!”

    叶澜音将那支簪子端详片刻,也不去看急红了眼的秦妙戈。叶澜音道:“我并未同你过不去,只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不是你的,即便你费尽心思抢了过来,终究也不是你的。”

    说完这句话,叶澜音抬眼,将秦妙戈冷看了一眼。松开制着水袖的那只手,轻轻一抛。她并未对秦妙戈如何,秦妙戈却因为拉扯中的惯性踉跄地退后了好几步。

    叶澜音将簪子收入袖子,冷眼瞧着秦妙戈此时难免显得有些疲惫的模样。转身离去时她顿下脚步,芙蕖花摇曳娉婷,莲池泛起波纹。叶澜音闭上眼睛,夏天的风吹来芙蕖花的阵阵香气。

    叶澜音道:“在绿衣和步少卿的故事中,我不过是个看客。如今在沈颜和韶渊的戏本子里,你不过是个过客。”

    叶澜音从秦妙戈那儿拿回了簪子,却没有急着将簪子交还给沈颜。她去了沈颜的绿苑,给沈颜带来一枝开的正艳的红梅,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前生,绿衣喜爱红梅,今世,沈颜也喜欢。

    如今并不是红梅的花期,叶澜音便找来苏越之前替她描丹青时所绘的那副画卷,伸手入画中捞了捞,折下一枝红梅,特意带来送给沈颜,希望她能开心些。毕竟当初她在端光镜中所看到的那些属于沈颜的笑容,她感觉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再笑过了

    。

    叶澜音喜欢笑,因为她觉得笑是表达喜悦最为直接的一种方式。沈颜不笑,她知道是因为沈颜不高兴。

    用苏绯织的话来说,叶澜音就属于那种即便是撞了南墙她爬也要爬过去的那种。是以,苏绯织和叶澜音之间的赌约被无期限延长。因为叶澜音说,凡人这一生总要走许多弯路,虽然有的人走着走着就没了,但也保不准有的人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当然,有时候神仙也是一样。

    叶澜音觉得绿衣和步少卿跨越了三百年的光阴,还能在这人世相遇,怎么说都是再续前缘的戏码,又怎么能是苏绯织说的有缘无分?

    之前她在端光镜中瞧见的那朵山茶花已经不在,白玉瓶里没有水,落了些细微的微尘,依旧还是摆在沈颜的梳妆台旁。叶澜音将那枝红梅放到瓶子里,吩咐身后端着一盏清茶过来的环儿道:“这花便这样放着,不用浇水。你若浇水,它便死了。”

    毕竟是从画中撷取出来的一簇红梅,说到底不过是一尺熟宣。环儿点头应了一声退下,只当是什么稀罕的品种。

    叶澜音抚了裙子在沈颜面前坐下,将那枝红梅并着瓶子推到沈颜面前。

    “沈颜,我听说朱雀巷附近有一家包子铺,那里的灌汤包比别处都要好吃,下次我带给你。”她有些兴奋地同她说着,可沈颜却依旧是只那种淡淡的笑,这种笑,都不能称之为笑,只能算作一种客套且不大讨厌的表情。

    叶澜音眼底的光敛去一些,显得有些颓然,连声音都弱了下来。

    叶澜音颔首抬眼去看端庄秀雅的沈颜,开口道:“沈颜,我真的没有骗你。”

    沈颜看向她,逐月髻上簪的步摇微微颤动,映着透入屋子里的阳光,有些晃眼。

    沈颜道:“澜音,我并没有怨怼你的意思。”

    “我知道!”叶澜音抢话道:“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沈颜不再说话,叶澜音踌躇了一番却道:“沈颜,我是真心希望你幸福。”

    “为什么?”

    为什么?不得不说叶澜音被问到了,她就是希望沈颜幸福,并且这种希望很是强烈。可当沈颜问她为什么时,她脑海里有过刹那的空白。空白之后,她想到一个人。于是她坚定地看着沈颜,语气陈恳地说道:“因为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沈颜:“……”

    好吧,叶澜音承认她又说错话了。

    可是若是沈颜和韶渊圆满了,那么苏越也能够活下去,哪怕不是长生,哪怕他终究会死去。她想让沈颜和韶渊在一起,也想让苏越能够拥有常人的寿元,仅此而已。

    叶澜音是留在韶府用的晚膳,韶渊不在,秦妙戈也不在。听环儿说这位秦夫人好大的架子,每每只要少城主不在,便让人单独做一份吃食送到她屋子,好像谁会吃了她似的。

    叶澜音倒觉得,秦妙戈不在席上,不但和了她的心意,也和了沈颜的心意。

    韶府的晚膳很丰盛,并且每天都很丰盛,对此叶澜音很是满意。沈颜,韶华,叶澜音,三人坐在厅里

    。沈颜胃口似乎自秦妙戈进府之后,便一直不佳,而韶华吃饭端得同她身份一般,仿佛所有的大家闺秀都是那样细嚼慢咽不出声的。于是乎,满满一桌子菜,大多都祭了叶澜音的五脏庙。

    烧鹅摆在韶华面前,韶华却连筷子都没伸过。叶澜音咬了咬筷子,将口水咽到肚子里,趁韶华转身吩咐婢子的空挡一跃而起,夹了一大筷子就迫不及待地扔到自己碗里。韶华见了,微微笑了,韶华的笑无论何时总是带着七分贵气和三分盛气凌人。韶华拦了袖子,端起那盘烧鹅递给身旁一直侍候着的婢子。韶华只看了那婢子一眼,那婢子便会意,双手捧着那盘烧鹅送到叶澜音面前。

    叶澜音满心欢喜,十分感激地看了韶华一眼。韶华拿过锦帕轻拭唇角,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行为举止早已是一派雍容,分为华贵。

    韶华的眼尾无论何时都是上挑着,便是坐在那儿不动,都让人觉得十分的高傲。韶华轻笑,望向澜音道:“瞧着叶姑娘吃饭,倒是特别有味道。”

    韶华的意思是,看着叶澜音胡吃海喝一脸满足,确实十分让人有食欲。叶澜音听出来了,也不同她客套些什么,她想着自己怎么着也比韶华虚长个一千九百来岁,这一句不算是夸赞的夸赞,她怎的还是受的起的。于是叶澜音低头好不容易将食物吞入腹中,摆了摆筷子,望向韶华,十分真诚的说道:“说这话的若是男子,便更有味道了。”

    闻言,韶华轻笑,眉眼微微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韶华道:“叶姑娘真有意思。”

    晚膳时,韶华先行离去,沈颜一直等到叶澜音酒足饭饱吃成了一个大肚子,才同她一齐离去。沈颜前脚方迈出前厅,袖子便被叶澜音拉住。只见叶澜音捂着肚子,打了个饱嗝,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她:“沈颜,你能不能陪我消消食啊?”

    韶府院子大,这一消食二人便在两名婢子的陪同下,走到了后花园。

    叶澜音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肚子,又因着吃了太多的东西肚子被撑起了那么一点,她这模样叫不知情的人看了去,还以为是个孕妇。

    走在韶府的后花园中,叶澜音深有感触地同沈颜感叹道:“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老天爷诚不欺我也!”

    是啊,便是因为她常常吃撑了肚皮,若是身边无人便回到画中睡上一觉,若是身边有人,譬如她父君,譬如苏绯织,譬如苏越,她都要拉着他们走上一走。这不,她都活过好几个九十九了。

    说着,叶澜音瞟见那百花深处那绕着芙蕖花的水榭,想起秦妙戈,又想起绿衣,再扭头看了看身旁的沈颜,叶澜音看着她的眼睛,忽然问道:“沈颜,你会跳舞吗?”

    “跳舞?”沈颜挑眉,眸色却是更为暗淡,她道:“家父只许沈颜学女红针黹,琴棋书画,却是不许沈颜跳舞的。”

    沈员外的心思叶澜音大概是明白的,说起来也是顽固不化的老家伙。一直便是打心里认为,所谓舞蹈,不过是些没有身份的女子哗众取宠的技巧罢了。自家的女儿虽然比不上皇亲国戚,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规规矩矩好人家的女儿,做什么要去学那些青楼舞坊讨人欢心的东西。

    这一刻,叶澜音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个念头。

    她对沈颜笑道:“你可愿意跳舞?可想跳舞?”

    沈颜被叶澜音问得发怔,还未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叶澜音便笑着牵起她的手:“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第二十章 入戏() 
叶澜音拉着沈颜来到水榭,夜幕渐起,几个婢子正拿着火折子燃着灯芯,水榭上挂了一排的雕花灯。

    拉着沈颜站在莲池边上,叶澜音冲她笑了笑,足尖不知在何处一点,轻盈的身子一跃而起,手臂轻拂,衣袂翻飞间已然落到了水榭台子上。

    绿衣那支舞,叶澜音印象很深,毕竟是绿衣每日都要跳上一回的。不过看归看,她却一次也没有跳过。不过今天,她想跳给沈颜看,因为她想让沈颜跳给韶渊看。

    没有高朋满座,亦没有乐曲相合。叶澜音衣袂浮动间,仿佛都能带来芙蕖花染着裳梨白花的浅淡香气。没有水袖,她却又不能在沈颜和旁的几个婢子面前凭空抓出两条水袖出来,索性便抖了抖臂间挽着的那条曳地的水绿色素罗纱披帛,当做水袖,曼妙轻舞了起来。

    绿衣这支舞,叶澜音记得每一个动作,且能将每一个动作都跳的到位,甚至更好。只可惜她觉得,自己始终跳不来绿衣的神韵。

    众人只见叶澜音长裾飘曳,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水绿色的披帛,绣着精致的曼陀罗华。在叶澜音指尖,似凌凌碧波。

    绿衣之舞,时快时慢,时而委婉飘逸,时而拂袖急旋。叶澜音此番所舞之绿衣,慢时如云动烟起,快时如疾浪回波。又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行云流水,搦纤腰以护折,嬛倾倚兮低昂。自成风骨,风雅至极。

    一舞罢了,叶澜音有些微喘。她深以为,绿衣这支舞,当真没有她为浅沧所作的那支水袖舞跳来容易。

    调息片刻,叶澜音转头望向芙蕖深处的沈颜,笑问道:“如何?”

    直到叶澜音挑眉问她这句话时,沈颜方才回过神来。叶澜音舞的风华清靡却又惊才绝艳,这样的舞蹈,是沈颜一生都没有见过的。哪怕是世人眼中如今一舞倾城的秦妙戈,沈颜觉得,若是同叶澜音这支舞比起来,怕是连十分之一都及不得。

    只是,方才见着叶澜音跳这曲绿衣时,她脑海中似有一些光影闪过。十分朦胧,如隔雾看花。

    那些在她脑海里反复流转的画面,残缺,却又鲜活。似乎还有一个男人温柔的的声音仿若将她包裹。他同她说道:

    “这支舞以后你只许跳给我一个人看。”

    光影刹那,转瞬即逝。她抓不住,也留不住。她觉得自己似乎是识得他的,可当她努力去回想,自己究竟何时听到或是见到过这样一名男子时,无论是胸口还是额角,都疼的有些厉害。

    叶澜音问的这句话,将她从迷惘的思绪中拉回现实。她看着她,她的眼睛即便是隔着那么些远的距离,还是那么的明亮,明亮的近乎不染一丝尘埃。波光潋滟,璨若秋水。

    朱唇轻启,沈颜道:“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

    叶澜音盈盈一笑,手撑着阑干便从水榭上跳了下来,足尖连着点过几朵芙蕖花,最后衣袂一拂便落到了沈颜面前

    。

    叶澜音道:“我以为你会说什么‘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来的。”抬手敛了敛鬓角的发,嚼着沈颜念的这首诗,想了想叶澜音又道:“不过,你说的这句我甚是欢喜。对了,这几个字,是怎么写的?”

    沈颜:“……”

    月上枝头,叶澜音站在绿衣的院子了,抬头看向那一弯弦月。而沈颜则坐在院子里,静静看着叶澜音赠与她的那支红梅。

    叶澜音转身,衣袂飞扬。她笑盈盈地凑近了问沈颜道:“沈颜,方才那支舞,你可是记下了?”

    沈颜一怔,本想摇头,后来轻叹一句对叶澜音说道:“仅是记得几个动作而已。”

    “好!”叶澜音在她面前坐下,她拿过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支舞我要你在韶渊生辰那一日,跳给他看。”

    沈颜心下了然,却不再做声。

    雕花灯打下的阴影,让沈颜的眉目在灯花之下看不真切。

    半晌沈颜问道:“这支舞叫做什么名字。”

    “绿衣。”叶澜音笑得明亮,她看着沈颜的眼睛,说道:“和你的小字一样,叫做绿衣。”

    “我……”沈颜低下头,思绪凌乱的连她自己也不知改如何理清。

    看出她的词意,叶澜音道:“这一世,你若不想失去他,就按我说的做。”

    她低头,怔怔点头。迟疑了一下,方才开口说道:“可是,有几个动作,我尚不明了。”

    叶澜音笑了笑,手覆在沈颜的手上拍了拍。安慰她,告诉她:“定是有许多地方看不太明的,想当年我也瞧了许久才摸清那几个动作。等明日,等明日这个时辰,我再跳给你看。”

    “那么今日……?”沈颜踌躇了会问道。

    叶澜音摇头:“今日不行。”

    沈颜有些清寂的眸子看向她,叶澜音将目光投向绿苑爬满院墙的藤萝。月亮形的拱门下,折下一片阴影。叶澜音弯了弯唇角,告诉她:“因为,韶渊来了。”

    沈颜的眸中,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无意外地泛起一点光辉。

    叶澜音话音刚落,韶渊欣长的身影便出现在月亮门边。他穿着一件薄墨色绣着紫棠色窃曲纹的外衫,腰间坠着一枚羊脂白玉,叶澜音发现这枚羊脂白玉的玉坠,她是见过的。因为它上一世便是系在步少卿腰间,她也曾经透过端光镜亲眼看到,有时候是绿衣亲手帮他系上去的。

    这一夜,听闻韶渊是在绿苑过的夜。

    苏绯织告诉叶澜音,要她不要高兴的太早,这世上唯有三样东西是不可妄自揣度。一是天意,二是人心,第三便是感情。

    苏绯织说:“小叶子,你没有心自然是不会知道,凡人的心思和肠子是多么的复杂和曲折。而情之一字,终究归于一个心字,委实难以揣测。”

    说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苏绯织拿眼睛瞟了瞟苏越

    。

    叶澜音道:“苏绯织,你是不是怕输给我啊?”

    “笑话!”苏绯织撩了衣袍在叶澜音身边坐下,他顺手摸了摸萌萌的脑袋,却沾得一手毛。苏绯织不得不嫌弃地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转而望向叶澜音道:“天命亘古以来便不曾有替,小爷我若是输给你,除非是四海将倾,三界碑毁,十方世界重归混沌。”

    叶澜音默了默,不知该如何反驳,最后只得瞪他一眼,别过头去。

    将萌萌抱在膝上,叶澜音熟稔地给它捏着脖子。眼底是石桌上烛火的光辉,叶澜音道:“步少卿自始至终喜欢的只有绿衣,而绿衣亦然如此。上一世是这样,如今这一世还是这样。只是,无论是步少卿还是绿衣,他们如今都不记得了。”

    说到这里,叶澜音叹了一口气,方才道:“我觉着即便是没了那些前尘过往的旧事,韶渊对沈颜,也算不得无情。至少后来他虽然因着秦妙戈的原因冷落了沈颜,但在吃穿用度上却从未亏待过她。便是如今,他二人依旧是相敬如宾。”

    “小爷我看,是相敬如冰吧?”苏绯织这句话明里暗里都是讽刺,他翘了个二郎腿,想让自己坐的舒服些,索性转了个身背对着石桌,将手搭在石桌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石桌面。

    叶澜音道:“其实无论是绿衣还是步少卿,亦或是楚云和步少陵,不过都是着软红千丈里浮浮沉沉的可怜人。”

    似是吹了声口哨,但是不够响亮,苏绯织道:“哟,这不像是小叶子你能说出来的话呀!”

    叶澜音冲苏绯织斜去一眼,继而便盯着那烛火微光发呆。苏绯织说的没错,如今的沈颜与韶渊,当真是应了这四个字。

    沉默了半晌,直到苏绯织百无聊赖地撩起一撮头发在掌心画圈圈。叶澜音方才续道:

    “一场戏,一个小生配了两个花旦,唱的却又不是白蛇传。”

    顿了顿,她低下头时,又道:“无论结果如何,总归是有一个旦角作了陪衬。笑过,哭过,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艳羡着别人的地久天长兮人共死?”

    苏绯织挑眉轻笑,将那柄象牙骨扇缓缓展开来,细看着扇面上绘着的桃花。苏绯织道:“若不是小爷我还记着你同我的那个赌约,听你这话,便以为了你是在同情上一世的那个叫什么……什么来着?”

    “楚云。”叶澜音提醒道。

    “哦,那个楚云。”苏绯织点点头,摇着扇子继而说道:“那个什么……凡人啊有句话,小爷我觉得这话有时候说的虽然不大中听,但是还是挺有道理的。小爷我念给你听啊……叫做,生死由命成败在天!”

    “嗯……确实是挺有道理的。”苏绯织又点了点头,却又不禁摇头感叹道:“所以说,万般皆是命啊!”

    叶澜音哼了一声,冷声说道:“苏绯织,你是不是见缝插针,逮着机会便要同我说一番天道永恒吗?你不累吗?”

    “非也,非也。”苏绯织摇头,额前垂下的那两缕据他所说,衬着他十分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长刘海,被他扇地随风舞动。

    苏绯织道:“包括天道兴许也会有消减覆灭的一天,小爷我一直觉得这世上,似乎从来就没有什么永恒。”

第二十一章 约定() 
苏越告诉叶澜音,药君每日在九重天上为天帝那些叽叽喳喳的后妃,问平安脉问的不胜其烦,索性脖子一仰喝了碗孟婆汤,下凡历劫去了。而他历劫的地方,好巧不巧,正是叶澜音同苏越现在所处的这块小三千界。

    苏绯织摇着扇子说道:“算算年头,估摸着司药如今也应当是长大成人了。”

    “他莫非也是你相好?”叶澜音托腮问道。

    “我呸!”苏绯织佯装啐了一口,隔着石桌凑近了叶澜音道:“他是你相好,他全家都是你相好!”

    “苏绯织你凑这么近做什么!口水都喷到我脸上来了!”叶澜音叫了一声,往苏越那边靠了靠,抓起袖子便往自己脸上抹:“那你同我说他做什么?”

    “说他做什么?”苏绯织哼了一声,瞧了瞧叶澜音,又瞧了瞧掏出一块帕子递给她的苏越。苏绯织甩开扇子扇了扇,道:“同你说药君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找他瞧病啦!”

    哪里知道叶澜音瞬间便变了脸色,气呼呼地跳起来,跺了跺脚,抬起一指直指苏绯织鼻尖喊道:“苏绯织,你才有病!”

    苏绯织呛了一声,差点没喷出一口茶来。握着扇子的手紧了紧,差点没吓得从椅子上摔下去。他将收好的骨扇一把拍在桌上,‘啪!’地一声。苏绯织道:“叫什么叫,你叫什么叫!有病就去吃药,还能不能让小爷我好好把话说完了!”

    眼见叶澜音深吸一口气,便是准备唇枪舌战地把他呛回去,苏越撇了撇眼,忙接着道:“怎么说那家伙,也是药君转世,小爷我想着如今咱俩胜负未分,你又那么舍不得他死的话,便带他去一趟药王谷。”

    苏绯织这话一连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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