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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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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

    她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怒意道。

    “这种野禽,从未经过人的驯化,他日必伤人,不如今日就结果了它!”

    听她这样说,家丁更是手上加力,眉莨经过这一番折腾已是无力反抗了,翅膀也已不大扑腾了。令涵心痛欲绝喊道:“姊姊啊!求求你发善心放了它吧!我也不养它了,将它还给蒋公子去养!”

    “哼,还就不必了你们下手快点,一只鸟都治不了!养你们干什么?”她面上一寒,厉声说道。

    “放了它!放手!放手!它若死了,我定然不会饶过你们!“令涵痛声叫道。

    然而二人终究还是听令芬的,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一咬牙竟然拧断了眉莨的脖子,眉莨发出最后一声微弱的嘶鸣,口中流出一丝淡蓝色的液体,便不再挣扎了。

    “不不”令涵发出凄惨的长呼,红蔷见眉莨已死,便松了手,令涵爬到眉莨的身边,将其抱在怀里是嚎啕痛哭,不想眉莨仍留了最后一口气,看是令涵抱着它,便将头轻轻枕在她肩上,然后身体猛地一颤,发出闷闷的一声便再也不动了。

    令涵眼带血丝看着令芬道:“姊姊,不想你心狠如此!你不是人!你是毒蛇!毒蛇!”

    令芬长吁一口气,冷冷道“他羞辱我,我没有办法,但我有法子治你!”说完便带着几人走了,只留下令涵跪在地上抱着眉莨哀哀痛哭。

    柳姨娘远远听得令涵的哭声,吓得脚步踉跄的跑回来,一见如此情景不由得落泪,她上前抱着令涵颤抖着喃喃的问:“这是谁啊?谁把这大鸟弄成这样?”

    令涵不说话只是大哭,柳姨娘也已明白了大半。

    “是令芬?是她让人弄死了它?”

    令涵点头泣不成声道:“她心好狠!她生生让人折断了眉莨的脖子,我若不是亲眼所见,也绝不会相信,世上有哪个女人这样心狠!娘,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姊姊?我们做错了什么?要生在这样的家里?!”

    柳姨娘也只是哭着,“是娘命苦,娘生在这样的家里,才连累了你啊!涵儿,是娘对不住你啊!”说完,娘儿两哭成一团。

    蓦地,听到一人在说:“这么漂亮的鸟确实可惜啊,但事已至此,也莫要再哭了,哭坏了身子也是于事无补,不如在院子里为它建一个鸟冢,超度超度,再请人写个悼词讣文的,让它入土为安吧,或许早日投胎,还可以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鸟”

    两人抬头一看,却是令麒站在篱墙外,眼光深邃,刚刚那几句话,便是他说的。这语气原不像他常日里那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向来爱说些不经之谈的。

    “唉”柳姨娘点头。

    “是这么个理儿,涵儿,你二哥哥说的对,再哭也没有用,还是葬了它吧!”

    “妹妹你看,这边日头未落尽,那边又亮起月亮来,此刻日月并明,我们赶紧把它葬了,随着日月东升西落,它定能早日升天的”

    令涵擦干泪,点点头。

    便在这暮霭沉沉的时刻,阳消阴长,令麒帮着令涵将眉莨葬在了一棵大银杏树下,令涵将竹哨也一并埋了进去,但是留了十几根眉莨的蓝色羽毛作纪念,当晚回屋,自是痛心难忍,晚饭也不曾吃便睡了,手持着眉莨的羽毛一夜未眠。

    第二日,当令彤知道了眉莨已死,当场便哭了,待知道是令芬所为,顿时气得横眉立目便立刻要去找她理论,被吴妈柳姨娘令涵等死死拽住。

    “气死人了!她竟这般狠心!真真我气死了!必要想个法子惩罚惩罚她才行!”

    她跺着脚红着眼道:“他日被我知道了她最心爱的东西,我定要”突然觉得若自己也如此,也就变成了令芬之流的歹毒心肠之人了,便咽下了后半句话。

    “眉莨知道是谁害的自己,定然会自己去报仇!”说完心里略微舒畅了一些。

    转头看见眼睛红肿的令涵,不免自己又伤心起来。

    “我们去找我二哥哥,他文笔极好的,画儿也好,我们让他画一只眉莨的细彩工笔画,再写一篇悼文祭奠可好?”

    令涵不禁含泪点头。

    二人携手来到令州的书房,他正在临摹一幅宋人古画。见两人这副样子不禁奇怪,当明白事情之原委及二人的目的后,他怅然道:“如此也太唉,说不得,我帮她赎些罪孽吧!”

    令彤说道:“她的罪孽如何让哥哥来赎?她日后自有报应哥哥今日帮我们是哥哥积的德,自与她无关!我们郭府竟有这样的姐妹,我羞也羞死了气也气死了!”

    令州淡淡道:“悼文我明日便可以写完,但画儿,却要再等几日,那眉莨我只见过一次,待要好好的画出来,须得回想回想,令涵可否将它的形体,大小,羽毛之颜色细细讲来?如此也可省力一些”

    令涵道:“当然,我这两日每天过来,令州想问什么皆可以的”

    令彤在旁说道:“等画好了,就挂在你房里,天天看着,就当眉莨从未离开过你,可好?”

第38节 痴儿() 
且说许慎的小医馆在小坛子巷也渐渐有名,病人也从一天一两个,到如今的二三十个,像一些个极轻微的病症,便直接给点药,诊金也不收了,是以在这一带开始受人敬重。

    天气渐寒,今天申时便下了窗户,收拾桌子,他正低头整理药方子,一些疑难病症在用药上还须斟酌,却不防一只手伸过来拿了过去,许慎头也未抬便说道:“都这个时辰了,令彤小姐怎么会来?”

    只听得“嘻嘻”一笑,真的是令彤的一张笑脸,眼仁乌黑乌黑的,肤色净白无瑕,只在下巴上长了一粒红色的小疮,倒显得有几分调皮。

    “许哥哥看得出是我的手?”

    “那是自然”

    “每个人的肤色骨形自然都有分别的。”许慎一边整理一边说。

    令彤举起自己的手正反看看道:“与别人的也没有不同啊?”

    “嗯,都是五个手指,并无第六个,同鹅掌相比,也只是分开了而已”令彤再笨也知道他在打趣自己了,再说鹅掌也算是个典故了,令彤在西府小院里吃了好多的鹅掌,早就被笑话过了。

    “哈哈,鹅掌算什么,有人喝了酒,身上通红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

    瞬间令彤的耳朵便被拎住了,一抬眼,正遇上许慎瞪视她的目光,他眸色带棕,眼眶略深,虽是皱着眉,却一点也不凶,反而透着一种奇怪的亲昵,其实令彤很少与他近距离对视,这么一看却听得自己的心没来由咚地跳了一下,见她竟不挣脱,许慎连忙松了手,从令彤手中取过药方来收入到桌下的抽屉里。

    “这些方子皆很要紧,须得按姓名收好留底的,他日可供查看的”

    “你怎么来的?”许慎淡淡的问道。

    “我自己走来的啊”

    “都这个时辰了,我这里并没有晚膳准备啊”

    “那你吃什么?我便吃什么啊!”许慎有些窘意的说道:“我一般就在巷子口吃碗面便解决了,你如何吃得下去?”

    “我怎么吃不下去,今日我同你一起去吃,我带了银子,还可以请客呢!”令彤得意的说。许慎笑了,似平静的湖面吹过一阵微风,令彤喜欢看他笑,只是他很少笑。

    “我觉得许哥哥笑起来很好”令彤顺口说道。

    “你笑着的时候也很好”他投桃报李的说。

    “许哥哥好几日都不去我们郭府了”令彤说。

    “令尚少爷的病既好了,岂有常去之理?况且我这里病人渐渐多了起来,他日若有需要,还可唤我前去的。”

    “那你明日便来吧,你看,我这里长了个小疮又痛又难看!”令彤伸过脖子,指着那粒红色的痘。

    许慎只看了一眼后点了点头。

    两人一齐来到巷子口的小面馆,小二递上了菜单,令彤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后慎重道:“一碗虾仁面,一碗青菜豆腐汤”

    许慎道:“一碗青菜面”

    面上来了,令彤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口便道:“很好吃啊,你的呢?好吃吗?”许慎并不说话,只是慢条斯理的吃完了自己的面,看着令彤道:“多吃点,一会儿便送你回去”

    虽然令彤执意要请客,但是伙计却告知她许医生是老主顾,都是记了账月底一次付的,她只得嘟哝了几句,跟着许慎出了面馆。

    “像你这样乱跑,回去你母亲怕是要数落你了!”许慎道。

    “走吧,我送你回去!”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天色已近全黑了,两人皆穿着浅色衣裳,在夜色里可以互相看的清楚,许慎负手走在前面,灯光把他的影子拉的斜又长,令彤跟着,却突然将自己的手插进他的手里,要他握住,许慎停住。

    “嗯?怎么了?”他眉毛微扬,街边酒肆里朦朦的灯光映照着他的侧脸,既柔和又遥远,令彤只是静静看着他,固执的把手塞在他手里。

    “痴儿”他极轻的叹了一句,携起她的手向前走去,令彤笑了,只觉得天地都晃悠悠的,像一个大蛋壳,自己则荡悠悠的躺在蛋壳里,安逸又舒服。

    两人默默的走了很久令彤突然问。

    “许哥哥你还会娶媳妇吗?”

    他回头看看令彤说道:“她过世后,我还没再想过此类问题”

    “许哥哥若要娶媳妇,我嫁与你便是!”他不说话只是向前走。

    “许哥哥会不会喜欢我呢?”令彤眨着眼睛问道,不知怎地,有眼泪慢慢流了出来,她不是伤感,就是觉得心里正开花一般一瓣瓣的打开。

    许慎继续向前走,令彤拉住他的手,他只得站住。

    他用一种柔和悲悯的目光看着她,许久,他将她揽进怀中,下巴压在她的头顶上蹭了蹭轻轻道:“这哪是姑娘家放在嘴上说的话呢?这缘分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却不是一问一答来的,真真是个痴儿”

    令彤带着泪在他怀中笑着,“痴儿有什么不好?我心里不愧亦不悔”

    “走吧,不早了!”

    终于来到东府门前,他松开令彤的手,看了看大门示意她进去,令彤对他微笑,正要转身,许慎叫住她,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药瓶递给她。

    “这是什么?”

    “是辛诛加了一些蔷薇桃花磨的粉”

    “辛诛?这个做什么用?”听见辛诛,令彤立刻紧张起来。

    “上回便看见你脸上长了疮,回去就做了这个,先是晾干后略微烘制一下,再磨成粉,长疮时一涂便好,辛诛有一些镇静消炎的作用,抹上便不觉得疼了,况且它气味清新与其他香气皆而有别,你用了这个便不用熏香了,自比那些俗香好的多!”

    令彤打开瓶盖一闻,果然是奇异清香,心里欢喜,她笑着放入兜里。

    “如此多谢了!难为你想得到我!”

    他竟有些脸红了,道:“那有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令彤岔开话题问道:“许哥哥何时再去采药?”

    “后日吧!”

    “嗯?真的吗?这次还可以带我去吗?”

    他露出一个极淡的笑,眨着眼微微点头。

    “那你来东府门口接我!”许慎依然点头。

    “还是辰时正?”许慎点头

    “如此便说好了!”令彤欢快的跑进门去,进门前仍向许慎挥了挥手。

    许慎看着她进去,大门关上后才转身,随后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39节 天遥() 
这一日,令涵起了个大早,帮着柳姨娘整理花房。

    柳姨娘翻来翻去选了一盆狼尾对令涵说:“把这盆狼尾放到鸽棚旁的木架上去吧”

    “为何放这个,既不开花又无香气的,这盆红色牵牛不好吗?”令涵问道

    “不是为着好看”

    “那是为什么?”令涵好奇不已。

    柳姨娘看着女儿,轻轻将她脸庞边被风吹起的碎发拢了拢道:“以后你会知道的,现下里却不便告诉你,去吧”

    看着令涵走到屋旁,沿着木梯拾级而上,她似自语般说:“你知道的那天,怕就是你我分离的那天了”

    令涵将狼尾放好,三步并两步回来,微微喘着气对母亲说:“母亲今日还要到爷爷那里去吗?”

    “要,等这里收拾收拾便去”

    原来郭坦途老侯爷头疾犯了,已连着头疼了几日,除了怀孕的三太太,大太太、二太太、柳姨娘、丽侬都在床跟前伺候。

    “那,一会儿我去东府里看看,令州画眉莨好了没有”

    虽已过去了好几日,说到眉莨令涵的眼眶仍是红了,柳姨娘拍拍女儿的肩道:“事情过去了!莫要再想了,如此方可走的长远,若每件伤心事都在心里梗着,或在嘴里咂摸着,这日子啊可是难熬的”

    “嗯”令涵怅然点头,知道母亲说的皆是肺腑之言。

    此刻已是巳时了,从辰时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令彤也没有看到许慎来接她,急得团团转,已没了耐心!觉着再等也是无望,便回到府里到处找人去叫车马,正遇上令方穿戴整齐要出门去,见妹妹如此样子便叫住她。

    “彤儿要车马做什么?”

    “哥哥,我要去一趟医馆!”

    “也罢,看你急的这个样子,我带你去吧,只是你要去哪里的医馆?”

    “城西小坛子巷许慎的医馆!”令彤说着,不知怎地有了一种不祥之感,只觉得心跳的厉害,神色也不安起来。

    “谁病了吗?要寻许慎?”

    令彤不说话,只是无助地看着他。

    令方只好说道:“好了好了莫急,路上再说,我这便带你去!”

    在马车上,令彤将二日前发生的事情向哥哥说了一遍,令方听完许久都未出声。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彤儿不该自己去寻他,无论多急的事,须得有我们在方合礼数”

    令彤也知自己行为欠妥,便讪讪道:“彤儿知错,但我今日必须见他,如今也只有哥哥能帮我了”说着眼圈就红了。

    其实令方极为欣赏许慎,两人相识时间不长,彼此间却有些默契,他觉得许慎也许不会再出现了,自己的傻妹妹恐怕是要伤心了。其实他岂会看不出令彤对许慎的好感,那样逸群出众,品行高洁的一位医者,即便世家子弟里,比他好的也不多,讨个女孩子喜欢再正常不过了。

    到了医馆,发现门口排着三、四个人正等着看病,令彤开心道:“定是因为有病人他不便丢下不顾,因而不去采药了”

    两人近前一看,却是门也未开,窗扉紧掩,喊了几声也无人应答。

    “也许是他觉得上山采药太苦了,不便带你去吧?”令方站在令彤身后。

    “不会,他绝不是食言之人!再说,我也去过的”

    “他若不愿带我,前日必会同我讲的!”令彤咬了咬嘴唇。

    “他会不会出事了?哥哥,我们打开门进去看看吧?”

    “先等等,待我问问。”令方转身向一位病人走去,作了个揖温言问道:“敢问阁下今日什么时候来的?可见过许医生?”

    那人抬眼看了看令方兄妹,见二人锦袍华服衣冠楚楚,便知是豪门大户里的公子小姐,又看令方礼数周全极有教养,便笑着回答:“小的昨日午后便来寻许大夫看病,见未开门,想来他不在,便回去了。今日特地晌午之前就来,不想仍是大门紧锁,也不知他在不在里面?”

    令彤眼巴巴的望着哥哥,令方走到门前,尝试着用力一推,门竟然开了!走进屋去,厅内却是空空荡荡并无人在,东西都收的干干净净,晾在梁上的草药也都收了起来。

    来到内室一看,只见床铺被褥折的整整齐齐,打开衣柜,里面空无一物!又回到厅堂内,只见八仙桌上摆了有二三十包草药,每一份上写有求医者的名字和与药方,上用小楷写着:此为三日之用量,日后可按药方自行抓药煎药。

    除此再无其他字迹,又见桌上有一包银两和和一张半旧黄纸,拿起一看,竟是此间房屋的租契,细察之下,发现此屋尚有半年才到期,而桌上的银两正好够房费之用。

    此外再无他物留下,屋内还余留着草药气息,正是那许慎身上常年所带之气味。令彤一语不发眼里蓄着泪,从屋里走出去,令方自是不放心跟着她。

    经过巷子口那家小面馆,令彤停下,走进去。

    伙计还认得她,笑容可掬道:“这位小姐好,前日才来小店吃过面的不是?”

    令彤点头,泪珠已然在往下掉了,伙计手足无措道:“啊呀,这怎么话说的,是不是饿了?您别哭啊!”

    令彤扯着他的袖子问:“你昨日可见过许医生来吃面?”

    “哦,那许医生哪,他昨日中午还在这里吃的面。”

    “吃完后呢?”令彤问。

    “吃完后,他将这半个月来的帐都结清了,当时我们掌柜的还问哪,说还未到月底,先生何用急着结账?”

    “他怎么说?”令彤顾不得满脸的泪痕。

    “他说这以后,他不住在这里了!因此要把帐结掉”

    “你们掌柜有没有问他要去哪里?”令彤问。

    “问了,我们掌柜的也不愿意他走,那许医生说,医者行走天下,治病救人不拘在哪里,四海皆可为家”

    令彤终难再忍,放声哭了起来,吓的伙计心慌意乱道:“小姐还是进里屋去吧,在这大门口,其他客人还以为小的欺负您了”

    令方上前拍了拍伙计的背,对他歉意的笑笑,上前将令彤拉开,带着她向前走去,她抽泣道:“他真的竟然一走了之了!此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第40节 清浅寺() 
令方带她坐上马车,令彤伏在令方怀中哭泣不止,令方看她这样伤心,便高声对车夫道:“不回府里,去清浅寺!”车夫得令,调转马头向城外清浅寺驶去。

    “似你这般模样,回到府里岂不吓坏了吴妈,她一忙乱便又要惊动母亲,不如我带你出去散散心,等平复了再回去吧!”

    心里没了顾忌,这令彤更是哭的昏天黑地,令方也不急着劝她,只让她痛快的哭去。

    正是深秋初冬时节,红叶满山遍野,前几日刚下过雨,叶子落了满地,踏之柔软无声,只见或黄或橙或红的铺在小径上,一眼望不到头,却是人间极美又极凄凉的景色。

    清浅寺被群山环抱,清净少人景致不俗,令方极爱此地,有时也会在寺中小住一两日,寺中的住持普泰大和尚与他多年相交,特地为他在后院留了一间禅房,常年为他备着,有人日日打扫,也还干净舒适。令方则每年布施个几十两银子的香油钱给寺里。

    令彤哭够了,令方带着她登上观景台,台上有一棵百年银杏树煞是壮观,台上落满金灿灿的叶子,树下有桌椅皆已布置好,早有小童提了茶壶和简单的点心放在上面,令方领着她坐下,递给他一块自己常用的半旧帕子,令彤把眼泪擦干净,肿着一双眼睛看了看四周问:“这里是哪里啊?”

    “城外的清浅寺,我心里烦闷时便会来这里,有时候也会住上一晚。”

    “哥哥也会烦闷吗?”令彤问,在她心中哥哥便是青天朗日一般的,从不会有忧虑和悲伤。

    “世人皆有不足,七情六欲谁又能免?那许慎,也是一样的”令方淡淡道。

    “他究竟为何,连一声道别也没有,便走了?”令方见她仍是耿耿于怀,便说道:“

    你且将这一段时间以来,你同他之间的事细细讲来,我心里已有了大致的想法,你说完我再与你印证便了”

    令彤在兄长面前并无顾忌,且眼下又视他为明灯,需借他照亮心中之迷雾,于是从见到许慎的第一天起直说到前日相约一同去采药,这些事点点滴滴原来皆是她的甜蜜,如今却似一粒粒苦果,都要嚼过一遍。

    “他真的时常唤你作“痴儿”么?”令方问。令彤点点头。

    “照我看来,他竟不是要远行而不同你告别,而是为了与你相别而远行”令方静静的说,令彤不禁又红了眼眶,其实她何其聪明,又怎会真的猜不到这层,只是须得旁人说出来点醒她罢了。

    “即便父亲母亲皆为开明之人,我们东府也尚算礼贤下士之家,那许慎又怎会不知,他与你之间仍有着天壤之别?”

    “况且你未必是他中意之人,他的夫人是个荆钗布裙,从未让他费过半点心的,他尚且无暇护及她的周全,而致使天人永别,你这侯府千金又岂是他能要的?”

    令彤一言不发,只听着哥哥讲话。

    “我冷眼旁观着,他竟是个心中装着天下之医者,世俗****未必未入得了他的胸怀”

    “不必去问他为何要走,以及去向何处,终究不过是带着一腔热血,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吧!”

    “你若实在不放心,过一阵子,我找人去问问那蒋家公子,他毕竟同许慎结识的更早些,看看他是否知道他的下落,可好?若他安好,你也便释怀了吧”

    “嗯”令彤郁郁的点点头。

    “彤儿究竟喜欢他哪里?”令方问。

    “是觉得在他身畔犹如春日暖阳?还是漫天风雨中的一柄伞?还是觉得一颗心找到了安放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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