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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救世主-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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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稍稍引起了夏菲的兴趣。她问道:“噢?那可真有意思!在整个芬顿学院的藏书馆内都只有我手上这个版本。纳瓦什先生,你所谓的上半册是讲些什么的?”

纳瓦什话里带刺的反驳道:“我只能认为,芬顿学院图书馆有将上下册的读物分成两个单独的读本的倾向,好使他们的馆藏看起来丰富一些。据我读过的版本,我曾多次研究过这本书,它是我研究方向上不可回避的,《废墟文明的废墟文明》前半部分引用了大量宗教、民间以及异族的传说,也列举了相关正史,隐晦的表达出一个意思,我们的宗教,大陆上得到最广泛承认的所有教派,甭管它是什么,一神教还是古代曾出现过的多神教,在它的末期都表现出强烈的自我毁灭倾向。这真是奇妙的、令人惊诧的事实啊!”

夏菲微笑道:“喔,那可真无趣的很。我想我们学校的藏书有意省略了这一部分。在图书馆内打瞌睡的学员已经够多了。”

纳瓦什眼楮一亮,因为他觉得这个笑容十分之妩媚,但少女所说的话可令他大大不满。他语速急促的再次抛出长篇大论:“宗教的自我毁灭才是全书唯一值得注意的命题,因为它带来激烈的社会变革,对整个文化进行颠覆与重整,而魔法体系的自我毁灭只是一个小小的副产物而已。小姐,我想证明”

夏菲打断道:“自我毁灭?把那理解成一种革命、一种蜕变不好吗?就像蛹变成蝴蝶,蝌蚪变成青蛙。”

“我承认,以三分法取代八宗派法给我的研究带来了一定的便利,这点与沱我的议题无关,容后再说。但是,只要简单想想就能知道,采取一种割裂性的研究方法,将传统的思维模式完全推翻,全盘接受另外一种思维方式,对整个系统的损害远远大于助益。继承与发展才是变革的最佳途径。我相信打手派的魔法师们很多人明白这一点,尽管魔法天赋不代表智慧,让人高兴的是,你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还是比较聪敏的。”

夏菲冷冷的看著纳瓦什:“你在暗示,我是那个可悲的例外。”

纳瓦什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这才发现,这番交谈触及两个学院本质的不同,现在谁也不能以不温不火的态度继续辩论下去了。

“好吧,夏小姐,让我们换一种谈话方式。我们抛开那本书,只谈谈宗教好吗?我希望会对宗教感兴趣。因为历来它都把持著所谓‘神迹’的魔法体系。”

夏菲继续讽刺道:“你真让我开了眼界了:一个学究,竟然也会让步?”

“好吧、好吧!”纳瓦什也有点生气,眼前的漂亮小姐太蛮不讲理了,说到底,她还是一个“打手”,“我们没有必要增加自己的烦恼,特别是在这样愉快的旅行中。如果我触怒了眼,抱歉了,夏小姐,我们再会。”说著转身就走。

夏菲很高兴这个多嘴多舌的家伙能意识到自己不受欢迎,主动退场,所以她一点也不挽留他。待纳瓦什摇摇摆摆的身影消失,夏菲又打开课本,查找刚刚看到的地方。

夏菲很快看到这样一句话,“灵魂界的个体往往来源于大陆的不同地点、不同时期,思维模式存在极大的、超乎想象的相异性,而内部交流又采用纯精神体的方式进行,故此,庞杂与包容性成为灵魂界知识体系的两大特征。以阿穆尔格庭根学院的莱赫曼教授为首的‘循环学派’研究者认为,这正可作为‘泰戈尔循环’客观存在的佐证。”

毫无疑问,这说的是政治话题,跟刚刚纳瓦什的言论相符。夏菲不耐烦的翻过这页向下看。但她很快发觉,像这样的句子到处都有,她生气的把书合上,以眺望海面的方式来平复烦躁的心跳。

也许正像纳瓦什说的一样,《废墟文明的废墟文明》不是一本魔法理论书,而是一本扭曲的历史分析文献,书名已经隐晦的说明这一点了,可自己已往怎么从没注意到呢。

临行前,穆里尼奥老师教导的话语又出现在她脑海中:“夏菲,毫无疑问挹?琮好的天赋,我从不怀疑这一点,但天赋从来不是决定性的因素。一个人能在魔法之路上走多远,天赋、努力、时间,甚至机遇,都会影响到最后的结果。我十分佩服的一位魔法师,福格森先生,就是一位天赋平庸的人,但他凭著不懈的努力与学习,还是能达到今天这样的高度。相较之下,臣太急了,夏菲,而且租闭目塞听,这对其的成长是很不利的。出去走走吧,夏菲。也许帻溟旅途中会发觉,魔法师级别、最大玛那输出,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

老师在暗示我,我也许没有成为最强魔法师的天分。夏菲想道,心里充满了挫败感。

他不了解,对我来说,那就是真正悲哀的事。我是为了这个才活著的,我不能否定自己的生存。

穆里尼奥老师,有一天我一定会超越你,也超越其他所有的人。

夏菲这样想著,在甲板上随意的漫步。转过一个拐角,来到船头,忽然听到有人说:“……宗教是不会自我毁灭的,杰瑞。即使是以‘追求内心的平静’为目的的平和的小教派。宗教天生就具有与政权相结合的倾向。政权需要控制思维,来加强统治,而宗教需要更有效的行政方式来保护自己的权益。”

是纳瓦什的声音。很显然,他找到了继续刚才未完话题的对象。那个人叫杰瑞。夏菲一面这样想,一面隐身在拐角的墙后面。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而且,这样被人看到了多尴尬!但既然已经躲了,就偷听到底吧。

“的确是这样的。你分析得没错。”一个很好听的男声答道。夏菲禁不住一阵心悸,想看看那人长什么样子。“我听说过一种说法,有一个强大的人你叫他伟大的神也可以设定了宗教的规则,从宗教建立之初,就牢牢刻在其灵魂深处。每当宗教发展到一定阶段,触发了某一契机,它就会开始自我毁灭,连带著,就把社会体系和魔法结构也都摧毁了。”

“我也曾这样认为,杰瑞。但是,即使真的有那样强大无比的存在,如果不亲自干预,怕也难影响到千年后的历史,而圣神教产生已近四千年了,根据各种记载推断,此前至少发生过五到六次文明毁灭的情况,每一次都跟宗教相关。那么,我提出我的问题,如果那个神一直存在,可以想见,它一直从宗教的兴旺中获利,那它为何要反复毁灭宗教,制造一个无谓的循环呢?”

“或许它只是一个规则,没有自己的意志。高位面生命的思维方式我们是无从揣度的。”

“你在用不可知论回避问题,杰瑞先生,这是理论研究的大忌。在我们格庭根,伟大的莱赫曼教授曾提出这样一种研究方法,当一个问题有两种或两种以上可能的解释,我们首先将复杂的、超出技术水平的解释抛开,从简单的入手。我们称这个为‘莱赫曼劣选原则’。根据此原则,我将神的思维超出我们理解的可能性抛除,而把它作为一个可以被理解的生命体,例如人类、矮人、精灵,甚至魔族来看待,来分析它的思维模式。对我们这样的低级生命体来说,最不合理的选择是什么?”

“是自杀。”杰瑞道:“自我毁灭是不合理的。我们都追求生存,追求进化。推广来说,由我们所构成的社会体系也是这样。”

“说的没错。一个健康、理性的体系,是不会选择自我毁灭的。一切毁灭的根源在斗争。事实上,我怀疑有两个这样的神。”

夏菲忽然感到一阵恐惧。她直觉的仰起头,刚好看到天空中有一团扭曲的云影在快速漂移,仿佛有一个巨大的玻璃体划过长空。

她感到一种强大、邪恶的力量在侵袭著她,触摸她困惑的灵魂。她本能的全力撑起精神屏障来抵抗,但那触碰在屏障上一触即退,消失无踪。

她不敢大意,仍维持著精神屏障,开动灵感,以精神体方式搜索周围的空间。

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如鼓。

那两个学究的讨论仍清晰的传入耳朵:

“两个神?”

“为什么不呢。我们为何要认为神是唯一的呢?难道只因为约定俗成的、宗教所灌输的固有意识?我们应该怀疑一切才对。一神论总能更好的统合人们的信仰,这是一神教战胜多神教(在纪元时代前期,确实曾有那样的宗教存在)的根本原因。人们需要的是虔诚,不是在祈祷之前还要想想向哪一个神求助。让我们假定有两个神,两个无比强大、但是我们可以理解的神,所谓泰戈尔循环就好解释了。”

夏菲搜索到一个微弱的邪恶精神体,在金鲨号上空盘旋。那精神体的强度连普通魔族的水平都不到,大概只是一只小妖精。绝不可能是刚刚的同一个精神体。

“那一个”强大的程度是前所未见的,即使是穆里尼奥老师,或把全芬顿学院所有魔法师的精神体全加起来,也不及它的皮毛。

或许那就是灵魂界?不,应该不会。灵魂界只是一个中性的知识储存库,而“那一个”则明显散发著邪气。

它究竟是什么?

“有两个神并存,相互斗争。它们都是永恒的存在,一个没法消灭另一个,它们的斗争只能以谁占据上风为暂时的结果。我们假定,他们为了凡俗世界所有生命的信仰展开争夺,那么,胜利的神会建立带有它的特色的社会体系,并从中受益,而失败的神则必然要把前者的体系推翻,以新秩序取而代之。这样,我们这个大陆上那重重叠叠的废墟文明就能得到合理的解释了。是啊,在平凡人的语言体系中,战败的神,往往被称为魔王。”

一股无比强劲的精神流忽然从很近的地方喷发出来,一下冲破了夏菲的精神防御。她像一滴纯净的水珠,在巨大的洪流中漂泊。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漆黑。不,那不是黑色,色彩在纯精神的世界里已失去意义。那大概可称之为邪恶,背离现世构成规则的东西。

她对身体全然失去控制,只能任它在她灵魂中冲刷。无论它带走什么或留下什么她都无能阻止。精神体的巨涌持续了很久很久,她甚至以为它会持续到永恒,但它最终完全冲入天空,脱离了她。

夏菲一下子跪在甲板上,重重的喘息。当她恢复了一点力气,能够倚著墙壁站起来,走到拐角另一边时,两个学究已不在那里。

甲板上空无一人。澄静的阳光自天空洒下,照亮整个大海,仿佛从未有黑夜降临。

第053章 一百分美丽少女

金鲨号的航程过半。按照惯例,这时船上的乘客们已相互熟识,对轮船的环境也有了大概了解,正是乘客们该活跃起来的时候。但本次航程却是个例外。

原因无他,只因有一个太有感染力,太能调动他人情绪的杰瑞先生在船上。因那一场篝火晚会,乘客们玩得太尽兴,是以早早的出现了倦怠情绪。接下来的两天,船上沉默得很。

只有第四天晚上例行的打牌游戏,才给全船的先生、小姐们造出了些许谈资,而这次事件竟又跟那位杰瑞先生有关。

说是打牌,其实是一种赌资极高的赌博活动。金鲨号上的豪赌远近闻名,常常被芬顿上流社会的人们挂在嘴边,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其最大的特色,在于赌资不能以银币金币的形式支付,唯一被接受的筹码是珠宝,钻石、猫眼石、祖母绿、琥珀等等,而更可怕的是,船上并无一位专业的珠宝专家为客人们评估宝石的价值。

即是说,筹码永远是不等价的,你可以以一颗次等琥珀赌对方的一小串黑珍珠,也可以以两颗祖母绿换一颗钻石,只要双方同意。

这规则乍看上去很傻,因为每个人都想以小搏大,没有一位专家评估珠宝的价值,便总会有人觉得自己吃亏,赌局便不能成立了。然而,在金鲨号这一特别的场所,这条特别的规则却恰恰适用。

金鲨号上别的没有,多的是挥金如土的纨裤子弟。在这些败家子看来,以高价的珠宝赌对方的低价珠宝,正可以显示出自己的豪富与大方。而相对贫穷的一方,也乐得在游戏中占点便宜。

如果为了对方的筹码偏低发生争执,是一件有损颜面的事情。众败家子宁愿吃亏,也不想失了面子。

同时,游戏还提供了另一种乐趣:在出示筹码时大肆夸赞自己的珠宝。

既然没有专家在场,珠宝的实价只有听凭主人的一面之词判定。因此,无论你如何吹嘘,也是牌局前必要的过程,没人能笑你庸俗滑稽。

这也给败家子们提供了别处享受不到的乐趣。常常有人将著名的珠宝首饰押在赌桌上,只为了能大模大样的讲一段相关的轶闻,输掉也不在乎了。

作为东道的金鲨号船长德利齐,在游戏中扮演著贪婪而不失风度的角色。无论客人们赌的多大,也不从中抽取红利,只收每个男士二十金币的入场费。至于夫人、小姐们,则可以自由出入赌场女性的美丽永远是赌桌旁不可缺少的点缀。

问题就出在杰瑞抵押的珠宝,空心琥珀上。一个圣心城贵族说那枚珠宝是自己的,在上船后才丢失,指控杰瑞盗取了这枚珠宝。

那圣心城人士还流利的讲述了空心琥珀的来历,一听就知道他准备过好久。

那枚翠绿色的空心琥珀,实际上是一颗有万年以上历史的松油化石,琥珀中央有一个蜘蛛形状的空洞。

关于这空洞的成因,有两种可能的解释。一种说法是化石中的蜘蛛是魔法生物,北地特有的冰蜘蛛,在松油内融化而形成空洞。另一种说法更为离奇,说松油内困住的乃是一只相移蜘蛛,在松油凝结的时候使用传送魔法逃走了,才留下空洞。

杰瑞无法说出琥珀的来历,只是坚持那东西是在德容码头街高价购买的。

老奥尔森眼尖的发现了杰瑞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愤,仿佛是受了谁的欺骗似的。

杰瑞的辩解虽不过关,却忽然站出十数位贵族小姐,抢著表示愿意为杰瑞作保,证明他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很明显,这些女孩子都想借这个机会赢得杰瑞的好感。

那圣心城贵族气得几欲发狂,高声宣称自己是某某公爵的外甥,这件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许多男人都看出这是个破坏杰瑞形象的好机会,站在圣心城贵族一边,表示支持。男人的友谊总是破裂得那么快。

赌场里很快分成三个阵营,杰瑞和未出嫁的小姐们、少数夫人们一伙,圣心城贵族和单身男士一伙,剩下的旁观。双方各说各话,吵得不亦乐乎,分不出结果,而狡猾的德利齐船长见势不妙,早早的就离开赌场,找不到了。

最终,由一位颇有威信的贵妇人,阿穆尔的安蒂奇夫人出来打圆场。安蒂奇夫人狡猾的设下圈套,问了那圣心城贵族几个问题,使他在众人面前承认,他无法确定琥珀是在上船之前丢的,还是在上船后才丢的。

安蒂奇夫人道:“如此,事情的真相就很明显了。琥珀不可能是杰瑞先生偷的。正如大家所知,杰瑞先生是一位大魔法师,而他的智慧更是我们寻常人难以企及。一个像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偷了东西,又大摇大摆的拿出来炫耀?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这位圣心城的老爷在德容遇到扒手,空心琥珀被盗,转卖到码头街,不知情的杰瑞先生又恰巧看中了这颗琥珀,持巨资买下来,打算在咱们这儿玩玩牌戏。”

“太有道理了!一定是这样没错!”

“这是显而易见的!总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想要栽赃给我的杰瑞!”

“嫉妒,这是嫉妒!多么可耻的行为呀!你们这些男人,就容不得别人比你们好吗?!”

小姐们七嘴八舌的说道,纷纷用鄙夷的目光刺激对面的男人们,使他们痛恨自己糊涂,上了这条遭罪的游船。

“真相既然大白,杰瑞先生,我看你就把那琥珀还给这位先生好了。毕竟这东西原本就是他的,对他来说无比珍贵。那颗珠宝上的花销,我想你也不会太在乎吧?”

杰瑞表示他不在乎。但众位小姐们纷纷掏出荷包,主动要垫付杰瑞的损失,不过杰瑞谁的钱也没要。

杰瑞以理智的态度向那圣心城人道歉,离开了赌场。年轻小姐们全数跟著他走了,赌场中只剩斗败了的男人们,灰头土脸,愤恨的顿足捶胸。

事后,杰瑞送了安蒂奇夫人一根奇妙的黑羽毛作为答谢,样子像乌鸦的尾羽,只要将那羽毛放在背阴处,它就会慢慢的变透明,像一件黑玻璃制品。安蒂奇夫人得意的向众人展示这件赠品,并且说,它的价值比得上一袋钻石了,你们还认为那大富豪杰瑞先生会做小偷吗。

老奥尔森一边给三个少女讲这件事,一边笑个不停:“你们没看见当时他们的样子有多可笑!脸色都变绿了!哈哈哈……”

出乎意料的,三个少女显得各怀心事,反应都不怎么积极。

等老奥尔森笑了好一阵,夏菲说:“现在那帮贵族肯定恨透杰瑞先生了。”

老奥尔森捻著胡须,说道:“这也是难免的。才华过人,必遭嫉恨。男人就是这样,明知不如别人,能心悦诚服的认输的,世上又有几个?”

小艾米莉抬起头,大眼楮里写满了惊奇,问奥尔森:“咦?奥尔森老头儿,那个杰瑞哥哥是好男人吗?”

她听小雅和雅希蕾娜“哥哥、哥哥”的叫杰瑞,不自觉的也把杰瑞称作哥哥了。

“那当然!以我奥尔森这么多年的见闻,像这样出色的年轻人还是第一次遇见。相貌英俊,气质非凡,智慧过人,处事果断。而且难得的是,他如此优秀,却还懂得平易近人。更别说他还是个不错的魔法师。”

“他是个魔法师?”夏菲突然问道。

“是。不过,当然没法跟歉比了。他的魔法等级大概有六级左右。”

“哦,杰瑞哥哥是个好男人啊。可是伊丽莎白姐明明说,这船上的男人都是差劲的家伙。是吧,伊丽莎白姐?”艾米莉问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却是满面愁容:“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我出去一下。”说著,神色悒郁的走出房间去了。

“伊丽莎白怎么了?”夏菲问道。

老奥尔森摇了摇头。

“艾米莉知道。”小公主一边点头,一边说道:“伊丽莎白姐一定是吃了那种白白的,鱼肚子里的东西,吃坏了肚子。艾米莉就是这样。”

老奥尔森一惊:“比吃了骨卡鱼鱼汤吗,艾米莉?”

“吃了一颗。你看到的呀,老头儿。那东西好难吃,到现在艾米莉也觉得不舒服,越来越不舒服。”

到了下午,小公主就卧床不起。她体温高得吓人,不住的发汗,面色一会儿苍白,一会儿潮红。到后来,她的神志也有些不清了,只是抱著被子发出微弱的呻吟。

奥尔森找来了德利齐船长,但船上只有一个三流药剂师,查看了艾米莉的病情后也束手无策。

“这可怎么办啊!”老奥尔森心慌意乱,手足无措,什么法子都没有了。要是小公主有个三长两短,那问题可就严重了。不用说,安德雷德五世会大大迁怒于温沙公爵,会怨伊丽莎白对艾米莉照顾不周,甚至会要伊丽莎白洛u麂?t责,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这豪华游船上就只有这么个末流的药剂师吗?已往有人生病时,你们怎么办呢?真不敢想象你们是怎样混到现在的!”奥尔森抓著德利齐的衣领,不客气的责问船长。

“金鲨号上过去有三个高级牧师!奥尔森先生!可现在,我能有什么办法?即使是王宫里也只能用这些外国来的骗子药剂师吧!”德利齐辩解道。

“唉。你说的对。”奥尔森无力的放开德利齐的衣领,“我不该怪你。可是,艾米莉这孩子……总得想个办法出来呀!”

德利齐的眼珠一转儿,说道:“我倒是有个想法,奥尔森先生。这小女孩是吃了那个骨卡鱼的鱼瞟才生病的,对吧?那东西,我们谁也没有杰瑞先生了解的多。”

“你说杰瑞?……噢,对了,我怎么没想到!我这就去找他!”

奥尔森快步冲出船舱,德利齐在背后冲他微笑。

杰瑞不是无所不能的。老奥尔森当然明白这一点。如果魔法能治病,那夏菲就是能找到的最好的医生。但老奥尔森潜意识中对杰瑞抱有极大的信任。在此时,他宁愿相信杰瑞能扭转一切。

杰瑞知道了艾米莉生病的事,立刻叫小雅准备药箱,自己跟随老奥尔森到女孩们的船舱给艾米莉看病。

杰瑞安慰老奥尔森道:“别担心,艾米莉的症状没什么要紧的,只是她体质太弱,吃了太强的补品,承受不了罢了。我多少学过一些医术,虽然比不上牧师,这点小病还是没问题的。”

“全拜托你,杰瑞先生。”

天色昏沉沉的,到处是温暖的红色与橙色。在红彤彤的、四处游弋的云朵下面,藏著各种各样的小鱼。其中就有满是骨头,永远瞪著呆滞的眼楮的骨卡鱼。

小艾米莉仰望著天空,脖子都有些累了,但骨卡鱼的眼楮有一种魔力,使她的视线无法脱离。

她穿著裙子,骑在一匹高大肥壮的白马背上。那马奇怪极了,身上光溜溜的,一根毛也没有,皮肤又滑又软,像剥了皮的鸡蛋。艾米莉小腿的肌肤在马肚子上摩擦,痒痒的,让她总忍不住想笑。那马太肥了,后背非常宽大,又没有配上马鞍,她必须夹紧双腿,抱著的脖子,才能避免从马背上滑下来。

马身下有什么?土地还是大海?掉下去会有危险吗?

她不知道,因洛uo的眼楮一直在看天。她只觉得,像这样抱著一个圆圆的大家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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