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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掩于齿寒-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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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时,你在吗?”他试探『性』的开口。
房间里安静极了,除了他的声音再没有其它多余的声音。
沈忱恪又试了几次,以为她是在为这几天多的事生气,轻笑着说,“好了,魏飒身体不舒服,你别多想。”
林锦时听到他的声音,眼泪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
她哭得无声无息,痛到难受的时候的时候为了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
“锦时,听话,开门。”沈忱恪好言好语的哄她。
过了几分钟,白『色』的房门纹丝不动,更是没有任何响动。
沈忱恪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不多时,对面的房间里清晰传出她的手机铃声声音。
直到电话挂断,仍然没有任何人接电话。
“锦时,快出来给我抱抱。”沈忱恪斜斜的靠在门边,耐心的哄她。
里面的林锦时泪如雨下,之前两个人打电话,他总是隔着电波轻笑着说,好像抱抱你。
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明明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可她的心里不止一次有过想要好好听他解释的冲动。
她多长时间倔着,沈忱恪就在门外等多长时间。
林锦时哭累了,撑着床站了起来,摇摇欲坠的一步一步往门口的位置挪动。
“啪”的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
沈忱恪惊喜的站直身子,身体前倾,长臂一伸过来要抱她。
林锦时匆匆躲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门,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怎么了,”沈忱恪楞了楞,看到她一双红透的眼睛,眼里满是心疼。
林锦时摇了摇头,又后退了一步,远离了他伸过来的手。
“沈忱恪,我们,我们分手吧。”林锦时顿了顿,强硬把眼睛从他身上移开。
“到底怎么了,”沈忱恪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瞳孔紧缩。
“还要我说什么?”林锦时鼻头一酸,忍了又忍的眼泪夺眼而出。
“到底怎么了,”沈忱恪几步上前,拉着她的手臂迫使她面对自己。
“你自己做了什么会不知道吗?”林锦时自嘲的一笑,眼泪顺着脸侧流了下来。
“你说魏飒吗?我和她只是朋友,你误会我了。”沈忱恪脸『色』有些难看的说。
他心里也不舒服,为什么她会为了这样的事来质疑他的情意,还那么轻易的说出分手两个字。
“朋友,”林锦时笑了笑,实在想不通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要狡辩。
第532章 640。少年锦时()
“林锦时,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沈忱恪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沈忱恪脸『色』有些不好看,手上的力道自然是没轻没重。
“放开,你弄疼我了。”林锦时拼命挣扎。
沈忱恪拉着她『乱』动的手,一把把人带进怀里吻了上来。
“唔,唔……”林锦时拼了命的一拳一拳砸在他身上。
一吻在她挣扎中结束,还不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林锦时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他左脸上。
这一巴掌用尽了她所有力气,指甲不小心刮了一下,一条沁了血的痕迹立刻挂在他脸上。
林锦时楞了楞,伸出的手指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闹够了没,”沈忱恪脸上带着一起裂痕。
“分手吧,我成全你和魏飒,”林锦时移开视线,声音和身体都颤抖的厉害。
“什么成全我和她,你他妈说什么话。”沈忱恪一拳头砸在墙上。
林锦时从柜子上拿了手机,点开给他看。
沈忱恪看到手机里的照片,一脸不可思议,片刻之后心里已经大概猜到了她今晚的反常是因为什么事。
“你误会了,不是你看到那样,我和她……”沈忱恪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起来。
匆匆看了一眼手机,本想按断电话的手顿了顿。部队的电话,天塌下来也要接。
“喂,”他一说眼睛紧锁在林锦时身上。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沈忱恪脸上突然出现一丝紧张,他匆匆回了一句“我马上回来,”挂断了电话。
“相信我,部队有事,需要我回去,等回来再说。”沈忱恪急忙拉了她一下,郑重其事的说。
林锦时看着转身就走的人,淡淡的开口,“我们还是算了吧。”
沈忱恪的背有瞬间的僵硬,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留下来和她解释,只是军令如山,他不可能真正放任不管,况且事情紧急,他真的没有时间能浪费。
从他站的位置走到门口,走出房间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可是每一秒都意味着两个人真实距离远比这还要远上很多。
他走了,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一夜她几乎没怎么睡觉,强硬把一个人从心里排除是一件多难的事情,可是没有办法,她除了这样『逼』自己,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
第二天天刚一亮,林锦时便起了床。
洗漱的时候看到自己红痛痛的眼睛,她伸手轻轻按了按,那里又酸又痛。
无数个晚上,她看着曾经有他的地方都一度崩溃。
自从那天起,他真的就这样消失在她的世界里,把她一个人留在回忆里。
在她内心煎熬的时候,有一个人也不曾好过。
回忆结束,沈忱恪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脸上的倦『色』一目了然。
“老沈,要不我来,你负责后续,”吴毅恒皱着眉,心里微微有些担忧。
“不用,”沈忱恪不留余力的回绝,并无半分商量的余地。
“你状态不好,你明明知道。”吴毅恒脸『色』难看的说。
沈忱恪手指一顿,淡淡看了他一眼,嗓音沙哑的说,“我没事。”
第533章 641。少年锦时()
“还是我来,这群人我比你了解,他们不是什么善茬,相反完全就是一群畜生。”吴毅恒心里微微有些担忧,这次的时间实在棘手,谁也不敢把握万无一失。
“我会小心,你做好你的工作。”沈忱恪淡淡说完,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绕开他走了。
他临时接到电话,云南的匪徒逃窜到了这边,临时排他们协助。
原本这事情轮不到他们来做,只是这群人对这个城市的威胁实在太大,上头下命叫他们协助。
说是协助,其实是把任务交到了他们身上。
事情进行了几个星期,一点进展都没有。陆续有人受伤,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很多。
偶然闲暇的时候想起林锦时,心里虽然有些怨她的不理解和不相信,但还是不愿意主动舍弃她。
脸上的刮迹已经淡下去,似乎也是告诉他,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
这件事结束之前,他不能有一思懈怠,自然也是抽不出时间去看她。
时间匆匆,林锦时的生活又恢复成了最初的几年,她的笑容越来越少,越来越淡。
藜芦和顾泽漆的好消息没过多长时间传了过来,她由衷的替她高兴。
结束工作,赶去联城。坐落在城东的一座小教堂,她们三个又聚在了一起。
程橙和姜樾,藜芦和顾泽漆,她们都很幸福。
婚礼简单又虔诚,没有气球和鲜花,有的只有所有朋友和一心祝愿她们的人。
“我愿意。”
“我愿意。”
两个人的声音传所有人的耳朵里,林锦时轻轻一笑。
默默从人群里退了出来,外面白鸽斜飞。看了一眼天气,她淡淡一笑。
在联城待了几天,她回了一趟家。爸妈看到她,张罗了一桌子好饭好菜。
饭桌上林母试探『性』的问她,“和男朋友怎么样了,带回来给妈妈看看。”
林锦时楞了楞,摇了摇头。
“你,”林母正准备说话,林父眼疾手快的拉了拉她的衣服。
林母看看林父一眼,到口的话没有问出口。
吃个晚饭,林锦时借口出去走走,一个人走了。
林母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叹了一口气,“挺好一小伙子。”
林父笑了笑。
“你笑什么,你女儿现在还没着落,你反倒高兴,”林母不满的抱怨了几句。
“你别担心,是她的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走。”林父淡淡宽慰了林母几句。
“这孩子向来独立,可现在我越来越觉得我宁愿她想普通孩子以前把难题交给我们来解决。”
林父点了点头,“是啊,她『性』格坚强却反倒让人担心。”
“明天一起去看看爸妈,有段时间没有一家人一起去看看了。”林母愁惆的说。
“好,去看看,”林父拍了拍妻子的手背,温柔的一笑。
林锦时在门外站了很久,这个季节天黑的还比较晚,整个天空如同加了滤镜一般,透着土黄的颜『色』。
夕阳西下,一览无遗,这个小地方唯一的好就是美得不需要遮掩半分。
第534章 642。少年锦时()
钱米朵不知情,几次在她耳前提到沈忱恪。
她听到这个名字,每一次都有一些回忆时不时的出现,扰『乱』她的心情。
钱米朵发现她不对劲,『逼』问了几次,她才悠悠开口告诉她,“他们已经分手。”
听到消息,钱米朵大吃一惊,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一个局外人,看了这两个人多少年,能走到今天是她自己都觉得幸运的一件大事。
沈忱恪对林锦时有多好,有多纵容,她全都看在眼里。
再三『逼』问下知道了分手原因,钱米朵不客气的大骂了她一顿。
在她看来,林锦时简直是太没良心了,虽然说任何一个人看到那样的照片都会生气,可是也不可能真的舍得一棒子把人打死。
事情的结果还没问清楚,她就给人判了死刑,对他不公平。
林锦时沉默的听着钱米朵恨铁不成刚的骂她,也听完她的所有道理。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公平,可是她介怀的远比这一件事要多。
一声孩子的哭叫声把她拉回了现实,她看着扑倒在地的孩子哭了一会自己站起来,笑了笑。
第二天一早,林家一家去了一次墓园。
站在碑前,林锦时弯腰把手里的花放在上面,鞠了三躬。
一晃几年,每一年上来都有不一样的心情。上次她告诉外婆要带他来见一见她,可是隔了这么久,恐怕是又要落空了。
林母和林父先一步走了,只留了林锦时一个人。
原来万里晴空,说变就变,不一会下起了淅淅沥的小雨。她没打伞,沉默的站了很久才转身离开。
回到上海,好几次她突然停在路边,一站就是很长时间。
这座城市很大,可她的圈子很小,小到哪里都有他的影子。
一个人吃饭,加班,一个人穿梭各个城市,有时候她会忍不住想,他们会不会突然在某个街头转角突然遇到,会不会有一天下班,在公司门口,有个人站在明媚阳光下等她。
可是这个夏天,任阳光再好,她一次都没再遇见他。
加班结束已经是七点,从公司出来在附近的星巴克买了一杯咖啡。
一路的每一张面孔都陌生到让人崩溃,她忍受不了这样的寂寞和落寞,慢慢蹲下来。
有好心人问她怎么了,她该怎么说,说自己的心丢了吗?
她怅然若失,真的如同一个丢了心爱之物的人一般,默默哭了很久。
心在想他,眼睛在想,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拼命的在想他。
浑浑噩噩过了两个月,表面平静,内心却灼烧的厉害。
藜芦结婚那天,最后她把手里的捧花递到她手里,轻笑着抱了抱她说“要幸福。”
关于幸福,恐怕离她又远了一些。
活到第二十七个年头,她总算知道遇上一个对的人就该不管不顾将他拥有,此前的林锦时太畏手畏脚,落了太多下风。
这一天上班,公司前台把电话打进她办公室,告诉她外面有人找她。
林锦时处理完手头的工作,走到楼下。
第535章 643。少年锦时()
林锦时怎么都没有想到,在外面等她的人会是魏飒。
她心里微微有些好笑,搞不懂这个时间段来找她是要做什么。
难道说是想要示威,还是想到她这里求祝福?
“魏小姐,有什么事,”她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魏飒打断。
“你去看看沈忱恪吧,他受了抢伤。”魏飒有些哀求的开口。
林锦时楞了楞,要拉她的手已经伸出去大半。
她花了很大的力气把手收回来,把心里一箩筐想要问的话全部都咽回去。
“这个时候你应该陪在他身边,”她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早已经出局。
“林锦时,”魏飒尖声吼,她都快疯了,这个女人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
因为她这一嗓子大吼,频频有人看向她们两人。
“对不起,上次的事是我一手主导,我利用了我和他之前的友情。”魏飒微微闭了闭眼睛,轻声解释。
比起不能得到他,她更怕他们之间连做好朋友的机会也要被剥夺。
“什么?”
“刷”的一下,林锦时的眼睛一片通红。
是了,每个环节都有疑点,他要走的时候明明欲言又止,有很多话要说。
“他在哪里,”林锦时拉着她的手,整个人颤抖不止。
“林锦时,为什么是你,我不过是用了点小手段你就已经这样如履薄冰了。”魏飒苦笑着摇了摇头。
“是啊,怎么是我,怎么值得他这样对我。”林锦时恍恍惚惚的轻声说。
魏飒送她到医院就离开了,站在重症监护室外看着他憔悴的模样,她心痛的快要被撕裂。
医生说,子弹差一点就打在他心脏的位置,他差一点就这样死了。魏飒的话如同梦魇一般,不断在她脑海里来回播放。
林锦时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魏飒说的没错,她怎么有资格配的上这么好的沈忱恪。
沈家的人已经赶了过来,林锦时向公司请了长假,做好面对的准备。
沈爷爷和沈父钢铁一般的人,心里虽然难受,但也为他无比骄傲。
不眠不休的守在医院,没等到沈忱恪从重症监护室出来,等来了赵杬和吴毅恒。
“林小姐,我能和你谈谈吗?”吴毅恒参与这次的工作,沈忱恪的事他最有话语权。
林锦时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到尽头的护栏边。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怎么了,老沈这段时间总拿出一只银戒指发呆,我想可能是对他很重样的东西。”吴毅恒叹了口气,淡淡的说。
“是不是和这个一样的款式,”林锦时伸出自己手,声音几度哽咽,一句话几乎都说不完整。
“是这个款式,他出事的时候叫的是你的名字,当时胸口的位置血流不止,他叫的,念的一直都是你。”
林锦时泪眼婆娑,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唇。
“对不起,这个时候说这些对你不公平,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他真的爱惨了你。”
“你不知道,上学那会,他总和我们说,他心里有个姑娘,那姑娘如何如何好,有漂亮女孩和他表白,他总是想也不想直接拒绝,后来我才想通,他一直在等你。”
第536章 644。少年锦时()
隔着玻璃看着里面了无生息的人,林锦时的眼泪落的又凶又急。
她错了,沈忱恪向她走了九十九步,只需要她往前一步,她也吝啬给他。
对不起,亲爱的爱人,对不起,是她懦弱了,对不起,总是让他在付出。
一连两个星期,医生已经下过无数次病危通知书,沈母每天以累洗面,她反而越来越坚强。
两个星期无数次惊险之后,沈忱恪走出了重症监护室。
医生解释他伤的太重,子弹几乎是从心脏边打过去,能救回一条命已经不错,之后能不能醒过来,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力。
林锦时沉默的听完,谢了医生后回了病房。
“沈忱恪,你醒来好不好,我错了,可是我爱你,真的很爱你。”她拉着他的手轻轻呢喃。
“沈忱恪,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付出,这一次换我来,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
“沈忱恪,谢谢你,一直都谢谢你爱我。”这些话林锦时每天都在说,她不知疲倦的一直说。
公司请假时间到了,林锦时直接辞了职。公司里极力挽留,但是林锦时去意已决。
收拾了东西,部门的大部分同事都来送她。
林锦时笑了笑,挥手和她们告别。
从公司出来,遇到了张乔。她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张乔消息灵通,知道她已经请假很久。
“有什么难处,需要帮忙吗?”张乔礼貌的问。
林锦时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事,这事只有我自己能解决。”
张乔笑了笑。
从公司出来,林锦时突然觉得异常轻松。
她正好用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回到医院已经是下午。
带了一束新鲜的花,她笑着打趣,“你说送花是男人的特权,可是你不送我,我只能送你了。”有些赖皮,有些耍赖的味道。
匆匆又是一个月,沈忱恪下巴新冒了一些胡渣。
这一晚,她太累,没有回家,打算在医院将就一晚就当是陪他。
她和他说小时候的事,说外婆的事,这些事这么多天她说过无数遍。
这是她人生到今的所有生活,她全部告诉他,全部和他分享。
十一点多,她拉着他的手已经困的在打盹。
正在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一只伸起来的手一下驱走了她所有困意。
突然惊醒过来,林锦时看着伸到她发梢的手,眼睛痛红,转过头死死的看着病床上的人。
“你醒了,”林锦时轻声说,她没有哭,轻轻笑了笑。
沈忱恪笑了笑,抬起的手怎么都碰不到她。
林锦时拉过他的手紧紧握在手里,放在自己脸上。
“瘦了,”沈忱恪嗓子又嘶又哑,如同失声很久的人。
“我去叫医生,”林锦时慌『乱』的要站起来。
“锦时,”沈忱恪轻声叫她,“我和魏飒是朋友,那天她生病,至于照片我真的不知道是从哪里来,我不是不愿意解释,是部队有任务,我不能耽误。”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错了,沈忱恪,如果你愿意,以后你在原地,我来主动。”一句话她断断续续说了很久。
“锦时,我爱你。”沈忱恪轻声说。
“我也爱你。”
时隔这么多年,林锦时终于不在畏惧长大,所谓的长大是思想和精神的长大,比如学会爱一个人,学会主动给予爱。
从前的林锦时自卑,胆小,以后的林锦时努力爱一个人,努力为自己而活。岁月因有人可爱,有梦可做而圆满。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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