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山有芭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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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知道的。

　　　　扶疏点点头：“不为她，是为他。我不愿意看他如此，现在的他太陌生。”

　　　　水瑶勾起一抹笑容，瞬间后变成一种为难：“其实……其实在我们水族，有一类不归我们管你知道吗？”扶疏摇摇头，不明白水瑶为何突然跟她了水族。

　　　　水瑶缓缓道：“南海深处有鲛人，他们是水族最独特的一种族群。他们虽在四海之内，却不由四海管辖。”

　　　　扶疏纳闷地点点头，鲛人她没见过却听千离说过。鲛人擅织鲛绡，记不得是多久以前，千离曾说以后去南海给她带上一条鲛绡，可结果是很多年过去也没兑现。

　　　　可这依旧跟她没什么关系啊？水瑶又接着道：“传说，龙蛟宫有一支引魂笛，可引来脱离身躯飘散而去的魂魄，最后修补受损的魂魄引回身躯。你说了，染月公主为救上仙损了元神，有一缕魄已经脱离的肉身，我想……引魂笛应该可以引回那一缕魄，而且可能还能修补受损的元神。”

　　　　扶疏大喜：“这……真的吗？可是……可是如果真有引魂笛，千离怎么寻遍的四海八荒都没有办法救醒染月呢？”

　　　　水瑶想了想：“鲛人是很特别的族群，他们深居南海，从来都不会上岸，所以别说人了，就连神仙也很少见过鲛人的。我想，也许千离上仙也忘了。再说了，我也只是听到这个传说，说不好这引魂笛根本就不存在。”

　　　　好不容易有了线索，扶疏自然不能放弃。可水瑶却拦住她：“你可别冲动，这龙蛟宫可不是那么好闯的！这本来就是件不确定的事，我想真乙上仙是绝对不会让你去的！再想想吧，也许还会有其他办法，毕竟龙蛟宫连我父王都从来没去过。”

　　　　扶疏还真想没想到，这龙蛟宫竟然如此深不可测。不过水瑶说的也是，真乙应该不会让她去冒险的，可这事说来跟她却是有关系，要让真乙替她去冒险，她又岂能安心。

　　　　“水瑶，不管是真是假，我必须去一趟南海。这个龙蛟宫，我要去会一会。”

　　　　水瑶直摇头：“你要是实在要去的话，我也拦不住你。这样吧，叫上两位上仙，我随你一同前去。”

　　　　扶疏摇头，别说叫上千离了，现在就是靠近他都很难。真乙她是不想连累，这事她决定了，自己去闯一闯。

　　　　水瑶自然是说要跟她一起去，掏出一颗避水珠递给扶疏，扶疏小心收起来。转身进屋烧了一炉香，把水瑶唤过去闻了一闻，水瑶晕乎乎地就睡着了。

　　　　真乙在给她熬药，扶疏站在他身后柔声道：“真乙，我想去东海散散心。”

　　　　真乙想着去走走也好，免得她胡思乱想。喝过药，扶疏说有些困就回去睡了，真乙趁着她睡下也出了夕瑶山。看着真乙走后，扶疏留书一封给水瑶便去了南海。

　　　　南海岸上，白浪滚滚，扶疏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不知那龙蛟宫到底在何处。

　　　　手握避水珠，扶疏一步一步迈进大海。可扶疏没想到，她这刚走进去大海不久，身后就有两把大叉子顶着她的背：“来者何人，胆敢擅闯南海！”扶疏心想真是太衰了，这龙蛟宫没找到，就先被逮到水晶宫了。

　　　　“扶疏，怎么是你？你……你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两只虾兵把扶疏带到了敖少谦面前，扶疏都快忘了这个君子之交。

　　　　“我……我其实是路过这里，没想到就被虾兵给抓到这里来了。我又没有恶意，自然也不能跟他们动手。”扶疏讪讪地解释到。

　　　　少谦不解，下到南海不是来龙宫那是那干嘛的？

　　　　水瑶也说不出龙蛟宫的位置，可少谦不同，毕竟龙蛟宫也是在南海的范围里，说不定他知道。

　　　　“少谦，你知道龙蛟宫在哪吗？”

　　　　少谦一愣，感情扶疏说路过水晶宫是真的，她是想去龙蛟宫？可龙蛟宫向来不受龙王管束，而且这个族群一向特立独行，不喜外人擅闯。就是他也就去过一次，而且还是在很小的时候。

　　　　“扶疏，你去龙蛟宫做什么？你可知道龙蛟宫向来不允许外人擅闯，就是我父王他们也不见得会给面子。如果你只是好奇想去看看，那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吧！”

　　　　看来这龙蛟宫却是不好闯，一个个龙子龙女都这么说。

　　　　扶疏有一瞬间的退缩，可一想到陌生的千离，她还是下定了决心：“少谦，我必须去一趟龙蛟宫，我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扶疏恳切的求他，少谦从没见过这样的扶疏，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这样冒险？难道与千离上仙有关？

　　　　“扶疏，你跟我说实话，你去龙蛟宫到底想干嘛？是不是跟千离上仙有关？”

　　　　扶疏知道瞒不了，只好道：“千离为了救我，元神被怨煞之气侵蚀，他性情大变变得好陌生。我听说，龙蛟宫有一支引魂笛可依旧牵引、修补魂魄。我想，千离听了，也许就能压制住怨煞之气，修补受损的元神。而且……染月公主……”

　　　　少谦皱起眉头，这传说他也听过，可传说只是传说，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事情就擅闯龙蛟宫这实在是太冒险了。

　　　　少谦不能答应她：“魂魄之事，没有比地府更有办法的了。不如，我陪你去一趟地府可好？也许阎王有什么办法也不可说呢？”

　　　　扶疏一叹，千离早就去过地府了，要是阎王真有什么办法千离也就不会无功而返了。

　　　　对面扶疏的执着，少谦不知该如何劝她。

　　　　扶疏看少谦坚决，不想再多言：“我不为难你，我自己去找就行。”

　　　　“扶疏！你等等！”少谦叫住她，从一个巨大的贝壳里取出一颗珍珠递给扶疏，“你拿着这颗珍珠，它会带你去到南海深处。这把剑你也拿着，这是南海龙王世代相处的宝剑，也是身份的象征。我们与鲛人有过约定，龙宫之人不可以跨国约定的界限，如今你一定要去我也没有办法，但愿他们还能给我们一点薄面吧！”

　　　　扶疏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说声谢谢。少谦并不想让扶疏去，若是可以他想陪她去，可是龙宫与鲛人有过约定，他不能违背。他是龙宫的人可她不是。扶疏明白这个道理，少谦能为她做到这些，她已经很感激了。

　　　　看着扶疏远走，敖少谦有些后悔，若是因此她受伤那他可怎么跟千离交代呢？

　　　　不过转瞬，他又觉得很好奇，龙蛟宫的引魂笛很少有人知道，这个族群自从上一任老鲛王死后，鲛人就再也没有出过南海。

　　　　引魂笛大约也只有他们水族之人才知道吧？那扶疏又是从何处听说的呢？

　　　　扶疏在深海漂了很远，她本以为龙宫就已经在南海深处了，没想到深处还有深处，这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亮。奇怪的是少谦给她的这颗珍珠，到了漆黑的深海下竟然发光了。这又不是夜明珠，怎么珍珠也发光？

　　　　千离说得对，还是海里宝贝多。

　　　　扶疏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头有些发晕，似乎所有力气都快用光了。

　　　　就在她这一分神之间，脚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她回头一看吓了一大跳。

　　　　原本光溜溜只有珊瑚砂石的海底，什么时候在她身后就疯长出一大片水草。而且这些水草像长了眼睛一样，用极快的速度像扶疏扑了过来。

　　　　幸好少谦给了她一把海南的剑，也不知这剑有什么隐藏的威力，剑刃还没砍到水草，这些水草就已经开始纷纷避开。可剑已收，水草又立马纷纷向她扑了过来。

　　　　顾了左边顾不了右边，顾了右边有顾不了左边。腹背受敌，没有虾兵蟹将，她就困在了铺天盖地的水草里。

　　　　扶疏砍去缠住手脚的水草，忽然觉得视线变得模糊了。定眼望去才发现那颗发光的珍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过水草阵远去，光芒被水草遮住，扶疏失去光芒什么都看不见了。

　　　　在水底像个瞎子一般乱闯，不过却又意外之喜。

　　　　什么都看不见了，扶疏干脆又祭出追忆剑，两剑在手上胡乱挥舞，一直朝前走。她走着走着忽然一缕光芒闪现，扶疏大喜冲了出去。

　　　　可她没想到，她差一点就自己往人家的三股叉送上脖子了。一时兴奋，没发现水草阵外是一排排整齐的小兵，个个手上都持着一把锋利的三股叉。

　　　　扶疏吸了一口气，刚才要是没有及时收住脚，现在估计已经把自己的脖子挂在人家的叉子上了。

　　　　她这刚松的起又提了起来，一座晶莹剔透的宫殿，像极了水晶宫，但造型上似乎又有些不一样。视线移到宫殿大门的正中央上的位置，三个凸起的大字，龙蛟宫。

　　　　她果然到了龙蛟宫，还来不及欢喜，便听到有人向她吼道：“来者何人，不知擅闯龙蛟宫的后果吗？”

　　　　扶疏望去，是一个鲛人，而且还是个特别美丽的鲛人。

　　　　早听千离说过，鲛人神秘而美丽，只是不太好相处。

　　　　眼前这个美丽不可方物的鲛人，正一脸凶狠地盯着扶疏。那颗发光的珍珠自己跑到了她的手上，她瞥见扶疏手里的南海之剑，皱起狭长的娥眉：“南海的人？敖少谦让你来的？”

　　　　看着这位美女似乎认识敖少谦，看那珍珠如此亲昵地落在她的手中，扶疏怀疑也许她就是珍珠的主人。看来她与少谦有些渊源，既然这样若是报上少谦的名字会不会好些？

　　　　不行不行，少谦说了，南海与鲛人早有约定不穿界限。少谦为了避嫌，所以没有来，她又怎么能扯上他呢？

　　　　“我……我不是南海的人，所以也不是敖少谦让我来的。我来这里，是为了向鲛王借引魂笛一用！”

　　　　美女皱起眉头一笑，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你说什么？”

第六十三章　鲛王（）　
美人笑着，这让扶疏有些底气不足了。

　　　　难道引魂笛真的只是个传说吗？

　　　　“我想跟鲛王借引魂笛一用！”扶疏又大声说了一遍，这次美女倒是么没有再嘲笑她。即使这样，扶疏也是紧张到不行。

　　　　美女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沉地看了一眼扶疏，转身就走进了龙蛟宫里。

　　　　哎……这什么情况，就这样扔下她不管了？扶疏着急，自然地想向前跟上去，结果面前像是有一道结界，直接就把扶疏给反弹狠狠摔进了水草阵里。

　　　　扶疏这一跤摔破的胳膊，海底的细砂就像针尖一样在扶疏的受伤刮了好多道条形的伤口。废了好半天才爬起来，水草又向她扑了过来，可这次没等扶疏挥剑，水草阵忽然像是幻觉一样消失了！

　　　　扶疏愣了好一会没回过神来，美人轻喝一声，扶疏这才回过神。转过脸，一瞬间就被美女旁边的那个月白长袍的男子给吸住了眼球。

　　　　好一个俊俏的郎君，只是为何如此冰冷呢？

　　　　他目光深邃，傲世而立，长炮曳地站在光芒闪耀的水晶宫殿下，看起来很不真实。也许是流水波动，他银色的长发轻轻飘动，仿佛是来自远古的真神。

　　　　也是他光芒太过耀眼，扶疏不敢再直视他，垂首声若细蚊：“我……我来借引魂笛，请让我见鲛王一面。”

　　　　男子缓步走下阶梯，声音低沉直击人的心灵：“龙蛟宫的东西，从来不外借。你手持南海之剑，看在龙王的面子上，不追究你擅闯之罪，你走吧！”

　　　　男子转身离去，银色的长发直直垂到脊椎尾，看上去异常的美丽。看他转身，扶疏也不顾得什么，向前就扯着他的衣袖。

　　　　没等男子有动作，扶疏倒是松了一口气，她忘了这里有屏障的事，可现在似乎屏障已经撤去了。

　　　　“这位大哥，求求你了，就让我见鲛王一面吧！我需要引魂笛救命，我可以用任何东西来交换！”扶疏的手还扯着他的衣袖，他微微转头看着被她扯着的衣袖。

　　　　“放肆！还不快放手！”美女见扶疏如此大胆，身形一闪就到扶疏身边瞪着她。扶疏被她这气势吓了一跳，果然乖乖地松了手。

　　　　男子什么都没说，走到宫殿前的一颗枯死的珊瑚边，半晌后转过头看扶疏：“你若能把这珊瑚树救活，我就让你见鲛王。”

　　　　扶疏眼前一亮，可瞬间有熄灭了。这珊瑚树长在海底，又怎么会枯死呢？看着男子的神情，似乎很是怜惜这可珊瑚树，若是真的那么容易就能救活，恐怕他早就救活了吧！

　　　　见扶疏没有反应，男子淡淡一笑：“不愿意？玉仙，送她走。”

　　　　男子说完，头也不回进了龙蛟宫。美人应了他一声，转向扶疏：“请吧！这次我们给足了龙宫面子，以后要再敢擅闯就只有一个死字！”

　　　　扶疏不知那男子是不是故意为难她，但看了一样那珊瑚树，扶疏还是下定了决心：“玉仙姐姐，我想试试。我必须借到引魂笛，有个人还等着我去就他。不管能不能救活珊瑚树，我都想试试。”

　　　　玉仙冰冷的眸子变得柔和了，点点头：“那你试试吧！不过，我劝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她说完，带着一群小兵走进了龙蛟宫，大门关上，就剩下扶疏迷茫地看着这海底的一切。

　　　　扶疏看着珊瑚树枯黄的叶子，扶疏是真不知这要从何救起。坐在地上认真地回想了许久，千离宫的芭蕉树枯死的时候，千离是怎么救活它们的？

　　　　浇水？可这就是海底啊！嗮太阳？这可是海底，阳光穿透可温度却到不了！浇药？什么药来的？扶疏响破了头，到最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看着紧闭的大门，扶疏都想硬闯了。

　　　　可是，这也就是个想想而已。

　　　　束手无策的她，烦躁地搓着自己头发，停下来看着着这满树的枯枝黄叶气不打一处来。愤恨地用手直接一阵瞎扯，她不知道此刻正在龙蛟宫里看着她的男人，怒火已经冲到头顶上了。

　　　　这丫头简直是活腻了！

　　　　抽痛一声，扶疏不知被什么割破了手指，血流了出来，滴滴落在珊瑚叶上。扶疏压住手指，血没有再流了。可她一低头，便见鬼一样的叫了一声：“怎么会这样？难道……我的血可以救活珊瑚树？”

　　　　是啊，她本就是一颗芭蕉树，是千离的心头血给了她灵魂化了人形。所以说，她身上流淌着千离的血，自然救活一个珊瑚树不在话下。

　　　　扶疏大喜，拿过剑在自己手掌上划了一剑，鲜血立马涌了出来。过了一会，枯死的枝桠恢复了光泽，开始长出了新的树叶。扶疏傻乎乎地看着珊瑚树，却忘了给自己止血，手上的血还在留着……

　　　　珊瑚树怎么变成两颗了？一会又变成四颗了？扶疏摇摇头，感觉脑袋特别重，压得她站不住晕了过去……

　　　　珊瑚树下，男子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嫩绿的叶子，身后的玉仙轻轻唤他：“琅沅，你可还好？”

　　　　男子没有回头，依旧抚摸着珊瑚树：“多少年了，不管我用什么方法就是救不活它，没想到今天它竟然真的活过来了。”

　　　　“王，那女子醒过来了。”身后一个小丫头对男子尊敬地说到。

　　　　他叫琅沅，便是这龙蛟宫的鲛王。

　　　　玉仙拦住琅沅：“你真的要把引魂笛借给她？”琅沅没有回答，化作一缕轻烟消失了。

　　　　转瞬，他来到了一间房里：“你醒了？”

　　　　扶疏被吓了一跳，这的人都这么神出鬼没的吗？轻喝一声，点点头：“我依约救活了珊瑚树，我要见鲛王我要借引魂笛！”

　　　　琅沅坐到扶疏对面，淡淡道：“你不是已经见到了吗？”

　　　　扶疏一愣，见到了？这……忽然大惊，指着琅沅：“你……你就是鲛王？”琅沅没有回答，只是高昂起下巴用表情回答她。扶疏的小心肝颤抖了一下，鲛王长得可真好看！瞧这高冷的气质，这一头神秘的银发，这……扶疏看着他发呆，他轻咳一声扶疏立马从浮想联翩里抽离出来。

　　　　“我龙蛟宫的东西从不外借，你可以回去了。”琅沅冷冷抛下一句话，把扶疏给惹毛了。

　　　　“你说什么？我费了那么多血救活你的珊瑚树，你现在就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把我打发了？”

　　　　琅沅忽然垂首一笑：“我有说你救活珊瑚树，我就借你引魂笛吗？”

　　　　扶疏哭丧的脸，瞬间后满是愤怒，琅沅大概也是没想到，扶疏竟然扑到他身上抡起拳头就往他身上揍。他奋力反抗，扶疏眼看不行了，直接就上了牙齿，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琅沅抽痛，用力一甩把扶疏甩到地上去。

　　　　月白的长袍上，渗出了血迹，琅沅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扶疏：“你属狗吗？”瞪了她一眼，又吐出四个个字，“野蛮、粗鲁。”

　　　　扶疏回过神来是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面色微赧：“那个……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这不也是被你给气的嘛！你给我挖了这么大一坑，还不准我发泄发泄啊！那个，你没事吧！我懂医术，我给你瞧瞧？”

　　　　琅沅冷冷回道：“用不着。”手掌在肩上划过，瞬间肩上的血迹就消失了。扶疏一脸忐忑地看着他，似乎很是害怕他。琅沅觉得有些好笑，现在知道怕了，刚才那股野蛮劲呢？

　　　　“你要引魂笛做什么？”

　　　　“救人。”

　　　　“救什么人？”

　　　　“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琅沅顿了顿，看着扶疏问道：“男人？”扶疏点了点头，琅沅笑了，“为一个男人你闯我龙蛟宫？为一个男人你敢开口借引魂笛？你可知道，催动引魂笛，吹笛的人自身也会受到伤害？”

　　　　这个扶疏还真是不知道，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管这些，只要他能变回原来的样子，我就知足了。”扶疏回答十分坚定，琅沅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

　　　　屋里十分安静，他不开口，扶疏也不敢再说话。过了许久，琅沅盯着她道：“如果我说，要你以元神交换引魂笛，你可愿意？”

　　　　没有元神，那生命也就不复成在了。扶疏没有想到，借引魂笛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看扶疏犹豫了，琅沅笑道：“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你闯我龙蛟宫的时候，怎么就不害怕呢？”

　　　　扶疏对他的话恍若无闻，只是回想起那日在封幽口之上的情景。如果当时她没有自己跳下去，千离也还是会选择让她跳，不管自己怎么骗自己，可事实就是那样。

　　　　她与染月之间谁更重要，根本就没有悬疑。

　　　　她于千离来说，不过是一滴心头血，可千离对她来说，却是全部。

　　　　多么讽刺，他曾经答应她，舍弃她的事情不会再有下次。可到头来，她依旧被舍弃。她还没怪他，他反而倒是怨恨起她来，扶疏想着想着就笑了。可笑的比哭还难看，这无休止的纠缠，就让她来结束吧！

　　　　就当把这条命还给他，不再做禁锢他自由的枷锁，让他们回到不被她打扰的从前。

　　　　扶疏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琅沅，轻轻地说：“好，我愿意。但是，需要等他好了以后，到时我自然会回这里把元神给你。”

第六十四章　引魂笛（）　
千离宫，芭蕉树与千离曾经珍爱的花花草草都已经成了枯枝黄叶。千离宫何时变成如此颓败，因为一个染月一切都变了。透过虚掩的窗，千离与药王不知再说些什么，过了一会他们一道离开了千离宫。

　　　　可是，可是千离竟然没有意识到她回来了。是他太累所以疏忽，还是……还是他知道也懒得过问呢？

　　　　紫檀雕花的木床上，染月依旧安详地躺着。拿出引魂笛，触手冰凉，扶疏没想过这引魂笛竟然是用白骨做成的。催动引魂笛，声音低沉暗哑，不像寻常听到笛声那般清脆，反倒是呜呜像哭泣声。

　　　　过了一会，虚掩的门窗被大风吹开，狂风灌了进来，吹起屋里的摆设一片乒乒乓乓摔落。扶疏被风吹得有些睁不开眼睛，引魂笛越吹越费劲，她感觉自己心口好疼，像是内脏被一股力量给抽离般的疼痛。

　　　　“催动引魂笛，吹笛的人自身也会受到伤害。”

　　　　琅沅的话在耳边回响，内脏的疼痛其实是真气再被引魂笛给吸走，扶疏会越来越弱，也会越来越觉得疼痛。

　　　　呜呜几声，扶疏睁开眼睛，这不是引魂笛的声音！定眼望去，一缕魂魄在风里摇曳看不清楚，渐渐地，她飘了过来。扶疏大喜，那是染月！引魂笛声音越来越小，扶疏吹奏得越来越用力，豆大的冷汗都从她额头流了下来。

　　　　费劲力气，她看着染月的魂魄在身体外徘徊了一会，终于回到了身体里。扶疏停下，一口鲜血涌上喉头吐了出来。

　　　　“呵呵呵……”

　　　　扶疏趴在地上，隐忍的汗水与疼痛的泪水都留在脸上。可风平浪静后，无端竟听到呵呵的笑声，扶疏心头一顿：“是谁？”她先望向床上的染月，可她紧闭双眼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呵呵呵……”

　　　　又是几声笑声，扶疏大骇，望向窗外，前面专心吹笛没有留意窗外不知何时已经是一片灰蒙蒙。

　　　　“呵呵呵……”

　　　　笑声越来多，越来越大声，扶疏刚爬起身，一堆魂魄从窗外涌了进来。眼睛的景象让她惊呆了，这铺天盖地的孤魂野鬼是从哪里来的？扶疏没有时间想那么多，祭出追忆斩杀魂魄。

　　　　魂魄太多，扶疏根本就拦不住，他们纷纷向染月的身体冲去。扶疏眼看一切都来不及了，颓然倒下一口血吐了出来。

　　　　一道光似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