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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山有芭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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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太多,扶疏根本就拦不住,他们纷纷向染月的身体冲去。扶疏眼看一切都来不及了,颓然倒下一口血吐了出来。
一道光似剑,让那些魂魄像是见到日光一样,纷纷化作烟尘。扶疏看着那不染纤尘的白衣,松了一口气,他回来了,一切就还有救。魂魄尽散,扶疏看着千离将混入染月身体里那些魂魄驱赶出来,整整三个时辰,扶疏就这样强忍着一口气看着他们。
魂魄被驱赶出去,染月的脸上却依旧煞白。
千离给染月盖好被子,终于把目光投向扶疏。这三个时辰,扶疏是无比煎熬,要不是等着千离跟她说一句话,她早就撑不住了。
可是,一切都不是想象中的那样。
“为什么?”千离冷冷地看着她。
扶疏扶着桌子慢慢站起身,她不明白千离这话是什么意思:“千离,你还好吗?”
千离吼道:“我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引来这些魂魄,你为什么要害染月?”
害染月,这话何意?她何曾要害染月了?扶疏摇摇头,一定是千离元神里的怨煞之气在作怪,他不会这样对她的。她拿起引魂笛,刚想吹奏,以引魂笛之力,为他压低怨煞之气。可是,还没等她吹出生,千离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嘴角的血迹还未干,如今又添了新血,她想解释,可千离压根就不给她机会:“滚,滚出去,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了!”
扶疏愣愣地看着他,他说什么?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了!她的千离是绝对不会这样无情的!扶疏耳边只听到嗡嗡的声音,她什么都听不见了,是她自己闭上了耳朵,那么残忍的话千离是不会说的!
可是,脸颊火辣辣地疼痛在提醒她这些都是真的。千离打她是真的,让她滚也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千离……不……不是的,我没有要害她,我只是想救她。”扯过他衣袖,却被他甩开。
他抓起扶疏拿着引魂笛的手,怒道:“这是什么?这东西满含鬼魂怨灵,你就用这种东西救她吗?这满屋子的孤魂野鬼也是来救她的吗?扶疏,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走吧,等天君来,你就走不了了。”
千离闭上眼睛,不愿再看她一眼,转身一掌,扶疏就这样被他打出了千离宫。
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扶疏哭着眼泪滴滴落下,跌落云层的她仰头看见天君带着天兵天将正火急火燎赶去千离宫。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可为什么到头来,却得到这样的结界?
扶疏哭着也笑着,最到伤心处,不是哭是笑,是笑着哭。
是心碎吗?扶疏觉得心口好疼。
“呵呵……”身后传来一阵笑声,扶疏回头竟然是水瑶。
“水瑶,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只是想帮她的,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扶疏看着水瑶一脸笑意,不知为何觉得特别刺眼。
水瑶莲步轻移,慢慢走到扶疏身边:“哎呀,我这记性,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听说,这引魂笛啊,本身就是鬼魂怨灵之音,就算被招来的魂魄,也会被这声音给侵蚀。想来染月回到身体那一缕魂魄也好不到哪去,你说你,我都还没说完,你就火急火燎得跑了。”
扶疏摇摇头,水瑶是故意的,她故意骗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水瑶甩开扶疏的手,妖娆笑道:“这怎么能怪我呢?我都说了,这只是传说不可信,是你自己要去借引魂笛的,能怪我吗?再说了,千离已经跟你反目成仇了吧!这染月呢?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们两都没戏了,那我呢?我就能堂而皇之走到他身边。”
扶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就算你喜欢千离,可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的阴谋手段?”
水瑶嗤鼻一笑:“一箭双雕,这把棋难道我下得不好吗?我告诉你,就算我最后得不到的,我也不允许其他人得到!你想告诉千离吗?他会信吗?你又有证据吗?你就死了心吧,这一切都成了定局。”水瑶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万念俱灰,扶疏仰头微微一笑,原来她什么都没有……
南海,龙蛟宫。
扶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都到这的。门都来不及敲,已经晕倒在门口了。
琅沅看着失血过多扶疏一脸深沉,扶疏是他见过最愚蠢的女人。
扶疏醒来的时候,琅沅在庭外抚琴。隔着窗,琴声幽幽如水,他的心境竟然如此平稳没有波澜。
她爬下床,琅沅没有阻止她,一曲落,扶疏叹道:“真好听,你的琴声是我听过最寂静的。”
琅沅重复她的话:“寂静?琴声寂静,这作何解释?”
千离也爱抚琴,他的琴声悠悠婉转,有时高亢有时低沉,如心绪都写在琴音里。可琅沅的不一样,她从没听到这样的琴声,有声却似无声。没有太多修饰,琴声幽幽入水,与这深深大海融汇在一起,反倒变成了寂静。
她喜欢寂静这个词,她不爱热闹,只喜欢两个人。可惜那个人,却不爱寂静。
扶疏坐到阶梯上,看着琅沅笑道:“其实,我对你挺好奇的。你不问我结果,也不问我原因,是你这个人本身就什么都不关心,还是有别原因呢?”
琅沅微微一笑,走到扶疏面前,并肩与她一起坐在阶梯上:“我想,应该是不在乎吧!我认为心如止水,并不是看透一切,而是一切都不不看在眼里。”
扶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得好有道理!”她顿了顿又问,“能不能告诉我,引魂笛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呢?”
琅沅沉默了片刻:“这就要看使用的人,是想救人还是想害人了。”
扶疏摇摇头,这是何意?她当然是想救染月了,可为什么千离却说她要害染月呢?
琅沅拿出引魂笛对她说:“引魂笛对仙界来说是邪物,所以不管结果如何他们都会下定论你是在害人。催动引魂笛的人会被引魂笛反噬,你的真气都被引魂笛吸走,如果你当时动的是善念,引魂笛里的鬼魂怨灵也会被牵动。所以说,你吹的引魂笛并不会伤害魂魄,但你即有此问,看来事情终究还是有变数。”
扶疏更加不明白了,水瑶说引魂笛本身就是鬼魂怨灵之音,就算被招来的魂魄,也会被这声音给侵蚀。可琅沅说,若是心存善念,那染月的魂魄就应该不会被侵蚀。可是,千离为何要如此动怒,甚至不顾三百多年的情意,对她如此决绝呢?
琅沅摇头道:“引魂笛是会引来你心中所想之人的魂魄,但是,只要你有一丝杂念,就会引来飘荡在天地之间的无主魂魄。只要这些魂魄占据那人身体,它就会开始吞噬那人的魂魄。”
第六十五章 月升日暮()
扶疏哑口无言,事实是如此残酷。她没有心存恶念,可染月还是被她害了。
“可琅沅,为什么你当时没有告诉我?如果我早知道,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扶疏一脸怨念地看着琅沅,琅沅却是一脸无辜。因为不管琅沅有没有提醒扶疏,这结果都还是取决于扶疏自己。
“引魂笛是控制灵魂的东西,你灵魂所想是骗不了它的。它只听你灵魂深处,最真实的想法。我没有提醒你,是因为我以为你要救的那个男人是你挚爱,深爱之人自然不会有杂念。如今看来,你救的人并不是他。”
原来一切就是个玩笑,老天爷跟她开的玩笑。
“琅沅,借你肩膀用一下好吗?”
琅沅什么也没说,楼过扶疏的肩膀让她靠在肩上泪流不止。
他不会安慰人,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过了许久,扶疏在他肩上轻声说:“我跟他朝夕相对三百多年,他对我很好,包容我也放纵我。也许就是过分沉溺在他的宠爱里,所以我生了妄念。可就在今天,我把他对我最后一点怜惜都断送了。”
琅沅没有说话,扶疏依旧像是自说自话一般:“他舍弃我过一次,他发誓不会再这样,可是事实却是我再一次被舍弃。我那时说,他要再舍弃我一次,我就再也不原谅他,可事实上我不曾怨恨他。即使再有一次,我想,我还是爱他。我是不是太傻也太过执迷?”
琅沅终于点点头:“确实是又傻又执迷。是不是女子都是如此?”
扶疏不知道,也许只有她是这般特立独行。扶疏忽然坐起:“琅沅,你说明天会不会出太阳?”琅沅点点头,却也说不好。扶疏高兴道,“那明天你陪我看一次落日,再看一次月升,然后我就没有什么好操心了。明天,就明天,明天过后,元神归你。”
琅沅没有说话,拉起她走到蛟龙宫外:“这可珊瑚树是我父亲为我母亲种的,我母亲去世后珊瑚树也开始枯萎了。其实那日,我本来只是想打发你走,没想到你的血竟然真的让珊瑚树复活了。我想,也许是你和母亲都有同一种信念吧!”
扶疏其实想否定他的想法,毕竟事实上是因为千离的血才救活这可珊瑚树的。可看琅沅眼神那么忧伤,扶疏竟不告诉他。她笑问:“其实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打伤甚至打死我,何必要这样委婉地拒绝我呢?”
琅沅停顿了许久,用两只手挡住她的额头和脸部,只剩一双眼睛。他笑道:“你这双眼睛,像极了我母亲。”扶疏大悟,感情这是沾了他母亲的光。
扶疏讪讪笑道:“真乙说,长着我这样一双眼睛的女子,一定都是个大美人!想来,老鲛王一定很爱她吧!”琅沅脸色沉了下去,扶疏一惊,她说错什么话了吗?他不说话,扶疏只好怯生生地问道,“你怎么了?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琅沅终于释怀一笑:“是啊,说错了。老鲛王……并不爱她,或许说后来不爱了。”扶疏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琅沅却拍拍她肩膀笑道,“珊瑚树是父亲为母亲种的,可后来,父亲有一次上岸却很久很久没有回来。母亲日日就等在珊瑚树边等他回来,可最后却只等会父亲的决然离去。”
那一年老鲛王突然回来了,可他却不是一个人回来。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子,那只是个凡人。他告诉王妃他爱上了这个女子,凡人的寿命有限,所以他想陪她至死。无论王妃如何挽留,他还是决然地带着身边的女子离开了龙蛟宫,顺便还传位给当时还是个孩子的琅沅。
那年为她种下的珊瑚树,因他的离去开始凋零败落。王妃还是日日等在珊瑚树下,她总觉得他就要回来了。只要他回来了,珊瑚树就会重新生出枝桠,长出新叶。可是眼看珊瑚树就要死了他还没有回来,王妃便割肉以血浇灌珊瑚树,珊瑚树果然活了,可还是没有等到他回来。
王妃在等待中死去,双目泣血,琅沅就在她身边看着她消亡却无能为力。珊瑚树又渐渐枯萎败露,不论琅沅用什么方法都还是无法救活珊瑚树。那时候,他心中只剩下一个恨,如果不是父亲的移情别恋,母亲不会在绝望中死去。如果不是母亲的执念,她就不会如此绝望。
扶疏沉默,她想起真乙对她苦口婆心劝她的那些话,执念太过终究是伤了自己。琅沅就是想告诉自己这个道理吗?
琅沅轻轻一笑,摇摇头:“只是突然想跟你说说这个故事,我怕时间太久我会忘记。”
扶疏偏过头问他:“你现在还恨他吗?时间过去那么久,是不是爱恨都会淡掉?”
琅沅皱起眉头:“不知道,也许吧!其实……他早就死了,与人结合遭了天谴,他与那女人都死了。我去了人间找他,在母亲去世之后,当知道他死在母亲前面,我就已经没有那么恨他了。”
扶疏喃喃自语:“死了,就什么都消了。难怪真乙常说,死容易,活着才不容易。”
琅沅听她喃喃细语,问道:“你说的真乙,是夕瑶山的真乙上仙吗?”扶疏点点头,他笑道,“他倒是我见过活得最洒脱的仙人。莫非,扶疏喜欢的人是他?”
扶疏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当然不是,我跟他是最好的哥们。那个人没有真乙洒脱,他眼里的东西太多,多到看不到我。他未过门的妻子,我从一开始真乙就告诉我,我这是妄念只会害了自己。如今看来,都被他说中了。就快死了,还真有些舍不得他。”
扶疏苦笑,琅沅依旧轻轻浅浅得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好了,你伤得很重,还是好好回房休息吧!”
扶疏诡异地看着他道:“我明天就要死了,还在乎身上的伤吗?”
琅沅拍拍她脑袋:“照你这么说,人一出生就知道自己要死,那是不是就不活了?”扶疏被他一逗,难得舒心笑了。
扶疏睡得不好,思绪一停下来,就会想起千离怒对她的样子。那一巴掌打在脸上,疼到心里,鼻子一酸眼泪有开始涌了出来。她坐起,翻开枕头拿出压在下面的桃木簪。
就在扶疏泣不成声的时候,房间里凭空多出一个人影,扶疏吓了一跳冲他喊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突然出现?万一……万一我在洗澡或者换衣服怎么办?”
琅沅耸耸肩:“抱歉,我习惯了,我尽量……改。”
扶疏赶紧趁黑擦去眼泪,琅沅又岂能不知道,他不点破只是给她燃气一炉香。
扶疏没闻过这样的香气,不由问道:“这是什么香?好香啊!”
“龙涎香。”看扶疏手中紧紧握着桃木簪,他抢了过去,“那人雕的?”扶疏点点头,他又见桃木簪扔回给扶疏,顺便点评了一句,“真丑。”说完,一阵风消失了。
也不知道是扶疏哭累了,还是龙涎香镇静了她的神魂,扶疏睡地很沉。玉仙叫醒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近黄昏了。
“你怎么不早点叫我,这可是我人生里最后一次看日落了。”扶疏一见琅沅就拼命抱怨,琅沅十分冤枉,他叫过可扶疏没醒。
南海海岸,夕阳的余晖铺满海面。
扶疏都在山上看日落,山上的日落看起来即使是余晖也依旧十分气势磅礴,她第一次在海边看日落,原来海边的日落与山上完全不同。金色的光洒在海面上,随海浪卷起波光粼粼,原来海上的落日如此温暖而安详。
落日没入山后,扶疏的笑容凝滞,她重重一叹:“我在人间还有个小弟,是只小黄鼬,我给他取名叫小仙。他日,你若有缘遇到他,请帮我转告他一声,叫他好好修炼,不要惦记我了,她姐姐保护不了他了。”
琅沅点点头,忽然问道:“你知道今天是人间的什么节日吗?”
太久没回人间了,人间几何她哪里还知道。
琅沅手里凭空多出一盏花灯:“今天是人间元宵佳节,不如一起去逛逛灯市吧!”
扶疏摇摇头,不想错过月升之时。再说了,看过千帆又何用,留恋越多,反而越是看不开。琅沅没有勉强,在等天黑的过程,琅沅消失了一会。
“给,尝尝,我母亲最爱吃这个了。”琅沅回来时,给扶疏带了一包东西,一个个雪白的丸子用纸包着。扶疏认得,这是糖莲子,她也特别喜欢吃。
洁白的莲子被包裹在厚厚的一层糖霜中,入口甜,收口微苦,回味悠长。依旧是这个味道,可惜身边陪她吃糖莲子的人已经不是千离了。扶疏神情又一瞬间的忧伤,可想想过了今晚就好了,一切都结束了。
“看,月亮出来了!”
明月照亮天涯,投入扶疏眼里,却依旧照不了她的心底。
她仰头微笑地看着月亮,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圆,像极了手中的糖莲子:“老天爷还是挺眷顾我的嘛!在临死之前,看了最美的落日,看了最圆的月亮,人生好圆满啊!”
第六十六章 故事()
人生好圆满?你的人生真的圆满了吗?
琅沅看着她笑靥如花,可那笑容始终到不了眼底。他又响起了他母亲,只他面前她总是强颜欢笑,等她一个人的时候,就撕心裂肺地哭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女人总是要把眼泪留给自己看呢?
“扶疏,你若想哭,就哭吧!”
扶疏没有想到,琅沅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可这话却一下子就触动了她的神经,于是她搂在自己的膝盖哭了出来。
琅沅不打算安慰她,银色的长发与月光融为一体,琅沅的眼眸闪耀出璀璨的星光。他想,如果那时候他可以像现在这样,让母亲疼快地哭出来,也许母亲也就不会泣血而死,现在的结局也就不同了。
扶疏苦累了,转过头看琅沅:“我准备好了。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我就选择在这天海之间,月亮为伴,你动手吧!”扶疏站起,脱下鞋子,光着脚丫迎着海浪而去。
琅沅坐在她身后,看着月光下的她踏浪而去他却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
海水已经淹没扶疏的腰,扶疏张开双手闭上眼睛,浪潮声不绝于耳,海风带着一股寒气吹来,她静静地等着琅沅动手。
半天过后,琅沅依旧没有动静,扶疏忍不住回头看他:“喂……快点动手啦,我有点冷。”这是实话,她不掐诀,就这样泡在寒冬的海水里,能不能嘛!
琅沅忙条斯理地站起身,拍拍衣袂上的沙子,耸耸肩:“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我突然不想要你的元神了。”
扶疏在寒风中抖了抖,冲出海水里:“你说什么!”
琅沅笑了笑:“正如你听到的,我现在不想要你的元神了。”
扶疏憋红了脸,感情是拿她消遣呢?不过,这会不会是什么阴谋?
“不要元神,那你要什么?我身无长处,就只有一个元神值钱了。”
琅沅顿了顿,仰头看天似乎是真的很认真地在思考:“不如,换一个故事吧!”扶疏诧异,他指着扶疏,“元神换你的故事。”
她的故事?扶疏忽然笑了,她就说嘛,这男人也太平静了,心里就没有一丝波澜。原来他也还是有好奇心的,谁说他什么是都不关心了?至少他不是挺关心自己的嘛!
关心自己?扶疏被自己的措辞给吓到了。她只不过是接着他母亲的光,被他关照罢了。
扶疏抽抽鼻子,凑到他面前十分虔诚道:“可是,我还是比较想死。”琅沅抽抽嘴角,扶疏可是他见过最迫不及待赴死妖精。
没给扶疏反抗的机会,琅沅搂过她直奔龙蛟宫。
玉仙给扶疏换了一套新衣裳,受冻的她开始流鼻涕了。琅沅十分嫌弃,高高坐在他的王座上,却让扶疏坐到门口去。扶疏心伤,这可是赤果果的歧视,也不想想,这不都是拜他所赐,他现在还有脸嫌弃她!
“我坐这么远,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琅沅无可奈何,还是让扶疏坐近了些。
“他叫千离,我想你听说过。”
琅沅点点头,表情倒是依旧淡漠。
“我本是千离宫庭前一颗芭蕉树,因他一口心头血化了人形。他叫我读书写字,教我悟道修炼,这样的日子过了很多年。后来,我们下界开了一家药铺,白天治人,晚上治妖魔鬼怪。他没有交过我什么是爱,可我却在这三百多年自学成才,他从来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不不敢说,怕说了,他就要赶我走了。我还记得有一次……”
扶疏絮絮叨叨说了一晚,琅沅没有打断她也安安静静听了一晚。扶疏身上有伤,天微微亮之时,她睡着了。
再醒过来时,玉仙一脸不悦地看着她。
扶疏吓了一跳,这龙蛟宫的人都什么毛病啊!一个个突然站在你面前,不吓死你都不行!
“玉仙姐姐,拜托你们能不能在门外敲门叫我?你们老这么突然出现,我迟早得被你吓死。”
玉仙美艳的脸庞充满不屑,看扶疏总带着一种仇视的目光。扶疏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得罪她呀?玉仙不情不愿地扔下一句话就消失了:“王在大殿等你。”
扶疏好久没有好好的梳妆过了,坐在镜子前很难相信镜里这般容颜憔悴的人就是她自己。蛟龙宫里没有一样东西是自己带来的,走了也没有什么可牵挂。琅沅用她的故事作为交换引魂笛的条件,如今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她也没有理由再呆在这了。
大厅里琅沅捧着一个盒子在发呆,扶疏叫了他两声他才清醒过来。
“玉仙姐姐说你找我?其实我也打算来跟你告辞了的,事情都已经了了,剩下的……也已经不是我能关心的了。”
琅沅问道:“那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扶疏耸耸肩,故作轻松的样子:“还能如何,到处走走,看过不同风景,也许心胸就能放宽一些,也就不会再执迷于眼前的一切。对于他,我想我不在出现他面前,他会高兴点。”
琅沅又问:“那你呢?你会高兴吗?”
扶疏垂首笑笑:“我是真的希望你取了我的元神,那样连眼前的悲伤都不会有了。我也不再需要到处走,到处去疗伤,也许等我再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放下他,我也能祝福他们。虽然……这听起来,还是很难。”
琅沅把手中的匣子放到桌面:“你可还想救染月?”
扶疏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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