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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今天封天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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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观望柳填县的气运是以瑞气为主,可见这样的平和兴盛百年内不会消失。只是不知道凡间之大,其他地方是否也是如此。。。。。。
福祸相依本就是天理常道,只是在为自己种族的时候难免所求更多,甚至希望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留下。
祛祸存福,祛弱存强,祛秽存清,祛卑存荣。
她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此而已。
“姑娘!来个糖人吗?”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热情地招呼着,铺子上插的糖人一个个栩栩如生,引来不少孩童垂涎。
姬玄犹豫了一下问道:“多少钱?”
“五文钱一个,个头大,糖汁足的很。加三文的话,姑娘你说捏什么,可以给你现捏!哎呦,你个小娃娃,不要乱摸,把我的老虎头弄掉了!”
老糖匠转头拿起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老虎,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一个小孩子好奇的手。
姬玄看着这样的场景,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仿佛被戳了一下,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给我来一个八文的。”
“好勒,姑娘你要捏什么啊?”老糖匠一边准备糖罐和工具,一边问向姬玄。
姬玄沉吟了一下,笑道:“照着我捏,行吗?”
“没问题。”老糖匠一口应下来,抬头看去,却是一愣。
他好像记得刚才这位姑娘,不长这样啊?同样的衣饰发型,面容却褪了几分温婉,多了几分大气,眉目之间似乎还隐隐流转着一丝难以形容的威严。
之前这姑娘,是什么样子来着?老糖匠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再看这姑娘的面貌,却十分自然,丝毫没有违和之感。
仿佛这样一副容貌天生就该存在着。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不应该被质疑。
老糖匠端详了几息姬玄的脸,先前脑海里的疑窦不知为何就无影无踪了。
也许是自己看错了,这位姑娘原本就长这个样子的。自己真是糖人捏多了,眼睛花了。
“交给我吧。”老糖匠笑呵呵地应下来。开始着手做。
县城的上空,常人看不到地方,一道妖气掠过,向东南方窜去。
回来了。姬玄目中闪过一丝笑意。顾家的因果,便在今天了结罢。
“老伯,我现在有事情要离开一会儿,你能记住我的样子吗?”
老糖匠愣了一下,不过马上答道:“自然可以,老头子我记性好,姑娘你又长得好看,就是你不在这,我也能给你原原本本地捏出来。”
“那好。”姬玄笑了一下,将钱付给了糖匠。
“做好后先替我留着,等我事毕后再回来取。”
顾喻回到宅子里后,本想先去正院休息,可随之一阵胸闷气短,待到调整过来后他站立了片刻,还是转身调了方向。
“公子,不去看少夫人了吗?”侍立在一旁的仆从连忙走上来,有些担心地看着面色发白的顾喻。
顾喻摇了摇头,“我一会再来。”说罢又沉吟片刻,复又开口:“不必告诉娘子我回来了。你们也自行做事去吧,我四处走走。”
几个下人应下后离开,顾喻便独自一人朝着偏院走去。他的宅子不像顾家主宅院落纷多,只有两个偏院和一个主院,院里种了松柏,看起来清净文雅。
看着大公子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一个丫鬟面上闪过一丝犹豫,还是轻轻跟了上去。
转过一个拐角就是一个偏院,当初顾喻一时兴起,为之取了个名字叫做饮湖居,平日里没什么人住,倒也空闲。
此刻他方走进院里,却听到主屋里却有轻轻的吟诵声传来,少女娇柔的嗓音像黄莺的吟啼,直传到人的心里。
顾喻面上不禁浮上一丝笑意,轻轻推开屋门。
日光透过窗上的薄纱照进少女身上,黛眉舒展,腰肢柔软,此刻正慵懒地伏在案上,轻轻念诵着宣纸上的诗句。
见到顾喻进来,少女有些意外地抬起双眸,面颊上浮上些与衣裙一般的粉色。“公子。。。。。。你回来了。”
“莲衣。”顾喻温柔地应道。“你在读什么?”
“只是公子前几日作的诗,心中喜欢,便总是忍不住读。。。。。。公子明知故问,还能读什么呢?”少女有些羞怯般遮住了纸张,娇嗔的模样比春景还要撩人。
顾喻捺住了心里的躁动,温柔地说道:“你若是想读,我再为你写几首便是了。”
“真的吗?”少女似乎有些惊喜,接着脸却更红了几分,“为我写诗怎么行,我只不过是个侍女而已,公子莫要唬我。。。。。。”
“怎么会,我从未将你当下人看过。。。。。。”
屋内暧昧的气氛萦绕,顾喻也自觉逾矩,但每次一看到莲衣的盈盈双眸,就忍不住言语温存。
若能与这样的一个可人能朝夕相处。。。。。。心思摇曳间,妻子的面容突然浮现,顾喻神智一清,就感到胸口一阵气闷传来,他掩面低咳起来。
就在咳嗽声响起的时候,门外微不可察的一阵脚步声远去。正是之前跟来的那个丫鬟,此时正咬着银牙往主院走去。少夫人还在那里里忧心地等着公子回来呢。
这么久了,她们下人也不是瞎子的,有些事情是时候说道说道了。
听着脚步走远,莲衣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上前扶住顾喻,口中却是担忧的语气:“公子没事吧?”
有你在身边,他的事情可大了。姬玄靠在门边默默看着这对举止暧昧的男女。
她沿着妖气来到顾大公子的宅子,施了个隐身咒跟着顾喻走进来,看着这狐狸施媚,公子迷神,当然,还有丫鬟偷听的全程。
狐媚的效果在凡人身上不可谓不小,要是这只狐狸想害人的话,所缠之人就更危险了。
显然,这只年轻的狐妖就是那种下足了功夫在媚人上,又存着害人之心的后者。
顾大公子只觉得胸闷,却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阳气正附着在丝丝黑气里,被那狐妖的指尖勾去。黑气越胜,阳气越衰,照这样下去,不出三年,他必将精力衰竭而死。
现在的不适,只是大厄前的轻症而已。
莲衣满意地看着顾喻的阳气被自己吸过来。这算什么,等日后自己登堂入室成了他的妻子,吸的要比这更多。
然而或许是受了昨夜那个修行女子的影响,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她今年才刚化成人形,老母就派下这么难的任务来。不知道那女子什么时候能被奶奶抓住。。。。。。咦,怎么吸不动了?
莲衣疑惑地看着断掉的黑气,再行施法,黑气却仿佛又一次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打中,消失在了空气中。
这是怎么回事?
空气中突然有一声隐约轻笑声响起,顾喻没有听到,依旧簇着眉平复呼吸。
莲衣却煞白了脸色。
这是有人在与她作对!
自己看不到那人的样子,就说明那人肯定比自己要强。那声音仿佛是个女子的笑声。。。。。。昨夜那个眼里带着促狭的面容突然出现在莲衣的脑海里。
糟了!
来不及想更多,莲衣朝着公子勉强一笑:“公子,我才想起还有急事要做,先出去一下。”
说罢也不等顾喻的回应,起身急急地向门外走去。
姬玄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果然见那女子一出屋子便化为红狐就要窜出院去。
“这就要走吗?”姬玄现出真身,抬手一点将那狐狸定在空中,直坠了下来。
却见那狐狸掉在地上后奋力一挣,居然又化作了人形,与此同时凄厉地喊了一声:
“公子救我!”
对峙顾家(下)()
戚若听到消息的时候;手中的笔一抖;宣纸上洇出一团墨迹。
丫鬟脸上满是不忿;嘴中还在嘟囔:“自从那小婢子来了之后;公子还专门让她住在偏院;隔三差五就去找她;我;我还看见公子送了她一只镯子!”
丫鬟咬了咬牙,“那是公子之前许诺给您的啊!”
戚若嘴角溢出一丝苦笑:“一只镯子而已,我并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那个人,和那颗心。
他也曾许过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曾许过她执笔泼茶无二心。
成婚三载;还是新的软玉温香;胜了当初的心意与誓言。
“要我说,就该趁早把那个小婢子赶出府去!”
戚若苦笑着正要摇头;忽然见门被推开;一个下人慌张地跑进来:“少夫人;公子在后院出事了!”
戚若大惊失色;倏地站起;笔墨栽在桌上;黑淙淙的墨汁晕染出大片乌黑。
说是公子出事,其实是公子正护着真正出事的人。
后院里,莲衣半倒在地;手里紧紧抓着顾瑜的衣服;脸上泪痕未干,将小脸紧紧贴在顾瑜大腿上,看着姬玄瑟瑟发抖。
顾瑜扶着莲衣的后背,对姬玄怒目而视:“尔本为主家的客人,为何要在这里欺负我顾家的人?”
姬玄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欺负她?我怎么欺负她了?”
莲衣一张小脸梨花带雨,煞是可怜:“我,我一出门,她就要把我拉走,说要以活人做引炼药,莲衣不想死,公子救我,救救莲衣啊!”
顾喻眉心一跳,这女子昨日自称山中异人,他本心存怀疑,如今听莲衣之言,竟是一个食人血肉的邪士!
姬玄很想翻一个白眼,这只狐狸心思还挺活络,眨眼间就编出了一个理由。只不过明知实力悬殊,还要拉着顾大公子挣扎,这是在拖时间,还是另有算计?
她心绪运转,开始释放出法力感受附近的气场变化。
天地自有其气场,任何仙佛精怪,灵物法阵等存在都会影响所在之处的气场。
她早在几十万年前就已经立道识于天地,从自天地气场乃至因果气运都可自然感应。如今神魂不全,感应所到也难免薄弱疏漏,不排除有法阵钻此空子的可能。
如今法力一放便化作极薄的法网向四周扩散,不过两息,整个柳填县甚至包括四周山脉的气场都呈现在姬玄的脑海里。
寻常之处,以及。。。。。。有异之处。
果然是有着后手。
姬玄收回法力,似笑非笑地看向莲衣,狐妖俏脸惨白,水盈盈的眼中却隐隐透着一丝阴戾。
这些小辈现在一言不合就要搞个大事情,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
不过都设下如此隆重的待遇了,她要是不迎上,岂不是对不住她们苦心折腾?
好在她的后手,也已经来了。
顾喻见姬玄虽为女子却气度不凡,本来不意怀疑其是邪人,但莲衣心思淳朴善良,总不会说谎
此时见姬玄不说话,莲衣的脸贴在自己的腿上,温热的触感丝丝麻麻顾喻语气更加强硬:“姬姑娘若是不说清楚,今日之事恐怕不能轻易了之。”
院内气氛正僵持着,大门忽然被推开,一群人匆匆进来,中间的女子秀丽端庄,温婉大气,担忧的目光一进院就落在了顾喻的身上。
“阿若?”顾喻一愣,“你怎么来了?”
“有人告诉我后院里出了事情。。。。。。”戚若见顾喻模样无妨,提着的一口气微微放下,目光环视院内一圈,眉头轻皱:“这是怎么回事?”
莲衣只是倚着顾喻的腿,低头轻轻抽噎,并不答话。顾喻有些难堪地抿了抿唇,“莲衣说是这位姑娘强行将其带走以活体炼药,故而我将其拦住。”
有这等事情?众人大惊看向姬玄,怀疑和惊惧参半。莲衣的一面之词固然不可全信,但若真的是拿人炼药的妖人。。。。。。
姬玄扫视了一下院内,那被顾喻称作阿若的女子也是一身正气,福泽深厚。恐怕应是这宅子里的女主人了。至于那群小厮。。。。。。却是有一只狐狸混在了里面,同正装模做样的狐妖莲衣一样,黑气环身,灵力杂驳。
这是通了消息,一同拖延时间的。姬玄心里明亮,迎着众人的注视朗朗开口:“你们莫要听信她的话,我不是邪术的人,此次找她也并非为了炼药。而是她偷了顾家一样东西。”
此语一出,众人哗然。姬玄不温不缓地继续说道:“顾家既然于我有恩,我便有意在此处报恩。她既然偷了顾家的东西,自然要叫她还回来。”
“阁下既然说莲衣偷了我家的东西,那请问究竟偷了什么?”顾喻沉声问道,护着莲衣的姿态一览无余。
戚若的目光黯淡了一瞬,不过还是坚定地看向姬玄,表达出和夫君相同的立场。
“此事若想说清也容易,人证物证皆在,不过——”姬玄满意地看着莲衣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接着说道:
“要诸位随我去顾家主宅一趟,到了那里,便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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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正院的门堂里,顾老爷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看起来仙风道骨的道士,须臾呵呵一笑,开口问道:“道长既然说顾家即将迎来一劫,不知是何劫难,又将要如何化解啊?”
明真神色郑重:“不瞒善人。我初进来只是见到宅子上方有黑气缭绕,便知将有厄事,但方才又卜一卦,才算出此劫极凶,由子系引出,若是不能化解,则全家都难以幸免。”
听明真说的如此严重,顾老爷和夫人的面色也不是很好看,二人对视一眼后,顾老爷问道:“那不知有何破解之法?”
明真在此事面前也不卖关子,直接答道:“水命遇厄,金命挡灾。此次灾劫须有金命之人挡住,才可化解。”
“那何处去寻这金命之人呢?”顾老爷随即问道。
但还未听到回答,就听得门外喧闹声传来,一个小厮急急来报:“老爷,大公子一家来了!”
众人都向外走去,明真也随之转身,面色凝重地感受着法器的嗡鸣。
劫难降至。
妖狐现形()
这头消息刚传到;那边浩浩荡荡的人已经走进了大门。当头的顾大公子皱着眉;身后的娇弱少女白着脸。明媒正娶的少夫人面色复杂抿着嘴;设宴招待过的女客目光如炬含着笑。
庭院里微风阵阵;老爷夫人面面相觑。
顾喻神情端肃;先施一礼;“子喻见过高堂;此次前来是为了求证一事。。。。。。”
原本似有似无贴在自己背后的娇躯突然一颤,顾喻话语一顿,就见一个一身道袍的山羊胡男子从门内走出;目光如刀,扫向自己的身后。
一路上都没说话的姬玄突然开口:“道长,还不出手;留着这只畜生过年祭祖吗?”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明真心中也是一震,身上的法器仿佛也迎合起了姬玄的话;灵力波动更加剧烈。
先前他还因为感受到妖气而惊疑不定;如今有法器指路;正是有邪妖在此无疑了!
心中的犹豫一扫而空;明真横眉竖目道袖一挥;一柄拂尘现于手上;不偏不倚正指向极力躲起来的莲衣。
“妖畜,还不现出原形!”
一声大喝拂尘甩动,卷起一道青光正中莲衣身躯;刹时一声惨嚎响彻院内。院中众人只觉得寒毛倒立;那少女的嗥声尖利,竟不是人的声音!
青光散去,哪里还有女子身影?只见一只硕大的红毛狐狸伏在原地,褐色眼珠中寒光闪烁。
场面刹时寂静,不知是谁响起第一声尖叫,众人推搡喧哗着散开,迅速在红狐附近腾开了一处地方。但随即又是一声惊叫声响起,原来人堆里也出现了一只红白相间的狐狸,像被什么东西压在地上,挣扎嘶叫不已。
有人认出那狐狸所在之处正是顾公子家一个小厮站着的地方,顿时惊恐更甚。
这顾公子家里,竟藏着两只狐妖?
怎么会这样?
方才还满脑子要为莲衣讨回公道的顾喻此刻脑内嗡嗡作响,正如一桶冰水当头兜下,令他如坠冰窖。先前的温柔旖旎全都化作寒意绕体,恍惚间被人拉着后退,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姬玄轻轻摆手阻止了想要再行动作的明真,微笑着看看向顾家众人:“现在大家可都明白了?这女子乃是狐妖所化。至于我所说她偷取了顾家的东西,也并未说错。”
“这狐妖借助与顾大公子亲昵之际,吸取了顾公子的精气,若是持续下去,顾公子必将命不久矣。”
说罢姬玄捏出一个法诀,仿佛一道清风划过,众人眼前一明,只见庭院中黑气萦绕,大多来自于伏在地上的两只狐狸身上。
至于剩下的,则是在顾大公子顾喻的身上盘旋,尤其是眉心处一团暗沉,更显得整个人死气沉沉,活力尽褪。
“喻儿!”
顾夫人一声悲呼,接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紧紧抓住顾老爷的胳膊。戚若也是面色发白,看向顾喻的目光既有悲愤又有无尽的担忧与后怕。
至于院内家丁小厮,丫鬟老妪,无一不惧恶交加,连带着看向顾喻的目光,都在怜悯中多了几分隐隐的嫌恶。
顾家名正一世,顾大公子却是被狐妖迷昏了头,不仅藏纳狐妖在家宅内行苟且之事,还被那妖怪吸取了精气。
而若这狐妖真的吸人精气,谁能保证他们也没受过害?
惊极恐极,怨极恶极。在这骤变面前,没人来得及掩饰自己,除了已经被吓的不知所措呆若木鸡的,每个人都在混乱中露出自己的真实态度。
而顾喻看着自己身上的丝丝黑气,已是面色青白,他转头看向父母家人,再看向自己的妻子,看到那原本温柔如水的目光中此时不仅带着担忧心痛,还隐隐含着一分失望。
他忽觉一阵血气上涌,捂住胸口咳出一口血来,在惊呼声中踉跄后退两步,目光却祈求地看向姬玄——那院中唯一神色不变的人。
她识出了狐妖原型,必定也能解决此事。
姬玄看着院中百态,悲伤,愤怒,恐惧,厌恶,失落,绝望最后落在院中的红狐身上。那褐色的眼珠转动着,闪动着浓郁的嘲讽之意。
她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院中黑气顿消,众人也是一怔,俱都看向她。
狐狸警惕而怨毒地盯着她,喉咙里发出嘶嘶声,爪子间隐隐露出钢针般的利甲,抓的砖石地面陷下几道凹痕,却不敢做出其他的举动。
“你残害人命,今日将你诛杀于此,可有话说?”
红狐的瞳孔瞬间一缩,嘴巴一张,吐出的竟是人言,声音尖利中带着怨毒:“你本也不是人,帮着这群人有什么好处?你看这些人,贪色,愚蠢,懦弱,又弱小又可欺,何必为了这些人与我狐族结怨?”
“我不是人?”姬玄眯了眯眼睛,“你为何这么说?”
事已至此莲衣也不再装模做样,当即答道:“你身上有仙气,定是个修行的散仙。我说的没错吧?万物自有其命数,顾家命数在此,你何必妄自干预呢?何不如看穿红尘,超脱修行,方能修为精进,也好过在这尘世里打滚。人有人道,妖有妖道,仙有仙道,各自互不干预,岂不是更好?
明真听得一愣,没想到这狐妖竟说的头头是道,不过他做为人,此刻听得却是一股怒气上涌,刚忍不住要出手惩戒这个狐妖,却听得姬玄大笑起来。
“好个人有人道,妖有妖道,仙有仙道。好个万物自有命数!”
笑声渐歇,姬玄面上总带着的似是而非的笑意却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隐隐杀伐之气。
“那便睁眼记住,今日你们被仙人诛杀,仙道所斥,天地所不容。从始至终只是因为,你们得罪了人道而已。”
“顾家的命数如何不由得你来评判,不过我却知道,从与人族站在对立面的那一刻起,你们的命数就将尽了。”
庭院中鸦雀无声,明真面色变幻不定,若有所思。姬玄勾起嘴角,仰头朗声道:
“说了这么久了,诸位狐族藏着不闷吗?何不出来一起谈谈,让我见识一下尔等修炼千年的心得?”
命数已尽(上)()
宽阔的街道上人烟稀少;气派的宅院门邸立在两侧。偶尔走过几个翠衫的丫鬟;走着走着突然惊叫一声;手里的篮子掉在了地上。
“干什么哪?”后面的丫鬟走上来;见到前面的丫鬟颤抖着手指向一处大户的门院;“你;你看”
只见那原本气派的顾家府宅上;黑气如雾萦绕不散,从烫金的牌匾到雕花的房梁,像蛇般蜿蜒又像网般细密;整个顾宅上方像笼了层厚实的黑纱,阴翳可怖。
“夭寿啦!”几个姑娘连东西都顾不得捡,逃也似的跑了过去。
与府外的惊慌相比;府内之人要么是已经口吐白沫不省人事;要么也是两股战战难以站立。
从院中看去,那黑雾遮天蔽日;从腾腾黑其中露出无数双发着黄光的眼睛;有些已经慢慢挪出;现出了身形。
狐狸;都是狐狸!房梁上;院角里;墙头屋檐一只只狐狸从黑雾中走出来,暗黄的眼珠中充满着恶意。
明真紧握手中拂尘,眉头几乎拧成了一股;如临大敌地看着四周围上来的狐狸。
这些狐狸有一个算一个;至少都是开了灵性的。而且它们要么手上有什么厉害的宝物,要么厉害的祖宗在此处。
否则他的通天盘怎么可能察觉不出刚才浓郁的妖气?
“你们这一族子荫颇为丰盛啊,是原本就在柳填地界的吗?”即便是在漫天黑雾,妖气横斜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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