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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贫家女-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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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嗯,怀慕怀仁呢?”汪怀善左右顾望。

“跟先生学习去了。”张小碗放下手中针线,对萍婆道,“下去给善王端杯茶上来。”

“是。”

“萍婆婆。”汪怀善笑着叫了她一声。

“老婆子这就下去端茶。”萍婆笑着说道。

等她出去,堂屋里就只剩他们母子了,张小碗朝他温言道;“坐过来罢。”

“娘就知我有话要跟你说?”

“唉。”张小碗笑叹了一声,“莫顽皮了;坐过来呗。”

汪怀善这才大步过来;坐下后凑近张小碗;轻声地把在宫中的事跟他娘说了一遍;又把wωw奇Qìsuu書com网那道圣旨不着痕迹塞进了她的袖中。

张小碗摇摇头;“你父亲会知晓的,你知瞒不过他。”

“我就是要瞒,”明知瞒不过,但汪怀善听了,还是挺不服气地说,“你就这么信任他,什么事都跟他说?”

“我这不是信任,而是何事不是他在做主?只有他往前走,才能带我往前走,”张小碗淡淡地说,“娘就是一个内宅妇人,外面的事能知晓多少?你们又瞒了我这么多,有什么是我能看得清的?不跟他说清楚了,不听他的话去办,莫说会害了汪家的其它人,要是害了你们三人中的一位,我又如何是好。”

“那他反了你就跟着反?”汪怀善不是真没有怒气的,他低头焉焉地道,“你就要跟着他去死?这是你的真心话么?还是这话也是他教你说的,他逼你说的?”

“跟,这不是他教的,也不是他逼的。”张小碗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淡淡地说,“因为娘亲知道,就算他护不住我,也定会为我护住我最心肝宝贝的你们,这样,你可满意了?”

“娘!”

“娘知晓你现在只替娘不平,你懂事,忘了自己的那些,偏把娘受的那些全记在了心头不忘,”张小碗拍拍他的头,轻言道,“可人死抓着过去有什么意思?要是抓着过去日子好过些,便也可行,明知不会好上一丁半点,不能却为,那只不过还是意气用事,娘都教你去释怀,去习惯,怎地自己就不行了?”

说到这,她却是笑了起来,道,“你倒是知道了不在皇上面前不驳你父亲的面子了,自己都承认了的事,还要来跟娘抱怨,果然是娘的娇儿子。”

汪怀善被指出事实真相,有些恼了,“你现在都不偏心我了。”

张小碗眼中带笑瞥他一眼。

“娘。”

“哎,”张小碗笑道,“现下何曾不是在偏心你?”

“好罢。”汪怀善想了想,她做的万般事,确实都是为他在打算,但他还是不甘心,“那孩儿为你讨的圣旨呢?”

“有用。”张小碗先是夸他,随后便又说,“你也跟了你父亲些许日子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多少有数,别照着皇上的想法去想他,你见他是什么样的,自个儿就怎么想。”

汪怀善闻言微皱了一下眉,低头思索了一会,才叹气道,“孩儿知晓了。”

“那就好。”张小碗拍拍他的手,继续手上的针线活。

“娘,你当真是外面的事一点也不知晓么?父亲兵营里的,你也不知?”

“不知,”张小碗摇头,“你父亲也不让。”

“那……”

“娘这里长着眼睛,这里长着脑子……”张小碗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的脑袋,温和看着他说,“你也是。”

“你就真不想知?”汪怀善忍不住道。

“想知啊,那你能告诉娘吗?”张小碗笑看着他。

汪怀善便又闭上了嘴。

“那他去死,你真跟着去?”汪怀善在椅子上不安地移了移屁股,忍不住又问道。

他反来覆去地问,可见是真计较得很,张小碗忍不住伸手抽了下他的脑袋,咬牙道,“浑小子,你看他打了这么多年仗,他能活到现在能是不惜命的人?”

“可总有比他厉害的人罢?皇上就是。”

张小碗没好气地瞪了非就此纠缠不已的大儿一眼,“再没完,晚膳就别来跟我用了。”

汪怀善见她这般说,便摸摸头,委屈地撇了下嘴,连告退一声都没有,就垂着头走了出去。

他走三步就停一步,张小碗手中针线没停,冷眼看着她这大儿耍宝,由他去了。

汪怀善停了两次,就没人叫他,走到门边他气冲冲地大步冲了出去,但冲到院子里,又觉得心口气不平,又冲回堂屋对张小碗大声地说,“我一年才见得你几回?才一起住几天,你便又对我发脾气。”

说完还跺脚,怒道,“不用晚膳便不用。”

说罢,就又一阵风地冲回了自个儿院子,找着了自己媳妇,把下人赶了出去,趴在了她怀里闷了好一会。

“出何事了?”木如珠拍拍他的背,温柔地道。

“唉,无事。”汪怀善抬起头来,坐直身体又恢复了平时的嘻皮笑脸,“善王妃,你晚上带我去娘亲那用膳呗。”

“为何?”木如珠微张了张目,“平日不就是我俩一起去的么?”

“我惹娘生气了,她不准我与怀慕他们一起用晚膳,你便带我去,看在你的面子上,她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木如珠好笑,“你又惹娘生气了罢?昨天娘都训你了,怎地今天又惹她生气了?”

“她嫌我噜嗦,我不就多问了她几句话罢了,母不嫌子丑,她怎可嫌我话多!”

“你啊……”木如珠看了看沙漏,算了算时辰,便不由轻吁了口气,“还好你回来得及时,现下这时辰父亲定是回来了,要是见你不听话,免不了还要被他训一顿。”

“媳妇儿……”汪怀善一听,把脑袋都埋在了她的怀里,“还是你对我好,不生我的气。”

木如珠听罢,便好笑地笑了起来。

汪永昭一回来,张小碗随他回了房,给他换了衣,净好脸与手,便给了他那道圣旨。

把圣旨扫了一遍后,汪永昭开口道,“还有七日就要下葬了,这段时日府中会大做法事,我会让一队护卫驻于院内,平时无事,你不能出门。”

“好。”张小碗想了想,“但灵堂……”

“你早晚去一趟,日间有善王妃。”汪永昭淡淡地说。

“这几日总得哭灵罢?”张小碗想可不能什么事都省了。

“不用,找了几个婆子在哭,足够外面的人听了。”

张小碗无奈,“有法师看着呢,总得一日去上一次。”

“他们只会拣好听的说。”

张小碗“啊”了一声,“法师是您的……”

汪永昭挑眉看她,张小碗便把“人”字咽下,便垂下了眼。

她脸色平静,但汪永昭知晓她表里不一,便道,“他们是我的人,但也是真和尚,这几日你就好好呆在屋中,哪都别去,如有意外,汪实他们就会带你走,到时你带着孩儿往北边走就是,什么都不想用。”

“还有意外?”张小碗是真惊了。

汪永昭翘翘嘴角,“我跟你说过,皇上不是那个皇上了,偏你还真当他吃素的。”

“我……”张小碗想说她未曾,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带着孩子往家里走就是,”汪永昭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到腿上,伸手抱着她的腰,“我信你护得住。”

“我知了。”张小碗点头。

“不过这是以防万一,如果皇帝见好就收,我们能一道走。”汪永昭摸了摸她还有薄茧的手,“便是不能,我也会回去,只不过晚上些许日子。”

出殡前四日,汪永昭一大早受皇上的召令就去了皇宫,靖皇正在御花园里散步,见到他来,便摆手免了他的礼,让大太监去叫幼子过来。

“朕听说你那小儿有两岁了?”

“虚岁有三了。”

“嗯。”

靖皇走了几步,见汪永昭垂首不语,又道,“朕的太子也是皇后的幼子,今年虚岁有十三了。”

“太子吉祥。”汪永昭朝东边拱了拱手。

“你二儿叫怀慕是罢?”

“是。”

“几岁了?”

“虚岁有八了。”

“跟琦儿差不了几岁。”

汪永昭再次停步拱手。

靖皇这次也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他淡淡地道,“朕的太子缺个伴读,你走之前,是留下二子,还是幼子,永昭,你给朕个答复。”

、219

“这;”汪永昭犹豫了下,垂首说,“承蒙皇上厚爱,臣不甚惶恐。”

“说罢,到底留谁。”

“望皇上恕罪,说來,”汪永昭顿了顿,轻声道,“臣大儿已被皇上封了王,皇上对汪家已是恩德戴天,哪还敢再当太子伴读重任。”

“永昭;你这是要逼朕。”靖皇冷冷地说。

“皇上恕罪。”汪永昭掀袍跪了下去。

“你这是不想把你的儿子留下一个了?”靖皇冷笑了一声,“哪怕朕让你们一个都回去不得?”

“臣不敢。”汪永昭往下磕头。

“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靖皇呵呵冷笑了数声;对跟着太监而来的幼太子刘琦说;“看清楚了;这就是我们大凤朝有名的杀将汪大人。”

“见过太子。”汪永昭半弯着腰;垂首再朝太子一拜。

“儿臣见过父皇。”刘琦扫了汪永昭一眼;便朝靖皇请安。

“起罢。”

“谢父皇。”

“琦儿,父皇给你找汪大人的二子汪怀慕与你当伴读,可好?”

“甚好,儿臣不甚感激。”刘琦朝靖皇弯腰拱身,回头又朝汪永昭一拱手,笑道,“多谢汪大人。”

汪永昭垂首不语。

“丧后,便送来罢。”靖皇挥了挥手,让汪永昭离开。

汪永昭沉默不语,再朝他们父子再各磕一头,躬身退下。

看他弯着腰退下,在汪永昭走了几步后,刘琦甚是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地跟靖皇说,“父皇,他看来没您说的那么厉害嘛,看起来跟条狗一样。”

他现在这弯腰退下去的样子,就像一条狗,哪来的杀将气魄。

靖皇看他一眼,转头看着汪永昭那停顿了一下的步子,嘴角泛起了点笑,这时刘琦突又笑道,“不过,不会叫的狗更咬人。”

“你知就好。”靖皇看着汪永昭突然直起腰,大步离去消失的背影,不由好笑地摇了摇头,朝太子拍了拍肩,“陪父皇走走罢。”

“是。”刘琦笑道,眉目之间也有些许笑意。

汪永昭回了善王府,一进书房,汪怀善就进了书房,问,“怎么样?”

“要怀慕。”

“哦。”

汪怀善找了张椅子坐下,把玩了手中的剑半会,才抬头朝汪永昭问,“您有什么主意?”

他娘不会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载)欢母子分离的,再来一次,汪怀善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住。

她这一生,吃了太多的苦了。

“把门关上。”

汪怀善起身,把书房的门掩上。

“等。”汪永昭把字练完,拿起端详了半天,这才扔到了火盆里。

“您的意思是?”汪怀善犹豫了一下。

“出殡的时日会再拖半月,等边漠的消息。”

“什么消息?”汪怀善刚坐下的屁股又从椅上弹了起来,他站在原地,受惊地看着他的父亲。

“等大夏的消息。”汪永昭嘴角翘起,看着他像受了惊的小兔子的大儿子,“怀善,怀善,你母亲没把你的名字取错。”

他长得最像他,可那心思,却像不到一半。

“父亲,”汪怀善受了惊,咽了咽口水,干脆一屁股坐下了地,“夏人反了?”

“反了?”汪永昭哼笑了一声,“那叫什么反?”

他又重提了笔练字,淡道,“夏国乱了,不再是大凤朝的夏国了。”

他就等那千里驿报飞来,看皇上到时打算怎么处置了他们汪家这几口人了。

无论他打算如何,他都有了那应对之策。

“父亲……”汪怀善坐在地上喃喃地又叫了一句。

汪永昭未理会他。

良久,汪怀善抬起头,看向他,叹了口气,道,“娘说你定能护我们安危,我还想您再怎么斗也是斗不过皇上,便想着为他们求一道能保命的圣旨。”

“你信皇上,”汪永昭垂眼在纸上挥毫,嘴间则漫不经心地道,“那是你的事。”

他要是信皇上,包括这位坐在地上的善王,早不知死了多少次。

“娘说让我信您,”汪怀善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她又没说错。”

“莫让她操心了,”汪永昭停笔,抬头与他冷冷地道,“让她好好带着你两个弟弟长大就好,你的事,自有我替你安排。”

“嗯。”汪怀善靠近他的桌子,随即趴在了上面,看了他那字劲透背的字几眼,嘴里轻道,“其实我没您想的那么傻,我只是没您那么狠。”

说到这,他顿了顿,又苦笑道,“像您这么狠的,这世上有几人?”

夏人乱是自来的事,但在这当口出事,他这父亲肯定是在其中推波助澜了。

“所以,您是银子也不帮他找,玉玺也不帮他找,质子也不给他留下?”汪怀善想了想,又道,“不,您还等着他回来求你为他打仗?”

汪永昭挥毫的手未停,这次直至最后一字写完,他才轻“嗯”了一声,淡然道,“也不尽然,你的那个皇上,他翻脸比翻书还快,也许为此更想让我死也不定。”

这次,皇帝要是再不给他留后路,他就是要拿他的江山办他汪永昭了,到时,送他们母子几人出去了就好,他留着陪皇帝斗上最后一场。

汪怀善听了他的话,好'TXT小说下载:www。99down。net'久都未语,良久后他才说,“孟先生曾跟我说过,您是个谁跟您过不去,您就必跟谁过不去的人。”

“孟先生说的?”汪永昭轻瞥了他一眼。

“孟先生说的,”汪怀善把他写满的那张纸拿起看了一眼,就又扔到了火盆里,与他摆正了眼前的白纸,才道,“您就别怀疑是娘亲说的了,娘亲一生都不会与谁说您这样的话,哪怕是我。”

“她的婆妈,你学了个十成,她的谨慎,你五成也未学会。”

“呵。”

汪怀善双手重新抱握,重趴在了桌子上,他闻言轻笑了一声,看着汪永昭写了一列字,才道,“她说不愿我过于谨慎,她说过于谨慎放到我身上,便是拘束,会把我的胆子拘小,翅膀拘硬,飞不了原本那么高。”

说到这,他伸手挠了挠脸,又道,“她还说摔倒了爬起来就是,吸取教训下次不犯就好,切不可因噎废食,以前我当她的话说得甚好,后来知道人不是可以想摔就摔的,有时摔倒了,命都丢了,哪还爬得起来,但现下,我却好像又懂了……”

他说到,抬起头看向汪永昭,静静地说,“她把您推到了我前面挡着,让我摔倒了,您能帮我挡挡箭,好让我有爬起来的时间。”

汪永昭自写他的字,没说话。

“父亲……”当他一张纸再次写完,汪怀善又叫了声他。

“你知就好,”汪永昭搁下笔,揉了揉手,他细细看着他写的字,嘴里心不在焉地道,“别跌太多次了。”

这次,他对他的字甚为满意了,便对汪怀善道,“去开门叫人带怀慕过来。”

“作甚?”汪怀善打开门回来问。

“他的字微有点软,你娘让我给他看看我的字。”汪永昭说到这,看了看桌面上的字,再次满意地点了点头。

汪怀善看着他父亲那狂放得似一笔挥成,又力道快要透过纸背的字,好一会才抬头朝汪永昭道,“怀慕还小。”

“你懂什么,你娘说的自有她的道理。”

果不其然,怀慕被带过来后,一看他父亲的字,看了好一会,又提笔自己写了几字,这时,他脸都苦了,满脸沮丧地看着他们说,“爹爹,大哥,怀慕的字好丑,你们且等我一等,怀慕练完三张纸,便随你们回院找娘亲。”

说罢,朝两人恭敬垂手一揖,便提笔认真地一笔一划练了起来。

汪怀善偷偷过去瞧了两眼,回过头来跟汪永昭嘀咕道,“不丑的嘛。”

“软了些。”

“那也不丑。”

“练字能练性子。”汪永昭轻瞥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汪怀善这才坐至了一边,懒懒地像没骨头一般懒躺在了椅子上,汪永昭皱眉看他一眼,便从桌上拿出一本兵书,扔给了他。

汪怀善接过,一看上面有他的字迹,知晓这是他常年不离手的兵书,便老实地坐直了身,从第一页翻开看了起来。

做法事的大师卜了一卦,说原定的出殡日子冲了老太爷的灵,怕是要改日出殡才为妥。

节度使大人身为孝子,自是又让法师再另算了日子,于是,汪氏老夫妇的出殡时日便又延长了半月。

这时快是七月,京都天气甚是炎热,善王府添冰的银两,外界都传言怕是有好几十万贯了。

平民百姓感叹达官贵人真是奢侈,办个丧事光用冰都能让人养活平常人家几百年的,这皇宫内宛,靖皇听说那出丧的日子又延迟了半月,他不由冷笑了起来,“他当拖几天,朕就让他躲得过?”

这时又过七日,边漠的急报就到了靖皇的手里。

随后,驿报一天一到。

靖皇手里的急报有那五封时,汪永昭呆在家里为其父其母哭丧,离出殡之日还有七日。

皇帝再令人召汪永昭,汪永昭便又低首进了正德殿。

“汪大人,夏人之事你可知晓?”靖皇看着底下把头低得甚是恭敬的人,忍了满腔的怒火问道。

“夏人之事?”汪永昭迷惑地抬头,“皇上,所指何事?”

“夏王禅位东野王。”靖皇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

“臣不知。”汪永昭皱眉道,“这是何时之事?臣自来京后,只接过镇中判官一信,信中并无提起其事。”

“你还跟朕装!”靖皇抓起手中的茶杯就往底下的人砸。

汪永昭未躲,那带着狠劲而来的杯子砸上了他的脸,落地,碎了一地的瓷片。

随之而下的,是汪永昭往下掉的鼻血滴在了白净的瓷片上,白瓷红血,乍一眼看去,愣是颜色分明得很。

“你跟朕装,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你!”靖皇从他的龙桌上奋而起身,大步往柱壁上挂着的宝剑走去,只几步他就拿出了剑,再两步并全一步下殿,拿剑抵住了汪永昭的喉咙。

“来人。”这时靖皇出声,朝外大喊,“派人去善王府把那汪大人的夫人公子全请进宫!”

说罢,他朝汪永昭阴冷地笑了起来,“你当朕奈何不了你?”

“您是皇上,一切都是您说了算。”汪永昭微抬了抬手,扳了扳手中那妇人给他的戒指,嘴间淡淡地回道。

“你……”靖皇的剑往前移了一分,汪永昭的喉咙被划破,流下了血。

“皇上。”大太监跪了下来。

“成顺,闭嘴,让朕杀了他。”

“皇上……”大太监已经满脸都是泪,“您就饶了汪大人罢,他是我大凤朝的虎将啊,您还要派他出怔,代您大征夏国啊!”

皇上日渐身衰,太子尚且年幼,便是那传国玉玺甚至都不在他们手上,官员更迭,满朝官员七成都是新官,大都只会对他的命令俯首称是,现下,竟无一信任的能臣辅佐,而那武将,能带兵打仗的将军,就算是包上皇上,那也是五根指头数得过来的事啊。

这时杀了汪大人又如何,夏人来了无杀将镇压,就是善王仁善,他还真能为杀父的皇帝出征不成?更何况,南边最近又不平静了起来。

“三千里急报进宫。”

“三千里急报进宫。”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道又一道的声响。

“皇上。”看地上的血越流越多,大太监把头磕得砰砰作响,“您再多想想罢,您再多想想罢。”

这世上,岂能所有的事都如他的愿,他再想杀汪大人,这当口,却是万万不能杀他的啊。

、220

“皇上。”

侍卫躬身急步入殿;行至中央,跪下高举起了手中驿报。

“皇上。”大太监又叫了一声。

“汪,永,昭。”靖皇一字一句地从喉咙里挤出话,猛地收回手,把剑狠狠地丢在了地上;“你果然好样的。”

随即,他目不斜视大步上殿;坐入宝座;“拿上来。”

大太监立马站了起来;把驿报呈了上去。

靖皇打开一看;胸脯剧烈起伏。

看过后;他双手紧紧捏住桌案,手上筋骨突现。

“拿去给汪大人好好看看!”靖皇冷冷地勾起了嘴角。

大太监又小心地拿过驿报,转呈给了汪永昭。

汪永昭掀掀眼皮,接过打开眼睛上下扫射了一番,就又还了回去。

他垂着首站在那,不言不语。

“朕让你战,你战还是不战?”靖皇再次开了口,语气冰冷。

“待父母入土为安后,微臣就会带家人回沧州,为国效力,把夏人赶出沧州。”汪永昭开了口,语气平缓。

“为国效力?”靖皇冷笑了数声,“最好别让朕查出来,你通敌判国。”

皇帝说皇帝的,他自说他的,汪永昭眉眼未动,拱手淡淡首,“赶出夏人后,臣想跟皇上讨个恩典。”

靖皇眼睛剧烈收缩,好一会,他才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话,“说来听听。”

“臣想为皇上守一世的边关,永保夏人不侵入我国土,如若不是皇上亲召,本将这一生将永守节镇,不再进入京城。”汪永昭淡淡地道,他这话一出,不仅那大太监倒抽了一口气,靖皇在那一刹那呼吸也断了一下。

“一世再也不入京城?”靖皇刚放松的手又捏紧了书案。

“是,待臣回沧州赶走夏人后,还请皇上届时能再赐恩典。”汪永昭拱手,垂首道。

靖皇无话,随即,正德殿陷入了一片沉默中。

谁都觉得他会反,他猜出他必会反,可现下,他却用驻守边关一世的话来表明他决不会反。

以退为进?还是,他真就是这么想的?

靖皇一时判断不清。

汪永昭回来后,张小碗给他包扎好伤,又问过黄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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