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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贫家女-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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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一路高到近在耳边,这时刚在大夫那针灸而来的七婆八婆也有些匆忙地进了内屋,给汪永昭与张小碗请了安,又朝着在座的人施了礼,这才站到了张小碗的身后,等着见她们夫人的第一个儿媳妇。

这厢她们刚站定,门边就响起了汪怀善的笑声,“回头你要是得了好礼,可莫要藏私,定要分我这为夫的一点。”

话毕,就见那英武的善王带着一五官秀丽的美貌女子走了进来。

“大舅舅,大舅母,二舅舅,二舅母……”善王一路拱手过来,脸上全是狡黠的笑,“二叔,二婶,三叔,三叔,四叔,哦,四叔,可是四叔婶不曾来?想来四叔婶定不会少了我媳妇这份见面礼,您呆会可别给我藏着了,我可不依……”

庄永重闻言哭笑不得,“定少不了你的。”

汪怀善哈哈大笑一声,朝他叔父顽皮地挤了下眼,

这时,汪怀善已向她看了过来,见到她嘴角扬起的笑,他走过去跪到她跟前,把她怀里的怀仁抱到他的大腿上坐着,一脸正经地朝她道,“您看我讨的媳妇儿可好?”

这一世,张小碗第一次知晓笑得合不拢嘴是什么滋味,这时她迎上儿媳妇朝她小心看来的目光,她朝她轻颔了下首,才朝汪怀善笑骂道,“就是这大喜的日子,你也不忘跟我调皮。”

一过就是二十年,她的孩儿总算是长大了,他以后有他的家,有他的孩儿,他会知晓这世上的太多事没那么好,但绝也不会那么坏。

时间真是快极了。

“过来罢……”看着小心翼翼走到怀善身后便跪下的儿媳妇,张小碗柔声朝她道。

王如珠着跪着靠近了她,先朝汪永昭磕了个头,小声地叫道了一声,“儿媳木氏见过公公。”

遂后,又朝张小碗磕了头,便抬头朝着张小碗红着脸笑了一下,道,“儿媳木氏给婆婆请安,婆婆吉祥。”

张小碗朝她伸过手,她握上她那虎口有薄茧的手,笑容便更深,“这官话说得如此伶俐,以前不曾学过罢?”

“未曾,是这些时日来学的。”木如珠被她握了手,看着她那神采奕奕又满是温柔的眼,心下又是紧张,却又无端地放了一些提着的心下来。

“样子长得甚好,又是个聪慧的,难怪怀善欢喜你。”张小碗笑着道,松开了她的手,紧接着又打了下这时逗着怀中怀仁玩的怀善,嘴里佯怒道,“这种日子也还是没规没矩的,还不赶紧去给你父亲大人磕头。”

“唉,您别打我,我这就去。”怀善笑叹着道,在他膝上的怀仁一见得他也被娘亲打了,立马咯咯笑了起来,还扬了小手上下摇动,似在助威。

“果真是个坏小子。”刚被怀仁咬了手指的怀善笑骂,带着他跪着移了两步,笑嘻嘻地朝汪永昭道,“爹,你看小弟弟根本分不清你我,我跟你赌两坛酒,您只要不在,他定能认错人。”

他话刚话,怀仁就朝汪永昭的膝上爬,嘴里叫道,“爹爹,爹爹……”

怀善一听,脸刹间垮了,“果真是小坏蛋!”

汪永昭本是冷眼瞪着他,这时嘴角却翘起了笑,抱起怀仁,把他抱到腿上坐着。

这时张小碗见他还没规矩,伸过手来又拍了下他的脑袋,“快快行礼。”

见他又被打,怀仁拍着小手板,发出一长串欢乐至极的“咯咯咯”长笑声,把在坐的甚多人都逗得嘴角扬起了笑,便是木如珠,都好笑地看着她那被母亲训的调皮夫君。

他这般模样,她曾看到他在他那些叫哥哥的兄长们面前露过,没料想,他在父母面前,也似这般长不大,无忧无虑的样子,跟在战场上那个勇猛果敢的善王是如此的不同,但又不觉得突兀。

他就好像能得到所有人的欢喜那般,谁都想靠近他。

这时,听到屋内那欢快的轻笑声,木如珠心里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跟传言不符,便是跟姥姥说的,也不尽相同。

他那跟他长得甚像的父亲,只是比他更威严冷漠了一些,看着不近人情了点,但看得出来,他是不厌恶他的。

“敬茶罢。”汪永昭淡淡地开了口。

“是。”

汪怀善这才领了木如珠敬茶。

汪永昭接过茶后,让江小山端出一个盖了红布的红盘子,便饮了茶。

张小碗也接过了木如珠手中的茶,一口喝下后,把萍婆手中准备的精致木盒子交到了她手中,才与她微笑道,“以后就叫娘罢。”

木如珠红着脸应了声“是”。

“我还没给您磕头呢。”汪怀善这时又朝汪永昭嘿嘿一笑,给汪永昭磕了一个头,朝他伸手道,“您给我再抱抱这小子,我这几日都忙着给汪家娶媳妇儿去了,都没好好抱过小弟弟。”

张小碗听着实在是忍不住了,笑骂道,“少胡来了,带我儿媳去见外祖父外祖母和叔父叔婶,这亲都没认全,你又乱来,看你爹等会不训你!”

汪怀善哈哈大笑了几声,挠了挠头便朝汪永昭诙谐道,“那孩儿起来了啊?”

见他这时还不规矩,汪永昭冷眼看他一眼,不动如山地轻颔了首。

汪怀善这才起身,木如珠见状,又匆匆朝汪永昭跪下磕了个头,慌忙从和姥姥的手中,把她备好的礼给了张小碗,轻声地道了句,“给父亲大人和您的,您莫嫌弃。”

“不会,孩子。”张小碗轻拍了拍她的手,微笑道,“去见家里人罢。”

木如珠脸更红了,低头紧紧跟在了汪怀善的身后。

怀善这时已掀袍朝张氏夫妇跪了下去,“外孙怀善带媳妇儿给两位老人家磕头请安了。”

他说的是梧桐村话,一直浅浅笑着垂眼不语的木如珠早前被他叮嘱过,当下就紧随着他跪了下去,碰地磕头。

“这可使不得。”张阿福连忙起身,立马扶他起来。

“这有何使不得的。”汪怀善嘿嘿一笑,半起了身,扶了木如珠起来。

刘三娘见状,已把准备好的见面礼给掏了出来,一言不发地往外孙媳妇手里塞。

木如珠朝她嫣然一笑,“谢外祖母。”

刘三娘看着她明艳亮丽的笑,怔了怔,又把手上带的玉镯拉了下来,眼睛朝给她镯子的大女儿看去,见她笑着朝她点了下头,她便拉过木如珠的手,又把镯子塞进了她的手腕里,嘴里念叨道,“要多子多孙,要好好对怀善好,他心地善良,莫要让他吃亏,来生你也会得福报的。”

木如珠听不懂她说的话,只是看着她的脸,听她说一句,她便微笑着轻福一下腰,应道一声“是”,举止落落大方,又甚是得体。

她又端过奉上来的茶,跪下双手举起,给二老敬了茶。

“外祖父……”

“外祖母……”

辈份最高的二老过后,便是到汪家的三兄弟,最后轮到张家的三兄妹,随后便是府里的老人。

木如珠认到最后,脸都笑僵了,打发出去不少东西,也收回了不少东西。

等认完亲,怀善要领新媳妇去给孟先生请安,张小碗便叫人回去休息一会,到时午时再一起午膳。

怀慕与怀仁得了大哥一匣子的宝石,被七婆八婆带到一边玩去了,而外屋里,萍婆给汪永昭与张小碗送上茶后,这才坐在张小碗的下首,与张小碗说道,“那姥姥您是瞧见了?”

“嗯。”张小碗喝了口茶,淡道,“听你说,她是不会说官话罢?”

“应是不会,就算听得懂,也只有一两句。”

“那眼色便是好的。”张小碗淡淡地道,“该跪谁,不该跪谁,她比如珠都要先知会一步,我看到后头,她站在后面还提醒了几句罢?”

一直为木如珠端茶的萍婆子答道,“是。”

张小碗想了想,朝身边的汪永昭看去,“您看?”

“妇人之事,你看着办。”汪永昭看她一眼,便打开了江小山刚拿过来的几封信,展开看了起来。

张小碗便回过头,朝萍婆子道,“你帮我想想,我是教还是不教?”

怀善是她儿子,她可以什么话都可说,但新儿媳,毕竟不是她的亲女儿,她就算有疼爱她之心,可她领不领情,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看着她那儿媳,确是个心里主见甚大的。

到底,还是隔着一层,再说,每人行事风格不一样,她教的不一定对,也不一定对她有用,也不定能得儿媳妇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载)欢就是。

“她是个心里有主意的。”萍婆子想了一下,便道,“您再多打量几日,看要不要教。”

张小碗点头,叹道,“是,再看看罢。”

儿媳看起来是很紧张,但在堂屋里过了些许时辰,她就又冷静下来了,张小碗想,她儿子确实找了个与大凤朝大家闺秀不同的女子当媳妇。

另一头,她也隐隐觉得怀善不想让她教,他说她该懂的都懂得,以后去了京都也会护得住自己,言下之意就是,他觉得木如珠很强。

张小碗坐着想了想,又道,“不管教与不教,京中的局势,哪家的夫人哪样的性子,趁二夫人三夫人正在,这几天便请她过来聊一会,该让她知的都让她心里有个数罢。”

“唉,您正好也多与她处处。”萍婆子笑着道。

张小碗也笑了起来,转眼看汪永昭皱眉看着手中信纸,她推了推桌上杯子,“您喝口热的。”

这次过年,因着有些来贺喜的人赶不回去,张小碗便让这些人在除夕夜聚在了都府里过了一个年。

这上下近半月的日子,都府里的人上到下都脱了一层皮,张小碗每日都要过问不少事情,京中的事,她让汪杜氏与汪申氏每日都陪着木如珠去说话,两妯娌来与她说时,都说善王妃温婉知礼,对她们说的话甚是认真,有什么不懂的,也问得甚是仔细。

张小碗很是欣慰,本想好好与木如珠呆得一时半会,但无奈府中琐事实在甚多,还有家中人要操心,挤了又挤也抽不时间,便也只能让木如珠先跟着婶婶们说话了。

她也是让萍婆子跟在她身边,有什么不对的,有萍婆子,有那位姥姥,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现下这关头,忙完了回礼,她又要忙汪永昭麾下众大将年关的赏赐。

待刚过了初三,她累得连话都快要说不出之际,汪永昭的两位心腹欲要成亲,这两人一直要么住在铁沙镇的兵营,要么就是在外面替汪永昭跑路,他们哪有什么住所,张小碗便又是叫了管事的忙给他们找住处,可沙河镇这时哪有什么空宅子,张小碗便狠了狠心,把德阳府一分两半,写了地契出来,给了他们当住所。

这两人就算感激,都见不到忙得疲累的张小碗,总算在初五那天,带了新媳妇过来拜见张小碗。

张小碗又给他们打发了一些布料和吃食回去。

这段时日,张小碗也跟汪永昭提过,想带着新媳妇在身边看着她管家一段时日,但这日夜间跟汪永昭提起,却被汪永昭否决了,对她冷冷地道,“你这些时日忙的是我营中之事,她一个外族之女,你的谨慎哪去了?”

“这……”

看她苦笑,汪永昭不耐烦地道,“她是善王妃,你是汪夫人,你还能替她过日子不成?”

“理是这个理,却还是不放心。”张小碗叹道。

“且看着罢,要是她是个好的,日后再教她也不迟。”

张小碗听到这话,偏过头看了汪永昭,半晌见他无动于衷地回看着她,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道,“瞒我吧,你们心中有多少事,便瞒我多少事罢,一个个都不跟我说清楚,日后等我真成了那无知之妇,我看你们烦不烦我。”

汪永昭讥嘲地翘起嘴角,“你管好你的家,带好我们的儿即可。”

正月初八那天,张小碗还是把快要离开,要去京都的儿媳带在了身边,让她看着闻管家管府内之事。

身边的婆子们教她注意的妇人之事,里里外外的那些,也全都教了。

正月十五那天,汪怀善领着汪家一家,张家一家回京都。

张小妹之事,汪怀善也说会按她的意思办,让她莫担心。

张小碗送了他们走,这次没有眼泪,只有一些送他们走后的空虚,很快,这种空虚就又掩埋在了管教汪怀仁的日子里。

待到四月,春暖花开之际,张小碗等着京中定期来的信过后,便要带小儿们与汪永昭去沧州城的山里打猎,可这时京中来的信,终是让还这趟行程成了空。

汪观琪死了。

汪韩氏也死了。

、209

“青营;蓝营。”从张小碗接过怀善手里的信看过后,汪永昭抬头往门边看去。

“是。”在他的冷眼下,护卫弯腰拱手,接而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屋内。

怀善送来的急信,本是汪永昭先拆再给张小碗看的;但张小碗一上午都在书房给他(www。fsktxt。com)看书吧书籍,来信后;他便由她手里拆开了先看。

待吩咐完人后;汪永昭又从头至尾重看了一遍;张小碗看着他紧紧拢起的眉心;轻道;“我先退下,在后院等您回来用膳。”

“坐罢。”汪永昭把信放在桌上,伸出手,拉了她在他的身边坐下。

“老爷。”张小碗把他的手掌合在掌心,叫了他一句。

“百日,路上一月的行程,我们要回京城呆两月。”汪永昭又盯了信一会,方才闭着眼睛淡淡地道。

皇帝已有明令,朝廷上下,武将丁忧百日,不解职待命,但不知在京中的这两月中,皇帝又要跟他玩什么心眼。

是想收回他的节镇,还是要他的命?还是两者都想。

张小碗先前当他是在伤心,现下听着他这话怔了一下。

随即她轻叹了口气,“您是武将,这边漠缺不了您,百日出殡后,您就回罢。”

汪永昭闻言偏头看她,嘴角有讥俏的淡笑,“缺不了我?就是缺不了我才有问题,要是缺得成我,任他宰割,这才如了他的愿罢。”

“怀善信中说了,他们是活不下去了。”张小碗垂眼轻语道。

“你信?”汪永昭仰头短促地笑了一声。

怀善信中说,祖父大人突有一天醒来,在床头用药渍写下了“不得好死”四字才断的气。

张小碗想了一会,淡然地道,“如有别情,那也不是您的事,娘去得快,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别的阴谋,就是有也无妨,当年的那碗药,也是我吩咐人灌下去的,爹那头,就算是突然清醒又如何,要是出了什么事,谁能怪得了您?他一直用我给的方子在用的药,就算他是诅咒谁,那也是咒我这个不孝媳妇,跟您无关,跟汪家的谁都没关系。”

她说毕,屋子内突发陡大的一声,汪永昭重重地拍了下书案,书案上大半的籍册宣纸因此跌落了地,发出了声响,应和着那拍桌的余韵。

“闭嘴。”汪永昭发怒了,他咬着牙,喉间青筋爆起。

不是她干的,是她干的,她全担着?好大的本事!

“您有何好生气的?”张小碗却还是淡然,“我自己做的这等事,换他一句话那也是应当的,再说了,到了京中您好好护着我,我自己也看形势而为,就算出了事,想让我不得好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你当皇帝还是那个能赐你仁善之名的皇帝!”汪永昭冷笑,这时的他恨极了她的漠然淡定,他真是恨不得扇她一掌,扇清她的愚蠢。

“不是又如何?”张小碗抬眼静静地看着汪永昭,“他要杀他边疆大臣的夫人,要杀当朝善王的母亲,总得给个说得过去的说法罢。”

“他疯了,”汪永昭深吸了口气,才恢复了一脸的淡漠,“你也跟着他疯。”

“您的意思是,您不让我回。”张小碗想了想,又道。

汪永昭不语。

“我定是要回的。”张小碗轻摇了首,这时外边传来了青营蓝营首领到的话,她便站起,朝汪永昭施了一礼,就朝那门边走去。

她不回,那才让皇帝抓住了汪永昭的把柄。

他堂堂一个节度使,连夫人都不带去奔丧,这就完全不像话了。

“张氏……”汪永昭在背后沉沉地叫了她一句,口气阴沉无比。

张小碗迟疑了一下,还是回过了头,看着他,她扯了扯嘴角,不紧不慢地轻道了一句,“我不怕,您也不怕,这世上,没什么坎是人越不过去的。”

生存面前,她没认过输,汪永昭更是未曾,所以,真没什么好怕的。

“张氏!”汪永昭又大吼了一句。

张小碗再次回头,嘴角微翘,“您放心,要是有事,这次,我定会像护怀善一样地护您,您莫担心。”

说罢这句,她就提裙走了。

这次她说的护汪永昭的话,是真心的。

她从不仁善,对不起皇帝赐她的那仁善两字,但为了汪永昭这些年为她做过的那些事,为了这三个节镇已上千户的人家,更为了家中的三个儿子,要是真到了不可以收拾的地步,她也可以自刎于皇帝,自刎于朝廷面前,堵住那些嘴。

当年她绝不想死,哪怕汪永昭死了她也不想,那时,她万万没有料到,她会跟汪永昭走到这步。

无爱,但有那情义在。

四月的边漠刮来的风不那么凛冽了,张小碗感受着脸上轻柔的微风,抬头看向蓝天,边走边看着。

等出了长廊,到了后院,萍婆子迎上了上来,张小碗朝她说,“这风儿啊,暖得多了,稍会,你且和我收拾些夏日的轻衫,改明儿,我们回京中一趟。”

“回京中?”萍婆子愣了。

张小碗轻吁了一口气,“老太爷,老夫人齐齐去了。”

说罢,转头往几位先生的院子那边看去,对萍婆说,“我们去走一趟罢。”

萍婆子应了是,过来扶她。

张小碗转头看她,“这几天身子骨怎样?”

“甚好。”

“昨日那药还吃着呢。”

“没事,丁大夫说了,多吃两剂断一下根。”

张小碗轻弯了一下嘴角,走了一会,叹道,“那便跟去罢,路上有不适就说。”

萍婆风寒了几日,她是有些不放心。

“是您才替我这奴婢才操这份心,”萍婆子淡淡地说,“就是个风寒,往日那时,就是烧着又如何,该干活就干活,哪还像您似的,让我歇着还让人伺候着我。”

张小碗摇摇头,“那时年轻,到底是不比当年了。”

萍婆子沉默了一下,低头低声地说,“可不是么。”

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在边漠呆了几年,当年在他府里的岁月就跟上辈子似的。

回去那京中,现下也不知变成什么样了。

萍婆子抬起头,看着夫人那安然无忧的脸,波动的心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晚膳时分,知晓祖父母逝世,汪怀慕哀声地叹了口气,七岁的孩子竟像个大人一般掀袍跪下,对着远方磕了头,嘴间道,“望祖父,祖母安息。”

说罢起来,又朝汪永昭与张小碗作揖道,“爹爹,娘亲节哀。”

张小碗拿帕掩了嘴,朝汪永昭看去。

汪永昭怀中还坐着怀仁,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对他道,“坐回来用膳罢。”

“是。”

当晚,张小碗哄了两个小儿回到屋中,与萍婆与八婆收拾衣物,没多时,父子三人的箱笼就已收拾好了,张小碗也为自己挑了一箱素色的衣裳,就连那裙底处绣了浅红小花的白裳也没拿,全挑了素色的。

亥时汪永昭从后院回来,张小碗又拉了他到桌前,把他们离开后,府中人的安排商议了一下。

大仲他们带着走,留下闻管家,再到管事的里提一个上来暂代二管家位置。

张小碗的安排,汪永昭没有异议,他也知晓,暂提上来的是张小碗找来的人,也是他命人去刨过祖上五代的人,可以信任。

夜间沐浴过后,张小碗就沉沉睡了过去,看着她睡得安宁的脸,听了她一阵的呼吸,汪永昭才歇了灯,偏过头,在黑暗中看着她的脸。

看得倦了,想得累了,他这才闭眼。

有了怀仁后,他已经不再怎么想她偏心她大儿的事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为着她的大儿操心,但直至今天他才明了,他其实一直都想让她更贴近他的心一点。

再贴近一点,她会为他哭,也会为他笑。

那时,该有多好。

怀善的信过后第三天,汪家兄弟的信也来了。

信中没有提及不对之处,只说家中二老被仆人发现陆续断气,前后时辰相隔半时辰。

汪观琪是死在那几日觉察不对,日日守在他身边的怀善面前的,但汪韩氏那边有没有别动静,怀善在信中说他却是不知了。

想来,汪观琪这个差不多没了神智的活死人突然回过神,还找了搁置在一边的药碗写了字,想来,定是有人作祟,但怀善查不出来,只当人手段高超了。

汪韩氏那边,也有汪永昭的人在盯着,但汪永昭这几日的沉默和呆在前院的时辰让张小碗知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但汪永昭不说,她暂且也不问。

待快要到京城边上时,再问也不迟,这些时日,就让这个男人自己先想想对策去。

张小碗平静地收拾好一家的什物,在四月十七这天,一家人上了马车,踏上了奔丧之途。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已接近末尾了,会一路情节紧凑把最后的高潮写完,就这段时间,不到10天的事了。

一直觉得作者把文写好是作者的本份,然后才有读者,事实上确实也是如此的,多谢你们一直以来的追文,我会尽力把最后的一部份写好。

、210

一月后。

马车行驶到京城正门;善王汪怀善骑马前来接了其父汪永昭与母亲弟弟。

善王骑马在前面带路,进城的一路前行中,路上有行人停了脚步,往马车看来。

马车内,张小碗抱着怀仁靠着墙壁半垂着眼坐着,怀仁在她身上不停地扭动;想往外探看,引得怀幕不停地拉住他;急得不行。

爹爹说过;这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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