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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世浮生似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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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惊恐地往后退了退:生米,怎么能吃?她眼睛望向孩子另一只手里的野果,喳喳叫了两声。

    “你要吃这个?”孩子歪着头看她。

    她点点头。

    看到她点头,孩子一脸的欣喜,忙将野果塞进笼子。

    笼子太小,她在里边转了个来回,果子便被她挤了出来,滚到桌边,那孩子见她在笼子里似乎转不开,干脆将她抱出来放在石桌上,把果子掰成小块儿喂她。

    男人从屋里出来,看到那七彩鸟站在桌子上吃东西,一点儿要逃走的意思都没有,不禁‘咦’了一声,随即歇了要提醒孩子的话。

    用晚饭时,孩子特意将她抱进屋内,放在桌子上,那餐桌很大,一碗炖肉,一碗白菜,一碗土豆,旁边还空出很大一块地方。

    她蹲在桌子边上,眼巴巴地瞅着碗里的饭菜。

    父子俩一边用餐一边逗她,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的饭菜,便偶尔喂给她一些,见她狼吞虎咽的吃相,两人乐得嗬嗬直笑。

    男人越发觉得她与一般飞禽不同。

    睡前,男人督促孩子打坐练功,直至他头顶冒出丝丝白气方才准允他去休息。

    男人洗漱之后回到卧房,见床边柜子上的笼子空着,那七彩鸟在孩子枕边蹲着,似乎两小都已睡着,他轻轻退出房间,来到院中坐于石桌旁,黑豹跑过来趴在他脚边。

    他看着院外幽暗的月光下,那如鬼魅一般摇曳不定的树枝,回想起八年前,那日夜里,也是这般月色,只是月下刀光剑影,如地狱屠场,而他拼死才救出幼子一人,拖着体无完肤的身躯,逃了出来,自那夜之后,连家堡便变成了坟场。

    这些年,孩子跟着他颠沛流离,东躲西藏,所受的苦楚未必比他少半分,想到此处,他心口堵得难受,眼泪不禁扑簌簌地直往下掉。

    三更天,又开始下雪,天更冷了,男人回到房内睡下。

    她听了许久,耳畔除了轻微的鼾声,再无丁点儿声音,确定父子俩已熟睡之后,便跳下床榻,舒展一下腿脚和尚好的半边翅膀,走到门边,隔着门缝,她看到那黑豹蜷缩在大门边。

    听到屋内有动静,黑豹抬起大脑袋四下查看,屋内又恢复了平静,它便又低头睡去。

    她不敢离门太近,生怕惊动了黑豹,光是它喷出的热气,便能令她头晕脑胀,厌恶至极。

    她悄无声息地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将各个角落都看了一番,肩部的伤已不疼了,那孩子给她上的药很是管用,她从未想过要从这里逃离出去,只是好奇这父子俩生活的这个家而已,她心头非常清楚,自己并非一只真正的鸟,离开这父子二人,在这冰天雪地,只怕是无法生存得下去,唯有赖上他们,才得以保全性命,做一只宠物,委屈是难免的,但至少不会冻着饿着。

    她跳上床,在父子俩头边蹲下,自变作鸟了之后,视线和听觉似乎好了许多,她歪头看看那孩子白玉般的肌肤,那层绒毛底下肌肤里的血管清晰可见。

    男人睡得并不深,七彩鸟一动,他便醒转过来,见她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又跳回床上,不禁越发好奇起来:这小家伙实在奇怪得紧。

    她听着耳畔轻缓的鼾声,一遍一遍回想记忆中仅存的那些片段,心下十分的委屈,竟毫无睡意,临近子时,好不容易等到睡意来临,却忽然感觉浑身疼痛起来,由浅入深,宛如整个身体都要被撕裂一般,她两眼发黑,浑身战栗,疼得无法喘息,竟晕厥过去。

    男人半闭着双眼,一直留心着七彩鸟的动静,见那鸟儿忽然浑身剧烈颤抖,但片刻之后又归于平静,他抬头细细查看,见其并无异常,便也没太多在意,安然睡去。

    翌日,天边尚只有微微一丝亮光,男人便已起身,小孩翻了个身欲再睡,忽想起昨日父亲送他的七彩鸟,翻身爬了起来,见鸟儿酣睡在枕边,便伸了细长白净的手指轻轻抚摸她背上的羽毛。

    她即刻惊醒,瞪着一对圆眼盯着小孩看。

    “你睡得可好?”孩子歪头问她,眼中水光潋滟。

    她站起来,发现昨夜那种疼痛并未留下什么,甚至连肩部的伤口也没有什么不适,于是伸了伸腿,对孩子喳喳叫了几声。

    “你饿不饿?我拿东西给你吃可好?”小孩便又将昨日喂她吃的那果子拿了一些来,递到她面前。

    她就着他的手,啄了几口。

    男人推门进来,见她在床铺上吃东西,便在床沿坐下,将她抱去,放在膝上,捡起果子掰成小块儿喂给她。

    “父亲,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鸟儿。”孩子说道。

    男人温柔地摸摸孩子的头,笑道:“连父亲都不曾见过。”

    “沐儿可否给它取个名字?”孩子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男人嗬嗬笑了,拍拍孩子的头,点头道:“当然,它是你的。”

    小孩垂目想了想,道:“那便叫它啾啾?”

    啾啾?这什么名字啊!她想起父母给她取的名字:斓,灿烂多彩的意思,那才配得上她,她扑腾一下,想要反对,却引来孩子一阵欢呼:“父亲看,它也很喜欢。”

    “为何取这个名字?”男人好奇地问。

    “沐儿听它总是啾啾啾啾的叫。”他一本正经地说。

    她张嘴瞪着孩子,心道:我何时那样叫过?!

    “哈哈,只要沐儿喜欢便好。”男人连声大笑,旋即,又对孩子说道:“今日父亲带你去集市,如何?”

    在此住了快三年,他们很少去集市,有时需要换米换盐,非去不可时,也是做好万全的准备,才去山外集市一趟,把日后几个月要用的东西一次换个够。

    “真的吗!?父亲,我可不可以带啾啾一起去?”孩子兴奋得两眼泛起了泪光。

    男人的心似针扎了一下,他顺手将孩子拉进怀里,柔声道:“当然可以,只要沐儿能看管好它,别让它丢了,父亲便让你带着它。”

    “沐儿明白,沐儿一定管好自己管好啾啾,绝对不让它跑丢。”他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男人笑了,起身出门,整理多日来积攒的山货,这次要换的东西比较多,他得分拣一下。

    用过早饭,男人把孩子扛在肩头,背上背了满满一篼山货,直奔十里之外的集市而去。

    孩子骑在父亲的肩头上,怀里揣着七彩鸟,耳旁呼呼的寒风刮过,哪怕面颊和耳朵被冻得通红,他依旧沉浸在这得之不易的幸福滋味中,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

    她从他怀里拱出头来,迎着风雪微微仰起头,惊诧地望着前方雪雾迷蒙的道路,夹杂着雪花的寒风,打着转钻进翎毛里,她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临近午时,父子俩才来到雪山脚下的集市上,这集市不大,就一条直通东西的街,最东面是马匹交易市场,西面是木器市场,正街上摆摊卖山货,毛皮和药材的自也不在少数,街道两边有卖布匹,杂货的商铺,也有几家酒馆和客栈。

    男人顺道先买了些必需品,随后带着孩子进了一家酒馆,选了一张靠里又临近窗边的桌子,四下里看了看,方示意儿子靠窗坐下,北方的冬天很冷,酒馆门上挂着一幅厚重的棉帘,窗户也挂了两层帘子挡寒气,东西两角燃着炭盆,屋子里很暖和。

    男人放下背篼,招来小二,说道:“劳烦小哥,问问店主收不收山货,价钱好说。”

    那小二过来挑拣一番说道:“野味都挺肥的,皮子也不错,要,全要,客官稍坐。”说罢,拎起背篼转身去了里间,少顷,小二回到桌旁:“掌柜的说了,这些一共四百三十个大子,可还合理?”

第4章() 
男人点头:“行,劳烦小哥给来两个下饭菜,两大碗米饭,另外帮我买八十大子的盐,三百大子儿的米,另打壶好酒我带走,这十个钱算是跑腿的酬劳。”

    说罢,他随手取下腰间酒壶递过去。

    小二顿时眉开眼笑,接过那人递过来的一应事物,将打赏予他的钱揣进怀里,拎着酒壶捏着钱袋,笑盈盈且恭敬地道:“客官放心,小的立马给您办得妥妥的。”说罢,便转去里边传达父子俩要的饭食,随后出了酒馆。

    不多时,饭菜上桌,父子两开始用饭,孩子不时手拿吃食喂怀里的七彩鸟。

    隔着两张桌子有两人在喝酒,其中一人压低声音,朝这边努努嘴,道:“快看,那孩子怀中是个什么?”

    他对面那人回头,一脸异色:“咦…这是何物?竟从未见过!你看那一身毛色好生漂亮。”

    “莫非是凤凰?”

    “你见过凤凰吗?”

    “没见过,但曾听祖辈说过,你看那尾毛,多亮色,准是凤凰无疑!”

    “得了吧,你也就瞎猜猜,这世间有谁见过凤凰了的?来来,喝酒,这天气,真他娘的冷。”

    时隔不久,小二便拎着两袋米,和一小袋盐回来了,他将东西送到男人身侧,男人道谢,小二客套了几句,便去里边帮忙去了。

    父子二人吃到差不多时,便见门边棉帘被撩开,一股冷风顷刻灌入,几个人随之钻了进来,门里的人回头望过去。

    为首那人穿着一件貂皮大氅,二十多岁的年纪,他用手指捏了捏鼻尖,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他手下穿戴也不俗,与本地人不大相同。

    男人心中不由得紧了紧,小心谨慎地留意着他们的动向。

    小二见来了贵客,赶忙迎上来,将他们引到离父子俩不远的一张大方桌旁。

    “捡好的野味弄几个菜,烫两壶好酒,赶紧的,我们还赶路。”其中一人大声吩咐道。

    “好嘞!”小二恭敬地回应着,转身去内里传话去了。

    等菜的档口,方才说话那人,瞪着一双眼珠子,将堂内扫视一周,最后落在连少沐怀里,顿时眼露星光,低声道:“爷您瞧,那孩子怀里有只锦鸡!”

    那年轻人转头看过来,眼中忽然露出一丝惊喜,伸手敲手下的头,低声骂道:“你个蠢物,那怎会是锦鸡!明明是红凤凰!”

    “红凤凰?!三子从未见过,所以不认得。”三子谄媚地笑笑,看到主子眼中那抹贪婪,他搓了搓手心,低语道:“爷,要不…三子给您弄过来?!”

    先前对话那二人,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嗅觉,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味,匆匆结账走人。

    那裘皮大氅年轻人没说话,细细打量了男人背影一眼:这父子俩穿着都是山中猎户的装束,实在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那孩子怀中的鸟,着实不一般。

    他微微动了下眼皮,递了个眼色过去。

    那三子得令,有恃无恐地踱着方步来到父子俩桌旁,嬉笑道:“小孩儿,给爷瞧瞧你怀里是个什么物事。”

    孩子本来有些心慌,看了对面父亲一眼,见父亲面色沉静,波澜不惊,便稳下心神,也不予理睬,将七彩鸟换了只手,自顾拿米饭喂予她吃。

    见父子俩都不理睬自己,那三子心中很是恼怒,他没想到一对普通猎户,居然敢不理会他,遂二话不说,直接伸手便去抢孩子怀里的七彩鸟。

    哪曾想,并未如他预料的那般能手到擒来,反而被狠狠地啄了一嘴,鲜血直流。

    原本她正顾着吃,没太在意身旁发生的事,忽地看到一只精瘦的爪子伸过来,她想也没想,本能地一嘴啄了上去。

    “嘶…”那奴才倒吸一口凉气,惊声尖叫道:“他妈的!疼死老子了!”

    “哈哈,好啾啾,啄得好!”孩子宠溺地顺着她的羽毛。

    对面男人笑盈盈地看着孩子和七彩鸟。

    “蠢货!”那年轻人向其他人微微挑了一下下巴,那帮奴才会意,凶狠地围过来。

    从他们刚进屋那阵,男人便已提高了警惕,待那三子不怀好意走过来时,他便已将手中筷子捏在两指间,只等三子发难,便要出手惩治一番,却没想到他尚未来得及出手,那七彩鸟竟一嘴啄了上去,差点将那三子手背啄个对穿,他心中不禁暗暗称奇,此时再见那几个蜂拥而至的奴才,早已按捺不住,随手抓起筷筒里一大把筷子,朝他们迎面打将出去。

    那几人还没注意到飞过来的是何东西,便纷纷着了道,一人被射穿肩头,有人侥幸避开正面,耳朵却豁了一道口子,离得最近的这个,筷子从上唇穿进去,打掉一颗门牙,端端正正卡在门牙正间,好一番鬼哭狼嚎。

    孩子乐得抿嘴直笑。

    “蠢材!退下!”那裘皮年轻人一边呵斥手下人,一边起身向父子俩这边走来,到跟前双手一拱,揖了一下,道:“兄台,怪在下驭下不严,冒犯了兄台,还请原谅则个。”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此刻,再大的气也不方便当面发泄出来,男人只得抱拳还礼,却懒得搭话。

    “兄台不是本地人?”那人不请自便,拉开凳子便坐在男人右侧位置上,接着说道:“在下钟应雄,欢城钟氏家族老六,如不介意,一起吃杯酒如何。”也不待对方回话,便吩咐将酒菜都上到这边桌子来。

    男人心中咯噔一下,这钟氏一族,在沧浪国颇有些势力,虽世代经商,却有习武的传统,也算是武林世家,实在不容小觑,钟氏一族与连家并无交集,却与那顾、贺、陆几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顾家与钟家更是姻亲,想到此处,他更不愿意再与他多加言语,只想尽快离开此处。

    他淡然地摸出十几个铜子放在桌上,然后对那钟应雄拱了拱手,说道:“不好意思,在下家中还有事,就此别过,兄台慢用!”

    随即拎起酒壶,跨过板凳,背上背篼,牵着孩子从钟应雄的背后走过。

    “请!”钟应雄不得不还礼让行。

    男人牵着孩子一面朝镇东头走,一面注意身后动静,不慌不忙地出了镇子,见身后并无追踪,这才抱起孩子一路疾驰狂奔,跑进雪山,回到家中。

    孩子从父亲紧张的神色中已感觉得了不一般的气氛,一路上不声不响,他怀中的她,虽不知道这父子紧张的缘由是什么,却也明白此刻不能多事,乖乖地窝在孩子怀中一声不吭。

    可那男人却一直心事重重。

    晚间,草草用过晚饭,天黑尽之时,男人一边收拾衣物一边吩咐儿子上床歇息,见父亲在打包裹,孩子出声问道:“我们又要搬家吗?”

    男人回头注视着儿子,好一会儿才说:“是的,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午后在集市上遇到的那些人,不是好人,恐怕对我们不利。”

    孩子听到又要搬家,便再无言语,抱着七彩鸟乖乖地躺到床上去,拉过被子盖在身上,瞪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他父亲忙碌的身影,他早已习惯不停地搬家,不停地换地方,对于他来说,这不过是一种生活方式,只要同父亲在一起,在何处都无所谓。

    她乖乖地缩在孩子怀里,只露出一个头来,不眨眼地盯着男人忙碌的身影。

    男人忙碌一阵之后,发现身后没有了动静,便扭头看来,只见床榻上露在棉被外的一大一小两颗脑袋,瞪着晶亮的两双眼睛,不声不响地望着自己,遂苦笑一下,在床边坐下,摸摸儿子的头,又顺了顺她身上的羽毛,说道:“睡吧,不用担心,万事有父亲在呢。”

    孩子点了一下头,使劲闭上眼睛。

    男人头枕着双臂躺在孩子身侧,睁着双眼望着房顶,一直毫无睡意。

    半夜时分,忽听门外黑豹一阵狂吠,隐约传来一阵马蹄声。

    他翻身下床匍匐在地,将耳朵贴近地面,仔细聆听了一会儿,面色忽地一沉,心道:来人不少,只怕有一场恶战。

    他苦笑一声,轻轻摇醒儿子。

    孩子睁开双眼,坐起来,吃惊地看着父亲,怯怯地问道:“父亲,怎么了?”

    男人大手罩在孩子头顶,揉了揉,轻声道:“沐儿不要害怕,咱家来了坏人,父亲得出去教训教训他们,你和啾啾藏到柜子里去,无论怎样都不要出声。”

    孩子乖巧地点了点头,动作麻利地穿好棉衣,抱着七彩鸟钻进了靠墙的柜子里。

    男人将柜门扣上,加了一把锁,然后从柜门之间的缝隙将钥匙递给了儿子,说道:“将柜门拉紧,一会若是父亲没来与你开门,你便等外面听不到任何声音之后,自行开门出来。”

    孩子点点头,紧紧攥着钥匙。

    柜门之间的缝隙有点儿大,能清楚地看到男人的一举一动,他揭开床褥,撬开一块床板,从底下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盒子是兽皮做的,通体黝黑,四角包着铁皮,上面描绘着暗纹,他从里边取出一把足有四多尺长、一拃宽的巨剑来,剑身隐约可见一条腾空飞起的龙纹。

第5章() 
他身着白色单衣,扛着巨剑走出门来,反身将大门扣上,顺手解开黑豹脖子上的绳索。

    孩子透过柜门缝隙,看着父亲消失的背影,心底十分害怕,忍不住瑟瑟发抖。

    她感觉到来自孩子内心巨大的恐惧,不由得也浑身一颤,从他怀里钻出头来,仰脸望着他,侧耳仔细倾听外边的动静,此刻她的听觉异于寻常。

    “连兄,别来无恙?”一个沙哑的声音自屋顶响起。

    男人退开几步,看清房顶之人,那人身穿黑袍坐在屋脊上,手中一把长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他扬起下巴冷眼望着那人,眼中闪过一抹狠历,心底恨意陡然胀满,此人正是当年参与过那场夜袭的其中一人,乃顾家二子顾正平,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顾正平怎会与钟应雄同时出现在这样偏僻的小镇上。

    “找寻连兄父子这么些年,还真没想到会在此处寻到你们,连兄,听兄弟一句,不如交出那紫炎珠,带儿子过你的神仙日子去,如若不然,今夜这里便是你父子二人的葬身之地。”那人语气淡淡的,却字字寒如冰箭。

    男人神色平静,握剑的手却青筋凸显,他将巨剑往地上一插,冷哼一声,道:“谁葬身于此还不一定。”

    “他连雍不过是丧家犬,顾兄何必与他费那么多口舌,待弟弟取了他性命,再去搜来即可。”房屋左侧暗影里走出一个人来,他倒提一柄青锋偃月刀。

    顾正平忙制止道:“陆兄不可莽撞!你还不知连兄的能耐,你我联手都未必能赢,再等会,钟兄应该就快到了。”

    “哈哈哈!来得倒是齐整,沧浪国顾家、贺家、陆家、钟家,竟来了三家,”连雍忽然仰天长笑,忽地收声道:“顾贺陆连四大家族,本世代为通家之好,却因尔等一己私欲,泯灭人性,将我连家百十口子人,全数残杀,此等深仇大恨,不共戴天,即便今夜尔等不是为了抢夺紫炎珠而来,也休想再离开此地!”

    黑豹感觉气氛不对,忙走到主人脚边,呲牙咧嘴地望着三丈开外的敌人,喉咙里发出低沉的怒吼。

    “连兄,紫炎珠本为天赐神物,本该大家共享,若是当年你早些拿出来与大家共同参详,几家如今仍然好如一家亲,何至于此?!再说,看样子…即便紫炎珠在你手中,也并未发挥出其真正效力,真真可惜了!”屋顶那人一跃而下,与那姓陆的站在一处。

    连雍心中一愣,确实如此,紫炎珠虽然在他手中,但他并不知道如何利用它提高自身实力,他知道,以自己一人之力,今夜这场恶战,想要全胜实在有些困难,若是等到再来一个帮手,就更困难了,唯有抢先一步出手,先将这二人斩杀了再说,于是他二话不说,大喝一声,直接轮起巨剑直奔顾正平而去。

    那二人早就领教过连雍的功力,见他来势凶猛,不敢怠慢,各自提了兵器接招。

    霎时,三人混战在一起。

    月光下,连雍一身白衣上下翻飞,一把巨剑舞得如蛟龙出水,顾陆二人竟然近身不得。

    黑豹见主人跟那二人动起手来,便围着三人一阵狂吠,伺机下口咬人。

    三人战得正酣,突然一阵烟火味弥漫过来,夜空里响起噼里啪啦大火燃烧的爆裂声响,火光映照之下,屋后走出两个人来,一人手中正举着火把。

    顾正平大喊:“钟兄来的正好,快快助我一臂之力!”

    那二人中的手举火把之人,正是白日里在集市上见过的年轻人,比他年长的那人,二话不说,手持半月双刀便冲了过来。

    连雍见到钟应雄,便已猜到他身侧那人是谁,他听说过钟氏老五钟复林,此人不但狡诈,且凶残,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闻到烟火气,他便已猜出钟复林的诡计。

    见身后房子燃起了熊熊大火,想到孩子还藏在柜中,他不禁心中大急,手中的剑便有些凌乱了,肩背顿时挨了一记,背上的伤痛使他瞬间清醒,想着只有尽快解决眼前的敌人,才能更快救出孩子,于是,他手中剑更加狠绝。

    钟复林见一时难以取胜,忙吩咐那外围观战的钟应雄:“六弟,我三人对付他,你且进屋搜搜,看那小崽子可在屋内!”

    连雍心内大骇,就怕他们伤害孩子,或是用孩子来要挟于他,是以,大喊道:“黑豹!守住门口!”

    慌乱之中,他腹部又挨了一记重创。

    谁知那黑豹偏偏领悟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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