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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世浮生似梦-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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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非得要找这个珠子?若是找不到又会怎样?她脑子里像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来:“紫炎珠是什么东西?找它干什么?”
“紫炎珠便是紫炎珠,不是什么东西!”她竟然问紫炎珠是个什么东西,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既然你知道,为何你自己不去找?偏偏要我去找!是何道理?”她不解地问。
他睨视着她:“那可是你的事,任谁都替代不了,你只管找去便是,找到之后,自会有人来引导你去向该去的地方。”
第237章()
“你到底是谁?我为何要听你的?”
渐渐地,她显得焦躁不安,脑子里似乎有些东西快要冲破束缚,但却停滞在了最后一层,怎么也冲不开了。
“本王嵇尧,其他的,你无需了解。”他敛了眼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我凭什么听你的?”她不屑地转身,往外走去。
那嵇尧气得横眉瞪眼,喊道:“你哪里去?过来!”
她回头看着他,在原地站定,等待他的下文。
“过来坐下。”嵇尧厉声说道,随即自己也盘腿坐了下去,呷了一口茶水,咂嘴道:“还不错。”
她瞪他一眼,心道,架子还挺大的,一点儿不把自己当外人,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来,于是,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了。
待她坐定,他才浅浅道:“其实,你不属于这里,你只是一个外来灵魂而已,在你来这世之前,他便为你抹去了前世的记忆。”
听了他的话,她甚是震惊,一口茶喷了出来。
她用帕子粘了粘嘴唇,并未去管对面人的狼狈,诧异道:“我是外来灵魂?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是我爹娘生的?还有,你说的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有那么大的能耐?别人的记忆,想抹去便抹去?”
他咬牙切齿地摸了一把脸,从袖袋里扯出条帕子,将脸上手上的茶水擦拭一遍,嘴角渐渐孕出一抹嘲弄的笑纹,说道:“他是掌管六界的天帝,你说他有没有这个能耐?”
她抿了抿嘴,差点又喷了出来,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头顶,问道:“天帝!?那上边的?我与他有什么关系?他为何要抹去我前世的记忆?还有,为何这一世的一切我也不记得了?难道也是他抹去的不成?”
“你现在的记忆,只是暂时被封闭了,总有恢复的一日。”他避重就轻地说道。
“被封闭?为什么啊?谁干的?”她惊诧不已。
见她惊诧的表情,嵇尧有点忍不住想笑:“想来,大概是前几日你历火劫时,他亲自下来助你渡劫,在你跟前显了真身,你被他真身戾气所累。”
她像似在听天书,越发的糊涂了,问道:“我与他究竟什么关系?他为何肯来帮我?再说,我又是什么人?为何要渡劫?”
“六界众生,生生世世,因果循环,该有的劫数,谁也逃不了,你不要过分纠结其中,顺其自然吧。”
别的,他不肯多说一句,说罢便闭口不语,任她在对面横眉瞪眼,只是悠闲地品着茶。
帝夋封她前世记忆,大概是不想她沉浸在前世的记忆中而伤情,这当然不能说。
他抿了口茶,又道:“嗯,这茶不错,日后,没事的时候多来几回。”
见他实在不肯说,她也无法,只得问道:“那紫炎珠又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我去寻回?”
他抬眼没有焦点地看了一眼,说道:“紫炎珠总共十二颗,代表着十二个月,影响着四季更替,是上古时期遗落在人间的圣物,你得将它们全部寻回来。”
话毕,他便似乎沉浸在遥远的记忆之中,举着茶杯一动不动。
“为什么是我?”
他楞了一瞬,举杯粘了粘唇,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本王只能说这么多,否则,边会以减少本王的修为作代价。”
她笑了,笑得奸猾:“若是我不去找回呢?有什么后果?”
他用指腹摩挲着杯壁,叹了一口,道:“寻找十二颗紫炎珠,找齐了,你便可以回到你来的那个世界,若是不找回,天下便会四时纷乱,五谷不生,万物凋零。”
“这么严重?!”她吓了一跳。
倘若真是这样,那这紫炎珠还真得去找,她知道自己没那么伟大,但放任不管,又的确不是她的品性,于是问道:“那要如何寻找?”
嵇尧放下茶杯,用拳面抵唇,咳了半声,“你这一世,有四颗需要寻回,其中两颗在皇宫…”
听到皇宫二字,她惊叹道:“皇宫?那我如何能进得去?你别逗我了!”
“那就得看你本事了。”他讳莫如深地笑笑。
“看本事?我能有什么本事?”她不满地道。
“届时,会有人帮你。”
“谁?谁能帮我?”
他笑了笑,低头玩弄茶杯,一副不可说的模样。
她蹙起眉头,一脸疑惑的望着他,好一阵子才说道:“那你是什么人?为何可以自由出入别人内宅?”
他挑了挑眉:“不是告诉你了嘛,本王嵇尧。”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名字!”她不禁气恼,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鬼王,冥府十殿轮转王!你还想知道什么?”嵇尧提唇浅笑。
难怪他手指寒凉如冰,她眼睛一眯,笑盈盈地往前凑了凑,讨好地说道:“鬼王,那你是不是无所不能啊?可不可以帮我恢复,前世今生,所有的记忆?”
嵇尧盯着她的眼睛,伸出手指,一面划着茶杯口沿,一面说道:“不能,帝夋的手笔,谁人能解?谁敢解?”
“你不是鬼王吗?难道…你还怕他?”她收回目光,捧着手,绕着手指玩,一脸的轻蔑。
嵇尧像似被戳到了痛处,一张俊脸顿时涨得通红,声音一下子拔高了许多,“谁怕他了!不过因为他是天帝,给他些许面子而已!当初若不是因为……”
他好像警觉到什么,突然住了口。
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的魅了,抬眼看着他,笑盈盈地问:“说呀,因为什么?”
他若有所悟地看向她,“你故意激本王!”
“哪敢!你是鬼王,你要谁三更死,那人便活不到五更!我激你,不是自找死路嘛!”她惬意地呷了口茶。
嵇尧颇有深意地看她一眼,说道:“在白阳湖湖底,有一个修炼的小仙,她与你曾有过一段渊源,她或许可以帮助你。”
“他能帮我恢复所有记忆??”她激动得一下抬高了身子。
她却没注意到嵇尧说的是湖底,只顾关注自己是否可以恢复记忆上面去了。
“或许能,或许不能!”嵇尧摇头。
“或许能?或许不能?这样模棱两可的,那我找他作甚?”她坐了回去。
“她那里有一面水晶镜,从里面可以窥视一些你前世的片段,其实,你不必纠结其中,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便什么都明白了,至于…你现在失忆,也只是暂时的,对了,她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尽快找到紫炎珠。”
“哦?”听他这样说,她若有所思愣了一瞬。
若失忆只是暂时的,那便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可他故作神秘的样子委实气人。
第238章()
她愤恨地瞪他一眼,问道:“你是鬼王,他是仙,直接帮我拿到紫炎珠,不就行了嘛?为何非得要我去寻找?纯粹是故意折腾人!”
“不行!”稽尧摇头不已。
“那我干嘛要去找?有没有春夏秋冬,有没有年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去!”她睃他一眼。
他气得两眼一瞪,吼道:“那本该是你的事情,你的事情!懂不懂?!”
“不懂!”
稽尧忽地发现她笑得灿烂,方才醒悟过来被她耍弄了,顿时黑着脸起身往外走去,口中说道:“记住了,最后一个满月夜,必须拿到那四颗紫炎珠!”
“就不!”她目光跟随着他,以为他只是要去院中看花草,却不曾想,一眨眼功夫,便失去了他的身影。
她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了,撇嘴道:“还鬼王呢,招呼都不打一声,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半点儿规矩都没有。”
她坐了片刻,忽听到腹中‘咕噜’叫了一声,才想起,自起身之后便一直还未吃过东西,正要问何时传饭,便看见青灵和青禾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看她们神情自若的样子,不禁有些诧异,难道方才嵇尧在这里那么久,她们竟一点儿没察觉到?遂问道:“青灵,方才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或者听到什么人说话?”
“没有啊,奴婢知道少夫人没用早膳,这会子一定是饿得很了,所以去厨房催促陈妈她们快点弄菜。”青灵发现她神态大变,竟不再像前两日那般阴郁,遂释怀了不少。
她哦了一声,没再问其他,猜测是那鬼王使了个什么障眼法,所以才不被人发觉。
既然她们毫无察觉,那就没必要告诉她们,免得吓着她们。
她看着殷勤摆饭的青灵和青禾两人,问道:“你们公子爷呢?中午不回来?”
“已经回来了,刚到,正在外院书房与相爷说话呢,青云进来传话,说爷说的,让先摆饭,即刻便回来,与少夫人共进午餐。”青禾噼里啪啦地一通快语。
正说着话,严力便板着脸大踏步地走进来,一看到她,即刻和颜悦色地柔声问道:“娘子睡得可好?早晨我走时见你睡得正香,便没让她们来打搅你。”
说罢,随手递过一包东西。
“睡得挺好的。”她微微抬身接过东西,问道:“是什么?”
“回来的路上看见一品斋新出了一款点心,便买来予你尝尝。”严力一边说着话,一边接过青灵递上的帕子擦手。
她回头让青禾拿来果盘,将点心分装好,然后捏了一块来尝。
这点心入口即化,没有普通点心甜得腻人的感觉,极其爽口,便将剩下半块全丢进嘴里,赞道:“嗯!不错,好吃,来来,都尝尝,别辜负了你们公子爷的一片好心。”
她招呼青灵青禾一起尝。
青灵笑盈盈地道:“少夫人,您就自个享用吧。”
青禾也抿唇轻笑,继续手中的活儿,那可是公子爷专程给你买的,我们如何敢随便挣食,真要吃了,那才是辜负了爷的一片心。
严力看着她浅笑,能看到她脸上重新绽放的笑容,倍感不易,诧异究竟是点心的功劳,还是别的原因。
“听说你要做官了?”她又吃了一块,脸上透着满足的神情。
嵇尧说的那些,虽说不是很明白,但她却感觉到这些日子以来的阴郁,好像得到了释放,再也没有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整个心胸,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她却不知,这确实是因稽尧的关系。
当日,安国寺烧起来的时候,恰巧正赶上她历火劫,上天在那场火中加了三道天火。
为了保她平安渡劫,帝夋闭了她的神识,用真身将她护住,没成想,戾气反噬到她身上,竟激发了她身上沉睡的灵力,使得她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帝夋没觉察到她的变化,便直接回了天庭。
方才,嵇尧从她额上探到真相,便悄无声息地在帝夋的封印上加了一道,将她的灵力重新封印起来。
若不封印她的灵力,一旦她醒转过来,又回不到过去,以她的脾气,将闹出怎样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来,他不得而知。
严力不知道她这一上午经历了什么,他也不会肤浅地认为,她是因为自己出仕而高兴,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但他不会去探听,她愿意说最好,不说,也只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见她问话,他嗯了一声,说道:“皇上将整理古书画的事情交予我,除了惯常的收集整理,一些破损古书画的修补,也得经我分拣罗列,定制修补日程。”
她点头道:“倒是简单,只是繁琐了些。”
两人坐到地台上,平静地用着饭食。
揽月庭的气氛越来越和煦了,时不时地传出笑声。
其实,严力心中背负了很多压力,不光是楚湘沫的各种不满和阻挠,还有严正的严厉警告,更有一道,至今没有收回的全城搜捕她的皇上的口谕,他偏执地认为,只要将她藏起来,就能护她周全。
……
就在整个揽月庭,乃至整个严府都沉浸在得之不易的短暂宁静之时,两个不速之客来到了严府。
韩束和商儒林两人,同时来到严府,严正心中好不惊诧:这么多年,两方人马针锋相对,只差打得头破血流,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么谦和地入府拜会。
想来,这二人必定是拿捏了他什么把柄,说是叫拜会,倒不如说是来明目张胆地要挟,况且,还是两人一起上阵,可见他们将这次‘拜会’给予了厚望。
严正暗自猜测着他们的来意,一边想着要看他们说出怎样个子丑寅卯来。
三人在会客厅正襟危坐,虚情假意地客套一番,下人见气氛不对,上茶之后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坐了片刻,见他们始终不进入正题,严正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但知道这二人,绝对不会只是来与他谈天说地,联络感情的。
他端起茶杯,吹开浮沫呷了一口茶,也不再客气,开口问道:“二位公相定然是有什么要紧之事,否则岂会花时间来鄙人寒舍闲聊?”
那商儒林已经五十多岁,个子不高,身材精瘦,下巴上留着一缕稀松焦黄的胡须。
此时,他伸着右手两根枯瘦的手指搓着胡须,咧嘴乖张一笑,说道:“郡公好爽利,我等确实为一庄小事而来。”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扭捏作态,辰国公便直说了吧。”严正言罢,又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明摆着的是:有事快说,否则送客。
韩束笑问:“郡公,请问府上二公子可在?”
第239章()
“犬子无状,已赶至落晖庄园一年有余,怎么?韩相找犬子有事?”一听韩束提到严齐,严正心中顿时警觉起来。
严齐是个什么德行,他非常清楚,最担心的,便是那小子又闯下了什么大祸,等着自己前去给他收拾,但他面上却没显露分毫,已然淡然吃茶。
韩束还不到五十,保养得极好,一张面皮看来不过四十出头,那双眼睛却阴鸷凶狠,即使是笑脸也让人不寒而栗,他用手指轻叩着与商儒林之间的矮几,说道:“郡公可知前几日安国寺那场大火,是何人所为?”
严正心中咯噔一下,瞬间便明白过来,安国寺那场火,必定是严齐那混账干的。
安国寺是皇家出资修建的,而且先太后身体好的时候,几乎是每月都要去安国寺吃斋礼佛。
先太后过世之后,皇上每年也会抽时间去一次,因此,实际而言,安国寺相当于皇家寺院。
那场火,虽说没有造成多大损坏,但行为上已经触及到了皇家尊严,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重罪。
韩束哈哈大笑,看到严正吃瘪的样子,他心中十分爽快,这些年,两方相斗,输赢也是有来有往,但像今日这样让对方憋屈的样子,却从未有过。
韩束笑够了,才从怀中掏出一方绢布,欠身递了过去。
严正狐疑地接过来展开细看,才发现上边详细记录了,严齐何时回王城,何时与王同劫持欣斓,何时上安国寺,乃至如何放火,无不细致入微地记载了严齐这几日的一切行径。
看到一半,严正便已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憋得脸色铁青。
半晌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双肩顿时塌了下来,喉咙里发出呲啦呲啦的呼气声,如被人捏住了咽喉。
许久,他才问道:“二位究竟想要如何?!”
“郡公别着急啊,还有一件事,也得说一说。”韩束往后一靠,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
商儒林眨了一下泛黄的眼珠子,阴森森笑道:“郡公,那欣家女子,如今可也在你府上?!”
说罢,大摇其头,咂着嘴:“啧啧!那可是皇上下旨抓捕的人啊,你也敢藏匿在府中?!你这不是公然违抗圣命,窝藏朝廷钦犯嘛!让老哥几个说你什么好呢?”
严正脸色渐渐白了,他原以为,没人会这么快知道欣斓藏在府中,尤其是谦王出征之后,抓人的事也慢慢懈怠下来。
一则是因为偌大一个王城,要找一个寻常女子,难度实在有些大,再则是因为北边出事,楚昊出征边疆,上边那位也会将重心转移到战事上来,即便还要继续抓捕,估计也会缓上一缓,毕竟,皇上的本意只是用她掌控楚昊。
但是,朝廷重臣,将钦犯藏于家中,就另当别论了,他的额头,顿时渗出大颗大颗的汗滴,沿着脸颊,滚落下来。
见对方一步步走向他们安排好的方向,商韩二人对望一眼,会心一笑。
严正沉吟片刻,忽然出声问道:“二位将这些予鄙人不利的证据,坦露在鄙人面前,想来不是想要与鄙人交好,必然是有事要差遣的吧!”
商儒林很满意这个效果,笑道:“郡公果然通透!如今大事在即,我等一旦站错位,别说保住爵位,不被抄家灭门,便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所以,郡公啊,你可得想清楚了,何去何从,你应该比谁都要清楚。”
严正轻叹一口,颇为无奈地道:“你们都已经将鄙人逼到这个份上,难道鄙人还有可以选择的余地?”
韩商二人相视一笑。
韩束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郡公不愧为纵横朝堂几十年的元老,分寸拿捏得十分到位。”
“都这个时候了,韩相何必还来挖苦鄙人,既然已达到你们所预期的效果,何不见好就收?当真要让鄙人与尔等弄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才满意?”严正讥讽道。
“郡公多心了,韩某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你我若不是因为政见不同,或许可以成为挚友。”
韩束极力展现一个坦诚的笑容,只是那双阴鸷的眼睛实在看不出有多少诚意在。
“错!即便我们不是政敌,也不可能成为挚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是吗?你我根本就不是一类人!说吧,你们要我做什么?”严正不给他继续虚以委蛇的时间,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商韩二人为之一愣,没想到他会这般直接。
“也没什么可做的,我们只是想知道谦王陛下,是不是真的去了疆城,走的那条路径?”商儒林身体往前欠了半分。
严正嘴角微不可察地往上挑了一下,一丝笑容稍纵即逝,随后显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态,说道:“谦王走的前夜,曾与鄙人商议过路线,只是没想到鄙人突发旧疾没能成行,不知他们会不会还按照之前商议的路径走。”
“但说无妨。”商儒林急切地说道。
于是,严正便将预先商议好的路线,详尽叙述一遍。
那二人全身放松地往后一靠,暗暗呼了口气,至于楚昊走的哪条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的离开了,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着。
又坐了片刻,那两人便起身告辞,走之时,商儒林对严正说道,过几日要正式宴请他。
……
仔细想了两日,她最终计划独自去一趟白阳湖。
她并没有将嵇尧同自己说的那些事情告诉严力,毕竟自己都还没有弄清楚那些话的真实性,若是不经验证便告诉严力,没准会被他当作是她得了癔症。
紫炎珠得找,自己的记忆,她更是迫切想要找回。
决定了要去白阳湖之后,她才恍惚记起,嵇尧说过那位仙人住在湖底,心想,哪样的神仙会住在湖底?莫非是水族不成?
不过,亲眼见过嵇尧来无影去无踪的事情之后,再接受这样的事情,就顺溜多了。
但是,这位仙人住在湖底,要如何才能见到他,却让她为难了,难道要像钓鱼一般将他钓上来不成?她不禁哑然失笑。
转天上午,严力一早便出了门,估计是去了皇宫藏书阁应卯,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她便打算趁机去白阳湖打探打探。
青灵见她要出门,便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她见实在支不开青灵,便决定先带上再说。
谁知,刚出门,严力便回来了。
青灵暗自松了口气,公子的话必须听,可少夫人的话又不能公然反对,眼见她便要走到马车边上去了,正左右为难之际,回头一看,便看见公子在转角处冒了头,提起的心顿时落了地。
第240章()
正往马车走去的她,见严力急冲冲地赶过来,本能地拉着青灵,躲到大门西侧的石狮后面去。
她却不知,其实严力早已看见了她。
严力纵马奔至门前,飞身下马,将缰绳往门子手中一扔,快步转过石狮,来到她们面前,急切地问道:“娘子,你这是要去哪里?我不是说过,不要随便出门的吗?”
她暗自叹气,沮丧地道:“我这不是还蒙着面的嘛,哪里便这般恼火!连门都不让出了!”
“你忘了安国寺的事情?忘了上次费文桥上那乞丐推你下水的事情?怎可以还如此大意?你若是有个什么不测,叫我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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