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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世浮生似梦-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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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甚好!”白宇飞立即击掌称好。

    众人顿时一片沸腾,跃跃欲试。

    当即,便有一队宫娥,依次给每人条案上分发了两只饱满的莲蓬。

    她,坐在最外层的最后面,事不关己一般端着酒盏,偶尔饮上一口,自得其乐,几盏下去,她自己都感觉到两颊有些微热,眼神迷离起来。

    场上已经有好些人展示了自己的才华,多数是年轻的后生辈,老一点儿的,即便有那个心思,也不好意思下场,表演得好倒不必说,万一要是搞砸了,委实有些丢脸,因此,他们极力鼓动自己的儿女、子侄们下场一试。

    这世间,没有别的休闲娱乐,大多盛行此道,这些贵公子大家小姐们,多精于此道,故而,场上热闹非凡,博得掌声阵阵。

    她不擅长这些,也不屑去看众人卖弄,便悠闲自得地自饮自酌。

    又一位贵公子上场表演诗作,她实在提不起兴趣,瞄了一眼,便默默地端起酒盏,只听‘啪’地一声轻响,一粒青色的莲子落入了她的酒盏之中,她抬头往对面望去,一眼便看见坐在使臣最前面,一身华丽锦袍的驰越,正好把目光投向她。

    见她望过来,驰越提唇邪魅地笑了笑。

    她懒得理会,也不气恼,只是抬手泼了那盏酒,重新为自己斟满。

    忽地,她感觉到另一束目光向自己看过来,于是,循着目光望去,只见朗一诺定定地看着自己,滚烫而又执着,她迅速调开自己的视线,不想与他对视,反倒是好奇另外一个人在做什么。

第313章() 
她很快便看到了他,在溯王左侧的朗子焱,浅紫锦袍,浓如泼墨的黑发,衬得他愈发与众不同。

    他正侧着身子,铁头俯身在他耳旁悄悄说着什么,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他回头望了过来,一双眸子深如古井。

    好像听到了什么非同小可的事情,他忽然收回目光,立即起身,同铁头一道离开了宴会现场。

    场上的比试仍在继续,一大家闺秀一曲瑶琴刚刚结束,众人鼓掌称赞。

    索布妲忽然起身走到场地中间,向台上行礼,说道:“太后,索布妲自幼生长在草原,棋琴书画也学过一些,虽不算精通,倒也不会弱于旁人,但我最擅长的,还是骑射,不过,今日此出不便骑射,那我便表演个射箭吧。”

    此时索布妲,已换了一身红黑相间,利落的劲装,显得英姿飒爽,英气十足。

    “好,那你就射箭吧。”太后笑道。

    桑岐贵族闺阁女子,多端庄文静,棋琴书画,舞乐都善行,但几乎不善骑射,索布妲此时来展示射箭,必定博得不少青睐。

    她淡淡地瞄了一眼,继续回头吃酒。

    只见那索布妲命人拿来一面碗口大小的手鼓,立于头顶站在百步开外,她用黑布蒙了自己双眼,命那顶鼓之人,用鼓槌击打鼓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众人都骇了一跳,即便你本事再高,要做到听音辨位,只怕也难能做到百发百中,这万一要是伤着那击鼓人,该如何收场?!

    只见索布妲左手持弓,缓缓抬平手臂,右手取三支箭羽搭在箭台上,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扣弦,轻松拉开弓,原地旋转一周,一个漂亮的亮相动作。

    只听嗡嗡嗡连续三声,三支箭瞬间离弦而去,一一洞穿对面鼓的中心。

    霸气!

    众人先是一愣,即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索布妲傲气地扯下眼睛上的布条,眼风向她扫去,却见她正陶醉地自斟自酌之中,根本没在意场上的比试,顿时气不打一处出,用弓指着她,喊道:“夏姑娘,看样子,莫非你比本公主还善射?”

    众人都转头望了过去。

    她摇摇头,淡淡地道:“手熟尔!”

    索布妲咬了咬牙,道:“那本公主要与你比试比试!”

    面颊酡红的欣斓,抬起迷离的双眼,勾起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问道:“和我比试?比什么?”

    “射箭!”

    “不会!”

    “歌舞?”

    “不会。”

    “棋琴书画,你总会一样吧?!”

    “不好意思,常儀都不会,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生长在大山里,父母去世得早,就连基本的生存技能都没来得及教会我,我能长到这般大,也算一个奇迹。”她一手托腮,一手托着酒盏,半眯了眼帘,说道:“不过,我会的,你未必会!”

    索布妲听了她这话,愣了一愣,想起市间传闻,现今又听她亲自说出,才相信她果真来自乡野山村,心中顿时又轻视了几分,不屑地道:“你说来听听。”

    “我能掐会算,你不会吧。”她干脆闭上双眼。

    朗一诺和驰越也都专注地看着那个,坐在别人身后最不起眼位置,却超凡洒脱的女子,两人,一个面带微笑,一个眼中露出若有所思。

    索布妲忽然大笑起来:“哈哈!这也算本事?江湖术士尔。”

    “非也非也!自古以来,有依照日月星辰的分布,推算吉凶祸福的能人,依照山川河流推算出家国运道者,更只有大家奇士才有的技法,普通修士只能望其项背!”白宇飞双手扶案,大声说道。

    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人,顿时停下来,不出一声地望向她。

    “好!既然你擅长这个,那你就为大家展示一番,为了避嫌,便请现场的人出题,如此可算得公平?”索布妲定定地看着她。

    “好!”她想也不想便点头应下了。

    朗一诺眉头蹙了起来,而驰越脸上的笑容更深。

    索布妲走到皇后身边,低语片刻,便见皇后回头对她身后的宫娥低声说了一句,那宫娥便走到场地中央。

    宫娥说道:“奴婢请姑娘算算,奴婢从早晨起身之后到现在,都做过什么。”

    此刻她,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酒盏,起身站起,忽然脚下不稳,虚晃了一下,离她不远的宫娥忙上前搀住她,她甩开宫娥的手,稳了稳身形,走到场地中央那宫娥跟前,努力睁大眼睛将她打量一番,然后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没道理啊!”

    “怎么?猜不到?猜不到便认输啊!”索布妲闻到她一身酒气,忍不住讥笑出声。

    她学着白宇飞的口气:“非也非也!之所以我说没道理,是因为这位宫娥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侍婢,清早不在皇宫里侍奉皇后娘娘,却一大早出了皇宫,穿过闹市去了城南的寺院,这好没道理,不过…哦!我明白了,你应该是去帮皇后娘娘办事去了吧,回来后娘娘还赏了你御制糕点吃,我说的可对?”

    那宫娥半张着嘴瞪大眼睛,半晌才不由自主地点头,回头望了皇后一眼,又猛地摇头。

    成婧低眉垂目,抿唇一言不发。

    “到底去是没去啊?”索布妲大声问道。

    那宫娥只得再次点头。

    众人一片哗然。

    太后问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回太后娘娘,民女可不是用猜的,是看出来的!”她冁然而笑,又道:“民女这点儿伎俩,并不出众,也非大众通晓的,故而,不能算作比试项目,除此之外,民女再无别的本事了,所以,民女自愿退出比试。”

    太后抬了抬手,说道:“如此甚好,不过,老身很好奇,你是如何看出来的呢?”

    她努力让自己站得稳一点儿,回道:“其实…这位宫娥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火气味,不用猜也知道,她接触过香,可时下正值太后寿辰,宫中应该没有这种东西,想来,定然是她去了宫外的寺院,可今日宫中本该忙得不可开交,她却一身香火味,那必然是受了皇后娘娘的派遣,后来,在她绣鞋上,民女看到了南门外的红陶泥,便证实了民女的猜测。

    至于说皇后娘娘赏赐了糕点给她,这就更清楚不过了,一大早她顾不上其他,跑那么远去为皇后娘娘办事,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娘娘赏赐一些糕点,在情理之中。”

    太后转头看了成婧一眼,又问道:“何以见得?”

    其实,太后很想知道,皇后那么早差人去寺院所为何事,但这样的场合,是不能问出口的。

    太后想知道的事,众多人心中也想知道。

    成婧再也端庄不下去,无比惊诧地看着场地正中的她。

第314章() 
她看了成婧一眼,微微翘起唇角,指着那宫娥的衣裙,说道:“由于时间仓促,她都来不及换身衣裙再出来,这裙子上还粘着一点儿糕点碎末呢,而且,这糕点,是只有宫中才有的。”

    “原来如此!你胜在观察细致入微上,也算个本事,”太后笑道:“好吧,你且回去坐着,看别人比试。”

    “不过如此!”索布妲冷哼一声,狠狠瞪了她一眼,扭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她摇摇晃晃地往回走。

    驰越一撩衣袍,起身大步走到场地中央,向台上鞠躬行礼,朗声道:“既然大家都展示了自己的技艺,那庾国公子驰越,也为大家舞上一段剑式。”

    此刻她,已走到自己的座位边,脑袋有些恍恍惚惚,根本没有注意到刚才上场的人是谁,自顾走回自己的位置,身子一歪,一下便跌坐在坐席上,伸手又去摸了酒盏在手。

    只听得场上一阵阵衣袍带起的猎猎风声,场下的喝彩声掌声一阵胜过一阵。

    她向场地中央睃了一眼,那驰越倒也有些本事,舞得银光闪耀,密不透风,看起来,不止是‘有些本事’这么简单,只是,既然他这般厉害,为何要来和这些小角色争个输赢?

    台上,朗一诺回头对冯涛低声说道:“她醉了,找人将她送回去。”

    “是。”冯涛应声退下。

    看到她喝了那么多酒,还在那里硬撑着与人斗气,朗一诺不禁心疼不已,恨不得立即将她护在怀中。

    她坐了片刻,忽地想起朗子炎,这才发现他的位置已然空了,连铁头都不知所踪,这样的场合,他不是应该留在这里吗?

    两个宫娥走到她身侧,伸手欲将她搀起来,她挣了两下没挣脱,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姑娘,主上命奴婢们送你回去歇息。”

    “也罢,再留下着实没什么意思。”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随她们往外走。

    “夏姑娘,不着急,眼看着比试就要结束了,难道你不想知道结果吗?”成云铭笑盈盈地说道,引得众人都望了过来。

    朗一诺面色瞬间便黑沉下来,拢在袖子里的手攥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凸现出来,他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一刻,想要将一个人置于死地的时候,看着成云铭笑盈盈的却透着寒气的眸子,他心底冷哼一声,暗道,总有一日叫你笑不出来。

    那两个宫娥搀扶着她不知如何是好,进退两难。

    “是啊,夏常儀,你是怕等会儿没人给你送上莲蓬,面子上过不去,不好看吧?”索布妲挑衅地接口道。

    她站直身子,甩开宫娥的搀扶,回到座位上盘腿坐定,笑道:“民女期待着公主殿下夺魁!”

    对面首席,成云铭脸上露出阴冷的笑意。

    场上所有比试都已结束,苏总管便告知众人,可以将莲蓬送予自己认定最出色的人手中了,于是,一时间,场中来回穿梭着送莲蓬的人,不亦乐乎,好不热闹。

    最后夺魁的,竟然是驰越公子和索布妲公主二人。

    听到这个结果,她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这既是意料之中的事,又有些出乎意外,她没想到事情果真会沿着她事先预想的那样发展,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太后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她提起一侧唇角,暗道,只要不惹上麻烦,当作看戏即可!

    索布妲走到场地中央,向台上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说道:“太后娘娘,您先前说的话可作得数?”

    “当然,只要不是违背常理,老身都一概应准,你说吧,你要老身答应你什么?”太后笑盈盈地道。

    “索布妲自幼十分向往桑岐的地大物博,喜欢桑岐的风土人情,现如今来到这里,便没打算再回赫鹘,我赫鹘儿女,历来崇尚婚嫁听从于心,是以,来时,我已禀明父王,愿意嫁入桑岐皇室,以此博得两国世代友好,求太后给索布妲指婚。”

    “那你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选?”太后花锦珊笑道。

    “有,索布妲对旸王殿下一见倾心,不能自已,求太后指婚。”

    场中顿时哗然,虽说皇室晚辈请求长辈予指婚不在少数,可一个外族公主请求指婚本国皇室贵族,却是从未见过的。

    听到指婚二字,她很不厚道地嗤笑了出声,这迥异于周遭的声音,尤为刺耳,引来无数怀着各种心态的目光,其中有那么几束,像利剑般锋利,似乎要将她剜出几个血淋淋的窟窿来。

    “旸王再过几年便已到而立之年了,旁人早已儿女成群,他却连个正妃都没有,是该请太后予以指婚的时候了。”皇后成婧温婉地道。

    “母后不可操之过急,婚姻非儿戏,子焱本人都没在场,怎可以草率指婚。”溯王忙站起来反驳。

    见自己最小的儿子都反对,太后心中不禁有些犹豫,扭头问朗一诺:“皇上以为呢。”

    朗一诺微微向上坐直了身子,说道:“祖母,孙儿觉得这事还得问过皇兄本人,倘若他本人不愿意,即便是祖母应了索布妲公主,那也是没用的。”

    “嗯。”太后点头,想了想,回头对索布妲说道:“索布妲,这事儿暂且先放一放,既然你已来了桑岐,住个一年半载的,好好与子焱亲近亲近,没准将来,子焱便也中意于你,到那时,老身不给你们赐婚,他也会来求着老身的,你认为如何?”

    索布妲见事已至此,不便强求,便赶忙说道:“多谢太后,索布妲不敢奢求别的,只求住得离旸王近些。”

    “这倒不难,叫苏总管在旸王府附近予你置办一处宅子便是。”说罢,太后回头交代苏总管。

    赫鹘使臣却一脸尴尬,这么上赶着求取,求取不得,便赖着不走了,这叫他回去如何交代!他小声与身旁的人说了几句,那人也是一脸无奈,轻轻摇了摇头。

    “多谢太后娘娘。”索布妲退回到自己座位上,顺便瞟了她这方一眼。

    “驰越公子,你可是男子中的魁首,你可有要求的?”太后随即又问道。

    “驰越也想请太后指婚!”驰越走到场地中央,向台上行礼。

    底下又是一片哗然,众人大声议论起来,今日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请求指婚。

    众人视线外的她,早已酒劲上头,不知场上发生了什么,自顾自斟自酌,一杯一杯地吃着酒,并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这档口,忽然没来由地感到危险正在临近自己,她抬起迷蒙的眼眸,望向场地中央。

    驰越正扭头看过来,嘴上含着一抹邪魅的笑意。

第315章()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往下矮了几寸,恨不得将自己藏到那案几下面去才好。

    “你又是看上了哪家姑娘?”太后笑问,先皇后去得早,先皇又只好修行,因此,皇室里并无多少适龄的公主。

    驰越收回视线,躬身说道:“驰越中意的姑娘,就在此处。”

    那驰越原本就生得俊美,衬着一身华服,显得更加雍容华贵,气度不凡。

    场上有不少随父母进宫拜寿的大家闺秀,见驰越一身好皮相,早有芳心暗许的,又听他说中意的姑娘就在此处,顿时惹得闺秀们期盼不已。

    “驰越公子不妨直说,若是门当户对,那真是不失为一桩好姻缘。”太后笑道。

    驰越慢慢转身,缓缓向女宾这方走来,一步一步走向最后面,停在最外侧的一张案几前。

    她抬起迷蒙的双眸望着他,问道:“你来作甚?可是有事?”

    “出来一下。”驰越笑盈盈地道。

    “作甚?”

    “来吧,好事。”

    她将信将疑,丢下酒盏,起身站起来,想往外挪步,结果,身子摇晃得厉害,险些跌倒。

    驰越忙伸出手臂递到她眼前,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才稳住了身子。

    他引她走到场地中央,扶她站好,转身说道:“太后,驰越中意的姑娘,便是这位。”

    场中顿时一片死寂,众大臣,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是当年朗一诺、朗子焱两兄弟,一起带回来的女子,这二人是如何宝贝她,即便没有亲眼见过,听也听说过,今日你驰越说要娶她,谁给你的这个胆子?

    只听‘噹’地一声响,朗一诺将手中的酒樽一下扔在案几上,脸色黑得吓人。

    “你中意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驰越,“为什么?”

    驰越笑道:“哪里那么多为什么,喜欢一个人,难道还要先找诸多理由才开始?”

    “为何不是?都如你这般,光凭一张嘴皮子,上下一碰,我便信了你,你当我是傻得离谱?”她晃了一下,驰越忙伸手搀住她,她却打掉他的手。

    “若你定要我找些理由,那好吧,便是因你生得极美,本公子为之倾倒,这个理由足够了吗?若是不够,本公子再列举一些?!”他挑唇对她笑道。

    “驰越公子,若夏姑娘同意,老身便予你们赐婚,若她不愿意,那老身也不好强人所难,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太后正色道。

    “正是!”驰越颔首,然后转身面向她,一本正经地小声说道:“你认真听清楚,我不是要你嫁给我,我只是要你好好想清楚,你是否真的愿意以那不清不楚的身份,在旸王府呆一辈子?甘心一辈子委委屈屈?你可知道外面还有一片不一样的天空?他能给你的,我也能够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还能给你,我不是真的要你答应嫁给我,只是让你有一个离开旸王府的契机,你想清楚了再作答。”

    她心中忽然为之一震,酒醒了一半,这些年,她还真的从未想过这些,不管是朗一诺还是朗子焱,对她好,好得令她忘记自己与他们之间应有的距离,也从未认真想过自己应该处在什么位置,早已习惯成自然地享受着本不属于自己的一切,如今想来,还真是汗颜。

    以前身份不同,没想到这些,倒也罢了,如今,已不同于往常的她,势必得好好考虑考虑。

    只是,他们俩已经熟到这种地步了吗?需要他来拯救自己!?

    “夏丫头,驰越公子说的话,你都听见了,你且说说,愿意不愿意跟驰越公子结为连理?”太后花锦珊又问。

    一阵微凉的秋风吹过,场下细碎的谈话声落入她耳里。

    “她会答应吗?”

    “我看未必,旸王的身份何其尊贵,她怎舍得放弃?!”

    “以王爷的身份,皇室宗族规矩在那里摆着,她是不可能成为正妃的,可让她就这么没名没分地留在王爷身边,她怎会甘心?”

    “说得也是,驰越公子好歹是庾国王族,请太后指婚,能令她身份平白抬高不少,何乐而不为!”

    又一个声音插进来,“这很难说,驰越公子毕竟不是我桑岐人,离开桑岐,谁还在乎她是…谁…”

    朗一诺紧紧盯着场中人,浑身散发出的阵阵寒气扩散开来,笼罩了整个宴会上空。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静得落针可闻。

    一片落叶随着风,打着旋儿滚到她脚边,她缓缓抬起头,淡淡地道:“我愿意。”

    “不行!”

    这两个字,犹如冰锥砸在坚硬的地面,溅起细碎冰凌刺入人心,众人连呼吸都屏住了。

    “为何不行?”她扬起脸,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留下苍白和瘦削。

    “我说不行便是不行!”

    “皇上,即便是报答当年的知遇之恩,侍奉您和旸王,五年足以,更何况,常儀早已成年,上无父母旁无至亲,自己的终身大事只能自己拿主意,如今,常儀难得遇到一个知己,想要托付终身,有何不可?”

    “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朗一诺咬牙,一字一句地问。

    “常儀知道,常儀还没喝糊涂,知道分寸。”

    “哼,分寸?你就是这般拿捏分寸的?!……行了,休得再提此事,速速回府去。”那口气,更像是在斥责一个不听话的顽童。

    她冷下脸来,斟酌片刻,想着用什么话回他,终究是没找到合适的词句来,最后沉声道:“您是帝王,多少大事等着您定夺,民女这等小事便不劳您忧心了。”

    “冯涛!寻几个婆子,将她扛出去!送回旸王府!”朗一诺气得两眼冒出火来。

    她有些惊愕,不敢置信地看着台上那人,他从未对她生过这么大的气,看来,今日当真是把他得罪得很了!于是赶紧说道:“也罢,终身大事不可儿戏,容民女好好考虑一下,那民女就…先回去了!?”

    若不先顺着他,只怕他会真的找些婆子来将自己扛出去。

    说罢,她向台上一脸木然的太后和皇后告退,然后转身对面色不悦的驰越说道:“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常儀先告辞了。”

    也不等他反应,便踏着虚浮的脚步,离开了宴会现场。

    沿着熟悉的道路,她快速往外走,走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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