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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霸血-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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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余下许海风的声音遥遥地从远处传来:“军师大人,一切拜托了。”
众人在旁边看到蒋孔明的脸上时红时白,无不下意识地向后挪了一挪,就连一向以来与他关系最好的方盈英也不敢在此时招惹于他,以免惨遭殃及池鱼之祸。
蒋军师声名之显赫,竟是已达如此地步。
蒋孔明的怒气越来越盛,一股冰冷气息以他为中心,逐渐蔓延开来。
夏雅君霍然转首,将方盈英拉至身后,同时展开自己的精神力场,将小妹子笼罩进去。方盈英看着她那如临大敌的举动,一时之间大惑不解。
林家徽等人猛地打了个寒颤,如遇鬼神当面,几个修为稍差一筹的,已然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路鼎盛一对老眼昏花的双目之中骤然暴起了一团璀璨的精光,虽然仅是一闪而没,但那一瞬间所发出的强大气势几已让人为之窒息。若是吕、林二人在场,定会自愧不如。
黑暗阴冷的气息逐渐褪去,蒋孔明再度恢复原样,还是那个对于武功一窍不通的弱质生。只是此时,无论是谁,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存了一点疑惑和畏惧。
蒋孔明适才气恼不已,心中的那股黑暗之气自动释放出来,虽然醒悟的及时,立即回收,但所造成的影响已是颇为深远。
他犹自咬牙切齿地在嘀咕着:“小事,有这样的小事么?”
失去了以酒补血的能力,这意味着什么?蒋孔明比任何人都明白其中的道理。血酒战士,靠得就是许海风这一身的魔血。
许海风虽然与众不同,但他终究还是一个人,他身上的血再多也还是有一定的限量。他之所以能够源源不断的提供新鲜血液,靠的就是以酒补血的特殊能力。
正因为有了这种能力,所以他才能无限制的制造血酒战士。一万,迄今为止的一万血酒战士和一万血酒战马,那么强大的战斗力,都是因为他具有随时可以补充血液的体质。
如果这个能力消失,那就代表着以后再也无法大规模地扩张血酒战士的军队了。
对于大战即将来临的黑旗军而言,这确实是一个坏的不能再坏的消息了。
蒋孔明低头不语,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没有人打扰他,只要看他此时的表情,谁都知道许海风临行之时与他说的话定然非同小可。
二万的兵马耸立如松,路鼎盛并没有下达开拔的命令,为了这个人,他宁愿让自己的子弟兵在此枯等,因为,他——有这个资格。
过了半响,仿佛是从南柯一梦之中突然醒来,蒋孔明终于动了。
当他抬起头的那一刻,眼中又是一片清明。那双能够洞彻人心的双眼挂着一丝嘲弄,失去了这个能力又如何,只要有我蒋孔明在此,大不了多费一番手脚而已。
只是……
他伸出右手,对着许海风离去的方向,狠狠地伸出了中指,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早不说啊……
大道之上,尘土飞扬,千余快马正在全力飞驰。
“鹰哥,马疲了。”坎吉大声喊道。
括拔鹰一勒马缰,回首一望,千余匈奴男儿的面上都露出了深深的疲倦之色,他暗叹一声,道:“下马休息。”
令出如山,这千余人立即下马,取下水囊,首先为自己的坐骑滋润口舌,然后才会轮到自己。对于匈奴人来说,马,有时候就等于他们的生命,因为他们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民族。
“鹰哥,您在看什么?”坎吉发觉有异,问道。
括拔鹰拍了拍他那尚不十分宽厚的肩膀,轻声说道:“我想起了黑旗军。”
“嗯?”
“虽然仅有五十骑,但他们就能突破我的千军万马,这样的能力,让人心惊啊。”括拔鹰感叹道。
坎吉回想起当日情形,哲别的神箭,猴孩的神速,以及黑旗军之勇悍,迄今亦是历历在目,使人不敢有片刻或忘。
他的脸色略微扭曲了一下,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他们那是出其不意,若是有了防备,这五十人再厉害,也休想逃走。”
括拔鹰微微摇头,知道他年少气傲,不愿服输。
诚然,当日哲别一行人确有取巧之处,若非哲别箭杀数位千骑长,使得匈奴阵形大乱,他们自然也不可能轻易破阵而出。若是事先有了防备,数千骑一拥而上,哲别等终究人数太少,只怕最后也未必能够逃脱升天。
但是,黑旗军中竟然有这样的人物存在,若是军力相若,那么情况又会如何呢?
这个想法,让括拔鹰不寒而栗。
“鹰哥,您说国师他为何要调遣那些附庸族人来搀合,若是让他们捡了功劳,岂不是要分薄了族人的赏赐。”坎吉摇了摇头,似乎要将那些杂念摔出脑中一般,随后问道。
括拔鹰沉吟了一下,道:“为了这次的入侵,我族中的男子已然抽调了八成。数百年来,我们在草原上结的仇还少了么?如果让那些家伙留在草原,放任不管,只怕日后会酿成大祸。”
“他们敢……”坎吉狠狠地道。
括拔鹰长叹一口气,道:“我族势盛,他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可是一旦我族伤亡过大,那就不得而知了。要知道,大草原上,惦记着我们家园的人可不少呐。”
第八卷 金戈铁马 第二百一十二章 过关
“怎么样了?”许海风的大手抚摸着乌云颈上那油亮的毛发,随口问道。
吕阳名苦笑一声,道:“不好,前方的大道上有二百骑把关,而且老夫还探听到所有的道路上都有匈奴人的影子,他们已经封死了我们和北方大营之间的所有联系。”
林沂星不屑的冷笑道:“吕门主,你不是自夸北地六绝之一么?怎么连一条道路都找不出了么?”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吕阳名老奸巨猾,并未将他的这番话放入心中,他们二家结怨多年,平时见面,非要斗个你死我活不可。只是如今碍于大局,不得已并肩作战,然而心有耿介,只觉得对方的言行举动无一不是可恶之极。
若非有许海风这个高不可攀的宗师亲自压阵,他们早就先行内斗了起来。
许海风暗叹一声,江湖中人,固然武功高强,但心高气傲,桀骜不驯,想要让他们如同普通军士一般服从命令,那却是千难万难之事。若是换了个武功声望不足的将领,根本就压不住他们这二个一品高手。
就在此时,他深深的怀念起了蒋孔明。
蒋大军师对于江湖人物的评价中肯之极,唯有恩威并施,方能收其之心。如果有他在,必能看出他们心中想法,从而对症下葯地想出一条令二人偃旗息鼓的妙策。
只是自己临去之时,才告诉他失去以酒补血的事实,估计他此时正气得不轻吧。
想到这里,许海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微得意的笑容。
“老夫这北地六绝之名,确实是言过其实。”吕阳名淡淡的笑道。
林沂星眼睛一眨,竟是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差了。就连许海风也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吕阳名。
“其实,北地仅有三绝,与他们相比,老朽根本就是难以望其项背。”
“哪三人?”林沂星在心中把六绝一一过滤了一遍,然而他们各有所长,并未有人能够技压群雄,稳胜一筹的。
看到他这副大惑不解的模样,吕阳名心中大爽,高声笑道:“我们北地三绝,就是太乙真人,黎彦波大宗师和许大宗师。”
许海风顿时哑然失笑,原来他取了个巧,说的竟是这几人。
要知道,宗师级数对于大多数的武者而言,几乎就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任林沂星想破了脑袋,也绝对不会猜到他说的竟然是这几位宗师高手。
果然,林沂星的一张脸孔立时铁青,他的嘴角扯动一下,勉强挤出了几个字:“受教了。”
“好了,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朋友,此番北去,凶险万分,如果不能同心协力,那还不如许某一人孤身前往。”许海风的语气中隐隐带了点恼怒责怪之意。
他们二人对望一眼,同时错开眼光,勉为其难地应了声“是”。
“吕门主,北方你最熟悉,你说说应当如何是好?”许海风知道就凭这三言两语的最多只能让他们暂时收敛,想要真正的化解其中恩怨,那又谈何容易,看来唯有日后交给蒋孔明去头疼了。
吕阳名沉吟片刻,道:“既然大道被封,那么唯有选择偏僻小径,绕道而行。我们仅有三人,只要行动之间小心谨慎,一定能如愿避过他们的耳目。”
许海风的目光看向林沂星,只见他缓缓点头,此事毕竟与他身家性命息息相关,林沂星虽然看不惯吕阳名那个老狐狸,但怎么也不会与自己的老命为难。
“哈……”许海风沉吟片刻,回想起临行之时的前一天晚上,蒋孔明所叮嘱的那番话,顿时心中有数,他爽朗一笑,道:“何必那么麻烦,我倒是有个提议。”
他们二人的眼中同时现出疑惑,林沂星问道:“许宗师有何打算?”
许海风指着面前的大陆,微笑不语。
吕阳名脸色一变,惊呼道:“闯关?”
许海风大笑道:“吕门主豪气干云,竟然与许某想到了一处。”
吕阳名尴尬地笑了笑,与林沂星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任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断然猜不到许海风所打的主意竟然胆大如斯。
“咳咳。”咳嗽一声,吕阳名喃喃地道:“我们就这么三个人,去闯关是否……那个……”
他一句话说不下去,拿眼瞅向林沂星,后者迟疑一下,首次认可了这位同伴的建议:“许宗师,匈奴人势大,我们就这么冲上去,怕是唯有送死的份啊。”
他虽然也是一品高手,但面对数百名凶名显赫,装备精良的匈奴人之时,也唯有退避三舍的份儿。
许海风心中暗叹,若是换了林沐合在此,定然会义无反顾的赞同,但他们二人就显得冷静多了。
江湖越混越老,越老胆越小。这句话果然有其道理。他们二人无论是武功阅历,均非林沐合等人所能望其项背,但是他们却失去了江湖人最引以为傲的胆气。
初生牛犊不怕虎,遥想自己当初又何尝不是如此。
三思而行固然大善,但有时候想得多了,却会坐失良机,令人扼腕。
“敌不过二百,二位皆是一品之列,算上许某,想要全歼或许不能,但全身而退却是易如反掌。你们都是一代英豪,为何临敌之际,胆小怯战?”许海风扬眉,问道。
他们二人的脸色同时大变,临敌怯战这个罪名若是扣到了他们的头上,那么别说他们,就算是他们的门下子弟从此也休想在人前抬起头来了。
吕阳名深吸一口气,正容道:“许宗师,老夫年过六旬,就是即刻死了,也算不得夭折。莫说前方仅有二百人,就算是二千人,二万人,老夫也决不会皱一下眉头。只是此次北上,为的是送您决战利智,此战事关重大,不容有失。今日如是轻率而出,打草惊蛇,被匈奴人察觉,派兵拦截,纵然杀出重围,亦不免耗费精力。若是因此失手,那么老夫等二人万死难辞其咎。”
林沂星古怪地打量了他一眼,对于他的这番话半信半疑,但最终还是应声道:“吕门主所言在理,还请许宗师三思。”
看着吕阳名,许海风亦是颇感意外,他的这番话竟然不是推诿之词,从头至尾透着股发自于内心的真切,不由对他添了三分好感。他微微点头,目光看向前方的官道,朗声道:“察觉么?许某正是要利智知道,我许海风来了。”
官道之上,行人寥寥无几,远不似以往人声鼎沸的模样。
几个匈奴官兵坐在了用木桩堆成的关卡之前,大声吆喝几句。
“真倒霉,被派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守着木桩子,真不知道上头是怎么想的。”一名年轻的匈奴士兵发着牢骚。
“行了,大人们的想法不是你能揣摩的,守好了,别让碍眼的过去,否则就等着掉脑袋吧。”他身边的十人长大声训斥道。
旁边的几个士兵同时哄笑起来,十人长是最低级的军官,多数都没什么架子。匈奴人生性豪迈,大都能够与手下打闹成一片。也唯有彼此亲如兄弟,战场之上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队长,有人来了。”一名士兵高声叫道。
众人抬头望去,前方三骑正大摇大摆的一路小跑向关卡行来。
那位十人长把手臂放于眼睛之上,遮住了耀眼的阳光,待他看清了马上骑士的长相和神态,心中不由地生出一种莫名的紧张感觉。
当先一骑,坐着个二十许的青年,他的脸上挂着丝淡淡的笑容,让人不自由主的心生敬仰。
那个十人长心中一凛,自己怎么会突然对一个汉人有了这样的感觉。
“好马……”
一声大喝从他的身后传来,他脸色一整,束手回身,道:“大人。”
来人身着一套百人长的服侍,正是这对士卒的直系长官。
他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贪婪之色,走到那匹浑身黑毛,毫无一丝癖暇的骏马之前,啧啧有声。
一双眼睛盯着那匹马儿,就像是饿了七天七夜的老饕见到了天下间最丰盛的美食一般,再也挪不开眼珠子。
“把马留下,你们走吧。”他头也不抬,直接说道。
许海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匈奴人爱马如命,果然名不虚传。
“把马留下,倒是不难,只怕……”许海风故意停顿了一下。
那个百人长皱了皱眉头,终于肯抬起头来,他看着许海风,不耐烦地道:“只怕什么?罗里罗嗦的,不要命了么?”
许海风眼中的笑意愈发浓厚,他放声大笑,道:“只怕阁下降伏不了这匹烈马啊。”
听到有人如此侮蔑,百人长眼中杀机隐现,他狞笑道:“本来还想留你们一条命,谁知道你们竟然急着送死,就让我成全……”
他说到这里,眼中突现疑惑之色,仔细地打量着许海风的面容,自言自语地道:“你是谁?怎么看起来这么熟悉?”
吕阳名在许海风身后不屑地冷笑一声,道:“好好想想,笨蛋。”
他这句话用匈奴人的语言大声说出,众人尽皆闻之。听到有人辱骂自己的长官,那些匈奴人无不大怒,叮当之声不绝,纷纷拔出马刀,只待长官一声令下,就要将此人剁成肉糜。
谁知,那个百人长非但没有勃然大怒,看向敌人的眼中反而露出了惊骇之色,他指着许海风,抽动着几乎僵硬的嘴唇,艰难的叫道:“许……海……风……”
第八卷 金戈铁马 第二百十一三章 隐匿
这个名字仿佛就是一个神秘的魔咒,众多的匈奴人呆若木鸡的看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根本无法将那个名满天下的许大宗师与眼前之人联想到一起。
许海风收起了笑容,一股浓烈凌厉的雄霸之气油然而起,霎那间扩散开来,方圆数丈之内充斥着他无所不在的精神之力。
虽然许海风的看家本领是太极神功,但最合他胃口的却非巨灵掌莫属。
他习武短短数年,能够踏足宗师,大半是仰仗于体内魔血之力。上古灵蛇,本就是洪荒异种,傲气凌然。冥冥之中,这股不屈不饶的力量也随着魔血转移到许海风的身上。他的武功越高,精神力量越强,这股力量就越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许海风并未有超世之才,亦未有坚忍不拔之志,之所以每遇艰辛,皆能不屈不饶,逆流而上,最终突破困境,重现光明,皆因此故。
巨灵掌是世间最威猛绝伦的武功,与这股力量相辅相成,交相辉映,这才是他的本质所在。
“正是许某,尔等……”许海风轻轻的一顿,冷斥道:“给我滚开。”
说罢,他再也不理会众人,驱马前行。
吕阳名二人傲然一笑,拍马紧随而上。
许海风身周的那些匈奴人犹自陷入许海风的精神威压之中,待他远去良久,方才缓过气来。
由于烈日高照,除了这十余人守在关卡之处,其他的匈奴人都在百米之外的树荫下乘凉。相距如此之近,若有变故,立时便至,时间长了,难免有了些怠惫。
纵然有几人见到许海风等人扬长而去,但看到关卡之前的那几人并未发出警讯,顿时不以为意。待得那个百人长清醒过来之时,他们三人早已走得不见踪影。
许海风大驾光临的消息一层一层地禀报了上去,匈奴主事者不敢怠慢,立即下令各处关卡小心戒备,严加盘查,然而许海风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发觉他的任何踪迹。
哈密刺将手中的文往桌上一扔,他的眉头紧蹙,半响不发一言。
“老师……”哈吉在他身边轻声询问道。
哈密刺的目光在他的脸上逗留了一圈,问道:“你有什么事,无需顾忌,直说吧。”
哈吉应了一声,迟疑地道:“老师,利智宗师曾经败于许海风之手,这次交手,又能有几成胜算?”
“你以为呢?”哈密刺笑而不答,发问道。
哈吉苦笑道:“宗师之道,神秘莫测,弟子不敢妄加猜测。”
“唉……”哈密刺长叹道:“不错,他们之间的胜负,莫说你我,就算是托何蒂宗师也未必能够猜得出来。我唯一能够保证的一点,就是这次交手,绝非生死之战。”
“啊……”哈吉惊呼一声,显然这句话大出他的意料。他沉思半响,双目之中霍地闪现一丝明悟:“老师,您是说时候未到?”
看向徒弟的眼中有着一丝赞许,闻言而知意,哈吉的成长确实超出了他的期许。
“目前,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许海风,而是刘政启,随后就轮到程家了。同样,黑旗军面前的最大敌人,则是恺撒人。这个道理,连你都能领悟,他们更加没有理由看不透。”
“既然明知如此,老师您为何又公告天下,在一旁推波助澜,难道不怕弄巧成拙么?”哈吉低首问道。
哈密刺冷笑一声,问道:“鲜卑、氐、羯、羌等部落在北方可还安宁?”
“有吐儿洪将军亲率飞马军团五万大军坐镇,他们势必不敢怀有异心。”
“他们这几族,近年来人丁兴旺,我看不臣之心早已有之。若非顾忌我族势大,早就造反了。哈吉,你倒是说说看,在我们族中,他们最怕的人是谁?”
哈吉冥思半响,终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您这么做,是为了威慑他们四族。”
“哈哈哈……”哈密刺放声大笑,笑声中有着无限的欣慰。
草原之上,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理念早已铭刻在所有人的骨髓之中。托何蒂踏入宗师之境二十余年,已是匈奴人心中最大的精神支柱,他的影响力直接笼罩了整个草原。
鲜卑等族向来畏之如虎,他的话有时候比冒顿单于的圣旨还要管用三分。
托何蒂能有今日声望,与他数十年来同黎彦波分庭抗礼有着莫大关系,他们之间的每一次交手都会成为人们口中所津津乐道的话题。
英雄,向来都需要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汉人与草原各民族一直以来都是水火不相容,在草原人的心中,托何蒂所代表的已经不仅仅是匈奴一族,他所代表的是整个草原的荣誉和利益。
是以,只要有他在,匈奴一族就自然而然的在大草原上高人一筹。
而如今,许海风的出现正好让利智延续了他师父的脚步,让他成为了大草原之上的新的一面旗帜。
“天兴我匈奴一族,托何蒂宗师在前,利智宗师在后,他们四族就算再强,也不敢轻起战端。”哈密刺大声说道,他的眼中有着无限的骄傲,他为自己的民族而无比自豪。
哈吉年轻的脸庞上隐现不屑:“您老以汉之疆土为诱饵,允他们派兵参战,只是那方令辰的北方军团又岂是好惹的,这一战……嘿嘿。”
哈密刺微笑道:“好你个哈吉,不枉我教你那么久,你已经能独当一面,可以出师了。”
哈吉恭顺的低头道:“弟子还差得远呢,就如此时,弟子就猜不透许海风此举是何用意。”
哈密刺一怔,苦笑着摇头,叹道:“猜不透,我也一样猜不透,既然他已经光明正大的现身了,又为何却要再度隐匿行踪,唉……宗师行事,决不可以常理度之。”
“或许……”哈吉喃喃地道:“或许利智宗师知道他为何这样做。”
“也许吧,宗师之间的想法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理解。算了,不管那么多了,许海风再强,也不过仅是一人而已,只要不是黑旗军倾巢而出,最后的结局就不会有所改变。”
“许宗师好本事,林某佩服。”林沂星大笑道。
以这种方式大摇大摆的穿过匈奴人的防线,他以前绝对未曾想过,只是看到那几人面上的惊骇之色,心中不知怎地,竟然觉得十分快意。
“嘿嘿,就是有点儿不够解恨。”吕阳名的舌尖微微舔了一下嘴唇,那种表情极度的嗜血,让林沂星为之一惊。
“十余年前,匈奴犯境,老夫唯一的儿子北上抗敌,谁知,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吕阳名转过头去,这位心机过人,老奸巨猾的老人在这一刻却显得如此苍凉。
北地武林,与南方不同,对于匈奴人的仇恨也是迥然不同。
“吕兄……”林沂星看着他,眼中的厌恶之色淡了数分,首次称兄道弟起来。
同仇敌忾之下,他们之间的仇怨一下子消散了许多。
许海风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拍,允诺道:“吕前辈,请相信我,总有一天,这笔债会让他们加倍偿还的。”
吕阳名仿佛自知失态,仰天打了个哈哈,回过头来道:“许宗师,接下来怎么办?是否要一路杀过去,老夫不才,愿做一个马前小卒,为您开道。”
虽然他强做笑颜,但眼中的那股浓浓的伤感和恨意一时半刻却是无法消去。
许海风微微摇头,道:“不必了,接下来,就按照前辈您先前的提议,我们走小道吧。”
“什么?”
吕阳名和林沂星二人极有默契的同时问了出来。
许海风看着他们,满脸怪的道:“走小道啊,怎么了,很怪么?”
他们二人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极为有趣,过了半响,吕阳名喃喃的问道:“许宗师,为何要突然改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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