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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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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也一并查看上『药』了,他还没有回来。她去收费处看了也没有他,她急着去找双年,也顾不得一身狼狈,于是脱掉已经沾染了淋漓的碎玻璃与『药』水的外套,看皮鞋底嵌的碎玻璃不容易拔出来,索『性』提着鞋子还是穿着袜子,径直走向电梯处。到了心胸心外科一问,双年果然还在手术室,她知道不方便打扰,又问了手术还需要大半个钟头,便和家属一起在手术室外等着。
周顾却也知道她在这儿,隔了不到一刻钟,拎着两个袋子找来了,里头却是一双软底皮鞋连同袜子还有一件白『色』的针织外套。
他把鞋子放在地上,外套递给她:“穿上吧,我去医院附近买的。”
重年看着地上的鞋子还有近在眼前的外套,心里一暖,却是说不出来话,无论再多的感谢都成了多余。她沉默地接过他手里的外套穿上,他又递来袜子,她穿上鞋袜,才抬起头对他笑了笑。
周顾直到这时候才问:“你这么着急找双年是不是有什么事?”
重年转过脸去看着手术室门口,因为手术还在进行,门上方的一盏红灯高高照耀,在红彤彤的灯光下的那一扇门庄严沉默,或许还带着抹不去的哀痛。她终于低声说:“我爸爸现在也在手术室。”
周顾微微抬眼,有瞬间的诧异,但很快镇定下来:“你先别急,你知道是哪家医院吗?告诉我医院。”他的声音仍旧温文尔雅不缓不慢,可是却带着坚定的镇定人心的力量。重年接到电话后又急又慌,只知道父亲出事被送往了省城医院,其实并没有详细问母亲是哪家医院,这时候倒是渐渐冷静了下来,和他一起走到楼下心外科办公区外的走廊,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详细询问了目前的状况。然后又一一转告给周顾。
周顾记下了重点,也开始打电话,大概十几分钟后才挂掉最后一通电话,说:“我已经联系了医院那边,也找了还在那边同济的梁教授过去了,你先别担心,梁教授是神经外科专家,对这种开颅手术经验丰富,他主刀的成功率在国内是排得上号的。”
重年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在旁边已经听出来了一些信息,忽然也想起来了许多年前也是在这家医院。仿佛是宿命一样,生命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她顿时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是心『乱』如麻。她半晌才抬起头来说:“周顾,你能帮我订两张机票吗?越快越好,我想和双年一起赶回去。”
周顾又开始打电话。走廊的尽头有一扇窗户,重年走近了几步,看着窗外阑珊的灯光,远处夜『色』里的家家灯火,只觉得遥远而又模糊,像沈家谦这几年留给他的背影一样,而她又有多久没有看见家的灯火。
周顾挂掉电话没多大一会儿,双年就从走廊那头走过来。重年迎上去,明明只是一句话,却嗫嚅了半晌才说出来:“双年,爸出车祸了。”
双年一呆,震惊地看着她,又看看旁边的周顾,渐渐地才一脸惊痛和着急:“现在怎么样?”
重年当然明白她的心情,在这一刻她们两个人不仅仅是姐妹,还成了一个共同体,有同样的哀痛与担忧,可是至少还有一个人一起分担。她握住她的手说:“在手术室,我们现在一起回去。”
周顾订的是晚上十点钟的机票,他开车送她们到机场,还进了航站楼。因为事出紧急,临时最快起飞的航班机票不容易买到,不知道周顾是怎么办到的,他们并没有按照正常途径那样换登机牌过安检,而是直接走特殊通道到了停机坪。自有人迎接了上来,领他们走向一趟即将起飞的飞机。重年起初以为登机的时候,他就会离去。可是他却一路跟着她们踏上了旋梯,她直到这时候才意识到了什么。双年也看了他一眼:“你该回去了。”
周顾只说:“我跟你们一起吧。”
夜晚的头等舱内却也几乎是满座的,也许大半是往来奔波的商人,上了飞机大多数都按下躺椅关掉座位上的阅读灯躺了下来。重年愁眉百结,当然不想睡觉,可是枯坐着也忍不住胡思『乱』想。身旁的双年拿着ipad查看资料,不时和周顾低语几句,也都是关于颅脑外伤的。转过脸来见她怔怔地坐着,又轻声说:“姐,你别『乱』想了,躺一会儿吧,到了医院爸妈还需要我们。”
重年点点头,她不懂医,当然大多听不懂,那些治疗方案手术中可能出现的并发症是一点也没底的,可是也庆幸有双年在——幸好还有双年,从来她都比她这个姐姐要聪明,许多事情只要有双年就没有办不好的。
重年这样想着,慢慢也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地躺了一会儿,渐渐也静下心来。人生从来都不会是一望无际的坦途平原,偶尔也会有坑坑洼洼,当它们来了,最好的就是面对。因为除了直面,没有更好的方法可以走过去。她一直都知道的。
她恍惚睁开眼睛,旁边的双年还在ipad上看资料,隔着走廊那边的周顾倾身过来,指着荧幕和她低声说话。重年抬头看了一眼ipad荧幕,眼角余光却看见周顾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握在了双年的手上。她定定地看了一眼那紧紧交握在一起的两只手,终于静静地转过脸去,重又闭上眼睛。
第57章()
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还没有结束。姜母神情木讷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直到他们走近了也没发现。
“妈——”重年轻轻喊了一声。姜母转过脸来看见女儿,一双通红的眼睛又涌出泪花。重年心里一酸,也几乎落泪,只是说:“爸不会有事的。”她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母亲,顿了顿,又重复说了一遍:“爸不会有事的。”
双年说:“手术已经有五个多小时了,我想进去看看。”她的话说完,便看着周顾。周顾说:“好。”转身便去安排。
双年穿上他拿来的手术服,戴上帽子与口罩,仿佛与几个小时之前,重年看见她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一样。浅绿『色』的手术服衬得她的眼神清澈干净,一双大眼直直地看过来,带着镇定与慎重。
重年直到这一刻才恍然感觉双年是真的长大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再仅仅是她的妹妹,还是见过许许多多等在手术室外病人家属的姜医生。
双年和一位周顾带过来的医生一起进了手术室,重年不知道手术还需要多久,但双年进去了,她心里安定了不少,想起来母亲得到消息从家里赶过来,又一个人在这里守了好几个小时,便叫她和周顾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再回来。
姜母自然不肯离开,只是摇头说不饿。
重年说:“不饿也得吃一点,你要是把身体熬坏了,谁来照顾爸?”最后好说歹说,才劝动了母亲。她又请周顾帮忙在医院附近订一家酒店,等他们走了心里合计起钱来了。她这几年的工资大半也都存下来了,平时没有什么大的花费,觉得也是一笔钱,可是真碰见了现在要用钱的地方,十几万也根本算不上什么。她想双年刚工作一年多,手里恐怕也没多少钱,最多几万块,两个人合起来也只有二十来万,根本不经用。这么一算,她顿时也为钱愁眉百结。
周顾回来的时候,也带了生煎包和粥给她吃。重年虽然口口声声劝母亲吃了才有力气,其实自己也是毫无胃口。她夹起一粒煎包吃,在北京口馋的时候,其实也想过这种家里的生煎包,一口咬下去,汤汁四溢,这时候吃到嘴里,味道没有变,却再也没有那种怀念得到满足的感觉。她食之无味地吃了几粒,还是把粥喝了。
又过了一个多钟头,手术室门上的那盏红灯终于熄灭了。重年站起来看着陆续从里面走出来的人。一个手术帽边缘『露』出微白双鬓的老医生在周顾面前停下来,取下口罩说:“病人还需要在重症室观察几天,我会留下来看看。”
周顾说:“谢谢您,梁伯伯。”
梁瑞城拍拍他的肩,对旁边的重年和姜母安抚似地点点头。重年连忙向他道谢。梁瑞城笑了笑,极其自然地问了一句:“家谦还没来?”
重年道谢的笑脸僵了僵,突然意识到这位周顾认识的梁伯伯或许也是沈家的世家。她很快平静地说:“他出差了。”只是没想到周顾也帮着说:“二哥这一向挺多事的。”
梁瑞城说:“你们哪一个不忙啊,现在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都老了!刚刚手术室那小姑娘就厉害着,年纪不大,我手下那帮出来的学生没一个赶得上,病人胸前的伤口就是她缝合的,我这么多年都没带到一个把伤口缝合得这么快又这么漂亮的学生!”
重年知道说的是双年,脸上终于又有了一丝微笑。双年一向是他们姜家的骄傲,从小到大见到的人无不夸赞,在她心里,没有人比双年更好。
周顾也笑,这一晚上郁结的眉眼舒展开来:“她是重年的妹妹双年,是魏伯伯的学生。”
“她就是姜双年?”梁瑞城恍然大悟,“魏长青那老东西老早就跟我炫耀了好几回,他运气就比我好。”
梁瑞城还在唏嘘,手术室门口终于传来一阵响动,是医护人员推着一张床出来了,双年也小跑步地跟在床边。
姜母头一个跑过去。重年心里一紧,连忙也跑过去,匆匆忙忙只看见父亲头上裹着纱布,一张脸上还有血迹。姜母只看了一眼,一双眼睛又泛红了,重年赶紧停下来拉住她:“妈,爸要去监护室。”
等父亲在重症监护室安顿下来,重年和双年好说歹说才又劝服母亲离开医院,明天再来看。姜母走出医院的时候,还频频回头。重年默然看着,忽然体会出来父母之间的深情,或许他们当初结婚的时候不过是要找个合适的人一起过日子,没有多少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是这么多年相依相伴走过来,共同养育孩子,支撑一个家,经历生活的辛酸和喜乐,早已不仅仅只是过日子,而是骨血相连,不离不弃的家人。所谓夫妻,到头来不过是要相依相伴相濡以沫,大爱从来无言。
到了酒店后,重年才知道周顾为她们母女三人订了一间豪华家庭大套房。重年知道房价大概不菲,可是这时候也顾不得了,一家人能够在一起就好。她只是想着明天得跟周顾说清楚,房费和机票费都要算在她头上,虽然对他来说这些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可是她和双年都不能叫他花钱。
趁着母亲去洗澡,重年问了双年手里有多少钱,结果也和她预估的差不多。她不由得凝神坐在床上,想着该怎么办。
双年忽然说:“姐,你别担心钱了,我明天找人先借着吧。”
重年怕的就是她找周顾借钱,连忙说:“你想哪儿去了?你那点钱自己留着吧,我手里头带了点来,到时候不够,我再回去拿。”
双年其实并不清楚她和沈家谦这几年的实际情形,沈家谦当着她的面,从来是笑脸相迎,言笑晏晏,既是姐夫又是哥哥。所以双年只是咕哝了一声:“我是没多少钱,但我也不能在一旁看着啊,明天我先把我那点钱给妈吧。”
重年没做声。其实沈家谦曾经表无表情把她留在主卧室的那张信用卡又拿给了她,只说是家用,家里头的开销都花里头的钱,他会每个月定期存钱进去。重年接下了卡,只是从来没用过,因为也用不上。家里日常开销几乎都是桂姐管的,桂姐自然不会找她拿钱,只说沈家谦的秘书定期会结账。而奈奈的衣物赶着买的人一大把,沈家和在国外总是成箱的寄回来带回来,沈老太太除非不逛街,逛街也必给他买,每季还不等她出去买,衣物已经堆满了衣柜。她想着小孩子长得快,衣物多了自然是浪费,所以也很少再去买。剩下了她自己的花费,当然更不会去动那张卡。然而,离开家的时候,她慌『乱』中还是带上了那张卡。重年也说不清当时为什么会拿上,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是做财务的,碰上了这种事,自然想得到要花钱,于是一股脑儿就把能带上的都带上了。这时候真正要用了,才踟蹰了起来。然而她又万分清楚,她花沈家谦的钱总好过双年找周顾借钱,无论如何双年不能在这时候用他的钱。
第二天,重年去医院结算了头天晚上的手术费,再加上住院押金,她手里头的钱就去了一半了,而父亲还昏『迷』地躺在在重症监护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一天的费用下来至少也得大几千块。她心里清楚自己那点钱恐怕也支撑不了几天了,不由得拿出那张信用卡捏在手里,仿佛这样才找到了力气。骨气在生死面前,原来不值一文。
走出收费处后,她去了重症监护室。双年也和医生面谈完了,和母亲一起在门口等着。看见她来了,却劈头就问:“姐,你手机怎么不开机?”
“怎么了?“重年这才记起来这回事,昨天上飞机之前手机就关了,后来忙『乱』着急一直也忘了开机。
“姐夫找你,刚刚我在医生办公室接到他的电话,他说他马上过来。”
重年楞了一下,只敷衍答了一句:“我知道了。”
下午的时候,沈家谦果然来了,重年在酒店酒店房间接到了他的电话,只是短短的四个字:“我在大堂。”
当着母亲和双年的面,她若无其事地说:“我马上下去。”
沈家谦在大堂见到她的时候,素来神『色』漠然的脸上却浮现一丝讥笑:“你不用这么热情来迎接,我还晓得怎么上去。”
重年这几年已经习惯了被他漠视,尽管偶尔也有冷言冷语,她也听习惯了,不理也就完了,可是现在这句话听在耳里,却是极度刺耳,不由得看着他冷淡而尖锐地说:“沈家谦,如果你是来吵架的,那我请你回去。”说完这句话,她转过脸去不看他,忽然觉得筋疲力尽,父亲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生死未卜,而她和沈家谦却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在这里纠缠不清。
第58章()
沈家谦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走向电梯间。到了楼上,见到双年和姜母,却还是好言好语地说了一番安慰的话。也许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倒下了,顿失依靠,而身为女婿的沈家谦此时又是唯一和这个家庭有关系的男『性』,他的到来仿佛也带来了巨大的力量。一直满面愁容的姜母在他的一番话里,首次勉强笑了笑,语气坚定的说:“我知道她爸爸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会醒来的。”
其实这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梁瑞城今天也对双年坦言这几天苏醒的机会不大,而昏『迷』时间越久自然也越危险。
沈家谦提出要去医院探望,现在也只能在监护室外隔着玻璃看看,重年不想母亲去一回伤心一回,便独自带他去了医院。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沈家谦在玻璃墙前站了很久,重年看着躺在里面的父亲也心情复杂,最后忍不住说:“我们该走了。”
沈家谦直到这时才转过脸来看着她:“你是不是觉得我没必要知道?”
重年不知道他没头没尾的是什么意思,可是他的语气不含冷漠也没有讽刺,只是平静的问句,所以她问:“知道什么?”
“姜重年,你走的时候有想过跟我说一声吗?还是你忘了我也喊他爸?”
重年沉默,在当时那种状况下,她其实最先想到的就是双年,因为双年会有办法的,而沈家谦——即便她找他,他又会在哪里。这几年他仿佛在她的生活里越来越模糊,像他留给她的遥远而又模糊的背影一样,明明那么远,却又无处不在,走来走去仍旧在同一个屋檐下。她不知道是自己下意识的在刻意淡化还是因为逃脱不了只能逃避,渐渐地便只能不去想起,而遇见了事情,只会自己一个人想尽办法也不会想到找他——她怎么找得回来他,她又怎么喊得回来他的背影。
晚上的时候,沈家谦请梁瑞城吃饭,也叫上了还没离开的周顾,这顿饭自然是要道谢。重年坐在他身旁,看他向梁瑞城敬酒言谢,又诚心诚意地谢谢周顾特意跑一趟,虽然知道他面子上向来是顾足了,也极尽周旋之能事,这顿饭对他来说也只是世交间的感情维系,算不得什么,可她还是在回来的车子里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不知道沈家谦听见没有,因为他一直微眯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仿佛似睡非睡,而车子里也在播放音乐,一直到车子停下,他睁开眼睛付给出租车司机车费后也没有回答。
周顾带着姜母和双年已经从前面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了,三个人站在酒店门口等他们。沈家谦走过去对周顾说:“你和双年今天晚上就回去吧,有我和重年在这里就行了。”
周顾的确没有理由再留下来,他只是看了看双年。双年却一脸忧虑重重,犹豫了起来。
重年闻言也微微诧异。她还没想过要双年这时候回去,毕竟她是出国拿到博士学位的堂堂正正的医生,对父亲的治疗有绝对的发言权,父亲需要她。
沈家谦说:“爸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我会想办法的,在这里也只能每天隔着玻璃看看,你就先回去吧。”
重年终于也劝了起来:“明天星期一,你学校和医院都丢不下,还是先和周顾一起回去吧,我在……我和你姐夫还有妈在这儿看着,有事情就给你打电话。”
大概是因为有沈家谦在,双年犹豫再三,还是同意了,只说:“那我们再留一晚,明天早上回去吧,今天也晚了。”
沈家谦下午来的时候已经订了自己的客房,在电梯里面的时候重年不免为难了起来。按道理她应该跟他回房,要不然母亲和双年定要生疑。在这种时候,她实在不愿意母亲和双年再来为她的事『操』心,可是和沈家谦呆在同一间房却又是另一种难堪。
正在犹豫间,电梯停在了二十八楼,周顾昨天订的房全部在二十八楼,重年下意识还是跟着走了出去。却没想到沈家谦也走了出来。姜母走出电梯忽然记起来问他:“家谦,你住哪间房?也是这一层?”
“妈,我就在楼上,我先送你们回房间吧。”
到了房间门口,姜母却极其自然地说:“那你进来坐一会儿,等重年把她的东西收一下,再和她一起上去吧。”
重年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收拾,来的时候匆忙,什么行李也没带,就是随身的包包。昨天晚上回酒店已经很晚了,梳洗用具索『性』用酒店现成的,也就是今天上午去才出去买了一些『毛』巾内衣之类的必需品,磨磨蹭蹭也几分钟就收拾好了。
沈家谦见她拿起了包包,便站起来说:“妈,双年,那你们休息,我们上去了。”
重年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沈家谦率先跨进电梯,转身面对她时,却面无表情地说:“要是不想去,你可以现在马上下去订一间房,我想这酒店应该还有空房间。”
重年仿佛没有听见,仍旧随后走进了电梯。
“我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他一手按在开门键上阻止电梯门关闭,再次提醒。
重年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原本觉得难堪的事在他一再“好心”的阻挠之下,忽然变得没有那么难堪。她看了他一眼:“沈家谦,你是在害怕吗?”
沈家谦怔楞一秒,才冷笑一声:“笑话,我怕什么?”
“不怕那就放手。”
他果然立即甩手,远远地站到电梯一角。
重年证实了心里的想法,却怔了一下,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她刚刚不知不觉地用对付奈奈的方法来面对他,可是结果却是那么的相同。
进房间后,沈家谦便脱掉外套扔在床上,直朝浴室走去。重年在睡房靠窗的地方找到了一张沙发式的躺椅,虽然不够宽敞,却也能勉强睡下去。可是问题是,在这样的暮秋初冬天气里,她还需要一床被子,或者是床单『毛』毯才可以入睡。她知道沈家谦向来不喜欢住酒店,更不喜欢酒店的床上用品,一旦出门在外会自带床单被套枕套。她从前给他收拾过行李,里里外外一堆的琐碎,什么都要讲究,自然是印象深刻。她看了一眼睡床,洁白的床单被套,却还是酒店的床上用品,于是想也没想便去衣帽间翻他的行李箱。令重年诧异的是,她只找到了一个小行李箱,打开后里头几乎全是她的衣物用品。她呆愣了一会儿,又逐个打开衣柜门,里头再也没有一件行李。
沈家谦走过来的时候,她的一只手还扶在衣柜门上。他大概没意料到她在这里,身上的浴袍带子还松松地垂挂在腰间,看见她了,又一把使劲拉紧,皱眉问:“你在这儿干什么?”他的语气不耐烦,动作更不耐烦,几步就从她身后走过去。
“沈家谦,你没带行李?”重年看着脚边的行李箱问。
沈家谦顺着她的目光这才看见自己放在行李柜里的箱子已经拿出来了,声音又冷淡了下来:“你的东西是桂姐收拾了叫我带来的。”他探身过去伸手在箱子一边角落里很快『摸』出来了自己要的东西。重年只瞟了一眼,顿时调开目光不再看。他却仿佛故意似的,伸手提起那件男士内裤抖了抖,这才回答她:“这不是我的难道也是你的?”
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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