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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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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坐在空『荡』的圆弧形的边缘,俯瞰十丈红尘,轻软如烟。仿佛身处空中楼阁,脚步虚浮,只是漂浮不安。
重年莫名惊恐,双手紧紧撑着桌面想要起身,“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沈家谦俯身下来,加重力道按住她的双肩,视线渐渐停留在了桌面上她泛白的指关节上,慢慢笑了:“你不用紧张,我说过我们只是坐下来喝杯咖啡。”
“我不想喝咖啡!你让我回去。”重年头脑一片混『乱』,弄不清楚事情怎么突然成了这样,身边的这个人仿佛再也不是从前认识的那个人。今天晚上的一切陌生到不可思议,仿佛是做梦一样,可纵然是梦,也是一场噩梦。
也许回去了,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所有的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她只记得说:“我要回去!沈家谦,你让我回去!”
“重年,”他在她耳边说,“有时候我们的眼睛和我们的心都会欺骗我们,许多事情在表面之后还有背面,可是许多时候我们只看到了表面没有看见背面,然后却以为那就是全部。你知道在你转身之后,后面会有什么吗?也许你不想知道,你从来都只想躲在你的壳里,自然那样是安全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的那张壳早就破洞了,你只是不想出来而已。”
他的额发垂下来拂在她的脸颊,痒得难受。她低下头躲过去,声音也低了下来,“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他猛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她抬起头来,“姜重年,到了现在你还想和我装吗?你明不明白你自己心里自然清楚。”
其实他高估了她,他的话她只听懂了一点,还是云里雾里的,模糊中只觉得她不想再呆在这里,也不能再呆在这里。
然而,不等她说话,有铃声响了起来。他忽然转过她的头对着下面的大堂,“好好看看那是谁。”
一双眼镜蓦地覆上她的眼睛,像是放大了的望远镜,透过玻璃镜面,视线从模糊到清晰,仿佛是一场电影画面,镜头慢慢拉近,终于近到整个屏幕都是,一切都历历在目,近得恍如就在眼底。
微笑面对顾客的前台服务员,checkin的男人,逶迤在他肩上的大波浪卷发,男人接过房卡,转过头来,女人的大波浪卷发在空中『荡』漾出优美的弧度……
有什么“轰隆”一声倒塌,碎片裹挟着灰尘扑簌簌而落,满地都是荒芜的断井颓垣。
重年忽然用尽全力挣扎了起来,这里是再也不能呆下去了。终于还是站了起来,跌跌撞撞深一脚浅一脚踩在坑坑洼洼上往前跑。
沈家谦在咖啡厅外面才拉住她。她甩手要挣脱,他一把从身后拦腰紧紧抱住她,因为用力挣扎她的呼吸萎『乱』,气喘吁吁,热热的拂在他的面颊上。
他觉得难受,下意识偏了一下头,“你要去拦住他们吗?”
她慢慢地转过头,怔怔地望着他,仿佛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
他于是贴着她的耳朵,慢慢说:“恐怕等你下去他们已经进电梯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可以在前台查清楚他们的房号,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拿到房卡,然后……”
“滚!”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厌恶过一个人。只是一时兴致,他就能任意摧毁她辛辛苦苦拥有的一切。
天长地久终究只是荒芜的沙丘,一切都会有尽头,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这个尽头太快了,快到恍如海市蜃楼,只是昙花一现,就在她眨眼的一瞬间一切都变了。
她有的从来就不多,他却偏偏要令她一无所有。
“沈家谦,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你凭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什么了?是不是看着我什么都没有了,你才会高兴?你给我滚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然后静静笑了:“或许是我误会了,你只想回去睡一觉,然后今天晚上就是一场噩梦,早上起来就结束了,你还是能够高高兴兴地做你的新娘子,等着同他白头到老。”
她被他『逼』急了,口不择言:“沈家谦,就算是这样又关你什么事?我过我的生活碍着你了?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你就是看我好欺负,是不是?我就算最终不嫁他,也绝对不会嫁给你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人是哪样的人?”
她不作声。
他捏住她的下巴,望进她的眼睛里去,“重年,不管我是哪种人,你记住我的话,你会嫁给我的。”
他终于放开了她。她再也没有看他,脚步虚浮,麻木地朝前走去,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渐渐地走到了旋转楼梯口,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下面没有光的所在,直到他再也见不着。
地上躺着一只包包,他回头时才看见,是他刚刚追出来时拿在手里的。他蹲下去拾了起来,很普通的黑『色』皮质包包,金属链子上用红线挂着一串塑料仿的红『色』珊瑚珠。都说千年珊瑚万年红,竟然要这么久,千年万年才有这一点灼灼的红,尖尖的小桃心,『荡』来『荡』去,戳在手心,是她笑起来的样子。他觉得心烦,狠狠捏了一把那串珠子,才拿出手机打电话。
第16章()
重年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出酒店大门口的,初秋夜晚的冷风吹来,带着一点凄凉,而街边霓虹闪烁,灯火璀璨摇曳繁华,车如流水马如龙,踏破琼瑶天上来。
万丈红尘,从来繁华如斯。
可是路灯下,只有自己的影子。
已经是秋天了,路边一树一树的桂花开得绚丽多姿。曾经惺惺相惜,以为一生总有一知己,不争朝夕不离不弃。
却原来只有自己。
这么多年,这城市仍旧茫然而空洞。
“嘎吱”的刹车声骤然响起,一辆车横在她的前面,堪堪靠近她的衣角。司机破口大骂:“找死啊,没看到这里是拐弯口吗?走路不带眼睛的?”
她懵了一下,竟然后知后觉地心里一紧,恐慌了起来,连连往旁边退了几步。
死?她还不至于,她不想做车下亡魂。
刹那惊醒,她原本就是这样,只不过老天爷让她做了一场梦而已,现在梦醒了,生活还是要继续。
走到了附近的公交车站,看了站牌上标明停靠的公交车路线,找到她要坐的那一路车时,她才发现她的包包不在。她的钱包,手机,钥匙都在里头,没有包她回不去。
她坐在候车椅子上,竟然开始认真地想起来现在要怎么回去,这才是最迫在眉睫的事情。
回酒店去找包包,她不愿意,她不想见到那个人。可是没有包她现在回不去,纵然她可以走回去,可是这里这么远,她不知道路,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走回去。
后来她想到了这里离公司不远,也许她可以走到公司,然后等明天上班了,再想办法回去。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越来越冷,她瑟缩在椅子上。有脚步声由远而近停在身边,她低着头只看见一双黑『色』的皮鞋,挺括的衣线,笔直的双腿……她没有动,也没有抬头,只是握紧了忍不住抖动的手掌。
“你想在这里坐一夜?”他的耐心终究没有她好,包包被扔到她身上,又弹落到了地上,红『色』的珊瑚珠子哗啦啦响,绳子断了,珠子逶迤了一地,橘『色』的路灯下鲜红如血。
她慢慢起身拾起包包,满地找着散落的珠子,一颗一颗放进包包里。总共是二十六颗,是双年亲手编织的,送给她的二十六岁生日礼物。
最终找着了二十五颗,还有一颗不知道滚到哪儿去了,怎么也看不见。她蹲在地上,又在四周来来回回找了一遍,这次终于留意到他的双脚间有豆大的红点闪烁。她没有迟疑,伸手就拾了起来,起身离开。
夜风扫落几片半黄半绿的树叶,扑簌簌地贴着地面打着卷儿,身后的人仍旧站在那里,昏暗的橘黄『色』的路灯下,长长的一条人影,茕茕孑立,伶仃如扑腾在地的枯叶。
很久之后,那个影子突然转身大踏步朝前走去。
第二天早上,重年仍旧在七点半下楼去乘坐公交车,然后在八点四十到达公司。上午接到了郑铭的电话,她说晚上要加班。第二天也接到了电话,她说同事过生日请吃饭。第三天,她说有应酬。
下班回去的时候,却在公寓楼下看见了他,靠在车边吸烟。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在公开场合吸烟,顿了顿,走过去,微笑:“你怎么在这里?”
“重年,我们谈一谈。”他掐灭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箱。
她仍旧微笑:“应酬临时取消了,经理带其他人去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重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担忧地望着她,“你不要这样,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
她说:“没事,只是这几天有点累而已。你还没吃饭吧?你去吃饭吧,我晚上想早点睡觉。”转身就走向公寓大楼。
“重年……”后面传来他的声音。
她加快脚步上前按了大门密码,走进去,门在身后“砰”一声关上。直到等电梯的时候,自己都诧异,刚刚竟然能够那么镇定,只有她知道她的手一直在发抖,脚步都是虚浮的。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她却没有走进去,因为没有听见车子引擎发动的响声。
原来有些习惯不是一时就能改的。
她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进了电梯。
重年再次步出电梯的时候,的确镇定了一点儿。刚刚她在房间把这三天都不愿意想的事,稍微整理了一遍,该来的总要来,就算今天她装作什么事都没有,那么明天,后天呢?
她不能这样躲他一辈子。
她没有笑。他仍旧靠在车边吸烟,看见她出来了,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重年。”他还是把烟掐灭,扔进了垃圾箱。
重年一直觉得他喊她名字的时候很好听,带着一点上海人嗓音特有的甜腻,温柔而深情。曾经很多次,她只是听见他喊她,心里就会有隐隐约约的欢喜冒出来。
她把手里的袋子给他,说:“这是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本来准备你生日的时候再送给你的,还是今天先送给你吧。”
他怔了一下,脸上渐渐又有了担忧。
她说:“郑铭,对不起,我国庆要回家,不能陪你回家了,五号你的生日我也不在,所以先把礼物给你。”
他还是担忧:“你怎么突然要回家?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那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是,你不要担心,我只是想家了。”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包装袋,似乎是想要说点什么,脸上表情渐渐凝重,右手大拇指摩挲着袋子口。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他思考问题的时候就喜欢『摸』着东西,如果手里没有东西,也会在桌面上细细摩挲。
她说:“是条领带,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他很快就打开了,抽出领带的时候,有点惊讶地抬头看她。
她笑:“你喜欢吗?我现在帮你系上好吗?”
他当然说:“喜欢,好,你帮我系上。”终于笑了,像个孩子似的,很快就解开了原本身上的领带。
其实这是重年第一次给人系领带,从前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幸好她买下领带后,想着生日那天要给他系上,所以在网上看过如何『操』作,也跟着图片模拟过。现在做来,虽然笨拙,但是知道该如何下手,慢一点就慢一点。
他弯腰低下头。她微微踮脚把领带套在他的脖子上。
“郑铭,你为什么想要和我结婚?”
郑铭怔了一下,“我对你说过……”
她动着手指打结,轻声问:“还有别的原因吗?”
他脸上的表情渐渐从不明所以到困『惑』,或许他也不知道。
重年笑,打量着系好的领带,好像还不错,又帮他最后整了整,终于说:“我只是问问,关于结婚……我想了想,我好像还有些事情没有想好,你让我回家后好好想想,好吗?”
他望着她,过了一会儿,『摸』了『摸』她的头,“重年,没有想到你还会系领带。”停了一下,又说:“那你回家好好想想,我应该多给你点时间的,不要急,等你想好了再和我说。”
她突然难过了起来,到底还是不舍得:“郑铭,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他笑着把她抱进了怀里,拍着她的背,“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去送你。”
“不要,那时候你都到家了。”
“那你来的时候告诉我,我去接你。”
“嗯。”
第17章()
重年没有撒谎,她是二号的飞机,而他是一号的,早就在家里了。因为票买得急,赶上长假,并不好买。她只想早点回家,而偏偏火车票也只有二号的,于是又奢侈了一次,买了全额飞机票。
定好票的时候,她还想着或许她也挺能花钱的,只是以前没发觉而已。
放假的前一天,萋萋给她打电话了,得知她不去上海了,有点担心,问她是不是犯恐婚症了。
重年在电话里认真地说:“也许有点吧,有些事情我还没有想好,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萋萋顿了一下,在那边“哧”地笑了:“姜重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你还怕他爸妈吃了你不成,只要他护着你就行了。你还想什么想啊,又不是小姑娘,磨蹭什么,这么久还不够你想啊,该想的你不是早就想过吗?”
“等我从家里来了再和你说吧,萋萋,你也别再找我了,给我点时间,我真要想想。”重年很混『乱』,不知怎么说,索『性』又做了一次缩头乌龟。
到家门口的时候,重年终于完全放松了下来,无论怎么样,她还有家,累了受伤了,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停留,『舔』舐伤口。
这世上这里永远都会收留她。
母亲来开门的时候,眼睛泛红,还在抹着眼睛。重年看了有点好笑:“妈,我前不久才回来过,你哭什么啊,高兴也不用这样。”
姜母欲言又止,接过她的东西,把她迎了进去。
重年午餐没有吃,到现在午后二点多是真的饿了,于是去洗了手就开始吃饭。扒着饭的时候,倒是记得问:“妈,我爸呢,跑车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她不问还好,一问姜母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打转,本来想着女儿刚刚回来,等她吃完了饭再好好说的。她一个常年在家的『妇』道人家,出了事什么法子都没有,只能告诉女儿。
重年低头吃着饭,没有听见声音,口齿不清地催促:“妈,你听见我说话没有啊?”抬起头来就被母亲满脸的泪水惊到了,“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重年读高中的时候,父亲曾经出过一次交通事故,伤了腿。这种跑长途货运的,难免偶尔会有疏忽,虽然那次不是大事故,只是躲一条突然出来的狗,刹车不灵,伤了自己,打石膏躺了一个月就好了,可还是给家里几个人留下重重的阴影,一颗心总提着。双年前不久还说:“等我回国工作了就让爸歇息下来,都忙了这么多年,以后就在家里过点清闲日子,和妈做个伴。”
重年是赞同的,从前是没办法,两个女儿都在读书,可现在眼看着双年都要挣钱了,没有必要去冒险了。父母的生活费她和双年两个人负担得起,小城的消费水平并不高。
没有得到回答,她越发心急,首先就想到是不是又出事了,忙问:“我爸呢?到底怎么了?”
姜母擦了擦眼泪,才说:“你爸现在在公安局……”慌『乱』中说话也没有理清头绪。
重年听到公安局,更急了:“怎么……怎么会跑到公安局去?”在她的观念里,只有撞伤人了或者是出了严重的交通事故才会和警察扯上关系。
姜母倒被她惊慌的声音弄得镇定了一点儿。从早上接到电话说丈夫被警察带走后,她就反反复复把整件事情都想了一遍。然而,哪里想得通,惊慌恐惧中没有个依靠的人,本来就要打电话对女儿说的,可是早先就接到了重年的电话,说今天要回家了,便只能在家干等着。于是慢慢把知道的情况讲了出来。
原来父亲前几天接到了一桩生意,是去隔壁省的一个城市拉一车家具回省城,去的一路上都很顺利,十几个小时便到了。休息了一晚,装车后,三十号回省城时却在高速公路的检查卡点上例行检查时被查出车上携带有毒品。
重年听到毒品脸『色』就变得煞白,纵然没有直接接触过具体的法律知识,有赖于国家高强度的扫毒宣传,也知道毒品事关重大,是碰不得的。可是父亲是绝对不会和毒品沾上关系的,他一个平日里连烟都很少抽的人,一辈子循规蹈矩,连只狗都不敢撞,见都没见过毒品,怎么会去运输毒品。
母亲并没有其他更多的消息,这些还是省城那边的家具商打来电话告知的,到现在公安局也没有给家里传来明确的通知。重年想了想,坐在家里不是办法,当机立断和母亲一起去趟省城弄清楚情况。
然而好不容易从家具商那里打听到父亲被拘留的公安局,却被告知案件尚处于初期刑事侦查阶段不允许家属探视,家属可以为犯罪嫌疑人聘请律师。
重年此前根本没有一点这方面的经历,公安局都是第一次去,听了那身着制服面『色』严肃的警员一席话后,一颗心是越发提到了嗓子眼上,起初不免又急又恐惧,六神无主,只知道要去找律师。
可是在这个不甚熟悉的城市,一时又哪里知道去哪儿找律师。
在街上一阵『乱』撞后,幸好记起来了高中有几位同学大学学的是法律,于是向同学打探到了他们的电话,一个一个的打过去。虽然几乎都很久没联系了,他们接到电话还是很热心,问清楚事由后,纷纷提供意见出主意。其中一个也在外地工作的说他大学有同学在当地一家很著名的刑事律师事务所工作,给同学打了电话,介绍她过去了。
同学的同学叫杨于帆,他原本已经放长假了,还是回到所里很热情地接待了重年,了解完基本情况后,接下了案子,
过了一天,重年从杨律师那里得知父亲车上一共搜出毒品一百六十二克,其中海洛因八十六克,冰毒七十六克,是放在一只梨花木的床头柜抽屉里的,而发货方和这边的收货方都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当初装车时并没有这只床头柜。
杨律师表情沉重,说:“现在情况对我们很不利,我询问过你父亲,他也说装货时没有这只床头柜,但是不知道怎么到了车上。这毒品来得莫名其妙,因为是在你父亲的车上查出来的,如果不能够找到有力的证据向警方作出合理解释你父亲完全不知情,他们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父亲借长途运货之便,帮毒贩运输毒品。”
重年背心里凉飕飕,仓皇地说:“可是那毒品是和我爸爸无关的,不能因为在他的车上搜出了毒品就怀疑我爸运输毒品,连我爸自己都不清楚毒品怎么跑到了车里,他们怎么能随便抓人?警察应该去查清是谁把毒品放到了我爸爸的车上……”这话到底有点幼稚,到了最后她自己也失了底气,竟然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杨律师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冷静地说:“姜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现在不是质疑警方办事方法的时候,他们有他们的规章制度。我们当然希望警方能够去查清这毒品是怎么跑到车上去的,现在按照他们的说法是‘人赃俱获’,所以,目前最主要的是我们要想办法找到证据证明车子上的毒品是和你父亲无关的。”
接下来的几天,重年把母亲安顿在了酒店里,和杨律师跑了一趟父亲收货的家具厂,可是一无所获。那位负责人的脸『色』很难看,说:“该说的我们都对警方的调查人员说了,我们是完全不知情的,姜轩寿这件事给我们的信誉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请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这边收货的家具商几乎是一样的态度:“我们当初缺司机叫人找了几个来帮着运货,哪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只差没把他们轰出门了。
重年在仔细看了刑法涉及到毒品的条文,查阅了许多案例,搜集资料之后,渐渐却有了一种无力的感觉。明明事情不是这样的,可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说出口的话,父亲说出口的话是没有任何用的,警方更是有理由怀疑。
法律竟然是这样的。
这世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莫名其妙。
第18章()
七号的时候重年就要回去上班了,父亲的案子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移交检察院审理了。她付了杨律师一笔律师费,把这边的事情拜托给了他。母亲回去的时候,眼眶泛红,只是不相信事情怎么会这样。重年安慰她说警察会查清楚的,可是自己都觉得这希望太渺茫,甚至这句话都有点可笑。
母亲最后说:“要不然你去找找你叔叔吧……”
重年何尝没有想过,也许只剩下这唯一的法子了。按照杨律师的说法,如果不能拿出证据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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