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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美少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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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嫉恨的难过的羡慕的惊讶的的眼神直刷刷地打过来。少年静静地站在原地,左手腕上名贵的钻石发出刺眼的嚣张的光芒。他眼神静默而冷清,仿佛秋天的落叶。
    “啊……她竟然抱住树璃!贱人!”
    粉衣少女抬起眼,怯怯地看着美丽的少年,原本紧张的情绪化成意乱情迷——“多么美的一张脸啊,眼睛,鼻,嘴角……简直比天神还美呢!”她的手在空中比出虚无的轮廓,仿佛看到了最敬畏的神。
    树璃宛然一笑。
    眩目众生。
    他提起少女尖尖的下巴,瞧着那张雪白的脸与漆黑纤长及膝盖的头发,笑得像光芒万丈的美神。“为什么我觉得你有点像?……原来历史生生分割的时候,没有全部都留下绝对,而剩下细碎相象……他难道也知道,终了一生,我也不会得到本像,而给了一个镜子?”
    “你说……”
    他淡淡地一笑,晶紫俊美的眸子里没有任何可琢磨的痕迹。
    接着,树璃俯下身,以身高的优势倾向少女,慑住了她的唇。
    抽气声!
    四起!
    “啊——————!”
    萨姐站在身边,眼神里升起悲悯的气息。
    她并不是多愁的人,却不得不为他所悲——这是怎样一个人啊,为了不惜牺牲身边的一切,义无返顾,恶毒残忍。甚至于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心,都毫不在意。周围这些人,都不是最了解他的吧。在他童年的时候,就知道利用别人的心,去达到自己的目的。要不是这样,好奇的她也不会结识他与白芷,更不会救助他们。这么小,他便有这样深的心计。他自私地利用自己也利用别人,为的就是达到自己最终的目的。
    为了那个目的,他不惜伤己十分,再去伤人十寸。
    然而,令人悲伤的是,为了那个目的,他最终会走向毁灭以及万劫不复。在看到路的尽头是无尽无边的黑暗和涅灭时,他会不会有浓厚的无力感和空旷感?
    她摇摇头,走回车里,关上了车门。舞氏轿车已经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她只有自行回到车里才有立足的地方,至于安全问题,她认为今后,要尽量离树璃远一些好。他既然有入娱乐圈的打算,就必定会有大量的追寻者。曼欧城的粉丝,可不是好惹的。
    俪房别墅。
    白衣少女穿着拖鞋,慢吞吞地走下楼。她的双目长时间凝定,显然是十分心不在焉。
    “啊!”
    安璃退了一步,眼神慌乱地道了歉,“对不起。我没有看到。”
    白芷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别的,绕过她,去要了一杯水,边走边道,语气怪异而冷静,“卅频道正在播送第四广场的突发事件,你若是有兴趣可以看看。”
    “事件?”少女转过头,巨大的电视墙映出第四广场夜景。人群聚集的中心,白衣少年提着少女的下巴,蜻蜓点水浅浅地亲吻。他慢慢地收缩搂住少女的腰,紫色的钻石镶嵌在腕上,晶莹发亮。
    她皱皱眉,声音低沉了些:“真是太乱来了……树璃。”
    然而这样埋怨的声音,却是轻柔而娴静的,仿若清风白云。
    接下来,便是长时间的静默。
    直到白芷打破沉默,她定定地看着少女,道:“水已经溢出来了。”
    她慌忙把水挪开。
    “安璃,刚才的电话是谁打来的?”青衣少女眸若穿透云雾的剑,直直地朝她刺来,“自从那时候,你就心不在焉。”
    她淡淡地看了看她,转过身上楼,“明日《辛》剧的外景拍摄,我需随行。”
    我需随行。
    原来,是因为树扬啊。白芷默默地看着少女,心里想着。
    “树璃……你真的敢哪。”蓝衣女子靠在车门边,嘴角讪讪,眼睛里却看着那名粉衣少女,继续道,“你必定不认识她……这。”
    “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树璃抓着少女软软的手掌,紫色的眸子淡淡地映出少女惊慌而激动的脸。“目的?”
    “人的一生只有两条路是畅通无阻的,一条是目的,一条是死亡。”他低下眼眸,瓷器一样发白的脸有淡淡的绝望。忽然,他抬起头,目光冷悚:“我的两条路,一生下来便和二为一了。”
    他牵着少女,避开早已赶来的闪光灯摄影师,径直走上舞氏轿车。
    “树璃……”
    顶棚渐渐打下,与外界的喧哗相隔。
    “他们在搞什么啊……树璃……树璃,可不可以下来接受我们的采访?……”
    “发动了……车发动了……天哪……停一下!”
    然而车内却是安静而凝定的,后座的少年坐定,看着后视镜里萨姐询问的眼神。
    他眸光一闪,道。
    “去皇宫。”
    于是,舞氏迈过重重困阻,驶向香夕大道。
    曼欧城的北方,巨大的白色圆形建筑向天耸立,金色的建筑群此起彼伏。那里远离喧嚣浮华的市中心,只有凝重,庄严,奢华,以及沧桑。
    那便是北边的内城,安奢里的心脏,曼欧皇宫。
    “人的一生只有两条路是畅通无阻的,一条是目的,一条是死亡。”
    “我的两条路,一生下来便和二为一了。”
    那是怎样一种绝望和无助啊。
    “去皇宫,做什么?”驾驶座上的蓝衣女子打着车灯,踩下油门,继续向前行驶。她看了看粉衣少女,用古怪的眼神望向树璃,“带她去?”
    明知询问无果,她闷闷地打着方向盘。
    从透明如水的前挡玻璃向后看,可以看到粉衣少女琉璃一样清澈澄明的身形,以及少年嘴噙笑意。
    曼欧的秋风,真的很冷呢。
    联邦南部的碧灵海,必定是卷起层层大浪了吧。萨姐缩缩头,忽然感到彻骨寒。
    “不能再过去了,这里已经是皇城区。”蓝衣女子微微一笑,回头。
    “就到这里。”树璃轻轻点头致意,生疏地道,“今晚劳驾,可以回了。”他与粉衣女子双双下车,拐过车子,便向宫中走去。
    昏黄的路灯,紫色牙花盛开得娇艳。
    自古紫色与金色便是皇者的象征,这也就不难怪,在皇城外,竟种了紫色牙花,整整齐齐地排向宫门口。
    少年走在花边,白色的蜻蜓,轻轻飞舞。
    萨姐皱眉,终于还是发声,带了些许沉重。“树璃……到宫里做什么?”
    白衣少年牵着旁边的人儿头也不回地向前走,浓绸的黑色与隐忍,在顷刻爆发出来——
    “血钻。”
    “什么?!”
    萨姐退后几步,仿佛被电击一样,嘴唇颤抖地重复。
    血钻?!上古的魔钻,他竟要去找那血钻?女子双手捏紧,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阻止他,必须阻止他!血钻乃是万邪之物,千秋万代以来,都镇于历代王宫之中,以免血钻的厉气祸害天下苍生。他,竟要去寻它?!
    带着一个素未谋面的少女?!
    期间,绝对有可怕而令人恐惧的目的。
    她抬头,面色刷白。
    刚刚还在面前的两人,即刻便不见了身影!昏暗皱黄的路灯下,萨姐的脸第一次有了恐惧。她勉强站起,忽然想到了什么,便立刻进车,回倒,匆匆地离开了皇城区。
    车后是,尘土飞扬。
    “好,我会准时的。”会议室里,陡然响起桌椅挪动的声音。接下来,便是人员走出来的声音。抬眼看去,均是大家眼熟能详的演艺圈人士。
    疲惫的女子忽然从侯座上站起,迎上了中间的少年。“树扬……”
    对他道了几句。
    只是短短的几句,少年的脸色便万变如云,匆匆地离开了现场。
    寂静冷清的皇宫,喷泉也停止了喷洒。巨大如珠的月凝定在璀璨的夜空之上,撒下淡淡的光华。喷泉的中心,天然形成水中水,那上水的中央,便是雕刻的苍龙。
    安奢里人信奉龙,有很多的原因。最主要的是,在安奢里开辟疆土时,那纵横天下的帝君风琅,拥有神圣的龙之血。从此,龙之血便是地位和权利以及强大力量的正式象征。
    左角的林子里,突然发出树叶沙沙的声音。
    “恩……树璃……到底,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来皇宫里。”少女跟在树璃后。她低低地看着手,脸颊绯红——隔着薄薄的丝裙手札,少年的左手,牵制住她,就这样走了长长的宫路。
    那双手俊美秀气,镶着一道斜斜的钻石钉。
    只是想想,就令人心花怒放。
    白衣少年却是没有理睬,径自走着,夜风吹着衣袂轻轻飞扬。他的紫色眼睛在苍茫的月色下闪烁着冷冷的紫色气息,四处扫视。
    “你叫什么名字?”树璃向前走,拐过圣教堂,从雕刻华丽的红木塔罗斯式长廊穿过。他的声音在夜色下魅惑而阴邪,“恩……?落亚?”
    他冷冷地一笑,“落亚,按安奢里的语言,就是遗落的玛雅。”
    “原来,你是命定的。”
    两人走在闪烁着壁灯幽幽的长廊中,脚步急速。皇宫内竟是安静无比,左池塘内雨荷悄悄生长,散发出幽静的香气。
    长长的走廊,只有尽头,有绿光幽幽,仿佛地狱的幽冥。
    “他要去找血钻。”少年来回踱步,不可思议地道,“树璃竟然要去宫里找血钻?他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么。〈宫说〉里有记载,要打开血钻的封印,必须要有某个特殊的人做引子,更需要破印者有强大的力量……”
    “其实我对血钻并不太清楚。”
    树扬看看她,抓紧手,黑色的衣衫飒飒飞扬。
    “上古三钻,光钻,水钻,血钻。光钻代表光明和温暖,常常由女子守护;水钻,代表苍生和水象;血钻,代表杀戮和毁灭。三足鼎立,天下三分。当时埃拉伊亚是建国初期,国内动荡,杀戮和纷争四起,民不聊生。二代帝君,也就是史上唯一拥有龙之血与血钻的守护者亚夔,用自己毕生所修的内力,把这个代表死亡和鲜血的不详之物永远镇于塔轮双星花镜之上。”
    “原因,是传说血钻需要灵力和精神力十分的强大的人才能驾驭,而强大如亚夔都不能把持住这个上古邪物,使它在上弦月日破宫而出,直升上天,发生剧烈而恐怖的毁灭之光,使整个埃拉伊亚帝国甚至塞斯大陆都弥散着这种血红炎热烟火——那安德里沟峡裂带,就是血钻所毁灭的大地最真实的证明。所到之处,死尸成片,埃拉伊亚国民骤减大半。整个国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帝君出面,联合辛瓦皇子手上的水钻和黄泉女巫的光钻,镇住了血钻。接着,血钻被镇,光钻水钻涅灭,三钻齐失。”
    “后来历史变更,朝代替换,千秋万代都过去,连风琅都识趣不去碰这个代表极其邪恶和恐怖的神物。于是,血钻经过岁月和沧桑的洗礼,渐渐淡出人们的心间。”
    “需要破印,一需要引子;二是强大的力量。引子难找,因为亚夔当初用六芒星收集日之阴,月之阳,灌于自己的皇后身上,让他的皇后有集万物之灵的力量才得以镇住血钻。这就是所谓的锁难,解也难。”
    “你的意思是,树璃拥有强大的力量?”萨姐挑眉。
    “我什么都不知道……”树扬退后一步,神色有一丝慌乱,“让我们把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看看……树璃11岁来到曼欧,隐忍过日子。到两年前,我到南部上大学,让树璃一个在曼欧;回来的时候,他极力想进入演艺圈……”
    “他想让别人认识他的原因只有一个。”萨姐淡淡地道,“寻找那个人。”
    “恩?”
    “你知道的,龙之血的羁绊——拥有龙之血的少主,没有能力结束自己的生命。”萨姐终于把那件事说出来,“他们由伟大高贵的父母之爱而诞生,也要由爱而死——只有所爱的人执的剑刺入他们心脏的一刻,他们的灵魂及生命才回消失,否则,即使身受凡人几倍的伤,即使身体破碎成无数块,他们的意识依然会存在……”
    “那么,与你说的‘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等等……”萨姐忽然僵直了背后,想到了什么,“我都明白了。”
    “为什么这些年他那样隐忍而冷淡——血钻需要积蓄巨大的力量才能破印;为什么他极力要让别人认识他——树璃真是相当聪明啊……他没有去找那个人,却让那个人找上他——就是所谓的,可以破印血钻的引子……这一切都为了血钻。但血钻之于他有什么用呢?”
    树扬冷冷地笑,道:“传说中的血钻,拥有穿越时空的力量。”
    “这就对了。”萨姐继续说,“我认为他想穿越时空,是想寻找一样东西。”蓝衣女子的眼眸倏地划过冷肃冰凉的光芒,“那一样东西,必定可以促成他的目的——那就是龙之血的少主所不拥有的,结束自己生命的自由。”
    那就是龙之血的少主所不拥有的,结束自己生命的自由。
    一切的前因后果,便由今夜,从萨姐的口中,如珠子一样串接起来,明了如话了。只是,这样一串幽暗华贵冷凋的冰珠,贯穿了一个少年的一生呵……实在太悲哀了。
    一阵冷风吹过来。
    曼欧的天空啊,越发地冷肃了。末日真的会到来么?
转眸间
    清晨,曼欧的天空如此湛蓝。清澈的画面如水一样流淌四淌,一直绵延到西方的西崖,帝王长眠于此,长久地仰望着安奢里无垠广袤的天空。
    此时的西崖寒风乍起,几十辆剧组的车队从碧城近郊驶来,驶进冰冷的西崖峡谷之中。《辛瓦的悲剧》是耗资上亿巨作,因此剧组也不会担心花费巨资来到实地拍景而经费不够。虽说路程万里,然而西崖的景色……可真是十分地好呢。
    安璃微微一笑,从车上下来。
    一阵冷肃的清风从遥远的峡谷里吹上来,形成一股逆流风,划裂少女细嫩如雪的肌肤。
    她往后退一步,警惕顿生。
    正当欲要靠近来一探究竟时,特里特编导拍拍安璃的肩膀。少女应而回头,“编导?”
    “你不是第一次来吧?”
    白衣少女轻轻一笑,点点头,如丝一样的长发随风而泄,“我之前来过一次……”
    “编导!外景的拍摄准备马上要开始,我们好象要到这个峡谷下面去取景。因为到辛瓦公主出场的时候应该要有……”查尔助理拿着剧单跟特里特汇报。
    接着,一行人便从斜斜的曲径中下去,陡峭的山岩从上往下看,实在险要。白衣少女跟在剧组最后一个,独自一个人慢慢踱步倒也悠闲自在。
    西崖的天气……还真是冷呢,连空气中湿湿的水气粘在身上,都感觉到冰凉如雪的滋味,好象是千年的亡灵缓缓地在周围游弋,清幽地擦过皮肤表层。
    她打了个寒战。
    今天,好象要发生什么事情。
    幽暗的皇宫左院,一米阳光从高墙上照射下来,氤氲出一片一片幽暗阴凉中的璀璨。
    走上雕饰着繁复紫花的木雕走廊,在拐过一片光石草地,就可以看到一座方圆形的建筑,雪白带紫的锖色,气势磅礴,纵横宏大。正中央,用安奢里文书写了三个字——
    那是所有皇宫贵族梦寐以求的地方——
    风琅登基时走上的宝座——
    天地宫。
    落亚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悄悄溜进,口中却没有停下:“这就是天地宫?好漂亮啊……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到这种那么贵气的地方。树璃啊,你怎么能进皇宫——哦,我忘了,你原来是苏曼公爵的二少爷嘛。”
    她脸一红,声音也放低了一些:“树璃,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白衣少年低下眼眸,冷冷笑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其实,落亚你知道是谁么?”他的声音在黑暗幽明中有特别的诡异媚惑,勾引人一步一步走进无垠陷阱。
    少女摇头。
    树璃往前走,来到一面墙边。
    整面墙是古铜的花色,在正中央有金白色的圆形换文。上面是晦涩难懂的埃拉伊亚文,树璃上前仔细地看。
    绝美的脸颊在黑暗的空间幻化出迷醉的光芒。
    “天地在此幻化,历史的沧桑回归此地。流浪者,如果你在世界中遗失了自己,请通过这里,寻找自己的阿兰若,寻找在时间的洪流中,你自己行走的痕迹。如果你不幸是命运的主宰者,那么请离开——因为一但通过,历史会回到岁月的起点,一切都将重新流浪。”树璃淡淡地念着,忽然冷冷一笑,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历史会回到岁月的起点,一切都将重新流浪?”
    “历史会回到岁月的起点,一切都将重新流浪……”他喃喃地念着,冰凉的话从嘴中突然铮然而出,“千年前的枯骨腐肉,怎能左右我。”
    少年拉紧落亚的粉色手札,一手握住换文中央,轻轻一旋——
    墙轰然打开!
    落亚不可置信地倒吸一口气,惊讶地看着树璃,愣着一动不动。
    “走。”跨过墙体,树璃率先走进里面的空间。再生水池静静地坐落在中央,静静地滴落千年不变的水珠。那水珠……自建国以来,就开始滴落了吧——只是,几百年过去,在这个密闭无人的空间里没有造访过,那一滴一滴的忧伤与寂寥,就这样一滴一滴地,像时光一样慢慢地流去。
    “再生水池?”落亚道。
    “你知道?”少年挑起眉,“传说中,死去的人喝再生水,会起死回生。”他勾起嘴唇,淡淡地瞥过,“为了生存前仆后继的人哪……最终,还是要消失在风中,灵魂消散。”
    他踏上水池,冰凉的水打湿少年雪白的衣袂。
    “落亚,你知道自己是谁么?”
    少女摇摇头。
    “你是埃拉伊亚第二代帝君亚夔的皇后。”树璃的声音冷肃阴凉,完全不像一个适年的少年,“我找你来,是要打开血钻的封印。”
    “我是……”
    “把手给我。”他脸上忽然露出诡异的微笑。
    落亚惊得倒退几步——那样美的一样脸,在这样诡秘的空间,竟露出这种近似……涅磐的笑,让人不寒而栗。
    “你……真的很俊美。”落亚的声音开始有些模糊,“仿佛神一样。”
    在少年的周身,全都是薄薄的光芒。紫色的眸子里,氤氲着最阴凉的风暴。落亚迷醉般,不由自主地伸过手,踏入了再生水池。
    强大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向密闭的空间飞射而来,只消一瞬间,黑暗的空间,变发出璀璨光亮无限的火光!
    霍然一轰,两两消失。
    再生水池中,水珠滴落,像在落着留恋人间的泪水。
    西崖的风像死者的叹息。
    安璃静静地想着——忽然看到峡谷下升起的火焰围成圆形,从上自下看仿若是一朵烈火红莲盛开在诡异的帝王峡谷内,燃烧吞吐成千年未灭的火焰。工人围着火焰坐成一圈,旁边除了还有女人零零星星地收拾残屑,几乎所有人都聚拢起来。想必是还待清晨,工人们吃着早餐。
    “编导,我过去看一下!”安璃对着编导微微笑,指着峡谷下的一景,黑色眸子晶晶亮,“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就来叫我。”
    零星几步,她便拐过捷径,走到碧河边,遥望对面的水中洲。对面的洲汀郁郁葱葱,繁复迤俪,种满各种桫椤树,崖野树。帝王的陵墓便隐没在这一片深秀的绿色中,持久地沉默,度过一年又一年。
    奥昙帝君——埃拉伊亚最光盛的帝王,却没有在这里留下一丝痕迹。
    安璃心中忽然有一种沧桑的感觉。她握住自己的手臂,淡淡地看着对面的陵墓——无论千年前,那位帝王怎样阔征疆土,怎样在塔轮首都呼风唤雨,整个世界飞沙走石,无论他生前怎样地风光,死后,都是这样吧……
    都这样长久地卧眠在大地中,没有一点声息。千万年的孤寂,也就从时间的流逝中,一点一点的堆积。
    刚刚开水,便有渔翁从对面划船过来。“老伯,麻烦……可不可以载我过去?”
    水中洲近在咫尺,她从前来过西崖,却没有到过水中洲。
    “树扬,你把台词熟悉一下……诶?”助理惊讶地叫起来,“好漂亮好漂亮!你们快过来看,在碧河上那一叶小舟,有一个白衣女子,飘渺似仙。”
    在他们现在的地势,刚好可以俯瞰碧河。
    树扬微微笑,随眼向下一瞥。那白衣女子有飘渺的长发随风四散,静立一叶小船上,衣袂轻扬。她的脸专注前方,没有注意到碧绿的水汀已经润湿她纤长落地的头发。
    “她好象很熟悉……”
    “喂!树扬,你去哪里?”特里特看着树扬匆忙离开的身影,当下问。
    “阿璃在下面,她好象要到水中洲去。那里有很多未开的陵墓,我担心她的安全。”树扬头也没有回。
    清晨的雾气,还真是浓重。树扬离开没几米,就隐遁了身形。深秋近冬的气候,幽深的西崖帝王谷,就在碧河的对岸,他们的前方。
    “树扬?”蓝衣女子皱眉,也放下手中的紫瓠,追了上去,“树扬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眼前是一方未挖好的陵墓,虽然只露出一部分,却也能分辨出这样的气势,仿佛是君王生前君临天下重现。光珠雕刻的陵墓门里面是黑洞洞的墓道,吹出阴森森的气息。
    安璃犹豫了一下,忽然感觉有抵制的力量从墓道中破风而出,击得她向后退几步,几乎要跌倒在地上。
    “小心哪。”树扬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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