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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美少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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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记得，当时在陵寝里，悯承说过的这句话么？”树扬淡淡皱眉。
安璃一退，惊讶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树璃连着血钻一起被吸食了？”她忽然想起那个美丽的少年被银色发亮的骷髅吞噬的样子——不会吧？“可是当时树璃说‘有本事你就来做啊’，他应该有很大的把握才是啊！”
树扬点点头，“这就是疑点。”
“树璃不会死的。”
青色幽幽的光芒从门外飘来。白芷看着树扬，一字一句地说，郑重永恒——“树璃不会死的，他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情。他不会那么轻易便死去。”
“安拉。”倒是萨姐很悠闲，随意掸掸身上的灰尘，伸懒腰，打哈哈，道：“正如白芷所说，我们现在根本不用担忧那个小子会不会死——因为最起码是现在，他没有死的可能。”
“为……为什么？”
“事到如今，大家也没必要隐瞒了吧？”蓝衣女子倦倦一笑，勾勾手，“来，小伶，你也一起来听吧，顺便把门关上。”她看看安璃，又看看小伶，顿了顿，“你们听说过龙之血的传说吧？”
安璃一振。
“龙之血由爱而生，由爱而亡。守护这片大陆的阿兰若神，在万年前，创造了龙之血。因此历代王朝的帝君，只要与真心所爱的女子所生，孩子便拥有龙之血——这便是由爱而生；然而，世间万物都是制恒的，龙之血能带给寄主无法想象的力量，但是因为血液过于诡秘强大，包括寄主自己内的所有人都无法将其杀死——除了他真心所爱的女子，亲手结束他的生命——这便是由爱而亡。要辨认是否拥有龙之血十分简单，只需要在寄主身上划下一道伤口，如果流淌下来的不是如我们一样鲜艳的红色血液，而是凝结成晶紫璀璨血宝石的话，他便拥有毁灭世界，亦或重建世界的龙之血的力量。”萨姐懒懒地走到阳光下，仿佛在说着一件云淡风轻的事情，事不关己。
“啊？“安璃反射性地喊出来，低了低声音。
“璃姐姐你知道？”小伶看着安璃强烈的反应，只问。
安璃道：“那夜在曼欧，我照顾树璃时，发现他的血液是亮紫色的水晶，璀璨得我睁不开眼睛。”她摇了摇头，“没想到，这居然与龙之血有关。”
“扬哥哥，这样说来，你们所说的那个人，拥有帝君的血统咯？”小伶拉拉树扬的衣服，抬起头，“他是我的兄弟？”
树扬微微一笑，答：“不是。”他的眉眼里有隐忍与黑暗，“树璃的父亲是安奢里最后一代血裔帝君——杵燃帝君。你的父亲南悟，是杵燃的臣子，也就是现在的帝君。非血裔传位的帝君。”
“这件事我也有所听闻。”安璃轻轻地道，“现任的帝君，并非拥有我安奢里帝王的血统。”她顿了顿，微微一笑，“我倒对这个树璃有些好奇了——树扬，苏曼公爵难道不是树璃的父亲？树璃其实并不是曼欧的二少爷？”
“没错。”树扬漆黑的瞳仁中没有一丝杂色，“树璃11岁来到曼欧，我与父亲收留他。”刻意地忽略不谈这时间发生的事，他不着痕迹地继续道，“我不想谈这个了。”
众人皆是一惊。
“不要忘记，我们来这里不是观光旅行的。”树扬看着安璃，又看看众人，“既然我们大家会来到这个世界，就都会有前世的身份——与那件天海巨变的更朝换代有联系的身份。我们必须来拯救属于我们自己的，千年后的世界。”
话音刚落，大地便微微震动起来。
无论是历史之前，还是历史之后，树扬永远是王者。
“大家，傍晚将近，请一起到前堂用食。”一个打扮可爱的少女蹦跳走过来，打开门，热情地道，“啊，这位姐姐一直昏睡，现在也醒了——来，一起吃吧。”
安璃微微愣住，问：“她是谁……？”
树扬倒是大方，拉住安璃的手，首先走出房间：“我给你介绍。她是村长的女儿烈瞳，她是安璃，是我们的同伴。”
“来嘛，姐姐，我们一去玩。”可爱少女看上去比她还小几岁，天真无邪的样子无人忍伤，“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特别亲切，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一种很干净纯白的光芒和气息，很舒服啊……”
走远了。
白芷转过身去。
“白芷姐姐，你好象不是很开心啊？”小伶拉着白芷的衣服，“白芷姐姐不要担心，你们说的那个人一定会回来的，我陪着白芷姐姐你好不好？”
她低头，看着小少年清澈的笑容。
她叹了一口气，脸全都埋入长发里。“谁怕他死啊……只是不能死，有时候，才是可怕的折磨啊……”
“恩？”小伶皱眉，“白芷姐姐，你说大声一点，我听不到……”
傍晚燥热的空气轻轻漂浮，吹散青衣少女的长发。穿越三千东水般的繁华岁月，来到这个陌生的时候，她却连最熟悉亲近的人都遗失了。
那样的惶恐不安，是自立的树扬，无畏的萨姐，以及拥有树扬的安璃，和天真的小伶无法感受和明白的。
夜风轻拂，山川亦冷。
然而这个与世隔绝的村镇，却是热闹而疯狂的。客从外来，村长集合全村人，到大平地上举行篝火晚会。一时间，男女老少，单花独草纷纷涌现，热闹不已。
从上往下看，仿佛是在漆黑的夜盲中盛开了一朵烈极艳极的火蛇花，盘虬般吞吐着蛇信子，冲天嘶叫。火蛇花前方，便是大腹便便的村长，已经两边分别坐着的村长的女儿以及儿子。一行外来的人，坐在众人中间，到显得十分合群。
“喂……要迎接我们也没有必要那么热情吧？”萨姐显然是被热情吓道，连连笑着，脸变得僵硬，“竟然全村人都出动了——”
“大家尽兴些，不必拘谨！”村长站于火台之上，举杯，众下的村民们便跟着举杯。
“这真是个和睦平静的村庄呢。”树扬随意靠在支架边，“与世隔绝，没有纷争和铅华。”他微微一笑，伸展双手，“好舒服。”
“是啊。”萨姐接话，“我去看过辛瓦历——这个时候应该是那场战争的前两个月了吧。辛瓦人真如历史上所说，无忧无虑，享受生活。”
“战争前的两个月？”安璃微微惊讶，“那么说来，我们必须第一时间赶去帝都费特纳了。”
看到青衣少女忽然走过边，安璃皱眉，只道：“白芷，你去哪里？”
“你们，看到那抹红光了么？”她冰冷的声音有些颤抖，“血亮的红光，在山的那头……”
“白芷，你在说什么啊。”安璃走近她。“那边山头是漆黑一片，你怎么可能看到血亮的红光？”她定睛再注视了一下，依旧漆黑。
“白芷姐姐，我也什么都看不到啊——”小伶睁大眼睛。
“白芷，你看花了眼吧？”树扬走过来，也往西边的山头看去，“那边根本什么都没有啊。所有的红色，好象都被着篝火给占尽了呢。”
白芷静立当地——明明就有的，明明就有的——那样明亮而血红，像是千古以来第一次所迸发出的无与伦比的力量。那样的红色完全不像篝火那样热情而热切的红，而是一种冰冷，疏条，清冽的红色冷芒。
但是，他们为什么都看不见呢？
那样地红，几乎可以照亮整个天空啊。
“你们，什么都看不到么？”白芷冷冷一笑，“那我让你们看得清楚。”
一瞬间，白芷高跃而起，双臂飞展，冷冽的风便呖呖而过，吹散少女的长发——她双手前伸，只道：“骊舞——”
正在狂欢的众人纷纷转目，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诡异的招式从少女身上舞了出来，一见这天空陡然一边，红光彻天！
连安璃那一身飒飒的白衣，都好象被血泼到了一般，艳丽而血红。
“无色瘴气？”树扬首先反应过来。
“什么……是无色瘴气啊？”安璃往后退，火红的光芒把她的双眸映照得血红，她的声音在巨大的爆破声中显得很微小。
“原来在《歧路灯》中记载，初世纪时代流行一种结界，表面上无色无味，却能遮住造结界者想要遮住的东西。”树扬道，“白芷，你怎能破这结界？”
火光与嘈杂的人群中，青衣少女静默而立。清幽的斗气从全身散发出来，破空而出。“我练就的骊舞可是女子武学的最高奥义，第一卷便是要破识这瘴气。”她短促地回答，“不要再说了，我看到村长好象要发什么话。”
萨姐正想要上去，便听到村长一声惊叫。
他不会以为有什么噩兆吧——萨姐看着慌乱的人群。古来红色光芒便是血腥、杀戮的预兆，在他们来的今晚，便冲天而照。
难道，他们的到来，会给世界带来杀戮和纷争？
担忧地一皱眉，蓝衣女子抖抖衣服，正要上台——
村长却哈哈大笑，仿佛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喜讯，足以让全村人高兴一天的喜讯，他提高声调，道——
“红光？西方的红光？”他不可置信地笑着，“巫师大人，还否记得五年前你的占卜？”
还没等他身边绿衣男子发话，低下的人便哄然议论着，笑着，讨论——“巫师大人，您说在辛瓦历544年正月的今天，会出现红光的话，便是吉兆了？”
巫师的样子很老，雪色胡须抖了抖，人们看到他那张长年面无表情终于有了微笑，他点点头。村长便像是得到了什么喜讯似的，连连接受众人的恭贺。
“璃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啊？”小伶水灵的眼睛骨碌地转，“他们那么高兴干吗呢？”
村长长袖一拂，笑吟吟地走下来到树扬他们身旁。“我就说，各位绝对会带给我穆莱村好运——异时空的使者们，穆莱村欢迎你们，参加小女烈瞳的招亲！”
“招亲？”安璃一愣，声音仍是安静的。
“巫师在五年前便占卜，如果五年后的现在，出现西方红光之日，便是我招亲之日。”烈瞳微微笑着，发上的璎珞闪闪发光，衬托得正个人光芒四射，的确是少见的美人儿。
安璃也了然地一笑，上前去：“烈瞳你这样漂亮，必定有无数男子来踏破门哪。”
“好姐姐，那你也要来祝贺呢！”烈瞳握住安璃的手，“我第一个喝姐姐的酒。”白衣少女周身都是淡淡的白色圣洁光芒，如果有这样的人带来祝贺，一定是最幸福的。
“烈瞳，恭喜你啊！”树扬也上前，点头致意。
“烈瞳，眼睛要亮些啊，挑个好夫婿，别枉费了我们穆莱村第一美人的名号哪。”
“烈瞳，小丫头终于要嫁人啦！”
“你们别闹了，烈瞳心里只中意那个外来的……叫树扬是吧？”有个灰衣的女子调笑着，打趣着烈瞳，惹来她双颊赧颜，不好意思极了。
树扬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说实话，树扬还是好看得少见呢……”众人纷纷议论着。“树扬那么俊美，配着那么漂亮的烈瞳，也是挺般配。”
这些天，烈瞳的表现明显，瞎了眼的人都能感觉到少女情窦初开的春意。偏偏烈瞳并不掩饰，大剌剌地表达却并不惹人厌恶。
众人嬉笑起哄，烈瞳难为情地低着头，急得不敢发一言。
萨姐上前，嘿嘿地笑，像极了吃过鱼的猫：“树扬，看来你那迷人的魅力，到哪里都是无敌呵。”她微微提高声调，“大家的心意，树扬也是心领了——大家也看得出，他与这位安璃小姐早已是天生一对。”
树扬的眼睛盯着安璃。
然而，少女却淡淡微笑，没有说话。
烈瞳忽然一愣，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嘛对嘛！”她拉着安璃，“树扬哥哥也与我说过——他喜欢的是安璃姐姐，大家不要乱点鸳鸯嘛。”她凑近安璃，鬼鬼地笑着。“安璃姐姐，放心，像你那么好的人，我是不会与你争的。”
烈瞳走上台去——“树扬哥哥与安璃姐姐是一对好人儿，我烈瞳呢，也是个聪明的人，不会插进去。”她笑了笑露出可爱的虎牙，“招亲的吉兆已经现出，我决定明日……”
“我反对！”
巨大的红光中，一个翩翩少年缓缓上来。树扬拉着安璃退一步，回到他们所站的支架下，示意不要插入他们的村务之中。
“哥哥？”看清了来人的面貌，少女却也是惊讶，“哥哥你回来了？”
少年的面容与烈瞳极其相似，连动作仿佛也是一个人般。
少年嘿嘿一笑，跳上台来，向村长俯首：“父亲，银朱回来了。”翩翩少年举手投足都有倜傥的风味，“游玩数月，让父亲担心，孩儿不孝。”
“看来，那是村长的儿子罢。”萨姐砸砸嘴，“和烈瞳一个样，又可爱又漂亮。我听村长说烈瞳有个出门在外的胞哥哥，应该就是他了。”
她看了看安璃静默的脸，笑着补充了一句：“当然，他没有树扬那么好看那么有魅力的啦。树扬，走到哪里都很受欢迎啊。”
“真是的。”安璃淡淡地一笑，也回头道，“萨姐，可他为什么要阻止烈瞳的招亲呢？”
这时，只听村长呵呵一笑，眸间也没有了锐光——“回来是好的，但为何要阻止烈瞳的招亲？”
少年还是嘿嘿地笑，完全不在意似的。
“也不是完全反对啦。”他摊摊手，“只是我这个哥哥都没有娶亲，妹妹就已经嫁人，怎么想都不太好啊。”
“谬论。”村长哼地一声，看着自己的不肖儿子，“红光照天，吉兆当日，说什么，也是天的命运，无法扭转的。”他用眼睛瞥了一眼银朱，“你回来也哈，刚好喝妹妹的喜酒，帮忙选人挑时间什么的。”
少年一扯璎珞的头发，把她揽在怀里，恶狠狠地道——“你这个丫头，你难道不知道招亲是要在村里招么？那我的好兄弟呢？”
“什么你的好兄弟。”烈瞳翻了一个白眼，“又是那个人？我跟你讲我连面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与他在一起？再说，父亲也不会答应我嫁外面的人嘛。”
“银朱，不要闹事任性！”村长呵斥，“你如果再阻止，必定天降灾难。”他果断地想了想，走到树扬他们身边，忽然哈了哈腰。
“村长何必这样？有话直说。”黑衣少年回礼。
“夜已深——我这不肖儿子又来乱场。”他满脸歉意，“西边森林有一方木屋，我想让他在那里住一晚，不要扰乱了大家兴致。只是……只是西方现有野狼出没，我担心儿子的安全，恐怕还要劳烦各位代送——当然，酬劳是一定有的——”
“村长说这话就见外了。”白芷忽然走过来，目光清幽，“村长招待我们那么多时日，不为村长做些事，实在过意不去。今日村长有事相求，我们理应付辞，还敢说什么酬劳罢？”
“哦，这位就是刚才使用《骊舞》的姑娘白芷？”村长点点头，笑了笑，“我看得出你的身手了得，对付这区区野狼也是绰绰有余。只是姑娘要小心哪——”
“村长不必忧心。”白芷转身，意欲离开。
“白芷，等等！”安璃皱着眉，“这样好么？你一个姑娘，走夜间路，会不会不安全……”
“比这可怕的我见多了。”白芷冷冷地回答。
安璃退后一步，便不再说话。
倒是银朱唠叨个没完：“父亲！我一个男人还要人家姑娘保护——你存心毁灭我的形象是不是啊？！喂，你不要过来，我不会跟你去的，要去我自己去——啊——”
青衣少女仿佛是不耐烦般，一手捉住银朱的衣袖，凌空而去！
无数的青色衣纱纷纷落下，飞旋，摆动，摇曳，像极了飞天的夜色精灵。只听到远远的地方，少女留下的一句话——
“最迟明日清晨，必定送他回来。”
“白芷姐姐，你去哪里玩儿啊？”小伶委屈地道，“为什么不带我去呢？我也很想出去外面玩啊……”
萨姐走过来，拉着他，叫他继续看表演。
火衣舞女在台上跳着喜庆的舞蹈。烈瞳站在众人中间，火光耀眼。她的裙摆上系挂着无数大大小小玲珑剔透的荷色铃铛，微微挪步，便会发出悦耳清脆的响声——
叮叮叮叮。
萨姐看看小伶，又看看笑脸如花的烈瞳，心中忽然被一阵孤荒淹没——
这样宁静的山庄，以及和平安逸的生活，恐怕是战争前夕最后的平静吧。烈瞳那么无忧无虑的笑仿佛烈火一样，尽情燃烧绽放，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倾尽。到那时，就算小伶再想回到这样宁静的山庄，恐怕都不可以了。
外面的世界，必定是风起云涌，撕杀纷天。
夜风清凉。
吊兰在明月下静静地开放生长，散发出氤氲一室的清香。白衣少女靠窗而立，对着明月静思。明月下的少女周身仿佛有一层仙人般的薄薄光华，遗世独立。
她并非是非常漂亮的——萨姐看着安璃，淡淡地想。然而那样清幽半昧，圣洁高贵的气质，却比平时那些烂俗的美丽更来得珍贵。只是，这样美好的月下，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阿璃，为什么还不睡呢？”萨姐倦倦地问。
“我有些担心白芷。”
“白芷？”萨姐一笑，“放心。她的武学很好，区区的野狼根本奈何不了她……”
安璃眉一皱，道：“我不是担心这个。只是……”她摇摇头，“萨姐，你不了解她。白芷她……不会那么热心地去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吧？这一点，是否太可疑了？”
明月暗了下来。
入夜，村中的热闹气氛也渐渐冷清下来。正片大地，苍凉一片。
萨姐的脸在一瞬间的阴暗中显得更加诡异。她的脸色在听到安璃的话后，立刻一变。
“村长说这话就见外了。”白芷忽然走过来，目光清幽，“村长招待我们那么多时日，不为村长做些事，实在过意不去。今日村长有事相求，我们理应付辞，还敢说什么酬劳罢？”
萨姐慵懒的神情也渐渐变得肃然起来。“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她好象……”萨姐思考着措辞，“好象极力找着借口要出去。”
“在这个世界我们根本没什么认识的人，如果是要出去见人那也说不过去。”安璃雪白的脸上有一丝愁思。
“无论怎样，先睡觉吧。”萨姐忽然一笑，拉着安璃到床边。“明日她回来了，再仔细问清楚。你刚刚醒来，身体的元气还没有完全恢复——穿过时空，你和树扬的身体损耗最大。无论发生什么事，在这个乱世里，我们都应该学会保护自己啊。”
蓝衣女子还是浑然不觉地笑着。
夜色里的倦意弥散过来，全世界都在安息。
树林中，月光凄迷。
银朱闷闷地跟着白芷，一路无话。这个少女好象十分冷漠。孤傲冷清的模样，虽然漂亮却无法令人接近。
“喂……”银朱喊了一声，“森林木屋在这边，你拐往那边就不对了。”
白芷回过头，看着翩翩小少年，冷冷道：“今夜是苍浪之夜，没有狼群出没。靠着你的武力，对付那些零散的狼，应当没有问题。”
她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你——去哪里啊？”银朱忍不住问。“你一个女孩子晚上不要到这种地方乱逛——对了，我父亲说，你们这一行人是从时空门里走出来的，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这样，你对这里不熟悉，更不要乱走，免得迷路啊。”
“我想去看看那红光是怎么回事。”白芷背过身，淡淡道，“其实你阻止你妹妹烈瞳招亲，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
银朱愣了一下，笑了笑：“被你看穿了。”他看着弥散天际的红光，只说，“我认为这个红光，不是什么吉兆。我从东帝汶那边过来，一路经过幽森林，无意中看到红光从一个地方迸散而出——如果是父亲所说的吉兆，不应该是像人为制造一样。”
“真的？”少女冰冷的脸上终于有一丝笑，“果然与我的猜想一样……虽然不能确定，但……”她看了看冲天红色，“我要去看看。”
“那我和你去。”
“我对地形很熟悉，你会少走很多弯路。”银朱露齿一笑。“而且，我也要去看看究竟，毕竟是我妹妹的终身大事，我身为哥哥，应该确保她会幸福。”
白芷淡淡一笑。
“那么，走吧。”
明月下彻，红光下的森林里，只有采露的歌女悠扬清远的夜歌。
晌午正热。
“阿璃你……”
“我要去看看。”安璃忽然放下筷子，站起来，“她说最迟今天清晨，会回来。但现在已是中午，还没有踪影。相比，村长也会担心银朱的吧。”
树扬沉静地看着她，没有发话。
“我从昨天就预感会发生什么事。”安璃声音有些急噪，“你们相信我，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没有依据。”
“那么。”树扬也随着她站起来。“我跟你去。”
“我也去吧。”抖抖水蓝色的衣衫，萨姐也跟着走出去。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小伶跳起来跟风，“白芷姐姐一个人如果遇到了危险，我也不玩儿了！我跟你们一起去！”
“不用了。”安璃回头，淡淡地笑，“小伶你留在这里。我叫烈瞳姐姐陪你玩，还有，这里有你最喜欢吃的兰糕。”
明媚的阳光一泻千里。三个人跟着村长告别后，便一同沿着斜斜的山路，离开了这几天一直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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