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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要拯救世界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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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阵略显忙『乱』的营救结束后,神罚的力量也终于淡去。坠空的火球终于停止了。

    本来一场突如其来的神罚,这里的树妖应该十不存一。现在,在树桉和夏夜几人的联手救助下,所有的树妖,居然都活了下来!

    但,却没有一个树妖面『露』感激,他们甚至没有一点险死还生的喜悦。

    甚至被夏夜捞起来的这个矮树妖,因为在刚刚的变故中断了一只手臂的缘故。在危险度过之后,立刻开始嚎啕大哭,并且咒骂起来——

    “我好痛!我好痛!”他一边哭喊,一边发泼地控诉,“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你救我们干什么?现在被救了,一会儿还不是会死?!为什么不干脆就让我死在这里好了?!!”

    他的怨恨,在咒骂中扩散着。他开始细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不公:“我以前,都不知道什么是痛!为什么树任要觉醒我们!为什么树任要让我痛!”

    小矮树妖越哭越伤心,大声嚎道:“我根本不想要什么觉醒!也根本不想要什么解脱、自由!就让我像以前一样、只需要知道命令,去做事就好了!不行吗!

    “为什么树任用铭文觉醒我的时候,没有问过我,我到底想不想要觉醒!我不想要!我不想要!”

    树桉听到他这话,十分生气地冲过来,用自己的手抽了矮树妖一下,骂他:“你在胡说什么?!不许你这样叫首领的名字!你要叫首领。”

    “我偏不!”矮树妖抽泣着,赌气地看着树桉,“我们接受树任的命令去死,和接受其他人的命令去死,有什么不同?都是听令行事。至少以前我们死的时候,我们不会痛!”

    说着,矮树妖似乎想通了什么一样,憎恨地盯着树桉:“因为创造我们的奥尔爱我们,所以使我们不痛。而树任恨我们,才让我们痛的!”

    树桉立刻被激怒,对着矮树妖大打出手:“让你胡说!我让你胡说!”

    矮树妖也没什么力气,他反抗不了树桉,只会撒泼地大哭:“你打!你打死我好了!我就是不服!我就是不要觉醒!你把我变回去,随便你打!”

    这时,同样刚刚在神罚下幸存的,一只披着苍老的褐『色』树皮的老树妖,走出来拉住树桉的手:“你不要打了,你打他有什么用?”

    树桉眼里含着汹涌的泪光,同样愤愤不平地问老树妖:“你们怎么能这样?难道觉醒不好吗?难道知道事情,不好吗?”

    “好是好,但是……又有什么用?”老树妖一边过去扶起那个哭得可怜兮兮的矮树妖,一边对树桉说,“觉醒如果只能带来痛苦,还不如麻木的死掉。”

    树桉似乎从没有听过这样的论调。

    她看着老树妖迟缓的动作,看着还在大哭的矮树妖。她又看看刚刚被救起来的树妖们。

    他们脸上,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反而是一种,比未觉醒之前无知无觉的懵懂,更让树桉感到触目惊心的……麻木。

    曾经的斗志昂扬,早已从他们脸上消失。如今,所有树妖的眼里,都只剩下了绝望之后放弃反抗的……听天由命。

    树桉的神『色』,变得困『惑』又『迷』茫。再开口,她的声音里面已经充满了委屈:

    “你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第35章 信仰苍凉() 
“那是因为我们以前并不真正知道,觉醒到底意味着什么。”老树妖说。

    他和树桉对视着。他的倦怠,和树桉的无措,无法交融。

    夏夜算是看出来了,树桉青春无限好的热情洋溢,无法激励这群树妖备受折磨的苍老灵魂。

    但是树桉却并不明白这一点。她还试图说服什么:

    “你们一开始,不也是为了觉醒而激动,发誓要跟随首领一起作战到最后的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树桉要哭不哭地说,“明明一开始刚刚觉醒的时候,大家都是愿意跟着首领,一起反抗奥尔,反抗树妖诞生时背负的宿命的。

    “难道比起现在我们觉醒后,拥有的喜怒哀乐、拥有的鲜活一生,你们却更愿意只是无知无觉的游『荡』,或者一直被人驱使、任人奴役,甚至……”

    树桉说不下去了。

    老树妖眼神中也浮起一丝沉痛。

    “你说的,我们都知道。你问我为什么树妖变了。那……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

    他用沧桑沙哑的声音,问树桉,“树桉,你又真的想要,现在的觉醒和自由吗?”

    “我当然……”

    树桉说到一半,抬头看到自己四周焦黑炙热的大地,和岩浆河里焚烧了一半的尸体,忽地,就怔愣了一下。

    她似乎终于知道,老树妖在问什么了。

    老树妖也看着岩浆河里的尸体,“如果你,也就像那些不曾觉醒的树妖一样,在既定的宿命里,被禁锢了一生,连死亡都像尘埃一般,微不足道。

    “那样无足轻重的诞生和消亡,就真的比现在觉醒后,这样忍耐痛苦的活着,更糟吗?”

    树桉张开嘴。她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老树妖倒是宽慰地笑笑,继续道:

    “解放树妖的精神禁锢,是一件值得牺牲的事情。树妖也应该为了觉醒,为了解放自己的既定宿命,跟随首领去战斗。

    “我和你一样,也依然热烈的崇拜着我们的首领。而且,”老树妖拍拍自己手底下,还在大颗大颗掉眼泪的小矮树妖,“他说的不对。”

    “啊?”小矮树妖泪眼『迷』蒙的看着老树妖,“我哪里说得不对了?”

    老树妖扯下自己的一根干树藤,一边为小矮树妖绑上断臂的伤口,一边在他大呼小叫的哀嚎声中说:“虽然我们这些已经觉醒的树妖,看起来似乎,也和从前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觉醒的树妖,只会遵循他们收到的任何命令行事;而我们,大部分时间,也确实只是在遵循首领的指令行事——”

    “就是啊,就是啊。”小矮树妖大力点头,都忘记了喊痛。

    不过,老树妖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我们和他们之间的根本不同在于——

    “我们是有选择的、自愿的,为了首领为树妖一族指明的伟业,奉献自己。而如果我们不愿意再遵从首领的命令,那么我们可以选择再次离开莱地弥撒,自己寻找安身之所。

    “首领给了我们的是无价的、至高无上的东西——”

    老树妖看着小矮树妖,一字一顿地说:

    “——自由。

    “选择自己一生命运的自由。”

    小矮树妖却不服,还想说什么。老树妖叹叹气,『摸』『摸』他头顶的枝桠,没有让他说出来。

    “首领希望,树妖能用自己的努力,去赢得尊严和尊重。而我也是自愿地投入其中。

    “所以,如果我在执行首领命令的过程中死亡,和没有拒绝命令的权利,甚至不会有拒绝命令的‘念头’,就死亡的树妖比起来,是不同的。

    “因为我已经觉醒了,我是自由的。

    “而我是自由的,我的死就有了尊严,我就死得比他们高贵。”

    “对!就是这样!”树桉激动地大喊道,眼泪大串大串地往外流。

    老树妖也无奈地看向激动起来的树桉:“我也曾经和你一样,树桉。我也曾经,为这一点,深深地引以为豪。只是……”

    漫长的讲述后、说出了许多树妖懵懂的思考过,但还没有想通的诸多道理后,老树妖终于停了下来。

    此时,他才赫然发现,周围所有的树妖都在注视着他,倾听着他。

    甚至包括夏夜他们也是一样。

    “只是什么?”树桉焦急地追问。

    “只是……”老树妖看向苍茫的焦土,“我太累了。”

    沉顿片刻后,老树妖摇摇头:

    “压在树妖一族头上的太重,树妖的敌人,也太强大。

    “如果自由,就等于无尽的疲惫,和徒劳无功的死亡;如果在一开始,我就知道了这一切……”

    他停下话头,看向树桉,“如果是你呢?树桉。如果你在没有觉醒之前,就知道了这一切。那么,你还会选择觉醒吗?”

    树桉被老树妖的话镇住了,她的眼泪也停在脸上。

    觉醒是好的。但是,觉醒……值得吗?

    曾经树桉以为自己的回答会是坚定的。

    但直到此刻,在岩浆河里焚不尽的尸骸前,树桉忽然发现,这个问题,她其实没有答案。

    而老树妖也猜到了她这样的反应。他叹息地说:“一旦觉醒了,我们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麻木的当一具行尸走肉。

    “但如果,我们从未觉醒过呢?如果,我们从来也不知道,什么是自由呢?

    “如果我从未意识到自己命运的悲惨、从来不会爱恨和悲伤。也就不会有这些痛苦,也就不会这么……累。

    “累啊。”

    他停下来,叹息了好久,才又道:

    “但是,首领却已经为所有的树妖,作出决定。

    “树妖一族必须觉醒。我们必须释放自己的宿命,我们必须自由!

    “所以,在首领意志的推动下,树妖也只有继续向前。”

    老树妖和周围的树妖一一对视,其他人都在和他对视的瞬间,深深地埋下头。最后,老树妖的视线落在夏夜三人身上。

    “我们的创造者,神王奥尔,为我们设定的宿命,和如今,首领带领树妖对宿命的反抗……这一切,在外人眼里,又意味着什么呢?

    “为了这样的觉醒和自由,反抗创造我们的神……值得吗?

    “如果自由就意味着死亡,那到底是应该麻木的作为工具生存,还是要自由的死于抗争?”

    “其他种族,是都认为,树妖就应该按照奥尔为我们指定的‘天『性』’去生活吗?树妖的反抗和牺牲,在你们看来,又是什么?

    “是一次值得的尝试吗?还是一个笑话?”

    在老树妖的注视中,赫伯特偏移开视线,看向黑烟四起的岩浆河流。伊莱尔斯沉重地敛下目光。

    最终,老树妖将注视,停留在三人里,神『色』始终清明的夏夜身上,和她目光相接:

    “如果树妖永远不知世事、不懂喜怒。

    “没有所谓尊严和自由,也就没有烦恼和忧虑。

    “就这样像浮沉游丝一样不留痕迹、毫无意义的过完一生……是否就真的比,这样无望的觉醒、疲惫的自由,更可悲?”

    夏夜当然有自己的答案,但那是她的,并不是树妖的。

    她没有回避老树妖的视线,但也没有回答他。

    在外族人的沉默中,老树妖的询问和等待,注定得不到回应。

    他只能也将视线,看向堆积在岩浆河畔,等待焚烧的尸体堆上。

    天地茫茫,信仰苍凉。

    夏夜看着这位心若死灰的智者,又看看莱地弥撒焦枯破碎的大地。最终,在一片死寂中,她对这位老树妖说:

    “国破人亡山河在,人间正道是沧桑。”

    老树妖的眼神中,染上一点浑浊的泪光。他没有回头,只缓慢地重复夏夜这生涩拗口的一句:

第36章 冲击圣殿() 
最终树桉带着夏夜一行人沉默地离开,一路上没有人再说话。

    顺着焚烧尸体的岩浆河流前行。焦土灼烧着空气,脸上带着铭文的树妖们有序地交替工作,沉默地焚烧着同伴的尸体。

    一路行来,夏夜始终对于发生在树妖身上的这一切,感到某种熟悉感。直到他们快要临近树妖圣殿时,她半是醒悟半是了然地明白过来。

    “精神压制。”她低喃一声。

    夏夜的低语,轻飘飘地落在树桉的耳朵里。

    树桉停步,转头看向夏夜。

    树妖都有一双巨大圆亮的碧绿眼睛,晶亮得和他们粗粝的树皮外表,一点不相称。

    而现在望进夏夜眼底的这一双,如此暗淡,充满悲伤。

    “你刚刚说什么?”树桉问。

    “铭文,刻印在树妖脸上的铭文。”

    夏夜早已经看出来,树妖脸上的铭文烙印,和加恩贝塔中域点碎片表面的铭文同出一脉。夏夜对这种铭文已经有了一些粗浅了解,她刚刚用心算完成了一次极其复杂的推演,发现树妖脸上铭文烙印的作用,极有可能是——

    “——是用来解除精神压制的。”夏夜对树桉说。

    树桉缓慢点头。

    赫伯特和伊莱尔斯神『色』中,同时流『露』出一些困『惑』。

    “为什么所有树妖都被加上……”赫伯特问到一半就停下,改口道,“……是谁给所有树妖施加了精神压制?”

    其实这两个问题,都是不用问的。

    因为所有人心中,都有了相同的答案——

    这样的手笔还能是谁呢?

    “不是压制,是精神禁锢。”树桉低声回答。

    她站在岩石嶙峋的山坡上,俯视伤痕狼藉的大地。

    “莱地弥撒曾经也同伊芙海姆一样,沐浴着永恒的光芒,树妖可以无忧无虑的、永远的生活在这里。

    “我还未觉醒的时候,就在这里,终日在天空、湖泊和草丛间游『荡』。我不需要思考任何事,只需要一直活着。活着,等待着诸神对树妖的,下一次召唤。

    “但当我觉醒后,我知道了。每次我们被召唤的时候,面对的都是全然的灾难。”

    树桉抿抿嘴。

    在老树妖的一席话后,在一路的沉默中,她眼底闪动的活力四『射』的激情澎湃,和她的泪光一起消失了。稚嫩的脸庞上一直带着的活泼笑意,已经□□涸在脸上的泪痕掩去。

    她深沉地注视大地,就好像她是第一次看到这片大陆。遍布大陆的怆痛,也爬到了她的身上。

    终于,她和这片生养了她的土地,第一次,真正的同呼吸共命运。

    这片大陆失去的和承受的,痛苦和忍耐,终于在她身上,感同身受。

    “在诸神之战中,被送入战场的树妖十不存一;在凡世大陆驱逐深渊夜魔的漫长岁月,树妖全族人数曾经不足两万。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树桉喃喃地说,“只要有圣光的照耀,不论多重的伤害和枯竭,树妖都能缓慢恢复生机。有多少树妖死亡,就有多少树妖从创生池中重新出生。

    “出生,游『荡』,等待被驱使……等待死亡。这就是每个树妖,原本注定的一生。”

    在这样漫长种族的历程下,任何话语都是徒劳。

    树桉转向看向赫伯特:“你问是谁给树妖施加了精神禁锢?当然是创造了树妖的奥尔。

    “我们是被他制造出来,为他服务的工具。既然是工具,那就不需要有思想。树妖只需要完成一切被指派的任务,只要听话就好。不需要,也不能思考为什么。

    “这就是‘精神禁锢’。

    “在创造我们的时候,奥尔就给树妖一族,施加了精神枷锁——我们从诞生那一刻起,就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不懂喜恶。不会对事物产生过多的好奇,也不会想象明天,思考命运。

    “我们的思想被禁锢了,终身只会懵懵懂懂的遵从命令行事。

    “如果一个种族被剥夺了思考的能力,那么还有什么剩下的?不仅仅是精神,我们的自由、尊严,所有的一切都从树妖诞生之日就被否定了。”

    她树藤缠绕的手臂指向莱地弥撒大地,“即使是现在,首领通过铭文刻印让我们从精神禁锢中解脱,却依然……”

    她手指掠过的大地上,摆满的树妖的尸体,“树妖的死亡,也依然没有一个体面的葬礼。甚至没有任何缅怀,像处理垃圾一样被焚烧。

    “而这已经是我们能做到的全部了。”

    一直在空气中弥漫的焦臭,是死亡的味道。

    “因为他是我们的创造者,所以他就有权利否定我们的生存、自由和尊严吗?”

    “当然不。”赫伯特不需要思索的回答。

    夏夜给她的答案,只比赫伯特更加坚定:“一个生命从诞生那一刻起,生存、尊严和自由,就是他的天然权利。即使是创造这个物种的神明,也不能剥夺。”

    夏夜的声音并不慷慨昂扬,只是像在说一个平凡无奇、众所周知的真理。

    却让树桉听得,怔愣地回头。她仔细地看夏夜,似乎是想要把她的样子牢牢记住。

    “夏夜,你和首领很像。”她说。

    这已经是树桉可以做出的,最高的评价了。

    在夏夜的眼中,树桉看到了一些和首领一样的东西。坚定的、沉稳的,熠熠发光的——

    那是指引着他们一往无前的信仰。

    这些一直都是树桉无比憧憬,却并不能真正领悟的。

    在这之前,她以为只要紧紧追随首领,总有一天,她也会成为像首领一样,坚定的、拥有方向的,无所畏惧、在黑暗中熠熠发光、可以带领树妖继续前进……

    但是现在,树桉开始怀疑,她或许,永远不会变成她憧憬的那样了。

    而是会在半路的时候,失去信念。变成一个只会焚烧同伴尸体,在疲惫的绝望后听天由命的……

    不,更有可能的,她会在不久后,也成为岩浆河中的一具尸骨。

    真奇怪,为什么她从前从没有意识到?

    看看四周,那些遍地的尸山,以及麻木的树妖们……

    其他树妖,已经早就明白了吧。

    所以,他们从来都是那么沉默。

    树桉忽然发现,自己也正变得和他们一样。

    她忽然想不起来,为什么自己过去总是那么高兴,能那么全心全意地把一切交给首领,心中就再没有任何挂碍。几乎是无忧无虑地,盲目乐观地相信着树妖一族,一定会迎来一个全新的未来,像首领承诺的那样一个未来。

    但是……树妖真的有未来吗?

    树桉发现,她心中,一切的答案都消失了。

    曾经,以首领为支柱的,她信仰的那个世界,崩塌了。

    她再也不能透过眼前焦黑的大地,看到首领给树妖勾画的那个新家园了。

    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所有树妖,都习惯了沉默。

    因为当觉醒的激动褪去后,疑问装满了树妖的身体,而所有疑问,都注定没有答案。

    没有答案的人,又有什么好说的?又有什么能说的呢?

    唯有沉默了。

    树桉眼中最后的一丝清明也消失。

    她没有答案,却依然有责任。

    她可以疑『惑』,但是不能停下脚步。

    因为就像老树妖说的,首领已经选择了道路,树妖如果不想灭亡,就必须向前!

    她转过头去,对夏夜三人,冷静地道:“走吧。前面就是圣殿了。”

    夏夜微挑眉头。树桉整个人,就像忽然洗去了一身的稚嫩。在岩浆火光的映『射』下,她浑身上下,每一根枝蔓和每一片树叶,都充满一种深绿『色』的冷峻。

    绕过最后一道岩浆山脉,树妖圣殿就在他们前方。

    高耸的圣殿尖顶,直『插』入黑『色』的云层中,显示出它曾经摩天碍日的辉煌。

    而此刻,这栋威武的圣殿,外墙已经斑驳残缺。在阴沉的天空和地底不断升起的黑烟下,被映衬得无比阴冷而嶙峋。

    唯有主殿顶端的灯塔,依然如昔日般明亮。红『色』的光束从塔顶发出,周而复始地扫过大地。

    而夏夜第一时间就察觉了不妥。

    圣殿前方聚集的树妖,居然比界门前还要密集!从附近山脉中,还有树妖在源源不断地聚拢过来。

    树桉像是也意识到了问题,她一边沉默地留意着周围的情况,一边快步带领他们,来到通往圣殿的主桥入口。

    由桥梁的遗迹,夏夜推断这圣殿,原本是浮在一个巨大的湖泊中央,由四座桥梁连接城堡和湖岸。

    她能够想象,如果是曾经一片仙境的莱地弥撒,这座圣殿该是怎样的壮丽华美。

    而曾经有多华美,如今它就有多落魄——

    湖泊早已干涸,地面已经塌陷成深渊。下方是翻滚的熔岩浆。圣殿之所以没有和地面一起塌陷,完全是被人用外力强行托起了地基!

    在和守桥的树妖交接后,树桉简单地告诉夏夜:“首领正在圣殿等你们。”

    然后,她让他们自行前往王宫。而她自己留下来,和守卫圣殿的护卫们,一起处理圣殿前树妖聚集的反常情况。

    夏夜和伊莱尔斯、赫伯特彼此对视,都感到事情有点不妙。但是,他们并没有立场说什么。

    一行人也略加快脚步的,通过岩浆深渊之上的桥梁,穿过黝黑厚重的城墙,进入圣殿正殿。

    树任果然正在等待他们。

    但双方刚刚行过见礼,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忽然,圣殿外传来巨大的『骚』动——

    呼喊和叫骂在外面响起,渐渐汇成几个统一的口号——

    “我们要见树任!”

    “我们不要觉醒,我们不要自由!”

    “把我们变回去!”

    圣殿周围负责守卫的树妖,脸『色』都变得凝重。几乎所有的有战斗力的树妖,都被树任派出到凡世大陆,去绞杀那些还停留在凡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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