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要拯救世界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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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停留在凡世、悬赏树妖人头的神裔了。莱地弥撒的守卫力量，正处于最空虚的时候。

　　　　而此时，树桉也匆匆进入，带来了更不好的消息：

　　　　“首领，莱基山脉北麓位置过于偏远，圣殿灯塔的光芒无法抵达。营地中重伤的树妖开始大量死亡。

　　　　“现在，莱基山脉的所有树妖开始向着圣殿移动。不仅如此，远离圣殿的周边地区，树妖也开始联动了。他们……”

　　　　树桉感到喉咙很堵，稍缓口气，才接着说，“……他们要求要见你，他们……希望你把铭文刻印祛除。”

　　　　说到最后，树桉声音渐低，难以正视首领的目光，“他们……不希望觉醒。他们想过从前那样，当一具行尸走肉的生活。”

　　　　大厅中有些沉默，所以外面的口号声越发清晰，像记记重锤直落在听到的人心上。

　　　　“没有希望！”

　　　　“我们都要死了！”

　　　　“还给我们平静！”

　　　　“凭什么强迫我们觉醒！”

　　　　果然，空虚的圣殿守卫，已经挡不住树妖们的冲击。□□的树妖涌入圣殿正厅，和树任当面对质——

　　　　一个藤树妖指着树任叫骂道：

　　　　“既然你无法救赎我们，为什么要解放我们？！为什么要让我们受这样的苦？！”

　　　　树桉立即挺身上前，和他对骂：“你们这群天生的奴隶！难道你们不想要觉醒，不想要自由？难道这些不值得争取？！”

　　　　“自由当然好，但是也要有命才有自由。”藤树妖毫不示弱地回道。

　　　　这话立刻引起了所有冲击圣殿的树妖们的共鸣——

　　　　“看看他做了什么！强迫我们觉醒，但是却不能保护我们！为了他带来的‘自由’，莱地弥撒被神罚，每天有多少树妖死去、化为了熔岩里的灰烬？！”

　　　　“我不要自由，我要活着！”

　　　　“……”

　　　　树桉察觉了这些暴动的树妖，在一点点靠近树任。她立刻散开身躯的藤蔓封锁了道路，同时向树任请命：

　　　　“让我把他们都关押起来吧，首领！”

　　　　树桉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凶狠。

　　　　而因为树桉的阻拦，冲击圣殿的树妖们更加暴怒。他们冲着树妖的藤网、枝蔓撕扯。树桉咬牙，不发出一声痛呼。

　　　　但是看到她受伤的情况，树任眼中也已经浮现出丝丝怒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厅中，忽然响起一串轻笑声。

　　　　这清冷的笑声，如同在热铁上浇上一瓢冷水。

　　　　所有人暴怒也好、愤恨也好，都凝滞了一瞬。随即，涌起的是加倍的愤怒！所有人的视线顺着声音看过去——

　　　　还是夏夜。

　　　　“我们树妖一族的苦难，娱乐了你吗？！”首领树任带着怒火，喝问夏夜。

　　　　“啊，不……”

第37章　人类价值（）　
在树任暴怒的目光中，夏夜的声音冷冽而清澈的道：

　　　　“你们就和曾经的我一样。

　　　　“我的故乡地球，也迎来了末日。”

　　　　她这话一出，倒是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夏夜的声音极稳，极冷，像是再讲一个和她毫不相关的故事。

　　　　“人类一直在末日中挣扎求生，苟延残喘。我们抵抗过了天灾，但是，一种致命的……‘疾病’，却开始笼罩人类。”

　　　　夏夜记得自己曾无数次站在地下基地实验室的顶层，看着脚下暗无天日的地下城。

　　　　肮脏、拥挤、资源匮乏，整个人类文明在倒退。

　　　　在暗幕辐『射』致命的威胁下，人类不得不画地为牢。在内外交困中，逐渐走向灭亡。

　　　　“我，”夏夜对着树任，用手指着自己的胸膛，“就是人类为了治愈这种疾病而创造出来的……疫苗。

　　　　“但是，我是一个失败的疫苗。

　　　　“不仅仅我的血清，拯救不了人类。更因为我的dna缺陷，从诞生之日开始，我就无时无刻不活在dna崩解的剧痛中。”

　　　　夏夜说着停下来，调整因为情绪上浮，而略微错了一点节拍的呼吸。

　　　　她想起了自己，也曾经苦苦哀求夏天，结束她的生命。

　　　　那些零碎的、被她压抑的回忆，开始上涌——

　　　　——“如果你创造我的目的，只是为了拯救人类，而我不能。那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我生命的每一天，注定都活在如此的痛苦中，只能依靠『药』物维持。那么，我活得还有什么尊严？”

　　　　她记得自己曾经无数次这样问夏天。

　　　　而和这些痛苦的记忆碎片，同时浮上来的，还有夏天从不曾动摇的坚定回答——

　　　　——“正是你的痛苦和煎熬，成就了你，夏夜。痛苦，恰恰是你生命的价值所在。你今天所忍受的痛苦，在将来都会转化成挽救人类的希望。

　　　　——“而只要你不放弃，你就不会失去你身为人类的尊严。

　　　　“因为人的尊严就在于拼搏，而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不顺从——无论是在我们面对毁灭宇宙的天灾时，还是在面对来自内在的煎熬中。”

　　　　在夏夜陷于自己的回忆之际，大厅里面的其他树妖已经不耐烦了。

　　　　他们没有兴趣再听夏夜说话，暴｜｜｜『乱』的树妖已经重新开始和树任交涉。

　　　　“mahdi夏天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我的延续。”夏夜再一次轻声开口。

　　　　在一片嘈杂的吵闹中，树任依然听到了夏夜的声音。他抬手让所有人安静下来。他很想听听，夏夜想说什么。

　　　　“但我的血『液』依然无法拯救我的族人。”夏夜看向树任，“不过，我没有放弃。我秉承了夏天的意志，带领全人类一起为了生存而拼搏。最终我创造出了白幕力场，从末日下拯救了人类。

　　　　“我诞生的目的，是用我自己的血清，制造疫苗，拯救人类。”她再次指着自己心脏跳动的地方，“而带着dna缺陷，就是我的原罪。

　　　　“你们也是一样。

　　　　“为了奥尔服务，就是你们诞生的目的。而精神禁锢，就是你们想要反抗的原罪。

　　　　“如果你们现在放弃，你们就失去了尊严，你们的生命就没有意义。

　　　　“你们就像尘埃一样，注定会消失在凡世的历史中，被时光抛弃、淹没。”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所有的树妖，乃至赫伯特和伊莱尔斯，都已经被夏夜这天地惊雷一般的论断，震撼住了。

　　　　“但是，如果你们不甘于接受这样毫无意义的生命，如果你们选择承受着痛苦，去和命运作战。

　　　　“那么，你们的生命就在你们的奋斗中，产生了新的价值和新的意义。

　　　　“因为尊严和自由，从来不会是别人给的。而是需要去承受痛苦，拼杀，甚至牺牲，才能得到的。

　　　　“在自我觉醒的过程中，你们会经历世界上最痛苦的战斗，甚至要做出世界上最惨烈的牺牲。

　　　　“当然会有极度疲惫，想要放弃的时候。相信我，一定是这样。”夏夜『露』出一个极为惨淡的笑容。

　　　　“但是，这个时候，”她稍顿，重新正『色』，看向树任，“你的族人需要的，不是放弃。是一个声音告诉他们，就像mahdi夏天，告诉我那样——

　　　　“痛苦，就是你们的价值。

　　　　“煎熬，是因为你们在活着。

　　　　“而只要你们去奋斗，即使最终的结果是失败，也没有关系。

　　　　“因为生命的尊严，在于奋斗。

　　　　“存在的意义，在于不顺从。

　　　　“树妖不需要一个神明，来替你们安排既定的宿命。也不需要一个神明来解放你们。”

　　　　夏夜坚决地下了定论。

　　　　“那，我们需要什么？”树任哑声问。

　　　　夏夜想了想，用这个大陆通用语里合适的词根，组合成一个在这个大陆上，从未出现过的新词——

　　　　“——革命。

　　　　“革了创造你们的神的命，用自己的奋斗，给自己自由。

　　　　“你们可以用自己的拼博，洗脱自己的原罪。用自己的双手，为这个种族的存在，赋予新的目的、新的意义。”

　　　　说着夏夜微微侧头，示意圣殿之外的喧嚣，对树任道：“不过，我看，现在树妖的情形并不好，您似乎也有点，失去方向了。”

　　　　树任眼底深沉。

　　　　夏夜停顿了片刻，让圣殿之外还在越来越汹涌的喧嚣声，传到每一个人耳朵里。然后才继续道：

　　　　“你必须听出来，他们这不是在反抗你。你听到的不能是愤怒，而是他们的灵魂在疲惫和软弱中的哭泣。

　　　　“因为他们不像你这般强大，在黎明到来前必然的黑暗中，他们不能依靠自己找到道路。

　　　　“他们需要有人给他们精神的支撑。

　　　　“而这个人，只能是你。

　　　　“因为是你解放了他们，是你决定要唤醒所有树妖，是你决定要给你的种族带来自由。所以，你一定要成为一个伟大的领导者。

　　　　“不仅仅是好的、成功的、强大的，而是*伟大*的。”

　　　　树任深深地看着夏夜：“没错，树妖创生池已经毁了。铭文烙印一旦刻上，也无法消除。我已经为树妖做出决定，就不能停下，不能犹豫，更不能回头。

　　　　“因为我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在为整个树妖的种族存续做决定；

　　　　“我的每一次犹豫，就是这个种族的犹豫；

　　　　“我的每一次回头，就是这个种族历史的倒退。

　　　　“我必须坚定。”说着，树任看向那群暴｜｜｜『乱』树妖的眼神中，已经带上了凌厉。

　　　　此时，夏夜却幽幽一叹：“伟大啊……”

　　　　树任动作一顿，带着几分疑『惑』，再次看向夏夜。

　　　　夏夜看他还愿意听，便继续道：“这个种族正在生死存亡的关头，而你选择了在这个时候成为树妖的领导者，你就必须背负起整个种族的一切。

　　　　“这意味着，树妖不仅仅是要赢得对外的战争，还要应付来自内部的分裂。你不仅仅要带领他们，去*赢得*尊严。还要教会他们，怎么*活得*有尊严。”

　　　　夏夜的话语清晰、简单，有力。

　　　　然后她又轻笑道：“这不是靠强硬的手腕，就能做到的。有时候你也需要来点……温柔的。”

　　　　这话倒是听得树任愣住了：“温柔的……什么意思？”

　　　　夏夜用一种更加温和低沉的声音，道：“用强势的、不可抗力的手腕领导他们，带领他们在暴风骤雨中一往无前。同时，更重要的……”

　　　　夏夜几乎是叹息的说——

　　　　“要爱他们啊。”

　　　　这一瞬间，在大厅内所有的树妖，几乎是不能控制的，眼泪已经从眼中奔流而出。

　　　　爱，多么神奇的字眼。

　　　　仅仅是听到这个字，已经让所有树妖感到安全和依恋。

　　　　而在树任眼中，在震撼与挣扎中，眼底有一丝清明，也渐渐浮了上来。

　　　　而夏夜继续道：“去仁慈地包容他们，照顾他们。你要像巨树，像岩石，像太阳，为他们撑起和照亮整个世界。如父亲一般挡风遮雨、如母亲一般谆谆善诱。呵护培养他们的精神和灵魂——

　　　　“直到他们每一个都像你一样强大。

　　　　“直到他们每一个，都和你一样，充满信念。”

　　　　她定定地看向树任：“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一开始为什么会觉醒？你又为什么一定要追求这样的觉醒和自由？

　　　　“是什么，让你下定了一定要解放所有树妖的精神禁锢的决心？你发誓要带领所有树妖，走向觉醒和自由的初心，又是什么？”

　　　　如醍醐灌顶！

　　　　树任眼神中，一切『迷』茫和犹豫，都被涤『荡』。甚至连他眼底永藏的沉痛，都已经褪去。

　　　　这一刻，他终于领悟了，他的统治中缺失的东西——

　　　　而那正是成就伟大的东西！

　　　　他的种族正在经历一场觉醒的阵痛。而仇恨和苦难，正在迅速消耗这个种族的斗志。他需要教会和唤醒的，不仅仅是树妖的仇恨和反抗。

　　　　他还需要为他们一点一点的，塑造出一个坚韧的种族魂魄和精神！

　　　　而仅仅依靠唤醒仇恨做不到这一点、仅仅通过苦难的磨炼做不到这一点。

　　　　只有出于对这个种族的深爱，才能做到。

　　　　不可抗力的领导，与深刻的爱和包容……

　　　　既是强力的，也是温柔的。

　　　　树任看向夏夜，他的眼神里有醒悟、震撼，甚至有泪光。

　　　　夏夜对他点头。

　　　　“谢谢。”树任深深地对夏夜俯首。

　　　　然后，他举步向外走去。

　　　　树妖们在他坚定的步伐『逼』近的时候，不自主的退让出一条道路。

　　　　聚集在走廊上要求见首领的树妖们，见到了这样一个沉稳平静，却犹如一把静静『插』在刀鞘中，而随时可以铮然出鞘的利剑一样的首领。

　　　　在和他目光对视的一瞬间，所有树妖都齐齐地、畏惧地退让开。

　　　　树任却并没有停下，他还在稳步向前。

　　　　人群在他身前，流水般地褪去。

　　　　好一会儿，终于，人群中有几个树妖停下退让，面带恐惧但依然挺身而出地，挡住树任的去路。

　　　　但他们还没有开口，树任已经从他们身边经过，同时说：“都跟我来。”

　　　　这些树妖之前，其实都没有亲眼见过树任。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反抗树任的举动，会带给他们什么后果。

　　　　而现在，树任简洁命令的话语，他掌控一切的态度，他的沉稳平静，让他们瞬间感到信服。

　　　　暴动的树妖们沉默了。

　　　　他们跟随在树任身后，等待他们的首领对他们反抗的诉求，给出一个答案——

　　　　而树任将会给他们。

　　　　他一步一步登上圣殿城墙的『露』台。

　　　　他看到在圣殿的外围，已经聚集了成千上万的树妖。这些树妖从四面八方聚拢。

　　　　一些树妖，加入了请求消除铭文刻印的行列；

　　　　但更多的树妖听到消息，赶来痛斥这些麻木的、软弱的懦夫！

　　　　圣殿之外已经『乱』成一团。圣殿的守卫们竭尽全力的维持秩序，眼看暴｜｜｜『乱』就要扩散。

　　　　树任俯视这一切。

　　　　这就是他出生、成长和统领的土地。

　　　　这些人和这片狼藉的大地，就是他的一切挚爱所在——

　　　　“我的子民们，我的同族同胞，莱地弥撒所有的树妖。”

　　　　他说着，引动圣殿顶端的火宝钻。

　　　　瞬间，炽热的红光，在整个圣殿的外墙亮起！

　　　　斑驳的圣殿发出鲜红的明光，如同在过去最辉煌时那般闪耀！整个莱地弥撒都能看见这圣殿的光，如同破晓的光线划破黑暗的封锁——！

第38章　战斗至死！（）　
树任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播散到莱地弥撒的每一个角落——

　　　　“我和你们是一样的。我也出生在这片土地上。在漫长的时光里，我也在这片大地上无知无觉的游『荡』。

　　　　“在奥尔为我定下的宿命中，我成为了莱地弥撒所有树妖的首领。但一切并没有变化。

　　　　“我麻木无知的度过我生命的每一天。直到自由的召唤，使我觉醒。

　　　　“我离开了莱地弥撒，进入了凡世。在世界中庭，我看到所有的种族，都视树妖的『性』命为草芥。

　　　　“我进行了抗争，但这些抗争使我最终意识到，引发这些不公正的根源，在于树妖自身。

　　　　“于是我回到了莱地弥撒，想要解除我们的造物主，给树妖施加的精神禁锢。

　　　　“我想要给我的种族带来觉醒、尊严和自由。而这却招致了神罚。莱地弥撒圣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神明怒火下的陨石火焰。

　　　　“如今，莱地弥撒已是遍地伤痕。”

　　　　话到这里，城墙下的树妖，已经是群情激奋。他们咒骂着、怒吼着。他们的愤怒有指向神明的，也有指向树任的。

　　　　持两种不同意见的树妖，甚至开始彼此厮打。

　　　　在一片痛斥声和混『乱』中，树任依然没有丝毫动摇。他继续坚定沉稳地道：

　　　　“但我没有屈服，而万神殿也步步紧『逼』。最终，在诸神意识到他们不能再把树妖的精神重新禁锢的时候，他们便让库德海姆的神裔，开始大肆屠杀所有树妖！

　　　　“在神裔的屠杀下，树妖的生命和尊严被肆意践踏。神裔和凡世诸族，对待我们的手段之残忍与卑劣，已经到了树妖一族所能承受的极限！”

　　　　伴随着树任的话语，圣殿之前的人群渐渐停止了相互的争执。树妖们看向树任，看向他们的首领。

　　　　这些树妖脸上的表情各异。有感恩的、有激愤的、有哀痛的、有恐惧的……

　　　　但他们，都看向他。

　　　　树任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他的种族在绝境中，每天都在受苦。他们渴望着救赎，但残酷的现实让他们看不到希望。

　　　　在这些或憎恨、或哀痛的面庞下，在这些或感恩、或厌倦的肉体中，是一个个正在向他哭喊和乞求帮助的灵魂。

　　　　树任看着他们，如同看着新生的自己。

　　　　他也曾经这样惶恐、逃避、绝望、无助。经过了漫长时间的磨砺后，他才有了现在的决心和勇气。

　　　　而新觉醒的树妖，却没有这些漫长的时间可以用来磨砺。在种族存亡的时刻，他们必须一夜之间成长。

　　　　他们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他。

　　　　他是领袖，他是先驱。

　　　　他要把他学会的一切，把激励他的动力，带给他的子民，他的同族同胞。

　　　　这就是他必须背负起的责任——

　　　　他要为整个树妖一族，铸造出一个坚强的种族之魂！

　　　　“我们要求的从来不多，只是活下去而已。但与我们生命一同诞生的，还有我们的尊严和自由。即便是最初给予我们生命的造物主，也不能剥夺！”

　　　　在圣殿之外，所有的树妖都在震撼中沉默。

　　　　觉醒的力量是如此强大，树妖们都能感受到解除精神禁锢后，发自灵魂的愉悦和震撼。但这只是一种本能的感受，树妖们从未深入地思考过，这样的觉醒和自由，到底意味着什么。

　　　　也从没有人告诉过树妖，觉醒和自由，到底是什么。

　　　　现在，树任告诉他们了。

　　　　他站在那里，坚定地，向所有树妖宣布：

　　　　“我解放诸位的精神禁锢，难道是为了让你们清醒的，来承受诸神的怒火？来承受整个世界，施加在树妖身上的暴行吗？”

　　　　树任环视着人群，树妖们还在不断的向着圣殿靠拢，数以万计的聚集在他身前，在他脚下。

　　　　焦黑的土地上、山脉间，只要能够站立的地方，都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树妖，人群看不见尽头。

　　　　一双双翠绿的眼睛中，充满了沉重和悲凉。

　　　　“不。

　　　　“我视你们如手足，我深爱你们。

　　　　“我解放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受苦。而是为了让你们，能再次站在莱地弥撒的圣光下！作为一个自由的、有尊严的生命，沐浴在圣光中！

　　　　“神王奥尔收回了他恩赐给莱地弥撒的光明。他却没有权利，像收回物品一样，收回树妖的生命！

　　　　“我要带领你们，重新建立树妖的国度，重建莱地弥撒的湖泊、山川和树林。

　　　　“如果诸神不允许我们重建家园，我们就要和他们抗争到底！”

　　　　愤怒的、要求祛除铭文的树妖，此时脸上已经写满了茫然。

　　　　而前来声援树任的树妖，都开始哭泣。

　　　　“神明可以拿走他们的一切恩赐，但只要我仍有一息尚存，只要树妖中仍有一个自由的灵魂！我们就会在暴风骤雨中前进——

　　　　“纵然我们孑然一身，面对万千险恶，也要执着前行，直到建立起我们的新家园！”

　　　　在莱地弥撒的各个地方，在山脉间、在岩浆池中未焚尽的尸体旁、在每一块树妖的驻地上……所有的树妖们抬起头，看向圣殿耀眼的明光，听着树任振聋发聩的宣言——

　　　　“而在我们建立的新家园里，我们将和所有自由的种族一样，拥有一切。

　　　　“现在，看看你们身边岩浆炙烤、寸草不生的土地。我向你们发誓，在最后，在我们赢得自由的时候，这里将重新鲜花遍布。

　　　　“而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的国度不再是神明的施舍，所以再也没有人能轻易的夺取我们的一切！

　　　　“神明收走了他们的恩赐，但我们依然活着。只要我们依然活着，我们就不放弃自由！而当我们最终赢得胜利，抵达终点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的族人们——！

　　　　“在那个我们树妖用自己的双手建造的国度里，树妖终将可以自由的爱、自由的恨、自由的微笑和哭泣。”

　　　　最坚强的树妖也在流泪。

　　　　只是这眼泪不再是因为绝望。

　　　　在这一刻，所有树妖都感受到了，树任话语中散发的，那样强烈而坚定的信仰。

　　　　为了这个信仰，为了树任描述的新国度，他们可以面对一切苦难！

　　　　莱地弥撒的岩浆炙烤，死亡的威胁，饥饿和干渴，都不再是阻碍。如果树任承诺的国度可以建立，他们愿意为之克服一切的艰难。

　　　　为了实现这个承诺，他们可以义无反顾的追随首领，哪怕粉身碎骨！

　　　　而树任没有让树妖失望，他坚定的声音，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