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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闻铃断肠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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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銮铃拜倒,竹凊想的可真长远

    不过,薛恬那一番话又让她想起李暖。李暖其实不喜欢她每天在外面忙忙碌碌,李暖总希望她每天待在家里等他回来。相夫教子。李暖希望她是这样的女人。可她总是要强,总是不肯,她总想着工作家庭两不误,她可以做个成功的女人站在成功的李暖身边,与他共同荣耀。她总觉得这样的她才配得上李暖。

    李暖很多次跟她讲想要个孩子。

    她总觉得年轻,她总是忙,她总是推脱。为了这件事,李暖处在她和他妈妈之间十分为难。婆婆每次见到她都要提,提了几次见她不理会,又不敢冲她发火,所有怒气都落在李暖身上。

    銮铃的身子明明是浸在舒适的热水中,此刻,却冷得打颤。以前她不明白,现在她才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才是一个家。一个人的努力,只有爱情,根本成不了家。要两个人一起努力,一起维护,互相体谅,互相包容才能成家。

    可惜,以前她不懂,是不是正因为她的任性要强,伤了李暖,让李暖再也感受不到快乐,再也感受不到爱,才会离她而去?

    并不是李暖单纯的背叛了她,而是他们互相背离。

    爱是自己的,成家却是两个人的。

    銮铃想着想着,浑身发抖,心惊胆战,如果李暖此刻站在她面前,她真想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背叛她,去找那个根本配不上他的女人,去找那个轻贱妖艳的女人。他是真的不爱她了吗?

    “小姐,小姐!”竹凊被銮铃面上变幻不定的神色吓坏了。銮铃被竹凊摇的头晕目眩,才舒出胸口沉甸甸压着的气,她挥了挥手,皱眉道:“你怎么了?凊儿,你这几天怎么这么野蛮?!”

    竹凊见銮铃不再是那种双目无神的状态,手上一松,讪讪道:“小姐刚刚的模样真吓人。”

    “你不觉得今天见了太子和太子妃很有感触?”

    “有何感触?反正咱们都夏府里面是王爷不对,又不是小姐不对,咱们才没感触,该感触的是王爷。”竹凊一脸愤愤。

    銮铃失笑,其实自从李墨兮把她剥光那晚之后的第二天起,她周围那些丫头再见到她神情都不一样了,有些是敬畏,有些曾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是心虚,还有些是看不起她咸鱼翻身,目光中暗含着“小样儿,原来你还留了一手!”

    包括竹凊也变了。

    竹凊之前一直想着离开,从没把都夏王府当成自己的地方,但那之后,竹凊也开始“咱们王府”,“咱们王爷”,“我家王妃”,颇有一种扎根于此辛勤耕耘的气势。

    銮铃不知说什么好,由着竹凊吧,虽然她心中明白萧选W已经没办法再退出历史舞台了。不管她做过什么,不管怎样,她都是李墨兮的心上人,不管怎样,她都与李墨兮有了非同寻常的关系。

    这是谁都无法逃避的。

    当下,想到竹凊这几天的表现,銮铃皱眉道:“你以后还是小心点儿,别在王爷面前没大没小的,当心他一怒之下把你怎么怎么了,我可怎么办?”

    “哼!我才不要呢!要是小姐当年那孩子生下来,现下也两岁多了呢,一切都怪他!”竹凊双手掐腰,手里还捏着擦头发的毛巾,义正言辞:“我算是明白了,人善被人欺。小姐不愿扮那狠绝色,就由我来吧,由我来保护小姐,来什么挡什么!”

    銮铃对“萧銮铃”和李墨兮当年的事固然感叹,但毕竟是个旁观者,也都是些过去的事,所以并未太多悲伤。倒是竹凊后面那些话让她心头一暖,说不出话。

    半响,才乖乖拉过竹凊的手,放柔声音:“凊儿,我把你当妹妹,希望有福同享,却不希望你为我而受到伤害我以后还指望着你相依为命呢,咱们俩来什么挡什么,都要一起承受。你要是为了我好呢,就收敛着点儿,抬手不打笑脸人,咱们自然不会吃亏。”

    她也没想到她有一天会软弱如此,然而薛恬说的对,她已懒得再去心计,懒得再去竞争,只想一江烟雨里,有属于自己淡泊宁静的风景,虽然平淡,却沁人心脾的美好。

第85章() 
銮铃洗澡回到寝殿,李墨兮早已洗好了收拾干净,站在书案前字一笔一划都写了三页。銮铃汗颜,虽说女人本就慢,她这也太慢了些。不过,她略微放心的是,李墨兮洗澡不是被木媌服侍着,他是自己搞定。

    如果他洗澡都要被美女服侍,她肯定受不了,一定要一纸御状直达天听,向唐玄宗控诉这一不公平不合理的情况。如果唐玄宗找出种种理由不予改变这一现状,她也决不手软,她不放弃用武力解决问题——定要拉着竹凊直冲进去把此女拉出来痛扁一顿,而她和竹凊是否蒙上眼睛,这一点有待商榷。

    见李墨兮在那儿写字,头也不抬一下,銮铃无事,就在那儿胡思乱想精神胜利,想着想着笑出声儿来。

    李墨兮不经意抬眸,见銮铃坐在那儿独自乐呵,于是搁下笔,来到她身后。

    銮铃手里是捧着书,却看也没看,只顾在那儿傻笑。李墨兮皱眉道:“你这是怎么了?竹凊又训你了?”冷不防听到李墨兮的声音,銮铃笑容一滞,忙地站起身:“我,我没怎么啊,就是闲的无聊瞎想。”

    “想什么?笑这么欢?”

    李墨兮又问,顺手拿过銮铃手中的书翻着看,他觉得銮铃这笑不是“欢”,而是有些坏,怎么说呢,就像他们年少不知事时,因为好奇,萧悟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本春宫图藏在怀里,把周围的人统统遣散,才让他和寿王瞧,那时萧悟脸上的笑容,就有点心惊胆战飘忽不定着的“坏”。

    呃,十分猥琐。

    当然,銮铃手中拿的不是当年那本被他们看过之后便义正言辞烧掉又指天对地发誓要忘掉的春宫图,銮铃看的书都是从他的书架上取的,而他的书架上不会有这种玩意儿。又当然,也许,銮铃是真想到了开心的事才笑,那丝坏是他自己臆断了。

    只是,他今晚沐浴时不知为何就想到了当时那本春宫图上的一些画面,不知为何又想起那晚他悄然脱去銮铃衣裳后的情形。

    銮铃是个美丽的女子,他从来都知道,然而,当夜看着她皎洁玲珑的胴体,他还是震惊到窒息,还有她睡梦中迷蒙不自知的动作颦笑,都美到无法言语。

    他的心在那一刹迷失而贪婪。

    所有一切他自己的反应,都让他吃惊而害怕,害怕做出对她不尊重的事。害怕把两人好不容易淡下来的关系又弄得复杂。

    而且,虽然他极度地不愿承认,也想不明白,可其实他最害怕他自己对她的反应。

    那晚他在窗下的榻上吹冷风吹了整整一晚。

    要不然,他怕真控制不了他自己。而他是惯于隐忍的。

    当下,她不过只是不远不近地站在他面前而已,李墨兮远远闻着她身上的幽香,眼前却不受控制的画面浮现,艳冶到让他鄙夷厌恶。他呼吸微微一滞,蓦然把书随手往榻上一扔,转身走回书案前,继续提笔写字。

    一笔一划,都把笔握得紧而沉,都要把身上不知哪里莫名涌现出的力气用尽。

    銮铃见李墨兮把书扔了,心下一惊,他不会不喜欢她乱动他的东西吧?她忙拿起书想放回原处,却她不经意看到那书的名字!在她看这书的第一眼,看到书的名字!!!

    ?

    ?!

    聊斋志异?!

    銮铃有一种被天打雷劈的感觉,她捧着那书杵在那儿,书页泛黄而陈旧,一些纸页似被水浸湿过,皱巴得很。李墨兮的书摆在那里一向是很整齐的,隔一段日子都会有人拿出去晒。今晚她不过随手拿了本想消磨时间,竟穿越时空把大清朝的书拿过来了?!

    那是什么神奇的书架?銮铃下意识跑过去,在那一摞一摞书上拍了拍,又伸手去探,想着说不定真能伸到异时空,取出一些珍奇异物来,然而实踏实的,一摞书又一摞书。

    李墨兮不得不又放下笔。

    銮铃怪异的举动让他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如竹凊所言,她今晚被太子夫妇刺激,脑子出了问题?他走过去,不顾太过亲昵,伸手去摸銮铃额上的温度。

    銮铃却反手抓住他,颤抖着手举着她刚刚看的那本书问:“这书从哪儿来的?作者明明是蒲松龄!”

    “哦,这书本朝只有一本,是从古物里挑出来的。”李墨兮淡淡道,倒不明白銮铃为何突然对这书这么感兴趣。

    “古物?什么古物?哪儿来的古物?”銮铃一叠声追问,眼神有些狂乱。

    “还是太宗皇帝时期的事了,是我偶然进了书阁看到,皇帝赏来的。”李墨兮下意识把她的手握紧,有些担忧地询问:“是不是不舒服?”

    “哦我心脏病加脑震荡。”銮铃脑子里直冒金星,胸腔里这颗小心脏轰隆轰隆跳着,这是大唐啊,生活在大清的蒲松龄的书怎么会跑过来?!!!

    “这是不是大唐?我到底是谁?”銮铃忙不迭盯着李墨兮又问,她浑身颤抖着,她觉得她神智不清了,一定是她看错了出现幻觉!

    见她这样,李墨兮心里竟是一乱,正要回头命人请大夫来,銮铃却是等不及了一样,定定而重重抓住他,又问:“这里到底是不是大唐?你是谁?我又是谁?!”

    李墨兮眉头一凝,抬手用力握住她轻颤的肩膀,一些话没有思考便脱口而出:“你醒醒!这里自然是大唐!你是萧銮铃!你是我李墨兮的妻子!”

    最后一句话,发自肺腑,把李墨兮和神思迷乱的銮铃都震住。所有的慌乱苍白紧张仿佛都停顿了一顿。

    李墨兮一滞,手慢慢从銮铃肩膀上松开,他有些想撤离,然而看见銮铃在宫灯下苍白而慌乱的脸色,他鬼使神差地就想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依靠,给她一片轻松安定的生活,让她不再笑得那么勉强而忧伤。

    让她幸福就像今日那个太子妃。

    她是他李墨兮的妻子,生活该是美好而快乐的!

    而她的软弱,不似平常那样淡然坚强,却让他的心神在一刹那狂热,他的心神在这一刹,叫嚣着,几乎想给她一生的保护和温柔。

    他不由自主地,鬼使神差地俯身下去轻轻柔柔吻住了銮铃此刻由于惊吓而毫无血色的嘴唇。

    銮铃身子一颤,手间书坠地却一时也顾不得了,她迷乱的神思一清又堕入迷乱,诧异地瞪圆了眼睛瞪着此刻李墨兮近在眼前的双眸。

    此刻这双眼眸里也有迷乱,也有紧张,也有惊诧,和平日一样漆黑透亮,却又有銮铃看不懂的复杂,更深处似乎还有一簇火焰的苗子在扑闪。

    銮铃僵呆着一动不敢动,唇上温软而陌生的触觉,让她战栗,而又面红耳赤,仿佛一股凶猛的火焰往脑子上冲,偏偏胸腔里那颗心脏又“扑通扑通”跳出巨大的声响。

    而她这样微仰着头,被李墨兮吻住,又像是溺水的人不想沉入水底。她不想沉入,又想沉入,她不知道哪里才是美好,她下意识就想伸手抓住李墨兮。抓住李墨兮,不论天涯海角生死轮回生生世世天荒地老。

    有他她才会美好,她很早很早早在她知道之前,便已经是这样了。她人力改变不了。她胡思乱想着,只想抓住李墨兮,她觉得她无依无靠,她想依靠。

    于是她觉得这世界混乱极了。

    番外

    萧悟常来看銮铃,思玄殿中的人对他都不陌生,院子里静静的,今日没有李蕙的哭闹声,这一点与他前两次来倒是大不相同啊!萧悟把手中扇子一合,信步往院子深处走,就见竹凊迎出来,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萧悟恍然,想是李蕙睡了,怕吵醒他。

    “你们王妃呢?”萧悟偶尔打趣,便会这样称呼銮铃。

    竹凊颊上一红,轻道:“王妃睡着呢。”

    “嗯?”萧悟诧异地抬头看看天,清空万里,碧朗无云,然而他看得是那太阳,高高挂着,快照到晌午了。

    竹凊点头确认:“是还睡着呢。”

    萧悟脚步一顿,深深思考了一下,试探地问:“你们王爷呢?”

    “哦,王爷在屋里看书呢,说是王妃昨夜没睡好,便不让叫醒。”

    “只他们俩在屋里?”萧悟还是不信,诸多传言说李墨兮和銮铃和好了,但他作为大哥,心里却有几分清醒着的明白,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当下听到竹凊的话,萧悟还是怀疑,他不禁加快步子。殿内也是静悄悄的,一旁的宫女见是他,知道他是銮铃的亲哥哥,銮铃又没那许多规矩,便也不敢拦着,径自让萧悟进了寝殿。

    流楚自然被竹凊招待着留在外面。

    寝殿内自然更静悄悄的,点着幽淡的木樨香,光线敞亮,窗子未关,有风吹进,帘袂幔帐悄然飘飞。似也怕惊醒了床上熟睡的人。而不远处的书案前,李墨兮懒懒靠在那儿,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翻书。

    萧悟这一眼看过去,李墨兮倒像是在那儿出神,这神出得久出得深了,竟没听到他进来。

    这么没有警惕性,倒不像是他认识的李墨兮了。李墨兮自小敏感警觉,反应十分迅速。此刻,怕真是神游万仞了。萧悟惊奇地走近,床上銮铃呼吸绵长匀细,一梦正酣,一张脸睡得慵懒微红。

    萧悟盯着銮铃看了半响,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比如吻痕什么的。当然銮铃捂得严实,他看到的区域也很有限,反正脸上,脖子上,耳朵上,手背上,肌肤细嫩无暇,是没有的。然,不愧是他妹妹呀,这么睡着还真是好看呀!萧悟自得地发出一声赞叹。

    风吹动书页“哗啦”一声,惊醒了神游中的两人。李墨兮和萧悟同时吓了一跳,回神。李墨兮一眼瞧见萧悟站在床前盯着銮铃不停地看,脸色“唰”地一沉。

    萧悟被李墨兮锐利的目光惊得一个寒颤,他回头,瞧见李墨兮脸色不悦,讪讪一笑:“铁树开花了,你们竟能现世安稳地共处一室。”

    李墨兮走近床前,逐客道:“你怎么不让人通报就进来了?”萧悟笑容一敛,双手环臂:“我说都夏王,我来看看我妹妹,你有什么意见?”

    “她现在在睡觉,不方便见客,你也不该这么闯进来。”

    “呵,我说你堂堂大王爷何时关心起铃儿来了?是我发烧了,还是你发烧了?”萧悟不服地冷哼。

    李墨兮亦冷冷一哼:“你先出去,我会把她叫起来,让她出去见你。”

    “我才不出去呢!她是我妹妹,嫡亲的妹妹,小时候她还在我床上睡过觉呢!要出去也是你出去,你不过是个外人,凭什么让我出去!”萧悟理直气壮地瞟了李墨兮一眼。

    李墨兮唇角抿得冰冷,一本正经道:“她现在是我妻子,是我的人,你才是外人。”

    萧悟“嗤”了一句,不屑道:“都夏王,这话您就错了,她是我嫡亲妹妹,我们血脉相连——”他话未完,李墨兮已动武了,推着他出了寝殿。

    流楚正舒舒服服坐在外面喝茶,竹凊侯在外面,见萧悟出来,忙兴冲冲地问:“公子,里面如何?”

    萧悟不耐地一摆手:“想知道你自己去瞧,你们那王爷真是不友好,好歹我也是他大舅子!”竹凊不解,萧悟已大步出了思玄殿,一呼吸到外面的空气,一见到外面晴朗的阳光,他才脸色一松,有了一丝笑意。

    “墨兮这么介意,莫非是真的对铃儿动了心?”萧悟自语,忽而又拿扇子一拍脑瓜,俊眉一挑:“千万别再被他骗了才是。”

    萧悟想着,走上水面回廊,往闻香水榭走去。他很喜欢这里,喜欢这花香,喜欢这水车,很小的时候李墨兮就住在这里,他就常在这里闲逛,后来把他妹妹也搭进去了。

    他正回忆着往事,却是一个笑声轻轻传来,冲破了萧悟心中所有。他循声往前望,就见那水车旁,一条条细弱的流水,挂着点点微弱迷离的光斑,潺潺的水声,一个窈窕的女孩儿俏然立在那清风流水旁。

第86章() 
就这么突然而然地吻住銮铃,大大出乎李墨兮意料。

    作为相敬如宾的朋友,他对她的关心已经够多了,此刻,竟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身子一僵,呼吸在刹那停住,他惊讶地望着眼前这样瞪得要滴出水来的眼睛,说不出的窘迫紧张尴尬。他本能觉得他应该放开,然而他不想。

    虽然只是唇上这一点轻软的碰触。他反而想抱住她,急切地渴望能随着唇上这一丝甘美的柔软探寻下去,看看这柔软之后,到底是怎么样的风景。他脑子里那些春宫图中旖旎的情形,原本随着担忧銮铃一时忘记的记忆,此刻尽数浮现脑海,现在眼前。

    这些绮思遐想逼得他走投无路,只想,只想用力把眼前这人抱紧在怀中,只想和她行那春宫图上所书所画之事,只想让她真真切切完完整整是他的。不只是一个空头王妃。

    要或者不要?李墨兮心中天人交战,垂在身侧的手拳紧,因为用力,憋得他整个人都轻轻颤抖。

    要?为何?

    不要?为何?

    疯了,疯了,他觉得他像是将要燃烧的火焰,想要燃烧,却不知能也不能。他觉得他整个人在刹那间要爆裂开,碎成齑粉。然而此刻,即便是灰飞烟灭,他也只想抱紧她。

    忍?不忍?

    她是他的王妃!她是他的妻子!

    他心内一个声音在大声呼喊,振聋发聩。他心下模糊的一清,是啊,她是他的妻子,理所应当便该是他的人。他垂在身侧的手终于缓慢而忐忑的,珍重而欣喜的伸向銮铃,想揽住她纤柔的腰肢,把她拥进他怀中。

    銮铃神思混乱地也把手伸向他,就在两个人要互相拥住的时候,銮铃陡然看清李墨兮眼中深重深刻的挣扎犹豫。犹若一利锋刃划过长空,劈开靡艳的氛围一扫而尽,銮铃心下一片冰冷。

    数九寒天白雪纷飞,她的泪在刹那间就要落下。銮铃猛然后退一步,转身向书案前走去。李墨兮也陡然清醒,刚刚抬起的手倏地垂到身侧,又站得笔挺而冷定了。

    “你不必勉强自己。不必勉强自己为了让我有个孩子就这样做。”銮铃微微笑着,掩住面上凄然,又淡淡道:“你把我当朋友,你想让我高兴点儿,我很感激。可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伤心。”

    她说罢,抬步蓦然出了寝殿。院子里月黑风高,适宜独自伤心,她想一个人谁都没有的坐会儿。

    这几日天气变凉,九月多了,天幕下飘着清冷的雨丝,细弱如雾,在院子里轻轻团拢又散开,飘然如梦。又轻薄如纱,罩在花木上,罩在涟涟水上,时而被风掀起,时而无风了便又柔柔飘落。

    然,无边丝雨细如愁,銮铃仍窝在思玄殿中。薛恬来看过她几次,怀中的李蕙倒是和銮铃混熟了。

    “美美,美美”

    李蕙见了銮铃只叫“美美”,左一个“美美”,右一个“美美”,既是让銮铃抱他,又是让銮铃陪他玩儿的意思。薛恬对銮铃倒似没什么成见,见銮铃和李蕙卿卿我我,都含笑放任了。太子妃都如此,其他丫头们便也不敢拦着。

    銮铃心中很是感激,日子幽闷如此,她更是向往孩子的纯白和自在,尤其这孩子水灵灵的,让人抱着十分想亲一口。当然,她偷偷亲了李蕙好几口。

    銮铃也知道了不少薛恬和太子之间的事。薛恬嫁给太子时,才十六岁,而太子已二十四岁。

    太子的前妻裴氏与太子是少年夫妻,本也十分恩爱,谁知后来裴家做错事,触怒了当朝玄宗皇帝。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裴家虽不至满门抄斩,但贬得贬,流放得流放,偌大家族一时间四分五裂,树倒猢狲散。裴氏因此受到牵连,被玄宗皇帝休回家中。

    太子心中爱惜裴氏,也不舍裴氏,然而皇命难违,只得命人把裴氏送回韦家,临行依依惜别,他本答应裴氏,一定会把她再接回来。谁知,裴氏回到家中,瞧见衰败如此,自知再没有回到太子身边的希望,当夜便悬梁自尽。

    太子知道之后痛悔不该,又念及裴氏往日的好,念及这几年的相依相伴,在玄宗皇帝寝殿外跪了一天一夜,玄宗皇帝终于答应让裴氏魂归李家。

    裴氏去世后四年,太子一直未续弦。直到四年后的元宵节,鄂王光王见太子生活沉闷,劝他出来散心。当时的薛恬年过及笄,娇小柔弱,也由丫头陪着出来散心。

    人影幢幢,两人在放河灯的水边相遇,一江流水如星似火。

    太子微服,便也只是寻常的贵家公子,薛恬出身亦并不寒微,见了他也不觉稀罕,并未留意。倒是没过几日,皇上便下旨赐婚:太常少卿薛绦之幼女嫁太子为妻。

    天降恩赐,薛家自是上下欢腾,而薛恬恬淡甚甚,虽未反对,却也没有高兴,便那么嫁了。

    盖头一掀起,面容依稀记着,水边偶遇之故人。

    婚后初期,太子对薛恬虽好,薛恬却反应寻常,知礼知仪大家闺秀,虽说并无差错,夫妻之间却真真是相敬如宾。太子每日回到东宫,果真像是来做客一样,更不用说燕尔新婚,温柔甜蜜。太子却毫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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