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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闻铃断肠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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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王只是不言,眼眸沉痛,只是一径儿拖着王纁儿回了行仁殿。

第102章() 
武香盈在拂风殿外徘徊了半响,流楚才不情不愿地出来。武香盈见到流楚,眼眸一亮:“你终于出来了,怎么这么久?”

    流楚一笑:“武姑娘,惠妃娘娘不是不让你来见我么?”

    武香盈嘴角一撇:“姑姑现在自顾不暇呢。所以我溜出来了。”

    “哦,娘娘她怎么了?”流楚好奇道。

    “还能怎么样,皇上已两日没来过瑶光殿了,寿王哥哥也和姑姑吵架,姑姑现在焦头烂额。”武香盈说着倒有几分开心,眸光灼灼盯着流楚:“这样咱们就能天天见面了!”

    流楚一个得瑟,勉强笑道:“这怕不太好吧,你要听惠妃娘娘的话,我们王爷也不许我常常出来,我可是有任务在身,每日都忙得很”

    武香盈不信:“你该不是为了躲着我的借口吧?”

    “天地可鉴!”流楚忙举手发誓。

    “那好吧,为了你这份心意,我便偷偷来找你!”武香盈登时喜笑颜开。

    “啊?!”流楚大吃一惊,几欲昏厥。

    正此时,萧悟摇着扇子走出来,他俊眉微挑,不悦道:“让你去思玄殿送东西,怎么还在这儿磨蹭!”

    流楚似是又惊了一跳,回头瞧见萧悟,脸色顿时苍白,他害怕道:“属下即刻就去,公子千万莫要告诉王爷!”

    萧悟脸色一沉:“若下次让本公子发现你又在这儿私约佳人,耽搁了正事,王爷定不会轻饶!”

    “是是是!”流楚弯腰垂首,一叠声应。

    武香盈在一旁看得早已呆住,既心疼流楚受人责骂,又想到这煦王对流楚如此严厉,以后想见面怕是难上加难,登时又沮丧又恼火,不由冲萧悟吼道:“你浑说什么!”

    萧悟倒是一脸淡定,一本正经回瞪着武香盈道:“这位姑娘此言差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拂风殿的规矩就是,侍卫不得与女子私约,发现一次惩戒一次。本公子没有告发他,是看在他初犯的份儿上。若有下次,本公子可不能保证煦王会不会斩断他的手脚!”

    武香盈吓得脸色发白,她看一眼流楚,若这样一个漂亮的人没了手脚,那该是多么残忍,多么恐惧。她心里害怕,面子上却强撑着:“谁敢动他,我姑姑是当朝惠妃,一定让那人不得好死!”

    萧悟“唔”了声,才知道眼前这位是武惠妃侄女儿似的,他略作思索,又看一眼流楚,终于想到了办法:“既你是惠妃娘娘的侄女儿,那就好办了。”

    武香盈面上一喜。就听萧悟道:“如此,你便让你姑姑把流楚要走,去做她的侍卫,他就不用守拂风殿的规矩,你们也能天天见面,说不定还能嫁给他。否则,武姑娘还是别再来了,这样只是给他找麻烦。”

    武香盈面色登时惨白,姑姑根本不许他们见面。

    萧悟说罢,朝武香盈飘飘然施礼,又冲流楚道:“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去!”流楚忙不迭向思玄殿走去,萧悟才缓步跟上去。

    离拂风殿远了,估摸着武香盈看不到,流楚才舒口气,用手抚着胸口,拜拜上天,苦恼道:“到底何时回江南啊,太难熬了!”

    萧悟朗朗一笑,拿扇子洒然一拍流楚的肩,几步赶上他:“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武姑娘天生丽质,又对你一片痴情,你这样对她怕是太绝情了。”

    流楚瞥了萧悟一眼,冷哼一句:“公子和王爷一样,都只会取笑,根本不施援手。”萧悟亦没好气:“这话说的不地道,今儿好像是我救了你吧?”

    流楚嘴角抽搐:“公子还不知为何突然兴起善心大发,属下等这一日可是等得海枯石烂度日如年心肝脾肺都苍老了。”萧悟哈哈一笑,一抬眼,思玄殿已在不远处了。

    萧悟常来看銮铃,思玄殿中的人对他都不陌生,院子里静静的,今日没有李蕙的哭闹声,这一点与他前两次来倒是大不相同啊!萧悟把手中扇子一合,信步往院子深处走,就见竹凊迎出来,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萧悟恍然,想是李蕙睡了,怕吵醒他。

    “你们王妃呢?”萧悟偶尔打趣,便会这样称呼銮铃。

    竹凊颊上一红,轻道:“王妃睡着呢。”

    “嗯?”萧悟诧异地抬头看看天,清空万里,碧朗无云,然而他看得是那太阳,高高挂着,快照到晌午了。

    竹凊点头确认:“是还睡着呢。”

    萧悟脚步一顿,深深思考了一下,试探地问:“你们王爷呢?”

    “哦,王爷在屋里看书呢,说是王妃昨夜没睡好,便不让叫醒。”

    “只他们俩在屋里?”萧悟还是不信,诸多传言说李墨兮和銮铃和好了,但他作为大哥,心里却有几分清醒着的明白,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当下听到竹凊的话,萧悟还是怀疑,他不禁加快步子。殿内也是静悄悄的,一旁的宫女见是他,知道他是銮铃的亲哥哥,銮铃又没那许多规矩,便也不敢拦着,径自让萧悟进了寝殿。

    流楚自然被竹凊招待着留在外面。

    寝殿内自然更静悄悄的,点着幽淡的木樨香,光线敞亮,窗子未关,有风吹进,帘袂幔帐悄然飘飞。似也怕惊醒了床上熟睡的人。而不远处的书案前,李墨兮懒懒靠在那儿,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翻书。

    萧悟这一眼看过去,李墨兮倒像是在那儿出神,这神出得久出得深了,竟没听到他进来。

    这么没有警惕性,倒不像是他认识的李墨兮了。李墨兮自小敏感警觉,反应十分迅速。此刻,怕真是神游万仞了。萧悟惊奇地走近,床上銮铃呼吸绵长匀细,一梦正酣,一张脸睡得慵懒微红。

    萧悟盯着銮铃看了半响,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比如吻痕什么的。当然銮铃捂得严实,他看到的区域也很有限,反正脸上,脖子上,耳朵上,手背上,肌肤细嫩无暇,是没有的。然,不愧是他妹妹呀,这么睡着还真是好看呀!萧悟自得地发出一声赞叹。

    风吹动书页“哗啦”一声,惊醒了神游中的两人。李墨兮和萧悟同时吓了一跳,回神。李墨兮一眼瞧见萧悟站在床前盯着銮铃不停地看,脸色“唰”地一沉。

    萧悟被李墨兮锐利的目光惊得一个寒颤,他回头,瞧见李墨兮脸色不悦,讪讪一笑:“铁树开花了,你们竟能现世安稳地共处一室。”

    李墨兮走近床前,逐客道:“你怎么不让人通报就进来了?”萧悟笑容一敛,双手环臂:“我说都夏王,我来看看我妹妹,你有什么意见?”

    “她现在在睡觉,不方便见客,你也不该这么闯进来。”

    “呵,我说你堂堂大王爷何时关心起铃儿来了?是我发烧了,还是你发烧了?”萧悟不服地冷哼。

    李墨兮亦冷冷一哼:“你先出去,我会把她叫起来,让她出去见你。”

    “我才不出去呢!她是我妹妹,嫡亲的妹妹,小时候她还在我床上睡过觉呢!要出去也是你出去,你不过是个外人,凭什么让我出去!”萧悟理直气壮地瞟了李墨兮一眼。

    李墨兮唇角抿得冰冷,一本正经道:“她现在是我妻子,是我的人,你才是外人。”

    萧悟“嗤”了一句,不屑道:“都夏王,这话您就错了,她是我嫡亲妹妹,我们血脉相连——”他话未完,李墨兮已动武了,推着他出了寝殿。

    流楚正舒舒服服坐在外面喝茶,竹凊侯在外面,见萧悟出来,忙兴冲冲地问:“公子,里面如何?”

    萧悟不耐地一摆手:“想知道你自己去瞧,你们那王爷真是不友好,好歹我也是他大舅子!”竹凊不解,萧悟已大步出了思玄殿,一呼吸到外面的空气,一见到外面晴朗的阳光,他才脸色一松,有了一丝笑意。

    “墨兮这么介意,莫非是真的对铃儿动了心?”萧悟自语,忽而又拿扇子一拍脑瓜,俊眉一挑:“千万别再被他骗了才是。”

    萧悟想着,走上水面回廊,往闻香水榭走去。他很喜欢这里,喜欢这花香,喜欢这水车,很小的时候李墨兮就住在这里,他就常在这里闲逛,后来把他妹妹也搭进去了。

    他正回忆着往事,却是一个笑声轻轻传来,冲破了萧悟心中所有。他循声往前望,就见那水车旁,一条条细弱的流水,挂着点点微弱迷离的光斑,潺潺的水声,一个窈窕的女孩儿俏然立在那清风流水旁。

    那女孩儿怀中抱着的正是李蕙。李蕙伸出小手臂要去抓那从半空落下的水,却又抓不着,那女孩儿就探着身子接些水捧到李蕙眼前,让李蕙玩儿。

    她的手浸在水中,干净清透,似乎亦泛着那迷离的光。萧悟不由自主停了脚步,便只呆呆望着她。两人相距颇远,那女孩儿却登时有所察觉,她颊上清浅动人的笑容一顿,慢慢收敛,又成了平日冷冷淡淡面无表情的模样。

    她不做声回头,却见是萧悟清朗洒脱,一身白衣翩然立在精美的回廊上,身侧便是绿树蒙蒙,水光粼粼。她疏离的眸光不觉一凝。

    “咳咳”,萧悟身后一阵轻咳,他蓦然回神,瞧见流楚别有深意的眼神,面上有些尴尬,他讪讪躲开,又看见流楚身旁的李墨兮。

    萧悟似是有些热,他打开扇子扇了几下:“铃儿醒了么?快去叫她吧,我中午要在这儿吃饭。”

    他又朝流楚道:“你先回去。”流楚一笑告辞。

    却是木媌亦抱着李蕙走上前,恭敬施礼:“王爷,萧公子。”李墨兮淡淡点头,却是李蕙瞧见李墨兮,脸上一笑,伸手要李墨兮抱抱。木媌见李蕙身上有些湿了,轻道:“蕙皇子还是先换了衣裳吧。”

    “无妨。”李墨兮嘴角有了一丝笑意,伸手抱过李蕙,向木媌道:“叫王妃起吧。”

    萧悟恍若不经意目送木媌离开,才暗暗嘀咕,之前也不是没见过这木媌,这次瞧见,倒像是比之前漂亮了不少,就是脸色太冷了,和她主子一副德性!

    萧悟想罢,一抬头才发现身侧李墨兮也不见了。

    李墨兮早已满面笑容抱着李蕙朝闻香水榭走了老远。理也不理他。他俊眉一蹙,喃喃自语:“我这是怎么了?”

    随即快步赶上。见李墨兮抱着李蕙玩耍,脸上冰封不动的寒冷消散,是难得一见的柔和而耐心,萧悟奇了:“这到底是别人的孩子,你和铃儿怎么都这么疼着?”

    李墨兮含笑不语,瞧见木媌端了茶过来,才把李蕙还给她。木媌垂眸抱着李蕙离开。

    李墨兮才道:“是来送什么的?”

第103章() 
李墨兮才道:“是来送什么的?”

    萧悟端起茶,细细品了一口,不疾不徐道:“那日李鸿要走,煦王画了一幅薛恬的画像送给他。过两日煦王要走了,便又画了一幅,给你们送过来。”

    李墨兮端茶的手一顿:“不见那些外国来使了?”

    “那些什么乌孙,高丽,大宛的,都在北地,与我们这些偏安江南的有什么关系?”萧悟漫漫道。

    他说罢,这水榭中花香似是顿住了。萧悟这话中的“我们”,自然是指煦王和他,在萧悟心中,他和煦王理所当然是“我们”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意,从小一起做过那样多的好事和坏事,都及不上他在江南这三年。

    李墨兮面色微凝,萧悟笑意亦是一僵。

    倒是李墨兮很快岔开话题,不以为意道:“那可说不准,煦王叔在江南呼风唤雨,深得人心,终一日会回来。”不等萧悟开口,李墨兮已岔开话题:“煦王叔明着是送薛恬的画像,莫不是想让我的王妃勾起‘往事’吧?”

    李墨兮“往事”二字加重了音,指的自然是前些日子纷纷攘攘关于江南那座古墓里夫妻的故事。这故事銮铃可能不清楚,李墨兮却清楚得很,当晚,他跟着煦王去了拂风殿,不仅听到了那故事,还亲眼见到了。

    那些奇怪的画像。不仅有銮铃自己的,还有銮铃和煦王两人合在一起甜甜蜜蜜的。每一个笑容,每一个眼神,画上女子望着她身边的男子,专注而温柔。

    萧悟并不知李墨兮把那些画像都见了,他是第二日早上赶来的。当下见李墨兮眼中闪过一丝火光,打了个哈哈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的话里有酸味儿?”

    李墨兮一怔,随即收敛了各种情绪,淡淡喝茶。

    萧悟望着窗外那一道道微弱的彩虹,静默片刻,才轻叹一声:“墨兮,我不瞒你,他这次便是冲着铃儿来长安的。但你不必多虑,煦王既已决定放手,便不会缠着铃儿不放。”

    李墨兮握杯的手指一紧,指节泛青白。萧悟却是望着他,询问道:“你究竟是否喜欢着铃儿?”

    萧悟接下来要说的话似是为难,他扇了几把扇子,才重重叹一声,一口气道:“或是你还记挂着选W?我这次回家也见了选W,选W的情形不比铃儿好。墨兮,你到底喜欢哪个?我不想你把两个都伤害了。”

    提到萧选W,李墨兮的身子陡然僵硬,眼眸也飘远,清冷中带上一丝沉重。

    “一个是我姐姐,一个是我妹妹,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想她们任何一个受伤。可,偏偏你只有一个”萧悟说不下去了,站起来摇着扇子来回踱步。

    銮铃梳洗罢,进来就是李墨兮和萧悟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都烦恼不堪的情形。

    “怎么了?”銮铃笑着打趣:“原来这世上还有你们棘手的事吗?”

    萧悟踱步的身影顿时停住,他转脸看向銮铃时,面上已有了平日爽朗不羁的笑容。他快步走近銮铃,暧昧一笑:“起这么晚?昨晚累坏了?”

    “嗯?”銮铃眉头一蹙:“什么意思?”

    萧悟顾左右而言他:“没什么意思,呵呵,就是你每日起这么晚,这都夏王也太纵容你了。”

    銮铃总觉萧悟笑得狡诈,她解释道:“没有每天,就是昨晚没睡好,今天才起不来的。”

    “嘿嘿,为何没睡好?可是你夫君扰得你睡不好?”萧悟笑得愈发暧昧,愈发狡诈。

    “咳咳”正在喝茶的李墨兮呛住。

    銮铃一下明白了萧悟话中意思,又想起昨晚李墨兮那些话,脸上登时火烧火燎。她昨晚没睡好,确实与李蕙无关,因为李蕙昨晚一觉到天亮。她确实是被李墨兮的话弄得回不过神,辗转难眠。

    然而,不过,銮铃挑眉:“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思想怎么那么不纯洁啊!”

    李墨兮勉强把茶咽下去,脸色发青,亦是挑眉,数落道:“有你这样为人兄长的么?在妹妹前一点都不顾忌。”

    “”萧悟双眸凛冽地从銮铃身上扫到李墨兮,又扫回銮铃,憋了半响,难以置信地叫出声:“呵,你们这是夫唱妇随了?我好歹是你们长辈!”他说罢,又对銮铃谆谆教诲:“铃儿,想当年哥哥多疼你——”

    銮铃瞟了他一眼:“我都忘了,你不知道吗?”

    “”

    一时天色黑了。到了晚上。銮铃的心情便有些紧张起来。收拾妥当,她照常陪着李蕙在寝殿里玩儿。李墨兮瞧见李蕙仍在,也没出声。銮铃心不在焉,到底不知他昨晚说的话能当真也不能。

    李墨兮的话虽少,但向来言出必行,昨晚的话该不是骗她的吧?所以她还是不好意思,洗澡的时候不住盯着她自己上上下下看。

    “我是不是太瘦了?”銮铃忽然想起上次竹凊说她像骨头的话来。竹凊抿唇笑:“可是王爷说了什么?”

    “”銮铃脸一红,别扭地移开眼:“没有啊,是,是我自己觉着。”

    于是竹凊在一旁抿着嘴哧哧直笑。

    李蕙终于睡着,寝殿里静静的分分秒秒,銮铃迟疑了一下,让侯在一旁的奶娘把李蕙抱走。窗子未关,銮铃和李墨兮都喜欢大敞着窗子,空气流通好,此时,桂树飘香,夜风徐徐吹过,屋子里轻纱帐幔轻轻飘起。

    良辰美景,春宵苦短。

    銮铃坐在床边上微垂了眼,并不敢去看李墨兮。李墨兮仍是立在书案前写字,一笔一划,一心一意。又过了片刻,銮铃坐得身子发僵,她原本因紧张而出了些汗,此刻被风一吹,只觉得背上嗖嗖泛凉。

    李墨兮终于搁笔起身,漫步来到床前。

    銮铃呼吸一滞,她不安地动了动麻木的腿脚,下意识闭了眼,这一次再不能想起李暖,再也不能。

    似是眸光清淡地望了銮铃片刻。

    “你先睡吧,我出去走走。”终于,李墨兮缓缓吐出一句,声音低沉而疏淡,他说罢,亦没有看銮铃,俊挺的身姿慢慢消失在夜色月光里。

    銮铃蓦然睁眼,李墨兮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他难道昨晚只是一时玩笑吗?

    銮铃僵硬的身子一软,冰凉地发颤,他在耍她吗?她竟当真了?!

    李墨兮一夜未归。天将亮时,晨曦微光里才出现他的身影,銮铃拥被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竟也过了一个晚上。李墨兮见銮铃没睡,神色一怔。

    銮铃微微笑了:“堂堂都夏王胆子竟这么小?”

    李墨兮不语,銮铃又微笑:“銮铃不过一介女子,王爷若不愿,我能强迫得了你吗?王爷竟一个晚上不敢回来。”

    李墨兮身上还沾染着菊花台上清冷的夜雾,衣发微微沁湿,似是也冷得很,他绷紧的身子在寂静中轻轻发颤。然而他还是没有说话。

    銮铃扯开被子躺下,面朝里躺着,最后道:“今晚还是让蕙儿回来睡,王爷放心。”

    殿内沉寂,几乎感觉不到李墨兮的存在。又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他的声音轻轻道:“今日乌孙国王子先到,我们都要去接着,你还能睡会儿养养精神。”

    天色大亮,行仁殿的寝宫内还是一片安静。精美的床帏里一片安静,王纁儿翻了个身,见寿王还是那么合目而睡,不由又翻了个身。

    昨日因为寿王对武惠妃不敬,王纁儿便和他闹了小小的别扭,谁也不理谁。可现在寿王还是不起床,再不起床,武惠妃要更生气的。王纁儿憋了一口气,用力推了寿王一把:“快起吧,今日还有正事呢。”

    寿王似是睡得熟,没听到,仍呼吸绵长。王纁儿不由撑起身子,妙目瞪着寿王,恼怒道:“都什么时辰了!再不起我抬脚踹你——”

    她话音未落,寿王修臂一伸,已把她抱住,翻身压住了她。王纁儿惊呼一声:“十八郎,你,你唔”

    寿王埋头,用唇封住了王纁儿要说出的话。

    乌孙国的王子是提前了日子到的,虽说突然,但唐玄宗还是以万分的热情在廷章殿欢迎了他们。诸礼行毕,唐玄宗向乌孙王子介绍他的皇子。

    寿王未到。

    武惠妃面色铁青地冲进行仁殿,殿中所有宫人内侍垂头战战兢兢,她一路毫无阻碍地进了寝殿。

    寝殿内暖玉生香,轻薄的衣物洒了一地,床帏低垂,鸳鸯帐里传来王纁儿难耐的低吟。

    寿王粗重的喘息。

    武惠妃脚下一晃,似是站立不稳。她盯着那床帐子,手颤抖地一指,最后说不出话,踉跄着退了出去。

第104章() 
飞琼殿,夜宴,歌舞笙箫。

    寿王善弄箫,唐玄宗四处寻望,仍是未见到寿王,笑容微敛:“瑁儿呢?”

    武惠妃替唐玄宗斟酒,笑容柔婉:“他今日身子不适,臣妾去看了看,便没有让他过来。”唐玄宗“唔”了声,便也没有再问。

    唐玄宗看向李墨兮:“墨儿,你擅舞剑,就舞一段让乌孙王子瞧瞧。”李墨兮起身领旨,唐玄宗又命高力士取了一把上好的琵琶:“给都夏王妃,让她为都夏王奏乐!”

    銮铃正喝酒,听到唐玄宗的话,微微一笑,便抱过琵琶,有些醉意朦胧了。

    武惠妃见此,把手中的酒盏往桌上轻轻一搁,眸色微冷。

    行仁殿内,寿王随意披了件薄衫,推窗望月,独自一人喝酒。骊山上空,隐约有铮然泠泠的琵琶飘远,像是飞上幽深的星空。他回眸望一眼床上仍在睡着的王纁儿,神情落寞而愧疚。整整一日的缠绵,她累坏了吧?

    “娘娘”安静中传来小宫女胆怯的声音。寿王握杯的手一顿,月光下的身子也僵了一僵。

    武惠妃独自一人走进来。

    她美丽的脸上没有怒意,也没有冰冷,只是柔柔地望着面前冷冷的她的儿子。她慢慢走近。寿王并不看她,倦倦地坐下,自顾喝着酒。

    “瑁儿。”武惠妃垂眸。

    静默片刻,她柔声道:“是母亲错了。”

    寿王一怔。

    武惠妃眼眸氲湿,又道:“你以后别再这样了,母亲心疼,你得好好照料你的身子,以后再别这样”

    “母亲以后再不逼你了,你不愿做皇上,不想争皇位,母亲再不逼你了。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好好对母亲,母亲什么都不求了——”

    “母亲再也不可伤害别人。”寿王终于出声。

    武惠妃忙不迭点头,泪落下来,只是伤心地望着寿王,她的儿子,她哽咽道:“你是母亲心里最重要的,母亲做一切都是为了你,既是你不喜欢,母亲再也不会了。”

    寿王听武惠妃终于说出了这些话,眼神动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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