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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闻铃断肠声-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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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愿望。”说着,仰首看向座上唐玄宗:“皇上可有琵琶,借銮铃一用。”

    见銮铃袒护李墨兮,煦王嘴角微微一笑,蓦然把眸光移开,眼中却殊无笑意。

    李墨兮只觉銮铃的手冰的骇人,他脸色愈沉,瞧见那宫人捧来的琵琶,挥手就要把那宫人赶走。

    却是銮铃及时把他拦住:“我很好。”那宫人迟疑的瞬间,銮铃已抬手接过琵琶,向李墨兮柔柔一笑:“我没事。”

    李墨兮望着她那笑容一滞,神色略有烦郁,却终究没有开口。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要做的事,他根本阻止不了。

    銮铃想了想,便弹了一曲不痛不痒的月光水岸,月华初升,照入大殿,一片澄亮明澈。而他们原本身处在灯火辉煌之地,此刻也仿佛随着这琵琶,感受到了月光洪波,泛着清凉的涟漪。

    殿中一片静默,只闻琵琶。却是銮铃素手拨弦,额上冷汗慢慢沁出。李墨兮凝望着她,见她脸色愈来愈差,心中一股怒火冒出,抬手就要把她拦住。

    却听静谧的水光琵琶里,铮然一声,像是撕裂了的锦帛呕哑嘲哳。銮铃湿冷的指尖滑过琴弦,她猛然把琵琶放在一侧,俯下身子弯腰呕吐。

    冷弦在惊呆的大殿中轻轻颤抖,发出余韵。

    胸腔里恶心一股一股袭来,銮铃想吐,却也只是干呕,根本吐不出东西。便只是憋得难受,弯身在哪里喘气。李墨兮脸色一变:“怎么回事?早说你不要弹了!”

    听得李墨兮的语气里有怒火,銮铃看向他,想解释,可没等她开口,又是一阵恶心,她忙地拿手帕把嘴捂上。

    还是干呕。明明想吐。銮铃脸色雪白,额上冷汗滚落,眼中泪也滚落,真真难受死了!

    李墨兮见此,蓦然看向煦王,眸光冰冷。煦王本也担忧地望着銮铃,见李墨兮看过来,眸光才慢慢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便像是月光下那一处静谧的水岸。

    倒是被銮铃吓呆的王纁儿,本来一直垂首不语的王纁儿,此刻,极敏感地站起身,关切地轻声道:“铃儿,你莫不是有孕了吧?”

    内殿里燃着静神香,袅袅弥散,带来一片幽深的安静。銮铃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似睡非睡似醒非醒。那老太医公孙邈凝神为她把脉,不敢有半分差池。竹凊屏息凝神侯在床边片刻不敢移开目光,生怕一转眼銮铃就飞走似的。李墨兮不远不近地立在窗下,遥遥望着銮铃,眉目隐在月光下,不太能看得清。

    外间厅里却是一片寂静,除了忠王神色安然,所有人突然之间都仿佛被王纁儿那句话定住一般。

    过了许久,寿王发出一声轻笑,仰头灌酒,眉目间颇有些轻嘲。一些酒渍洒落在青衫上,他浑然不觉,只是又喝。王纁儿在一旁看着眼中一烫,却并不敢说话。

    座上唐玄宗眉峰一凝,出声道:“瑁儿,适可而止,不要再喝了!”

    听出唐玄宗语气中的严厉,王纁儿身上一抖,忙悄悄拉寿王的衣袖。寿王把酒壶往桌上一掷,反手扯住王纁儿站起身,道了句“儿臣告退”,便不容分说地拉着王纁儿大步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却是内殿深处匆匆跑出一个宫人,跪伏在地,忙不迭道:“恭喜皇上,都夏王妃确实有喜了,已一个多月了呢”

    咒语绝对是咒语

    寿王身形一缓,随即又笑一笑,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寿王今日神色有异,谁都看的出来,然这样大胆,还是平生以来第一次。忠王落在寿王身上的目光幽幽一深,余光扫过身侧面色如雪的煦王,这向来对此间事漠不关心的江南王今晚亦是异常哈!

    然,不等忠王心底暗暗高兴。煦王蓦地起身,神色已淡然如常。他温润笑句:“父皇一直盼望墨儿也有个孩子,此番得偿所愿,儿臣也祝贺父皇!”

    唐玄宗嘴角笑意亦是温和:“好。朕也觉得甚好。”他顿了一顿,又道:“珩儿,你也不小了,也该早些找个王妃。”

    “儿臣遵旨。”煦王含笑拜谢,又道:“儿臣不胜酒力,想回去歇息了。”

    “也好,明日还要赶路,今日早些歇息。”

第115章() 
而内殿里,銮铃听那公孙邈说她怀孕,登时睁开了眼。“不可能。”她强撑着坐起身,好笑地盯着那胡子发白的老太医,有气无力道:“怎么会怀孕?”

    而竹凊听了那公孙邈的话,先是呆住,一动不动站了片刻,才激动地手舞足蹈。她一下扑到銮铃身边,喜悦道:“怎么不可能?为何不可能?!”

    銮铃不理竹凊,她和李墨兮之间的事,只有她和李墨兮知道。她仍是盯着那公孙邈。公孙邈却是垂下头,一本正经道:“王妃近日忧劳过度,胎儿很是不好,须得下官开些安胎安神的药来。”

    銮铃仍要再问,竹凊已喜极而泣:“小姐,啊,小姐,太好了!小姐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

    銮铃听着愈发不耐,可那公孙邈已退到一旁,朝李墨兮行了礼,便急忙忙走出去。倒是李墨兮几步来到床前,沉声道:“太医让你好好养胎,你便不要想太多。”

    竹凊见李墨兮来了,便松开銮铃,抹着泪退到一侧。然而,看到李墨兮,她还是忍不住含泪含笑地,由衷地,赞了句:“王爷好厉害啊!”

    “凊儿,你先退下。”銮铃手撑在床上,凝眉向竹凊道。竹凊一叠声应了,欢天喜地飞速撤离。

    见銮铃摇摇欲坠,李墨兮凝眉伸手把她扶住。銮铃蓦然把他的手推开,抬起一张苍白的脸盯着李墨兮。

    李墨兮微微侧脸避开。

    銮铃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却是李墨兮陡然在床边坐下,把她拥在怀里,轻轻道:“是我不好。”

    銮铃一怔,正要反驳,李墨兮已握紧她冰凉的手,柔声道:“以前都是我不好,不该对你那么粗暴,不该不知道珍惜你,不该总是伤害你,是我错了,我请你原谅。”

    是我错了,我请你原谅。

    我错了,我请你原谅。

    銮铃原本在李墨兮怀中僵硬的身子立时随着李墨兮的这一番话柔软,她神情讶然,眼中已然有了泪。一时便忘了刚刚要质问李墨兮的话,他明明知道她不可能怀孕,为何却没有反驳那太医?而他此时,说这些又是为什么?

    他说的是真的吗?

    然而李墨兮的脸就在她的脸颊旁边,她余光能看到他俊美的侧影,漆黑透亮的眸子,映照着宫灯的光,认真而担忧,莫名一丝孤寂。她能感受到他的怀抱,温暖而柔软,与她紧紧相偎。甚至她的手被他紧紧握着。

    这似乎是真的。

    “我们能不能回到过去,我会好好待你。”李墨兮把銮铃愈抱愈紧,迟疑片刻,又低低道。仿佛莫名心慌。

    回到过去回到过去吗?銮铃一阵心慌意乱,他终于认识到萧銮铃的好了吗?然而那个香消玉殒的萧銮铃还能回来吗?銮铃心痛又怜惜。

    “所以不要厌恶这个孩子,不要不喜欢这个孩子,听太医的话好好吃药,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们好好把它养大,好不好?”李墨兮的话语愈低,带上一丝哀伤的请求。

    銮铃却是彻底僵呆,原本的温暖感动,原本的融化,随着李墨兮这句话瞬间冰封雪凝。銮铃被冻在那里,回不过神。孩子他明明知道她不可能怀孕!

    心中陡然一亮,他在演戏!

    假的他那些话都是假的!

    她在他眼里终究不过是个工具!

    李墨兮!

    仿佛一柄钢刃深深插入柔软的心脏,銮铃喘了口气,奋力就要把李墨兮推开,然而不等她有所动作,李墨兮已低头吻住了她。让她说不出话,也反抗不得。

    霸道而强势,李墨兮是一贯如此的。

    这样的亲吻于銮铃而言是毫无美感毫无幸福的,只是无尽的屈辱,化作胸间的悲凉和恶心。銮铃动不了,便任由李墨兮作为,只是噙在眼里的那些泪慢慢滚落。一滴一滴落在精美的织锦上,溅碎了绝望。

    她的手无力地抓紧李墨兮身上冰冷的衣物,仿佛也把他抱得紧紧。

    远远立在大殿一处黑暗中的唐玄宗见到这一幕,他缓缓转身,悄然离去。

    察觉到唐玄宗远去,李墨兮绷紧的神情才陡然一松,他的唇慢慢放开銮铃,手臂仍紧紧环住她。他近近地,默不作声望着銮铃,惨白的脸色,绝望的幽怨,还有透明的泪水。銮铃秀眉一挑,要把他推开,李墨兮不许。

    无声相持,銮铃终是败下阵,她无力也无心和他对抗。他爱演什么戏就演什么戏吧,她能配合就配合,配合不了就拉倒,想着,却是漫天漫地的绝望。无边的绝望,选择了这样一个人,她怎能不绝望?

    苦笑,銮铃慢慢合上眼,把脸埋在李墨兮怀中。

    温暖的胸膛,仿佛从来都是这样,不会因过去未来而改变,不会因他怀里的人而改变,更不会因为她是萧銮铃,不会因为她爱他而改变!

    手下用力,銮铃狠狠揪住李墨兮的衣裳,那光滑名贵的衣料在她指间皱成一团,她的手指无力惨白而颤抖。从来没有这样恨,入唐以来发生了这样多的事,从来没有这样恨他,让她到头来都是一场空空。

    绝望的尽头便是恨吗?

    这样肃冷到结霜的秋夜,让她即使是在李墨兮怀中,仍是冷得浑身打颤。李墨兮李墨兮銮铃咬紧嘴唇不发出声音,泪却把李墨兮胸前的衣裳打湿,冰冰凉一大片。而那冷看似寻常,却直直流到了他心头。

    让他也止不住清寒,他只得用力,努力把銮铃揉得更紧。他的脸色近乎雪白,眼神也惶惑,唇角用力抿着近乎锋刃,仿佛周身泛着冰凉。许久,才轻轻道:“原谅我。”

    銮铃一直是睡着的,竹凊把她打点好了,才退出寝殿。她出来时,李墨兮仍是不远不近地立在床边望着銮铃,都一个晚上了,总是这副不浓不淡欲言又止的样子。

    竹凊走出思玄殿,她想去看看风冽。

    已是深秋,只等那一场雪来便要入冬,这温泉宫的月色也很是清冷,莫名一股肃杀。风冽果然没睡,他正倚在一处僻静的假山后面,手间把玩一支纤细的竹箫。

    深冷的风徐徐吹过,他却仿佛毫无所觉,仍是那么低着头,翻来覆去望着手中的箫,认真而入神。直到竹凊走的很近,他才蓦然回神,不动声色把竹箫放到身后,然后他回头,看见了竹凊。

    像是没看到他藏箫的动作一般,竹凊露出一个笑:“还不睡么?在这里做什么?”风冽转过脸不去看竹凊晶亮的眼眸,只道:“出来走走。”

    “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能让我瞧瞧么?”竹凊又笑笑,好奇地往他身后看。没想到她会这么主动,风冽登时避闪不及,只得把箫拿出来。

    那竹箫在月光下清透翠绿,泛着幽幽的光泽。

    做工很精细,一定是用心做的。竹凊细细看了一会儿,忽然仰起脸看向风冽,期盼道:“能不能送给我?”

    风冽又一怔,随即眉峰不可察觉地蹙了下,他又看一眼竹凊手中的箫,为难道:“我再做一支给你吧,这一支不可以。”

    竹凊颊上笑容一僵,随即又化开,她恋恋不舍地把箫还给风冽,轻快道:“那我要比这个更好的!”

    “嗯,好。”风冽接过箫,手上用力握在指间。却是竹凊似是想到什么,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一串珠子,说是一串,只有青碧色的小小三颗,被一根红绳穿在一起,珠子下面便是闪着金光的黄色穗子,这么一眼望过去,绿莹莹黄澄澄的煞是好看。

    竹凊把这串珠子往风冽面前一递,笑望着他:“这个给你,挂在你的箫上一定好看。”

    风冽眉头愈蹙,没有接。竹凊伸在夜风里的手早已被冻得青白,可她依然一脸清甜的笑意,眼眸晶亮期盼望着风冽,她又补充了句:“是小姐赏的,她当时也提了句呢,说是挂在你的箫上一定好看。”

    风冽略有迟疑,终于还是慢慢抬手把那珠子接过来,他下意识看了眼他手中的箫。竹凊眼眸略略一暗,便仍是笑意融融,她又道:“小姐一直睡着呢,脸色好多了。”

    “”风冽蓦然低眸看一眼竹凊,瞬时又转开目光,隔了半响,才低低吐出两个字:“多谢。”

    竹凊没听到一般,只混不在意地跺了跺脚,把手在嘴边呵了呵,吐出一串白气,她惊讶道:“啊,瞧我吐出的这白气,天已这么冷了呢!”

    风冽又看一眼竹凊,她穿的很是单薄,整个瘦弱的人在夜色里仿佛都是青白的,不停地打颤。他不由凝眉:“你还是快回屋里吧,外面太冷了。”

    竹凊摇摇头:“你不冷么?”

    “我不冷。”不知竹凊问他是何意,风冽仍是凝眉盯着竹凊。

    竹凊莞尔一笑:“那我也不冷,也想在外面站会儿。”

    “”风冽唇角一抿,随即转开脸不再看竹凊,只是眉峰一直是蹙着的。见风冽没执意赶她走,竹凊眼中有了一丝笑意,她又呵了呵手,便安静地站在风冽身边。

    只是真的很冷,风吹在身上刀子一般,竹凊只穿了丝质的衣衫长裙,在这风里就像没穿衣服一样,不住地在风里打哆嗦。而她近日身子弱,被风一吹就要咳嗽,銮铃一直当紧地看着不让她去风大的地方。

    风冽终于出声:“夜太深了,我要回去。”说着便转身要走,却又回头嘱咐了句:“你明日也要早起,还是早些回去睡吧。”

    说罢,风冽便快步消失。竹凊嘴角笑意一勾,便也小跑着回去了。

第116章() 
“吱呀”微响,门被轻轻打开。

    李珩从窗前回头,见是萧悟,简单道:“还没睡么?”

    “王爷也没睡。”萧悟走近前,随意在窗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了,笑出一句:“今夜注定很多人无眠。”

    李珩望着笑容朗朗的萧悟,嘴角一扬,也有了笑意:“你说话向来都直接。”

    “不过是王爷胸怀宽广,受得了这份直接。”

    “你这个做哥哥的应该高兴才是。”李珩亦是直接。

    他们二人说话向来没有太多顾虑,总是这么直来直去,从三年前初见,经过三年的相处,到现在。一直没变过。也正是因为萧悟身上这罕见的聪明和爽朗,才让他下定决心,不论如何也要把他拉到自己麾下。

    “高兴?”萧悟揉头:“我的兄弟和主子不高兴,我如何能高兴的起来?”

    “墨儿应该高兴才对。”李珩眸光如水,暗了一暗。

    “十八郎呢?”萧悟叹气。

    李珩“唔”了声,略一思忖,方道:“十八弟伤心倒未必是因了銮铃,他们这几日神神叨叨的,还不知又闹出了什么事。”说着,李珩低头一哂,他指间摩挲着一块温润的螭形玉,萧悟来之前他就在看,此刻禁不住又看了一眼。

    “那王爷呢?”萧悟问出这一句时,终是有所迟疑。煦王本是怜香惜玉之人,今日在殿上,明明看出銮铃脸色不好,却执意要她弹琵琶。

    李珩眸光微凝。

    当日在松风苑初见,她便砸坏了他的琵琶,他当即察觉到事情不妙,却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她对他不是敷衍,便是逃避。

    她到底是谁?不说清楚,他心有不甘。

    李珩指间玉陡然握紧,他出声道:“我明日要见她。”

    “王爷!”萧悟陡然坐直了身子,片刻,才缓和了语调:“王爷不是要放手了么?”

    “我不会缠着她。你放心。”李珩知道萧悟是担忧銮铃受到伤害,他微微一笑:“只是见见她。”

    “王爷何必执意呢?那古墓里的事不过是巧合罢了。”萧悟眉宇略带烦躁,不由自主便从腰间拔出扇子,李珩见此,禁不住笑出来:“这都什么天气了,还把扇子拿在手里,疯了么?”

    萧悟闻言,讪讪看一眼手中扇子,便随手丢在一旁。

    李珩却是笑意一敛,又转眸看向窗外,月色寂寂,他眉峰微蹙,低低道:“也许我才是疯了。”

    他不知道,看到那画像上銮铃的第一眼,他整个神魂,他的一生一世,便仿佛都被吸了进去,从此再无后退之路。他一直命人暗自寻找,直至萧悟说,他妹妹。

    “也许,真的有今世前生。也许,真的是我上辈子欠了她的,要这辈子还。”李珩淡淡一笑,些许苦涩。

    第二日仍是干恶心,浑身乏力,总之就是怀孕症状。但銮铃还是撑着起了床。萧悟要走,这一走还不知何时能见,她好歹得去送一送。见个“最后一面”。

    李蕙今天特别乖,吃饭时安安静静地自己埋头扒饭,銮铃要喂他吃饭,他也不肯。銮铃奇了。李蕙却放下筷子,笨拙地跳下对他来说十分高大的椅子,小心翼翼来到銮铃身边。他似是犹豫再三,才伸出小手去摸銮铃的肚子,銮铃愕然张大了眼。

    却是那李蕙小眉头一凝,嘴角还沾着米粒,仰起脸认真道:“帅帅说美美肚肚里有小弟弟,让蕙儿以后不能吵不能闹,要听话。若不然,小弟弟不高兴了,美美便会不舒服,美美若是不舒服了,便会像昨晚那样不停地睡觉。”

    陪侍在一旁的宫人都被李蕙可爱的模样逗乐,却又知道銮铃今日心情不好,便也不敢笑出声,都憋着笑垂下头。

    “”提到李墨兮銮铃觉得无语,一股惫懒也涌上心头,她把李蕙往她怀里一抱,“没事的,美美很好。”

    “不要!”李蕙忙地把銮铃推开,撅着小嘴:“帅帅说了,以后只能让他抱抱,不能让美美抱抱!”

    “”銮铃气得脸色一白,胸腔里一口气几乎喘不过来,小腹也一阵接一阵绞痛。她登时满头冷汗伏在桌上喘息,一手用力按着肚子。

    萧悟正走进思玄殿,冷不防瞧见銮铃痛苦的模样,登时跑上前要扶銮铃。却是李墨兮不知何处冒出来的,在萧悟之前,堪堪把銮铃扶住:“你怎么样?”

    瞧见是李墨兮,銮铃眼神一淡,就要挣开,却不防李墨兮手上用力,干脆把她半拥在怀里。萧悟见他们俩争执如此,愈发头疼,然顾不得许多,他还是紧张地盯着銮铃:“脸色这样差——”

    萧悟话未完,李墨兮已把銮铃打横抱起,往内殿去了。萧悟深吸口气,忙命人去传太医,才急急跟了进去。寝殿里,銮铃不要躺着,李墨兮却不由分说硬是要銮铃躺下。

    萧悟再度深呼吸,抢上前把李墨兮拉到一边:“都夏王,你别总这么霸道好不好看看铃儿到底什么意思!”

    李墨兮身子一僵,面色亦是发白,却只是紧紧盯着床上眼神冷淡的銮铃。萧悟见他脸色也不好,便没有责怪,只叹口气上前扶住强撑着坐起的銮铃,好言好语劝慰:“铃儿有什么跟哥哥说,别理这个野蛮的男人!”

    銮铃半倚在萧悟身上,看也不看李墨兮,拧着眉头,无力道:“我要出去。”

    瞧见銮铃这副虚弱的样子,萧悟劝阻的话还没出口,李墨兮已断然道:“太医说你身子虚弱,要卧床休息。”

    这话不假!萧悟没来得及投赞成票,銮铃已冷哼一声:“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不劳王爷费心!”

    “你知道什么?”李墨兮眸色一深,努力忍着才没发火:“你若是真知道——”

    他的话没说完,陡然停住,一拂袖便转身走了出去!

    寝殿内公孙邈正在为銮铃诊治,萧悟趁着这空当,才深吸口气走出那气氛迫人的寝殿。外面已有了冬日清凉的寒意,阳光照在身上也不若从前暖和。他俊眉微凝,瞧见思玄殿外候着一个宫女,也没看便随口问:“你们王爷呢?”

    他得找李墨兮谈谈,若不然,他真不能放心离开。

    却是那宫女垂首行礼:“王爷在闻香水榭。”

    这平静无波澜的声音——萧悟烦闷的脑子终于一清,他下意识向那宫女看去。那宫女却保持着垂首的姿势,并不看他。他的步子在那宫女身前略略一缓,便不知不觉停住了。

    木媌低身行礼的姿势微微僵住。

    萧悟望了她片刻,忽而出声:“好好照顾你们王妃!”

    “是。”

    萧悟没再多言,快步向闻香水榭走去。

    李墨兮正闷头坐在水榭里喝茶,远远瞧见萧悟头也没抬。萧悟瞧见他这副沉默的样子,抬手敲了敲额头,在水榭外缓了口气,才放开步子走进来。他一撩袍角,在李墨兮对面坐下。登时有宫人上前为他沏茶。

    萧悟未说话,一口气把茶喝光了,摆手让那宫人退下去,才边自己倒茶,边问:“铃儿果真怀孕了么?”

    他问的平淡,李墨兮喝茶的手却不经意顿了顿,然,李墨兮还是很快地点头:“嗯。”

    “那你可想要这个孩子?”萧悟放下茶壶,把茶盏端起喝了一口,忽而拧了拧眉,咋舌道:“这茶太苦了吧?你怎么还喝这么苦的茶?”

    李墨兮兀自喝茶,慢慢吐出两个字:“当然。”

    他说话时,眼眸一直落在他手中茶盏内,幽碧的茶色轻轻荡漾,像是他眼中的眸光,一闪一闪,漂泊不定。然而萧悟自顾迟疑着他自己的迟疑,并没有察觉。

    萧悟斟酌了一番,才叫出两个字:“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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