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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闻铃断肠声-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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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挣扎来去,不过是死结。

    时光如梭,两个月更是弹指眨眼间。

    玉婀顺利出师。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玉婀向銮铃跪拜磕头,谢别师恩。

    “公子对玉婀恩同再造,大恩难报,他日若有需要玉婀之处,玉婀万死不辞。”

    銮铃上前把她扶起,片刻,微笑道:“倒不必想着报答我,你好好对自己吧。”

    她虽这样说,可一想到花满楼这地方,终是又问:“你当真还要回去,不后悔吗?”

    玉婀摇头,眼神坚定。

    每每,这杨玉婀最让銮铃羡慕的,就是这份坚定。

    马车在花满楼的侧门停下。花飞卿听说清歌公子来了,下意识抬头看天色,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她惊讶道:“我还以为这位清歌公子赚的盆满钵满不会来了呢。”

    二十首曲子,李清歌究竟借她的场子赚了多少银子,花飞卿也不想去算,算不过来了。

    容容引銮铃和玉婀直接来到花飞卿的待客室。

    风冽侯在门外,竹凊和柳儿跟了进去。只是,銮铃没想到花飞卿房里还有一个人。

    一身朴素的蓝衣,林雁白正伏在窗上,本是看着窗外的,似是听她们进来,才回头,本来随意的神情,略略顿了顿,嘴角边勾出一丝笑。似是笑又似是没有笑。

    这都大半年了,銮铃没想到还能见到他。花飞卿已笑着迎上来:“清歌啊,姐姐还以为你再不会来了呢。”

    花飞卿笑着的话还未说完,便已看到銮铃身后的玉婀。

    玉婀带了淡绯色的面纱,一袭淡绯色长裙,纤窈玲珑地往那里一站,只露出一双明亮诱人的清水瞳仁,见花飞卿看到她,便低身行礼,轻柔道:“玉婀见过花妈妈。”

    花飞卿略一怔,随即难以置信道:“玉奴?”

    她下一刻便看向銮铃,当初銮铃要把杨玉奴带走,是说过会把杨玉奴重新送回来。但这大半年杳无音信,花飞卿便也没想着真能回来,而且这次归来,焕然一新,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就见玉婀缓缓抬手取下面纱,露出一张明眸皓齿,红润甜美的脸来。怜三妙走的是清高路线,她走的是美艳路线。而此刻款款立在銮铃身旁,有和銮铃一模一样的脸,却一个浓艳如桃花,一个清雅如谪仙。

    饶是花飞卿和林雁白都分别见过二人,仍是倒吸口冷气。玉婀又盈盈向林雁白施了一礼,才向花飞卿道:“请花妈妈收下玉婀。”

    如此妙人儿,花飞卿岂有推辞之礼?她笑得合不拢嘴,望一眼銮铃,掩唇笑赞:“清歌公子果然出手不凡。”

    銮铃却仍处在见到林雁白的惊诧里,当下才笑了笑:“清歌将玉婀姑娘归还,告辞。”

    “怎么,银子赚够了,这花满楼就留不住公子了?”花飞卿娇媚一笑,轻飘飘道。

    “家中有事,实在脱不了身。”銮铃歉意地拱了拱手,又看一眼一旁的玉婀,笑道:“花姐姐安排玉婀出场时,清歌会过来助兴。”

    花飞卿也不强留,目送銮铃一行离开,又热热闹闹命人为玉婀准备上好的房间,安置妥当,才过来找林雁白。林雁白仍倚在窗边发怔,花飞卿出声道:“还看得见?”

    “花姨。”林雁白立即回神,一笑打趣:“这儿的生意可是越来越好,全在于花姨经营有道。”

    “哼,越发地会拿我打趣儿了。”花飞卿白了他一眼,衣袂摇曳地在桌边坐下,斟了一盏茶,道:“过来坐会儿,回来连口茶都没顾得上喝吧?”

    林雁白也不推辞,径自在花飞卿身边坐了,接过花飞卿递来的茶不紧不慢地喝着。花飞卿又问:“这些日子在外面,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儿?”

    林雁白一时没说话,过了会儿,才道:“前几日遇见了宁王殿下。”

    “”花飞卿漫不经心的笑脸一顿。

    “殿下他身子不是很好,看着很是虚弱。”

    只隔了两日,花满楼的招牌便打了出来。怜三妙打小生活在花满楼,十四岁便艳名远播,以“琴妙,琵琶妙,工诗词”为三妙。这次花飞卿在銮铃的建议下,准备给玉婀开一台专场晚会。

    晚会开之前,无数张画有“玉婀姑娘”画像——当然是半遮半掩的画像,已经传遍了长安的大街小巷,惊动了无数达官权贵。

    是日也,天堪堪还未暮,人便把花满楼围得水泄不通。花满楼内贵客满座,楼外便是平头百姓,挤挤挨挨着,看不到美女听听歌儿也好——据说那清歌公子会开场来一曲。

    花飞卿还细心地给楼外蹲点的看客们每人备了一碗不花钱的美酒,让诸位边看边喝,只消以后多多善待她们的“玉婀姑娘”便好。

    这长安盛地,青楼的数量便如那南朝的四百八十寺,青楼女子的数量便是那烟雨中的楼台数也数不清。然,这样声势浩大出场的女子还是头一个。连那卖冰糖葫芦的老汉,本有些看不起这风尘之处,都扛着糖葫芦来了。

    因为傍晚风冽买糖葫芦时,仿佛不经意提了句:“老伯不妨去那里做做生意。”

    那老汉思来想去,便觉得有理。

    场面上的气势是做足了,却是玉婀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坐卧不安,直到銮铃含笑推门而入。玉婀瞧见她,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不少。

    “害怕?”銮铃笑问。玉婀向来坚定的眼眸垂下,无措地点点头。銮铃轻然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便是唱你自己的,他们喜欢或讨厌都与你无关。”

    “嗯。”玉婀点头,浓妆下的脸还是发白。

    “那你后悔了吗?”銮铃忍不住问。

    “没有。”玉婀的手拳紧放在膝上,摇摇头。銮铃便也不再问,事到如今,怕是她后悔也来不及了。她倒了杯茶,递给玉婀:“喝口茶吧,润润嗓子。”

    临出门前,从窗子晃见外面喧闹的人声,玉婀忍不住又问:“公子不害怕么?”

    銮铃一笑,淡然道:“若是你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又有什么好怕的?”

    玉婀似懂非懂地答应了声,两人下了三楼,往二楼的妙音琵琶去,不妨迎头遇到林雁白。林雁白换了一身舒适的白衣,看着极是风流俊秀。玉婀带着面纱,轻柔施礼。銮铃却没说话,自上次在温泉宫的“望湖书阁”里见过他,她没有把他说出去,这次再见,她倒不知该说些什么。

    有些好奇,更多的是戒备和疏离。

    林雁白略略一笑,也未说话,径自走了。

    今日不仅大厅里满是贵客,各个包厢雅间也是人满为患,随处可见衣饰普通,却威武不凡的随从来回巡视,以銮铃的眼神儿,今晚来的不仅是有钱人,更多的是有权人。

    想到这里,她无故生出一丝忧虑,她兀自在这里闹得风生水起,若是被某些人看出身份来,会不会招惹麻烦?

    然,如她刚刚说玉婀无法回头一样,她怕是也无法回头了。她甫一出现在大堂,和她身后红衣曼妙的女子,场中气氛就像是点着的了干柴,火苗子嗤啦啦往上猛窜。

    汗,她好像除了在这儿唱过几首歌外,并不常出现,仿佛也没做过什么吧?她却不知,从她大胆脱衣,到李墨兮的一掷万金听她一曲歌后,她的名字已响彻了整个长安的花街柳巷。

    花飞卿正在场子里造势,一回头见銮铃进了妙音琵琶,而玉婀想跟进去,不由朝玉婀轻责道:“姑娘快下来,没得老黏着清歌公子,下来让诸位公子瞧瞧。”

    这花飞卿这样大方,倒让在座的看客再次吃了一惊。

    花飞卿正站在大厅中央搭得十分艳丽的高台上,便是銮铃初来时脱衣唱歌的那高台。一时玉婀脉脉含羞地站在花飞卿身侧,便只是垂眸不语。

    “哟,瞧我们这姑娘,花朵儿般娇嫩,胆子又小,诸位大人可要好好爱护。”花飞卿朝那目不转睛盯着玉婀瞧的众人飞了个媚眼,更是惹得人心动连连。

    虽遮住了脸,可单看那娇滴滴的眼神儿,单看那玲珑凹凸的身形,所剩不多露在外面的雪颈,玉手。十足的美人儿,美人儿十足啊!

    但听一声琵琶从高空飘出,整个大厅的喧闹便是一寂。所有人都知道定然是清歌公子,便不约而同的静止。万金一曲啊,好好听这么一首曲子,便如同是白白得了万两银子谁不愿意呢?

    “她是悠悠一抹斜阳,

    多想多想有谁懂得欣赏,

    他有蓝蓝一片云窗,

    只等只等有人与之共享。”

    歌声宁寂,犹若天籁,隔世传来。

    二楼一处僻静的雅间里,一位贵公子本端了一盏酒立在窗前望月的,此刻眸光一凝,有了一丝怅然的笑意。而那妙音琵琶内,歌声依旧。

    “她是绵绵一段乐章,

    多想多想有谁懂得吟唱,

    他有满满一目柔光,

    只等只等有人为之绽放。”

    歌声的间歇,是一段柔媚的琵琶。这是一支怎样的曲子呢?天籁般的歌声,琵琶却说不出的娇柔魅惑。就在众人一声惊呼间,玉婀抬手摘下面纱,玉指间一管苍翠的竹笛,随着曲子缓缓吹起。

    “啊”

    惊叫,杂乱,喧嚷,寂静。此起彼伏。

    看到玉婀那张脸时,大厅内的震撼如上所述。

    所有人都忘了称赞那是怎样美的一张脸,而是,清歌公子,谪仙一般的清歌公子,这女子竟和清歌公子拥有同样的面容!

    笛声婉转,亦是魅惑。这本就是魅惑的一支曲子。

    而妙音琵琶内琵琶声渐弱,只剩下了歌声。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

    来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

    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

    啊痒”

    前面的歌词儿让人心旷神怡,后面的就是大跌眼镜了,所有人都听得一怔又一怔,只是沉溺在那慵懒恣意的歌声里。只有窗前的李墨兮挑了挑眉,嘴角一抿本来好好的一首曲子。

    “大大方方爱上爱的表象,

    迂迂回回迷上梦的孟浪,

    越慌越想越慌,越痒越搔越痒”

    銮铃一曲歌毕,便把场子交给花飞卿和玉婀,她悄然离开了妙音琵琶。剩下会有玉婀的歌曲,笛子,舞蹈表演,还算丰富多彩。她会等玉婀再表演俩节目后离开。

    却是不远处站着的一个华衣随从,瞧见她,震惊了半响,忽而快步向深处的一间包厢走去。

    那包厢里外远远近近,不动声色分布着不同的随从,都是目光敏锐,反应迅速。那随从在房门外通报了声,即刻有人上前传话。

    屋子很大,侍奉的人不多,都屏息凝神侯在一旁。在座的是两位中年男子,一个面容温和,另一个亦是温和,却又不怒自威,蓦然让人不敢平视。只见那温和的男子为那威严的男子斟了一杯,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笑道:“难得逃出来一次,还不尽兴?”

    那威严的男子笑了笑,也不客气,端起酒饮尽,却是望着斟酒的男子担忧道:“朕倒是无妨,只是朕看王兄的气色不好,还是少饮些为妙。”

第135章() 
那温和的男子朗笑,也一口把酒饮尽,乐呵呵道:“人生在世,若不能饮酒了,还有甚趣味?”

    方今天下,还有谁能当得起一个“朕”字?

    这不怒自威的温和男子,自是大唐的天子玄宗了。而能和他同桌对饮的,便是和他关系融洽的长兄,宁王李宪。这宁王早年曾是太子,后玄宗即位为帝,他倒也殊无异议,多年来沉溺诗书酒乐,过的逍遥自在,很是安分。玄宗对宁王也颇多信赖,每每出宫,便是到宁王府上。不过,喝酒说话,宁王很乐意奉陪。有时商量国事,宁王却并不关心。

    当下,宁王不等玄宗说话,又问:“今日到底是为何逃出宫?为何听了那琵琶,要命人出去打探?若是想见那弹琵琶的人,直接招进来倒也无妨。”

    “这弹琵琶的是何人?”听宁王问,玄宗不再回避。宁王闻言放下酒壶,一笑道:“圣上问这个倒是问对了——这‘清歌公子’也不知来自何处,近半年在长安城的风头很盛,虽是男子,却远远胜过女子。”

    “男子?”玄宗略一顿。

    “不错,八面玲珑,是个口碑极佳的妙人儿。”宁王不以为意地又去斟酒。却是侯在一旁的高力士瞧见那侍卫进来有事要秉,悄悄走过去。

    那侍卫在高力士耳畔低语几句,就见高力士的面色亦是微微一变。

    宁王刚把酒杯斟满,余光瞥见这副情形,又朗朗一笑:“臣出去走走,透透气儿,这酒吃多了,闷得慌。”

    玄宗便也不阻拦,直到宁王走远,高力士凝着眉头,低声道:“皇上,这弹琵琶的果然是都夏王妃。而那玉婀姑娘和王妃长得果真相似,却不是王妃。”

    玄宗淡淡应了声,并不惊讶,今日看到密探送进来那画像,他便觉得那画上人和銮铃十分像。见高力士神色为难,才出声道:“还有何事?可是也看见了墨儿?”

    “倒未瞧见小王爷,只是”高力士迟疑一阵,忽而噗通跪下了,“只是,都夏王妃似是并未有身孕。”

    却说宁王出了雅间,也不愿去看那大厅里的喧闹,便信步往后院儿走。他并未刻意往哪里去,却仿佛有意无意要寻觅什么。这花满楼他不常来,这往后院儿走的路他走得也不多,走起来却驾轻就熟。

    扪心自问,他也说不清他魂牵梦萦到底来了多少次。

    只是恍惚的刹那,抬头便是一轮皓月,夜风徐徐地拂过,让他微醉的心头蓦然清醒,却又愈发迷醉,多少年了,十五年?哦,他还是十五年前曾来过这里。

    周围的花香仿佛也没有变化。

    正漫无目的地走着,小径前方的花木深处忽而闪出一个人来。宁王身后那些侍卫原本都是远远跟着,此刻却都悄然涌上前,只是宁王看清那人,手一抬把他们止住。

    宁王脚下步子只是一缓,便又快速往前,但终是在那人十步开外停下。那人默然望了他片刻,只道:“你随我来。”

    宁王并不迟疑,回头朝那些侍卫吩咐了句:“你们不许跟着。”才随那人几经萦绕,来到一处阔敞的屋子。

    这屋子前有独立的小院,极是幽静舒适。

    然,宁王每往前走一步,面色便幽深一分。直到灯一点,他看到屋内的陈设,才略略平静。

    灯下女子美艳无双,这十五年来仿佛没有变化,倒是他自己老了很多。宁王迟疑地开口:“花老板把本王带到这里,可是有话要说?”

    宁王身影瘦削,又仿佛受了夜风的样子,一说话便有些咳嗽。花飞卿柳眉一挑,转身去箱柜里取出一个精美的小木盒,然后把这盒子放到宁王手边的桌上,没好气道:“多年来这花满楼亏了王爷的庇护,才能生意兴隆,这点小意思,当是花某偿还王爷的。”

    “这是你应得的,我不需要你的报酬。”宁王温和的脸色微凝,不理那盒子。

    见他不理那盒子,花飞卿脸色也一沉:“王爷不打开瞧瞧,便拒绝了么?可是瞧不上花某这里的东西?”

    “飞卿,你明知我不是这意思——”宁王凝眉辩解,花飞卿已快步上前,“啪嗒”打开了那木盒。她向来都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一点,他毫不怀疑。

    然那盒子里的东西却让他吃了一惊,并不是厚厚一叠价值连城的银票。而是一株泡酒的老人参。

    他嗜酒成癖,身子极差,太医帮他诊治,曾说要戒酒。他自是做不到,那太医又说,在酒中泡一株“酒参”,便可以保养身子,只是那上好的酒参极其难得,虽说他贵为王爷,玄宗也曾命人外出寻觅,都没能找到。

    宁王神色陡然复杂,看向花飞卿。花飞卿已冷哼一声:“王爷可别想多了,是雁白出游偶遇,便带回来的。”

    “我知道。”宁王温和地笑笑。

    “雁白交给我的事办完了,王爷可以走了。”花飞卿不再看宁王,冷冷逐客。

    宁王抬手小心翼翼把那木盒合上,瘦削的手指上指骨可见,他把木盒拿在手中。忽而道:“没想到你会住在这里,不过,屋子里的物什却是不同了。”

    花飞卿脸色微变,随即更冷:“王爷还不走?”

    “走。”宁王好脾气地笑,正要往外走,却是门“哐啷”被推开,林染衣欢喜地在门外叫了声:“花姨姨!”

    显然没想到这房里除了花飞卿还会有别人,看起来还是个男子。林染衣傻了傻,踱步到宁王身边,一脸好奇地盯着他瞧:“你是谁?”

    “染儿!”花飞卿脸色骤变,低斥一句:“过来!”

    林染衣不高兴地撅了撅嘴:“不要。我要去前院儿看玉婀跳舞!”

    “你还想让我命人把你捆起来么!”花飞卿一听,更是气得脸色发青。林染衣很怕花飞卿把她关在房中哪儿也不能去,不知为何,虽是第一次见面,她倒不怕这宁王。忙地躲在宁王身后,撅嘴道:“我不要被捆起来。”

    宁王本定定望着林染衣的,此刻,才温温地一笑:“不过是个孩子,你何必与她较真。”

    “用不着你管我的事!”花飞卿见林染衣竟藏在宁王身后,更是柳眉倒竖,怒气冲天:“你给我过来!”

    “不要不要!”林染衣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还“啪”地摔上了门。花飞卿重重在桌旁坐下,气不打一处来,而她气哄哄半响,才发现那宁王没一丝动静。

    回头看,那宁王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你别想多了,染儿可不是你女儿!”花飞卿猛然又把脸转回来,说着,又愤愤补充了句:“染儿她是我和月章的女儿!她姓林!”

    宁王被她这句话惊回神,低低一笑:“唔不过,这丫头果然是你女儿。”

    两人一时便都沉默,花飞卿心里烦乱,不由得岔开话题:“今日和你一起来的,便是那皇帝么?”

    她这一问,宁王神色一凛:“你想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呵,我还能做什么?”花飞卿冷冷一笑,美眸里是幽深的恨意:“王爷以为我能做什么?”

    宁王神色凝重而严肃:“凭你根本连他的身也近不了,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而且,即便你要杀他,我也会替他挡着。”

    “你——”

    宁王静静望着花飞卿,沉凝片刻,终于缓缓道:“不管他做过什么,他是个好皇帝,大唐不能没有他。”

    “我不懂你那些大道理!”花飞卿恼怒,怒了片刻,却又忽而低落,整个人的生气仿佛都被抽干了一样:“我只知道他杀了月章,毁了鸿鹄剑庄,什么都没了。”

    宁王望着她,眸光里有了幽秘的怜悯和疼惜,但他终于还是没有说话,转身往外走,时候也差不多了。然而就在他出门前,他又猛然想起一件事儿:“你今儿捧得到底是什么人?身份底细可查清了?怎么把圣上也招来了?”

    “玉婀?她不过是个没背景的孤女。”这话把花飞卿的心神都找回来,她下意识道。

    “还是要小心,小心雁白和染衣的身份。”宁王最后又道,便快步消失在月光下。花飞卿望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便只叹了口气。也罢,把那藏了多年的酒参给了他,也算了结她一桩心事,她再不欠他的。

    见场子里没有大事,銮铃便从侧门溜走。毫无意外,李墨兮在那儿等着。街道僻静,很少行人,他站在那月光下,显眼得很,帅气得很。

    銮铃驾轻就熟地走上前,李墨兮拉起她往回走,这一阵子但凡她来花满楼唱歌,他也都会跟来。

    两人慢悠悠走着。头上方很低很低地垂着洁白的月轮,像是压在他们前方不远处。他们的影子长长投在地面,忽而交融又忽而分开。岁月仿佛静好,真想能牵手一直走到最后。

    銮铃忽而道:“不想回家。”

    “想去哪儿?”李墨兮俊眉一挑,顿了顿,最后闷闷出声:“我也不想回去。”

    于是,玉婀的小院儿里,花前月下,石桌上摆着酒。

    銮铃喝了一杯后,正要喝第二杯,李墨兮抬手把她拦住:“你还是少喝点儿。”

    “诸葛先生说我已经好了。”銮铃挣开,一面喝酒一面愤愤道:“连酒也不能喝,这人生太无趣了!”

    一连饮过三杯,銮铃正要再斟,手还未触到酒壶,李墨兮已一把抓过酒壶。

    他低低道:“那我喝酒,你来醉。”

    銮铃一愣之际,李墨兮已拿起酒壶“咕嘟咕嘟”往肚里灌,一口气灌完一壶,“哐啷”把那酒壶甩在地上,一言不发便抓起桌上另一只酒壶,再灌。

    清酒恣意流。月光倾洒。夜风寂静。

    喝到最后,銮铃不知李墨兮究竟喝了多少壶,也分不清她醉了没有,只隐约记得李墨兮抓住她的手怎么都不肯放开,她想去给他倒杯茶,反而被他紧张地抱住,他嘴里哽咽地说着:“你还要走么?你走了蕙儿和我怎么办?”

    无论怎样,他都抓住她不肯放开。那是个月光破碎了的夜晚,一定是的,要不銮铃每每回忆起来,眼前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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