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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闻铃断肠声-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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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竹凊走了两步,才猛然出声:“咱们的行李还在马车上!”一行人都只顾赶路,片刻没人理她,竹凊又扯了扯木媌,苍白着小脸轻声道:“我还是回去拿一趟,小姐的银票都还在那个布包里呢。”

    见竹凊果然要去,銮铃气得直想笑,命都没了,还记挂着她的银票,这丫头可真顾家啊!她忙地伸手扯住竹凊。木媌也已反手扯住竹凊。

    銮铃正要开口,那程千里已回头替她答了句,不过他说话时脸上已没那么严肃,有了一些笑容:“行李也帮诸位公子拿好了,诸位放心。”

    “”竹凊被这程千里笑容看得脸上一窘,忙地不敢再说话,只埋头加快了脚步。他们跟着程千里穿过一处城内营地,此刻空荡荡的,据程千里所言,这个营的人近日守城,所以便空着。出来后便瞧见一辆外形普通的马车,林雁白快速扶着銮铃她们上车,他最后也跳上马车。

    马车旁还停着十多匹骏马,那随行的十多位军士也都利落地跳上马背,马车骨碌碌行驶没多久,便到了城门处。马车停下来,守城的军士连说带笑地进行着例行公事地询问:“程将军这是做什么去?”

    马背上程千里笑哈哈答了句:“小舅子前两天过来看练兵,今儿送他回去!”想是程千里的小舅子果然常来的,那守城的也没多问,只奉承两句便放行。

    车内人都屏息凝神的,竹凊扫了一眼那几个放行李的布包袱都在着,便僵坐在銮铃身边没动,更没心情打开去查看银票少了没有。直到马车忽悠悠出了城,又行了约莫一盏茶,所有人才都呼出一口气。

    打开帘子一看,外面日光西沉,整个关外广袤荒芜的土地上都笼罩着一丝低迷灰颓的光,凄清的秋色,说不出的无边苍凉。銮铃有些压抑,觉得车中气氛也有些沉闷,不由笑句:“凊儿,多了一个包袱,你看看里面是什么?”

    銮铃这话不假,原本只有三个小包袱,此刻那些小包袱边上多了一个半高的圆柱形包袱,想是里面包了一个圆柱形的事物。竹凊解开那青布包,竟是一个大食盒!

    不知是不是反射,一看到那食盒,竹凊的肚子登时随着“咕咕”叫了两声,也是,她中午没吃几口面,下午又紧张地不得了,此刻精神一松,竟是其饿无比。忙不迭打开盒盖,看到里面精美的点心,竹凊欢喜地发出一声惊呼,一把扯住銮铃兴奋地直要跺脚:“水晶玉兰饼!还有小姐喜欢吃的荷叶酥,啊,还有青花酒!!!”

    銮铃看到那些吃的也是一怔,这样熟知她和竹凊口味和喜好的,必定不是李墨兮。

    竹凊小心挑了块荷叶酥递给銮铃,又询问木媌:“木媌姐姐想吃什么?下面还有两层呢。”

    “我不饿。”木媌面上露出一丝笑:“你先吃。”

    竹凊和林雁白关系一般,应该说除了銮铃和林雁白颇熟一点外,竹凊和木媌对林雁白都怀有一丝敌意,竹凊是不喜欢林雁白出没于花满楼,木媌是本能地戒备。而林雁白对木媌也有一丝敌意。所以竹凊只向林雁白说句:“林公子自便。”便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块水晶饼往嘴里送。林雁白闲适地倚在车壁上,倒没跟她计较的意思,等竹凊咬了一口水晶饼后,才嘴角微勾,一本正经道:“有毒。”

    “噗”,竹凊猛地喷出来。

    原是木媌和林雁白坐在马车的一侧,竹凊和銮铃坐在另一侧。而竹凊和木媌对面坐。竹凊这么一口喷出来,力道颇大,喷程颇远,这马车又狭小,那些糕饼的碎屑登时落满木媌的头发和衣裳。呃,眉毛和嘴角也有不少。

    木媌原本沉静着冷淡的脸登时变了色,张大眼睛盯了竹凊一下,瞬间又有些狼狈,然后尴尬的泛红。

    竹凊本也有些怕木媌的,吓得一时脸色发白,手里捏着一块水晶饼动也不动了。

    “木,木媌姐姐”竹凊虚弱地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銮铃忙地回神,递了手帕过去,又向竹凊道:“快去帮木媌擦擦。”

    竹凊这才回过神,木媌虽面色冷淡,可到底是个年轻姑娘家,当下狼狈之余,便有些窘迫,她拿过手帕,只简单道:“我自己擦。”便埋头擦着脸,不再说话。虽然木媌还是沉默着,可车里却陡然多了一丝她的情绪,有了几许人情味儿,她看着也不是那么疏离了。

    车内的沉闷也被竹凊喷散不少。

    林雁白双手环臂,笑悠悠添了句:“可惜了那点心。”他说罢,长臂一伸,不紧不慢地拈了块荷叶酥往嘴里送。竹凊这才瞪着他这始作俑者:“你不是说有毒么?”

    林雁白慢慢把嘴里的点心咽下肚,才笑望着竹凊,一脸无辜道:“我不喜吃甜食,所以那水晶玉兰饼于我与毒药无异,是我的毒药,与你无关呐!”

    林雁白慢悠悠说着,眸子亮闪闪,有戏谑的笑意。

    銮铃闻言“嗤”地笑出来,她刚刚也被林雁白的话给吓住了。从没走过江湖,那些所谓的“江湖经验”都来自偶然瞟了几眼的武侠片,也毒来毒往颇多,所以林雁白说有毒的时候,她还真信了。木媌擦头发的手却是呆了呆,瞥了眼林雁白,虽还沉默着,嘴角微不可觉已有了一丝笑意。

    竹凊明白上当,明眸死死盯着林雁白,眼看要把手里的水晶饼掷过去砸在林雁白那张笑得欠扁的俊脸上。却在瞬间转念,又把手收回来,林雁白那句话还是不错的,可惜了这点心。想想今天中午吃的那面吧,可真叫人难以下咽啊!

    竹凊给林雁白翻了个白眼,便埋头啃起好吃的水晶玉兰饼来。一时车里的人便都吃着东西,木媌自顾擦完,打开那食盒的下两层看一眼,竟也有她喜欢的,眼中不禁也有了轻松笑意,再不是那么紧绷着。

    又行了大半日,銮铃伸了伸冻僵的胳膊打开车帘往外看,天色早已黑透,四处的荒原上腾着夜雾,枯草发黄微白,竟似结了霜一般。而天上一轮秋日素白的冷月静悄悄挂着,无声地投下光芒。

    坐马车其实很累,尤其还是在这颠簸不平的路上,虽然行驶的不快,车上的銮铃和竹凊早已疲倦不堪。不过谁都没出声,竹凊偎在銮铃肩上有了睡意,木媌和对面的林雁白都合目做休憩状。

    銮铃却莫名清醒。

    那程千里说他会送他们到陕州。据林雁白所言,潼关到陕州慢行要四日,出了陕州,便是河南道境内,离洛阳就不远了。銮铃此刻心中却有些茫然,半路杀出这安禄山之后,她不知她现在是逃命重要,还是旅游重要也不知马车上那安禄山究竟认出她没有。

    不过,她眸光又落在木媌脸上,当日李墨兮执意让她带着木媌离开都夏王府,她心中并未多想。后来她悄悄离开时,也以为只要躲开风冽,就能躲开李墨兮的视线。但依照今天的这种情形,木媌应该也是李墨兮有心安插在她身边,注意她行踪的,也难怪她的一举一动李墨兮总能及时捕捉。

    又不过,李墨兮他——銮铃想着,便趴在车窗上望着天幕那一轮素月发起呆来。直到身后一个声音轻道:“今日这位程将军,该是你那位权势惊人的相公派来的吧?”

    林雁白说话时,面容波澜不惊,眼中却有微嘲的笑意。

    銮铃蓦然回神,却没有出声,她猜到了,只是那食盒该是风冽准备的。

    保守起见,马车骨碌碌整整行了一个晚上,没有休息。第二日中午到达一处小的驿馆,也只是略作整顿,便很快启程。第二日傍晚的时候,来到一处依傍着山水的空旷之地,程千里下令好好休息一晚。他带的那些军士素质都极高,一路昼夜兼行,却没有丝毫抱怨,此刻程千里令声一下,便各自开始安营扎寨,动作利落迅速。

    程千里来到马车前请銮铃他们下车。

    被黄昏浸润的原野,昏黄朦胧,銮铃一面舒展着被颠簸的快要碎裂的骨架,一面走向前方不远处清冷的水边,水面寂寂,不时风过,冷冷泛着波光。水面的另一侧是一片不大的树林子,此刻叶落木枯,栖着一些粗陋的鸟巢,偶尔有寒鸦“嘎嘎”叫唤着飞向天边单薄温红的日色。

    不知是景冷,还是心冷,銮铃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缩了缩脖颈。当此之时,安禄山的骤然出现,让她心里不能不惶惑。肩上忽而一暖,却是一件青碧色的披风落在她身上,她没有回头,从水面上看到林雁白的影子。

    这林雁白人机灵得很,刚刚还和那位程千里寒暄地极其热乎,现在又跑来这边献殷勤。

    銮铃说不出她对林雁白的感觉,初见时只觉他身在花满楼,貌似风流不羁,其实内心浩然正气。后来在温泉宫的望湖书阁里见到他,銮铃觉得他深不可测。这几日结伴同行,銮铃又觉得他似是并无恶意,同时又被他的见识惊服,愈发觉得此人神秘莫测。她摸不清他的来意。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銮铃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终于问出口:“我究竟像你的哪位故人?”

第149章()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銮铃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终于问出口:“我究竟像你的哪位故人?”

    林雁白不远不近站在銮铃身旁,水面上他的影子俊逸而随性,让他看起来仿佛是个很随便的人,但秋日冷水那一点寒芒,让他看起来又似乎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等我找到了她,自会告诉你。”林雁白洒然一笑,水面那一点波光化开,让他的笑容很是灿烂。顿了顿,他亦从水面望着銮铃,不解道:“倒是你,我不明白你为何执意要离开他?”

    銮铃略一怔,才明白林雁白话里的意思。

    “看得出来他现在对你也是真情实意,为何要离开呢?若是在他身边,有他护着,你该不至于被一个小小的平卢将军吓得落荒而逃?”

    銮铃垂下脸,有一脚没一脚地踢着地上的荒草,发出干枯的窸窸窣窣的声响。她清丽的面容在稀薄的空气里被冻得微微发白。她不知该如何作答,在旁的人眼里,怕是觉得她不识抬举太过清高了,然,这感情的事微妙于心,个中滋味,怕也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出一丝。即便是她,初时知道萧选W有孕,后来知道她自己无法怀孕,到最后慈恩寺李墨兮送她离开,这一切的一切,她心中的感受变幻莫测,她自己有时都无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见銮铃不说话,林雁白自顾伸了个懒腰,笑一笑,认真道:“别不信我的话,你得罪的这个叫安禄山的胡人,怕不是等闲。而现在这长安京畿之地,最大的是天子,第二大的是天子的亲生儿子忠王,第三大的便是你那相公了,若是回到他身边,他足以保护你。你这样跑的远了,他就是有心护着,恐怕也鞭长莫及。”

    林雁白这样谆谆地劝慰,倒让銮铃有些诧异:“我回去对你有什么好处?”

    林雁白呵地笑出来,白了她一眼:“对我能有什么好处?可是对你的安全有好处。”顿了顿,他终于道:“我只能把你送到洛阳,其余的路便要你自己走。”

    “你要走?”虽然早有预料林雁白不会陪她一直走下去,可猛然听到这话,銮铃还是有些失落,毕竟出门在外,有个这种哥哥一样的人依靠着,还是很心安的。有时候銮铃看见林雁白,就会想起萧悟来,莫名信赖。

    “花姨一个人在长安,那么大的摊子,我不放心。”林雁白简单解释了句。銮铃恍然,随即便也释怀,清清一笑:“还有你那个可爱的妹妹林染衣,她呃,很可爱!”

    听提到林染衣,林雁白俊眉一挑,抬手揉着下巴,半响才闷闷吐出一句:“她嗯,是有时候很闹腾!”眸光中闪过一丝迟疑,林雁白又添了句:“不过她不姓林。”

    “什么?”銮铃以为她听错了。

    “呵,她姓李或者姓花,怎么会姓林?”林雁白眼中又有了一丝嘲讽的笑意。銮铃一时说不出话,她自以为那个叫“染衣”的丫头是他妹妹,便应是姓林了,现在想想,果真没听到有人说那丫头姓“林”的,是她臆断了。

    两人便沉默一阵,只听得不远处旷野上呼啸而起的风声,大力刮起尘沙漫卷日色,枯草呼啦啦倒向一旁,身后不远处帐篷一座连着一座已然搭好,军士们正在生火造饭,风声中隐约传来柴烧的“荜拨”声,温暖热烈的火光,还有饭的香味。銮铃惊觉她饿了,便道:“咱们回去吧。”

    林雁白正在想什么,此时回神,笑出一句:“你在洛阳不要过多停留,直接下江南,到了那位江南王的势力范围,该也不必再受安禄山威胁了。”

    銮铃脚步一顿,却也没有辩解,她下江南也没想过要去找煦王,最好不相见。看到她神情平平,林雁白“嗤”地笑出来,喃喃道:“真搞不懂你,这两个权势和才貌都惊天的人,你怎么都能拒绝?”

    銮铃不欲多言,抬步要走,却又被林雁白的话惊醒了一些念头,她猛然回头,目不转睛盯着林雁白,疾问出声:“煦王这样厉害,能敌得住安禄山的叛军吗?”

    銮铃说话时,眼神明亮,像是找到希望一般。这倒把林雁白惊了一跳,不过下一刻,林雁白的脸色已然严肃,他低声道:“安禄山刚被皇上封为平卢节度使,怎么是叛军?你这话若是被他人听到了,又会惹来麻烦。”

    “煦王究竟有多厉害?”銮铃被林雁白这么一提醒,也压低了声音,眼神却是执拗。

    林雁白略一思忖,没有直接讲,先列出一串数字:“若我估摸的不错,大唐上下的兵马不到六十万,只他的江南便有近二十万,而且这几年来,煦王安居江南,励精图治,今日江南早不同于往日。今日江南之富庶繁荣,绝不输于长安京畿。他若有心自立,也无不可。”

    说到最后一句,林雁白放缓了语速,语调有些沉沉。銮铃听得心头一跳,只听林雁白又道:“所以你与其去在乎一个小小的平卢节度使是否叛乱,倒不如像皇帝一样去安抚割据一方的江南王。”

    “煦王自立?”銮铃还停留在林雁白上面那一段话的结尾处,她从未想过煦王会作乱,从未。林雁白却没理她的惊诧,反是不能理解地望着她:“你为何总对安禄山有看法?莫非你知道什么?”

    “煦王会帮助平乱吗?”銮铃胡乱想着,对林雁白的话充耳不闻。林雁白见她还惦记着安禄山,无奈地挑了挑眉,在她肩上重重拍了一把,提醒道:“你还是不知悔改,还去惹那个安禄山!一个女儿家总管这些男人的事做什么?又与你无关。”

    銮铃被他拍醒,又被林雁白对这些“天下大事”的了解程度惊得发慌,林雁白那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住响在她耳边,她反手扯住林雁白的胳膊,低声道:“一旦战事发生,你会帮谁?”

    “我?”林雁白听问,哂笑出声:“他们争来斗去,与我这个林姓的人有什么关系?我巴不得天下大乱!”

    他说罢,眸子幽冷,挣开銮铃的手,径自离去。

    云心稳重些,不知不觉,李墨兮让她带李禤居多。李蕙大了些,常是雨心在一旁陪着玩耍。当下李墨兮带了李蕙去书房写字,云心哄着李禤迷迷糊糊睡着,殿内澄净的光芒中忽然进来两个人。

    云心抬眸瞧见竟是萧选W和琴画,吓得忙低身行礼。萧选W笑得温柔如水,快步上前:“不必多礼。”她伸手想要抱孩子,云心下意识就往后躲了躲。

    “怎么,我的孩子我都不能抱一抱?”萧选W依然笑得好看,眸光静静落在云心身上。当初因为玄宗皇帝下旨命萧选W如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待李禤,所以萧选W说出是她自己的孩子,云心也不疑有他。

    只是,李禤被萧选W亲养了两个月的结果,让云心有余悸,她永远记得李墨兮当日把李禤抱回来时的模样,瘦瘦的小小的,每天每天不停地哭,吃饱了也是哭着的。王爷废了多少心思才把小皇子的哭症给养好——

    这边云心心理活动进行完,萧选W已冷冷道:“你是不把我这侧王妃放在眼里,是么?”

    云心吃了一惊,忙要否认,李墨兮的声音已清淡传来:“让她抱抱吧。”萧选W回头,却是李墨兮牵着李蕙的小手,一大一小走进殿中。

    太久没有见过他,这下出乎意料的见面,倒让萧选W一时杵在那儿,连云心递过来的孩子都忘了接。琴画在一旁悄声提醒:“王妃,小心孩子。”

    “”萧选W垂眸去看那孩子,原本恍惚的眸色刹那凝定,一阵怒火腾地燃烧,天理何在!明明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竟和萧銮铃长得那样像!

    “拿走!”萧选W暗暗喘口气,一把把那孩子连云心推到一侧。孩子本就睡得不熟,被萧选W这么一推一喝,登时惊醒,扯着嗓子大哭。李墨兮眸色一凝,快步过去把孩子抱在怀里,低声哄着。十分灵验,孩子被他一抱,便大睁着湿漉漉的眼眸望着他,哭却是抽搭搭停止了。

    瞧见李墨兮这架势,萧选W心里更是怒火中烧。她面子上是个温柔性子的人,这得益于她多年和她表姐宋晴柔的相处,还有多年来她在萧家不高的地位,但她骨子里却也是个暴躁的人,因为她母亲宋琬便是个暴躁骄蛮的小姐。

    “我要出府去走走!”她垂在身侧的手努力攥住,绷得身子都在发抖才把怒火压下去。

    李墨兮知她也痛苦,便略一点头,顿了片刻,又嘱咐了句:“近日安禄山进城,街上胡人颇多,你早去早回。”

    萧选W离去的身形一顿,却又快步离开。谁知李墨兮一语成谶,萧选W不仅遇到了胡人,还那皆是后事了,当下李蕙瞧见萧选W面色不善,有些畏惧地偎在李墨兮身边,低声问:“她是谁啊?”

    “是我的妻子。”李墨兮脸色一白,不由自主把手臂间的孩子抱紧。李蕙诧异地反问:“美美也是你的妻子,一个人可以有两个妻子么?”

    “不可以。”李墨兮脸色愈白,艰难地摇头。

    “那为何你有两个妻子?”李蕙扬起脸直直盯着李墨兮,眼神清澈如泉水,干净地让李墨兮无处可藏。他无力地闭上眼睛,脸色苍白如雪,低低道:“因为我做错了事。”

    从很久很久以前,从他不喜欢銮铃却去骗她开始,他就错了,一错到底,直到现在破镜不能重圆。

    长安大街上热闹异常,继昨日玄宗皇帝热烈欢迎“平卢节度使”一队归来,大加犒赏之后,特许这些胡人在长安城游玩一日。那些胡人多数是首次下中原,初见长安盛景,自是兴奋异常,一时间便挤满了大街小巷。

    其实胡人性子粗犷,与长安这些养尊处优温文儒雅的百姓不同,两者风俗习惯也大不相同,这种不加约束的放纵,极易产生冲突。玄宗皇帝此举甚为不妥,李墨兮和忠王都提了出来,怎奈玄宗皇帝高兴至极,根本不予理会,依然命人下了旨。

    不到半日,长安城的秩序便有些混乱,吵嚷声不断。

    连花满楼里花飞卿都头大地很想关门大吉。这可是她经营花满楼十几年来从没有过的念头。

    先是昨夜有两位胡人来找姑娘,此二人生的粗豪,偏偏又不甚清洗,那位姑娘心中厌恶,便编了个幌子将他们推了,说是让他们第二日再来。那姑娘却不想第二日他们俩真的来了,还是找她,还是一大清早上来拍门。

    此时正是花满楼睡眠的黄金时分,被人从春梦中拍醒,花满楼从主人到客人,从姑娘到厨娘,从小厮到护院,哪个都是一百个不愿意。见了他们自没有好脸色,都冷言冷语的,那俩人却也心情不爽,挨个闯进房间里去找那姑娘。

    结果惊扰了一滩鸳鸯不说,最让他们恼火的是,他们还把那姑娘从另一位客人的床上扯出来。

    那位姑娘当即吓得花容失色,也不顾衣不蔽体的羞耻,登时跪地求饶。那俩胡人却也不管那许多,抽出腰刀便要一刀捅了那姑娘。花飞卿自是不允许,在她的场子里还没有谁敢这么放肆,可她一番交涉之后,才发现她无法与这俩胡人用语言沟通。

    他们根本不听她说的一个字儿,他们只觉的一个贱婢竟欺骗他们,看不起他们,真是该死。花飞卿见无法沟通,便把心一横,叫了护院出来,准备打上一场,反正她做良民这么久了,一时也有些手痒。

    谁知这俩大汉体态虽笨拙,身手却灵活,气力又十分大,一手就翻到她一个护院,她这才有些束手无策。但在她这里杀她花飞卿的人,那是断断不行的,即便这姑娘有错在先,花飞卿也护短着她。

    花飞卿把手中的团扇往地上一扔,冷冷盯着那俩胡人,慢慢绾起衣袖,露出白如凝脂的胳膊,正要出手。却是二楼上飞下一个人,二话不说就和那二人斗在一处。

    看到林染衣——其实是花染衣不知天高地厚冲了上去,花飞卿这才慌了神儿,她一生就这么一个宝贝,若是半点差池,她的天一定就塌了。她狠狠瞪一眼随着花染衣奔下楼的容容,厉声道:“不是让你锁着她么?”

    那容容何尝被花飞卿这么瞪着过,腿上一软也跪倒在地,浑身发抖道:“是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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